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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发动了车子。

只最后用余光瞥了眼车外的倒后镜——那辆跑车还停在原地,就和片刻前刚拦下他身旁这个女人的时候一样。

那是罗淼的车,他知道。

陆觐然回眸看向身旁副驾驶座上的钟有时,其实他挺想知道罗淼刚才把她拦下后聊了些什么,“恭喜。”

他笑得浅淡。

喝一口咖啡,身心都回暖了,可语气还带着那么点落寞:“有什么好恭喜的?我这队输了。”

“你这队输了,可你赢了。”

钟有时琢磨一下他这番话,忽然失笑。

“笑什么?”

钟有时正一正脸色,这该从何说起?罗淼刚才的那番话简直和陆觐然的想法不谋而合,可钟有时顿了顿,却只是含糊了过去:“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仅我这么想,恐怕连萧岸最初让你们做度假系列,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钟有时一脸诧异。

真是个小朋友…某些事情上,女人不妨笨一点,但有些事情上,他希望她变得精明,陆觐然不妨多提点一句:“萧岸最擅长的是什么?是高定。可他为什么不跟刘培一样,让你们做高单价的衣服,而要带着你们做连他都不能说擅长的度假系列?”

“…”钟有时皱眉思考了半天,震惊得张了张嘴——

看来是领会过来了。

只是领会的稍微有点晚。

“没错,萧岸这么做,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输赢,因为输赢完全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他更希望通过这场比赛达成的,是帮你们抢占市场。刘培那队确实赢了,可又有什么用?他们的设计比不过那些真的做高定的行家,那部分会买高定的客户还是更乐意买知名设计师的作品,而不是这些初出茅庐的新秀;而中低产阶级,又负担不起和么贵的价格,也几乎没有场合穿这样的衣服。所以,你们这队等于是用三名队友的淘汰,换取了国内市场的敲门砖。在showroom里买了你们作品的买手,只要他们所在的公司肯好好经营你们的系列,你就赢了。”

钟有时暗自啧啧两声。

都是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她简直想回去重读幼儿园。

未免显得自己太蠢,钟有时决定换个话题,想了想,终于想到该问什么了:“那你现在有事回来了,还去纽约么?”

“去。只不过…得晚几天。”

“…”

可能是受了他刚才那番话的影响,钟有时总觉得他这句话、尤其中间的那个停顿,隐隐透着古怪。

至于究竟哪里古怪…

钟有时偷瞄着观察他,分明还是那人畜无害的一张脸。

但很快钟有时就明白自己是多心了——看来他是真的忙,钟有时也不知道他究竟延后到哪天走,反正他回国后两天,她都鲜少能见着他的面。

真有这么忙?

反而轮到她成天宅在家里无所事事,她之前忙到一天只睡3个多小时,如今可算是把缺的觉统统补了回来,反正也不需要约会,不如一天睡它十几个小时。

醒着的时候,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思来想去索性规划下自己去纽约的行程,可她在纽约人生地不熟的…钟有时转念就想到了老秦。

她和老秦最近真的是时间碰不到一块儿去。她忙着比赛那会儿,老秦成天在家无所事事;她现在终于有空了,老秦却做起了大忙人,线上线下的活动多到令人发指。

好不容易在家待一天,还一直抱着电脑忙整理博文图片。

钟有时从床上蓬头垢面地起来,去客厅找老秦——果然老秦还在抱着电脑敲键盘。

“你不是要参加纽约时装周么?到时候提前去纽约和我会合吧?”

老秦敲键盘的动作一顿。

老秦抬起头来,莫名的面有难色:“我…改去巴黎时装周了。”

“怎么变巴黎了?SwagSmith不是纽约时装周么?”

“那个…”老秦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突然又低头忙去了,明显不太想继续SwagSmith的话题,“等我上传完公众号再跟你详说吧。”

钟有时就这么又被撂到了一旁。

不过很快钟有时就不无聊了。

她手机响了。

一看是时尚风行的座机,还以为是节目组找她,可刚一接听钟有时就傻了——

“你好,我是卢茜。”

知名品牌oneselection通过卢茜找到她,想要从之前下订单的买手公司那里,买下她和罗淼的设计——开辟联名系列。

问她,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

从oneselection的公司大楼走出时,已经是傍晚。

钟有时站在暮色下,仰头深深吸一口气,呼吸分明那么顺畅,可她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

她掏出手机,想也没想电话就拨了出去,听着随即响起的等候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该不会还在忙吧?

转念一想,打搅他工作又怎样?算了,任性一次!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

他不说话。钟有时不知为何也连带着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在他眼里,她要说的不过是小事一桩,可她很想让他知道,让他分享她的喜悦——以至于一时之间想要说的太多,反而突然无从开口。

彼此的沉默间,他嗓音和煦地说:“晚点来我家,我做晚餐给你吃。”

陆觐然发给她的是个陌生地址——

他搬家了?

终于不再和宋栀做邻居了?

这意味着什么,为了不自作多情,钟有时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而去想她待会儿第一眼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又做些什么?

原来太开心的时候真的会忍不住傻笑,可钟有时坐在出租车里,已经完全顾不上司机已经第几次回头研究这位女乘客究竟在傻笑些什么。

陆觐然的新家电梯直接入户,电梯门打开的同时,钟有时已经看见了等在门外的他。

她是有多细怒形于色?陆觐然一见到她,就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钟有时试着整理情绪,可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对面的陆觐然难得的穿着居家服,一身的清爽。

可偏偏她只从这一身的清爽中独处四个字——秀色可餐。

等钟有时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飞身扑向他,整个人跟树袋熊似的蹦到了他身上。

他牢牢接住她,眉梢刚诧异的一扬,就被她铺天盖地地吻住了。

陆觐然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吻得这么措手不及,最终被她扑倒在沙发上时,才终于勉强分开一丝距离:“不吃晚饭了?”

“等半小时…不…一小时…”

她说完,又再度俯身,吻得他再无开口说话的机会。

第54章

她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吻,没有哪一次比这次还热情。

可热情中总又夹杂着那么一丝笨拙,不小心咬到了他的下唇,还撞了下他的鼻尖,吃痛之下陆觐然反而笑了。

她一愣,终于撑起手,拉开意思距离看他。很明显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一腔热情遭冷遇总不是什么好事,钟有时多少有点气馁,要起身,却被他扣住后脑勺。

他眼里还存着那丝让人费解的笑意,手却温柔地将她鬓边落下的头发拨回耳后,指尖順着她柔和的侧脸回到她的下巴,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若有似无摩挲着她的唇:“都没有人好好教过你怎么接吻…”

那语气,低沉缓慢得如大提琴。

动作却势在必得,稍一仰头就吻住她。

轻柔地含住她的下唇,慢条斯理地吮吻,双唇仿佛被召唤一般稍稍开启,舌尖便探进,在她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加深纠缠,在她沉溺其中的时候,又堪堪分开,就是这么让人越是求而不得,越是一心往之。

他循循善诱,她虚心受教。唇齿撕磨的声音细密得犹如羽毛在耳膜上轻轻地撩。

心跳如雷,钟有时皱着眉睁开眼,早已换做他笼罩在她上方,而他,正眉眼柔和地看着她。显然,她光顾着神思凄迷去了,或许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她就能学会。

仰起头欲再吻,几次都若有似无地快要吻上他的唇了,他却每每往后一避,就是不让她如愿。

一来二去两人的视线不知怎的就看向了一旁的地毯,她的包和外套就散落在地毯上,刚才她扑倒他时什么也没管,包掉在地上,包盖都开了包里的东西也都散了出来,包括一盒…咳…

再亲个八百回的念头瞬间就没了,钟有时尴尬地咬着嘴唇,“那个…我在来的路上买的。”

陆觐然压低了眉、也压抑着笑,“看来你早有预谋…”

他一定很爱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每句话都像在逗她,钟有时就快招架不住了,偏还要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不是怕你家没有嘛?临时跑去买多麻烦…”

陆觐然捡起那盒冈本,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啄一啄她的唇:“真贴心。”

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钟有时已经无力分辨了。这男人已经把她和她带来的冈本一起收了…

钟有时有点后悔自己来之前还特意回家洗澡换新内衣了,他肯定很得意,嗅着她颈边还未散去的沐浴露的味道,解开那全新的蕾丝搭扣,再抬眸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蓄谋已久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脑子发烫喉咙发干,完全没精力跟他一般见识,新内衣太紧,解开的瞬间她只觉呼吸一松,可下一秒又不争气地浑身绷紧了,因为他正…细密地…品尝她。

她感觉得到他的克制,克制,却每一下都不浪费。

所以克制,才是最凶狠的肆无忌惮…

她手抓着他的头发,却阻止不了他一路向下,那种被羽毛轻描淡写却又淋漓尽致地撩动的感觉再度攫住了她,但此刻被撩拨的不仅仅是耳膜,而几乎是全身每一根神经,她的太阳穴在跳,她咬着嘴唇,想要压抑着不发出任何声音,那一点仅剩下的自制力却早已溃不成军,自己都没有发现死死咬着的唇齿、无意识的哼唧。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中断这一切的,再抬眸时,他的吻正落在她额角,室内暖气不过20度,他却早已一额的汗,何止是汗水?她明明早已泛滥成灾。被猛然占据的那一刻,那么毫无征兆,钟有时一声低吟哽在喉间,张着嘴,一时无法适应他带给她的这一切。

他细密地吻着她的额头,鼻尖,想吻她的嘴唇却不能如愿,只因她正死死咬着嘴唇。

他并未停止,只克制着自己,让她一点一点地适应,终于不再死咬着嘴唇不放。

他吻一吻她:“没事,我这儿隔音效果很好。”

一点一点地加速,一点一点吻得她放松下去,终于听到她断断续续的低吟,可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他想看她,究竟能放肆成什么样子…

钟有时原本额头抵在他肩头,一切都依附着他,他却突然直起身体,胸膛不在紧挨着她,钟有时只觉隐隐的一丝寒意令她的神志都短暂地清冽了,可这清冽维持了不过一瞬间,就再度被狠狠地捣碎了——他扣住她的腰,强烈的攻势如一阵狂风骤雨般袭来。

破茧而出的呻.吟也几乎要被捣得支离破碎,一星一点全落进陆觐然的耳中。

没有比这更动听的邀请,陆觐然检视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紧绷与绽放,她的痛苦与欢愉,皆是因为他。

只是因为他…

陆觐然突然再也忍受不了片刻的分离,托住她的后腰揽她起来,他牢牢搂着她,让她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入得极深,她哪受得住?搂住他的坚实的肩膀,浑身细碎的颤抖起来。

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钟有时神思凄迷地看着他,几乎是有些恨了,可她唯一能依附的也只有他,他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颤着,有一滴汗落在他的唇上,她替他吮去,嗅着他的鼻息。

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面无表情,连呼吸都那么有条不紊?全不似她,凌乱不堪,不成样子,以至于她突然很想体会一下让这个她捉摸不透的男人臣服于她的感觉。

前一秒还在主导一切的男人下一秒就这么被推倒了,陆觐然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那丝错愕还未来得及弥散在眼眸中,这个女人已经跨到他腰上,一点一点地坐下。

她的温吞缓慢于他几乎残忍,陆觐然要起身夺回主导权,她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很明显,她要按照她的规矩来。

她扭着腰,每一下都让人意犹未尽,她的长发扫过他的胸膛,简直是在煽风点火,陆觐然真的要被她闹得喘不过气来,她不让他起身,他就只能扣住她的腰,加速着她的迎合。

所谓教学相长,她真是个好学生,之前他怎么折磨她的,此刻全被她变本加厉地用在他身上。那他想教她的,可远远不止这点…

钟有时再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原本一地的凌乱早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记得自己最后进浴室洗了个澡——好吧两个人在浴室里怎么能好好地洗澡呢——折腾了半天才出来,没一会儿就穿着浴袍睡着了。

当时头发还是湿的,现在一摸头发竟然已经干了,瞥见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间公寓看着比之前那间还大,钟有时最终在厨房找着陆觐然之前,已经连续找错了五间房。她这边急吼吼,那边的陆觐然却慢条斯理地煎着牛排,滋滋的煎烤声配着一室的安静,钟有时也不自觉得停下匆匆脚步,好好欣赏眼前这一切。

这个男人既禁.欲又慵懒,此情此景便被衬得十分微妙,如果他此刻裸着上半身,那就是老秦最爱的毛片开头;如果他此刻穿着厨师服,那就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广告页面——

就是这么既正经无比,又处处让人想歪,显然钟有时属于后者,满厨房的香味也不及他挽到胳膊肘的家居服下露出的那截精瘦手臂看着诱人。那壁垒分明的线条,就和他当时猛地翻身压制住她时一模一样。

他伸手试了下牛排的熟度,又把指尖含进嘴里请请吮去沾上的酱汁,而他此时沉静的表情,就和当时看着她颤抖着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潮涌时,如出一辙…

一帧一帧的画面正在钟有时的脑子里翻来覆去,料理台前那人却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来。

钟有时一个激灵,站那儿不动了。

幸好他应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寻常地问:“几分熟?”

“…”钟有时咽口唾沫,好歹是缓了过来:“五分。”

“那正好。”陆觐然装盘往餐桌走去。

钟有时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过去,见餐桌上放着的冰桶和半瓶冰酒,刚压下去的画面又卷土重来一遍,他当时是如何嘴里噙着酒吻她的,又是如何用含在嘴里的冰块顺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

打住!

钟有时跟过去,一屁股坐下,以掩盖些什么似的急吼吼地拿起刀叉就要开动。

“等等。”

他突然叫住她,就这么朝她俯.下身去。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是要…吻她?

身体的反应很老实,她拿刀叉的手虽然已经不自觉地紧握,下巴却不受控地微微抬起…

他却只是伸手把她情急之下拿反了的刀叉换了个边。

这下可尴尬了,钟有时看看自己手里换位的刀叉,又看看他,干笑得就差把嘴给咧了:“我还以为…”

他还保持着近在眼前的距离,微笑着反问:“你还以为什么?”

简直是明知故问,她都没来得及回话,他已经吻住了她。

还算浅淡的一吻,但他的唇离开之后手却没离开,摩挲着她的唇边,意犹未尽,“怎么办?”

见他皱眉,钟有时的眉头也疑惑地微微蹙起:“啊?”

“晚饭能不能再晚半个小时吃?”

“…”

“…”

是面前这份牛排?还是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给钟有时足够的时间做选择…可她正要慢慢地放下刀叉,他就已先一步,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划向她的手,拿下她的刀叉搁到一边,前一刻还是她在享用牛排,下一刻已经换他在享用她。

钟有时半倚在桌角,身上的浴袍带子不知何时松的,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手熨烫着她的皮肤,间或抬头看看她,也不知道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他便堂而皇之得寸进尺,将她拦腰一抱就抱上了桌,几乎是让她尽数敞开,方便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