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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谁呢?

谢宛谕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清那些脸,或许……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过?

想到二哥与班婳曾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难怪二哥看到她以后,会有所失态。她下意识便开口道,“哥,你以后还是离她远着些,外面都传,是她八字不好,克了你……”

“宛谕,”谢启临皱着眉打断妹妹的话,“那不过是街头巷尾无知愚昧之人说的闲话,我不曾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当真,更何况……更何况我当年与福乐郡主有婚约的时候,并未发生过任何不好的的事情。”

想到外面说妹妹的闲话,班婳会站出来斥责他们,而自己的妹妹却仍旧怨着班婳,谢启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他们谢家对不起福乐郡主。惟愿两别之后,福乐郡主能够余生欢喜,容君珀待她体贴真心,不要像他立场不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什么街头巷尾,便是贵女之间也有很多人这么说她,”谢宛谕嘟着嘴道,“你不会因为她跟你有过婚约,便帮着她说话吧?”

“宛谕,够了,以后你就要成为二皇子妃,这些克不克的话是皇家禁忌,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早晚给你招来祸事。”谢启临眉头皱得更紧,“当年先帝身边的林妃,便是前车之鉴。”

“我只是在家里说说而已,”谢宛谕被谢启临说得有些害怕,小声道,“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谢母站出来打圆场,“午时都已经过了,准备用饭吧。”

“婳婳,听说你今天跟容君珀出去了?”班淮见班婳午饭用得不多,放下筷子以后,终于把藏在心里整整一中午的话问了出来,“好玩吗?”

班婳仔细回想很久,肯定地点头:“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班淮肩膀瞬间耸拉了下来,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哦。”

“不过我最期待的还是父亲您带我去泡温泉,”班婳一脸期待地看着班淮,“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啊?”

“再过几日吧,我已经让下人去把温泉庄子收拾好了,”班淮耸拉下的肩膀顿时又变得精神起来,“这几日天气还不太好,去山上容易受寒。”

“嗯!”班婳重重一点头,开始于班淮商量起去温泉庄子要带什么东西,庄子里修的大温泉池子适不适合游泳,父女俩很快便把容瑕忘在了脑后。

班恒默默地看了班淮一眼,父亲,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姐姐跟容伯爷究竟玩得怎么样了?

“伯爷,披风洗好了,要派人给福乐郡主送回去吗?”一位嬷嬷小心翼翼托着一件披风站在容瑕面前,仿佛自己手里托着的是一件难得的珍宝。

“不了,”容瑕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披风,浅笑道,“待她孝期过后,我送她更漂亮的披风,这件就留在府里。”

嬷嬷心领神会,捧着披风退了下去。

他回到书房,从隐秘的角落里抽出了《中诚论》,翻开了其中一页。

《中诚论》仅仅不是教人为臣之道,为君之道,这本书里还写了许多秘闻,只是记载的方式十分复杂,一般人就算看了也看不懂里面潜藏的信息。

他虽知道这本书里暗藏着许多有用的讯息,然而私下派人查找很久也一无所获,没有想到最后这本书竟是被人轻轻松松送到了他的手上。

藏着前朝无数秘密,甚至还记录着前朝藏宝之地的书籍,就这么躺在他手里。

又翻了一页,他再次看到了那只憨态可掬的小乌龟,想着班婳百无聊赖拿着笔在上面画乌龟的模样,容瑕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伯爷,”一个声音在门外道,“王曲求见。”

容瑕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把书放回原位,“进来。”

走进门的是个穿着伯府采买衣服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容瑕就要行跪拜大礼,被容瑕亲手扶住了:“王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伯爷,属下无能,竟是费了一年的时间,才查到石崇海卖官卖爵的证据,”王曲掏出手里的信件,“石崇海为人十分谨慎,几乎从不与人来往信件,即便有信件也是用代号,甚至连字迹也特意变化过。”

“这次若不是严晖失势,让他一时得意忘了形,他仍不会露出马脚,”王曲想了想,有些不放心道,“伯爷,石崇海是只老狐狸,您一定要小心。”

“再狡猾的狐狸,也都长了尾巴,”容瑕接过信件,随后放进一本看起来极不起眼的书中,“王先生这一年辛苦了,先好好下去休息几日。”

“为伯爷采买喜爱的书画,乃是属下之责,不敢居功。”

容瑕让人带王曲下去沐浴更衣,又给他准备舒适的屋子,让王曲体会到回伯府的温暖。

夜色即将降临的时候,杜九匆匆赶回了府,见到容瑕行过礼后,第一句话便是:“伯爷,王曲回来了?”

容瑕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撤回我们布置在谢家的人,谢家已经是日落西山之兆,随他们去吧。”

谢家两个儿子,一个废了官职,在牢中待了一两月,性情阴郁流连酒馆;一个伤了眼睛,暮气沉沉,就这般随他们反而是好事,若是打压太过,反而有可能引得狗发急跳出墙。

二月即将过去,三月即将到来,就在漫山遍野桃花盛开之时,京城里的贵族男女都骑上马儿去郊外踏青,石飞仙作为才貌双全的贵女,自然也与一些才女结了诗社,闲暇之余便在一起作诗评画,她与另外几个颇有才名的贵女,又被京城读书人封了一个雅号,那便是竹林六仙子。

因为她们的诗社就建在一片竹林中,所以这个雅号便由此而来。

本来这次聚会,仍旧是她们这些姑娘自娱自乐的好时光,但不知哪家不懂事的贵女,说出了一句让全场气氛都僵硬下来的话。

“你们知道成安伯的未婚妻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石飞仙:不,我不想知道!

第66章

石飞仙下笔的手一歪,梅花枝头便多了一条丑陋的枝丫,她放下笔,接过婢女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淡淡开口道:“今日本是我们姐妹之间的小聚,何必提及不相干的人。”

“是、是啊,管他是谁,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一位依附于石家的贵女笑着打圆场,“还有两盏茶时间,你们的画若是还没作出来,当心受罚哦。”

“哎呀,你们谁拿了我的笔,我的笔去哪儿了?”

“我的颜料呢?”

贵女们顿时都慌张起来,似乎真的担心她们手里的画不能完成,因此受罚般。

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小姑娘小弧度地翻了个白眼,石飞仙这会儿装得这般清高,心里指不定恨成什么样子,谁不知道她对成安伯有意思?

连她一个刚进京不久的人都知道她对成安伯有意,在场其他人又岂能不知?

不过都是在故作不知罢了,早知聚会这般没意思,她今天就不来了。

任你觉得自己美若天仙还是才华过人,别人不喜欢就不喜欢,难不成还能逼着人娶?若是别人便罢了,成安伯是他们石家能够随意拿捏的么?

“姚小姐,你画的这是什么?”一位姑娘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问,“斗鸡?你怎么画这个?”最奇怪的是,这只鸡的毛还乱七八糟,就像是被斗败了般。

“随便画着玩儿,”姚菱眼睛就像两枚杏子,看起来有些娇憨,“你不觉得这个也挺有意思?”

她的同伴不解地摇了摇头,对姚菱这种奇怪审美无言以对。

姚菱是她们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她的父亲乃户部尚书姚培吉,所以即便她之前一直养在外祖母家,最近才回京城,也没有多少人敢给她脸色看。加上姚培吉本是擅画之人,姚菱继承了他几分风采,所以年仅十四的她,最近在京中已经有了几分名气。

“什么花啊草的,都是死物,什么出尘灵透都是我们这些庸人自己附加给它们的,”姚菱在斗鸡身边增添了几片飘落在地的羽毛,顿时这只鸡便更加鲜活了,“我爱画活物,犹爱鲜活的人。”

“罢了罢了,你这满嘴的道理,我横竖是说不过你。”

姚菱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石飞仙偏头看了眼姚菱,微微垂下眼睑,掩饰了眼底的阴霾。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太喜欢这个姚家的小姑娘,姚菱虽是姚府嫡出小姐,但是说话做事却更像是乡野小地来的人,毫无世家贵女气度,若不是父亲现在还需要姚培吉的支持,她根本没法与这种人待在一起。

因心情烦躁,她作画的时候也难免带出了几分,所以画出的梅花便显得有些阴暗。

离石飞仙比较近的李小如往旁边躲了躲,偷偷让墨汁溅落在自己画好的梅花上,让这幅画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以后,才在心底暗暗松一口气。

“嘎!”

一只肥硕的麻雀忽然从林中掉落,在诸位贵女还在愣神中时,两位护卫从林子里跑了出来,捡起了地上的麻雀。

守在亭外的护卫们警惕地看着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手放在了刀柄上。

气氛一度变得很紧张,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出来,守在亭外的护卫们才松了口气。

“看见没有?小屁孩,我就说你技术不行,你还跟我犟嘴,”班婳拿过护卫手里的麻雀塞给身后的小孩,“这才叫准头,懂不懂?没有准头就拿着伤人的东西出来乱晃,这是要挨揍的。”

李小如看清班婳身后站着的小男孩长相后,扔下画笔就朝班婳跑去。

“见过福乐郡主,”李小如小心翼翼地挡在小男孩身前,“舍弟不懂事,给郡主您添麻烦了。”

“可不是添麻烦了么,”班婳单手叉腰,“这小屁孩拿着弹弓四处乱射,差点惊了我的马,若不是我反应快,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啊?”李小如一脸绝望地看着自家弟弟,弟啊,你这是走了什么霉运,才招惹上这位煞神?

“这小破孩儿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射手,”班婳得意地看着李小郎君,伸手在他额头上点啊点,“喏,我已经办到了,你该履行承诺了。”

李望从小在李家娇惯着长大,要星星就绝不要月亮的主,这会儿任由班婳戳来戳去也不吭声。

李小如惊讶地看着自家弟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半晌,李望才哼哼唧唧地小声道:“老大!”

“大声点,我没听见!”班婳双手环胸,丝毫没有自己在欺负小孩的罪恶感。

“老大!”李望从李小如身后走出来,脸红红地站到班婳面前:“愿赌服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小弟。”

李小如:……

“见过郡主,”石飞仙走了过来,低头温柔地用手绢擦了擦李望被班婳戳过的额头,对班婳行了一个福礼,“郡主,李小郎君年纪还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误会我代他向你道歉,看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恳请郡主不要跟他计较了。”

李望看了眼班婳,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往旁边挪了挪,离石飞仙远了些。

“孩子?”班婳挑眉,“若是他今天用弹弓伤到人,难道别人就会因为他是孩子,不会怪罪到李家?”

李小如捏了捏裙角,小声道:“福乐郡主教训得是。”

石飞仙偏头看了李小如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

“我知道石小姐温柔善良,只是我这会儿在教自己的小弟,怎么算欺负?”班婳把李望拎到自己身边,对他抬了抬下巴,“来,你来跟石小姐说说,大姐与小弟是什么关系?”

“做了大姐的小弟,要替大姐牵马、提裙、跑腿,并且要风雨无阻,无怨无悔。”李望挺了挺胸脯,“我是男子汉,说话肯定算话。”

李小如内心几近崩溃,弟弟啊,你不要看这位班郡主长得漂亮,就觉得她是天仙,人家可是连探花说抽就抽的人,你毛都没有长齐,做什么男子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弟弟第一次露出这般有担当的模样,李小如竟是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或许在她的内心里,班婳并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弟弟跟着她受点磋磨,也许……也许是好事呢。

石飞仙本是想帮着李家姐弟说话,谁知道大的胆小如鼠,小的蠢笨如猪,甚至还害得她丢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脸。她看了眼李家姐弟,笑容有些淡淡,“既然李小郎君是自愿受班郡主欺负,那便是我多管闲事了。”

“大姐教训小弟,那算欺负么?”班婳最不爱听别人绵里藏针的话,一般这种时候,她就会直接的反驳对方。

“不算!”李望耿直地摇头,“这叫磨练。”

石飞仙笑容变冷,李家怎么教的孩子,这般不识趣?

“郡主,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石飞仙看了眼身后的小姐妹们,“难道郡主也对诗画起了兴趣?”

班婳今天约好跟容瑕一起去别庄看孔雀,哪知半道上遇到这个拿着弹弓乱弹乱射的小屁孩,就出手让这小屁孩见识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弹弓神技,这会儿容瑕还在林子外等她呢。

“石小姐就不要取笑我了,在座诸位谁不知道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班婳把李望拎回李小如身边,“这孩子我还给你了,回去好好教,别让他惹事,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郡主提醒。”李小如真心实意地朝班婳行礼致谢,“待回去以后,我与家人一定会好好教他。”

“那行,话已经说了,我也该走了。”班婳转头刚走了没两步,容瑕就从外面走了过来。她以为是自己让容瑕等得太久,才让他来找自己,心中有点小愧疚,竟让美人苦等,实在是罪过。

当然,半月前她还心安理得的让容瑕等她小半个时辰的事情,被她自动忽略了。

再美的人,也不能影响她睡美容觉,除开这个时候,她对美人还是很怜惜的。

容瑕见班婳向自己跑过来,担心她被地上新长出的竹笋绊倒,加快步伐走到班婳面前,“时辰还早,我们不急。”

班婳朝他展颜一笑。

“容伯爷?”石飞仙震惊地看着容瑕,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班婳,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表情惊骇的瞪大眼,仿佛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石小姐。”容瑕表情淡然地与石飞仙见了一个礼,低头看了眼身边的班婳,笑着道,“在下与未婚妻打扰了诸位的雅兴,请各位小姐见谅,我们这便告辞。”

“未婚妻……班婳?”石飞仙指甲掐进肉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显得格外地怪异,“原来容伯爷的未婚妻,竟是班……福乐郡主,不知二人何时定下的婚事,小女子之前竟是半点不知情。”

“我与容伯爷的婚事,为何要让你知情?”班婳扭头看她,“这与你有何干?”

这是要当着她的面挖墙脚?

“我问的不是你,”石飞仙冷笑,“郡主你不必如此在意。”

班婳挑眉,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石飞仙,“你问我跟容伯爷何时订的亲,又说不是问我,难道是当着我的面,问我的未婚夫?”

正在作画的贵女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笔,好奇地看着亭子外的一幕。

“哒!”一滴墨水溅在纸上,毁坏了整幅画的意境,但是姚菱却半点都不在意,她一双眼睛犹如被定住了般,愣愣地看向外面。

好美的人,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男女女竟都是浊物,唯有眼前这个人,才是天上的皎月,人间的尤物,若是能时常见到这个人,并为其作画,便是给她万金,她也不愿换。

“姚姑娘,姚姑娘。”旁边的女子拉了拉姚菱,见她脸上竟露出痴痴地笑意,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

完了,八成又是被成安伯迷住了。

古有红颜祸水一说,这成安伯简直就是蓝颜祸水。身份清贵,受皇上看中,相貌如玉风度翩翩,又受读书人推崇。

姚姑娘这般年龄的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住这般出众人物的吸引?

可惜君已有未婚妻,若是再去纠缠,就太难看了些。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成安伯的未婚妻竟是班婳,这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石姑娘,”容瑕脸上的笑容散去,语气淡漠得有些冷冽,“福乐郡主的话,便是在下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婳婳:恕我直言,在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第67章

众所周知,成安伯行事十分有礼,待人接物时几乎从不让人感到难堪,这也是他吸引诸多女子的原因之一。

李小如惊诧地看着容瑕,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容瑕说出来的,她张大嘴,扭头看到石飞仙脸色十分难看以后,拉着弟弟就往亭子里走,直觉告诉她,参与进这件事对她没有好处。

然而她退回去,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想看热闹。

石飞仙在京城里有这么大的名气,一半是因为石家善于经营,一半是因为部分才子的吹捧。一个长得好,又有才气的女子,在那些自认清高的读书人眼里,自然是吹捧了又吹捧,以至于石飞仙也养成了目下无尘的性子。

便是容瑕这般的人物,也有郎君讨厌他,更不用说石飞仙。

在场这些贵女在石飞仙面前做小伏低是一回事,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她的又是一回事。去年艾颇国的王子把班婳认成了大业第一美人,一口一个石小姐的事情,不少人可是在私下乐了很久。

人性本就是很复杂的一种东西,会有怜悯,会有善良,也会有嫉妒与恶意,世界上不会有完美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圣人。但是每日里锦衣玉食,仆侍成群的人,又有多少能真正成为圣人?

几个贵女装作关心石飞仙的模样走到她身后,即便她们掩饰得很好,班婳仍旧看到了她们眼里迫切想要看热闹的心愿。

石飞仙现在没有心情去管别人怎么看看待自己,她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容瑕身上,一张脸白得吓人。

看到石飞仙的脸,班婳干咳一声,心里有些发虚,她该不会把人给气疯了吧?

眼看着石飞仙脸色变来变去,由白变红,由红变青,最后两行清泪滑落她的脸颊。

一个是楚楚可怜的女子,一个是表情冷漠的郎君,无声的哭泣便是最大的控诉,任谁瞧见都会以为容瑕是个负心郎。

“容伯爷竟是如此薄情,是小女子痴心妄想了,”石飞仙草草地向容瑕行了一个福礼,“是我自讨没趣,告辞。”

石飞仙转身就走,并且带走了石家的护卫,顿时守在亭子外的人便少了小半。

贵女们面面相觑,她们以为石飞仙会跟容瑕或是班婳起争执,没想到竟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小如双手搭在弟弟的肩上,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石飞仙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回城,也不知道过几日以后流言会变成什么样?她扭头去看其他几位小姐妹,发现她们的脸色同样有些怪异。

“等一下。”班婳叫住已经走出十几步远的石飞仙,示意班家的护卫去把人给拦住。站在容瑕身后的杜九看了眼主子的脸色,见他食指动了动,也带着几个护卫跟在了班家护卫身后。

“福乐郡主,你还想怎样?”石飞仙哭得梨花带雨,她声音颤抖地看向班婳,“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