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这般女子上一章:第1章
  • 我就是这般女子下一章:第3章

对此班婳接受良好,因为这些女人虽然嘴上瞧不起她穿着华丽,瞧不起她美艳无脑,但是眼里的羡慕与嫉妒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她就是喜欢这些人明明很嫉妒,还偏偏嘴硬装作瞧不起的样子。

只要想到那一双双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眼睛,她就能多吃一碗饭。

“女人要炫耀,不是金子越重越好,而是东西越精致越值钱才好。其他女人平时压箱底舍不得拿出来的东西,我却可以戴着扔着玩,那就是炫耀,”班婳在额间描了一朵艳丽的牡丹,对着镜子满意的看了好几眼,对身后的丫鬟道,“看来看去,还是这种花最适合我。”

时下流行梅花、青莲之类的花钿,桃花牡丹之类往往被千金小姐们笑作俗气,可她班婳就是如此俗气的人。

牡丹多好,既贵气又美丽,那干巴巴的梅花比得上么?

作者有话要说:班婳:我是花瓶我骄傲,我自豪,我为朝廷拉动GDP。

第3章 看脸

安乐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长女,七年前嫁给一个姓王的世家嫡子,夫妻二人也如胶似漆过一段时间,后来王驸马竟然偷偷摸摸在外面养外室,气得安乐公主用马鞭把他抽了一顿,赶出了公主府。

当时这事闹得满城皆知,最后以王驸马坠马身亡而结束。曾有人说王驸马的死因存疑,但是谁也找不到证据,加上后来王家败落,便无人敢再提此事,最多在背后偷偷感慨一句,最毒妇人心便罢了。不过谁叫那么王驸马不识趣,娶了公主也敢在外面胡来,这就是老寿星上吊,自找死路。

王驸马死后,安乐公主也不愿再嫁,养了一群戏子歌姬在别庄饮酒作乐,再不然便邀请京中贵女们打马游玩,算得上是京城纨绔小姐团体的代表人物之一。

这次安乐公主举办赏菊宴,几乎所有受邀的贵女都赏脸去了,很快别庄便热闹起来。

“你们看到班乡君了没有?”

“没有,她今天约莫是不会来了。”

“为什么?”

“听说沈探花前几日去静亭侯府退婚了,当天沈探花是被静亭侯打出来的,不少人都瞧见了呢。”

贵女们平日闲着无事,凑在一块难免聊点各家的八卦,班婳“又被退婚”称得上是当下的热门话题。

“我如果是她,也没脸出来凑这个热闹,”谢启临的妹妹谢宛谕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小声对身边的同伴道:“那一家子的荒唐人,谁敢结这门亲谁倒霉。”

她的同伴石飞仙乃是当朝右相孙女,不仅长得出尘美丽,还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就连太后都亲口夸赞过。

石飞仙性子寡淡,能与她交好的人并不多,谢宛谕便是其中一个。她不太喜欢班婳那张扬的性子,所以听谢宛谕提起她,便微微皱眉道:“罢了,她一个女儿家被退婚三次,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且别提了。”

“就算我们不提,别人一样要说闲话,”谢宛谕想起自己的哥哥,双手绞着帕子道,“若不是她妨克我哥,我哥怎么会伤了眼睛。”

朝廷用官,很少有用眼睛残疾的先例,如今他哥坏了一只眼睛,不仅日后不能再入朝为官,就连亲事上也要降一等。现如今母亲天天在家以泪洗面,她实在受不了家中那沉闷的气氛,才逃出来透透气的。

世人都爱迁怒,谢宛谕才不管那些妨克的传言是真是假,反正她不喜欢班婳那副猖狂样,抱怨班婳一番,心情都好多了。

石飞仙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提,谢启临出事那天,是想给她送一本诗册。

班婳一下马车,守在别庄门口的丫鬟婆子都迎了上去,不管那些千金贵女怎么看待这班乡君,她们这些做奴仆的却是要好好伺候这位主。谁让这位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讨喜的嘴,哄得宫里的太后皇上都喜欢她呢?

“见过乡君,您可算来了,公主正在内院等着呢,奴婢给您引路。”

班婳就喜欢别人众星拱月般的捧着她,当下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从荷包里掏出几粒银花生,扔给面前这个说要为她引路的丫鬟:“走,安乐姐姐这里的菊花向来比别人家的漂亮,我怎么能不来。”

“谢乡君赏,”拿了赏赐的丫鬟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您往这边走,小心脚下的台阶。”

“真没意思,”安乐公主弹着盘子里的玉珠,视线扫过院子里那些优雅贵气的千金小姐们,扭头对身边的嬷嬷道,“婳婳还没来么?”

“公主,班乡君今日还没到,”嬷嬷想起近几日京中那些流言,却不敢在公主面前显露,“想来正在路上。”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传来女子们说说笑笑的声音,一个身着艳丽宫装的女子左手一个美人,右手一个佳人,笑盈盈的朝这边走来。

“我道是谁弄出这般大的动静,除了她就没别人了,”安乐公主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几分,起身朝来人走去,“好好的,你又来逗我家的丫头,到时候又要惹得她们左一句班乡君,右一句班乡君,倒把我给忘了。”

“姐姐,”班婳放开手里的美人,福身想给安乐公主行礼,被安乐公主一把扶住,“快别,给我行礼的人多着,可不缺你一个。”

“我们小半月不见,总要装一装的。”班婳与安乐公主携手走进园子,脚刚踏进去,就感到无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朝众贵女露出一个美艳逼人的笑意。

既然她们想看,她就让她们看个够。

她今天的裙子是用贡缎做的,玉佩是有钱也买不着的鸡血玉,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讲究,她精心打扮大半天,若没人看那多扫兴?

谢宛谕看着她那副猖狂样儿,脸差点扭曲起来。她哥眼睛坏了一只,班婳却红光满面打扮得艳光四射的出现在这里,她心里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总算是明白母亲为什么喜欢在无人处骂某些女人为贱人了,因为这两个字才能发泄她内心无处安放的愤怒。

安乐公主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美酒与佳肴,满院子的千金贵女,一边听着乐师们弹奏的曲子,一边吟诗作画,倒也是快意。班婳从小不学无术,不擅长吟诗也不擅长作画,唯有一张嘴格外刁钻,哪样东西食材是陈的,哪样是新的,她只需要尝一口,便能识别出来。

“这酒是下面庄子里的人送来的,味道怎么样?”安乐公主让班婳尝了尝新得的果酒。

“还成,”班婳把头凑到安乐公主耳边,小声道,“你看到那个谢宛谕没有,瞪着我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怎么,你们两个玩不到一块去?”安乐公主大班婳七岁,对于她来说,班婳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情感上自然更偏向班婳。

“我哪能跟他们玩到一起?”班婳抿了一口果酒,懒洋洋道,“她们爱的是吟诗作画,温婉可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念书啊。”

“你也别抱怨,若不是谢启临跟人私奔,她就成你小姑子了。”

“谁稀罕嫁给一个有眼疾的男人,”班婳哼了一声,放着她一个正经侯府乡君不娶,偏偏跟一个烟花柳巷女子私奔,简直让她丢尽了颜面,“幸好他当年私奔了,不然我还要守着一个花心半瞎子过一辈子。”

对谢启临她是有过好感的,毕竟他长得好,又会哄人开心,那时候她年幼不懂事,便让父母答应了他家的求亲。

后来她才明白,相信男人的一张嘴,不如相信白日见鬼。当初求亲的时候,他是体贴又温柔,后来跟人私奔的时候,又摆出一副当年我不懂事,现在才找到真爱的模样。

还有那个谢宛谕,她哥当年悔婚丢她的颜面,现在她还好意思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不是脑子有病么?

“班乡君,大家都在作诗玩,你怎么不来?”谢宛谕笑眯眯的朝她挥手绢,“快过来。”

“啧,”班婳懒得搭理谢宛谕那副故作友好的模样,头一扭,继续跟安乐公主闲聊。

她这么不给谢宛谕面子,谢宛谕就有些尴尬了,她抬头迎向各家贵女们的视线,勉强笑道:“可能班乡君对我们家还有些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自然是被谢家退婚那件事。

当下女子虽然比前朝更自在,但终究还是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退婚,就算是男人的错,但是对女子的名声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你若是好,那别人家为什么会退婚?既然男方坚持退婚,那肯定是女人哪里存在问题。

本来是谢家做得不厚道的事情,鉴于班家纨绔的作风,以及班婳丝毫不低调的做人准则,所以很多贵女便默认了谢宛谕这种说法。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谢家二郎还是不愿意要她。

这种想法让很多贵女感到快意,有种高于班婳的优越感。虽然现实是她们不敢像班婳那样,不高兴就甩人面子,高兴了就拿金子银子赏人,更不会像班婳那样,穿着奢靡讲究。

这是不对的,身为女子更重要的应该是姿态与内涵,像班婳那样的女人,实在是太浅显太庸俗了,简直就是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那个沈钰是怎么回事?”安乐公主皱起眉头,“当初不是他哭着求着要娶你么?”

“谁管他怎么回事。”班婳用银叉取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嫣红水润的唇就像是熟透的蜜桃,让安乐公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爱退就退,他除了那张脸,也没哪儿让我看上的。”班婳放下银叉,漂亮的双眼眨了眨。她记得梦里面的沈钰下场也不太好,脸上被刺字发配到了边疆。

“你这么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如嫁给容瑕?”安乐公主失笑道,“整个京城,便没有比他长得更好看的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班婳:一个耿直颜档的退婚史……

第4章 不要脸

“容瑕?”班婳听说过这位容伯爷的大名,京城无双公子容瑕,书画双绝,貌胜潘安,是个出门必受女子追逐的男人。

“怎么,瞧不上?”安乐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翩翩君子世无双,连石飞仙这样的才女都曾亲口夸赞过的男人,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班婳想得很开,“这样的人,生来喜欢的大概是神仙妃子般的人物,我啊,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在她记忆力,见过容瑕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次看到此人,她都觉得对方不是人。而是天山上的雪莲,夜空上的皎月,所以两人压根儿就不搭界。

见班婳对成安伯似乎没什么男女之情,安乐公主反而放心了:“幸而你不像某些女人一样,为了容瑕疯疯癫癫,我倒是放心了。”

班婳此时哪有心情去考虑男人这种事情,只要想到五年后她不再是乡君,她就觉得整个世间都是凄凉的。

中午用的是螃蟹宴,班婳坐在安乐公主的右边,安乐公主左边坐的是康宁郡主,当今圣上弟弟的女儿,班婳与她的关系只算得上是勉强,平时间的关系并不热络。班婳知道她性格冷淡,也不爱往她身边凑,只低头挑肥大的螃蟹来吃。

“班乡君近来瞧着好像消减了几分,可要注意身体,”一位千金小姐看着班婳,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气大伤身。”

“瘦了穿衣服更好看,我有气从来不憋在心里,一般当场就发作了,”班婳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角,抬头瞥了眼这个说话的千金小姐,“你是哪家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婳婳,她是李大人的女儿李小如,平时也常与我们聚在一块,”康宁郡主闻言,莞尔一笑,轻声解释道,“你怎会没见过?”

班婳眉一挑,懒洋洋道:“我竟是从未注意到过。”想嘲笑她被沈钰退婚还要装模作样,班婳从不给这种人面子,“约莫是李小姐穿得过于素净了,我这个人向来爱热闹,不太起眼的人就记不住。”

“你……”李小如眼眶发红,眼中的泪水似落未落,就像是被狂风摧残过的小花骨朵,十分的可怜缩着,等待着别人的保护。

“班乡君,”石飞仙见状微微皱眉,随后微笑着看向班婳,“您这又是何必?”

满桌子寂静。

班婳低头敲着一只蟹钳子,偏头对安乐公主道:“这螃蟹好,肉又鲜又嫩。”

安乐公主知道她这是故意不搭理石飞仙,无奈一笑:“你如果喜欢,等会便带一筐回去。”

一整桌人都知道,班婳这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石飞仙的话,心里对班婳的厌恶感更甚。不就是仗着有一个做大长公主的祖母,才能如此耀武扬威么?石飞仙可是当朝右相的孙女,可比她家那个有爵位无实权的父亲厉害多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石飞仙面子,这简直就是把右相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班婳她疯了吗?

班婳疯没疯她们不知道,但是现在谁也不敢去招惹她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脑子正常的人做事有迹可循,像这种没头脑的行事作风全靠情绪,跟她吵架有辱斯文,不跟她吵又觉得憋屈,所以干脆不去招惹最好。

谢宛谕与石飞仙都被她下了面子,她们何必再去讨这个没趣?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以前的班婳虽然有些随性,但还不至于像今天这般不给人颜面。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沈钰退婚刺激了她,让她破罐子破摔了?

在场不少人都这么想,有心软的开始同情起她来,还有些开始偷偷地幸灾乐祸。

有了石飞仙与谢宛谕的前车之鉴,后面再没有人去招惹班婳,知道赏菊宴散场,也没有谁跟班婳多说几句话。

“你这个性子不改便罢了,”安乐公主送班婳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叹气道,“现在的心气儿更大了,再这么下去,给你招来祸端可怎么好?”

“好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班婳不甚在意道,“她们本就不喜欢我,就算我现在好声好气的跟她们说话,待我落魄了,她们也还是会迫不及待的来看我笑话,我又何必给她们好脸。”

“什么落魄不落魄的,好端端的想这些做什么?”安乐公主失笑道,“小心姑祖母听见这话收拾你。”

班婳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安乐公主道别后,就上了轿子。

京城有名的古玩店里,班淮看着掌柜捧出来的玉佩,摇了摇头:“这个不行,还有别的么?”

“侯爷,小的哪敢骗你,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东西了,”掌柜陪笑道,“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不看,”班淮头一扭,“等你这里有好东西以后,爷再来看。”

“好的,侯爷慢走。”掌柜松了一口气,这位静亭侯虽然有些挑剔,但是为人大方,找不到合心意的,也不会拿他们出气,还算是好伺候的客人。所以尽管外面人都传这位是个纨绔,他们这些做商人的,倒是挺喜欢这位静亭侯的。

“侯爷,前面好像出事了。”班淮身边的长随小柱儿靠近班淮乘坐的轿子,小声道,“路走不通。”

“出什么事了?”班淮掀开轿帘,听到前面传出哭声,不少老百姓围在前面,又吵又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班淮急着回府,听着又哭又闹的,又懒得绕路走,只好让下人去问问。

没过一会儿,小柱儿就跑了回来:“侯爷,小的打听出来了,有对老夫妻进城卖山货,哪知道遇上了骗子,给的铜币竟是假的,老头子一气之下,竟晕了过去。”

若是以往,班淮是不会关心这种小事的,但他今天揣在兜里的银子没有花出去,便难得起了几分闲心,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把这银子给他们。”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儿。

“好嘞。”小柱儿接过银子,一路小跑着挤进人群,把碎银子放到痛哭不止的老太太手里:“老太太,这银子你拿去,请个大夫给老爷子瞧瞧。”

“这怎么使得?!”老太太看着手里的这块银子,吓得脸都变了,又见给他银子的这个人穿着上好的棉袍,更是不敢要,“大人好意老妇心领了,只是这么多的银子,老妇愧不敢受。”

“放心拿着吧,这是我们家侯爷给你的。”小柱儿见倒在地上的老爷子面色蜡黄,叹了口气,把碎银子塞进老太太手里后,转身便往回走。

“好人啊!”老太太老泪纵横的捧着碎银子,跪在地上朝班淮轿子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头。

有年轻力壮的人见了,帮着她叫了一个大夫来,没过一会老爷子便醒了过来。老太太高兴得又哭又笑,总算是想起询问四周看热闹的人,刚才帮她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我认识,他姑妈跟我们家是远方亲戚,”一个穿着干净的中年男人在众人敬仰的眼神下缓缓开口道,“听说他一家子都在侯府当差,穿的是上好棉布衣,顿顿都有肉吃,侯府好些下人都归他管。”

“原来竟是侯府的人,”旁边百姓恍然大悟,不过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侯爷爵爷,于是又有人问道,“你可知他是哪个侯府的人?”

“那来历可就大了,知道大长公主么?这位侯爷便是大长公主的儿子静亭侯,方才送这老太太银子的,定是静亭侯无误了。”

大长公主的儿子,那就是当今陛下的表弟,那肯定是很厉害的大人物了。

“这位侯爷真是好心人啊。”

最终,对京城贵族圈子丝毫不了解的普通老百姓们,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远处,坐在轿中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等人群开始散开后,便放下了轿帘:“回府。”

“伯爷,不去忠平伯府了吗?”

“不去了,”男人平静正经的声音传出轿子,“明日再去。”

“是。”

轿子掉头往回走,走了没多远,对面一顶红缎垂璎香轿往这边行来,一看便是哪家贵女专乘的轿子。

男人掀起轿窗的帘子,看到了对面轿帘上绣着繁复的牡丹,中间或缀着珠宝玉石,十分的华贵。他的目光在轿顶上嵌着的红宝石上扫过,缓缓放下了窗帘。

好在道路宽敞,用不着谁让谁,这顶红缎香轿便与这蓝顶轿子擦肩而过,走得远了,还能听到轿子上传来的叮叮当当响铃声。

这厢班淮虽然绕了一段路才回了府,但是想到自己今天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顿时觉得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更加鲜亮起来,连带着儿子来找他讨银子使的时候,忍不住多给了他一百两。

“父亲,别人家纨绔一出手都是几千两上万两,我们家的纨绔也不能输给别人啊,”班恒甩着手里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这让我们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脸面了,反正我们也不要脸,”班淮挺了挺胸,“没事别出去乱晃,回房看书去。”

班恒:……

第5章 藏银子

班婳下了轿子,对来迎接她的下人道:“世子回来没有?”

“乡君,世子半个时辰前已经回来了,”下人躬身答道,“正在书房里念书呢。”

“念书?”班婳挑了挑眉,她弟弟是进书房就会头晕的家伙,要能静下心来读书,那真是天下红雨了,“走,我看看他去。”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班婳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班恒的读书声,班婳推开门,见他摇头晃脑一脸认真的模样,双手环胸道:“别装了,念的《论语》,手里拿的却是《礼记》,你可真厉害。”

“我这是混淆念书法,眼里看的是《礼记》,心里背的却是《论语》,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我的记忆力,”班恒脸不红心不跳辩解道,“你一介女流,懂什么。”

“嗯?”班婳挑眉,“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班恒把手里的《礼记》放下,陪着笑凑到班婳面前,“姐,你知道我脑子不好使,刚才是在胡说八道呢。”

班婳没有理他,走到书架上取出一套《孟子》,翻开就发现这只是《孟子》的壳,实则却是个什么杂记,她还没来得及翻开,书就已经被班恒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