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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松松垮垮的运动服,西装衬衫的学生们看起来都更精神饱满了,一个个走起路来都自带BGM和特效的。

而杨绵绵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已经被很多人偷拍过了,她烦得不得了,可又不想浪费饭菜,只能黑着脸把饭吃完。

回教学楼的路上特地挑了食堂后面的小路走,谁知走着走着,又碰上熟人了。

是小琪在那里和陈悦吃饭,两个人坐在僻静的花坛边吃馒头包子,小琪在劝她:“你不能总不在大家面前出现啊,难道还能逃避一辈子吗?”

“我不想去。”陈悦低声说,“他们都会看我。”

她说得也并不是假话,虽然绝大多数人并不认得她是谁,但总有好事之徒会指指点点,这让原本就敏感的陈悦更是犹如惊弓之鸟,除了上课,绝不在人面前出现,只有小琪因为和她有相似的经历,才能和她一起说说话。

否则她觉得每一个人和她搭话都是在嘲笑她。

小琪因为这个问题还特地去询问过常雁,她虽然不是专攻这方面的,但毕竟也是心理学的专家:“你的同学已经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了,很有可能发展成抑郁症,再次自杀,我建议她的父母尽快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我说过了,但是她不肯,说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医生会笑她的,她之前和妈妈回乡下老家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小琪自己也饱受曹家兄弟的迫害,时不时会做噩梦惊醒,但是常雁及时和她沟通聊天,她也勇敢坚强,现在已经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当她看到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陈悦依旧在挣扎时,她就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把,告诉她她没有错,她们都没有错。

然而她没有想到,悲剧竟然就这样再一次降临到了陈悦身上。

那天是周五,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教室里就没有人了,除了留下来值日的两个学生,十班今天值日的就是陈悦和另一个男生刘伟毅,他在那里装模作样擦黑板,实际上却偷偷看着陈悦。

已经是四月份,爱俏的女生都穿得单薄鲜艳起来,明明都换了新校服,可陈悦却还是套着以前的旧校服,灰朴朴的,看起来丑极了。

可是刘伟毅看到过她她踮起脚来擦黑板的样子,露出了一截小蛮腰,细细的,白白的,特别引人遐想,让他想起来自己在小摊贩手里偷偷买来的影碟。

娘的,管他呢,反正她也不是个处了,都被人上过了,反正也不干净了。他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心一横,一把把在擦窗台的陈悦摁倒了,身体压着她,一只手去剥她的裤子。

陈悦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是他这个动作一做,曾经可怕的记忆顿时涌上心来,她浑身战栗起来,手脚僵硬,脑袋空白,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而她这样的表现却被刘伟毅认为是默认,他摸了她一把,一边解他自己的裤带一边骂:“妈的,果然是个骚娘们,还真没冤枉你,就是贱,看到男人都动不了腿了吧!”

他把陈悦摁在窗台上欲行不轨,脑后却突然被砸了一下,他回过头,发现是小琪:“妈的,别管闲事,滚!”

小琪气得要死,拿着扫把打他:“你干什么,你个混蛋!禽兽!强~奸犯!”

“呸,谁是强~奸犯,她又没反抗!指不定艹她的时候她多舒服呢!”刘伟毅骂骂咧咧,在那里理直气壮地反驳,好像自己一点儿也没有错似的。

小琪那一刹那想起自己躺在福利院里的时候,她拼命忍耐,恐惧得觉得心都要跳出来,随时会猝死。

她那么害怕,一点儿也不敢反抗,可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允许他侵犯自己了吗?

“我打死你!”小琪新仇旧恨在一起,咬紧牙关死命打他。

可她的力气能有多大,一下两下刘伟毅还心虚不反抗,但打疼了他他哪里会就此罢休,一把抓住扫帚,用力夺了过来,反倒是拼命朝着小琪头上打去:“劳资都说了让你别多管闲事了!你也是犯贱吧!”

小琪不是会等死的人,抄起旁边的椅子反抗,可她毕竟瘦小,力气也天生不如男生,被刘伟毅一脚踹中肚子,疼得蜷曲在地上。

刘伟毅被打出了血更是被激起了火气,一边踢小琪一边拽着陈悦,把她压倒课桌上想继续。

陈悦呆呆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如木头,眼泪不停往下掉,刘伟毅死活进不去,骂她:“你他妈不会动啊,劳资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反正你也不干净了,还不如给我爽一爽!”

“呵。”他听见一声冷笑,颈后传来一阵灼烫和剧痛,他眼前金星四射,顿时失去了知觉。

杨绵绵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到了旁边,不远处有人在喊:“绵绵,你去哪里了?”

“等我回来。”杨绵绵知道陈悦靠不上,交代了小琪一句,走出去和邓曼玲她们说:“我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

邓曼玲好奇地往十班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多问:“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

她转身取出电话,给自己的教练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感冒就不去了,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十班的教室,把门一关,往讲台上一坐,看着小琪帮陈悦穿好裤子,扶到一边坐下。

陈悦抱紧自己,哭着蹲了下来。

“你只会哭,他欺负你,就是因为你只会哭,不敢告诉同学,不敢告诉老师,不敢报警,你不是问为什么你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吗,不是因为你穿得暴露,不是因为你不自爱,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他们不怕。”杨绵绵冷冷看着她。

小琪心有不忍:“绵绵,你别说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们很有缘分,陈悦,你打我那一砖头,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陈悦听见这话,慢慢抬起头来,她认出了杨绵绵,尖叫起来:“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报警!如果你没有报警,就没有人会知道了!”

对于她的恩将仇报,杨绵绵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被强~奸你怪自己,我救了你你却怪我,陈悦,你已经没救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想不明白,那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人不幸,更多的人好好活着,你太软弱,所以他们会欺负你,你太软弱,所以你一辈子都走不出不幸。”

第 71 章 教训

陈悦只是哭泣,没有回应她的话。

而杨绵绵也放弃了说服她,她又不是玛丽苏,光靠嘴炮就能逆转别人的想法,陈悦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除非进行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否则她根本就不可能好转,更不可能被她今天骂一顿就醒悟过来。

她从讲台的抽屉里找到了跳绳用的绳子,用它把刘伟毅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小琪愣了愣:“你要干什么?”

“你白挨打了?她白被人欺负了?我说我现在去告诉老师处分他,你觉得陈悦会不会冲过来再打我一次?”杨绵绵对小琪的态度还算不错,乐意和她解释自己的做法。

果然,小琪并没有表示反对。

刘伟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他眯了眯眼睛,觉得脖子后面疼得要命,而他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无法动弹:“你们干什么?”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长得欠揍呢,是吧?”杨绵绵冷笑一声,摁住他的头,把他往水桶里压。

刘伟毅的脑袋猛地被塞进水里,他呼吸不畅,吸了几口水,剧烈地呛咳起来,想要挣扎着出来。

他力气大,第一次竟然被他顺利挣脱了:“你疯了吗?”

“看起来你很享受的样子,那我们继续吧。”杨绵绵第二次把他的头摁在了水里,这一次,刘伟毅打翻了水桶,整张脸憋得通红:“你他妈谋杀啊!”

“谋杀?我不觉得我是谋杀,就好像你不觉得你是在强~奸一样,反正你也不反抗咯,反正你也很享受咯,我怎么能算是谋杀呢?”

刘伟毅消耗的体力一次比一次大,他再次从水桶里挣扎出来的时候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发什么疯,你最好弄死我,否则我肯定找人轮你!你他妈给我等着!”

“等着呢!”杨绵绵从某个同学的抽屉里借了一把美工刀来,“我不会杀你的,我就是让你感受一下窒息的乐趣,不过呢,你要是反抗的话,我就在你手上划一刀,放心,不像电视剧里演的横着割,竖着割,沿着你的静脉割开来,然后你的血会慢慢流出来,你不是很想爽一爽么,这个够不够刺激,够不够爽?”

刘伟毅这时才觉得害怕:“你疯了啊!”

杨绵绵死死把他的头摁在水里,一字一顿道:“女人没反抗就不算强~奸?你他妈现在也没反抗啊!我也不是在谋杀,对吧!”

“呜呜!”水桶里冒出一串串的气泡。

“女人反抗你以为她是想要,你他妈有病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享受强~奸,你现在享不享受谋杀?”

“什么女人被强~奸是活该是不检点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我现在杀你也是你活该你长得欠揍你他妈让我看了不爽!”

刘伟毅的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好像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水桶眼泪汪汪:“住、住手吧…会死的。”

杨绵绵拉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粗暴地拉了出来:“现在,你还觉得你自己有道理吗?”

刘伟毅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她:“你、你个疯子。”

“呵,你现在知道怕了吧,刚才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

“你给我等着!”

“报警,告诉老师还是你爸爸妈妈?”杨绵绵嘲讽道,“随便你,不过你试试看会不会有人信你,你有没有这个脸说出去。”

刘伟毅凶狠地盯着她。

“我知道你家在哪儿,我知道你父母在哪里上班,甚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因为你自卑,你成绩差,长得丑,家里还很穷,和十班那么多富二代在一起,很自卑吧,你喜欢的女孩子根本一眼都不看你,你想找存在感,真是可怜虫。”

这一番话彻底激起了刘伟毅的怒气,他挣扎着站起来,但他的脚早就被绳子和桌子绑在了一起,他一跤摔在了地上。

“我不会杀你的,你一点价值都没有,不过如果你再敢欺负人,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要是想杀人,一点线索都不会留下。”杨绵绵蹲下来,在他耳边说,“毕竟,这个世界上要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她这句话说得轻柔,但刘伟毅浑身一颤,只觉得背后发毛,裤裆一阵湿热,竟然是吓得失禁了。

杨绵绵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在这里好好反省吧,蠢货。”

走出校门,陈悦依旧是呆呆愣愣的,杨绵绵对刘伟毅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可她没有丝毫的好转,她唯一关心的依旧是:“他会说出去吗,万一他们都知道了怎么办?”

小琪求助得看向杨绵绵,她看起来十分失望:“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对你都没有任何的触动。”她真的放弃了,“算了,我不想管了,扶不起的阿斗。”

杨绵绵对陈悦是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转身就走了,连告别都懒得说。小琪虽然嫌弃陈悦烂泥扶不上墙,但还是把她送回了家自己才回去,常雁已经下班了,在家煲汤喝:“今天回来的晚了,老师留堂了?”

“姐,今天…”小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晚上的事情和常雁说了,问道,“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常雁听完,关掉煤气灶,叹了口气:“小琪,我已经说过,你的同学现在需要的是心理治疗,学校这样的环境会加重她的病情,尤其是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姐,你帮帮忙吧,我怕她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她就算是报仇也比这样好啊。”

常雁经不过小琪的哀求,答应和陈悦通个电话,可没有想到的是,陈悦的父母接到电话回女儿的卧室一看,看到的却是她躺在床上割腕的模样,血流了一床单,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天花板,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到鬓发。

陈家父母立即打了120急救,可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刹那,陈悦对着母亲说:“妈,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尝试自杀。

等杨绵绵知道这个消息时,陈悦已经退学,小琪和她通过一次电话,她的父母终于决定把她送去进行心理治疗。

“她会好起来吗?”体育课上,小琪和杨绵绵站在高台上眺望操场。

杨绵绵回答:“不会,她是一个懦弱的人,所以她只会逃避,永远不会想要再回到这个正常的世界里来。”

陈悦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在医院或者家里,与世隔绝得过完这一生。

她的悲剧来源于周大志的罪恶,而加速了她悲剧的是这个可悲的社会,最后导致她结局的,是她自己的软弱。

小琪依旧担心:“那刘伟毅有没有来找过你的麻烦?”

对于这个问题,杨绵绵挑眉冷笑一声:“你说呢?”

陈悦离开以后就是一模的考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考试成绩所吸引,她所有的事也被大家所遗忘,不复再谈。

杨绵绵也是如此,她已经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努力,而路怎么走,却是自己的选择。

而现在,她也正处于人生最迷茫的时间。其余人都知道要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可对她来说,考上名校易如反掌,她迷惘的是不知道自己以后该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拿这个问题去问过荆楚,可荆楚却笑着说:“绵绵,你要走什么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没有办法给你建议,我只支持你就够了。”

我想要走什么样的路,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以后做什么样的事呢?

杨绵绵一直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结果发现自己想不出来,一直以来,她的愿望就很简单,努力赚钱吃饱饭,好好活下去,大家说读书那就读书,简简单单,有了空可以睡一觉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从来没有想过别的。

读书对她来说太容易,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兴趣,课外书也就是看看小说。

直到那一天去图书馆,她听见它们的议论争辩,完全听不懂,那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你说,有什么事儿我可以一直做却不会觉得无聊呢?”杨绵绵在床上烙了半天的饼,觉得实在睡不着,一翻身就压在荆楚身上,把他压醒了。

荆楚睁开眼,看见她趴在自己身上,还翘着腿,不满地踢着他:“别睡了。”

你这样翻身也要我睡得着啊。荆楚叹口气,摸着她的头发:“绵绵,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高智商的人。”

“我知道啊。”

“他们在做什么呢?”

“什么都有。”

“那有没有你想做的呢?”荆楚握着她的手,逐一抚摸她的手指,杨绵绵被他爱抚得很舒服,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一样觉得浑身骨头都懒洋洋的了。

“金融没兴趣,科研太无聊。”她侧头听着他的心跳声,居然渐渐有了睡意。往他怀里拱了拱。

荆楚换了个姿势,把她搂在怀里,沿着她的脊椎骨慢慢抚摸,轻轻拍着她的背,甚至捏捏她的耳朵,杨绵绵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我真的想不出来我要做什么。”

“别急,你还很小。”荆楚被她大半夜吵醒没得睡觉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他只是安慰她,“这不是需要立即作出决定的,也不是一旦决定就不更改的,但是绵绵,你知道自己是宝贝吗?”

她困得迷迷糊糊:“我是你的宝贝吗?”

床单:“(ω)宝贝!”

枕头:“(ω)亲爱的!”

被子:“(ω)我的甜心!”

被睡着的大床:“( ̄_ ̄|||)你们还能更肉麻吗?都小声点儿,绵绵要睡觉了!”

“你当然是我的宝贝。”荆楚失笑,看她困成那样也就不再解释,“睡吧,乖乖。”

他知道她的珍贵之处,无论是她的聪明美貌还是她的善良可爱,都是他所珍视的一切,他不希望她埋没自己的才能,而是希望她能走到自己的能力所能及的最高点。

更重要的是,不要走错路,现在她已经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了,不是吗?

第 72 章 异常

杨绵绵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看书,浩如烟海的书籍填充着她空虚寂寞的大脑,犹如久旱逢甘霖,简直欲罢不能。

每个周末她都会和邓曼玲、童欣去图书馆,她们复习她看书,也许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等到二模考试将近的时候,她们已经能算是好朋友了。

今天也不例外,杨绵绵到了图书馆就借了厚厚一打书,心无旁骛挑了个位置开始看。

保温杯过一段时间就开始喊:“绵绵,该喝水了,一天八杯水不要忘记!”

她喝水的空隙看见邓曼玲和童欣在小声争论什么,她眨了眨眼睛:“你们俩复习完了?”

童欣回答:“没呢,玲子,我觉得你想多了,我们还是好好看书吧。”

“我真觉得不对劲。”邓曼玲据理力争,“我姐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杨绵绵想了想,从笔袋里拿出书签夹在自己看的那一页:“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图书馆旁边的肯德基里,杨绵绵点了一份套餐,肉痛得捂着钱包,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姐姐怎么了?”

邓曼玲咬着吸管皱眉:“我觉得我姐是出事了,她一个礼拜之前说去毕业旅行,在广西那边,可是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联系不到她,扣扣微信都不回,打电话也打不通。”

童欣插嘴:“她不是发短信来说没事了么。”

“那不是很奇怪么。”邓曼玲把手机短信拿给她们看,“我姐问我给翠翠喂食没有,翠翠是我们家的鹦鹉,去年就死了。”

童欣一听,也觉得怪怪的:“她一直没接电话吗?”

“其实昨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了,说一切都好,这边挺不错的,让我们不要担心。”邓曼玲咬着嘴唇,“可是之前短信的事怎么说呢,我和我爸说了,但是他根本没当回事,说这次我姐去他拜托了老家的一个亲戚,算是姑妈,肯定不会有事的。”

童欣又倒回去了:“是自家亲戚那应该没事吧,你给你那个姑妈打过电话吗?”

“我磨着我爸打了,姑妈说我姐挺好的,每天在附近找景点玩儿。”

“那肯定是你想多了吧。”童欣下了结论。

邓曼玲叹了口气,自己心里也没底气:“我也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就是不怎么放心,绵绵你说呢。”

杨绵绵吃着薯条,突然问了个问题:“我记得去年你好像带了黑臂章,是谁去世了?”

邓曼玲冷不防她那么问,愣了一愣才说:“是我妈…她是癌症。”

“噢。”杨绵绵没想到会是这样,有点尴尬,顿了一会儿才说,“那给你姐姐打个电话吧。”

“现在?”

“嗯。”

邓曼玲拨通了电话,不解道:“给我姐打电话干什么?”她话音刚落,电话就通了:“喂,玲玲?”

邓曼玲还没来得及讲话,那边杨绵绵就把电话拿过去了:“喂,姐姐,我是玲玲,你在那边怎么样啊?”

那边停了一会儿才回答:“挺好的,就是最近比较忙。”

“妈妈很担心你啊,让我和你说注意身体,别生病了给姑妈添麻烦。”

那边顿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妈妈身体还好吗?”

“还可以,就是老咳嗽。”

“你让她多注意,我在这边挺好的,不说了,我有点忙。”那边不等杨绵绵告别就挂了电话。

杨绵绵把手机还给她:“你姐出事了。”

邓曼玲吓了一跳:“啊?!”

“别紧张,还能打电话就不严重,估计不是绑架什么的,大概…掉传销窝里了吧。”杨绵绵舔着手指上的番茄酱,“我录音了,和你爸说报警吧。”

邓曼玲保持着口的表情看着她,然后给她爸爸打电话,但接电话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邓小姐,邓董在开会。”

“我的电话我爸也不接吗?”邓曼玲对着她火气不小,“章予欣,你别太过分了!”

“邓小姐误会了,董事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邓曼玲啪一下挂了电话,气呼呼道:“那个女人就是不怀好意,我是不会让她登堂入室的!”

杨绵绵:“…”这是董事长和秘书不得不说的故事吗?

“他不管拉倒,我自己去报警!”邓曼玲反倒是被激起了性子,“我姐要真出了事,我看她怎么和我爸交代!”

但报警的事也并不顺利,虽然警察表示可以立案,但因为线索不足,所以对于侦查的帮助并不大。

没有人知道邓曼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邓曼玲沮丧极了,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眼圈就红了,杨绵绵看了她一会儿,认命地叹口气:“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个人。”

她点点头,可却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我该怎么办呢,我姐不会有事吧?”

“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

“不会有事。”杨绵绵很肯定,“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杀人的,又不是恐怖组织。”顿了一顿又补充,“最多是洗脑吧。”

但显然这并不能安慰到邓曼玲,她六神无主:“我该怎么办?”

“…乖乖待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谁知道看起来文弱的邓曼玲此时却爆发了相当可怕的勇气:“不,我要去找她,我听说他们是人带人进去的,我要去找我姐,这样不就知道她在哪儿了吗?”

“…勇气可嘉。”坦白说这是杨绵绵自己会干的事儿,但却不适合邓曼玲,“不过我觉得可以手机定位啊。”

邓曼玲:“(⊙v⊙)对哦!”

这件事当然难不倒计算机高手白平,虽然连续打了三四个电话都被挂断了,可邓曼玲坚持不懈还是把电话打通了,电话一接通她张嘴就说:“姐,妈出车祸了,你赶紧回来!”

那边邓曼云愣了一下,但也装作惊诧着急的样子:“什么?妈没事吧?”

邓曼玲说:“在手术室里还没有出来,姐你快回来,不然…不然你可能见不到妈最后一面了。”

杨绵绵心想,可以啊,这年头大家都是演技派。

可邓曼云到底是没有直接答应,含糊着说忙不一定能赶回来,如果母亲没事就给她打电话云云。

邓曼玲问:“我姐能回来吗?”

“也许。”杨绵绵探头过去看,“找到了吗?”

“嗯,在广西的一个小县城。”白平把地址打印出来给她们。

荆楚把地址拿走:“我去办这件事,你们俩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

“我们就这么回去等消息吗?”邓曼玲瞪大了眼睛,“要等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礼拜?”

“我保证,一定尽快,好吗?”

最后邓曼玲还是被劝回家了,可童欣偷偷和她说:“你别怪玲子紧张,她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妈妈一直身体不好,化疗做了好几年了,她爸爸在外面有情人,本来还有点顾忌,现在是光明正大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玲子和她爸的关系不好,她妈妈死了以后,她姐姐就是唯一对她好的人了,而且她们姐妹关系很好,她姐姐如果出事了,玲子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杨绵绵没有兄弟姐妹,不怎么能体会这种兄妹感情,她只能说:“一定能找回来的,这不复杂。”

比起人贩子,传销窝还是安全一点儿,毕竟人家只是求财,并不会危及生命安全,当然,前提是邓曼云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相信她也不会,如果她真的傻就不会想办法和妹妹求救了,而今天的应答也充分表现出了她是一个很理智聪明的女人,因此杨绵绵并不担心这件事,何况荆楚既然知道了,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事情是这样的呢。

对于杨绵绵和荆楚而言,周末,尤其是荆楚不加班的周末,是难得可以亲热的时候,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根本没有人看,一开始杨绵绵还和他聊传销的正事儿,但说着说着就亲上了。

要说这亲亲吧,和一开始的又有点不大一样,最开始的时候杨绵绵很规矩,荆楚就更规矩了,可现在荆楚还很规矩,杨绵绵就不怎么老实了。

坐大腿就坐大腿,还要伸到人家衣服里去摸摸蹭蹭,动手动脚,怎么不安分怎么来,这样亲着亲着,当然比从前更进一步。

荆楚也没过分,就搂着她的腰,偶尔抚摸她的背脊,顺便评价:“感觉一个多月下来你还是没胖啊。”

“对啊,胸不长就算了,还疼。”杨绵绵靠在他怀里埋怨,“晚上睡觉的时候硌得疼死了。”

“睡觉前热敷一下,可能会好点儿。”荆楚摸摸她的头,“正常的发育现象,别怕。”

杨绵绵:“…”代沟啊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