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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道:“附近的监控都找一找,再问问服务员,总会有人有印象的。”他看着懵懵懂懂的白平,心里叹了口气,这次调过来的人有本事是有本事的,前段日子白平就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计算机技术及时查到了一个直播在家烧炭自杀的男孩的地址,让附近的民警破门而入救了人。

但如果说到正经的查案,他却还差得远呢。

算了,有机会让他多出去锻炼锻炼吧,每天窝在办公室里都发霉了。

“放心吧队长,我可是个合格的警察。”柳玉信心满满。

你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荆楚颇没好气地想。

常雁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刚刚安抚住了小琪,忍不住说:“她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留意到这样的线索,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荆楚已经经历过杨绵绵的种种凶残,倒不惊异,只是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那个王娜敢往人家饭里下药毒死人,就冲着这鱼死网破的狠劲儿,他都觉得她们真是可以的。

但是相比之下,小琪隐忍不动却暗自留心线索,更是了不起,他不由称赞:“她是个好孩子。”

出来倒水的小琪听见他这样夸奖,顿时脸红耳赤,水也不倒了,马上就跑回了办公室里去。

她提供的线索非常有用,柳玉和白平虽然费了些功夫,但是还是找到了那个时常和曹老大出入这家旅馆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徐虹,说起来她也相当命苦,刚结婚那几年,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是她的丈夫赚了钱以后就开始学习人家炒股,结果赔的一干二净,从此消沉下来,天天在家酗酒打老婆,家里全靠徐虹一个人撑着。

徐虹长得颇有姿色,为了还债就去KTV里打工,机缘巧合就和曹老大认识了,如果是这样那也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之所以两个人好了那么久,是因为徐虹怀了曹老大的孩子。

曹老大觉得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跟着他说不定哪天他就栽了,还不如让人家帮忙养儿子,他每个月给徐虹一笔钱,保证自己的孩子衣食无忧,而徐虹的老公知道这个孩子估计有点问题,但全靠徐虹他才能每天搓麻将喝酒过上不干活的好日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搭理那个名义上的儿子而已。

而这一次曹老大事发,就想着把儿子一起带出国,徐虹不答应,荆楚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争执,曹老大一凳子砸过去砸破了徐虹的头,他们俩的儿子正哇哇大哭。

不管怎么说,随着曹老大的归案,整件事情可谓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束。

这个圆满也是暂时的。

第 53 章 作证

虽然警方掌握的证据足以将他们定罪,但当事人的口供依旧是十分有力的证据,甚至可以对法官最后的评价造成影响,因为除了拐卖之外,他们还牵扯到了强~奸虐待等罪行。

可没有一个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出来作证的,丛骏的那个大老板匆匆过来把女儿接走以后甚至还给了一笔封口费,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有过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其他父母也是同样的态度,千里迢迢过来接走孩子,千恩万谢,但是每一对父母都用最快的速度把孩子接走了。

柳玉对这件事非常气愤:“明明我们都说动他们了,不需要孩子出庭,只是需要一份口供,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常雁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武涛平时不喜欢说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开了口:“我听说他们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律师?”

常雁点头:“对,是很有名,为了钱能把黑说成白的那种。”

白平也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所有的东西都移交法院了。”常雁轻轻吐了口气,“接下来的事儿,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柳玉期待还能出现奇迹,她第一反应就是找队长:“咦,队长呢?”

荆楚这会儿,正在和小琪说话呢。

小琪和其他有父母的孩子不同,她是个孤儿,小的时候由奶奶抚养,十五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她就一个人过日子,后来被半是绑架半是拐骗到了爱心福利院,因为没有人接她,这段日子常雁留她住在了自己家里。

今天她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躲在楼梯口小声喊了荆楚出去,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说话。

荆楚听完她的来意,神情有些复杂:“这是你的决定吗?”

“是的,我昨天不小心听见常姐和你打电话了。”小琪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决定那么做的,我已经想好了。”

荆楚道:“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他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缓缓道,“你会在很多人面前说出你所遭遇的所有不堪的事情,对方的律师会问你非常非常尖锐难堪的问题,质疑你的用意,怀疑你的说辞,把你说得毫无价值,甚至,他会颠倒是非,说你都是自愿承受,他的当事人是被你引诱,你明白吗?”

荆楚太清楚在法庭上会发生的事情了,曾经有个女孩子坚强地想要站到法庭上说出自己曾经遭遇的不幸,但是对方的律师如此尖锐,问的问题那么刺耳,他到今天还记得:

“是他脱你的衣服,还是你自己脱的?”

“你不是在引诱他吗?”

“你放弃了反抗,是你自愿和他发生关系的。”

明明那个女孩说是她被威胁害怕被杀害才放弃反抗,但是到了律师嘴里,却是她自愿和对方发生性关系。

那个女孩狼狈不堪,饱受非议,那个人渣洋洋得意,根本没有判刑。

后来,那个女孩子自杀了。

小琪震惊地看着他:“…会是这样的吗?”

“会,你会遭受比这更严重一百倍的羞辱,所以,我不建议你出庭作证。”

小琪握紧了手,绞着自己的手指:“可是,如果我不作证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被判重罪?”

“那是法官的事情了,我们会尽其所能,我非常高兴你愿意站出来作证。”荆楚温和道,“但是我个人并不建议你那么做,虽然这个建议与我的职业有所不符,我还是想那么说,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你还有未来,我更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忘掉,重新开始生活。”

小琪鼓足勇气:“我不怕,我想那些人得到惩罚,我想为自己,为其他人做点事,我不想他们逍遥法外。”

荆楚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还是建议你多考虑一下。”

但是小琪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那段时间,我每一天都在想,如果我能报仇,我要怎么做,我每天都想我能不能拿把刀把他们捅死算了,但是没有,我害怕,我不敢。”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但是现在,只是要我站出来,我为什么不呢,我要让他们知道,那群人曾经对我们做过怎么样的事情,队长,我不害怕,我也不怕丢脸,我只有一个人,我不怕。”

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让荆楚心酸极了,有那么一会儿,他想起了杨绵绵。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会找人来替你模拟到时候对方律师会问你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你承受不住,随时可以叫停,小琪,你已经非常勇敢了,如果你反悔,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理解。”

“不,我已经决定好了。”

特案组的所有人在得知小琪愿意作证的时候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常雁和荆楚是相同的看法,并不希望小琪的生活为此再受波折,她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不幸,如果能让她安安静静开始新的生活,那才是最好的。

在法庭上所重复的一切,可能让她崩溃。

但是小琪非常勇敢:“我不怕。”她那么给予他们信心。

荆楚和常雁花费了非常多的心血和时间在模拟对答上,荆楚的每一个问题都非常辛辣难堪,直击人心,常雁站在一边握着小琪的手,好几次都要落下泪来,她对荆楚说:“我希望她能放弃,在这里只有我们,但是当着那么多人,我真不敢想象要有怎么样的勇气才能把那种事一遍又一遍说出来,我没有她勇敢。”

但是小琪挺过来了,哪怕他们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放弃的时候,她没有。

“你能复述当天的情景吗?”

“我被带到了房间里,他强~奸了我。”

“你确定是强~奸吗,你没有反抗。”

“他威胁我,如果敢反抗的话就打死我。”

“他打你了吗?”

“打了。”

“怎么打你的?”

“他拖着我的头发,踢我的肚子,我求他不要打我,他扇我的耳光,把我踢开,用拳头打我的头。”

小琪站在证人席上,冷静几乎是冷酷地在回忆这一年多来她所遭遇过的所有不幸,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那些难以回首的过去,一点一点被剖析开来,展露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她一点隐私也没有。

她像是猴子一样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

柳玉已经哭了好几次了,偷偷离席走开了,常雁一直咬着嘴唇,背脊绷得紧紧的。

但是那边老五流里流气地回答自己律师的疑问:“不,我没有,是她自己把衣服脱掉求我上的!”

“人渣!”常雁狠狠一锤椅子。

“冷静。”荆楚低声道,“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斗争,虽然对方律师巧舌如簧,试图颠倒事实,但是自始至终,小琪的情绪都非常稳定,并没有被击溃,而原告方的证据又非常充沛。

最后,曹老大等四人作为拐卖团伙的首要分子被判处死刑,其余人都是十年到二十年有期徒刑不等。

结果还算令人满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法院门口,常雁抱着走出来的小琪:“你做的太好了,我为你骄傲。”

“我们都为你骄傲,你太勇敢了。”柳玉眼眶还是红的,像只兔子,“不行,队长你一定要请客吃大餐!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小琪早就哭了,被他们一说又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抹了一会儿眼泪后,她看着荆楚,像是在等待他的评价。

荆楚对她笑了一笑:“你是个坚强的好孩子。”

小琪破涕为笑,她抱了抱常雁:“谢谢常姐。”又去抱荆楚,“谢谢队长。”

荆楚被她这一抱惊得后退半步,柳玉都笑了,调侃他说:“我怎么觉得从绵绵开始,队长你好像特别受小女生欢迎啊…绵绵?”

荆楚刚想笑骂一句“别瞎说”,就听见她喊了杨绵绵,他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看见杨绵绵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着他们。

他是亲眼看着她的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手足无措,像走过去却觉得太冒失了。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单薄的背影,看得他眼眶都酸涩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受委屈了,他是真舍不得。

“我有点事。”他低声交代了一句,匆匆跟了上去。

柳玉一头雾水:“这是搞哪样啊?”

杨绵绵走得很快,但很不幸腿短,所以荆楚没费什么功夫就追上她了:“绵绵?”

“不要和我说话,我不然我会忍不住弄死你。”她沉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往外蹦字。

荆楚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她了:“出什么事了?”

“都和你说了不要和我说话!”她发了飙,扭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荆楚从来没有见到她那么失态过,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

杨绵绵忍着眼泪,急着想要甩开他,干脆不走路,直接翻墙走,几个起落人就不见了。

她心里是委屈地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委屈,反正就是看见小琪扑过去抱他的时候她心里都快醋得冒泡了。

气死了真的是气死了。她浑浑噩噩回到家里,扑到床上眼泪就掉下来了。

枕头被她的眼泪浸湿,还不敢说什么,大家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

枕头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一说话就是哭腔:“绵绵〒▽〒别哭了,你哭我也要哭了。”

“…我以为,他应该是喜欢我的。”杨绵绵扁了扁嘴,视线被泪水模糊。

她以为,他应该是喜欢她的。但是刚刚那一瞬间,她却不敢肯定了。

荆楚为什么对她好?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对她抱有善意,那并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而是他本身对于弱小、对于妇孺尊重照顾。

这是他美好的品德,正如他一样会无私地去帮助小琪一样。

那并不是他唯独给她的关怀和照顾,这点认知让她心里一直以来的骄傲也好,得意也好,瞬间就崩溃了。

这个世界上,还是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喜欢杨绵绵,就喜欢她一个人的。

她还是一个没有人爱的孩子。

第 54 章 告白

“不哭了绵绵。”大家都想安慰她,却觉得言语实在是苍白极了。

床有点心酸,它知道杨绵绵长那么大,那么伤心的时候并不多,记忆最深的那一次,就是她的母亲刚刚去世而父亲另娶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蜷缩在床上哭泣过。

母亲过世,父亲毫不留恋地娶了别人,毫不顾忌她这个女儿,她孤零零的,谁也没有,谁也不要。

也就是那一年,她开始能够听见它们的声音,是它们把她从无边无际的孤单中解救了出来。

“绵绵?”门外传来敲门声,这老式的门隔音并不好,荆楚在门外隐隐约约听见哭声,简直心急如焚,他下意识地一推门。

门开了。

假装自己没有被锁住的锁满脸惊慌:“哎呀,我忘记锁门了。”

小伙伴们侧目:“谁信→_→”

荆楚一进门杨绵绵就发现了,她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口,想把他往外推:“谁让你来的,走走走,出去!”

“绵绵!”荆楚沉下声,牢牢握住她的胳膊,“别闹,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杨绵绵瞪着他:“不关你的事,我要和你绝交,你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杨绵绵!”荆楚也来了火气,把门一关,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别动。”他看见她红红的眼眶和没有落下来的眼泪,顿时火气就散了,心疼得不得了,“没事啊绵绵,有什么事和我说,不要哭了。”

他那么一说,她更委屈了:“和你说有什么用,谁要你多管闲事,关你什么事,你去关心别人好了,我不要你。”

荆楚听出来那么一点味道了,他手一松,杨绵绵就得了自由,她也不赶人了,仰头看着他。

他低头看着她。什么叫美人呢,美人就算是哭也好看的,杨绵绵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乱乱的,眼睛红得厉害,腮上还有眼泪没擦干净,但是那也是梨花带雨的那种漂亮,越看越让人心痛的。

荆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他凝视着她晶莹的脸庞,想要替她擦去脸颊上的眼泪,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抚摸着她的鬓发,慢慢说,“绵绵,你还太小了。”

你才只有十八岁,而我比你大了十岁,我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而你还纯白无垢,我只要想一想我对你的感情,都会为自己感到羞愧。

她看了他一会儿,居然笑了,慢慢说:“你说的其实挺好笑的,你谈过恋爱啊,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吧,不是我不想就可以,你说,我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为什么你要说不行。”

荆楚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杨绵绵忍着眼泪:“我一直觉得他也喜欢我啊,但是今天我才觉得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他对我好就是普通的对一个人好而已,不是因为我是我才对我好,他对别人也可以一样好!”

不是的。他想反驳她,但却觉得如果他说了话,一定就再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杨绵绵抬起头,她个头只到他胸口,所以她努力踮起脚尖仰起头,饶是如此,她的嘴唇堪堪擦过他的下巴。

荆楚看见她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他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什么都没有在想,而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意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印上了她的双唇,少女的双唇像是春天含苞待放的花瓣,又像是什么水果味的软糖,简直令人上瘾。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只持续了几秒钟,不过是双唇触碰,再多一点的接触也没有,但他却觉得心脏砰砰狂跳,难以平复。

“我…”他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杨绵绵仰着头,不怎么甘心,再走近一步,踩住他的鞋,再踮起脚尖,试了试高度还是有点悬,干脆搂住他的脖颈,用力一勾,终于顺利地够到,吻到了他的唇。

她闻到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并不浓,眷恋又缠绵的气味。

那一刹那,什么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荆楚搂着她的腰,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他那么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和芬芳的气味,发根有不知道是哪种洗发露的味道,香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心像是奶油一样融化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他放开她还觉得脑袋发懵,他看着她,发现她的杏眼里亮晶晶的,她好像也是欲言又止。

荆楚用力抱了抱她,她挣扎着从他怀抱里抬起头来:“喜欢我?”

“喜欢你。”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现在不哭了吧,好大的脾气。”他明明是在训她,但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杨绵绵维持着o(*^▽^*)o 的表情看着他。

荆楚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了她很久,最后像是自我放弃了:“你啊…”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笑开了,点了点她的鼻尖,“胆子真是大。”

“亲都亲了,不能赖账。”她强调。

荆楚摸着她的脸:“不赖账,等你毕业了,我们就交往好不好?”

“…不好。”她一头黑线,“你居然还要等,谁等你啊,不要就拉倒。”

荆楚拉着她坐下,都觉得好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你还没毕业呢。”

“还有半年我就读大学了!”她颇没好气道,“而且我都成年了!”

荆楚心里想,成年是成年了,但我下不去这个手啊,喜欢这种事情是没法控制的,但要是就这么毫无顾忌开始交往了,他自己都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她太小了,总觉得连喜欢她这样的念头,都有点可耻。

“绵绵你听我说。”他按着她的肩膀,眼神专注又深情,见过梁朝伟的眼神吗,看一眼都觉得要溺毙,“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我比你年长太多了,绵绵,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谈恋爱,那我们最好不要开始。”

杨绵绵不解地看着他:“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还不够吗?”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够,每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是因为喜欢,但能不能长久却要靠经营,我不是要和你玩玩然后可以分手,这对你,对我,都是不负责任。”

“那你想怎么样?”杨绵绵瞅着他,眨巴着眼睛,“和我谈结婚吗?”

荆楚很理解她的想法:“你是觉得太遥远了,对吧?”他十八岁的时候和他说结婚,那简直是下个世纪的事情了。

谁管它呢。

杨绵绵勉勉强强道:“二十一岁的话,我还差几年呢。”

法定婚龄都没到,那是真的够远的。

“可对我来说,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情了。”他轻轻道,“我可以等你,但你能保证我们能走到那一天吗?”

杨绵绵很有信心:“可以吧。”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头一歪靠在他肩头,“你真的不想和我交往吗?”

荆楚爱怜地摸着她细嫩的脸颊,轻声说:“想啊,想得不得了,可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问我自己,凭什么呢?”

“你想好多,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过个一段日子,就不喜欢了呢?”杨绵绵觉得他是在杞人忧天,晃着脚说,“你真是自寻烦恼。”

荆楚诚实极了:“我也觉得,但是,我能不想那么多么!我得对你负责任吧,你现在才多大,未来都还没有开始,也许哪一天你就会后悔。”

“后悔和你在一起?”她挺莫名其妙,“当然不会,喜欢了不在一起才会后悔吧,在一起了,以后不喜欢就分开好了,想起来才不会后悔。”

荆楚抱着她就先叹了口气,看,还没开始,分歧就那么大,以后可怎么办才好?说破了这件事,真是喜忧参半,患得患失。

杨绵绵撑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改变了主意:“好吧,既然你说不交往,那就不交往吧,那你可以走了,陌生男人不要在我家里待那么久。”

荆楚觉得杨绵绵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翻脸无情这四个字。

“去去去,你可以走了。”杨绵绵把他拉起来赶他走,前一秒还靠他身上温情脉脉呢,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荆楚也没多留,摸摸她的头:“明天我来看你。”

“不要。”她一口否决,“看见你就烦,快滚。”

她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荆楚下楼坐在车里,好一会儿都没平静下来。

太突然了,他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杨绵绵有一段日子了,可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每次想起来都有特别荒唐的感觉。

她比你小那么多呢,你怎么好意思。他每次扪心自问,都觉得自己很龌龊。

但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虽然她除了漂亮之外真没有什么优点,呛人不嘴软,争强好胜,胆大妄为,自以为是,骄傲自负,中二得不得了。

可他就是不自觉关注她,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放过,忍不住多说几句关心她,也害怕她吃亏受委屈。

看见她,心里都是亮堂的,温软得不可思议,笑意充盈在眉梢,自己还不觉得,但那是真的欢喜。

她的一颦一笑看在眼里都是那么那么可爱。

想对她好,想对她更好,能有多好就有多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恪守着那条线,生怕做得过了就猥琐。

他想了半天,拨了个电话出去。

丛骏的事情已经解决,打算明天飞机飞回西北,这会儿刚叫过一个小姐,爽完在洗澡呢。

“喂,荆楚,什么事儿啊?”丛骏听见电话声,都没来得及擦干,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荆楚劈头盖脸就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她也喜欢你,是不是就该马上在一起,虽然你们有地方不合适。”

丛骏啊了一声,立马道:“那是必须的啊!”他八卦起来,“干啥,你和绵绵告白了?”

荆楚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她比我小那么多,我是想等的。”

“…等你妹啊,她那么漂亮聪明,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丛骏挥挥手示意小姐从他钱包里拿钱可以滚了,“人家会等你?少自恋了,改明儿人家就和别人手牵手逛街去了,呕死你。”

荆楚想,要真这样,我真得呕死不可。

“我一会儿给你电话。”他啪一下挂了,立马拨给杨绵绵,她那边懒洋洋的喂了一声,好像能想象出她那猫儿似的模样。

他深吸口气,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绵绵,我反悔了。”

“啊?”

“让我照顾你吧。”

“啊!”

“下楼,我带你去吃饭。”

“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