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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前途。”

“基佬!”

罗裴裴:“…”

邹奕脸色都变了:“你说谁?”

“你,基佬,受!”杨绵绵三个词迸出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你是吴悠的经纪人,你想把她拍漂亮让我当绿叶?”

她说话太直白太冲,邹奕心里对她的印象分已经减了很多:“是又怎么样,你不服气?”

“我无所谓。”杨绵绵扭开了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吧?”

拍完拿到钱就行了,杨绵绵并没有以后进驻娱乐圈的打算,得罪一个鼻孔朝天的经纪人算什么。

只不过…她为难地看着经纪人脖子里挂的挂坠,它一直在哭:“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对吗?那你告诉小奕好不好,他说是出差了,但其实是回家结婚了,我们都听见了,但是小奕还等他回来,他不会回来了。”

其他手表手机之类的纷纷附和,声音都很难过:“小奕平时嘴巴毒,但是人真的很好,他从来没有骚扰过艺人,都好好带他们的,三十岁才碰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老觉得他和男明星鬼混,吵过好几次了,这次骗他去出差,其实是回家结婚了,对了,他还骗小奕说做生意失败,问他借了好多钱呢,那个人渣!”

“小奕知道了肯定很伤心,但是我们都觉得他应该知道,不要再被骗了。”

“对啊,小奕人那么好,喜欢男人有什么错,性别一样不可以吗?真讨厌!”

杨绵绵拉长了脸,她对邹奕的第一印象可真不怎么样,他要捧吴悠就捧呗,非要她做垫脚石,太不要脸了,理智上可以理解他的手段,但情感上不能接受,以她的性格,会对邹奕有好脸色就怪了。

只是它们哭成这样,实在是很心烦意乱好不好,这群家伙们别的不行,烦人的功夫一流,杨绵绵从来都没有hold住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

杨绵绵站在灯下维持自己一贯天真无邪的笑容,嘴角都快抽筋了,恨不得现在放声喊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罗裴裴想为她争取一下,轻声和邹奕说:“她比吴悠更有前途。”

“漂亮是真的漂亮,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漂亮不重要,这丫头没脑子。”邹奕嘲讽道,“脸不够漂亮可以化妆可以整,没脑子还能回炉重造一下?”他从来不吝啬喷洒毒液,尤其是对于这种空有脸没有脑子的,捧都懒得捧。

有脑子诸如吴悠之流,就该知道过来抓紧这个机会,他不介意新人狂傲,但傻~逼成这样真的没希望了。

罗裴裴便不再说话了,她已经做得足够多,以后怎么发展,全是个人的造化。

杨绵绵站了大半天,小腿都要抽筋了,饶是如此,还是被它们催促着趁上厕所的空档把邹奕给堵了:“我有话和你说。”

“我是不会签你的。”邹奕也干脆,一口回绝,还翻着白眼冷笑。

杨绵绵更是没好脸色:“我脑子也没病好吗,我才不想到处赔笑呢,我是想告诉你…你男朋友回家结婚了,就这样,再见。”

邹奕一怔,突然动起手来:“你胡说什么?”他一把拽住杨绵绵的手腕,她手一吃痛,下意识就把邹奕手腕一翻,脚一踹把他摔倒在地,邹奕吃了个亏又丢了脸,顿时火冒三丈:“你个…”

杨绵绵不想丢人现眼,快速道:“你男朋友真的回老家结婚了,他骗你说是出差,我告诉你是我心眼好,你不信也拉倒,自己枕边人都看不清,眼瞎真不怪你,谁让你脑残呢。”

她转身进了厕所,砰一下关上了门。

邹奕心里一沉,他就跌坐在地上,觉得寒气从尾椎骨不停往上窜,哆哆嗦嗦掏手机,几次都没掏出来,手抖得不像话。

一分钟后,杨绵绵隔着厕所的门都能听见邹奕撕心裂肺的声音:“你个王八蛋!劳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你个禽兽,你等着!”

紧接着她听见砰砰的声音,镜子凄厉地尖叫:“不要打我!”

杨绵绵脑袋里嗡一声,提起裤子匆匆忙忙就跑出去,邹奕挥着拳头在砸镜子,镜子裂了割了他的手,血渗透下来别提多惨了。

但镜子比他更惨,它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别打我…疼(┳_┳)…别哭…不值得…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裂开来了…我是不是就要没用了…”

杨绵绵眼眶都红了,一把揪住邹奕的领子往后拉,不让他砸镜子:“你有病啊!”

自己生气就生气,发脾气就发脾气,好端端的砸镜子干什么,这镜子碎成这样,肯定就是扔垃圾桶的命了。

“关你什么事!”邹奕恶狠狠地一把推开她,“滚开!”

“神经病!”杨绵绵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头磕到洗手台上,她脑震荡还没好呢,顿时疼得头晕眼花,“疼疼疼。”

她这脑袋是碍着谁了,怎么都要受个罪呢!

洗头台:“(┳_┳)... 对不起绵绵,弄痛你了。”

杨绵绵气得要命,踹了窝在墙角的邹奕一脚:“活该你被抛弃,脾气那么差,别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钱一样,分手就分手呗,要死要活的算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滚开!”邹奕也知道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态不妥当,但是他都已经丢成这样了,也不在乎那么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知道。”

杨绵绵嘲笑道:“我用猜都能猜出来是什么剧情,逢场作戏,你这都不懂吗,我都懂。”

邹奕心里相当不是滋味,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讨人厌了。

“小奕不哭,站撸!”

“小奕是个好男人,一定会找到真爱的!”

“小奕加油!小奕不哭!”

“小奕么么哒!”

杨绵绵想,这个人现在以为他最爱的人已经把他抛弃,没有人爱他,不不不,其实真正爱他的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只是他听不见而已。

知道吗,当你伤心难过,以为全世界都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有很多很多的朋友都在鼓励你,为你加油。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杨绵绵蹲下来带给她一张擦手的纸:“你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好恶心,真的。”

邹奕一把夺过来抹了抹脸:“是谁告诉你他回家结婚了的?”

“你的朋友,他们托我告诉你。”

“朋友?”邹奕狐疑道,“什么朋友,我的哪个朋友?”

杨绵绵恶劣地笑道:“那你就当做是我这个可爱的小天使来拯救你于苦海吧,唉,被没脑子的人帮忙是不是很心塞啊,真不想告诉你,我智商比你这种愚蠢的凡人高N个台阶,你就当我是可怜你这样的低智商吧,不用谢。”

邹奕气得鼻子都歪了。

可当杨绵绵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有的时候,我们总以为命运待我们太过苛刻,所以我们饱受这样苦难,但是后来想一想,这算得了什么呢,你还会有别人,还有未来,可有些人,连未来都没有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十分不幸,幼年失母,父亲抛弃,家中贫困,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挨饿受冻都是家常便饭,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幸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胡逸霖难道不惨吗,严晴难道不惨吗?

命运其实待她足够优渥,至少她现在还活着,以后还会活得更好。

邹奕擤着鼻涕,含糊不清地说:“年纪小小,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聪明啊,比你聪明多了。”杨绵绵哼了一声,“还有,别以为人人都想进娱乐圈,你们那个破圈子…嘁!”

她要不是缺钱,才不会过来拍广告呢,想到以后如果被签约的话,天天都要过这种不管张三李四就和人接吻恋爱,时不时要陪饭局摸大腿,简直不寒而栗。

明星说得好听,可多少只是别人的玩物,光芒万丈的背后,又有多少龌龊和黑暗呢?

她不会遵守那个圈子里默认的规则,除非有一天,她可以不受规则的约束,那还有点意思。

第 40 章 夜袭

期末考结束后,只要过几天去拿成绩单和寒假作业就行了,而杨绵绵最后被通知要去再补充拍摄几个画面,拍完这些她就可以领到钱了。

想到过年前能凑够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她就止不住开心,将近八千块钱可以让她非常舒服得过一个寒假,不用再冻着去打工了。

而相比她这边阳光灿烂,荆楚那边就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

那个人贩子叫苗芳,三十六岁,老家在河南,据她所说,她是来南城打工的,那个小女孩的确不是她的女儿,是她在路边捡到的。

真相当然不是如此,根据那个四岁的小女孩所说,她每天和很多孩子关在一起,吃个馒头冷水吃,还会挨打,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就是因为和路人求救被拖回去活活打死了。

这是荆楚他们唯一得到的消息,但孩子毕竟年龄太小,而她的父母拒绝让她继续回忆自己的遭遇,带着她很早就回了老家。

苗芳不肯招供,线索就断在了那里。

荆楚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他在南城经营多年,自然有自己的线人,因此不过几天,他就收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柳玉捏着一封信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队长,又有人给你寄恐吓信了?”

“丢了吧。”荆楚收到的恐吓信都能用麻袋来装了,每次都无非是那样的恐吓,还以为这能起到什么作用不成?

柳玉丢进垃圾桶,还问:“队长你就不担心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荆楚啼笑皆非,他现在是单身,没老婆没孩子,父母更是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必操心。

柳玉插了句嘴:“队长,你女朋友啊!”

荆楚一愣,这才想起来他和罗裴裴虽然分手有一段日子了,但身边的人都还不知道:“分了。”

“分了?”柳玉八卦属性爆发,也不管多怕荆楚了,探头探脑问,“怎么分了呢?”

荆楚和罗裴裴分手本来只是人之常情,但是柳玉那么一问,他偏偏想起来那天杨绵绵问他没有谁是非如此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没有,从来都没有。

而正如柳玉想的那样,荆楚自己知道和罗裴裴分手,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事情就发生在拍摄的最后一天,吴悠的内容已经结束,听人说邹奕已经帮她在联系新的广告,而杨绵绵结完钱以后终于可以彻底告别这个坑爹的活了。

没想到罗裴裴却单独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里,给她倒了杯水,像是有话说。

杨绵绵饿着肚子,也不想多客套:“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罗裴裴也就开门见山直接讲了:“费用会照合同给你,但是你应该知道,合同里并没有写你的照片会被刊登。”

杨绵绵秒懂,她很上道:“我只要钱就好了,其他无所谓。”

罗裴裴在心里就先惋惜地叹了口气,原本邹奕不想做那么绝,只是想着捧一捧吴悠,但是她们的照片绝大多数都是合照,吴悠和杨绵绵在一起,实在是出挑不起来,任是谁都会多注意杨绵绵而不是吴悠。

考虑到这样的情况,邹奕只能狠心挤掉杨绵绵所有的版面,让吴悠重拍,当然了,这其中也和《尘色》杂志做了一些交易。

杨绵绵没有后台,注定被牺牲,罗裴裴愿意帮她说话已经是情分了。

现在看到她一点都不在意,心里也松了口气:“邹奕让我封了个红包给你。”打个棍棒给个甜枣,虽然甜枣基本没用,不过杨绵绵有意外的钱拿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是和罗裴裴一前一后出的门,外面下着雪,天又冷,而且都十一点钟了,黑漆漆的看不见几个人。

杨绵绵急着去赶末班车,正好看到罗裴裴穿着大衣走出来往另一条路上走,她的车坏了拖去了修理厂,还没有修好,今天只能坐地铁回家了。

可奇怪的是,杨绵绵发现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悄悄跟了上去。

她觉得有点奇怪:“那个讨饭的是不是这几天都在这儿啊,我看见他好几回了。”

花坛说:“这个人,好像在跟踪罗裴裴呢。”

跟踪罗裴裴?痴汉?抢劫?杨绵绵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还没有想出答案,腿已经迈开跟了上去。

罗裴裴对她不坏,还是不要见死不救了,毕竟还是荆楚的前女友呢。

五分钟后,她十分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她赶上去的时候,恰巧看到那个流浪汉捂着罗裴裴的嘴要把她拖进车里。

杨绵绵情急之下,抄起书包就往他头上砸,车里出来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想要制住她。

杨绵绵手借着车把手一撑,倒翻到车顶,他们身形没有她灵活,一时爬不上来,她清了清喉咙:“救命啊,着火了!”

那两人一听她喊就怂了,也不管罗裴裴了,把她往地上一丢就打算开车,杨绵绵眼明手快跳了下来,免得被惯性摔到地上。

罗裴裴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她刚刚被勒住气管,差点断气,“快走”杨绵绵拖着她跑。

罗裴裴还懵着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倒是跟着她跑了起来跑了几步,杨绵绵拉着她一路狂奔到最热闹的大街上,这才喘了口气。

“这边。”罗裴裴拉她进了一家酒吧,霓虹灯顿时闪瞎了杨绵绵的眼,更不必说是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了。

这里显然是罗裴裴熟悉的地方,酒保很熟稔地打了个招呼:“嗨,海伦。”

“有没有安静的包厢?”罗裴裴用围巾挡着自己的脖子,声音还有点低哑,“给我瓶威士忌,其他随便来点吃的。”

说完就把杨绵绵拉到楼上的包厢去了,她显然还是惊魂未定,手一直拉着杨绵绵,手指扣得紧紧的。

等到包厢的门一关上,她才腿一软跌坐在沙发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呆呆坐了一会儿,这才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电话。

杨绵绵听见荆楚的声音:“裴裴,什么事?”

“我在兰妃酒吧,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罗裴裴的声音听起来干涩无比。

荆楚很快就答应了:“我马上过来。”

杨绵绵听得心里哼哼,但脸上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面瘫着一张脸看酒保端了果汁薯条三明治过来,她也不客气,随便拿了块三明治就据案大嚼。

荆楚来得很快,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在那里狂吃薯条的杨绵绵和端了杯酒面色苍白的罗裴裴,他奇了:“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儿?”

“我救了她。”杨绵绵避重就轻,坚决不提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说了关键,“有人要绑架她。”

荆楚神色立即就严肃起来了:“绑架?”他看着罗裴裴,“是怎么回事?”

罗裴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他突然冲上来捂住我的嘴,要把我拖走,我根本不认识他。”

“两个男人,一个在车里接应,一个扮成流浪汉跟踪她,我记得车牌号好像是…”她报了一个数字。

荆楚简直庆幸杨绵绵在,这丫头关键时候真靠得住:“我去查一查。”

杨绵绵悄悄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一根薯条塞进嘴里。

荆楚去打了个电话托人查车牌,然后坐下来问:“怎么回事?”

罗裴裴真的很茫然:“我不知道。”她虽然在公司里也有对头,但大家最多是在业务上争夺,谁会下这样的死手对付她呢。

荆楚又去看杨绵绵,她摇摇头:“不知道,猜不出来,不过…不是随便找的小混混。”

罗裴裴道:“我想不出来有谁要这样对付我。”

荆楚当然也觉得奇怪,罗裴裴从来和这些人没有什么瓜葛,也不大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那到底是谁会想害她呢?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杨绵绵咕咚咕咚喝着果汁,眼睛从罗裴裴扫到荆楚,又从荆楚扫到罗裴裴,然后她放下喝空了的杯子,清了清嗓子:“时间不早了,你们不走的话,我要回家了。”

荆楚这才道:“我送你们回去。”

杨绵绵没反对,罗裴裴自然也不会,荆楚带着她们下楼,出了酒吧的门对好奇往后看的杨绵绵警告了一句:“未成年人不许进酒吧。”

“呸!”杨绵绵啐他。

罗裴裴像是想笑,但忧心忡忡,实在是笑不出来,她现在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勒痕,说话依然觉得喉咙发疼。

“明天去医院看看,涂点药膏。”荆楚送她到楼下,可罗裴裴却没有下车,“我送你上去吧。”

罗裴裴家里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找到了药箱给她:“这几天你回家要当心一点,你的车呢?”

“送去修了。”罗裴裴哑着嗓子说。

“别说话了。”荆楚替她检查了一遍门窗:“你好好休息,我一查到线索就告诉你,你要自己当心。”

罗裴裴垂着眼睫,心生波澜:“今天…”

荆楚打断她:“我先回去了,你记得锁好门。”

她咬了咬嘴唇,放柔了声音,客厅柔和的灯光下,她比平时多了几分脆弱,实在惹人疼惜:“我有点害怕。”

荆楚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呢,照理说两个人虽然分手,但并没有新的交往对象,今晚如果留下来,指不定明早就和好了。

但是他却说:“裴裴,这样不好,分手就是分手了。”

罗裴裴有些讶异:“你有…”

他迅速否认:“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样没什么意思,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习惯就不好了。”

罗裴裴懂他的意思,今天可以找他,下次自然也可以,以后他们各自有了别人,如果习惯了再找对方,那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断要断干净,这样对谁都好。

她轻轻叹口气,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先走了。”荆楚关照她,“记得,锁好门,晚上别加班那么晚,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罗裴裴点点头,欲言又止。

荆楚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下了楼,一下去就发现杨绵绵不好好在车里待着,在楼下到处转悠:“你不冷啊?”

“冷。”她跺了跺脚,把积雪踩得嘎吱嘎吱响,“我问你,你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荆楚原本还没有意识到,颇没好气地说:“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反应过来了,“等等,你是说?”

杨绵绵摊了摊手。

荆楚浑身一震,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收到的那些恐吓信,他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但说不定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边的人身上,他们想教训罗裴裴而使得他收手。

他最近在查什么呢?拐卖。那不是一个杀人犯,而是一个有组织有团体的犯罪团伙。

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 41 章 探寻

想到这里,荆楚即刻返身上楼,摁响了罗裴裴家里的门铃,罗裴裴讶异地开了门,笑意还没有浮现,就看见他一脸严肃地说:“你最好尽快离开南城。”

“什么?”

“这次的事可能不是别人要对付你,是要对付我,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记得你是年年出国旅游的吧,现在提前去,明天就去。”

罗裴裴不知如何作答。

而荆楚唇边已浮现苦涩:“裴裴,这件事,是我连累的你,那些人穷凶极恶,你太危险了。”

“你不能保护我吗?”她轻声问。

“我没有这个把握。”荆楚沉声道,“而且,你能过几次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呢?”

罗裴裴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才是正确的,但是那句话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普罗旺斯吗,就这次去吧,我给你买票。”

“不用了。”罗裴裴终于开了口,“我明天就请假出国。”

荆楚松了口气:“你订好时间通知我,我送你。”

她微微颔首,在他转身的刹那,把所有残存的念头都赶得一干二净。

是到此为止了,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也从来不会后悔。

楼下,杨绵绵问垃圾桶:“他们真的是因为荆楚才对付罗裴裴的啊?”

垃圾桶万分确定地用力点头:“对啊对啊!我听见他们打电话了,说要给荆楚一个教训!唉,他和裴裴分手了我们也很难过的,多般配啊。”

杨绵绵一点都不想接后面的话题。

荆楚从楼上下来了,招手示意她上车:“我送你回去。”

“她还好吗?”

“她明天就出国,希望可以暂时避避风头吧。”荆楚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杨绵绵拍拍他的肩膀,人太矮,只能踮起脚尖来拍:“你放心,没事的。”

荆楚脚步一顿,觉得心里有点温暖,要这个丫头说出这种安慰人的话来还真的挺不容易的。

但是下一句他就想掐死她了:“罗裴裴走了,你不需要人配合你把人引出来吗?”

荆楚端正了脸色:“杨绵绵,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让你插手的,这是警察的事情,你给我乖乖回家去。”

他完全没有理解杨绵绵话里的意思,只当她是要凑热闹,可他怎么愿意把她拖进泥沼呢,巴不得她远远的。

可是其他小伙伴都听懂了,一个个偷笑却不敢说话,这哪里是杨绵绵要多管闲事,分明是想和他扮情侣假戏真做嘛。

杨绵绵悻悻道:“算你狠。”

他不让就不让呗,她难道还没有办法了?

不过她的主意不错,第二天荆楚回队里一说大家都觉得可以有,柳玉八卦极了:

“队长,那你选好人选了没有?”

她想知道会不会选常雁,毕竟常雁对荆楚有意思大家都看得见,而她自己是不用想的,荆楚不会让她涉险,她的局长老爸也不可能。

“我已经联系好了。”荆楚特别平静。

门外传来脚步声,荆楚看了看表,发现比想象中早了五分钟,他对柳玉说:“我觉得她比较适合?”

柳玉:“Σ( ° △ °|||)︴队长,你确定?”

“合适什么?”

这是轻快的少女音,听得荆楚一愣,他抬起头来,看见杨绵绵俏生生站在那里,她穿了件大红色的斗篷,帽兜上镶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色兔毛,黑色长筒袜,鞋是那天他送的小皮靴,漂亮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