悍夫/他的乔姑娘 作者:咬春饼

文案

陆悍骁的单身公寓

被送来一个亲戚家的女孩

于是,小陆总的夜生活

从唱歌喝酒浪上飞

变成了教他姑娘写作业,写作业,写作业

两个月后——

“陆悍骁,睡你自己的床上去,我不是很想看你的豹纹内裤。”

仙气逼人的霸道陆总 vs 气死陆总的跟屁虫

鸡飞狗跳日常向,傻,白,甜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悍骁,周乔

☆、亲戚家的女孩儿

“在陆家,一定要听陆老爷子的话。”

再拐两个弯就快到了,金小玉第三遍交待。

她打开手包,拿出两千块钱,“我身上现金就这些,缺钱了,你就问林正安要。”

周乔应了一声,接过。

提起那个名字,金小玉就有点儿着火,周乔赶紧递过一颗糖,“妈,水蜜桃味的。”

金小玉手一摆,看了眼窗外,“到了。”

市委大门是翻新过的,高耸方正。站岗的执警核实好身份,敬了个标准的手礼,车辆放行。

开过两圈绿化带,车停在一排红墙小洋房前边。

这是周乔第一次踏进陆家。

她端坐在短沙发上,眼睛老老实实地垂着,也不到处乱瞄。

一边的金小玉向陆老太太卖惨,把她的坎坷婚姻说成了年度恐怖大片。声泪俱下,感情到位。

听得陆老太也入了戏,跟着一块长吁短叹,“正安对你真是做过分了。”

金小玉又是一番如同贺岁档般的热烈控诉,“何止是过分,我实在是没办法和他过下去了,所以才——”说到此处,她哽咽得无法继续。

陆老太连番点头,心疼道:“你就放心去美国,把事情处理好,小乔我来照顾,你不用牵挂。”

也抽泣了会儿,金小玉抹了两把眼睛,捡着话趁热打铁,“那就谢谢干爸干妈了——小乔。”

周乔抬起头。

陆老太坐过去,笑眯着握起她的手。

“我听你妈妈说,你成绩老灵了,考研究生,辛不辛苦啊?”

周乔诚实地点头,“辛苦。”

陆老太拍拍她的手背,“你乖,到这里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跟奶奶说。”

周乔没应声,目光垂落老太太的手腕,一只碧绿玉镯歪着。

她伸出手,轻轻将镯子扶正,这才开口,“奶奶,那就打扰了。”

上了年纪,对这种乖模样儿孩子简直无法抵抗。

陆老太越看越喜欢。

就这样,金小玉当晚便上了航班,杀去美国手撕狐狸精和奸夫争家产。

而周乔,也算正式地寄宿在了陆家。

只是……

“你学校在洋槐区,离这里太远。”陆老太忧心道,“来回跑费时间,会耽误复习。”

周乔那句没关系刚到舌尖,陆老爷子逗鸟归来,边进屋边说:“陆悍骁不是住在那边吗?”

陆老太哎呀一声,“对对,我给忘了。”

老两口说着,可周乔对此人有点迷茫。

“他是我孙子,皮有些厚。”陆老太看她表情,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但是人还是挺有本事的。”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不留情面,“兔崽子就是一草包。”

陆老太:“他那个地方好,离学校近,我让齐阿姨跟着去做做饭,小乔啊,你看这样行不行?”

周乔想了想,“陆……”她一时没记住名字,差点说成陆草包。

话到嘴边赶紧刹车,转声问:“会不会吵到他?”

陆老爷子想整这个草包很久了,于是手一指,“打!”

周乔心一惊,隔空打草包?

陆老爷子缓过咳嗽的劲儿,说:“给他打电话!”

———

“斗地主,输了的吹一瓶水,不许上厕所!”饭局上已经喝了一圈酒,包厢里的陆悍骁眼角微红,灵魂都玩嗨了。

有人递过杯子,陆悍骁一把拦开,“居心叵测,别想灌我!”

他又嫌热,单手解开衣领扣,手指停在牌上一划,“一对肉丸,要不起的给我喝水。”

一对肉丸?

同伴侧眼一看,那是一对Q!

陆悍骁手里拿着牌,“诶我说,你这什么眼神呐,我没说一对咪咪算有素质了。”

“……”

看他一副流氓样。得。同伴也识相不说话了。

颜值小霸主,说啥都有理。

一番出牌对局后——

“我靠,你还有个大王在手上,刚才怎么不顶我的牌,人丑就算了,还这么阴险就不好了吧?!”

陆悍骁叼着烟,眉头皱成一团,连输第六把。

他的手边已经倒了五个矿泉水瓶,肚子都快成水库,还不能犯规去洗手间嘘嘘。

肾都被憋大了。

陈清禾这个臭不要脸的,还在一边使劲儿催,“陆霸王,我特意给你买的农夫山泉,都说它有点甜。”

陆悍骁一个空瓶怒砸过去,“甜你个蛋。”

陈清禾侧头躲开,眼明手快奉上一瓶水,“来来来,瓶盖已经拧开,喝,给我喝!”

陆悍骁闭眼,仰头,咕噜咕噜表情痛苦地豪饮。

一帮玩的哥们儿喝彩鼓掌,“今天悍骁最水润。”

“农夫山泉来一下,需要交点广告费。”

“你这牌技,撑起我市一片天啊。”

陆悍骁心里苦,喝完压了几秒,才制止住喷水的冲动,“都给我闭嘴!”

牌局继续,有输有赢,一地的矿泉水瓶横尸。

有人看不下去了,“大老爷们一个个,玩得幼不幼稚啊!”

陆悍骁今天手气邪了门,就没赢过。他实在喝不下了,退而求其次选择往脸上贴胡子。

陈清禾和陆悍骁从小野到大,是这群人里最敢惹他的一个。

“贴个屁的胡子,输几盘,就脱几件衣服。”

陆悍骁拍案而起,“我劝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我腹肌已经六块了。”

陈清禾当场不服,“谁还没有似的。”

陆悍骁扬眉,“比比?”

“来啊,脱!”

两个人袖子一捋,顺着衣角往上一掀,腰胯乍现,陆悍骁的两条人鱼线又深又明显。

他稍稍提气,腹部的形状更硬朗,然后往那儿一指,“块数比你多。”

陈清禾被他家老爷子送去部队锻炼过几年,身材偏健硬,他眯眼一看,靠了一声,“陆悍骁,你还行不行了,豹纹内裤上瘾了是吧?”

陆悍骁一脚踹过去,“水瓶呢,拿来,塞,给我塞住他的嘴!”

两个近三十的大帅逼,画风实在迷离清奇。

牌桌上的人喊道:“悍骁,你的跳蛋震了半天。”

陆悍骁裸着上身,抽出一根烟放嘴里咬着,走过去捞起手机——

陆云开来电。

“爷爷,什么事?”

陆老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中厚严肃,陆悍骁听了几句,嘴里的烟没咬住,被吓掉了地。

结束通话,他一张脸都成了铁青色。

———

驱车回去,一个小时后。

陆家的门虚掩着,没有关严实。

陆悍骁火燎燎地推门,陆云开坐在客厅正沙发,目光随响动掠向他。小胡子一翘,重咳两声,又嫌弃起自己的孙子来。

陆家客厅大,纯中式,连窗帘都是软席。夏日有风,卷起席帘,光跟着漾。

周乔就这么跟着光,同一时间侧过了身。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第一次简短会面。

陆悍骁被那通电话弄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了六个字:亲戚家的女孩。

周乔表情很淡,心想,这就是那位陆草包?

看起来好像有点老。

一旁的陆老太笑眯眯地迎向陆悍骁,“齐阿姨煮了粥,老好喝了,给你留了碗。”

陆悍骁扯了下嘴角,很勉强。

“这是周乔,小乔,这就是我孙子,陆悍骁。”陆老太热情互推。

陆云开直接下命令:“小乔刚毕业,准备考研,你公寓离她学校近,这段时间,她暂时住你那。”

陆悍骁:“???”

陆云开:“你反正野惯了,有家也不回,小乔正好要复习,也不会被你吵到。”

陆悍骁表情有点抽搐,急忙反驳这一条,说:“爷爷,我下班按时回家的,晚上九点准时睡觉。”

陆老太太一听,可开心了,激动道:“那最好了,齐阿姨跟着过去,一个人的饭也是做,多你一个也顺便。”

陆悍骁灵魂在抽筋,来个小的还不够,还要来个老的。

跟屁虫都流行买一送一了。

陆云开从省委班子退下来后,简直宝刀未老,陆悍骁心知肚明,老爷子这是找借口整治他,破坏他一个人的寂寞风骚生活。

陆悍骁刚想开口拒绝——

“悍骁,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明天给你做炖大鹅!”齐阿姨已经推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她的左手上,还提着一只兴奋的大活物。

陆悍骁:“……”

那鹅跟他大眼瞪小眼,礼貌地“嗷”了一嗓子。

陆老太心慈人善,摸了摸鹅头,可欢喜地说:“乖,乖,你和我孙子一样乖。”

陆老爷子催促道:“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小乔,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说。”

周乔按捺着,坐在沙发上暂时没动。

因为陆悍骁没发话,而他的表情,似乎是相当嫌弃。

半分钟后,陆悍骁一腔郁结都化成了忍耐,陆云开是出了名的刚硬顽固,把执政时的铁血作风承袭到了家风上,陆悍骁吃过太多亏,才不和他硬碰硬。

小霸王能屈能伸,他眉目松动,掏出车钥匙串在食指上,对周乔的方向晃了晃。

然后转身向前走,经过齐阿姨身边时,无言地拎过她的行李。

“鹅,还有鹅。”齐阿姨微胖,笑脸笑眼,十分喜乐。

陆悍骁咽下一口气,抖着手,接过它。

胖头鹅伸长脖颈“嗷呜嗷呜”,庆祝这人间喜相逢。

三人走出陆宅,陆悍骁去取车,周乔和齐阿姨并排等。

她侧过头,轻言细语地问:“齐姨,我过去已经很打扰了,如果哥哥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您先提前告诉我。”

齐阿姨嗨了一声,“没事,一天不到零点,你是见不到他人的。”

周乔心松了一根弦,那就好。

她的视线掠向迎面慢开而来的黑色路虎,车窗滑下,陆悍骁单手懒懒地撑着太阳穴,看着前方。

“——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鸡飞鹅跳的轻松日常,不长,不虐,节奏快。

☆、哦,我的上帝

齐阿姨动作迅猛,一个助跑钻进了后车厢,矫健身姿全归功于广场舞跳的溜。

周乔心里暗暗惊叹,只能坐进了副驾驶。

关车门的时候,有风带动,陆悍骁闻到了自右边飘来的淡香。

他侧目,看见边上女孩的耳朵白嫩,耳垂上有颗红色小痣。

叫什么?周乔是吧。

长得倒是挺白。

陆悍骁一身白衬衫,衣袖挽上半截,拿了一盒木糖醇往她面前一递。

“吃么?”

周乔摇了摇头,说谢谢。

陆悍骁又伸手往后,齐阿姨不客气,“吃,我吃。”

拧开盖,倒出两粒,几秒之后——

“呕,什么味啊!”

齐阿姨表情相当痛苦,陆悍骁得逞一般,笑开了眼,“榴莲,千万别吐,死贵。”

周乔心想,这男人的爱好还挺奇特,买这个味道,是不是对口香糖有什么误会。

齐阿姨呕呕呕了半天,缓过劲来,又是一条好汉。

车子平稳驶入大道。

“我还带了枸杞,老家自己种的,炖大鹅的时候放一点。”齐阿姨眉飞色舞,手指比划着,“那个枸杞,有这么大一颗。”

陆悍骁手搭着方向盘,随口问:“炖鹅放枸杞干吗?”

“给你补身体啊,补肾气,男娃儿就该多吃。你啊,又是熬夜,又是喝酒,又是不归家哎呀。”

一旁安静的周乔,听到这句话后,默默往车窗边挪远了点。

陆悍骁:“……”

他被刚才周乔的动作伤到了,挣回面子般地辩解,“肾气,我不需要补!”

齐阿姨欢欣道:“对了,枸杞还能补脑子。”

就在此时,尾箱里的大白鹅,适时地“嗷”了一嗓子以表赞同。

陆悍骁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路口遇红灯,他突然地开口。

“0的平方根是0,算数平方根也是0,负数的平方根也是0。对吧?”

一顺溜说下来,都不带打哽。

几秒之后,周乔才反应过来,似乎是对她说的。

“啊,对。”她应了一声。

陆悍骁微挑眉,得意劲儿一闪而去。

绿灯,车辆通行。

周乔后知后觉,刚才,陆草包是在证明自己,不需要补脑吗?

———

陆悍骁的公寓在静安区,一百多平的三居室,楼高,视野开阔,能看到城江的星星灯火。

“厨房在这,洗手间柜子里有新毛巾,自己拿。”

简单敷衍地告知后,陆悍骁望着齐阿姨带来的各种蔬菜瓜果,很是郁结。

“不用招呼我们,你快去休息,待会收拾完,我给你俩做个粉条当宵夜。”齐阿姨手脚麻利,边整理边说。

陆悍骁转过身,看向周乔,“你睡大的那间卧室,里面有书柜,方便你放东西,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毕竟是老爷子交待的任务,面子上还是要应付一下。

周乔白净清瘦,不说话的样子,安安静静。

她应了一声,“嗯。”然后推着行李箱去侧卧。

陆悍骁左看右看,然后无聊地踢了踢脚边的那只鹅。

他边解衣扣边回卧室准备洗澡,门关紧,衬衣也全解开露出了胸腹。

裤子刚脱一半,手机响,是陈清禾。

“老地方,人都在,就等你了。”电话那边声音嘈杂,陆悍骁皱眉把手机拿远了点。

“不来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