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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婳一度怀疑,这是她父亲借酒装疯,故意折腾人。

不过这么得意的事迹,以父亲的脾性,肯定早就拿出来吹嘘了一遍又一遍,可他至今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可见那是真的撒酒疯。

秋猎本就是皇帝与王公大臣们娱乐的活动,所以过了午时后,正中央的空地上便摆了很多烤架,有让这些贵族们自己动手烤的,也有下人们准备烤好再呈给贵人们的。

班淮虽无实权,但由于他生母是大长公主,所以班家的烧烤架离皇帝还比较近。

忠平伯府作为皇室未来的亲家,所以他家的烧烤架排在班家的下首。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这两家人不合,现在这两家的烧烤架竟然摆在一块儿,让人不得不怀疑,安排位置的太监办事不力。不管原因是什么,皇上已经坐在了上首,下面的人如果为了位置换来换去,对于皇帝来说,那就不太愉快了。

忠平伯与班淮两看相厌,班淮对护卫道:“把肉都往右边挪一挪,别坏了味道。”

忠平伯冷笑一声,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班淮见忠平伯明明很生气,却偏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

班婳作为女眷,并没有跟他们坐在一块儿,而是在另外一边,与皇后、公主等人在一起。

她与皇后所出的安乐公主关系最好,其他几位公主都只是些面子情,甚至连面子情都没有。这也难怪,她们身为公主,在自己父亲面前,却不如一个表妹得脸面,这让她们很难对班婳有太多好感。

不过这些公主都是聪明人,知道父皇最敬重皇后,最看重嫡出,所以尽管心里嫉妒班婳,面上却十分亲和。

“好辣,”安乐公主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舌尖的辣味给压下去,“这东西我可受不了。”

班婳把烤好的一串兔肉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安乐公主把烤肉剔到盘子里,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下,烤肉仍旧带着辣味,不过更多的却是肉香。

皇后看了眼与安乐说说笑笑的班婳,又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石飞仙与谢宛谕。

身为母亲,她自然懂得儿子的心思,石飞仙出身名门望族,又有做右相的祖父,身份确实比谢宛谕更贵重,可是皇上不愿意让老二娶石飞仙,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之前传出班婳跟沈钰婚约解除后,她还担心皇上会让老二娶班婳,幸好皇上还不糊涂,没打算娶这么一个皇家儿媳妇回来。

在皇后看来,班婳确实挺讨人喜欢,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皇后娘娘,陛下方才亲手烤了兔肉,让奴婢送过来,让您尝尝陛下的手艺。”

王德端着一个盘子过来,里面放着几串肉。

班婳看了一眼,只见那肉红红黑黑,卖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看来王德没有说谎,干把这种东西送到皇后面前的,也只有陛下了。

皇后看着这卖相恶心的玩意儿,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外面这么多人,她不得不给皇帝这个面子。所以她不仅仅连吃了两串肉,还对皇帝的手艺大加赞赏。

“班郡君,”康宁郡主对班婳道,“看来你对这次秋猎果然很期待,连蛮夷之地的辣椒酱都带来了。”

班婳看着自己面前的辣椒酱,半晌道:“哦。”

所以重点是什么?

第14章 这是我弟弟

“听说从蛮夷之地来的这些人茹毛饮血,十分的野蛮,并且对我们这片繁荣之地虎视眈眈,你们静亭侯府跟蛮夷人打交道,是不是有些不妥?”康宁沿着嘴角,起身朝班婳行了一个平辈福礼,“当然,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加注意而已。”

班婳歪着头不解地看向康宁,也不还她的礼:“打交道?”

康宁见班婳还稳稳坐着,笑着道:“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来往。”

“对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吃什么只需要动动嘴便有人送上来,难道为了一口吃的,还需要特意跟谁打交道?”班婳一脸的莫名其妙,“康宁郡主,你在想什么呢?”

“婳婳说得对,你们这些小姑娘哪里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皇后笑道,“康宁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沉了。”

皇后这几句话,就像是用巴掌打在了康宁脸上,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被母仪天下的女人说心思太沉,怎么都不是夸奖。康宁心里恨得滴血,却还要对皇后行礼道:“谢谢皇后娘娘教诲。”

偏偏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副隐忍的做派,因为这让她想起做太子妃时却不受先帝重视的日子,康宁的母亲在太后那里也比较得脸,她身为太子妃还不如一个王妃说话有分量,这种耻辱感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康宁作为这对夫妻的孩子,皇后对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尽管康宁平日在她面前总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是在她看来,这都是做戏,就像是她那个擅长做戏的母亲一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乐公主觉得康宁这人有些没意思,跟班婳小声道:“吃个东西她也能说个四五六出来,也不嫌累。”

“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吃辣椒酱,不好意思跟我开口?”班婳在肉串上刷了一层薄薄地辣油,把辣椒酱往两人中间藏了藏,“我就这么半罐子,还是从班恒那里抢过来的。”

“你又欺负他了?”安乐公主失笑,“别人家的姐姐,都把弟弟当做眼珠子护着,哪像你这样。”

还有这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以为康宁郡主为难她,就是为了一点辣酱?

班婳道:“我是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嘛,他就该让着我一点。”

安乐听了又是羡慕又是黯然,父皇虽然宠爱她,但她却永远不可能越过太子跟二弟,甚至当初嫁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作死养外室,她还不能像现在这样活得自在。

烤肉结束以后,云庆帝又派了人过来,说是在外面搭建了一个靶场,让皇后娘娘以及各位贵女去看勇士们比试。

皇后闻言笑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一行人洗手漱口后,便跟着皇后去了外面的靶场,短短一个时辰内,原本的空地上便多了一排用来比赛射箭的靶子。

班婳见班恒与几个平时经常凑在一块的狐朋狗友待在一起,便没有过去找他。

“班郡君,”康宁趁机走到班婳面前,“刚才的事情是我失言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班婳见她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眉梢一挑,“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就是……”康宁郡主脸颊绯红,似乎十分难以启齿。

“班婳,你适合而止一点,”一个穿着蓝色骑装的小姑娘走到康宁身边,“郡主殿下脾性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一个小小的郡君,受得起郡主的礼吗?”

“你又是哪位?”班婳轻飘飘的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个礼又不是我让她给我行的,有什么受不受得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闺阁贵女没事就喜欢玩什么以退为进,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别人来同情可怜,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别人的同情与可怜就那么重要,值得自己弯腰屈膝,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若是康宁,绝对不会给一个郡君行礼,就算别人说她仗势欺人,她也不会弯一点腰。

蓝衣姑娘是上次安乐公主摆赏菊品蟹宴时被班婳嘲讽说长相普通,从没有注意过的李小如。自从那次的事情后,李小如被人耻笑了很久,所以这次见班婳竟然敢受康宁郡主的礼,便忍不住跳了出来。

“班郡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被你嘲讽过长相普通的李小如,”李小如冷笑,“怎么,您又不记得我了么?”

班婳抛给对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李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噗!”

班婳扭头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华服公子,长得与康宁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惠王府世子,康宁的同胞哥哥蒋玉臣。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出门游学了么,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大哥。”康宁见到蒋玉臣,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走到蒋玉臣面前垂着脑袋不说话。

班婳皱眉,这是要找哥哥来帮忙了?她伸手抽出腰间的马鞭,朝蒋玉臣拱手道:“见过世子。”

蒋玉臣看班婳手里的鞭子不像是凡物,柄首处还缠着金玄两色的软绸,就猜到这个马鞭可能是御用之物,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个姑娘手上。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姑娘应该在皇帝面前很得脸面,不然以他妹妹的性格,不会对她这么忍耐。

自家妹子是什么样的性格,没人比蒋玉臣更加了解。

不过这个姑娘刚才说的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很少见有人说话做事这么直接的,简直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姑娘客气,不知舍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开罪于你,在下代舍妹向你道歉,请你见谅。”蒋玉臣朝班婳一揖。

班婳觉得惠王府的这对兄妹有些奇怪,没事就爱给人行礼,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你们在干什么?”班恒远远瞧着一个蓝衣女子瞪着自己姐姐,担心他姐被人欺负,当下带着几个护卫冲了过去,把班婳拦在身后,看清来人后,便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惠王世子殿下嘛,你不是嫌京城这种地方嘈杂俗气,四处游学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八年前,班恒跟着祖母去某大臣家做客,他人小贪玩,便躲在假山里等其他人来找他,哪知道却因此听见蒋玉臣跟仆人说他父亲的坏话。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的他,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说他父亲,当即便把这事嚷了出来。

因为他宣扬出来,事情便闹大了,陛下不仅下圣旨斥责了惠王教子不严,还说蒋玉臣目无尊长,有违君子之道。此事过后,他差点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最后因为祖母心软,替他在陛下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才让陛下收回撤销蒋玉臣世子之位的旨意。

从那以后,蒋玉臣就很少在人前露面,四年前便出京游学去了,临行前还说什么京城污秽,不是清静之地云云。

可见做人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这才过了几年,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班恒,你闭嘴!”康宁听到这话,就想起哥哥曾经遭遇的那些事皆因班恒而起,对班家人恨意更浓!

“你对我弟弟吼什么?!”听到康宁对自己弟弟又瞪又吼的,班婳不乐意起来,把蠢弟弟往自己身边一拉,“康宁郡主,这是我班家的世子,不是你家的仆人,想对他甩脸色还轮不到你!”

康宁的火气也被班婳给激了出来:“不过是个侯府世子,在我哥面前,也要乖乖行礼,有什么好猖狂的!”

“君珀,那边怎么吵起来了,”云庆帝见不远处隐隐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还有些像班婳的,于是叫来容瑕,对他小声道,“你带人过去看看。”

君珀长得这么俊俏,那些小姑娘见到他,应该也会收敛两分火气。

作者有话要说:班家人都是护短狂魔!

第15章 嘴仗

“班婳,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好怕怕啊!怎么,现在终于不叫我班郡君了,装不下去了?”班婳朝康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可没有养出在背后诋毁长辈的正人君子,也没有抱着世子之位不放,还故作清高说京城是污秽之地的君子。当年若不是某些人的母亲在我祖母面前又哭又求,勉强保住世子之位,这会儿轮得上你在这里吼我弟?”

她家弟弟再蠢,那也是她班婳的弟弟,她康宁算什么牌面的人,敢这么吼他们班家人?

班家就算要败落,那也是五年后的事情,可不是现在!

“是,我们家都是伪君子,不像某些人自诩美貌,结果数次被人退婚。全京城谁不知道某人命硬克夫嫁不出去,且看京城哪个有出息的男人愿意娶你?!”康宁被班婳戳中了痛处,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等你弟弟娶新妇进门,静亭侯府还有你嚣张的地儿?!”

“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有你哥,别以为天下男人都像你家这么伪君子,”班恒呸了一声,“我姐以后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我们全家都乐意宠着,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姐就是美,比你美十条街,你嫉妒也没用!”

这康宁心思真恶毒,竟然挑拨他跟他姐的姐弟情谊,他是那种有了媳妇忘了姐的人么?

康宁没有想到她跟班婳在争执的时候,班恒一个男人竟然也跑来插嘴,顿时气得眼睛都忘了眨。

这就是静亭侯府的教养?

这就是静亭侯府世子的风度?

“班世子,女子之间的小事,你身为男子介入是否有些不太合适?”蒋玉臣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悦。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姐,我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班恒嗤了一声,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现在被人说得难听一点也无所谓,债多不怕愁。

一个大老爷们看着自家人被欺负,还要维持所谓的君子风度,那才是脑子有毛病。

什么是蒸不熟捶不烂响当当的铜豌豆,班家姐弟便如是。

“班家果然好教养,辱骂皇室后人,身为男子却欺负弱女子,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康宁气极反笑,“哥,像你这般的正人君子,还是不要这种……”她鄙夷地看着班恒,“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正人君子?”班婳毫不留情反讽道,“他算个什么玩意儿的正人君子,人家成安伯从不夸自己君子,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是君子?就你家这种虚伪做派,还好意思自称君子?”

“啊呸!”班恒十分应景的在旁边呸了一口,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惠王府这对兄妹的不屑。

明明惠王府这对兄妹年龄比静亭侯府这对姐弟年龄大,而且行事手段也比静亭侯府姐弟手段高,但是在此刻,容瑕觉得惠王府兄妹被班家姐弟碾压式的欺负了。

陪着成安伯一道过来的王德见他站在旁边没有继续往前走,也维持着一张微笑的脸站在成安伯身后。身为陛下身边得用的太监,他还真没见识过哪家贵女吵架吵得如此……直白。

看静亭侯府这对姐弟不像是要吃亏的样子,他便安心下来。康宁郡主与班郡君在陛下心中孰轻孰重,整个大月宫恐怕没有谁不清楚。

“你们两人真是不当人子!”康宁气得眼睛赤红,“欺人太甚!”

“你们俩兄妹仗着身份高,欺负我们姐弟二人不算,竟然还倒打一耙,”班婳不敢置信地看着康宁郡主,“你还讲不讲理?”

讲理?

最不讲理的就是这姐弟俩!

康宁扭头看向李小如:“李小姐,事情的经过你也看在眼里,你来说句公道话,究竟是谁欺负人?!”

“我、我……”李小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班婳,又想起刚才班婳奚落时,蒋玉臣还嘲笑她,身子晃了晃,两眼一闭软软地往下倒去。更加巧合的是,她刚好避开两块石头,倒在了厚厚的草上。

晕倒得这么及时,只差没明着告诉康宁郡主,她害怕班婳,不敢再惹她了。

这时候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的容瑕终于愿意站出来了,他干咳一声对身后的护卫道:“快去叫两个嬷嬷过来,把李姑娘扶到营帐里去休息。”

“成安伯。”蒋玉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班婳刚才说他不如容瑕的话,面色不太好看。

“成、成安伯。”康宁手足无措地看了容瑕一眼,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容瑕朝两人回了一个礼,转身看向班家姐弟,微笑着开口:“班郡君,班世子,这是怎么了?”

班恒看了眼班婳,想起了月前埋银子被容瑕发现的尴尬,沉默地对他回礼。

“成安伯,”班婳朝成安伯作揖道,“你跟王公公怎么来这里了?”

王德朝班婳行了一个礼,总算有人注意到他了。

容瑕看了眼惠王府姐弟,十分自然地往班婳这边走了一步:“陛下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成安伯,班婳她……”

容瑕笑看着康宁,表情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康宁郡主,班郡君与班世子乃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孙子孙女,你那句不当人子恐怕略有不妥。”

“我……”康宁心中一阵慌乱,她刚才骂人的样子,竟被成安伯看进去了么?

明明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说出如此粗鄙无礼的话,这都怪班婳与班恒,若不是他们姐弟招惹她,她又怎么会被气得失态?

“世子与郡主年长于班郡君,不知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成见?”容瑕笑容更完美,“只是有些话日后就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是陛下疼宠的小辈,若是陛下听到这些话,岂不是让他担心难过?”

蒋玉臣闻言在心中冷笑,容瑕话说得客气,但这话里话外明显包庇静亭侯府这对姐弟,什么都是皇上疼宠的小辈,不过是在嘲笑他们惠王府地位尴尬罢了。

当真是皇帝的一条好狗,看菜下碟。

“既然成安伯已经这么说了,在下与舍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蒋玉臣语气有些生硬道,“也希望班郡君日后好自为之。”

站在旁边的王德抬了抬眼皮,这惠王世子当真不识趣,这话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班婳听到这话,自然不太乐意,正准备嘲讽回去的时候,容瑕比她先开口了。

“古人言,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容瑕把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道,“世子殿下你以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容瑕:我很讲理,就事论事,从不护短。

第16章 汤

“成安伯此话是何意?”

“方才听到世子与康宁郡主谈论君子,便有感而发,”容瑕转头朝班婳行了一个礼,“君子当不忧,不惧,不被迷惑,在下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俗人,当不得班郡君夸赞。”

备受赞誉,甚至被陛下亲口称赞过的容瑕说自己还没有做到君子之道,而惠王府这个曾经不尊长辈的世子却自诩君子,这就讽刺了。

班婳听出成安伯这是在暗讽蒋玉臣,当下捂着嘴角小声偷笑,转头对上康宁愤怒得几乎喷火的双眼,她翻了个白眼回去。

容瑕没打算跟蒋玉臣一直废话下去,见蒋玉臣脸青面黑说不出话以后,他便转头看向班婳道:“班郡君,康宁郡主,请往这边走。”

“有劳成安伯。”康宁压下心头的火气,对容瑕勉强笑了笑。

容瑕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王德看了眼康宁郡主,这位与班郡君性格还真不一样,若是成安伯以这种态度对待班郡君的弟弟,以班郡君这火爆性子,肯定跟成安伯炸起来,哪还能笑得出来。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思就这么沉,出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