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这般女子上一章:第28章
  • 我就是这般女子下一章:第30章

有些人的声音,天生就能勾人。听到容瑕温柔的声音,班婳觉得自己胸口酥酥麻麻,像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子。

“咳,”班婳干咳一声,“现在我正在孝期,正式议婚的事情,待孝期过后再谈。”

“婳婳忘了么?”容瑕道,“大长公主殿下,已经为我们订好婚了。”

忆起祖母离去那一日发生的事情,班婳脸上的笑意淡去,尽管离当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是只要想起祖母没了,她的心里便空落落的,摸不着底。

“婳婳。”温柔如水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班婳点头看着容瑕,眨了眨眼,掩饰了眼中的酸涩。

“我会好好待你的,不要害怕。”他把手伸到班婳面前,弓着腰平视着她,“相信我。”

班婳伸出食指在他掌心戳了戳,她的手心有些凉,他的手掌很温暖。

抬起头,班婳对容瑕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手。

容瑕见她娇憨可爱的模样,低低地笑出声来。这个笑声,让班婳想到了当初跟弟弟偷埋金银珠宝,结果却被容瑕看到时的尴尬场面。

难道容瑕就是被她特立独行的性格给吸引了?

读书人的爱好,她是真的不懂。

忠平伯府里,谢宛谕正在试嫁衣,看着嫁衣上绣的金翅凤凰,她原本低落的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本来过两日就该是她嫁给二皇子的吉日,哪知道大长公主因为救驾遇刺身亡,她跟二皇子的好日子便被挪到了两个月以后。她近来心里有些发慌,只有看着这件喜服心里才踏实。

“姑娘,”谢宛谕的乳母走进来,面上有些红润,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格外亢奋,“有件事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

“妈妈,”谢宛谕见是与她感情不错的乳母,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什么事?”

乳母正想开口,想起自家姑娘与石家二姑娘的感情不错,一时间又有些犹豫,“这事与石家二姑娘有些关系,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们只管关上门说事,不传出去便好,”谢宛谕语气有些淡淡,“你尽管说。”

见姑娘根本不介意,乳母方才敢继续道:“奴婢听人说,石家看上了成安伯,想让成安伯开口去求娶石家二姑娘,所以特意请了户部尚书姚大人去容家当说客,你猜成安伯怎么说?”

谢宛谕来了精神,她不自觉坐直身体:“他说什么?”

“说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乳母一脸感慨,“没想到成安伯竟然有未婚妻了。”

谢宛谕惊讶地看着乳母:“这事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怎么会知道?”

“姑娘,我有个好姐妹在姚夫人身边伺候,这事是她无意间听来的。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酒,她酒量不好,喝了两杯就晕了头,把这话说了出来,”乳母压低声音道,“这事老奴也不敢跟别人说,想着姑娘您与石家二姑娘来往甚多,便跟您提上一句。”

不知怎么的,谢宛谕脑子里浮现出了班婳的脸,她拍了拍脸,觉得自己可能想得太多:“成安伯的未婚妻是谁?”

“这倒是没听说,”乳母不太在意道,“想来应该是哪家身世显赫的姑娘吧。”

谢宛谕恍然点头,脑子里满是班婳与容瑕走在宫中雪地上的一幕。

又是大朝日,班淮因为守热孝,所以没有上朝。一些看班淮不太顺眼的朝臣看着属于班淮的位置空荡荡的,都有些不是滋味,这个人真是命好,眼看着最有权力的亲娘死了,他咯嘣一下,由侯爵变成超品国公了。

他虽然没有建寸功,但是谁让人亲娘有救驾之功,亲娘没命享,便福及后人,这班家人的命,真是好得让人没话说。

最尴尬的应该是谢家,钦天监定好的大吉日,也要因为大长公主的缘故往后挪。皇子又如何,皇室亲家又如何,还不得乖乖守孝?明明已经是皇室板上钉钉的亲家,可帝后却还是更加偏爱班家人,真不知道是二皇子与谢家面子不够,还是班家人面子太大。

“姚大人,你看成安伯,”姚培吉身边的工部尚书对姚培吉小声道,“这表情就像是捡了几大箱宝藏。你跟成安伯是往年交,知不知道他发生什么好事了?”

姚培吉摸了摸下巴上的美须,高深莫测道:“人生有三大喜。”

升官发财死老婆?不对,成安伯还没成亲,哪来的老婆可有死?

工部尚书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成安伯要成亲了?”

姚培吉看了眼站在前面的石崇海,故意道:“成不成亲我不知道,但是成安伯几个月前已经定亲了。”

“嗬?!”工部尚书惊讶地睁大眼,随后小声道,“可是石家的姑娘?”

姚培吉摇头:“非也非也。”

工部尚书这下更吃惊了,他往日听女儿提过,石家二姑娘似乎心仪成安伯。成安伯定亲了,未婚妻却不是石家姑娘,这事就有些意思了。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有能耐,竟然能让成安伯不接受石姑娘一颗芳心,决定娶她?

“张大人。”容瑕走到工部尚书身边站定,笑着与工部尚书拱了拱手。

“容伯爷,”张尚书回了一礼,“容伯爷面色红润,这是有什么好事?”

“却有好事,”容瑕毫不避讳道,“张大人好利的眼神,竟一眼便看出来了。”

张尚书心想,这不是废话么,你那一脸的春光灿烂,谁还看不出你有喜事?

成安伯此人,平日里向来不温不火,情绪很少外露,像今天这样毫不掩饰喜悦之情,当真是难得一见,可见成安伯对他的未婚妻十分满意啊。

朝会结束后,云庆帝特意把容瑕叫到了宫里,问起了容瑕与班婳的婚事。

“班家同意了?”云庆帝听了容瑕的回答,顿时脸上露出了喜意,看来班家虽然做事有些荒唐,但是只要他提出来的事情,班家人还是很给他面子的嘛。

“君珀啊,”云庆帝得意道,“这事你可要好好感谢朕,朕可是替你在你未来岳父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多谢陛下,”容瑕满脸感激道,“就连国公爷也都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陛下您给微臣做的媒人,他连班家大门都不打算让微臣进。”

“你岳父向来就是这般荒唐的性子,但他的心是好的,只是过于宠爱女儿些,”云庆帝笑着劝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日后你们在一起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君珀娶了婳婳也好,班家虽然显赫,但是却没有实权,这样的臣子用起来也更让人放心。

还有班家人确实一片赤诚忠心,他日后应该对他们再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容卿家好,班家也好,朕心甚慰。

第60章

“姐,我对你太失望了。”班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班婳,“为什么你就不能矜持一下,再折腾一下。女人就是要多折腾,男人才会懂得珍惜,你明不明白?”

“那也不能怪我,”班婳捧脸羞涩笑,“他长得太好看了。”

“看男人,不能光看外貌,还要看内涵,”班恒语重心长道,“我自己就是男人,还能不知道男人那点小九九?”

“那男人的小九九都有那些?”班婳顿时来了兴趣,“你快跟我说说。”

“男人的嘴巴说得再好听,你别相信,重点是他做了什么,”班恒沉默片刻,“反正他肯定没有我对你好。”

“那当然啦,”班婳点头,“我家恒弟是最好的。”

“哼,”班恒有些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那是肯定的。”

“不对,你别转移话题,”班恒盯着班婳,“姐,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容瑕。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去悔婚,宁可得罪他,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没有,我觉得他挺合适的,家中没有长辈,若是我想要回娘家居住,也不会有人管着我,”班婳笑盈盈地看着弟弟,“更何况放眼整个京城,还有哪个男人比他长得更好看,嫁给他怎么都不吃亏。如果他对我不好,我就跟他和离回家,对不对?”

“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才嫁给他的?”班恒半信半疑道,“姐,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们,委屈你自己。”

“傻不傻你,”班婳笑着敲了班恒的额头,“我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么?”

班恒抱着头没说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你跟容瑕并没有多少感情。”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当初我跟沈钰定亲时,与他又有多少感情?”班婳十分洒脱,“而且每天对着容瑕那张脸,我能多吃几碗饭,挺好的。”

“那……你高兴就好,”班恒想了想,“我觉得石相爷家的石晋长得也挺好看,你不是向来喜欢他那种长相?”

“看男人,不能光看他怎么样,还要看他的家人与你能不能相处,”班婳觉得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是看得很清楚,“石晋太沉闷了,不太适合我。而且他那个妹妹,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太友好,我才不要嫁到这种人家受小姑子的气。”

“那倒是,那位石姑娘一看就比你聪明……”

班婳白了他一眼。

“不,一看就比你有心机,”班恒立马改口,“不过我觉得容瑕并不比石晋幽默到哪儿去。”

“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男人是不同的,”班婳一脸高深莫测,“我可以肯定,容瑕比石晋有情趣多了。”

班恒啧了一声,随后嬉皮笑脸道:“我才十五岁,不懂男人是正常的,我只需要懂女人就好。”

“那就更难了,”班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班恒,“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一本书,即使是世间最聪明的男人,也不可能把这本书全部读懂。”

“这话说得……好像我们男人很好懂似的,”班恒作为男人的至尊之魂爆发了,“那世间有几个女人能读懂男人?”

班婳伸手提起他的袖子:“走吧,我们家的小男人,该用午饭了。”

圆饭桌上,班婳吃着味道鲜美的蘑菇,开口就想说,祖母最喜欢这种野味,不如去给祖母送些过去。话还没有出口,她恍然想起,祖母已经不在了。

她眨了眨眼,埋头吃了一大口饭,喉咙哽得差点咽不下任何东西。

“知道你喜欢这个,底下庄子的人,今天一早就送了一筐来,”阴氏夹了一筷子香菇在她碗里,“你近来清减了不少,身体不好怎么行?”

“谢谢母亲。”班婳吃了一口饭,抬头对阴氏灿烂一笑。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阴氏温柔地看着她,“你把自己养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班婳默默地点头,看起来十分地乖巧。

吃完饭,班婳骑上马出了府,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府大门处挂着白绫与白纸糊的灯笼,上面大大的奠字,刺痛了班婳的眼睛。她知道,待孝期过去,大长公主府的东西会被抬到他们家,而这栋宅子即将被封存起来。

守在大门口处的护卫见班婳站在大门口,既不进门,也不离开,都不知道这位郡主在想什么,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好朝她行了一个礼后,继续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班婳才上石阶,推开公主府大门,里面的花草白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有留在府里打扫的仆人,但是她却感到了冷清的味道,那种冷清能够穿透人的骨子,冷透心底。

一路直接走到了正堂,班婳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丫鬟与护卫,小声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郡主……”如意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班婳,担心她看了大长公主殿下住过的屋子触景生情。

班婳没有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春寒料峭,丝丝凉风吹在飘扬的白纸灯笼上,发出唰唰地声响。班婳站在门口苦笑,若是以往,只要她站在这里,祖母必定会亲热的叫着她婳婳,然后让下人拿吃的喝的,仿佛她在侯府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似的。

推门的时候,门发出吱呀一声,屋子里有些阴暗,她进门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光线。

屋子里所有东西都纤尘不染,但是班婳就是觉得,祖母常常坐的椅子看起来有些暗淡,就连上面的漆料看起来也失去了光泽。她走到这个椅子上坐了坐,却感受不到半分祖母的温暖,只剩下空荡荡的凉意。

犹记得年幼时,祖父与祖母最爱坐在这个屋子里逗她玩耍,祖父还会爬在地上,让她在他身上骑大马,说她是大业最厉害的女将军。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祖父身上有旧疾,任由他老人家背着自己,在地上爬了一圈又一圈。

母亲斥责她,她刚掉了一两滴眼泪,祖父便心疼得不行,偷偷拿了很多好东西去哄她,还说漂亮的小姑娘不能哭,哭了就不能像祖母一样,做大业最美的女人了。

绕过前厅,班婳走到了主卧,主卧铺着柔软的地毯,架子上摆着的花瓶,都是她跟恒弟送的,没有皇家御赐的花瓶稀罕,但是祖母却收起了御赐的东西,全部换上了她跟恒弟送的摆件。她甚至还看到了一套草编娃娃,那是一年前她觉得这套娃娃有意思,特意送给祖母的。

屋子里有太多她熟悉的东西,唯有那张凤纹床上,拆去了帐子与被褥,华丽的床架看起来空空荡荡,就像是这座府邸,空荡得让她害怕。

班婳走到梳妆台前坐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像哭的笑。

“祖母……”她伸手抚摸着冰凉的镜面,“婳婳……想你了。”

“哗、哗。”

院子里起了风,种在外面的石榴树发出唰唰地声响,就像是人的脚步声,一直在院子外徘徊,舍不得离去。

班婳走到院子外,抬头望着这棵已经十分粗壮的石榴树,脸上露出笑容。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她仍旧记得,这棵树是她跟祖父一起种下的,那时候她应该不到五岁,因为她说石榴籽很漂亮,红得像宝石,祖父便从同僚家中找了一棵树苗,与她一起种了下去。

后来她孩子心性,很快就把这事忘了,可是祖父却还记得,经常亲自给这棵树浇水。

可是还没有等到石榴结果,祖父便去了,后来便是祖母给这棵树浇水。那一年,石榴结果了,结的果子并不多。祖母带着她,让她捧着石榴去给祖父上坟,那时候的她哭得稀里哗啦,祖母却没有哭过,只是用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摸着她的头顶,一直都没有放开过。

“祖父,祖母,明日我就让人把树移栽到我院子里去,”班婳抚着树干,“我会守着它开花结果,每年都带着石榴来看你们。”

风再起,石榴树枝丫摇来晃去,仿佛是在回答班婳的话。

额头抵在有些粗糙的树皮上,班婳抱住了树干,低声笑了。

如意与几个护卫在院门外等了很久,就在如意准备进去找郡主的时候,班婳走出来了。

“郡主,”如意见班婳脸上并无异色,心里松了一口气,“奴婢瞧着天色不太好,可能要下雨,我们回去吧。”

“好,”班婳让如意给自己系上披风,“回去让管家找一个擅长树木移植的人,我要把祖母院子里的石榴树移到我的院子里。”

“好的。”如意愣了一下,“其他花草要动吗?”

“把那盆黑牡丹带走吧,祖母最喜欢这盆花,”班婳拉了拉披风,面无表情道,“让家里的园丁好好伺弄花草,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

石晋路过大长公主府的时候,发现大长公主府的大门竟然是开着的,他勒紧缰绳,皱了皱眉,现在乃是大长公主热孝期间,谁敢去大长公主,打扰她居所的安宁。

就在他准备下马进去一探究竟时,一个穿着素衣,头戴素银钗的年轻女子带着丫鬟与护卫出来,看清此人是谁后,石晋愣了愣,随即翻身下马对班婳行了一个礼。

“见过郡主。”

“石大人?”班婳走下台阶,看了眼石晋的臀部,“石大人近来可好?”

石晋装作没有看懂班婳的眼神,拱手道:“劳郡主问,在下一切都好。”

第61章

班婳听说石晋挨了五十大板,整整一两个月没能进宫当值,不过看他现在能跑能骑马,应该是没事了?她觉得自己有个优点,那就是面对美男子的时候,总是要宽容一点。

“没事就好,”班婳干咳一声,“那……告辞。”

美人儿虽养眼,但是为人太严肃,她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气氛会变得很尴尬的。

“郡主,请等一下。”石晋走到班婳面前,对她长揖到底:“之前在宫中,冒犯了郡主,请郡主见谅。”

“冒犯?”班婳不解地看着石晋,“你合适冒犯了我?”

“在下不小心把郡主从马上绊倒,害得郡主受了伤,这些日子以来,在下心中一直很愧疚,只是无缘得见郡主,所以不能亲自向您致歉,”石晋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请郡主原谅在下。”

班婳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祖母遇刺的那日,她确实被人从马背上绊了下来,只是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绊倒她的人是谁,“石大人何出此言,你乃后宫禁卫军统领,负责陛下安全,我在宫中纵马本就不对,你绊我下马也只职责所在,何错之有?”

“郡主……”石晋还要解释,但是一个人出现打断了他的话。

“婳婳,”一辆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一只如玉的手掀起帘子,露出容瑕俊美无瑕的脸,“你怎么在此处?”

石晋惊愕地看着容瑕,他叫福乐郡主什么?

“我过来看看祖母的府邸,”班婳不解地看着容瑕,“你怎么也在这?”

“刚从姚大人府上出来,没想到碰巧便遇到你了。”护卫在马车前放好凳子,容瑕踩着马凳下车,走到班婳面前,“天色有些暗,怕是要下雨,我送你回去。”

见班婳点头以后,容瑕才仿佛刚看到石晋,眉梢一挑,露出几分诧异:“石大人竟然也在?”

“是啊,不巧区区在下也在,”石晋淡淡地看着容瑕与班婳之间略有些亲密的举止,“听闻容伯爷定亲了?还没有来得及向伯爷道一声恭喜。”

“石大人不必客气,你这段时间在家中养伤,不知道这些事也正常,”容瑕微笑道,“容某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石大人若是这般客气,在下反倒不自在了。”

“呵,”石晋笑声有些冷,“容伯爷翩翩君子,自然是不守俗礼的人。”

“石大人这话倒是不太对,礼乃人之本,该守的还是要守,该洒脱的便要洒脱,”容瑕笑着看了眼身边的班婳,见她似乎对他们之间的聊天不感兴趣,便道:“抱歉,石大人,我该送我的未婚妻回家了。”

石晋闻言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容瑕诧异地看着石晋:“石大人这是怎么了?”

石晋勉强一笑:“不知容伯爷所说的未婚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