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太子没有猜忌胤禛的意思。

“老四的棋艺倒是不错,”康熙笑着道,“你该向你四哥好好学学,别整日就想着怎么到你四哥府上混吃混喝。”

听得这话,胤祐全身已经冒了冷汗,面上却仍旧一副憨厚的样子,“那太子哥哥那,三哥那也不能去了?”管你什么意思,我全当听不明白。

“朕什么时候叫你不去了?”康熙瞪大眼睛,“朕是叫你上进,你若是上进了,朕赐你几道好菜。”说完,觉得又气又好笑,“你这个整日惦记着吃的小混球。”

“皇祖母还说儿臣能吃是福呢,”胤祐缩了缩脖子,一副心虚的样子。

康熙倒也不恼胤祐这番话,只是摆摆手道,“滚滚,我与你德额娘说会话,你给朕滚去好好学下棋,下次与朕下棋再悔棋,朕就让你两日不用膳食。”

胤祐顺势滚了,跟着滚出来的还有胤禛与四福晋。

胤禛对四福晋道,“你先回去吧,我与七弟还有事要做。”

“是,”四福晋福了福身,由人扶着走了。

胤祐感慨道,“四嫂看起来挺贤惠的样子,四哥,你有福了。”

胤禛伸手握了握胤祐的手腕,把胤祐视线从舒雅身上拉了回来,“走吧。”他回头看了眼永和宫大门,所有情绪淹没在那黑瞳之下。

胤祐收回视线,跟着胤禛走,“去哪了?”

胤禛脚顿了顿,“户部。”人人都说,不要妄揣圣意,可是作为皇子,若是真的不去揣测那些话后的意义,只怕早已经被厌弃了。

皇阿玛想要让自己替太子加重筹码,竟然连小七也被牵扯进去了。他偏头看了眼乖乖跟在身边的少年,开口道,“七弟。”

“嗯?”胤祐抬头看着他。

“别担心,”他伸手轻轻拍拍胤祐的肩,然后木着脸收回手,“我在呢。”

胤祐怔了怔,才慢慢点头,“嗯。”

不远处一地落花不分你我,半空中仍旧有花瓣你缠我绕,惊艳了世人的眼。

第32章 受伤

户部的官员不少,而胤祐并未与他们多交谈,在户部转了一圈后,便如同有东西咬似的出了户部大门。

出来的时候他是单独一人,胤禛还要留下来处理事情。不过看那些官员的态度,似乎对胤禛这位还尚未封爵位的阿哥十分尊敬。想到这,胤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教胤禛的师傅都是有名的能人。如今康熙还让侍讲学士顾八代做他的老师,这个顾八代也是也聪明的人物,想必会是胤禛日后的一大助手。

相比于太子对待师傅的高高在上,胤禛的他读就显得格外礼遇了,太子在这一点上,是比不上胤禛的,胤禛比太子更会忍。

回到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胤祐马马虎虎的用了些膳食,便往无逸斋赶,谁知半路上遇到了太子。

“给太子哥哥请安,”胤祐慢下脚步,垂下头,不去直视太子的双眼。

“七弟啊,”太子亲手扶起胤祐,笑容满面道,“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套。”好看白皙的手温柔的拍了拍胤祐的肩。

胤祐也挤出一丝笑,“礼不可废,弟弟知道太子哥哥心疼弟弟就好。”每次只要太子对自己如此客套,他总会觉得自己是那块被砧板上的肉,不知道何时就会被太子瞧上眼,那就麻烦了。

太子听了胤祐这话,嘴角的笑意更加温和,“我知道你向来是个守礼的,但是也不用过于拘泥。”说完,顿了顿,“皇阿玛让你跟着老四到户部做事,你可不要让皇阿玛失望。”他这位七弟,脑子虽然不算太过聪明,但是有老四看着,也不会坏事。

胤祐心里好笑,不知是不要让皇阿玛失望,还是不要他失望?只是头仍旧埋着,“弟弟一定会跟四哥好好学习的。”

“好,”太子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兄弟间的“知心话”,才满足的带着身后的一干太监宫女离开。

胤祐垂下眼睑,太子本身极有才华,也受康熙宠爱。可是他却忘了,皇阿玛这三个字,皇在前,阿玛在后,他今日的排场,就会成为日后他被废时的一个理由。

赶到教场,谙达给他牵来马,递来弓箭,胤祐翻身上马,腿一夹马腹,马儿便缓缓跑了起来。待适应马背上的感觉时,他便拉起弓射箭。他记得日后攻打葛尔丹,他也会随军出征,所以此时的他必须好好的练习马背上的功夫,免了到了战场上丢人不要紧,丢了命就不划算了。

“你来与我战一场,”他指了指陪自己习武的哈哈珠子,“不许放水,不然就把你放回去。”

哈哈珠子抱拳,“是,七阿哥。”说完,翻身上了太监牵来的马,接过银枪,“七阿哥,奴才得罪了。”

胤祐静下心,“请。”

马背上的东西,不仅仅是功夫与力气,还要灵巧与冷静,与座下的马匹相默契,胤祐知道哈哈珠子没有用全力,他也不介意,作为奴才,自然不敢赢过阿哥。而他也不想暴露自己全部的实力,这样刚刚好。

二十多个回合后,胤祐手腕一个巧力,把对方的枪挑开,枪头指到了对方喉间,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自己还不是太没有用。

“七阿哥英勇,奴才不及,”哈哈珠子一愣后,翻身下了马,单膝跪地道,“奴才学艺不精,实在有愧。”

“起来吧,”胤祐把枪递给跟上来的谙达,笑着道,“你很不错。”比三阿哥身边那几个才过几招就装输的哈哈珠子的好多了,至少他还用了几分实力。

“七弟好枪法,脚有微恙还在马上如此英勇,实在让为兄看走了眼,”大阿哥胤褆不知何时来了马场,面色带着一丝不算十分友好的笑。他看了眼跪在一边胤祐的哈哈珠子,“跟这些个奴才比有什么意思,不如与哥哥比划两招。”

“大哥素来英勇,弟弟难以望其项背。”胤祐心里暗暗叫苦,教导他内外功夫的几个谙达面色也变了变。

“怎么,哥哥教你些马背上的功夫,七弟看不上眼?”胤褆身后已经有太监牵了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来,胤褆伸手抚着马脖子上的毛,“还是七弟觉得大哥没有本事教你?”不过是个不受宠嫔生的残废,竟然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倒是好手段。

兄弟间相互讨教本就正常,大阿哥擅骑射,教导弟弟更是无可非议。胤祐心里却明白,自己这次可能要受些苦,这大阿哥性子素来不算好,也不大瞧得上自己,这次要寻由头教训自己,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更何况自己这个注定无缘大宝的残废阿哥。

没想到皇阿玛让自己去户部学习的事情,才这么两个时辰竟是让太子与大阿哥都知道了,怕是其他兄弟也知情了。他苦笑,翻下马背道,“弟弟惶恐,有劳哥哥了。”若不是顾及后宫里的成嫔,大阿哥这番举动他只需要小小的手段便让大阿哥吃不了兜着走。真不知道这个大阿哥脑子里装得什么,难怪几兄弟里败得最早的人是他。不知道明珠大人会不会因为大阿哥这番举动气得捶胸顿足?

只可惜大阿哥的额娘是惠妃,自己要真是算计了大阿哥,自己那不受宠的额娘,怕是麻烦了。不过,若是太子抓住这个机会,他这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哥可能就要摔个跟头了。

想到这,胤祐心里升起一丝冷意,康熙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情况出现呢,等到日后打压大阿哥的时候,这件事情会不会成为一个“不悌”的理由。

“怎么回事?”正在与八阿哥练习箭术的五阿哥听到不远处的动静,招来一边的小太监,“那边怎么那么吵?”

太监看了眼同样望着自己的八阿哥,低下头道,“回五阿哥,是大阿哥要教七阿哥骑射功夫呢。”

五阿哥顿时明白过来,看了眼小太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胤禩听到小太监这话时,心里微惊,偏头朝吵闹处望去,正看到胤祐翻身上马,手里接过谙达递来的银枪。

他不愿与这位大哥走得太近,就是因为这位大哥虽然英勇,但是性子烈了些,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登上帝位的。现在七哥被皇阿玛拎到那个位置,本就是别有用意,现在的七哥对上大哥,根本没有半分胜算。想到这,胤禩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弓,以大哥现在的手段,让七哥伤了内里却让人看不出来实在太容易了。

“啪,”胤褆手中的银枪撞得自己虎口发麻,胤祐尽量让自己不要硬碰硬,仍旧心里叫苦,他这是倒的哪门子的霉,惹到这位日后在征战葛尔丹时骁勇善战的大哥。

不过十多招,胤祐手中的枪被胤褆挑飞,他只觉得胸口一痛,天旋地转,噗通一声摔下了马,后背火辣辣的痛,半天喘不过气来。

“七弟就这点本事,”胤褆下马走到胤祐身边,“为兄听闻你想做大将军,这个样子…”他看了眼满身是灰的胤祐,“怕是不行吧?”

“七哥,”胤禩嗓子一紧,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直到一阵微风吹来,他才猛的清醒过来。看着那狼狈躺在地上的人,他僵硬的转移视线,他不能插手,也不能出声。

一边的五阿哥见到胤禩动身时眼中露出一丝讶然,但是当他看到胤禩停下的脚步时,眼底露出嘲讽的意味。七弟平日里那些不明显的维护,算是护了一条白眼狼了。

这后宫里的兄弟…他转身继续拉弓箭,给角落里的一个太监使了个小小的眼色,就当他卖太子与四阿哥一个面子好了。反正这位大阿哥注定是个输,就这点心性…

“嗖,”箭头直入红心,五阿哥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意,他的这些兄弟,谁坐那个位置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在这斗争中好好活着便足以。

大阿哥并不关心其他兄弟的看法,而且这个七弟向来也不受皇阿玛重视,他要动这个一个人,不过是举手间的事情。

“来,七弟,我们继续,”胤禩笑着说,拉起胤祐的手却暗自用力。

太子与胤禛赶到教场时,胤祐正被又一次踢下马来。太子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自然也没注意到胤禛顿变的脸色。

“太子,”胤褆看到太子,翻身下了马,微笑着道,“太子与四弟也是来教导弟弟们的骑射的?”

太子看了眼躺在地上狼狈至极的胤祐,对身后的太监道,“都是死的么,还不把七阿哥扶起来!”说完,才冷笑着对胤褆道,“大哥这种教导未免过了些?”

躺在地上喘气的胤祐看到胤禛蹲在自己身边,扶起自己的手有些发抖,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灰,“四哥,我没事。”说完,才觉得自己手臂疼得厉害。

胤禛没有让他起身,只是沉默的掏出丝帕擦拭这胤祐脸上的灰,另一只手扶着胤祐的背,察觉到对方微微抽搐,他脸色变了变,放轻了动作。

太子看了眼这边,心头冷笑,大哥,你既然愿意自找麻烦,我做弟弟的,又怎能不帮忙。

“来人,宣太医,看看七阿哥有没有伤及内里,”太子冷笑,“大哥恨铁不成钢的心理我明白,只是也要顾及弟弟们的身体才是。”

胤禛挥退了挤上来的太监,把胤祐散乱的头发拨到后面,轻声道,“别动。”眼神却寒冷刺骨。

胤祐担心胤禛与大阿哥气冲突,伸手攥住胤禛的袖角,“没事,就是摔了两下而已。”只是大阿哥那两脚,怕是让自己内伤了。

看着靠着自己强笑的人,胤禛手一点点的握紧。皇阿玛,这就是您的目地么,为了替太子打压其他势力,宁可把其他儿子放在显眼位置,您是不是算着大哥找七弟麻烦的可能?

太子与大哥之间的争斗,七弟又何其无辜?他眼中风云变幻,最终化为漆黑的安宁,“快传太医,七阿哥昏过去了。”他伸手盖住胤祐睁开的眼,嗓音带上焦急,“七弟,你怎么了?”

七弟,我会替你记着这一天,即使你日后忘记,我也会为你记着。

太子听到这话,眼中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假意怒道,“快去抬软驾来。”然后又指着身后一个太监,“你快去报告皇阿玛,若是七弟有什么闪失,定饶不了你们!”

“你,”想到太子的用意,大阿哥面色变了又变。

胤祐听着四周的混乱,耳边传来胤禛模模糊糊的声音,“七弟,不怕。”

后背颤抖的手让他心头一软,终究下定了决心,罢了,就当我帮你一次,这些年的照顾,自己也不知欠了你多少。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到位,他不想留一丝让人怀疑的地方。

一个用力,咬上自己的舌尖,钻心的痛涌入大脑,胤祐当真晕了过去。

第33章 因祸得福

“皇上,教场的奴才来报说七阿哥晕倒了,”李德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帝王桌案上的画卷,万里江山气势磅礴。

康熙停下手中的画笔,眉头微皱,“晕倒,胤祐那小子能吃能喝,怎么会晕倒,竟是连这点苦头都不能吃?”

李德全收回视线,又道,“奴才也不知晓,不过听来报的奴才说,是因为大阿哥教导七阿哥骑射,七阿哥毕竟年幼了些,没有受住便晕了去,刚巧太子与四阿哥也在,便把七阿哥送回去招了太医。”

康熙眉头皱得更加紧,只好放下手中的画笔,“去瞧瞧,这老大也是,比小七大了好多岁,怎么做事还这么鲁莽没有轻重。”

李德全低了头没有说话,只是伺候着帝王更衣。

康熙赶到的时候,好几个阿哥都在,见到康熙,面上都是一派恭敬之色,至于内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太医,七阿哥怎么样?”康熙见太医从内室出来,免了太医的礼,直接开口问。

“回皇上,七阿哥尚年幼,从马上摔下来可能伤了内里,可能要养伤一两月,”太医斟酌着说话的语气,“其他的,并无大碍。”

“都要养伤一两个月时间,还没有大碍?!”康熙面色沉了沉,把视线转向一边的五阿哥与八阿哥,“你们二人在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阿哥年长,这个问题只有他来回答,便开口道,“回皇阿玛,七弟来教场时儿臣正与八弟在练习弓箭,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后来听到七弟方向传来吵嚷声,才知七弟从马上摔了下来,太子与大阿哥当时已经在场,儿臣作为兄长,没有照顾好七弟,儿臣有罪。”说完,直直的跪了下来。

康熙摆摆手,“罢了,小七也是十多岁的人,哪里能让你时时看顾着,起来吧。”说完,看向太子,“胤礽,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五阿哥站起身,心如明镜,皇阿玛此刻出声问太子,便是站在了太子这边,大阿哥这个亏是吃定了。

果不其然,在太子的叙述下,康熙的脸色愈加难看,“胤褆,太子说的是事实吗?”

“皇阿玛,儿臣…”胤褆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不管皇阿玛重视不重视七弟,他都是要挨罚的,想到这,他面色灰败的叩头,“儿臣,知罪。”辩解在此刻已是无用。

“来人,传朕旨意,大阿哥言行失度,现暂停兵部事务,着人教导其礼、义,”康熙起身道,“全部都退下吧。”

待所有的皇子都退下后,康熙才独自艺人进了内室,面色也真正的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胤褆竟然鲁莽到如此地步,想来惠妃也是个知进退的女人,怎会教出这么个冲动的孩子。原本以为大阿哥因为自己此举会在朝上有所收敛,谁知他竟是找小七的麻烦。

走到床边,床上的孩子用了药已经沉沉睡去,康熙还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淤青,不禁伸手掀开被子一角,捋开胤祐的袖子,上面也有着好几块明显的青乌,他心头怒气大炽,太医之前说伤到内里,老大是把小七当成了什么,战场上的敌人么?

“李德全,”康熙给胤祐压好被子,声音沉静如潭水。

“奴才在,”帘子外的李德全进了屋,在离床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七阿哥胤祐敏而好学,行端言和,敬兄友弟,赐玉如意两对,宫缎十匹,笔墨十套。太子与四阿哥同是如此。”康熙话音顿了顿,“其母戴佳氏恭敬严谨,谨言慎行,德行兼备,教子有方,晋位为妃,迁咸福宫。佟佳氏温婉贤淑,晋贵妃。王佳氏贤良淑德,其子十五阿哥赐名为胤礻禺,晋位为嫔。”①接着,康熙又提升了一位答应和一位常在为贵人。

李德全听完这几道旨意,暗自心惊,面上却不敢显出半分,只是静静的听着,皇上这道旨意,显然是高抬戴佳氏与王氏了。他看了眼床上昏睡的七阿哥,后宫之人皆以为皇上不重视七阿哥,但是他心里却隐隐觉得,在万岁爷的心中,七阿哥怕是有些分量的,不然今日这道旨意又怎么会下来。

“把朕的意思上告皇太后,若是皇太后无异议,便把朕的意思发下去,明年开春准备晋封礼。”康熙伸手压了压胤祐的被子,“叫人好好伺候着七阿哥,若是七阿哥出了什么事,这里的奴才全部贬至辛者库。”

皇太后居于深宫,对于康熙的决定从未有过异议,康熙这道旨意虽然令她惊讶,但是也未多问,过了眼便应了这道旨意,便仍旧在佛堂祈福,此事略过不提。

倒是胤祐醒过来听到这件事情后,惊得眼珠子都掉了下来,他记得历史上这个时段康熙并没有晋封后宫的女人,原本此时连妃都不是的章佳氏现在为贵妃已经够让他意外的,没有想到此刻连自家额娘也跟着升迁了。

自己这只老老实实的蝴蝶几乎连翅膀都不敢扇动,怎么还有这些变故?!

一边伺候的福多见自家主子面色有异,以为是他身上疼,便道,“主子,您躺着别动,太医就在外间候着,奴才叫太医来给您上药。”

胤祐愣愣的趴在床上,如今后宫里两贵妃,五妃②,似乎与电视演的历史剧有很大的出入,与自己那位对康熙年间历史感兴趣的前女友说法也不相同,究竟是他记错了,还是历史拐了一个小弯?

太子与四阿哥是同时知道这道旨意内容的,因为此时胤禛正在太子的毓庆宫吃茶下棋。听到太监来报后,胤禛手中的棋子下错了地方。

太子见状,笑着赐了小太监,挥退四周伺候的人,慢悠悠的喝着茶,“七弟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此时胤祐也算是半个自己这边的人,他额娘晋位,便代表着胤祐身份不同于往日,倒是让自己的助力多了一成。

胤禛看着棋盘上黑黑白白的棋子,“只是七弟此次遭的罪让人心疼。”手捏起一颗棋子,在太子看不到的地方,用上了力。

太子倒没有听出胤禛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仍旧笑着道,“先苦后甜,这罪也算值了。”

胤禛心里却有些不安,后宫里面的事情,谁有说得准,成嫔晋位为妃,或许是好事,又或许是一件麻烦事。七弟的性子他心里清楚,必定不想趟这淌浑水,可是太子此刻却是盯上了七弟,如此以来,七弟的安宁日子便是到头了。

“太子有所不知,七弟这人…”胤禛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察觉到自己话中不妥,便摇了摇头。

“怎么?”太子落下一子,捧着茶杯看着胤禛,“自家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胤祐性子向来跳脱,”胤禛叹气,“我与他向来交好,可是仍旧不放心他那耿直的性子,真不知道他以后办差事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办?”说完,在白子旁落下了自己的黑子,紧随其后,但是却又留有余地。

“七弟的性子的确是爽直,”太子按下一粒白子,力道重了重,眉梢微皱,看来这个七弟的确不堪大用,也罢,拉到自己身边就行,总比放到老大那边要好。

此事便就这样揭过,胤禛看了眼太子微皱的眉头,慢慢放下心来。

只是此事后,大皇子势力渐渐偃旗息鼓,朝堂上的天平渐渐朝太子倾斜。

康熙三十三年春,后宫变动,不过各宫主子仍旧面上仍旧安分守己,没人想给自己找麻烦,然后便是五阿哥大婚,到礼部办差,在一起学习的人,只剩下了七阿哥与八阿哥。

戴佳氏晋为成妃后,帝王并没有多加宠爱,倒是大宴小宴上的位置有了变动,好在成妃一如往日的沉默寡言,安分守己,其他几位妃子对她倒也是客客气气。

时光流逝,很快便到了康熙三十四年,胤祐身子也渐渐长开,身高体健,面貌英俊,举止有度,就连那小小的毛病也在这举止间显得微不足道,端得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前提是这位七阿哥别开口说话。

后宫众人皆知,七阿哥为人温和,待上有礼,待下亲和,早早便跟学着四阿哥在户部做事,只是此人性子稍显耿直,即使在万岁爷面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说得好听些是性子直爽,说得不好听便是脑子里少了几道弯。

一个不擅心计的阿哥虽说与帝位无缘,但是也仍旧是送入女子入宫选秀的那些满蒙贵族看好的对象,此位阿哥身份不低,日后不是郡王便是亲王,家里的女儿嫁给他,那也是桩好事。

于是康熙三十四年大选,不曾有嫡福晋的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③便是各宫娘娘为自家亲戚盯着的香馍馍。

当然,某个悠闲的在自己住所练字习画的人是不知道的,倒是另一个人忧心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进来了!!!!!我居然进来了!!我以为今晚进不来了!!!

①这里与历史是不同的,历史上的戴佳氏与王氏是在康熙五十七年晋位为成妃与密嫔,而这里的佟佳氏是四四养母佟佳氏的妹妹,历史上晋位为贵妃的时间为康熙三十九年,当时晋位的还有八八的生母良氏。至于十三的生母章佳氏,历史上是死后才追封为妃,雍正继位后才追封为皇贵妃的。另外圣旨内容神马的,意思到了就行,至于言辞神马的,我也就是一废材。

②清朝规矩是一后,一皇贵妃,两贵妃,四妃,但是此时没有皇后皇贵妃,在妃位以上的人数是有空缺的。比如说康熙五十七年的时候,有七个活着的妃,但是没有皇后,皇贵妃,贵妃位也缺一个,所以我就猜想,这里有五个妃也是能行的。

③此时九阿哥已经十三岁多,在清朝已经能指婚了。比如说历史上的四四,与乌喇那拉氏成婚的时候才十三岁多来着。我为了让小七长大点与四四发展JQ,所以往后延了两年。

咳咳,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各位爱好清史的童鞋请无视我扇个翅膀吧~(@^_^@)~

第34章 倒霉的小七

戴佳氏晋位为妃后,胤祐的身份在几位皇子中便水涨船高,至少九阿哥之流在见到他时,不会再露出直白的不尊敬。

胤祐有时候觉得很奇怪,九阿哥这种骄傲的人,怎么就会和八阿哥结党了,难道是因为八阿哥有着一张格外亲和的笑脸么?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自己这张脸在几个兄弟里面,也不算是太难看吧?

“主子,有消息说,万岁爷准备把和硕额附的女儿指给八阿哥,这事儿据说还是宜妃促成的呢,”福多端着热茶递到胤祐手上,心里隐隐有些替自家主子担忧,可是作为奴才,却又不敢越了自己身份。

“明尚的女儿?”胤祐挑眉,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开口,“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替爷更衣,爷去四哥府上溜溜。”

“嗻,”福多就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些事儿不上心,只好在心里暗自叹气,一边为自家主子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