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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吸引力都没有兰州拉面那么大吗?”她大概是今天装可怜装上了瘾,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的心要碎了,碎成渣渣了。”

“服了你了。”荆楚叹了口气,觉得实在拿她没辙,警告她,“你自己闹的,一会儿你可别赖我欺负你。”

“干什么呀,我就想提醒你一下晚上还没有亲过,你干嘛呢?”她警觉地看着他,顿时一滚滚到床边,还抢走了被子抱怀里。

荆楚骗她过来:“那我们现在好好睡觉?”

杨绵绵马上撒手蹭过去:“先亲一下…你干嘛?”

荆楚咬着她的耳朵:“亲一下啊,你说的。”

杨绵绵:“…”我好像又作死了_(:з」∠)_

第 100 章 骆驼

第二天九点钟的时候,丛骏来荆楚房间敲门,好一会儿才开,他探头一看:“你们俩起来了么?”

“她还在睡。”荆楚压低了声音,和丛骏走到门外去说话。

丛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不是吧兄弟,昨天都那么晚了。”

荆楚心里想,这能怪我吗?

丛骏嘴角一牵,笑得乐不可支,拍拍他的肩:“行吧,我也不笑你了,都是男人,我理解,那你们还出不出去玩儿?”

“等她睡醒再说吧。”荆楚看了看时间,“能赶上吃午饭就不错了。”

“中午太阳大,你们可以先附近随便逛逛,一会儿再去景点,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有事儿要打听,还是你和我去,放她一个人在这儿睡觉?”

荆楚无奈道:“她醒了看不见人要不开心的,我陪她,你去吧。”

丛骏一摊手:“我就是多问一句,反正重色轻友见色忘义就是人之常情,我也懂的,那我先走,你们俩继续玩儿。”

他走得利索,荆楚想了想,跟着下楼吃了个早饭又给杨绵绵带了点儿,但她恐怕是吃不上,昨儿闹腾得太晚,估计得中午再起来。

结果杨绵绵睡到中午也不想起床,荆楚看她有点醒了却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不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床上那些事儿他不喜欢吗,他当然喜欢,男人好色本来就是天性,何况他又是这个年纪,一点点的撩拨都禁不起,否则一晚上就睡不好,醒过来就是汗湿满身。

但杨绵绵年纪小,他只能多克制,免得弄疼她弄伤她,谁知道这丫头完全不领情,三天两头闲着没事儿都要来点点火,让人又爱又恨。

爱的时候想把她搂在怀里多亲亲,恨的时候恨不得脱裤子打她屁股。

真是,有个不省心的女朋友简直操碎了心。

荆楚站在床头感慨了半天,伸手拍拍被子:“绵绵?”

她脑袋往被子里一缩,显然是不肯起来。

荆楚刮刮她的脸颊逗她:“起来了,再不起来后果自负啊。”

杨绵绵往被子里再缩了一寸,显然一副你奈我何的赖皮样子。

荆楚默默拿了手机,放录音:“嗯~我知道错了,不了…”杨绵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起来劈手夺过手机删掉录音,恼羞成怒:“你怎么可以录这个?!”

他憋着笑,看到她的脸竟然慢慢红了,其实那也不是他故意录下来的,昨天晚上半路接到信息,看完随手放一边的时候没发现碰到了录音,结果就给录了一段,后来他发现就给关了,本来想删掉的,但忍不住就想知道她听后的反应。

果然还是值得的。

“多好用啊,专门治你。”荆楚开始还故意逗她,看她真的生气了,连忙抱进怀里哄哄,“乖,起床了,再不起来肚子要饿了,你看你的胃最经不起饿了,今天早饭已经没有吃了。”

杨绵绵睡得脸颊通红,发丝蓬松,坐在他腿上发脾气:“你怎么可以录那个啊!”

“因为那个时候小羊声音好甜啊。”昨晚上刚结束他一听这个都差点把持不住,那声音有多甜就可想而知了。

“去你的。”杨绵绵气着了,一把推开他,跳下床进卫生间里洗漱。

手机:“活该,我一点也不同情你╮(╯▽╰)╭”

杨绵绵洗完脸出来还没消气,荆楚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还生气呢?”

她抱着手臂不吭声。

“嘴巴都要挂油瓶了。”荆楚怕她真的生气,赶紧哄,“不生气了啊,再生气就不漂亮了。”

他好话说尽,反复强调“就是逗逗你呢不喜欢以后不会了”,心里想的是,下次要听就直接听现场直播好了,自家女朋友嘛。

最后荆楚使出撒手锏,温温柔柔亲了她一会儿,把这位太后娘娘伺候舒服了,这才算是给哄过来了,开开心心和他出去吃午饭。

杨绵绵吃东西是不挑的,兰州牛肉面头一回吃,倒也津津有味,荆楚就觉得他养了那么久,这丫头还是那么好养活。

这可是件喜忧参半的事儿,喜的是不操心,忧的是这样好糊弄,换了别人家一样养得住,这样想想,以后还得多下几分功夫,养的别人家的饭都不吃了才好。

兰州的景点不多,好玩的地方少,最新奇的是沙漠,可以骑骆驼,杨绵绵打小在南方长大,从没见过沙漠,突然一见,整个人都被震慑了。

和钢筋水泥丛林的大都市不同,沙漠放眼望去,茫茫无边,乍然一见,没有不被震慑的,荆楚看杨绵绵那瞪大眼睛小嘴微张的惊讶模样也不意外,摸摸她的头:“骑不骑骆驼?”

“要!”她头一次答得那么爽快。

骆驼骑着骑着也就厌了,下了骆驼就往沙子里一扑,仰面就躺倒了,荆楚看她难得小孩心性,自然任由她去,虽然这时太阳不烈,沙漠的温度也不低,过了一会儿就把她拉起来了:“走了。”

杨绵绵也觉得热,可她有点舍不得走,原因无他,她觉得这片沙漠是活的,这和石头那种懵懵懂懂的样子又不同,虽然沙漠不会和她说话,但是她感觉到了它活着,不紧不慢,但自有灵识。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能听见物品的声音,可沙漠并不是人工制造的产物,并没有人为赋予的使命,可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些,却无法交流。

这其中的缘故她却还没有想明白。

荆楚看她头发眉毛里都是沙子,没带梳子,只能用手替她筛筛头发,看到她眼皮子上还有砂砾就说:“闭眼。”

杨绵绵乖乖闭了眼睛,他轻轻替她吹掉脸上的沙子,杨绵绵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温柔耐心的表情。

而且,好帅啊…杨绵绵严肃地盯了他一会儿,踮起脚尖,啵一下亲在了他脸上。

荆楚被她偷袭有点吃惊,看她微红的脸却觉得温柔,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再用湿巾替她细细擦拭干净。

旁边还有一对出来玩的小情侣,那个男孩子自己先玩疯了,把女朋友丢在一边,那个女孩子一看这边恩恩爱爱浓情蜜意,自己被男友丢在一边晒太阳,脾气马上就上来了,脚一跺,冲过去一拧他耳朵:“你看看人家!你有点男人的责任感行不行?”

那男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嘴贱就回了句:“你看看人家!我要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当二十四孝老公!”

一句话气得那个女孩子眼睛都红了,杨绵绵也嘴巴不饶人,立刻一句话补刀:“我这样的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呀。”

这么一句话让那个女孩子包括导游都笑喷了。

骑了骆驼去看白塔山,纵然北方太阳下山晚,他们逛完的时候天也擦黑了,荆楚还记得昨天晚上她费了力气,问她:“还走不走得动?”

杨绵绵很想说自己当然走得动,她的体力一贯是不错的,可惜昨天晚上作死,今天一整天都觉得腿软腰疼,那小表情一犹豫,荆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此等福利,杨绵绵当然不会拒绝,果断跳上他的背,勾着他的脖子让他代步,完了才想起来多问一句:“你不累吧?”

荆楚一拍她的小屁屁:“现在才关心我,晚了。”

“我没有关心你,我就是意思意思,我知道你不累。”荆楚体力多好,她最有发言权了,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心虚。

头一扭,那边小情侣又在闹矛盾了,女孩子走太久觉得腿酸想歇一歇,坐在台阶上不起来了,男孩子却嫌弃她能作,不停嘀咕:“你怎么又累了啊,不是刚歇过么,你们女孩子就是娇气。”

这话杨绵绵都听不下去了,和荆楚说:“我要有这样的男朋友,立马把他脑袋摁马桶里去,不带一点儿犹豫。”

荆楚特别冷静:“我相信你做得出来。”

相比之下,荆楚知冷知热温柔体贴还真的没说错,杨绵绵想起当初他卧室里床的评价,真的是字字珠玑,句句到位,有点神棍潜质:“家里那张床哪里买的?”

这话题跳跃太快,荆楚一时没跟上思路:“怎么?”

“质量不错。”有眼光,很难得,越是在外面接触多了,越是发现世界上不管是人还是物,有的时候蠢起来真的能把人给蠢哭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培养一个忠实的小伙伴,比如海盗就是神助攻,可是它不能讲话,到底是缺了一环,小伙伴不能是容易被淘汰的,还能是每天带着不让人奇怪的,比如她的小黄机,聪明伶俐举一反三,可惜因为功能特殊,很多时候会第一个被当成炮灰。

小黄机:“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作为一只山寨机,我容易吗?”

她在想正经事,荆楚从床这个点出发,完全没法想到正经的地方去:“你是嫌酒店里的床不结实?”

杨绵绵回过神来,特别疑惑地说:“没啊,很结实。”

两个人没能对上频率,幸好丛骏很快打电话过来:“我定了饭店请你们吃饭,顺便和你们说说我今天的收获。”

按理说丛骏也不是没钱的主儿,他是按单子接生意的,有的时候是为了赚钱,比如帮个富商找女儿,有的时候纯粹是为了朋友义气,比如这回蹚浑水就是因为有个哥们管文物走私的案子,这个人荆楚也认识,也是从前的老战友,军人退役后回老家当警察的不在少数。

而丛骏的生意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他朋友多,门路广,做什么都方便,帮老婆去抓老公出轨啦,帮神秘富豪找初恋情人啦,什么都有,总之钱是不缺的。

但是吧,也许是习惯使然,虽然有钱了,他们一般吃饭就不爱去高大上的馆子,就爱去市井街坊的小餐馆,觉得吃着那里的小炒喝着啤酒比在什么五星级酒店里喝红酒吃法国菜带感多了。

综上所述,今天丛骏请客吃饭的地方也不高档,但胜在非常有地方特色。

丛骏已经点好了菜:“绵绵吃不惯饼面的吧,我点了米饭,来先做,老唐今儿没空来不了,他现在来了也扎眼,之前破了个大案子,人人都认得他,打草惊蛇就坏了。”

荆楚倒是并不觉得失望,这次他肯被丛骏忽悠过来帮忙,主要是为了带杨绵绵出来玩,见见世面,免得她老在南城坐井观天,有些事是城市里看不到的,只有出门在外才能琢磨出滋味来。

丛骏也不含糊,菜上来酒一开,喝了一口就开始说正题。

这所有事情,都要从那失窃了的佛像开始说起。

第 101 章 秘密

佛像从材料来说,并不是很值钱,因为是木制的,但它之所以非同一般当然是因为有巨大的价值。

那是敦煌莫高窟里的佛像。众所周知,敦煌的文物在上个世纪就被骗走过一大批,后来又因为保护不利等种种原因,到如今已经十分珍贵,有不少洞窟从来不向游人开放。

而在文物市场上,敦煌艺术品的价值也是相当之高,碰上一个专门收藏的,更是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虽然谁都知道文物值钱,但是盗窃走私文物并不是一个省力的活儿,警方这些年查得严,因此走私贩更是难过,但毕竟暴利啊,再危险也得拼一拼。

这个盗窃走私团伙的首领人称二爷,很有点江湖范儿,实际上老大离奇失踪以后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把手,胆大心细,因为有人透露了风声,说有位财神爷想买个有来历的佛像,这一琢磨,他就觉得有赚头,回头就把一位高人请出来了。

这位高人人称贺老太爷,听着牛逼哄哄,其实就是一个有点本事的贼,寻常的东西不偷,要偷就偷有来历的,和二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交情了,双方早就合作过不少次,倒了不少文物卖给“心慕东方文化”的外国人。

这次也不例外,可贺老太爷年事已高,听见二爷的请求,答应是答应下来,却也提了一个要求:“我年事已高,早该金盆洗手,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出手。”

二爷面上恭敬,心里骂这个老王八蛋:“那您的意思是?”

“钱暂且不去提,”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照旧分,五五开,你甭想贪我那一份,“今年,我也有七十岁了,人老了,就想热闹热闹。”

话不必说满,二爷就心领神会,这老不死的是想退了,但也想退得风风光光,最后做一笔赚个养老钱。

杨绵绵虽然聪明,但是对于这些弯弯道道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这件事儿要大办,虽然我也想不通都要金盆洗手了折腾啥,但是他们就那么办了我也没办法。”丛骏抿了口酒也和他们吐槽,“这姓贺的吧,别看他混了个学位,内里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派人,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还讲究原来那一套,还想着做寿靠面子把人都请来呢,请来干嘛,看他那张老脸啊,好在那个冀二是个有脑子的,改成拍卖会了,妈蛋神经病啊真的是做寿老外能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儿!”

杨绵绵哈哈笑得肚子都疼了。

“总而言之,这次请了不少有来头的人,我打听好了,明天在飞天馆,请柬我都弄到手了。”丛骏啪一下甩下一份请柬,古色古香,翻开一看,里头还是宣纸的。

杨绵绵拿过来看:“飞天馆?吃饭吗?”

“亲,那是拍卖的,不管饭。”

杨绵绵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丛骏就对荆楚说:“我那点家底呢,你是知道的,明儿我是陪你和你小女朋友去的,知道了不?”

杨绵绵不明白:“不是我们陪你去看热闹嘛?”

“亲,我这张脸在这一带该认识的都认识,不认识的也听过,我有多少家底他们不清楚,买得起有鬼啊!”丛骏爹妈早死,参军的时候就是个光棍,现在家里几百万的家底都是自己挣出来的,说薄比起寻常人家也不差了,但要说厚,那点钱还不够有钱少爷们玩儿的。

他之所以要拖荆楚过来,纯粹是因为他压得住场子!再带个小美女,保管有人鞍前马后殷勤伺候,这样他打探起来也方便。

杨绵绵倒是没有怀疑,只是挺疑惑地说了句:“我们也买不起啊。”

丛骏喝酒的手一顿,朝荆楚递了个眼色,多少年的默契在,荆楚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摇头,也递了个眼色过去,丛骏就明白了,哼哼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呗。”

等她去上厕所的空隙,丛骏赶紧问:“你没和她说你家的事儿啊?”

“没说呢。”荆楚想起来就头痛,“我都没敢和我妈提,她让我照顾人,结果…咳。”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丛骏也想到了,猛地笑喷了:“对啊,我记得你说过是你妈同学的女儿,啧啧,叫你照顾人家小妹妹你给照顾到床上去了,有种,我服你。”

荆楚白他一眼,“你别看绵绵聪明,这些事上她就笨笨的,从来没想过问我。”

“那你怎么不主动提?”

“我怕跑了。”

丛骏乐不可支,笑得肚子痛:“艾玛,逗死我了,哈哈哈哈,我就说讨老婆烦吧,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荆楚看着他冷笑:“那你敢说说你这帖子哪里来的吗?我没忘记那群老外里有个洋妞,你没下手?”

丛骏为什么要特地千里迢迢从南城开始跟,一天到晚打听消息是怎么打听的,荆楚不用想都能猜到。

他恨恨道:“你老不把女人当回事儿,迟早吃亏。”

丛骏被踩住痛脚,立马就不吱声了。杨绵绵推门进来,他正好转移了话题:“我说绵绵,你明儿穿这一身可不行,哥哥没钱,给你买套新衣服还是行的。”

杨绵绵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中裤,觉得挺好的:“不用,挺好的。”

“用得着你操心?”荆楚抬手给杨绵绵夹了一片百合,“我早就准备好了。”

荆楚给她准备的是连衣裙和高跟鞋,晚上回去让她试穿的时候发现问题了,要死,没首饰,一看就不像,他家里几个表姐妹平时的穿戴他就算是没注意过也知道没那么简单的。

他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发愁怎么办,杨绵绵完全没想到这些,她第一次穿小裙子高跟鞋,简直被自己美呆了,站在镜子面前转圈:“我漂亮吗…啊!”

作为一个从小穷苦的姑娘,杨绵绵的衣柜里除了新校服是裙子,其他时候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连衣裙,更别提高跟鞋了,一直都是球鞋走四方,荆楚给她挑的鞋子虽然跟不高,但是没穿习惯的杨绵绵一时得意的结果就是不慎差点崴到脚,幸好被荆楚一把搂住才没跌倒。

“好不好看?”杨绵绵简直要被自己美哭了〒▽〒

小伙伴们纷纷表示赞叹,连天性挑剔的镜子也给了相当高的评价:“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啦。”

大家的恭维赞美美得她不要不要的。

在荆楚眼里,她不管怎么样都是漂亮的,这会儿更漂亮了而已:“忘记给你买首饰了。”

杨绵绵信心爆棚:“就算没有我也比她们漂亮!”

荆楚奇迹般地被她说服了,大概在他心里,自家小羊就算是穿校服都能秒杀一干庸脂俗粉。

夜深人静,杨绵绵今天终于不作就自己乖乖睡了,大概是累着了,没一会儿就熟睡,荆楚轻手轻脚把灯关了,正打算睡觉,却发现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一看,是一条短信:

口供发你邮箱了。

荆楚连上无线网,登录自己的邮箱,只拧开一盏小小的壁灯看那份发过来的口供。

金鑫只是人格分裂,并没有精神错乱,但因为隐藏在内的人格迟迟不愿意出来,因此面对警方的一直都是那个怯懦腼腆的男孩子,他的叙述断断续续的,很多地方出现了断裂,因为另一个人格不愿意出现,所以整个口供支零破碎。

据精神科医生说,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金鑫相处了解,才能挖掘到那天的真相,那有可能是一个月两个月,也有可能是一年两年,都是说不准的。

不得不说,荆楚看到这份口供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但松完这口气他就觉得可悲又可笑。

杨绵绵不可能一辈子不露出破绽,不是他发现也有别人,而警察原本就是多疑的一类人,一点小小的疑惑都有可能让他们追根究底,不知道有多少案子就是靠这些不经意的小事找到的突破口。

而人的联想是很可怕的,杨绵绵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足以让人怀疑她的立场,却也能让人产生不小的疑惑。

他也是。且不说周大志和胡逸霖的案子,之前对于福利院的调查中,杨绵绵有隐秘的消息来源,他之前还以为她有什么朋友,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多久了,杨绵绵的朋友圈他一清二楚。

她哪里来的这样神通广大的朋友?她甚至都没有几个好朋友。

当时她没有钱,消息从哪里来?连丛骏这样吃得开的也没能找到那个电话,她却随随便便拿出来了。

有些问题细思恐极,他都不敢去深想到底有多少破绽。

这…怎么办呢?荆楚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难得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杨绵绵的这个秘密显然不小,他如果贸贸然问出口,也许会让她害怕得离开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如果不说,那些问题怎么办?他能替她掩饰到什么时候去呢。

天底下聪明的人那么多,就算不聪明,任何一个老刑警只要有心,也能发现其中的端倪,而这一次是杨绵绵运气好,金鑫的精神有问题,口供里的空白不会令人起疑。

那么,下一次呢?他那么希望她以后可以远离是非,可以好好学习,单纯地生活,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感受到了命运的捉弄。

案件要发生总会发生的,以杨绵绵的性格,发生在身边,难道能袖手旁观吗?

荆楚越想越叹息,然而这一切的担忧他都不能说给她听,他知道她已经努力在成长,他不能给她压力。

“小羊乖。”最终,他只能把所有的隐忧咽下,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睡梦中的杨绵绵一无所知,而没有入睡的小伙伴看见了,也最多嘀咕一句“肉麻”而已。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那就是在人的心里。

第 102 章 飞天

飞天馆是有名的私人会所,坐落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耗资之高难以想象,然而因为其独特的地理环境,这里特别适合做一些隐秘的事儿。

按照丛骏的说法就是“老板很神秘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但是如果有什么特别隐蔽的事比如偷情什么的飞天馆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杨绵绵的评价则是“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真的到了那里,她就不那么想了。

因为飞天馆从哪里都散发着“我很高档我很牛逼我很叼”的高大上气息,连来迎接的迎宾都穿着飞天画像里的服饰,一进去就觉得特别穿越。

杨绵绵一进去就被震慑了一下,不是因为地方太牛,而是这栋建筑物在那里冷哼不屑:“愚蠢的凡人,永不懂吾王之志。”

她当时就懵了一下,感觉遇见的是街边五岁小妹妹手里两块钱的仙女棒,总是在那里念叨“我是仙女的魔棒,变身”,或者也像六岁小正太非要买的长得很奇怪的武器,耍起来的时候总是在那里呼喊“与我合体吧少年,世界需要我们来拯救”。

总而言之,满满的中二感。

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这个飞天馆的主人肯定脑子有点问题,然后包厢里上来的零食充分证明了她的想法。

“瓜子是潮的,糖果是大街上十块钱一斤的,这个茶是用茶包泡的…”杨绵绵扭头看着丛骏,“老板有病吗?”

有没有这样做生意的呀?!

丛骏点头:“对,咖啡是速溶的,花生是真空包装,这把椅子我看也是网购的,我也没见过那么不走心的老板,不过说真的,人家就是这么任性,爱吃不吃。”

杨绵绵绝倒:“那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贵啊?”

“因为,这里是飞天馆啊,就是那么叼。”丛骏把花生一颗颗抛进嘴里,“怎么样,服不服?”

杨绵绵服了:“他有种。”

这样不把顾客当一回事儿的老板还是头一回见,但是哪怕这里的东西又贵又难吃,照样有人趋之若鹜。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是飞天馆。

老板的性格怎么样就由此可见一斑了。

因为拍卖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有人在到处说话联络感情,见面三句话就是兄弟,也有人独坐在包厢里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子,我自巍然不动。

丛骏吃了一盘花生,拍拍手:“好了,你们在这儿打掩护,我到处转转,说实话,我每次都要用上厕所找不到地方做借口也真是满满的羞耻感。”

“…知道你还用?”

“人有三急,谁能怪我不成?”丛骏一点儿也不要脸,“办法是笨,但好用就成,有的时候脸不重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你信我。”

杨绵绵不给他面子:“那是不是因为你本来就没脸?”

荆楚再也撑不住笑场了,把杨绵绵搂进怀里亲一口:“你太聪明了。”

丛骏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不屑和他们继续纠缠,摇摇摆摆走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妈的,打听不出来那几个臭老外在哪儿,这里对客人的隐私保护真的没话说,怪不得会选这儿,等会儿东西一到手就走,追都追不上,艹!”

“你没找到那谁?”荆楚是指丛骏出卖色相勾搭的那个外国女人。

丛骏摇摇头:“我艹,你真以为这个请帖是我找她拿来的啊,我不能就这么出卖我的肉体啊!这是我拍了照片找人仿制的,VIP啊,真要谢谢老贺非要用这种老法子,不然用芯片我就歇菜了!这就是不与时俱进的后果!”

“那么简单?”杨绵绵奇怪了。

丛骏哼哼一声:“刚刚进门的时候不是刷了刷卡吗?十万块保证金。”

杨绵绵倒吸一口冷气。

说了一堆废话,拍卖会终于开始,这次的拍卖不仅仅是佛像,还有贺老太爷以前的得意之作,林林总总有十件左右。

丛骏过一会儿就卧槽一声:“这不是那个佛经吗,我就说怎么没了,原来也被偷了!”

再一会儿又是一句卧槽“他娘的,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杨绵绵一开始还看得有趣,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扭头问荆楚:“好慢啊,我还以为会很激烈呢。”

丛骏笑了:“每一次出价都是一次博弈,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价格值不值得,在和谁较量,后面说不定还有好的,你看要想那么多,和下棋一样,斗智斗勇,哪有那么容易,用的时间久是很正常的。”

杨绵绵又喝了一杯茶,还是觉得无聊:“我要去厕所。”

“出门右拐下楼梯就是了。”

杨绵绵一蹦三跳下了楼,下面是一个小院子,一边是厕所,另一边却是个狭长的通道,也没人说不能去,她就准备去散散。

出人预料的是没多久就走到了头,那是一个挺穿越的小院子,看起来和北京的四合院似的,也不知道金碧辉煌的飞天馆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朴素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