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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不用我们自己费心,你就有大房子住了。”

萧铁峰想起夜里这女人嚷着要这要那,双眸含笑望着她:“还要什么来着?”

顾镜想起之前在炕沿上的种种,那般滋味,那种力道,真是魂都给颠没了,当下身子已是软了半截,口中却故意哼哼道:“我还敢要什么吗?哼!”

真是好生把人一番折腾!

萧铁峰看她玉白脸庞透着粉润,清凌双眸带着些许嗔怪,自有一股女儿家的妩媚情态,其中风情,唯有个中人方能知晓。

萧铁峰想起适才在炕沿,她那一把青丝摊在炕上,随着自己动作摇摆犹如海浪的情境,实在是妖冶无双。

他心中已是生出万般怜惜,千种情愫,将她揽在怀里,温声道:“是我不好,我自以为看尽天下沧桑,早已不为外物所喜,自是能守得清贫并以之为乐,可是你,素日在那妖精界,自是不知人间繁华。赶明儿,我带你出去,见识下外面的光景,可好?”

顾镜听他那语气中浓浓的都是宠溺,仿佛自己就算要天上月亮他也能给自己摘来一般,故意噘嘴小声道:“你又没银子,光嘴巴说有什么用?难道我跟着你出去喝西北风去?”

男人啊你得去挣钱!

萧铁峰看着她那贪财的小样子,也是无奈,俯首对着她耳根道:“若我给你拿出金子银子来,你待如何谢我?”

“若我给你变出珍珠玛瑙来,你待如何谢我?”顾镜逗他。

萧铁峰捏了捏她的脸颊以示惩戒。

“说,我给你拿出黄的白色圆的扁的,你怎么谢我?”

顾镜微合着眸子,媚眼朦胧冲他眨眼睛。

“你说如何便如何。”

萧铁峰越发凑近了,低声说了一句。

顾镜睨他一眼:“贪心。”

萧铁峰看着怀中女子这般媚态,想起曾经那般滋味,已是心猿意马情不能已,低声哄她:“乖乖小镜儿,好不好?再给我弄一次?”

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柔嫩削薄的唇儿。

“上次的,滋味太好了。”

他是不明白,这般削薄的小唇儿,怎么如此透亮嫣红,又怎么能那么地——

想到此间,几乎不敢去细回忆,已是深吸口气:“嗯?”

“那你得给我金子给我银子~~~”

顾镜为了后人福利,为了姥姥几亩地,甘心牺牲自己。

“跟我来。”萧铁峰笑了下,拉着她,来到了院子靠窗户处,那里有一个老枣树。

他取了铲子,开始刨挖。

“这是做什么,难道里面还能藏着传家宝不成?”顾镜纳闷,但是心里也起了好奇。

“嘘,别让外人知道了。”萧铁峰示意她小声些。

“喔好好好。”顾镜也赶紧压低了声音,她忽然心跳得快了些,莫名感到兴奋,难道这真是在挖财宝?

片刻后,萧铁峰的铲子遇到了一个什么硬东西,咔嚓一下子,他就不挖了,蹲在那里用手刨土。

顾镜见此,顿时眼中放了光,也跟着帮拨拉开上面的土。

下面是一个古色古香带着花纹的箱子,一看这箱子,就知道值些钱,放在现代估计也是个古董。

正想着,萧铁峰打开了那箱子,顾镜顿时被晃瞎了眼。

里面金灿灿的,都是黄色的,圆嘟嘟的船型,在这月亮底下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这?”顾镜震惊地不知怎么说话了。

萧铁峰提起那箱子,又牵着顾镜,进屋去了。

屋里,炕头上,金灿灿的元宝摆了一炕头,顾镜就坐在炕头上数,一二三四五,数一个笑一下。

“如何,刚才说好的?”萧铁峰从旁提醒。

“什么啊?”顾镜笑,抱着金元宝装傻。

“少来。”萧铁峰看穿她的伎俩。

“今日胃口不佳。”顾镜哼哼两声,瞅了瞅下面,这么说。

萧铁峰默了片刻,直接把金元宝往自己怀里搂。

“不给你了……”

“别!”顾镜连忙霸住不放:“好好好,我是说话算话的,说了如何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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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镜真不知道,这男人哪里来那么多精力,三更半夜的,先是炕边大作战,接着去捉坏人,回来后挖元宝,挖完了元宝竟然还想要?

她费尽了力气,嘴巴都酸了,总算把祖宗伺候舒服了。

瘫倒在那里,她有气无力地说:“为了我姥姥,我也是不容易。”

萧铁峰好几次听她提起姥姥了,不由纳闷:“你姥姥?”

“对,我是为了我姥姥。”

“因为你姥姥,你才从你的世界来到我们这里吗?”

“这……”顾镜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吧。”

如果不是姥姥的黑皮袋子,她是断断不会穿越到这千年之前的时代的。

萧铁峰听了,若有所思,慵懒地躺在那里,微微眯着眸子,望着黑乎乎的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镜斜眼瞅那男人,却是心生疑惑。

“怎么枣树底下能挖出来这么好的东西呀?”

“埋的。”

顾镜看他那敷衍样子,用手拉扯了下他的腿:

“谁埋的?”

萧铁峰淡声道:“我。”

“咦?”顾镜兴奋了,又捏他腿上的肉:“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不是个穷光蛋吗?”

萧铁峰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抬手理了理那一头乌发。

“笨蛋,我现在看着穷,以前可不穷。”

“以前?”顾镜想起,好像从大家话里的意思,萧铁峰从山里出去过几年,难道是这个时候挣得?

“嗯,以前。”萧铁峰慢条斯理地道:“以前我有钱得很,绫罗绸缎,青砖大瓦房,成片良田,成群奴仆,至于什么鹅肝鱼翅,那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噗!”顾镜忍不住笑出声:“知道鹅肝鱼翅是什么吗你?”

萧铁峰不以为然:“管他是什么,有钱有势,什么买不到?”

顾镜越发笑了:“那后来呢,怎么变穷了?”

额,好像也不算穷,这不是有一箱子金子吗,这些金子,在这个年代估计足以买下一个魏云山了。

“政权交迭,朝堂动乱,东风西风轮番上阵,人总是有倒霉的时候。我那会子,力保睿王登基,谁知道睿王是个没福分的,病死了。”

“然后你就回来了?”

“嗯,病死的人,没什么指望了,其他几家都来找我,我自是可以转投别家效力,待到把他们扶持到那个位置上,得个从龙之恩,从此福荫后代。可是我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再保一个,上去了,或者鸟尽弓藏,或者朝堂纷争,都是有的,想想就心累。我年龄大了,只想回家来,娶个媳妇,睡个热炕头,我就装了个死,溜走了。他们那群人,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去吧,萧爷我不伺候了。”

顾镜听着,眼睛都放光了,上下把萧铁峰好一番打量,怎么看怎么都不敢相信。

这不就一糙得不行的山里汉,竟然还能有这么辉煌的过去,翻出这么多风浪?

“我没听错吧?”她简直想掏掏耳朵重新听。

萧铁峰笑望了她一眼。

“至于什么玲珑碧玉盏,等有机会,我想办法给你弄回来。”

顾镜此时已经无言以对了,她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满是崇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如果没理解错,他刚才的那意思,他竟然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翻云覆雨,可以随便保个什么王登基当皇帝的?

那不就是开国元勋,大官大将军,可以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吗?

顾镜在片刻的不敢置信后,直接扑了过去;“真的吗,那你干嘛躲这山里,快给我给我,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青砖大瓦房还有权势功名,我都要!”

萧铁峰直接抱了个满怀:“小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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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赵富昌果然如之前所承诺的,硬撑着过去祖庙里,给萧铁峰顾镜磕头赔罪了,他也当场表示自己要帮着萧铁峰顾镜盖一座宅院。

其他乡邻听说了,纷纷捐募钱财,也要帮着修。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钱就到位了,大家伙又去请了冷大夫量了宅子尺寸,选了良日,就此动工了。

给顾大仙盖房子,大家自是愿意帮忙,纷纷扔下地里的农活过去。

没几日功夫,这院子盖好了,房子也加了屋顶,里面一切所需物什,或者各家去拿,或者赵富昌来购置,也都齐全了。

萧铁峰和顾镜入住新宅。

依然是那处风景,只不过从黑乎乎山洞变成了新房子。

顾镜看着,自是新鲜异常,心里喜欢极了,乐得拉着萧铁峰左看右看,好不自在。

有了新宅院,她又给外面来拜大仙的立了个规矩:此处禁止鞭炮,此处禁止香烟,可上供熟食瓜果。

这个新规矩很快传到村里,村里人互相告知,再有前来求医者,或者干脆直接奉上钱财,或者干脆奉上吃食,再不敢弄那虚头巴脑的香火鞭炮了。

顾镜自此总算舒了口气。

住在宽敞明亮的新房子里,她继续研究她的艾草精油,以及其他自己所能记着的中药方子。

她脑中所记着的是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和智慧,她努力地回忆起来当年被逼着记忆的那些方子,抄写下来,一点点地买来药草开始研究,制造艾草精油,配制各种方子。

至于那少掉的两片青霉素药片,却是再也没回来。

关于这件事,萧铁峰调查了一些。

“那一日你在山下剖尸取婴后,那位婴儿的父亲准备了药片,按照你所说的喂食婴儿,谁知道剩下最后两片的时候,却不见了。”

“这也行,被人偷了?”

“是,我试图去追查过是什么人偷走那药片,怎奈当时婴儿母亲下葬,人多口杂,一时难以追查。”

顾镜听到这话,也只能如此了。

“罢了,那偷走丹药的人,想必也以为这是何等神药,想着关键时候能救人性命,这才偷去。总有一日这两片丹药会被人用掉的,用掉之后,我这里新炼出的丹药便会完整无缺了。”

“但愿如此。”萧铁峰拧眉,思虑半响后,却是对顾镜道:“以后你这丹药,万万不可轻易拿出来。”

“是,我记住了。”

得了这次教训,顾镜自然是知道了,青霉素在这个年代就是神药,这种神药,在她心里想来就是治病救人的,便是给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是也许别人不这么想。

拿来敛财谋利,或者挪作攀附权势的工具,这都是有的。

想到这里,她不免攥紧了自己的黑皮袋子。

这黑皮袋子是个宝贝,万不能让人抢了去。

萧铁峰自然也知道她那黑皮袋子,取过来,拿在手里,问顾镜道:“我总看你手往里面一掏,便能掏出东西,这个也万不能让人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如今我名声越发大了,树大招风,总是要小心为上。”

萧铁峰对着那袋子看了半响,伸手进去,试图去掏,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个法器,唯独你能用。”

顾镜见此,也觉得纳罕,自己去掏,一伸手就掏出来一个盒子,再掏,又掏出来一个九连环。

“咦,你什么都拿不到?”

“是。我摸着里面是空的。”

说着间,萧铁峰又伸手去摸里面,依然是什么都没有,他完全看不出她手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顾镜不免觉得神奇。

“原来这袋子,只能我来用,外人就算抢了去,也不过是个寻常袋子罢了。”

“那是自然,这黑皮袋子是你的皮囊,自然是只能你用。”

“皮囊?”

这是什么词儿?

“你不是从这里面钻出来的吗?”

顾镜想想,也是,自己就是从这里面钻出来的,好像称之为皮囊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说话间,萧铁峰又拿起刚才顾镜掏出的盒子,左右细看了一番,只见上面有画,画上是一个萝卜状东西,还有个歪歪的头,不免疑惑:“这是什么?”

顾镜抬眼一看,险些喷笑出来。

这还是当初死党孙茉莉过来,估计包里带了这个,后来收拾包的时候随手扔她那里了,不曾想,竟然这么跟着带过来了。

顾镜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来。

“这个是给男人用的。”她一本正经地瞎编。

“给男人用?”

“是的。”说着间,顾镜拆开里面的小盒子,只剩下最外面一层塑料真空包装:“你要不要试试?”

萧铁峰狐疑地望着顾镜,总觉得她那笑里不坏好意。

顾镜看他半信半疑,咳了声,严肃地道:“男人用了这个,就能变得很厉害。”

她想了想之前他说的吸阳气,干脆将错就错。

“其实吧,在我们那个世界里,确实有吸阳气一说,可是我们寻常在一起,是没办法吸阳气的,必须借助一个法器。”

“法器?”一听这是法器,且是吸阳气的法器,萧铁峰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地研究。

“嗯。”顾镜本着害人害到底的想法,越发严肃地说:“今晚,我们干脆来吸一吸阳气吧,好不好?”

萧铁峰微怔,疑惑地看着顾镜。

吸阳气,他是不在意的,如果说对她好,吸多少他也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看她那个神情,就仿佛要谋杀亲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