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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的乐趣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懂。

荆楚也不深究她这句话自相矛盾的地方,说道:“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你在实验室里等我,不要自己回家,知不知道?”

“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家。”杨绵绵无力地再次试图说服他。

荆楚直接无视了这句话:“带你去吃很好吃的夜宵。”

“请务必早点来接我回家么么哒(づ ̄ 3 ̄)づ”

手机:“杨绵绵,求捡一下你的节操,要点脸,行吗?”

“和他我还要什么脸。”杨绵绵喜滋滋收了手机,回实验室里继续做实验。

她年纪最小,还不是正儿八经拜师的,能进孙教授的实验室纯粹就是孙教授法外开恩看重她,但也仅限于此了,如何在实验室里生存下去,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可以像那个学长一样左右逢源到处讨好,也可以像杨绵绵那样随心所欲不讨好任何人。

当然,后者的结果就是每天晚上都被一个人留下来抄数据╮(╯▽╰)╭

“又是你被留下来啊,好可怜。”吊灯开始碎碎念了,“他们欺负你你也不知道吭一声。”

杨绵绵挺淡定的:“烦,为了这些事儿动脑子不划算,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不就那点花头么,让我打杂,排挤我,这种事儿我从小到大经历的多了。”

以前她最多心里不大舒服,但现在有了荆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连渣渣都不会在她心里留下。

窗突然说:“外面下雨了。”

“我带伞了。”

杨绵绵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写今天的实验记录,偌大的房间里其他的灯都关了,独留电脑旁的一盏,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外面哗啦啦下着大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拉下一条透明的线,整个校园在黑暗中安静了下来,只见远处隐约的路灯几点。

实验室里也静谧下来,大家都觉得有点疲惫了,不说话了。一时间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不知不觉,时钟的指针就指向了十点三刻,而九点钟图书馆和自习室就已经关闭,十点钟宿舍有门禁,想要通宵复习的学生可以去宿舍楼里的自习室,但教学楼里的自习室已经不会再彻夜开放了。

听说这是因为前两年有女生在自习室里受到了侵害,所以才更改了规定。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从走廊那一端传来,杨绵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挑了挑眉毛:“是谁?”

过了一会儿,墙说:“是学校的两个保安。”

杨绵绵放心了,过了一会儿实验室的门被人敲响,保安开门进来看见她还在:“同学,下课了。”

“我马上就走。”杨绵绵话是那么说,但压根就没有关机离开的意思。

保安说了句“十一点我们锁门”就走了。

锁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锁都会愿意假公济私把她放走,不过保安走了没两分钟,荆楚就打电话过来了,说他已经到了。

杨绵绵关机离开,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荆楚撑了把伞在那里等她,她两步并作一步跳下台阶,几乎是扑着撞进他怀里。

荆楚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撑着伞,看看这黑洞洞的教学楼,不免担心:“这么晚了这里就剩你一个人?”

“我不怕。”她带了伞也不想自己撑,紧紧挤在他的怀里。

荆楚搂着她的肩膀:“车我停在校外了,你们这里不能开进来。”

“听说是因为以前经常有有钱人开豪车来泡妹子,校长一怒之下给禁了,校内只能骑自行车,不然就是老师们的车。”

荆楚点头:“这挺好的,安全最重要。”

暴雨之下,校园更显安静,杨绵绵和他躲在一把伞下,叽叽喳喳和他说着学校里的点点滴滴。

路过桥的时候说:“这里听说叫情人桥,据说是从法国运过来的,一起在这座桥上接吻的恋人永远都不会分开,我后来去查了一下校史,这其实是骗人的,就是随便造的桥而已,以讹传讹。”

荆楚听得好笑,实在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心情为了这件事跑去查校史,此时,他们正好走过这座桥,他就低头问:“那你要不要试试?”

话音刚落,杨绵绵就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还一本正经解释:“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荆楚也煞有其事地回答:“对,所以你应该认真一点儿,这不叫接吻。”说完,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双唇。

暴雨如注,雨伞慢悠悠地感慨:“这就是年轻人啊,这么大的雨还能先想着腻歪一会儿,啧啧啧。”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它身上,它虽然嘴上吐槽,却尽力舒展身体,替他们把风雨都挡在外面。

杨绵绵正闭着眼睛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荆楚却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冲着一个方向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没什么,走了,很晚了。”荆楚拉着她的手下桥,杨绵绵却冲着他刚刚看的方向望去:“那里刚刚是站了一个人?”

这句话是问荆楚,也是在问桥。

荆楚答:“我没看清,可能是路过吧。”

桥也没在意:“也许是路过的人吧,总有人半夜三更不回宿舍在外面鬼混的。”

既然他们都那么说了,杨绵绵也就顺理成章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钟,荆楚刚刚起床在洗衣服,昨天回来的太晚,没来得及收拾,只能一大早起来洗晒。

纯棉的白色胖次在感慨:“绵绵有了荆楚就等于有了厨师、司机、洗衣机、枕头、热水袋…这性价比太高了。”

荆楚的裤子就在旁边接了句:“主要是你再也没有被绵绵洗过,是吧?”

白胖次:“我是不介意被荆楚洗的啊,他好温柔的,不管是脱我还是洗我的时候╮(╯▽╰)╭”

它们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闲聊,一阵铃声却打断了它们的话,荆楚的手机在那里扯着嗓子喊:“来电话了,柳玉的电话,百分之九十九又有案子了。”

荆楚电话接通,柳玉劈头盖脸就砸过来一句话:“队长,南城大学的湖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荆楚一愣,随后压低声音:“我马上来。”

他驱车到达南城大学的时候,事发地点已经被围了起来,有不少学生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尸体已经被抬走,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荆楚来的时候听见他们窸窸窣窣在小声议论说“是不是又淹死人了”。

“一群无知的小姑娘。”卫寒在那里和柳玉感慨,“这摆明了就是谋杀,不过我说这个大学的风水是不是不大好啊,这才多久,怎么又死了一个。”

柳玉倒是觉得毛骨悚然的:“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啊,那个女孩子穿的是条红衣服。”

“干嘛,你还信红衣女鬼索命的事儿?”卫寒脱掉塑胶手套,颇为幸灾乐祸,“不行啊小朋友,我们要相信科学。”

柳玉啐他一口:“呸,红衣服,你难道没有想到之前那件事儿?”

卫寒嬉笑的表情终于收了起来:“你是说…雨夜屠夫那个?”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否认,“我觉得不像,可能恰好是穿着红衣服而已,你想太多了。”

柳玉仔细一想,周大志都被抓到了,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也对。”

“穿红衣服?死因是什么?”荆楚刚刚去昨天的情人桥那里转了一圈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见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柳玉吓一跳:“队长你来得怎么那么快,不堵车吗?”问完才想起来,能那么快赶过来摆明了就是在杨绵绵家里过的夜,啧啧啧,那么快就已经同居了,真了不得。

“死因?”荆楚言简意赅,没有理会柳玉的调侃。

卫寒也就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机械性窒息,凶器是类似于绳索的物品。”

窒息…红衣…?荆楚突然想起来昨天杨绵绵也是穿了一件红裙子,还是那次和白香雪维克多吃饭的时候新买的。

“死亡时间呢?”

“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

荆楚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间,不恰好是他和杨绵绵离开的时候吗?

第 133 章 吵架

黄旭走出火车站的那一瞬间,很有物是人非的感慨。离开这里大概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了,在广西的偏僻县城里过了那么久,他却依然没有忘记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那个时候,他和荆楚都是泽山县的刑警,泽山县位于南城西南方,是个经济挺发达的县城,后来政府出于种种考虑,将泽山县并入了南城,成为了泽山区。

但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泽山区还是泽山县,那时他已经是副队长,再进一步就能成为副局长,前途无量。

没有人想到会发生那件事,没有人。

一共9名年轻女性被杀害在家中,无一例外都身着红衣,一时间整个县城人心惶惶,天一擦黑就没有女性敢上街。

最后一名受害者的妹妹自告奋勇,愿意以身作饵帮助警方抓捕凶手,可惜功亏一篑,不但凶手没有抓到,连那个女孩都赔了进去。

黄旭心灰意冷,上头也对他的表现不满,最后把他调去了广西的县城,一晃就是那么多年。

但荆楚知道,黄旭之所以会如此受打击,不仅是因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凶手给跑了,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当时已经和他在秘密交往了。

失职和失去挚爱的双重打击曾经让他一蹶不振,但他更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手刃仇人。

可是那个凶手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在杀害了十名女性后消声灭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忆如走马灯在眼前一一闪过,黄旭抬头看了看南城罕见的蓝天白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他打车到警局附近的旅馆,开了房间住下,荆楚很快打电话来问他在哪里,约他去一家饭馆吃饭。

但黄旭并没有什么心情吃饭,荆楚一来他就说:“我不是来吃饭的。”他紧紧盯着荆楚的眼睛,“你叫我来,肯定也不是为了吃饭。”

“但饭还是要吃的,你那么久都等了,还怕一顿饭吗?”荆楚翻开菜单点菜,依旧记得给他点一道红烧大肠,“这里是我们以前常吃的那家饭馆,搬到这里了。”

这句话勾起了黄旭曾经的回忆,查案子的时候通常日夜不分,非常辛苦,有空吃饭的时候也许已经是深夜,又也许是凌晨,他会带着后辈们去一家饭馆吃饭,总会点一道红烧大肠。

菜端上来,香气扑鼻,黄旭尝了一筷子就笑了:“的确是原来那家。”他一直紧绷着的脸松弛了下来,倦意浮现上来,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荆楚问了问他的近况,得知他始终没有结婚,还是一个人过,今年他都要四十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他却老得像是五十多岁。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荆楚现在在上班途中,不好喝酒,拿了茶和他碰了碰致意。

黄旭想起来也觉得可笑:“你怎么会找了个年纪那么小的女朋友?”

对于这个问题,荆楚只能笑笑,回答:“缘分。”

黄旭也不是对别人私生活感兴趣的人,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他把话题转向了自己最关心的地方:“你找我来,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这件事要先从去年的案子开始说起。”荆楚和他说了雨夜屠夫案,黄旭点了一支烟,侧头仔细听着。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荆楚要先和他说这个案子:“虽然都是对红衣女人下手,但作案手法完全不同,这不是同一个人犯的案。”

“我知道。”荆楚并不否认这一点,他也相信周大志就是杀害王露等几名女性的凶手,但是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来,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前两天在南城大学的湖里捞起了一具女尸,被勒死的,穿红衣服。”

黄旭也是老刑警了,自然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就冲着死者都是穿着红衣服的年轻女性,你就觉得这三个案子有瓜葛?证据呢。”

“直觉。”

直觉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而警察的直觉又更像是某种经验和观察力相结合的东西,说不上来,但十有八九都很准。

荆楚相信自己的直觉,黄旭也是。

“现在还不能马上下结论,我要看看之前的卷宗和这次的尸体。”

“可以。”

停尸间里,卫寒斜靠着柜子和他们解释:“机械性窒息,死前曾被性侵,凶手作案手法很老道,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说完,挑眉看着荆楚,示意他介绍一下这个一脸苦大仇深的男人是谁。

“一会儿开会和你们说。”

办公室里,黄旭又看了周大志一案的卷宗,看完以后他一语不发,好半天才揉着太阳下说:“你有把握吗?”

“没有。”他承认得也干脆,“但我觉得这三起案件之间有联系。”

黄旭狠狠抽了口烟,半天才慢慢点头:“周大志在哪儿,我要先见见他。”

“我给你安排。”荆楚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但直觉再一次告诉他,如果要再查周大志的案子,那么不可避免地会牵扯到杨绵绵,可周大志是三起案件中唯一一个被逮捕的凶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他。

甚至极有可能还是要从周大志身上寻找突破口。

下午,局里开会商讨新案子,黄旭则去监狱里探视周大志,一天一晃眼就过去了,等荆楚接到黄旭电话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也来不及和他详细说:“你先来局里,我们一会儿说,我急着出去一趟。”

“有什么线索了?”黄旭精神一震。

荆楚咳嗽一声:“我去接女朋友,那么晚了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回家。”

“那等会儿见。”黄旭能理解,当初他和庞倩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泽山县到了晚上就没女人敢上街,庞倩那天有急事要出门,可什么人都找不到,身上有他的电话号码,就硬着头皮打电话给他,两个人也就是这样接送之间就有了感情。

现在庞倩死了那么多年,他一闭眼还能想起她当时抿着嘴对他笑的样子。

警察不好讨老婆,尤其是刑警这样的岗位,他以前谈的女朋友受不了他天天加班的日子,分了,他也就一直没什么时间找,一拖再拖,年纪就大了。

庞倩是个收银员,收入不高,但才二十五岁,他都三十四了,没有想过她会义无反顾跟着他。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哥,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就结婚吧,家里有我,你甭担心。”

他连结婚戒指都准备好了,也曾劝过她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但庞倩很坚持,说不抓到凶手对不起姐姐不能结婚。

只是…所有美好的祈愿都在她死去的刹那化为了泡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黄旭回想从前旧梦的同时,杨绵绵和荆楚因为一件事起了争执。

事情的起因是荆楚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杨绵绵不在实验室楼下等他,打了电话也不接,幸好过了两分钟她就自动出现了,刚欢欢喜喜拉住他的手,杨绵绵就觉得哪里不对。

手机默默在裤袋里提醒她:“荆楚生气了啊…”

杨绵绵抬头偷偷看他,发现他面色微沉,不是平时见到她温柔的笑容,她心里有点打鼓,有心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她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居然有几分害怕。

害怕他生气不理她了。

走了一段路,荆楚一声也不吭,杨绵绵真的怵了:“你生气了啊?”她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别不说话啊。”

荆楚看着她,语气特别平淡:“说什么?”

他从来没和她那么冷淡得说过话,杨绵绵一下子就急了:“你别这样!”

“我让你待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走,你听过了?”荆楚停下脚步问她。

杨绵绵想说是因为有小伙伴想起来之前那个案子的线索,所以她才跑出去的,她和他解释:“我不是无缘无故乱走的。”

荆楚当然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小事就真的和杨绵绵翻脸,但他也不想再一次经历在沙漠里失去她的痛苦,尤其是看到黄旭,想起他之前是如何和庞倩天人永隔的,他心里头就止不住害怕。

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杀人犯会因为你不是无缘无故就不杀你吗?”

不会,当然不会。杨绵绵知道是自己理亏,可她心里也觉得委屈透了,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她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再那么不分轻重随便惹事。

他怎么可以给她冷脸呢?←这是重点。

她知道是自己先不对,但就是委屈,十二万分的委屈,越来越委屈之后,原本没理也变得有理了:“你是要对我发脾气吗,不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理你了。”说完,她就闭紧嘴巴,也不和他说话了。

小伙伴们深切体会到了一个传说中的词——风中凌乱。

杨绵绵也是说到做到,两个人就一路冷战到回家,今天是周五,荆楚就直接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去了,送她到家以后就折返回去找黄旭聊案子,但这事没来得及和杨绵绵说,小伙伴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弄懵了,完全忘记要提醒一句,所以她就以为他是生她气走了。

这下还了得?

杨绵绵气呼呼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拎了背包开柜子收拾衣服,一开柜子才发现所有的衣服都是他买的,她还真没什么好带走的。

想提起书包就走,走到玄关停了一分钟,跺了跺脚坐回去了。

此时,荆楚却正在和黄旭商讨案件,黄旭习惯性思考问题的同时抽烟,包厢里烟雾缭绕,而点的几道菜已经完全冷掉了,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

“我今天下午去见了周大志,他很棘手。”黄旭用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他是最狡猾的那种罪犯,我想如果没有恰好被人遇见他作案,恐怕很难把他逮捕。”

荆楚也要承认,雨夜屠夫案能那么快告破,全都是因为杨绵绵那一次的“巧合”。

“他有没有透露什么线索?”

黄旭遗憾地摇头:“没有,他只问了我的来意,然后就一声不吭了,我看要撬开他的嘴有点难。”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荆楚陈述着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十天之后,他就要被枪决。”

黄旭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抖,他皱起眉头来:“只有十天了吗?”

“嗯,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荆楚的这句话说得异常沉重。

他和黄旭都明白这是多么来之不易的机会,但显然如果没有足够的条件,周大志是完全不可能会开口的。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荆楚满脑子都是案子,十一点多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杨绵绵坐在沙发上,也不洗澡睡觉看电视,就在那里板着个脸,看到他回来才面无表情地说:“和你说一声,我要回家了!”

说完拿起书包就走,目不斜视。

荆楚看了她三秒钟,脑子从案子转回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上,没忍住,笑了起来。

第 134 章 坦白

荆楚看着她板着脸生气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极了,他摸摸她的头:“这么晚了,去哪儿?”

“回家!”杨绵绵绷着一张小脸,看也不看他,“反正你也不想理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荆楚叹了口气:“你还和我气上了是不是?”

“是你先不理我的!”她低着头,手拽紧了书包的带子,委屈地快哭出来了,“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不理我…”说到最后没有忍住,哭音都出来了。

荆楚蹲下来就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两朵眼泪,还有什么重话能说出来?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对不起小羊,我不该对你生气的,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杨绵绵抹着眼睛:“我没哭。”

荆楚把书包从她手里拽掉,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回卧室里放在床上,她一直扭着头不看他,荆楚吻了吻她的额角:“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们不生气了啊。”

“我知道我跑开让你担心了。”她吸了吸鼻子,“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和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不理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不在那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把她的脑袋摁在怀里,“就准你吓我,不准我吓你是不是?”

杨绵绵抿着嘴不接话。

荆楚拍拍她的背:“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不准哭了。”

杨绵绵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问他:“我们会分手吗?”

她的思维跳得太快,荆楚的讶异没能掩饰住:“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他就想让她长点记性,别再做这样的事让他担心,可分手?分手这种事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今天我们会为了这种事情吵架,那么以后可能还会因为别的事情分手?”她的神色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刚刚想了一想,我现在年轻漂亮,但以后总会老的,我现在聪明,但以后脑子也会变笨,听说我们这样的人也很容易得精神分裂,这些都是必然的,可我的脾气不一定会变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一天你受不了了,是不是就会和我分手?”

荆楚:“…”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她的脑子太灵活,几分钟里脑补了那么多场景真的好嘛?

“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他耐心地和她解释,“绵绵,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所以不可能永远都意见一致,但这和分手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意见相左到无法调和呢?”她反问。

荆楚好一阵子没说话,她扁扁嘴想说“你看吧”,就听得他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只有我让你了。”

杨绵绵刚准备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不准生气了。”他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都红得像兔子了。”

“我是羊,不是兔子。”她下意识地反驳。

荆楚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好,是羊不是兔子,我们去洗澡睡觉了好不好,都那么晚了。”

“我明天不上课。”

“那来陪我。”

荆楚把她洗得和鱼一样滑溜溜得抱回床上,杨绵绵一直咬着嘴唇没开口,这时才抬起头来对他说:“你快问我。”

“什么?”荆楚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问我为什么不等你。”

荆楚略显诧异,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杏眼里流露出恳切与紧张,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了她这句话的涵义:“绵绵,那不重要。”他摸摸她的头,“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他不愿意多问,但杨绵绵却显得有点焦躁:“我是找到了那个凶手的线索!”

“嗯?”荆楚早就猜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但就是因为猜到她可能又要牵扯进这个案子里,他才会更不放心,“绵绵,查案是警察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险。”

“没犯险,”杨绵绵都快抓狂了,她是想干脆豁出去了借着这个机会说吧,但荆楚不给她开这个口,她接下来的一肚子话憋在喉咙口都快把自己噎死了,她半跪在床上,揪着他的睡衣,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紧绷起来,“快问!再不问我就炸了。”

荆楚觉得好气又好笑,看了她半天,开口问:“好好好,我问你,当初你真的是半路上遇见周大志的吗?为什么怀疑胡逸霖,真的是因为直觉吗?当时爱心福利院你是怎么找到的,你身边哪里有这样的朋友?还有,在火车上,有人会好端端跑去掏垃圾袋吗?”

他一口气问了那么多,每一问都直中红心,杨绵绵彻底傻掉了:“你都知道了?”

荆楚摊了摊手:“你说呢?”

“那你怎么不问我?”

“多少猜到一点儿,这种事情也说不出来吧。”

这下轮到杨绵绵结巴了:“你、你猜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