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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笃定自己逃不掉吧?

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逃不掉?

顾镜想到这里,微微勾唇,发出一个冷冷的笑。

她就不信邪了,她顾镜就战胜不了区区一个山里愚昧无知庄稼汉!

于是她伸出手指头,对他招了招手,又冲他笑了笑:“你过来。”

她说完这话,那男人根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欲擒故纵?你就这么有把握我逃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都扭到脚踝了,怎么逃啊,他一定是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顾镜再次对着那个男人挥手,再次笑了笑:“你不是想上我吗,可以,来啊~~”

想必是顾镜这么挑逗的话——或者说动作,对那个男人起了作用,那个男人仿佛犹豫了下,终于迈步,向顾镜走过来。

他走起路来缓慢有力,不紧不迫。

这看在顾镜眼里,更加着恼,想着这个男人对待自己,想必是那种耍逗反正逃不掉的兔子的心态,等耍得自己彻底绝望,就磨刀把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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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冷漠又狐媚的女人那么一舔唇,萧铁峰整个人都犹如夏日被暴晒的豆角,濒临爆裂的边缘。就在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他微愣了下。

这是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尽管他走南闯北,足迹也曾经遍布天下,可是他完全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话,甚至他并不觉得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和她说的话有相似之处。

这是一种和自己目前所知任何方言都不同的语言。

怎么会有人说这种话?

萧铁峰心中泛起疑惑,而最初看到这个女人的那种奇怪直觉再次涌现心头——这该不会不是人,而是一个妖精吧?

深夜,山里,瓜田地,他遭遇了这样一个冷媚的女人,若不是妖精,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谁家好好的女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幼时听说的关于魏云山精怪的种种传说,浮现心头。

就在疑惑的时候,那个女人仰着脸,又对着他说了一句话,依然是完全听不懂的话。

萧铁峰低头看着这个女人,只见她神态自若,言语间隐隐有倨傲冷漠之感,仿佛对自己很是不屑的样子。

明明是她半坐着,他站着,可是她依然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是一个很傲气的妖精?

萧铁峰望着女子淡漠眉眼,再次觉得,那看似平凡的容貌,却有着神秘的蛊惑气息,他的身体正紧紧绷着,胸口更是因为渴望而阵阵发疼。

想要,想到发疼。

女子再次开口说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倨傲,可是萧铁峰却觉得,那声音好听,真好听,好听到犹如天籁。

他犹豫着,自己到底是顺从本能,拼死将这个勾引人的妖精抱住,不管不顾来一场露水姻缘,还是忍下渴望,拔腿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让他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女子忽然站起来,往远处跑去。

她跑步的姿势很特别,并不像他知道的寻常大昭国女子那般收敛拘谨。

她跑起步来,飞扬洒脱,优雅妩媚,像一头奔跑在山间的梅花鹿。

夏日的风吹起,她乌黑犹如缎子的长发在空中飘飞,她屁股下面那块短短的布料几乎形同虚设,修长的大白腿晃得他心口怦怦直跳,只恨不得过去逮住那腿,然后,然后……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看到她竟然直直地朝着旁边的木桩子撞过去。

她要自杀?

别!

他差点就要迈不过去阻止她——妖精这么自杀,也会死的吧?

但是显然她并没有真得撞死在那个木桩子上,她是砰的一下后,倒在那里了。

倒在那里的她,摸索了一会什么,就开始抬起头看他。

她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眼睛直勾勾的,好像要把他的魂勾走。

他喉咙滑动,胸膛也随之剧烈起伏。

这个妖精到底要做什么,他有些看不懂。

不过很快,他就看懂了。

她竟然真得是勾引自己?

他看到,她在对着自己笑,不但笑了,还冲着自己挥手,好像示意让自己过去。

她笑起来很冷,蔑视一切的冷,不过真好看,天上的月亮因此变得黯淡无光。

萧铁峰再次犹豫了,他要不要过去,这个妖精摆明了是要勾引自己。

他脑中便再次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关于妖精的故事,山里妖精,勾引汉子,吸了汉子的阳气,从此那汉子就一病不起了。

可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妖精又开始对他招手笑了。

她一笑,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念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眼里就只有她的笑。

在这一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她真要吸他的阳气,他也认了。

于是他终于迈开腿,冲着妖精走过去。

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想着,他该怎么抱起妖精,又该如何让她知道:

你要阳气是吧,可以,我给你。

我认栽了。

第3章 百年血月全食

当“山村愚昧无知乡下男”萧铁峰终于下定决心,迈开步子,向着“夜半勾人女妖精”走过去的时候,“夜半勾人女妖精”顾镜正在心中暗暗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她知道自己必须解决这个乡下男人,才能顺利逃走。

可是自己是弱女子,对方是牛高马大的汉子,硬碰硬,自己不可能赢,只能智取。

怎么智取呢?

顾镜记得自己从黑皮袋里钻出来时,好像曾经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鉴于她之前曾经往那个黑皮袋里扔过一个手术刀,她猜测,那就是那个手术刀。

现在的她不想去研究为什么手术刀又出现了,她只想着,自己必须回到那个皮袋子的位置,在皮袋子里设法找一找,找到那把手术刀。

只要她拿到她的手术刀,就一定能对着这个乡下汉子的紧要部位来几刀,既不会要他性命,又能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想明白了这个计划,她再次绽开一个几乎让她嘴抽筋的笑,对着那个乡下男人招手:“大哥,你过来,我不会跑的,你要我给你当媳妇,我也认,我会听话的,你想怎么着都行的。”

男人看起来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望着她的眼睛中有着浓烈的情绪,灼烫饥渴——呵呵,这一看就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

她再次忍不住勾唇笑了下,想着看来今天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很快,男人走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遮住了她面前的月光。

她仰起脸,歪头看了他一番。

这个男人其实长得真不赖,五官立体深刻,高高挺起的鼻子有点古希腊贵族的味道,下面那薄薄的唇看着还挺性感,后面扎起来的头发充满复古味儿,再配上这微微贲起的结实胸肌,刚劲有力的腰杆子,啧啧啧,这如果不是荒郊野外的,她会怀疑这是影帝级别的大明星!

换一个方式相遇,她不介意和他来一发。

不过涉及到拐卖啊人贩子啊,她就是宁可杀不可辱了!

“大哥,抱抱我,我的脚崴了。”她伸出胳膊,做出要抱的姿势。

扭了脚,她必须保存实力,也必须让他放松警惕,所以就先投怀送抱吧。

反正这么性感的男人,自己蹭一蹭也不算太亏。

男人就算没听懂她的话,想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男人的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就好像一张弓拉到了最极限。

咦?没动作?这么能忍?

顾镜仰脸对着男人笑,先给他点时间好好思索下吧,她就不信这么饥渴的男人会放弃沾自己便宜!

果然,只一会儿工夫,男人僵硬而缓慢地弯下腰,伸出那健壮有力的胳膊,放在顾镜的腰上,之后,拦腰将她抱起来。

腾空之感让顾镜有一瞬间的不适,不过她很快适应了。

这个男人力气非常之大,身体也果然健壮如牛,以至于他抱起自己时,就好像抱起一片树叶那么轻松。

顾镜的屁股紧紧贴在男人的胳膊上,那胳膊鼓鼓硬硬的,像石头,这显然是常年劳作才有的胳膊,而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而她的上半身则是贴在他的胸膛上,那胸膛正剧烈起伏着,一下一下的,她甚至能听到男人的心跳声,咚咚咚的。

看来这男人已经饥渴难耐了!

很好。

男人走起路来很慢,不过却很稳当,以至于顾镜觉得,在他怀里被他这样抱着走路还挺舒服的啊。

走了一会儿,终于男人走到了那个黑皮袋面前。

顾镜早有准备,连忙扭着身体,挣扎着指向那个黑皮袋,同时两手比划:那是我的黑皮袋,我们一起带回家吧!

男人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顾镜,又看了看地上的黑皮袋。

顾镜看他眼中有点犹豫,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对着他笑,又是摇摆他的胳膊,又是扭着自己身体。

终于,男人看起来明白她的意思了,弯下腰来,去拾那个黑皮袋子。

顾镜有点失望,她以为男人会放开她,没想到根本不放,而是他自己去拾啊?

不过没关系,她眼看着男人拾起了那个黑皮袋子的时候,迅速地伸出手去,敏捷起伸手夺过来那个黑皮袋子,同时手往里面探进去。

果然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那就是她的手术刀!

极好!

手术刀在手,她顿时来了精神,手腕一翻,刀光闪烁,刀影如电。

看刀!

顾镜反手一划拉,直接给了男人胳膊一下子。

她这一刀,并不会伤对方筋脉,不过却会让男人放下自己。

可是谁知道,男人受伤之下,并没有放开自己,而是紧紧将自己箍住,把她箍得生疼,疼得好像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顾镜皱眉忍痛,恨极了,心想我原本要留你手脚,现在你下这种毒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当下反手又是一刀,直刺向男人手腕筋脉之处。

她这一刀,是使出了浑身力气,也是对准了关键部位。

这一刀下去,那个男人的手必废。

可是顾镜终究失算了。

那个男人的动作非常快,快到她完全无法想象。

几乎是在她眨眼的功夫,她的刀已经被男人夺走,没了刀的她甚至没来得及有片刻惊惶,她的喉咙已经被牢牢扼住。

夏风习习,吹起她的短裙,短裙翻飞。

不远处村落里的狗叫声不失时机地响起,带动了深山里不知什么野兽的啸声。

瓜地里熟透的瓜,散发着让人垂诞欲滴的香气。

男人锐利冷怒的眼神比捡到还要冰冷,就那么钉在顾镜脸上。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句嘶哑的低叫,接着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

顾镜听不懂,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下子是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她绝望地就要闭上眼睛。

可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扼住她喉咙的有力的手指,突然变得僵硬了。

顾镜察觉有变,诧异地看过去,只见男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天空。

她仰起脸,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夜空方向。

夜空之上,一轮血色的月,当空悬挂。

血色月全食?

顾镜脸色一下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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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铁峰一步步缓慢地向女妖精走去的时候,他竟泛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概。明知道面前是个女妖精,明知道她居心叵测,他依然走向了她。

不为其他,只因她远远望着自己时的那抹目光,清冷如月华,蛊媚若烈酒,他看一眼,便不能自拔。

他走得极为缓慢,缓慢到仿佛走向自己生命的尽头。

当他终于走到了女妖精面前时,他看到女妖精仰起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

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妖精,明明唇边带着笑,笑得看一眼便让人意荡神漾,看得他这精铁铸就的身子骨都酥开了,可她眼睛里依然是冷静的。

她那么冷静地望着自己,其中意思,萧铁峰多少是懂的,怕是琢磨着自己身上的肉,哪块好吃,哪块不好吃?

亦或者,其实是在掂量着自己身上的阳气,值不值得下手?

女妖精在掂量了片刻后,终于伸出胳膊来。

那双胳膊上没什么布料,一览无余,细白细白的,对着自己伸来,看那样子,是想让自己抱她?她觉得自己阳气够?

萧铁峰身子绷得仿佛一张拉满了的弓弦,绷到了极致,他甚至以为自己要崩裂了。

他深吸口气,压抑下胸口砰砰砰直跳的心,僵硬地弯下腰,抱起了那女妖精。

女妖精身子很软,软得发烫,烫得他心慌。

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克制住,不能乱了阵脚。

他要把她抱回到瓜棚里,瓜棚里有一张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