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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天花板上有点东西,你可以去找找,在夹层里。”荆楚说完,停了一会儿才道,“别再自责了,那么多年了,你要是想离开那里早就可以离开,你只是不想去面对,可凶手还是没有找到,你不应该这样消沉下去。”

“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凶手还能找得到吗?”黄旭反问。

荆楚慢慢道:“你听说之前南城的雨夜屠夫案了吗?”

“听说了,但是除了偏好红衣女之外,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黄旭说这番话就表明了,他从来不曾放弃过寻找凶手。

“我有预感,这两个案子之间,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荆楚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这件事,他心中只是隐隐有这样的预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他相信,这句话会让这个已经蛰伏十多年的老刑警重新活起来。

一个刑警一辈子如果遇到过那么一个案子,那么这个案子,就会成为他的刑警生涯,甚至是他一生都过不去的心结。

案子一天破不了,他就一天不会原谅自己,可如果有了一点点的线索,荆楚相信,他很快就会变回从前那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老刑警。

杨绵绵和邓家姐妹在第二天就上了飞机飞回南城,只来得及匆匆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是二模考试。

邓曼玲虽然是盯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来考试的,但是因为姐姐已经平安到家,她心里安定,考试的时候居然发挥得不错,成绩发下来居然比上一次爬了十几名,顺利进入了年级前五十。

而一直在年级两三百徘徊的童欣,这一次考试的成绩也变成了一百五十一,两个人都开心坏了,准备考完试去大吃一顿庆祝。

邓曼玲邀请杨绵绵去家里吃饭,作为她帮助自己找回姐姐的感谢,但是杨绵绵拒绝了:“我今天要去别人家里吃饭。”

邓曼玲秒懂,露出了特别意味深长的眼神。

童欣这时居然敏锐起来:“你们俩有事情瞒着我。”

“没什么事。”邓曼玲不想出卖杨绵绵的秘密,挽着童欣的胳膊赶紧岔开了话题,“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吧,然后我们一起写卷子,我请了两天假就有好多没写呢,桌上全堆满了。”

童欣顿时无限同情:“是啊,两天发了十几张卷子吧,你得补起来,讲完二模的卷子就会讲这个了,你还有时间。”

两个人说笑着进了地铁站,邓曼玲虽然家境不错,但她上下学并没有豪车接送,基本上都是坐地铁来回,只有在恶劣的天气情况下才会让司机来接。

“我觉得可以和同学一起上下学很好啊。”邓曼玲笑眯眯地解释。

放学一起回家和课间一起上厕所一样,都是增进同学感情的绝佳场合。不过到了邓曼玲家中就会发现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她家住在富人区的别墅里,宽敞的大别墅,附带一个小花园,复古的家居,还有专门负责烧饭的佣人,童欣每次来都觉得自己的好朋友绝对是属于人不可貌相的一类。

今天邓父并没有出现,出面招待的是邓曼云,她家教良好,非常懂得照顾别人的心情,以温柔亲切的态度对待妹妹的同学,并没有因为童欣出身普通而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还问起杨绵绵:“你那个同学怎么没有来,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她要回去和她那个吃饭。”邓曼玲吐了吐舌头,在姐姐面前好像小了几岁似的,“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她,她家里比较拮据,我怕送礼物她也不会收。”

邓曼云想了想说:“你说得对,你同学可能自尊心会比较强一点,我们也不适合送太贵的礼物,但是不送也不合适,人家毕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件事我来想吧,你快去和同学写作业去。”

“谢谢老姐。”邓曼玲笑眯眯地拉着童欣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两天杨绵绵收到了一个护身符,小小的一个锦带,系着红绳,她翻来覆去看着这个护身符,不解地问:“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这次我和我姐都觉得很凶险啊,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了拜,求了护身符,是很有名的大师开光祈福的,你可一定要收下啊。”邓曼玲说得很诚恳。

杨绵绵拎着那个护身符看了半天,感觉应该不是很贵的玩意儿,噢了一声就收下了。

邓曼玲暗暗松了口气。

护身符这玩意儿当然是不值钱的,材料便宜,但关键是要看是谁开过光的。那位开光的大师道行高深,南城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想求他一道护身符呢,邓曼云也是托了人才能求来三个的。

不过杨绵绵不识货,她只是不想辜负朋友的好意,所以顺手就给塞钱包里了。

护身符很认真:“我是大师开过光的!可以保佑你平安的!真的!”

杨绵绵把钱包塞进了书包里。

护身符:“被无视了嘤嘤(>﹏<)”

碎花小钱包:“表哭,我和你说噢,绵绵会把你放在我这里就证明她很看重你啦,不是重要的东西她是不会放的。”

护身符泪眼汪汪:“(⊙v⊙)真的吗?”

钱包:“当然!绵绵穷,最值钱的是就是我这里的东西了!”

杨绵绵:“…不废话你们会死么,吵死了!”

护身符抽抽搭搭:“我可以保佑你高考考个好成绩的,你不许嫌弃我〒▽〒”

“没有你我也可以考个好成绩。”

话是那么说,但进入五月份,杨绵绵这个从来不看书的都看起书来了,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你居然在看辅导书?”邓曼玲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绵绵倒是不觉得奇怪:“背两篇例文,作文比较烦。”语文和英语的其他都好说,可以靠背来解决,但是作文这种事儿就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了,她写出来的作文就和例文一样,干巴巴的,永远是中规中矩,没有文采和灵气。

写作这种事儿,还是要靠天分的。

除了看看范文,她把所有课本,试卷和辅导书都找出来过了一遍,饶是如此,没几天也给看完了。

童欣自叹弗如:“你都看完了?”

“是啊。”杨绵绵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多看一遍的,原本她对高考不怎么上心,但现在她觉得自己起码得上一个好学校才行,不管她以后的目标是什么,她都需要阶梯。

而杨绵绵要踩的,也必须是最好的那一阶阶梯。

第 76 章 介意

眼看着五月倏忽一下就过去了一半,三模都考完了,比起之前摧毁信心的一模二模,三模的卷子容易了很多,据说是专门往简单里出给考生信心的,可成绩一出来,高兴的没几个。

到了这个时候,该复习的都复习完了,老师们每天发的卷子也不再收上来批阅,就让大家自己做,只在课上讲一讲。

接着是长达十天的温书假,可以选择回家复习,也可以选择留校自习,大部分学生都选择留在学校,就怕回家管不住自己,还不如留在这里多复习复习,还能和同学讨论讨论,也方便去问老师。

但也有少部分的学生回家打算请家教再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提高一点儿的。

杨绵绵当然选择回家,理由很简单,可可怀孕了…作为一只母狗,就算它的主人再怎么不情愿想要拆散鸳鸯,该好上的还是好上了,并且神速怀孕了。

现在海盗每天早上出门就先溜达到可可家门口,等到可可被放出来散步的时候两个人,不,是两只狗一起走一会儿。

可可性子活泼爱撒娇,总是跑来跑去,最喜欢舔舔海盗的毛,再让它给自己舔舔,连可可的老主人现在都认得海盗了,知道这是这一片有名的凶狗,寻常人都不敢靠近的。

等可可放风时间结束,海盗再把它送回去,然后才去做自己的事儿,等到日暮西山,可可晚间散步的时间到来,他就再去看它一次,这一次它会带点儿吃的给它,什么肉包子啦香肠啦。

老主人看着都摇头:“在家狗粮不好吃的一口都不吃,现在吃这个倒是吃得起劲儿,这狗啊也知道搞对象。”

总得来说,海盗的感情生活非常顺利,顺利地让杨绵绵羡慕嫉妒恨。

“我这里还卡在那儿呢,你这里居然都怀上要当爹了!”杨绵绵对着海盗痛心疾首,“你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海盗淡定地坐在阳台上吹风乘凉,现在的天已经热了起来,但也不至于热得慌,晚上吹吹风感觉是最舒服的。

“我很心痛,请你考虑一下你主人的心情好吗?”杨绵绵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小阳台上吹风,“唉,做狗就是好,想来就来,我和荆楚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呢,他什么时候能对我有点别的心思呢?”

荆楚最近对她那是真的更上心了——因为杨绵绵要高考了嘛,他有空就给她煲汤,禁止她吃任何可能导致高考当天拉肚子的东西,所以零食被禁了,冷饮更是被禁了。

杨绵绵抗议过几次:“高考对我来说真的轻而易举,我要冰可乐!”

“不行。”荆楚板着脸,铁面无情,“你再聪明拉肚子拉到脱水也没辙。”

有过教训的杨绵绵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可我真的想喝。”

“小羊乖。”荆楚知道对她软的最管用,马上放温柔了神色,亲亲她的嘴角,“来,我们抱抱。”

杨绵绵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抿着嘴要求:“要抱起来。”她身高悲剧,两个人站在地上抱抱她都亲不到他,只能等荆楚低头,这让杨绵绵很不服气,所以每一次她都要站到沙发上去亲他,亲着亲着难免抱一块儿,荆楚就把她抱起来了。

所以现在抱起来亲就演变成了荆楚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她的腿就缠着他的腰,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像是树懒般挂在那儿,而他像是抱小孩子似的一手搂腰一手托屁股抱着她。

这样她就能如愿以偿低头去亲他了。

荆楚也很喜欢这个姿势,杨绵绵人轻,他抱着一点不费力不说,这个姿势可以确保杨绵绵的手都乖乖待在该待的地方,而不是像她站着的时候,手老是不安分得乱跑,害得他需要时不时分出心神去管她。

亲着亲着,杨绵绵就稀里糊涂被他打消了喝可乐的初衷。

除了管吃的,他还各种担心,因为十天长假,杨绵绵又懒得复习,就在那里看课外书,埋首书海,理都不理人。

荆楚就开始担心她太用功太紧张,考前还是放松一下吧,看书可算不上是什么放松。

他试图喊她去逛街,但被书本内容吸引的杨绵绵根本不理他:“绵绵,你今天已经看掉四本书了,还都那么厚的,休息一下吧。”

杨绵绵一边翻书一边回答他:“最近没什么好玩的事儿,我脑子都要生锈了,”荆楚觉得她说的没事儿是指没出现杀人犯没有惊险刺激的案子给她玩儿,“书店的小说太贵租不起只能慢慢看,我每天给自己规定看几页,就怕看完了脑袋没有摄入会难受。”

她用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距离,“去书店看免费的吧,第一,书都不好看,第二,会被赶的,好丢脸。”

荆楚啼笑皆非:“那你也不能这么看啊,过犹不及晓得么?”

“根本没有过,”杨绵绵放下书,严肃地看着他,“比如你每天可以吃两碗饭,但是一直以来都每天吃三口,我都快饿死了,肚子不饿脑子饿!我看完这个和你出去逛街好不好?”

荆楚不了解高智商人群的情况,妥协了:“好吧,不过当心眼睛,把灯开亮一点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只开一盏床头灯,那么暗的光,你还要不要这双漂亮的眼睛了?”

杨绵绵:“…”说!谁告的状!他是怎么知道的!她趁着荆楚回头,凶狠地瞪着嫌疑犯。

米娜桑:“…不关我们的事儿啊!说了他也听不见T^T冤枉啊!六月飘雪啊!求包大人做主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荆楚顺口就说:“我去交电费的时候看到的,算算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去交的电费。”杨绵绵震惊了,“怪不得这个月楼下大妈都没来收费!”

荆楚很自然地说:“我网上交费就把你的一起交了。”

怪不得没有人告诉她。杨绵绵气鼓鼓地说:“你这样叫先斩后奏。”顿了一会儿,她特别认真地说,“我有钱,我不要你养我。”

她交完学费还有一万多块钱,完全可以自己负担起自己的生活了,不需要荆楚来养她,这总让她觉得怪怪的:“而且高考结束以后我就可以自己打工了。”

“绵绵,人生的每一段时间都只有一次,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时间是回不来的。”荆楚说,“尤其是你现在的时间,错过了就没有了,等你有钱了,也许你就会后悔为什么现在你忙着赚钱,没有好好看一看路上的风景。”

杨绵绵抿了抿嘴,最近这段时间她渐渐和同龄人靠拢,虽然并没有适应她们的生活,但已经在尝试着融入进去,只是她一直以来都走得太快了,她们所说的风景,她都没有停下去看过。

生活的重担,现实的压力,一直都沉沉压在她的肩膀上。

“我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非要养你,可怜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而错失了现在,有些东西你现在舍不得买,以后你买得起就不适合你了,有些东西你舍不得吃,等你长大了就不再是那个滋味,人生路上的每一段风景都是不一样的,我只是不希望你遗憾。

赚钱是很容易的,但是钱买不了时间,绵绵,经济关系的确非常敏感,我知道你一直很介意这个,那么我以后把对你的花销全部记账,就当做是你向我借的,等你以后赚钱了还给我,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贷款就是那么一回事,我希望你快乐。”

杨绵绵的确被他说动了,原本这一周邓曼玲她们约她去看电影,但是电影票太贵,她拒绝了,而实际上她是有一点点心动的,长那么大她都没有进电影院看过电影。

“成不成交?”荆楚问她。

杨绵绵花了几秒钟思考,然后很慎重地点头:“那你要好好记,我会检查的,不能漏了,我还得起。”

“…一定认真记。”荆楚心里想,记才有鬼,反正也没说是什么记,脑子记也是记,记岔了也是很正常的。

杨绵绵把书合上了:“我们去超市买酱油吧。”

“我已经买好了。”荆楚捏捏她的脸,“就在我半个小时前敲你的门你没有理我的时候。”

杨绵绵:“…那、我们去看电影吧,我们不是应该约会吗?”

荆楚有那么一丢丢的受宠若惊:“当然行,现在走?”杨绵绵大概是穷惯了,虽然她其实并不小气,但和他在一起之后除了他主动投喂,她从来没有开口要过什么东西,给什么吃什么,想带她出去玩儿她也是选公园散散步,要么就说在家看看电视算了。

总之,需要花钱的约会在她心里都是不划算的,现在居然提出要看电影,荆楚都感动坏了。

“嗯。”她把书合上,找出外出的衣服来换,也不避开他,背过身就要脱睡衣,被睡衣死死反抗:“绵绵不可以!你没穿内衣!不可以当着男人的面换衣服!”

衣柜:“就是啊绵绵,你不能因为平胸就自暴自弃!”

镜子:“我们可以看但是荆楚还不可以啊!”

连荆楚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出门避开:“绵绵,你就不能等我出去了再换么。”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不管是洗澡上厕所还是换衣服都有小伙伴围观的人,杨绵绵表示她一点也不在意这种事。

不不,或者说她在意的地方有点偏:“是他不好意思还是我太没有魅力了?”

这个问题让她耿耿于怀。

因为是临时决定去看电影,大部分的票都已经售完,唯一还有票的是恐怖片,荆楚问她要不要看,杨绵绵对哪个都有兴趣,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荆楚给她买了可乐和爆米花,虽然这都是垃圾食品,但看电影如果没有这个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电影的题材偏向血腥暴力,时不时有作为噱头的大尺度的镜头出现,也少不了肢体横飞血浆四溅的暴力场面,剧情老套,算不上是特别精彩,但杨绵绵看得还津津有味。

只是荆楚没有想到,认真看完电影的杨绵绵在结束以后却和他说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儿:“我刚才看到好几次旁边的男人把手伸过去摸那个女孩子的腰和胸。”

借着看电影的由头拉手搂腰摸胸都是常见的戏码,荆楚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他们都不是来看电影的。”

但杨绵绵的关注点还在她换衣服他都不乐意看:“那你为什么没有抱我?”

第 77 章 高考

荆楚还没说话,草莓发圈弱弱地替荆楚发言了:“绵绵,你在那里看得兴高采烈一把把抓着爆米花塞嘴里时不时哇塞一下你让荆楚找什么借口抱你?”

理直气壮的杨绵绵心虚了那么一秒钟,紧接着继续:“你从来都只好好抱我。”她在好好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荆楚确定杨绵绵脸上露出的是失望的表情,他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可以进步一点了。”杨绵绵斜眼看着他,“还是你觉得你还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荆楚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没有想过那么早就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故意装傻:“你说的有道理,那每天多亲一次吧。”

“你装得真拙劣。”杨绵绵绷紧了脸,“你要是不想和我继续下去,你就直说好了,我又不会赖着你。”

她本来只是赌气说的话,这会儿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突然眼眶都红了。

他们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她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爱,满满的灌进心里去,在一直漏风空荡荡的心脏都被填满了。

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宠爱,习惯了有一个爱着自己,习惯了不孤独,现在有什么事,她可以和他说,和他撒娇,不用再一个人闷在心里,一个人扛过去,她知道他会包容她的小脾气。

和他发脾气,永远不会担心他会掉头就走,而是多半会把她搂到怀里哄一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爱情也是一样的道理。正如一首老歌唱的那样: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满足被爱的虚荣。我被你爱过,从今以后还能为谁蠢动?

如果今后有一天她会失去他…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她会哭吗,会恨他吗,会不会气到杀了他?

“别哭。”荆楚还没说什么呢,就看见她自己说着说着先哭了,连忙靠边停车哄她,“胡思乱想的,没有那样的事情,乖。”

杨绵绵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低头擦了擦眼泪,扭过了头去不说话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到回家,临睡前杨绵绵在那里吹头发,吹风机扯着嗓子喊:“绵绵,荆楚在看你啊,都看了你十分钟了!”

杨绵绵翻了个白眼,决定当做没看见,不理他。

荆楚却是真的在很认真地打量杨绵绵,相比去年一看就像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姑娘,现在的杨绵绵看起来就是名副其实的花季少女了,身高好像没怎么长,但是身体的曲线已经出来了,虽然她老嚷着还是平胸,但胸围和发没发育可不是一回事儿。

看起来像是个大姑娘了,他这半年的喂养总算没有白费。临睡前,他吻吻她的额头:“等你考完试吧。”

杨绵绵反应也够快,起码没被他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问懵了:“真的,不骗我吗?”

“不骗你。”荆楚摸摸她的脸,“你也别急,这种事情等水到渠成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发生了。”顿了顿,他叹息一声,“到时候就怕你后悔。”

青少年对于性有好奇是在所难免的,但他却不希望她只是因为好奇就随随便便尝试这样的事,等到她日后明白过来,也许会后悔。

可杨绵绵一扬下巴:“我怎么可能会后悔?”

因为抱着高考以后可以吃肉的心理,杨绵绵觉得度日如年,思来想去,她跑去借了一堆两性知识的科普书来看。

邓曼玲:“…”我们在抓紧最后时间复习的时候小伙伴捧着脸看这种书真的好吗?

杨绵绵注意到邓曼玲的视线,把书放下:“哪里不会?”最近一班的不少小伙伴都集中在了图书馆里,她讲题都讲习惯了,郑家民都来问过好几回,问的还都是最难的那种题型,一般都是作为考卷最难的压轴题存在,特地用来筛选顶尖学生的。

邓曼玲挪啊挪啊挪,挪到杨绵绵旁边,竖起厚厚的复习资料,活像是地下党在接头:“绵绵,你看这个干什么?”

“学习一下…”杨绵绵严肃地看着生理卫生知识,在算排卵期的时候猛然发现,咦,她这个月的大姨妈又没来。

没来就没来吧,反正也习惯了。

结果这位亲戚高考当天给了她一个开门红,杨绵绵起床后坐在马桶上望天花板:“感觉老天第二次捉弄了我…”

中考胃炎也就算了,高考居然痛经,这还真的是不遗余力在折腾她啊。

就在她坐着发呆的时候,荆楚的电话打过来了,温柔地问她起来没有,早饭打算吃什么,不要吃路边摊,当心拉肚子,如果路上堵了就叫警察送…杨绵绵冷静地听他说完:“知道了,再见。”

手机不解:“绵绵,怎么不和他说你肚子痛?”

“说了我就不痛了吗?”杨绵绵摇摇头,“别让他跟着担心了,现在让我怀孕都迟了。”

马桶:“绵绵,你可以更矜持一点儿。”

“矜持能当饭吃吗,我从小就没那东西。”杨绵绵翻了翻袋子,发现居然卫生巾都没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海盗,你去看你老婆之前能不能先替我去楼下买个卫生巾?”

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杨绵绵抱头,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吧,天要亡我吗?”

谁知道小伙伴们异常冷静地回答:“天无绝人之路。”

“难道还能有人来给我送姨妈巾吗?”

“你是宁可坐在马桶上也不给我打电话是吧?”荆楚推开门来,提着一个塑料袋子,“裤子要不要换?”

杨绵绵一愣:“你怎么来了?”

荆楚原本就是放心不下她,虽然这次她的考场距离她家很近,他还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就和每一个家有考生的家长一样,想问问她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又怕他太罗嗦让她厌烦紧张,只能早上自己一大早起来赶过来。

早知道如此,昨晚上就陪她在这里住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幸好今天也没来晚,这才七点多,还有时间。

杨绵绵换了内裤和姨妈巾,吃着他早上特地带来的早饭:“其实我可以自己搞定的。”大不了就垫几张厕纸下去买了再上来呗。

荆楚都懒得理她,把她的床单掀起来和脏衣服放进水盆里浸着,准备一会儿给她洗了:“肚子疼不疼?”

杨绵绵老老实实地回答:“疼,不过也没什么。”

荆楚买了红糖和暖宝宝给她,但对于痛经来说,这其实只是杯水车薪,他送杨绵绵到校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说:“绵绵,真的要是太疼了,我们就不考了。”

“为什么?”杨绵绵不乐意,“我肚子疼也能考第一。”

“别逞强,要是真不行,”他原本想说复读,但想想以杨绵绵的傲气程度是肯定受不了这个的,转而改口,“不然我们就直接出国。”

杨绵绵咬了咬嘴唇:“我没事!”她甩开他的手,跳下车去,装作没事一样往考场走,但是每一步都觉得踩在棉花上似的,肚子一抽一抽得疼。

考完今天的两门课她就趴下了,荆楚是把她抱回家里的,她趴在床上,用枕头垫着肚子,荆楚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吧?”

“没。”她把被子扯过来盖住头,“我要睡一会儿。”可被子盖上没有三分钟就嫌热,被她一脚踢开了。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她这里连个电扇都没有,只有一把老蒲扇,荆楚拿了扇子,坐到床头给她扇风:“睡吧,睡醒了我们吃饭。”

他已经尽力在照顾她了,但是每每想到在其他家里,考生正被父母嘘寒问暖,而她生着病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就觉得心痛。

他真希望这一辈子都能照顾她,别无他求。

凉风赶走了热意,虽然还在疼,但杨绵绵很快睡着了,就觉得是眯了眯眼,醒过来就是晚上了,荆楚在阳台上给她晾床单,海盗蹲在她腿边,头靠着她的肚子给她取暖。

杨绵绵翻了个身,手靠在胳膊上,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就感觉到飞流直下三千尺,彻底血崩无阻碍了,但也因为崩了,肚子也不疼了,只有涨涨的难受,她换了一张姨妈巾,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

“荆楚呢?”

“外面打电话,好像警察局里有什么事儿。”门贴心地细开一道缝,让她看到在外面打电话的荆楚的侧影。

杨绵绵探头看了两眼,有点失望:“又要走啊。”她嘀咕着去拆外卖的袋子,里面是还热乎的两碗粥。

一碗咸的猪肝粥,一碗甜的黑米粥。

“咸的?甜的?”她陷入了挣扎之中,最后她决定把两碗都给吃了。

吃完荆楚还没有打完电话,杨绵绵捧着碗凑过去,借着晚风听见了两句什么“周大志”“红衣女”,吓得她赶紧溜回来往床上一躺挺尸,顺便想想是不是自己有马脚被他发现了。

这也说不准,毕竟那件事儿她做得是不周密,被发现是挺正常的,不过发现也就发现了,反正也没证据,让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荆楚会怎么问她。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不知道撒娇卖萌能不能糊弄过去…真是一失足成千古呐!杨绵绵心里哀叹。

但荆楚回来一个字也没提,只是问:“肚子还疼不疼?”

“疼疼疼。”她皱紧眉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胸也疼。”

有那么几秒钟他没说话,杨绵绵心虚,一头扎进他怀里:“真的疼,都怪你,他们都说[哔——]过以后就不疼了,都是你,不然我怎么高考还疼,考不好都怪你。”

小伙伴们:“那个消音是怎么一回事?”

荆楚拎起她丢在一边的内衣:“绵绵。”

“啊?”

“你该换新内衣了。”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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