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上一章:第76章
  •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下一章:第78章

只是一点儿也不好吃,南北的口味差距还是挺大的。不过杨绵绵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能夹到娃娃就不虚此行。

他们上地铁的时候已经是末班车了,车厢里没有几个人,high过头的杨绵绵靠在他肩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 182 章 异元

杨绵绵是一瞬间被惊醒的,明明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噪音,没有触碰,她就无缘无故惊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悸从何而来。

“是我刚刚做噩梦了,还是身体机能突然抽搐了?”杨绵绵茫然地想着,环顾四周,周围却只剩下了她和荆楚两个人。

其他的客人好像都下车了。

她揉了揉眼睛:“我们坐到站了吗?”

荆楚似乎也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他说不上来,因此只拉了她的手:“算起来应该到了,不过怎么没报站?”

他早年在北京都是开车,地铁没坐过几次,对这里还真不算是熟悉,拉着杨绵绵下车时还觉得可能坐错了站。

那也不要紧,出去打车回酒店就是了,之前没打车是因为连续空着的两辆出租车都被人抢了先,都是女孩子,荆楚自然就不和她们争,想着坐地铁也没事,如果他能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事,宁可等天亮也不会来坐地铁。

可惜他们谁也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杨绵绵还没睡醒,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都下班了吗,好安…静。”她最后一个字轻得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惊恐的表情停格在了她的脸上。

荆楚只觉得杨绵绵顿时用力攥紧了他的手,他转头一看,她脸上什么血色都没有了,表情极为惊恐。

他从没见过杨绵绵那么害怕的表情,这让他的心里微微一沉:“怎么了?”

杨绵绵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有、没有声音…”

“大概是下班了,本来就是末班车。”荆楚原想用轻松的语调来安慰她一下,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快就意识到了杨绵绵说的“没有声音”是什么意思。

她听不见车站里物品的声音,而且,这并不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听觉,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背包在嘀咕这地方好奇怪,小黄机在一惊一乍说没有信号…但她听不见列车,听不见候车椅,听不见电梯,听不见这个车站里任何一个声音。

如果说当时胡逸霖的物品不说话让她觉得古怪,那么现在只有“毛骨悚然”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那一瞬间,恐惧席卷了她,她从来都没有觉得那么害怕过,虽然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车站而已。

夜间的车站原本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荆楚感觉尚可,他虽然也觉得古怪,但没有杨绵绵那么害怕:“小羊,冷静点,我在呢。”他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杨绵绵背脊停得笔直,肩膀紧绷,显然是出于极为紧张的状态,杨小羊也很紧张:“这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飞快反问。

“就是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才不对劲,我们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太奇怪了!”

有时候在极不正常的环境下一切都极为正常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现在突然蹦出来两个丧尸,杨绵绵肯定就不紧张了。

未知的,才是恐惧的。

荆楚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过神来,只能下狠手在她脸上狠狠一掐,这才把她的魂给叫回来了,杨绵绵揉着脸挺委屈的:“疼~”

“知道疼了?喊你都没反应。”荆楚刚刚也给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丢魂了呢。

杨绵绵指着脸:“你看,都红了。”

荆楚给她揉了揉又亲了口:“好了,乖乖,给你吹下就不痛了。”他不自觉也用力抓紧了她,像是害怕她会在这样的地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杨绵绵左右转头,表情很严肃:“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古怪,我们走一圈看看能不能出去吧。”

“好。”荆楚自然也没意见,他牢牢抓住了杨绵绵的手,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杨绵绵显然也害怕突然自己一扭头荆楚就不见了,所以干脆从包里掏出了她的丝巾,把他们牵着的手牢牢绑在一起,那认真的样子活像是在绑红线。

荆楚就算再紧张都被她这个举动给逗笑了,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绑完了她觉得安心多了,还和丝巾说:“你要牢牢绑着我们,我不可以和他分开。”

“知道啦!”丝巾萌萌哒,“我会好好把你们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荆楚紧扣着她的手指:“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先到处看看,它们可能只是睡着了,那么晚了。”

这个解释杨绵绵是绝对不信的,但是她不想让荆楚太过担心,点点头像是接受了:“我们先上去吧。”

电梯已经停了,只能走楼梯,空旷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足音回响,不管什么时候,地铁站里至少应该有工作人员在,不可能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连荆楚都不得不想起那些老北京的鬼故事了,而杨绵绵和杨小羊试图分析情况:“你觉得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很不正常!”杨小羊用力挥动着蹄子,看起来暴躁极了。

杨绵绵因为有荆楚陪伴,反倒是平静一些:“异次空间?穿越时空?鬼故事?”

“不知道!但不会是鬼故事!我们要相信科学!”杨小羊第一次在杨绵绵面前,炸毛了。

是真的炸毛了,感觉就像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但是因为身上那都是羊毛,感觉更像一只毛茸茸的团子。

杨绵绵囧了:“冷静点。”

“哼!”

可就算是有荆楚陪在身边,杨小羊分析事态,小伙伴们插科打诨,杨绵绵还是觉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像是一个被遗忘了的车站,是的,被遗忘而不是被遗弃,因为车站看起来并不破旧,甚至桌面上都没有积下灰尘,服务中心里还有一杯热茶在冒着白烟,像是主人刚泡好茶却有事离开了。

“幽灵船。”杨绵绵喃喃自语,这一切,不正是和历史上记载的幽灵船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处吗?

荆楚则已经找到了地铁出口:“那边就出去了,要去看看吗?”

“去!”杨绵绵害怕是害怕,但害怕过后,那股好奇心和不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她抓紧他的手,从他手心的温度获得勇气。

荆楚这时心里也没底,但他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一探究竟,这也是刑警的职业病了。

但是杨绵绵在他身边,他还要多一点慎重:“不如我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杨绵绵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你是在立flag,我们一分开你就找不到我了!要去一起去,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不用勉强自己。”荆楚早就发觉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手心里全是汗。

杨绵绵拽住丝巾擦了擦手,和他十指紧扣:“我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说过我也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

“那好。”荆楚拉着她一步步走上楼梯,出口就近在眼前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牌子,写着一米二以下儿童请买票,旁边是一个饮料自动售卖机。

这就好像是他们从最底下乘车的那一层走上来一样。

一般情况下,规模不大的地铁站都是三层,地面一层有几个出入口,地下一层是中转,地下二层是乘车,这个地铁站也是一样的,旁边的地图上显示这里就五个出入口,呈长条形,并没有什么七弯八拐的路,照理说是绝不可能走错的。

这种情形比外面是世界末日还要可怕。

杨绵绵忍不住说:“鬼打墙?视觉盲点?走错路了?”这次,她把闹鬼的可能放在了第一位。

杨小羊暴躁地跳了起来:“鬼打墙你个头!你走过了吗,你怎么确定是一模一样的,万一人家就是造了个四层楼呢,万一人家就是有机关是双胞胎呢!”

杨绵绵缩了缩脖子,决定不理会它,抬头看着荆楚,荆楚微皱着眉:“我们再走一次试试。”

五分钟不到,他们又再度走过了1号口,上去之后依旧没有走出地铁站,而是走到了地下一层。

“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荆楚干脆反过来往楼下走,下面却不是地下一层,而是直接到了地下两层,两边的轨道空荡荡的,中间是孤零零的柱子和一排座位。

杨绵绵傻乎乎地在原地站了会儿,问他:“那、我们等车?”

然后他们就坐着真的准备等车来了,杨绵绵觉得这样有点蠢,但想想看,敌在暗我在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了饮料和零食,和他分着吃,很有一副要死也要当饿死鬼的架势,但是吃完了就又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寂静很容易让人自己吓自己。

荆楚干脆就找了一个话题:“绵绵,不如我们就不去白家了吧。”

杨绵绵正在啃一块饼干磨牙,闻言奇怪:“为什么,你不是来看你的外公外婆的吗?”

“因为你在那里会受委屈,我想不出办法可以让你不受委屈。”荆楚想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白家人接受杨绵绵。

他的外公外婆也好,舅舅舅妈、表哥表妹也罢,都不会认为杨绵绵与他是平等的,他们会觉得是她处心积虑想要高攀,而且必定是不择手段笼络了他。

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哭笑不得之余,却无法改变。这种门第观念早已在他们心目中根深蒂固。

他的表哥们想着娶妻一定要娶名门淑媛,岳家可以成为助力,妻子可以经营人脉带出去也有面子,而表妹们想着要嫁进高门,从小就上形体课礼仪课法语课,能嫁什么样的男人是她们能力的证明。

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人原本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他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却也没有指责过他们,而如今他们的观念相矛盾时,他才发现事情很严重。

只要一想到去白家杨绵绵可能会受到怎么样的刁难与侮辱,他就恨不得离北京越远越好。

但血缘亲情却是无法斩断的羁绊,他如果一辈子不带妻子去见外家人,又显得不近人情。

他难得有这样犹豫的时候,到北京好几天了,他却始终在拖延去白家的日子。

“我觉得,我可能和你想的不大一样。”杨绵绵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想法。

第 183 章 车站

杨绵绵对亲人这种生物感觉很单薄,父母没有履行职责,她始终在一种类孤儿的状态下长大,这就导致了她对人的分类非常简单,重要的人或不重要的人。

荆楚是重要的人,而白家人则是不重要的人,他们和网上那些乐忠于黑她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并不会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被他的亲人接受而觉得苦恼。

如果是白香雪或者荆秦不愿意接受她,她大概还会遗憾一下,而其他人就根本不会在意,她对人情世故并不敏感。

于她而言,要去白家拜访就等于是结婚前要去买戒指一样,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别人都在做,所以她也就那么做好了,但结婚不买戒指也不会影响他们在一起,白家人不喜欢她那也无所谓,这只是她觉得结婚要做的其中一个步骤而已。

现在她发现…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问:“被对方家人承认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必须要走的一个步骤吗?我在网上查了,说是拜访双方的家人是一种习惯。”

荆楚点头:“的确是一种礼节,一般结婚都会去双方家里拜访一下。”

“噢,那我没有理解错。”她拍拍胸脯,又疑惑,“那你在纠结什么呢,他们不喜欢我让你觉得很困扰吗,我应该让他们喜欢我接受我?”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去戏弄白皎皎了,好像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的头?

荆楚说:“因为对于中国人而言,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结婚那么简单,而是和两个家庭有关,不得到家庭支持的婚姻会比较艰难。”

“…进入了一个未知的领域,我要好好记笔记。”杨小羊都丢下了别的事,专心听荆楚解释。

杨绵绵关心的是他们自己,她突然就严肃起来,眉头紧皱:“所以说,如果他们不喜欢我,可能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那不会。”白家人毕竟不是父母,就算再反对对荆楚的影响也很有限,他最多是觉得可惜而已。

杨绵绵更疑惑了:“那你在烦恼什么?”

“小羊,他们的想法与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也许会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我怕你难过。”荆楚很坦诚地和她交底了,“我不希望你受这个委屈,我不舍得。”

“噢,我知道了,因为我没有钱。”杨绵绵能理解,“我也经常看电视剧嘛,现实又不是童话,灰姑娘能嫁给王子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贵族小姐,对吧。”

荆楚微皱着眉:“我现在是觉得让你去受这个委屈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你去呢?”

“要去的呀,这难道不是你的一部分吗?”杨绵绵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你一直想给我挡风遮雨,但是我已经用十八年长成一棵大树了,我喜欢你疼我照顾我,但是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被吹倒。

你喜欢我,所以你觉得我是一朵花,但我是一棵大树了。”

荆楚一时间竟然愣着了,他一直觉得她好小好娇弱,他那么怜惜她,觉得她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想要保护她,照顾她。

但他忘了,在她遇见他之前,她就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也许在遇见他之后,她有了柔弱的地方,但她并不脆弱。

“我以前一直和自己说我不能害怕,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害怕也没有用,所以只能装坚强,但是现在有你,我可以害怕,可以懦弱了,但是因为这个,我觉得我反而不怕了,我真的可以很坚强。”

爱情是什么呢?爱情就是你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就有了盔甲。

“你好在意白家,怕他们给我委屈,怕我不开心,也许真的到时候会不开心吧,但那又怎么样了,就算是这样也想和你在一起啊。长得帅身材好会做饭还有钱的是你,有讨厌亲戚的也是你,我不能就喜欢好的,而不能接受不好的,那我喜欢的就不是真正的你了吧。”

她拉着他的手,摇一摇再晃一晃,明亮的杏眼里全是认真。

“杨绵绵长得漂亮又聪明,但她很穷没有钱,可你也没有只喜欢那个漂亮聪明的杨绵绵,不喜欢那个家里一分钱都没有的杨绵绵啊,所以,没关系的。”

那一刻,荆楚从没有那么明确地感受到,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杨绵绵却已经走出了不成熟的幻想阶段,她爱着的人并不是少女们遐想的完美男人,她的感情是成熟的。

知道你并没有童话中的那么完美,知道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好的,也有不尽如人意的,但就算是这样,也愿意全部接受,也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想说什么,但发现言语太过苍白,无法描述他此时悸动的心情,只能紧紧拥抱她。

“好了,等离开这里,我们就去见你的亲戚,早点见完早点回家。”杨绵绵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又说,“其实,我挺喜欢你那样照顾我的,有人能那么照顾我,是我想了很久很久的事。”

每一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有些是老夫老妻温柔相伴,有些是吵吵闹闹欢喜冤家,但也许有些就像他们一样,你在闹我再笑,你耍赖撒娇我也觉得好。

他们在候车区休息了一段时间,夜晚那么长,好像黎明永远都不会到来。

刚才温馨的气氛很快就淡去了,恐惧再一次席卷而来,漫长的寂静之后,杨绵绵做了一件荆楚始料未及的事情。

她把手伸到了他的上衣里面,他以为她觉得手冷:“冷了吗,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不,我刚想了想,觉得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办法就是等地铁来,当然,前提是我们运气够好的话。”杨绵绵的物理知识还远远没到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地步,她只能做一个大概的猜测,“我觉得我们可能很倒霉的遇见了超自然现象,有可能是多维空间,我们存在在三维空间,但还有个时间轴,所以也可以说是四维空间,所以我们可能是走错轴了?弄不清楚,说不定是平行空间?好难确认,这个站叫什么呢,如果回去以后能查到以前存在过也许是走错了时间,没有存在过也许就是走错了空间?”

杨绵绵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一开始荆楚还能听清楚她在讲什么,但后来他越听越觉得乱七八糟的。

杨绵绵:“但有一个地方想不通,如果是走错了时间,不管是过去还是在未来,我们为什么走不出去,如果是走错空间也是一样的我就当是穿越到了架空世界但是为什么也就是走不出去了!这里怎么都想不通?”

杨小羊:“如果假设这个地铁站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那么这是无数个相似盒子的重叠还是我们一直在一个盒子里绕圈圈?”

杨绵绵:“我为什么听不见它们的声音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听见它们说话所以也没办法判断为什么现在听不见它们说话。”

杨小羊:“会和磁场有关吗?”

杨绵绵:“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特殊的磁场干扰了我们的判断,比如说我们眼睛看着是走到了上面,但其实我们是在往下走?感官欺骗了我们?也屏蔽了它们的声音?”

杨小羊:“你不觉得这个解释靠谱吗?”

杨绵绵:“不靠谱,我们不是在荒郊野外,我们是在北京的地铁站里,我们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我觉得最关键的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而是我们怎么回去。”

这下,杨小羊也沉默了。

荆楚却还在关注她的手:“手冷?”

“不,我只是觉得如果要死的话也要摸着你的腹肌死!”杨绵绵的回答铿锵有力。

荆楚:“…”

就在此时,隧道里却亮起了灯光,杨绵绵和荆楚同时望过去,只见地铁行驶过来,默默开了车门。

荆楚看看她:“我们上车吧。”

“嗯。”杨绵绵拉着他的手,一马当先跳上了车。

一分钟后,地铁关上了门,如同在每一站一样,朝着黑暗的隧道开去。

车厢里亮着灯,但一个人都没有,那短暂的五分钟就好像是过去了五个小时,刚才温馨的气氛全没了,只剩下了紧张,两个人甚至都不敢坐下,一直站在门口。

杨绵绵觉得玻璃上他们的倒影看起来都说不出得渗人,五官好像都扭曲了,又好像是在不自觉地发笑。

“别紧张,那是你的错觉。”杨小羊冷静多了,“你太紧张会干扰大脑的判断。”

杨绵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地铁很快就到站了,杨绵绵眼睛尖,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呵欠连天的工作人员,他看见他们下车来还很奇怪:“这是首发站,你们是怎么上车的?”

“走错了。”荆楚也懵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可能回来了,再也不想坐地铁,拉着杨绵绵就走。

工作人员扫了他们一眼,还觉得奇怪:“看着也不像是没地方过夜的,怎么躲在这里过了一晚上?”话还没说完,他猛然想起流传在北京城里的诡异事件,顿时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汗。

走出地铁站,迎面而来的是东方未白,但旁边的便利店却已经开张,荆楚买了一杯热豆浆给杨绵绵,然后招手拦了车,直奔酒店。

杨绵绵在车上的时候就放松了,只觉得是迷迷糊糊回的房间,海盗嗅嗅他们,眼带关忧,但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多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临睡前,杨绵绵最后一个念头是:终于回来了。

可冷不丁的,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在脑海里:“你怎么知道你回的这个世界,就是你原本的空间呢?”

第 184 章 相配

荆楚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发现都是下午了,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去找杨绵绵,却发现她呼吸沉重,面色潮红,一摸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他本来还睡意朦胧的,这一下全给吓醒了。

他试着叫着杨绵绵的名字,但是她只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头疼。”

“我们马上去医院。”

去医院挂了急诊,他心急如焚,但医生每天看过不知道多少病人,就算是39.4°的体温也没能让他动容,验了血做了简单的检查以后就断定她是受凉发烧,给她开了药让她去挂点滴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荆楚开了一个病房,让她能安安静静在病房里挂水,初秋的天气很是凉爽,病房里开着窗,有风吹进来很是舒服,他坐在病床前,时不时摸着她的额头想看看她的温度有没有退下去。

杨绵绵烧得稀里糊涂的,杨小羊都恹恹得提不起劲儿来,趴在桌子上像是焉了的花骨朵儿。

“我觉得你是被吓的…”它看着趴在对面的杨绵绵,有气无力地吐槽。

杨绵绵也昏昏沉沉的:“不是你吓我的么?”

“不是我啊。”杨小羊还委屈呢,“我没事儿吓你干嘛。”

“那是谁说的!那句话!”杨绵绵不得不承认,她脑海里冒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直接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就…被吓得发了高烧〒▽〒

这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她也没办法╮(╯_╰)╭

“反正不是我!”杨小羊气呼呼地否认,“我们站在一条船上,我坑你干嘛?”

杨绵绵一顿,干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一说我觉得更恐怖了呢。”

杨小羊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它也不吭声了。

幸好,发烧这样的小病还是很容易治的,几瓶药水挂下去她的烧就退了,但还是觉得浑身难受,骨头发酸,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荆楚喂她吃了一碗粥以后她就温度又突然飙升,接着就继续昏昏沉沉。

就在她发着高烧对时间迷糊的时候,白香雪和荆秦一前一后飞回了北京。

白香雪先到,她一进病房就眼圈红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太过分了,我儿子高高兴兴结个婚他们非要来阻挠,还是不是我的亲人啊!”

抱怨完以后开始心疼杨绵绵了,“我们绵绵有什么不好的,绵绵怎么病了,你是怎么照顾人家的?”

荆楚当然不敢和白香雪说实话,只能含糊说:“那天晚上带她出去玩,不小心吹了冷风。”

“大半夜的你带她出去吹风?”白香雪怀疑地看着他,觉得这不是自己家那个妥帖的儿子了,“你发神经啊。”

荆楚:“…都怪我。”

“当然都怪你了!”白香雪看了看杨绵绵,发现她还睡着就没有打扰,“我先回白家和你外公外婆讲道理,让绵绵好好休息几天,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她踩着高跟鞋雄纠纠气昂昂回娘家讨公道去了。

荆秦来得晚一些,他只在病房外和荆楚简单聊了几句:“我只能在北京留两天,今天晚了,明天我会和你舅舅和外公见一面,你放心,我不会允许他们干涉你的婚姻。”

“其实您没必要过来。”荆楚知道荆秦的身体,北京糟糕的空气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如果不是为了他,荆秦根本不会再到这里来,“身体重要。”

荆秦露出一丝笑意:“当然是我儿子的终身大事更重要,你不用担心,一两天没什么大碍。”

有了这两位长辈回来助阵,杨绵绵退烧以后就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首先,白家舅舅就亲自打电话过来让荆楚带她回家吃饭,还不让他们继续住酒店,赶紧回白家住。

好像在老一辈的思想里,亲戚来了住酒店是很丢人的事,一定要住到家里来才显得亲热。

白香雪和荆秦在走之前表示都已经搞定了,但荆楚就觉得没那么容易,果然,那天他们到白家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在等着,唯有家里的女佣过来开了门:“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谢谢。”

荆楚在白家也有自己的房间,以前也时常过来小住,白舅舅把他视如亲子,但偏偏在这件事上做的不漂亮,好像觉得没有人来迎接他们就是一个下马威似的。

但其实杨绵绵压根不在乎,她的烧是退了,但身上没力气,刚到房间荆楚就让她上床休息了。

等到晚饭的时候,她才一次性把人给认全,荆楚给她介绍:“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好。”她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问自己有没有喊错,荆楚点点头。

白外公头发花白,板着脸看起来很吓人,不怒自威,是相当有气场的一个人,听见杨绵绵问好只是非常冷淡地点了点头。

倒是白外婆耳边听多了白香雪的千般夸赞,倒是称赞了一声“标致的姑娘”。

白舅舅大约五六十岁,长得和白香雪隐约有几分相似,和荆楚很亲切地在说话,问他来北京打算住几天,还是决定在南城发展不回北京吗,杨绵绵叫他舅舅的时候他的态度和白外公相似,既然荆秦说了荆楚的事情他没资格插手,他也就干脆一语不发,但不满意的态度也溢于言表。

白舅母看起来保养得宜很是年轻,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从头发丝到毛孔都散发着一股名媛气儿,相当有气质,她是所有人里最客气的一个。

白舅舅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那天她见过的白皎皎,儿子名叫白羽,也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好像只比荆楚大了一岁,他是那种女孩子们会喜欢的少爷派头。

这是第一个照面杨绵绵得到的信息。

等到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她哐叽一下又接受了海量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