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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等着叛军自己投降时,忽然青松县传来急报,叛军从青松县那边渡过河,意图攻破青松县大门,他们要请求支援。

“什么?”长青王不敢置信地看着报讯的士兵,“容瑕怎么会带兵攻打青松县?”

他被容瑕骗了!

从一开始,容瑕就没有打算攻进永州,他故意让士兵接连几夜突袭,就是为了让他相信,他的重点在永州。

“大元帅,现在该怎么办?”

长青王看向石晋,半晌才铁青着脸色道:“石晋,你带兵到青松县斩杀叛军。容瑕为人狡猾,我担心攻打青松县的叛军只是一小部分,叛军的主要人马目标还是这里。”

“是。”石晋抱了一拳,便掀起军帐帘子走了出去。

营帐里的将士都记得当初石晋主动提出要带兵去镇守青松县,可是长青王不愿,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只是这会儿看到长青王盛怒的模样,没人敢不识趣地再火上浇油。

这次长青王猜得不错,攻打青松县的容家军确实只是一部分,带领这帮士兵的人就是班婳。她身着银甲,一言不发地听着城门上守军的叫骂。

“容瑕手下是没人了么,竟然要你这个娘们儿似的小白脸带兵?”站在城墙上将领哈哈大笑,仿佛自己说了一件多可笑的事情般,“你若是乖乖投降,从爷爷我的裤裆下钻过去,爷爷就饶你一条狗命。”

有时候两兵对骂时,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来,跟在班婳身后的杜九与赵仲担心她受不了这种言语刺激,哪知道班婳竟然扯着嗓子与对方叫骂起来了。

“就你这副模样也相当小爷的爷爷,也不去找滩狗尿照照自己的光腚,能生得出小爷我这样标志的人物?”班婳把手里的银枪扔给杜九,叉腰骂道,“你长得这么艰辛,娶到妻了么,生下的崽子是你的么?别整日想着天下男人都是你儿子孙子,想太多是病,你先去想想哪个倒霉鬼愿意做你的爹,做你的爷爷,再来小爷面前摆谱吧!呸!”

容家军被班婳这番叫骂惊呆了,这、这是福乐郡主没错,是他们主公夫人没错吧?

这骂人的功夫,怎么跟军中老油子似的?

“妈的,你这个小兔崽子,待爷爷我宰了你,拿你那二两蛋泡酒喝!”

“你倒是羡慕我有二两,你身上有二钱吗!?”班婳反骂,“就算喝尽天下蛋酒,你也只是一个丑王八二钱,做不了二两!”

咕咚。

赵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转头看向杜九,发现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顿时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来不是他一个人受到了惊吓。

班婳一个人舌战十人,终于气得城门上的将领带着兵马冲了出来,这大汉身高八尺,手拿铁刺大锤,大有不砸死班婳不甘心的架势。

“哼!”

班婳抽出放在马背上的弓箭,搭箭射出,那个还嗷嗷大叫的大汉,被箭穿胸而过,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带出来的士兵见首领死了,顿时一愣,转身就想回城,哪知道漫天箭雨落下,他们都被射成了筛子。

班婳冷着脸回头看着身后中将士:“你们记着,这就是逞匹夫之勇的下场。能动手就不要废话,也不要瞧不起任何对手。他刚才有在城门叫骂的时间,就该找擅弓箭的射手来射我们的王旗,可他偏偏瞧不起我这个小白脸,找机会来羞辱我,你们谨记这个教训,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是!”

众将领齐齐应声,看向班婳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班婳对他们听话的态度非常满意,抬手道:“攻城!”

守城本该比攻城容易,可由于青松县将士首领被叛军小白脸头子一箭射死,军心大乱,眼看着叛军杀声震天,城门也即将攻破,不少士兵丧失了守城的勇气。

“将军,”杜九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溅上的血,“守城士兵的抵抗力度好像下降了。”

“破城破的就是军心,”班婳一枪挑翻一个骑兵,对杜九道,“叫兄弟们加把劲,尽快攻下青松县,我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不出两日,朝廷派来的援军就要到了。”

“末将明白!”杜九一拍马屁股,开始去鼓励自己这边的军心了。

到了战场上,就不分男人女人了,只会分你我。容家军早就知道班婳有两把刷子,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适应军中这一套,带兵遣将也颇有手段,上阵杀敌干净又利落,一看就是练过的。

这些跟着班婳出来攻打青松县的将士,对班婳终于是心服口服,满心的敬佩与崇拜。

“嘭!”

青松县的城门终于被攻破,班婳带兵杀了进去。她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军民激烈地反抗,哪知道在她冲进去的那一刻,就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哭着大喊:“我投降。”

这个男孩穿着不合身的铁甲,身材又瘦又小,握刀的手瑟瑟发抖,班婳仅仅看了他一眼,他就吓得跪在了班婳面前。

其他将士也比这个男孩好不了多少,他们麻木的脸上带了几分惊恐,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都没有,但是这些人却站在了最前面,被他们挡在身后的,是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

“杜九,带人清点人数,小心偷袭,”班婳扫过人群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妇女,又加了一句,“军中谁若是敢奸人妻女,我会亲自砍了他的人头,挂在城墙之上。”

“属下领命。”

青松县城门攻破以后,安排青松县的百姓,比班婳想象中容易。或者说,在这些人发现班婳并无意杀他们,并且还帮他们整理街道以后,他们就对班婳的安排十分顺从,说让他们往东,就绝对不往西。

“将、将军,”就在班婳走下城楼,准备去看下面人收上来的名册时,一个小男孩跑到她的面前,“你真的是叛军吗?”

班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不是叛军,是来解救大家的。”

小男孩不懂什么叫解救,他愣愣地看着班婳,半晌后道,“您不抢我们的食物,您是好人。”

“小屁孩,这不叫好人,这叫人,”班婳淡笑,“抢百姓东西的官兵,那是畜生。”

“大、大人,”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匆匆跑过来,伸手在小男孩身上狠狠敲了几下,然后惊恐地看着班婳:“弟弟不懂事,冒犯了大人,求大人放过我们。”

“你的弟弟挺有意思,”班婳见这小女孩吓得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便用调侃的口吻道,“你别害怕,我不欺负小孩。”

她在荷包里掏了掏,找出了几颗自己当零嘴的点心,放到小女孩手里:“喏,拿去压压惊。”

小女孩捧着点心不敢动。

“你还挺有戒心的嘛,”班婳又从她手里拿回来一块扔进自己嘴里,“放心吧,这里面没毒。”

小女孩偷偷地看了班婳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便让她面红耳赤,低头捧着点心,匆匆拉着弟弟走开,走远了以后才敢偷偷回头看,哪知道却找不到班婳的人影了。

“姐姐,那个将军人真好,”小男孩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他的点心也好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女孩忍不住骂道,“万一他是坏人,你还要不要命了?”

“可他不是好人嘛。”小男孩扭头嘀咕,忽然发现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从自己经常路过的巷口走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青松县只有这么大,平时路过的街坊有哪些,县里大家穿衣风格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几个男人的言行,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青松县的人。

“将军,”杜九走到班婳办公的地方,“刚才有个小孩来报信,说城里出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成年男人。”

“探子?”班婳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她算了算时间,也该是朝廷军反应过来的时候了,“叫下面的兄弟提高戒备,朝廷军应该快来了。”

“属下明白,”杜九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将军,你在阵前叫骂的那些……”

“怎么,听不习惯?”

“不不不,属下听着挺解气的。”

“解气就好。”班婳把笔扔到一边,她最不耐烦这些东西,“我家里供养着不少上过阵的残疾老兵,他们骂人的水平才叫精湛。你若是感兴趣,待回京后,就去拜访拜访他们,让他们也教你两招。”

杜九一愣,原来班家私下还养着那么多对于朝廷来说,已经是残废无用的老将吗?

在这个瞬间,班家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无比高大起来。

第123章

“让人去清点一下这次受伤还有阵亡的将士,该厚葬的厚葬,该给家里安抚的给安抚费,这事记得让你信得过的人去做,”班婳想起军营里还有私吞抚恤费这种事情发生,补充道,“谁若是敢做出这种事,不必禀告给主公,我亲自砍了他的人头!”

“是!”杜九心中一动,面带激动之色,“请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办妥此事。”

班婳见他气势如虹地出去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身后的女护卫担忧地看着她,“郡主,您还好吗?”

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虽然跟着老将军学调兵遣将之道,不过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郡主才多大,哪里真正见识过战场上的残酷?现在整日与这些士兵在一起,吃不好穿不好,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更是不能用,他们家郡主何曾受过这种苦?

“我没事,”班婳靠在椅子上,闭眼让女护卫为自己捏肩,“蒋洛行事残暴,若是不把他推翻,不仅天下百姓寝食难安,就连我班家上下所有人都活不了。”

“可是……”女护卫犹豫了片刻,“飞鸟尽,良弓藏,属下担心姑爷……”

若姑爷真有登基为帝的一日,主子虽与姑爷为结发夫妻,可人心易变,万一到时候姑爷忌惮主子身上有蒋氏一族的血脉,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就算容瑕与我情分已尽,他至少是个好皇帝,加上我班家待他不薄,他绝不会为难班家人,”班婳笑了笑,“至于其他的,担心这么早也没有用。人生在世,总要往好的地方想,不然每一日都活得不开心,那就太不划算了。”

“郡主您心态好,想得也开,”女护卫被班婳的话逗笑了,“您说得有道理,是属下胆子太小了。”

“民间有句话,不就是叫舍不得一身剐,怎么能把美人拉下马,”班婳妖娆地扬了扬头,“你说对不对?”

“民间的原话不是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女护卫面色一变,苦笑道,“郡主,您又逗属下,这话属下可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们现在不正在干这种事儿?”班婳理直气壮道,“没事,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谁也不知道。”

女护卫们纷纷称是,大有班婳说什么,她们便信什么的架势。

青松县是永州管辖下的一个穷县,这座县城地势险峻,土质不够肥沃,所以农产品并不丰富,天气好的时候,收成就好一些,勉强能够吃个饱饭,若是遇到大灾年,便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不小心被饿死,也是有可能的。

班婳的到来,并没有让当地百姓感到绝望,反而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这些士兵没有烧杀抢掠,也没有借此为难他们,可见这些叛军是真的想解救百姓于水火,才不得不揭竿而起的。有人打听带兵的年轻玉面将军是谁,得知是军中第二大的将军以后,甚至有老太太开始关心这位将军有没有成家。

得知其已经成亲后,不少在当地县城算是望族的家庭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本着交好的心态,给容家军捐献了一些粮草。在这种时候,金银反而不如粮草更受欢迎。这些望族一是想要投机,二是担心这些叛军是装模作样,本着不得罪的心态,塞点好处给他们。

班婳接下这些粮草以后,全部登记造册,对这些望族道:“各位乡亲的义举在下已经铭记在心,待打倒佞臣以后,定会加倍感激诸位。”

“将军言重,不敢不敢。”

这些富民望族谁也不敢把这场面话当成一回事,出了班婳临时暂住的府邸之后,只当自己花钱买了一个心安。

刚送走这些人,就有士兵来报,朝廷大军已经出现在两里之外。

“总算来了,”班婳站起身,“弓箭手准备。”

“是!”

班婳拿起放在桌上的头盔,匆匆往城门上赶。

朝廷军的行军速度很快,班婳站在城门之上,看着他们将旗上写石字,忍不住挑起了眉头,带兵的是石晋。

“在下石晋,受陛下之命特来招降各位,只要诸位弃械投降,朝廷定不追究诸位的过错。”石晋骑在马背上,抬头看着城门上举弓的士兵,他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拦在了他的面前。

“好一个忠肝义胆的石将军,”班婳在城墙上大声道,“如今国将不国,民不聊生,我等不忍百姓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便背负历史骂名,也绝不退缩。石将军忠心为皇,一心为朝廷办事,倒是值得让史官称赞一句忠诚。”

这话听似在夸奖石晋,但是字字诛心,石晋面色有些发白,当他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以后,面色更是惨淡得犹如灰浆一般。

“臣见过福乐郡主。”他拱手朝上方恭敬行了一礼,“你乃朝廷钦封的郡主,为何要与叛军同流合污?”

“丰宁帝不仁,软禁陛下与太子,我身为陛下钦封的郡主,又怎么能忍心陛下与太子受如此对待?”班婳理直气壮道,“若是丰宁帝丝毫没有心虚,为何不让我等面见陛下与太子?!”

石晋又怎么不知道班婳说的是事实,可是石家主脉分支几百口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蒋洛手里,他不得不屈服。

两边将士没有开口说话,这无声的对峙,成了主将之间心理上的战争。然后石晋心中有愧,他甚至不敢去直视班婳的脸。

“郡主,有什么误会,您可以回京再说,如今牵连甚大,百姓人心惶惶,您又如何忍心?”石晋垂下头道,“在下在其位,谋其事,得罪了。”

班婳冷笑,她搭好弓,一箭射断朝廷军的帅旗,扬声道:“尔等若是再进一步,就有如此旗!”

“将军,好箭术。”杜九接过班婳手里的弓箭,“属下佩服。”

“我的箭术不算好,”班婳摇头,“比不得真正上过战场的弓箭手。”

杜九心里想,这都不算好,什么才算好的?

“弓箭手准备!”

“放!”

城楼下杀声震天,朝廷军被第一波箭雨逼停以后,就退到了几百米之外,见箭雨终于停了,便又冲了上去。

“兄弟们,他们箭不足,快冲!”

但是他们还没靠近城门,一锅又一锅滚烫的开水、热油被泼了下来,攻城的士兵疼得哀嚎连连,竟是不敢再靠近了。

“将军!”石晋的副手退到石晋身边,“对手太狡猾了,他们刚攻城不久,从何处找到的热水与滚油?”

石晋看着眼前这个僵持的局面,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座城里的老百姓在帮叛军,所以他们才能有这么多的滚油与开水。他扬手道,“暂停攻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班婳早有防备,他们现在硬攻,是讨不了好的。

“是!”

“将军,他们撤走了。”

一个士兵惊喜的指着城下。

“缓兵之计而已,”班婳眯了眯眼,“两个时辰内,这些朝廷军绝对不会再来,尔等就地休息,留下几个人守着城头。切记兵器不可离身!”

“是!”

班婳扶着城墙上斑驳的砖,看着朝廷军远处的方向,神情平静。

她不知道石晋为什么会愿意带兵前来剿灭叛军,但是此人是个十分冷静的人,不想之前青松县守城将军那般容易激怒,所以她必须小心又小心。

如果她是石晋,会选择什么方式来攻城呢?

“石将军,现在怎么办?”

石晋看着被抬在担架上的伤兵,摇头道:“先给受伤的士兵上药。”

“将军,伤药不足,不够用了。”

“将军,一部分兵器有问题,上了战场恐怕不能正常使用。”

“将军,朝廷发给我们的粮食已经霉烂了,属下担心这些东西做给将士们食用,大家的身体会熬不住。”

石晋越听越沉默,朝廷这些蛀虫,一边要他们上战场杀敌,一边却给他们吃这些东西,实在是可恨!石晋即便性格沉稳,也忍不住沉下了脸,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室,他为何还要拥护?!

“将军?!”

伙头兵见将军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您没事吧?”

石晋摇头:“你去看看哪些东西能吃,先让大家充饥,至于其他的……我稍后再想办法。”

伙头兵退出了营帐外,石晋无奈地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叹息一声。

夜半时分,看守粮草的士兵打了一个盹儿,睁开眼时,匆忙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同僚注意到自己,忙甩了甩头,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一些。

这个时候,他看到某个营帐后走出一个小兵,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拉肚子之类的话,他想起晚上吃的那碗带霉味的粥,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这个小兵,看他年纪轻轻细皮嫩肉的样子,以前恐怕没上过战场。他们这些老兵什么没吃过,别说带霉味的稀粥,就是草根树皮、山鼠野兔也吃过不少。

没一会那小兵又拎着裤子回来了,走过他身边时,还小声道:“大哥,您没觉得肚子不舒服?”

“这算什么,你这种年轻人就是没见过世面,”看守兵对年轻人吹了一会儿牛,忽然觉得有些尿意,便对小兵道:“你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大哥,我没看过这些,你、你快点啊。”年轻人往四周看了一眼,见这里只守着几个士兵,显得有些害怕。

“都上战场了,你怎么还娘们叽叽的?”看守兵见他竟然还怕黑,忍不住摇头道,“你就在这好好站着,我马上回来。”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有些得意,这些新兵蛋子就是不骂不知战场的不容易。

班婳把藏在身上的磷粉全部扔进了后面的库房中,待她站远了几步以后,就把点燃的纸团扔了进去。

“嘭!”磷粉一遇到火星,便燃了起来,旁边有个护卫注意到她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捂住嘴敲晕,然后扔到了离粮仓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着火啦,粮仓着火啦。”班婳喊完这一句后,便快速往旁边的营帐后躲去,待营帐中其他士兵都跑出来以后,她做匆忙的模样挤在这群人中间。

“快救火,看严军营四周,不能让可疑的人跑出去!”

石晋听到粮仓起火以后,半点都不震惊,他走到账外,看到粮仓中的火很快被扑灭,往四周看了一眼,“抓到了可疑人物没有?”

这时有个士兵来报,说他刚才与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郎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