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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聋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荆楚反正也会一直喜欢你啊,会的吧?就是呢以后你们出去玩儿,人家会说,咦这个小姑娘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个聋子啊!”

“我不是聋子!”

“那也听不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激将法。”

“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杨绵绵决定拒绝和她交流,她知道这其实是自己在劝自己不要任性,好好去看病,理智上完全能够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忍不住说出那样的话来,忍不住就灰心丧气,情绪低落得没法挽回。

回家路上,荆楚一直试图和她说话,可她就低着头,一副我就是不想理你的样子,看得他忍俊不禁,也忍着笑不说话了。

杨绵绵听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试图在讲话,就不停抬头去看他,看到他一本正经望着前面开车,就丧气地低下头。

这种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气氛持续到了晚上睡觉前,她躲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荆楚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装作没看见,结果刚躺上床,杨绵绵就坐了起来,从他身上爬到了床外面,爬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干脆坐在了他身上,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点点她的嘴唇,“挂油瓶了。”

杨绵绵琢磨了一下,觉得看唇形还是没办法分辨出他说了什么,干脆一仰头:“你知道我听不见,所以我说你听就可以了。”

荆楚配合得点点头。

“我决定了。”她抿着嘴说,“我们还是要看医生。”

一辈子做个聋子,她怎么甘心?

就算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

荆楚拉着她的手:“我们会看好的。”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一定会好的。”

杨绵绵:“…”完全看不懂在讲什么,还是睡吧。

她爬过去躺好,换了个位置,她就不会压到他受伤的胳膊了,当然,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当然要继续充当她的个人枕头。

闭上眼却怎么都没有睡意,杨绵绵翻了两个身,凑到他耳边说:“如果我好了的话,你要每天都用那种很酥很酥的声音和我说话,我不能一辈子都听不见你的声音。”

荆楚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他反手搂过她,轻咬着她的耳垂,杨绵绵就笑:“痒。”

他在她的耳畔轻轻吹气,热热的痒痒的,让她顿时脸颊发烫,但是也不躲,反倒是翻个身,乖乖趴到他怀里蹭蹭,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星星一样。

荆楚捏捏她的耳朵:“真乖。”

过了好一会儿,杨绵绵才突然反应过来,大概他的意思是不用等到她可以听见的那天,也可以很酥很酥o(# ̄▽ ̄#)o

第 148 章 出国

杨绵绵出国并没有什么波澜,荆楚给她去办了护照,同时他自己则请了长假。

柳局长和他说:“那么长时间的假期,特案组不可能不接案子。”

“我明白。”

“我会找一个合适的人接替你的位置。”

“好。”

看荆楚真的是打定了主意,柳局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已经很明确地在仕途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联系医生,安排行程,都是荆楚一手包办的,杨绵绵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依赖他。

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他,她一个人真的能坚持下去吗,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连小伙伴们的声音都听不见了的她…会怎么样呢?

“生无可恋吧。”杨小羊的语气很寡淡,“只有它们是朋友,如果它们都失去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杨绵绵努力振奋精神:“所以,上天待我还不错,还有他会陪着我,我也要努力复原才行。”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错,荆楚在忙,她就一个人捧着本书认认真真看,也不去打扰他。

以前他们的娱乐是看电视聊天,现在改成了拼图,荆楚买了难度最高的拼图让她拼,1000块拼图,1000种颜色,这样的难度激起了杨绵绵的好奇心,一天中的绝大数时候她都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玩。

此时,听不见声音反倒让她更能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而当人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其他负面的情绪也就很少出现了。

一直到出国那天,她的拼图还有一部分没拼完,荆楚拉着她走:“坐飞机要提前到,如果堵车严重的话,我们就要迟到了。”

“好吧。”杨绵绵很可惜自己没法带走那么多的拼图,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走之前,她习惯性地说,“我走了。”

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自己听不见,不禁心中黯然,可谁想到电视机吧嗒一下开了,里面在放:“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

杨绵绵扭头:“我们还是走吧。”

大门抹抹眼泪:“绵绵,别放弃啊,我们会好好看家的,你早点回来。”

电视机唠唠叨叨的:“到外国去不知道能不能习惯,幸好有荆楚照顾她,我们也能放心啦。”

微波炉的脑回路大家不懂:“两个人去,会不会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了…”

杨绵绵第一次坐飞机,但兴致不高,飞机平稳后就开始掏出kindle看书,看了没一会儿就开始闭目养神,在意识海里和杨小羊两个人打牌。

“自己和自己打牌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

“开什么玩笑,那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怎么办?”

“有道理。”

牌没打几局,杨绵绵就困了,眼睛一睁一闭,飞机都快要降落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波士顿,当地有一家很有名的研究院衣露申,这研究院专门研究脑科问题,后来就成为了世界知名的医院之一,而荆楚的父亲荆秦是这家研究院的投资人之一。

“这个名字…有点特别。”杨绵绵虽然满腹心事,但是在得知把一家脑科医院取名为衣露申之后也觉得很惊奇。

衣露申,幻觉,大脑产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都是我们的幻觉呢?亦或者是,生命也只是一场幻觉而已。但是这么文艺内涵真的感觉怪怪的,一般情况下不是该取个稍微正常一点儿的名字么。

荆楚握拳咳嗽了一声:“我父亲取的。”

杨绵绵:“…”她正了正脸色,“叔叔真是一个有内涵的人。”

“行了,我知道你在吐槽他。”荆楚从小也没少腹诽爹妈,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态,他们家也没有什么不准议论长辈的规矩,一向父母与孩子一如朋友般平等,荆秦在离婚前曾经和荆楚长谈过一次,他和自己的儿子讲自己的心意,少时荆楚并不能理解,但却也对父亲的选择保持着尊重。

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为人子,就天生有权利干涉父母的感情选择,白香雪和荆秦是他的父母,但在此之前,他们也是独立的人。

只不过在某一个时间点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父亲的喜好是一样时,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父子天性什么的,还是真的存在的。

正想着,有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身穿白大褂,黑头发蓝眼睛,白种人,态度很热情:“你们好,我是布朗。”

这几句话他是用中文说的,看起来已经用过许多遍,相当流利,荆楚笑了一笑,和他握手,改换英文和他交流:“你好,Dr.布朗。”

“我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布朗是一个善谈却也极具效率的人,他没有多浪费时间,一边带他们参观实验室一边了解杨绵绵的病情。

在此之前,荆楚已经把国内医生的诊断和检查报告翻译成英文传给了布朗,因此布朗对于杨绵绵的病情早有了解。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先做一个磁核共振,我们这边的设备将会比你们国内的更精确。”参观完后,布朗医生在办公室里和他们提出了一个建议。

杨绵绵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荆楚也没有意见。

报告要第二天才可以拿到,做完荆楚就先带着杨绵绵回酒店休息了,做完磁核共振人总是会不舒服一段时间,杨绵绵刚刚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荆楚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被子让她能睡得安稳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她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也是,这样的情况下,难道还能当是来旅游吗。

荆楚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正巧电话响了,他起来接电话,哪怕知道她听不见,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喂,爸。”

荆秦轻轻应了声:“你们到了吗?”

“到了,已经看过了。”荆楚顿了顿,“情况并不乐观。”

荆秦便说:“病情不乐观,你要乐观,不要太刻意地把她当病人。”

“好。”

“多陪伴在她身边,她会需要你。”

“我明白的。”荆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熟睡的杨绵绵,“我都明白。”

荆秦一向对他放心:“如果需要,不必客气。”

“好。”

和荆秦结束通话,荆楚心里不禁略微松了口气,在这种事情上可以得到家人无条件的支持,无疑是一件幸运的事,他的父母并不因为杨绵绵家境贫困和她也许会失去听力就让他放弃她,相反,他们支持他这个时候放弃一切陪伴在她身边。

杨绵绵睡醒时已经是晚上,她眨了眨眼睛,看见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荆楚拿了本书在看,她偷偷瞄了一眼封皮——《人类的大脑》,她再偷偷瞄一眼荆楚,他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是在努力理解书里晦涩的涵义,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英俊的面容格外具有魅力。

荆楚不是时下小女生喜欢的那种男神款,不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白衬衫美少年,眉宇之间干净清澈,他是那种高大英俊、宽肩窄腰的那种身材,厚实的胸膛、宽阔的臂弯,躲在里面就觉得特别安稳,而且,白衬衫美少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荆楚就特别想让人下手。

所以杨绵绵就真的下手了。

荆楚看书看到一半就感觉到有只小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摸啊摸啊摸,他低头一看,她还装作睡熟的样子闭着眼睛。

他失笑,捏住她的鼻子,杨绵绵果然不得不睁开眼睛,他松了手,在她鼻尖上啄了下:“又玩儿。”

杨绵绵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你说什么,我现在听不见。

荆楚刮了刮她的鼻尖:“想吃什么?”他把菜单找出来给她,这家酒店提供酒水和食物。

杨绵绵点了鱼排和红酒,看到后面的价格吓得菜单都掉了:“那么贵!”和荆楚在一起之后的确生活质量变好了,但那一直都停留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但好像最近她看病花掉的钱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说起来这家酒店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啊…杨绵绵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看个病估计得花上六位数的钞票。

“不贵不贵,我有卡。”荆楚连忙安慰她这个小吝啬鬼,他不是仗着家里有钱就挥霍无度的人,但父母该给的也从来不少,只是年纪越大越不在意而已。

杨绵绵趴在枕头上丧气:“我还想好好赚钱,结果先花了好多钱。”

荆楚拿了一副牌过来,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来,打牌。”现在他不再刻意用手机或者写字和她说话,而是一边说话一边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动作,杨绵绵连蒙带猜就可以明白,也省得她老是介意自己已经听不见了。

正好服务生送了食物进来,荆楚就和她打赌,谁输了谁喝酒,杨绵绵哼了一声:“我这样也能赢你。”

“你试试啊。”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凌晨一点,荆楚收获小醉猫一只,杨绵绵坐在他大腿上使劲摸他:“你藏哪儿了,你肯定出千了,不然我怎么会输呢,我算得好好的,不可能错,你肯定出千了,你就欺负我现在不能听见了是不是。”

“你能听见才是在作弊。”荆楚拍拍她的小屁屁,“愿赌服输啊杨绵绵。”

杨绵绵脸颊发烫,头晕晕的,装作自己完全听不懂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噢,那我们就来说点你能懂的。”

套间外面,趴在巨大落地窗前的海盗淡定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国外的月亮,看起来也不比国内的圆嘛。

第 149 章 陨石

杨绵绵的治疗很不顺利,布朗说:“她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恐怕寻找她的病因就是一项艰难的工程。”

布朗的态度是开诚布公的,没有任何夸大也没有任何隐瞒,也是当着杨绵绵的面直截了当地说着她的病情。

杨绵绵是真的有点失望,杨小羊忍不住感慨:“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下周我会再安排一次检查。”布朗临走前,写了一张便条给杨绵绵,上书:“不要太过悲观,上帝对我们自有安排。

之后附赠的是一张他们研究室搞的陨石展览门票。

杨绵绵:“…”一个搞科学的和我讲上帝真的好嘛?她一边腹诽一边把门票装进了口袋。

荆楚心里有准备,知道肯定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这必然是一场长期的抗战,但如果杨绵绵过多地把心神投入到这件事情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我们去看看吧,就当是过个假期。”

然而假期在他们准备出门时被破坏了,来者敲开了他们的酒店房门,出示了证件:“FBI。”

杨绵绵:“…”她忍不住扶额,心里开始咆哮,“我都听不见了怎么这事故体质还是没变啊这不科学啊现在出了事我是跑都来不及绝壁不会插手的!”

杨小羊推了推眼镜,一脸深沉:“命运的捉弄,上帝的安排…”

幸好,FBI过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牵扯进了什么案子,甚至和杨绵绵也没多大关系,他们是为了萧天而来的。

萧天潜逃出国后加入了一个国际走私组织,以他超高的造假能力成功为自己赢得了一席之地,在美国多次作案后终于被FBI盯上了。

在得知萧天曾在国内犯案后,他们联系了中国警方要求协助,柳局长就告诉了他们荆楚现在就在美国。

对方的态度挺客气的,荆楚把他们请进了门,有问必答,杨绵绵看看他,又看看手表,展览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而早上为了多睡觉,现在都已经快一点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但很显然,严谨的FBI并没有打算在短时间内结束通话。

“我自己去吧。”杨绵绵拉着荆楚的手,“你好了来找我好吗?”

荆楚原本并不放心,但想起荆秦之前的劝告,他就把话收了回来,非常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路上要小心,好吗?”

过了那么多年,杨绵绵辨认唇形的功夫见长,大致看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背起自己的背包:“好的。”

今天来的两位FBI里有一位是擅长行为分析的专家,有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杨绵绵的不协调之处:“那位小姐是不是…”她点了点耳朵。

荆楚点头:“是的。”

那位女警明显露出了一丝同情:“那么让她一个人出门没有问题吗?”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荆楚话一出口,自己心里就落下了一块巨石,他想,杨绵绵有那么大的压力,何尝不是因为他太过关心了的缘故,她不希望他失望,不知不觉中也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

杨绵绵也的确没有想的那么弱,虽然失去了听觉,但双眼敏锐地将看到的一切都传送给大脑,大脑尽职尽责地分析着所有的数据,判断是否有情况。

杨小羊托着脸:“我突然理解了什么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人话。”

“对于一般人而言,对视觉的依赖高过听觉,但你则不同,或许对听觉的依赖性更大,现在当你不得不暂时失去它的时候,你的大脑比平时更加活跃,简单来说,平时你还是偷懒了。”杨小羊在图书馆里穿梭来去,忙得不亦乐乎,“脑袋不用会变笨的,老人说的话还是很在理的。”

杨绵绵也不得不承认,为了避免火锅店的悲剧再次发生,她的确通过大脑计算来提高自己对外界事物的掌控程度,好比说她原本过个马路只要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就行了,但现在听不见汽笛声,为了防止被拐弯的车撞死,她就不得不计算更多的数据。

比如行驶的车辆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是否会对她造成伤害,按照她的步速是否赶得及在红灯之前过马路等等。

一开始或许有些不习惯,但多试过几次以后她反倒有点享受这样大脑急速运转的时候了,这也大大减轻了她心中的不安。

“瞧,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杨小羊轻松地说,“我们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好,可以的话唇语也要先学起来了,就算以后好了也是一门技能啊,该点亮技能的时候别可惜技能点。”

杨绵绵点点头,绕路去书店买了一本学习唇语的书:“书好贵…”

“听说国外的书都挺贵的…”杨小羊也有点肉痛,“幸好门票是免费的。”

杨绵绵心有戚戚然:“你说得对。”

她到达展览馆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一进门就被里面大大小小的陨石给吸引了,虽然它们长得都不好看…但这都是研究院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旁边的标签则详细的说明了它们从哪里来,基本的物质构成等。

“如果我现在能听见多好啊。”杨绵绵趴在玻璃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心里遗憾的不得了。

杨小羊也是:“如果是这样就能知道外太空了…”她也羡慕坏了。

等转到一块黑不溜秋的陨石前时,她却停下了脚步,再也移不开目光:“这个…有点眼熟啊。”她盯着旁边的磁感线使劲儿看。

杨小羊也凑过来仔细观察,顺便把图形和图书馆里的库存做对比,然后一拍大腿(虽然并没有这个东西):“这个图形,好像和那个地方的扭曲程度…嗯,正好吻合。”

杨绵绵暗自琢磨,正想多看两眼,谁知道闭馆的时间已经到了,有工作人员礼貌地提醒她要闭馆了,她依依不舍:“再让我看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旁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一副眼镜,非常严谨的三件套,背脊笔直,正在和她说话,但很抱歉,她读中文还不一定读得懂,英文就更不行了:“我听不见。”

她说完才意识到中文人家也听不懂,改换了英文又说了一遍。

那个老人微微露出惊奇的神色,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和她交流:

“你对这些陨石很感兴趣?”

“是的。”杨绵绵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是展览的工作人员对这位老人说话时的场景,几乎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她就判断出来这位老人和这次展览有着密切的联系,“我能再看看那个吗?”

“展览已经结束了。”这位老人给了她一张名片,“从明天开始,这些陨石会送到我的实验室,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参观。”

杨绵绵接过名片,心里纳闷:“难道我也开启了女主光环,不然为什么他突然对我那么友好?”

杨小羊也想不通,但是她对杨绵绵这种臭美的心理嗤之以鼻:“别以为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长得都扁平没特色。”

杨绵绵:“…”

过了两天她才知道,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因为这位老人是布朗医生的恩师威尔逊教授,现在协助他们研发仪器,是麻省理工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去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提名者。

之所以知道杨绵绵,纯粹是因为布朗医生想要用最新研制的仪器来为杨绵绵诊治,但因为从来没有先例,两人早就对此进行过讨论,因此威尔逊教授看过杨绵绵的病例。

杨小羊哈哈大笑:“自作多情。”

布朗说:“教授对你的病情很感兴趣,而且我也认为你不适合贸然使用药物治疗,这也许会对你的大脑产生不可挽回的影响。”

大脑是十分精密的仪器,一点点的失误就可能使得它损坏,布朗在这段时间不仅了解了她的病情,也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得知她的智商高与常人的时候,这个念头就愈发清晰了。

这样的天才,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失误就变成白痴,因此他倾向于物理治疗的方式。

但是对于这个提议,荆楚没有贸然答应,他问杨绵绵怎么想,杨绵绵说:“我想去找那个教授。”

她对那块陨石不是一般得感兴趣,而且隐隐约约,总觉得它可能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荆楚想陪她去,但是被她拒绝了:“不行,你在我旁边我脑子都不用了,而且,他们不是拜托了你帮忙萧天的事情吗?”

“这就想把我抛弃了?”荆楚故作不悦地敲敲她的头,“没良心的小坏蛋。”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杨绵绵用特别纯真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荆楚:“…”这丫头是越来越坏了,但是看到她能拿这件事开玩笑,荆楚就知道她心里其实已经平静了很多。

会好的吧。他心里想,上天既然从来都没有彻底把杨绵绵逼到过绝路,那么他相信,这一次也是如此。

第 150 章 病愈

杨绵绵第一次去找威尔逊教授的时候,他并不在实验室,他的一名助手说他在剑道馆,她问明了地址,就和海盗赶去剑道馆。

地方并不远,杨绵绵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作为西方人的威尔逊教授喜欢的不是击剑而是剑道,这倒是让杨绵绵有点好奇,坐到一边开始围观。

全场就只听见竹剑击打时啪啪啪的声音,清脆得和打耳光似的。

说起来,自从她拜的那个学咏春拳的师父怀孕以后就再也没有学过什么防身的本事了…而以她惹麻烦上身的速度,不然趁这个看病的时间拜师学艺吧。

不知道学这个贵不贵…作为一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抠门鬼),杨绵绵的第一反应永远是钱钱钱。

一局结束以后,威尔逊教授在她不远处坐下,保持着安全距离,拿出纸笔,写道:“凯文和你说过了?”

凯文就是布朗医生的名字。

杨绵绵仔细辨认了一下他潦草的英文,点点头。

“你是否愿意参观一下仪器?”

杨绵绵想想:“我想再看看那块陨石,编号531的那个。”

陨石其实除了科研用途之外,就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威尔逊教授没犹豫就同意了,带她去自己的实验室里看那块石头。

杨绵绵把石头拿起来贴在脸上,觉得就好像是太阳穴上涂了风油精一样脑袋一轻:“它让我觉得很舒服。”

威尔逊教授露出讶异的神色,杨绵绵不想暴露太多,她有选择性地问:“你的仪器和磁场有关系吗?”

有关系。虽然威尔逊教授和布朗医生联合研究的这一台磁场治疗仪被许多科学家斥为歪门邪道,是伪科学,但威尔逊教授多年来专攻的就是磁学,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传闻比如佩戴什么水晶可以转运佩戴什么石头可以助眠这类说法早就泛滥成灾,他的这个研究一向被人们不看重。

更不要说国内这个一向与风水相结合,很多人都对此嗤之以鼻。

所以杨绵绵突然来的这个说法让他非常意外:“你为什么会那么说?”

杨绵绵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我看到它的磁感线花纹和我脑子里的扭曲图纹相配,只能含糊地说:“我不是耳朵有毛病,我是觉得我的脑袋很不舒服,但是这个让我觉得舒服一点了。”

威尔逊教授沉思片刻,让助手切了一块陨石给她,打磨成一个圆环:“那你拿着试试,如果觉得有好转,我可以尝试着把仪器的磁场调成和这块陨石相吻合,也许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杨绵绵同意了。

荆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拿着一块黑不溜秋的圆环看:“这是什么?”

杨绵绵把事情原委一说,荆楚觉得相当不可思议,这种说法已经超出了他平时能理解的科学范畴:“这么…神奇?”

“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听起来像是骗子,但人家真的是物理学家啊。”杨绵绵抛着手里的石头,“反正试试也没有损失,我戴两天看看咯。”

话虽如此,荆楚却还是十分担忧,杨绵绵保证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让杨小羊观察情况他才略略放心:“如果有不束缚,我们马上就去看医生。”

但想想医生提了那么一个难以接受的建议,又让荆楚觉得十分微妙。

“你想太多了,最多是没用而已,你看哪个人戴着水晶突然就变聪明了吗,石头上的磁场是很微弱的。”杨绵绵安慰他,“如果真的要冒险,那就试一试那台机器。”

荆楚却十分保守:“再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