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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绵绵一扬下巴,拒绝了:“我要靠着。”

“靠着我。”

“不。”杨绵绵托着腮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水珠,“我不想动。”

“那我们就好好洗?”他那么说着,把香皂往她身上抹,原本香皂就滑不溜秋的,杨绵绵趁机扭一扭腰,香皂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她扮了个鬼脸,又重新托着腮笑盈盈看着他。

“顽皮。”荆楚也不生气,重新把香皂从水里捞了起来,杨绵绵懒洋洋地说,“不要把它放我身上,你知道的,我不习惯。”

香皂:“我被嫌弃了嘛〒▽〒”

荆楚从善如流,把香皂打在自己手上,再抹到她的身上去,杨绵绵被他适中的力度和手法弄得浑身舒坦的同时又不舒坦。

浴室中的气温突然就升高了,浓浓的白雾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

洗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杨绵绵最后被裹在浴巾里丢上床,她伸了伸腿和胳膊,觉得浑身都没力气。

荆楚拿了干净的内衣给她换上,她虽然觉得骨头都松了,也不想再来一次,但还是故意问他:“不来了吗?”

“你还有力气啊?”荆楚捏捏她的脸,“快休息吧。”

杨绵绵想想也是,今天实在是太刺激太热烈,她觉得现在无比满足,被喂得饱饱的,况且洗干净也不想再来一次了,她就点点头,穿好睡衣滚进了被窝里。

荆楚没一会儿就躺进来了,她又一个翻身,咕噜咕噜滚进他的怀里,荆楚抱住她:“开不开心?”

对于和谐生活,杨绵绵一向都是很满意很满意的,当下立刻点头表扬:“你好腻害!”

荆楚搂着她,捏着她还发红的耳朵亲了口:“你乖乖的,要什么都给你。”

杨绵绵噗一声笑开了:“你有什么不是我的?你说,要是还有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说着还威胁似的在他手掌上咬了口,“说啊。”

“是你的是你的。”荆楚搂着她软绵绵的身体,看着她一张小脸,真恨不得掏心掏肺了,“都是你的,好不好?”

“知道就好。”杨绵绵哼哼了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抱了文静一下,虽然我知道是情况危急,但我也很不高兴,你别想瞒过我,我不说是不想破坏我刚才的兴致。”

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荆楚都快忘了,被她一提起来才知道她知道了,不由失笑:“知道了,小醋坛子。”

“醋坛子?你和你初恋朝夕相对我说过一句没有?”杨绵绵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脚,“我哪里是醋坛子了!”

荆楚赶紧给她顺毛:“你不是你不是。”

“我是!”杨绵绵睡不着觉,干脆就折腾起他来,“你说说,文静有什么好的,你当初会喜欢她?”

“我喜欢的是你。”荆楚对这个问题是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绝不正面回答,“我们小羊又乖又漂亮又惹人疼,哪里都惹人喜欢。”

杨绵绵原本也没打算对文静的话题死缠烂打,听到他那么说,原本的疑问又浮现上来了:“你说,你到底真的喜欢我什么?”

听见她的语气里带了认真,荆楚也不哄她了,仔细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还真不知道了,小羊,那会儿我就是心疼你,想多照顾你一点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我是喜欢你,想照顾你一辈子而不是照顾你一点点的那种。”

杨绵绵本来是想知道变态们喜欢她什么,可听见荆楚这一番话,她什么念头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怀里:“那要照顾一辈子啊,不可以出轨不可以分手不可以喜欢别人。”

“哪还可能有别人。”荆楚摸摸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记,“乖乖。”

被荆楚抱着轻轻拍着背哄睡着的杨绵绵,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尤其是第二天醒来发现他还没有走,格外让她喜出望外:“你今天还不上班啊?”

“是你今天醒早了。”荆楚在做早饭,他煮了鸡蛋,切开来是一个个爱心,荆楚从不介意在这样细微的地方制造一点小小的浪漫,有时候是心形的荷包蛋,有时候是爱心寿司,总是会让她心里好一阵甜蜜。

杨绵绵就算是不能懂得钻石的浪漫,但却很喜欢他这样的爱意,一把抱住他:“爱死你了!”

“乖啦。”荆楚在她额角吻了一下,“昨天睡得好不好?”

杨绵绵伸了个懒腰:“超级好,什么梦都没做。”她凑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口,“早上好。”

“乖。”荆楚看着她在晨光中愈发娇美的面容,又在她唇上亲了口,“快点吃早饭吧。”

这是美好的一天。杨绵绵心里愉快地想着。

吃完早饭,她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骑着车去学校上课,好像是因为早上开了一个好头,今天一整天都非常顺利,课间去买的咖啡是刚煮好的,买到的面包是平时最少的草莓,而且还因为老师问的问题她全部都答了上来,期末可以多加五分。

简直是幸运日。

这幸运光环强大到她今天去刷了一下微博,发现《丧尸乐园》在国内已经有了资源,大家看完后终于对杨绵绵友好了起来,觉得她的演技在经过一部复仇电影后终于有所增长,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了,虽然新角色的表情总是面瘫,可从眼神中能看出细微的不同,也算是进步了。

这已经让杨绵绵觉得意外了,没有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

下午去图书馆的时候,她甚至还借到了非常珍贵的绝版书籍,整个图书馆才一本,平时从来都看不见踪影,今天居然被她恰好借到了。

她心情一好,珍妮碰见她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也就笑眯眯的:“你好,珍妮,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珍妮看到她也很欣喜:“梅,你也在这里。”

“真巧。”杨绵绵从来都没那么和颜悦色过。

珍妮高兴极了,想和她多说两句话,可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个人只能结伴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置一起看起书来。

也就是在这一天,杨绵绵对珍妮的印象发生了改变,她原本还存着戒心,但很快发现珍妮真的是一个真挚却不善言辞的朋友,她可以一天都不说超过10个单词,她笨拙地想要和她做朋友,但效果总是不怎么好,这显然让那个傻姑娘有点灰心丧气。

但相处下来,杨绵绵对她的戒心渐渐降低了,甚至因为有共同爱好的关系,她们现在每周三都会固定在图书馆见面,一起借书阅读,一直到华灯初上,就会各自分别回家。

可惜,这个约定在第二周的星期三就被迫中断了。

那天,她们各自选了自己感兴趣的书籍,珍妮说要去上厕所,请她一起帮忙把书拿到位置上,杨绵绵同意了,可她看了半个小时的书,珍妮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觉得奇怪,打她的电话,却在珍妮的背包里响起了震动声。

杨绵绵想了想,拿着手机去厕所,可厕所里每一个隔间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望着空荡荡的女卫生间,突然就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窜,顿时有了非常糟糕的预感。

与此同时,她的电话响了。

“嗨,梅,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第 240 章 怒火

电话那头的声音含着低沉而温柔的笑意,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杨绵绵的大脑只在一秒钟的时间内被愤怒占据,她迅速冷静了下来,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点开了手机里安装的一个软件。

这是之前佐藤助自己写的一款软件,可以用来追查号码,绝大部分时候可以查出不少信息,然而这一次软件给出的回复却是:

“嗨,梅,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看到这句话杨绵绵就暗骂了一声,看来这家伙是个黑客高手,她图书馆里是连着无线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黑了。

幸好小黄机里没有什么大尺度的照片,不然她真的是会把对方碎尸万段的。杨绵绵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资料,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憋得胸腔都疼了。

“你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对方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杨绵绵按了按手机,小黄机惊慌失措地说:“绵绵,他控制了我…我没办法了。”

“你想干什么?”杨绵绵皱紧了眉头,他刚用了一个“look”,也就是说…杨绵绵装作不经意地在卫生间里走动,果然在卫生间角落的天花板上听见了一个小小声的声音:“找不到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

她心中的恼怒更甚,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佯装自己不知道:“朋友?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朋友?”

“噢,我们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朋友的。”那个男人突然放柔了声音,“你说对吗,珍妮?”

珍妮?!杨绵绵一瞬间想起来,珍妮好像是黑头发的姑娘来着…因为美国种族混杂,金发黑发红发都能见到,因此她也没有特别注意身边的黑发姑娘,毕竟太多了。

可谁能想到偏偏就是珍妮呢?

半秒钟的时间里,她的脑海里掠过了无数念头,但她已经学会不动声色:“珍妮?”

“梅,救我,”珍妮在那一头小声的哭泣哀求,“救救我。”

她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声音,那个男声重新回归:“看,我的诚意是很足的,现在,请你到后门来。”

杨绵绵冷笑一声,不打算照他说的做,如果现在就按照他的指示,那恐怕接下来就别想掌握主动权了。

所以她听完,二话没说就把手机关机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手机可以定位,看来在确定安全之前,她都不能开机了。

小黄机忧心忡忡:“绵绵,怎么办啊?”

杨绵绵当然不会在这里和它对话,连厕所里都装了摄像头,更别说是原本就有监控的图书馆了,只要能黑进这里的电脑,她的行踪将毫无保留地被另一个人截取。

她必须快一点儿离开这里。

然而她才刚刚走出卫生间没多久,正打算去拿了自己的背包离开,却听见一声惨叫:“啊!”

她下意识地一抬头,只见头顶砰一声,原本好端端亮着的灯居然突然就爆炸了,碎片飞溅开来,不止是她,旁边的几个人也被波及到了。

幸好爆炸的力度不大,现在天气又冷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牛仔外套,碎片打在身上只是有点疼而已。

她飞快站起来,左右一看,果然,不远处就有一个摄像头对准他们,而那个人现在已经黑进了这里的监控网络是百分之百的事情了。

杨绵绵暗骂一声,顾不得许多,直接跑到了走廊尽头,那里是安全通道,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只不过作为一个能在卫生间里都装上摄像头的人,怎么会忘记安全通道呢?她一推开门就看到墙角一个摄像头正对准了她,它还茫然不知:“咦,有人来了,出事了吗?”

杨绵绵不敢一个人贸然走这条路,万一路上被人挟持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就算她不幸中招,也得给荆楚留下足够的线索才行。

杨绵绵调头回图书馆大堂,刚才爆掉的灯虽然吓了大家一跳,但并不是什么大事,看书的学霸们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头去。

杨绵绵想回位置上拿走自己的东西,但走到半路却听见嘀嘀嘀的声音,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宽大的实木桌子好奇地问新来的小伙伴:“你是什么呀,还会响?”

“我是炸弹呀。”炸弹甜甜地回答,“会砰一下变出好看的烟花噢。”

杨绵绵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她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别轻举妄动,她现在完全处于被动之中,只有藏起来的底牌越多,才有可能和对方谈条件。

在她停下脚步的瞬间,旁边桌子上的一部手机就响了起来,那是属于一个男生的诺基亚,他接起来听了,然后疑惑地把手机交给了杨绵绵:“同学,这好像是找你的。”

“谢谢。”杨绵绵想让自己笑一笑,但发现脸颊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她拿过电话放在耳边,“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他温柔地笑着,“你不要害怕,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会伤害你的。”

杨绵绵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蠢到自投罗网?”

“看来你对我有很强的戒心。”他轻笑一声,“不过,你的敏锐的确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肯定已经发现了吧,我在图书馆里安排了许多惊喜。”

杨绵绵抿了抿唇:“你想干什么?”

“Baby girl,我可不希望你一直在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他笑着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以叫我亚瑟。”

杨绵绵对外国人的名字没有什么敏感度,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就好像外国人也不会听到她的名字就想起“此恨绵绵无绝期”,但大名鼎鼎的亚瑟王她还是听说过的。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自视甚高。

“是吗,所以你现在不叫伍德了?”她讽刺一笑,“Detective?”

亚瑟显然没有想到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语气里有惊讶有笑意有兴奋,却唯独没有愤怒:“不愧是我看中的Baby girl,你果然很敏锐,既然如此,我想你也应该收到之前我送你的礼物了吧?”

“礼物?”杨绵绵环顾着四周,实在没有办法从这样喧闹的环境中判断出他究竟安装了多少炸弹,退一步讲,就算知道,她又能如何呢?

现在只能与他周旋,而不能硬碰硬。

亚瑟矜持地笑了笑:“是的,不算是十分完美的礼物,但我会献上我的诚意的,不过,我想你并不打算听从我的建议,是吗?”

“我为什么要听?”她漫不经心地问,“不然你可以炸死我。”

“噢,这我可不舍得,你知道的。”他说,“但我相信你看完我的这一份礼物,你会的。”

话音未落,她就听见手机震了一下,她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有一个短小的视频。

摄像机的角度在房间的左上方,可以看见房间的三面墙壁,都没有窗户,房间中央的椅子上被绑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杨绵绵正想着这个人并不是珍妮,就看见门被人一脚踹开。

荆楚和张立握着枪走了进来,看到屋内没有人便把枪插回了腰侧的枪套里,张立要去给女孩松绑,而荆楚则明显注意到了摄像机,刚想走过来,一声巨响,画面顿时黑了。

杨绵绵觉得浑身冰凉,仿佛血液都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她握着手机,听见亚瑟的笑声:“怎么样,你还满意这个惊喜吗?”

“你敢?!”她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一点点拔高,以至于图书馆里的人纷纷侧目,不悦地看着她,而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的声音尖利地刺耳,“你敢!你居然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

“wele!”电话的另一头,亚瑟缓缓勾起了唇角,“sweetheart,你的男朋友被困的地方只有我知道,拖得越久,他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小,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这一次,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杨绵绵死死握着手机,以至于手机的原主人不得不提醒她:“不好意思,你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杨绵绵抿着唇,把手机丢还给他,大步冲出图书馆,不顾管理员的呼喊,直接在大街上劈手抢了一个路人的电话,迅速拨打了荆楚的电话号码。

然而,只有电话提示音冰冷的嗓音告诉她,荆楚的手机无法接通。

“冷静!现在一定要冷静!深呼吸!”杨小羊不得不出现,强迫已经濒临失控边缘的杨绵绵冷静下来,“对,很好,我们必须冷静下来。”

杨绵绵咬着嘴唇,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恍然不知:“他出事了吗?”

“有这个可能,但不一定,我们只是看到了疑似爆炸的画面,手机也只是打不通而已,我们不能掉进他的圈套。”杨小羊仔细分析了一下她们看到的视频,虽说最后很像爆炸,但摄像头被炸毁,她们无法判断结果。

而亚瑟说的,自然不能全信。

“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他掌控我的节奏。”杨绵绵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荆楚办公室的地址,一路上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到办公室发现人没事,那自然是最好,可亚瑟既然敢那么说,荆楚现在肯定是不会让她找到的,如果只是骗她,那还好,可如果是真的呢?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的理智告诉她,亚瑟说的话不能信,但她的感情却让她不自觉浑身颤抖,那是她最重要的人,比她的命还重要,就算是99.99%的可能性他平安无事,她也没有勇气去赌那0.01%,因为她赌不起。

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她的视线模糊了起来,杨绵绵用手背擦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发现车已经停在了目的地,她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还在图书馆里。

“没带钱,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拿。”杨绵绵丢下这一句话就窜了出去,司机还以为上当受骗了,不甘地下车想要去追她,却发现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只能骂了句fuck,自认倒霉。

而现在杨绵绵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小事了,她匆匆坐电梯到了荆楚他们办公所在的楼层,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她多么多么希望,他就站在那里,诧异地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然而。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第 241 章 不在

杨绵绵环顾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身,那个还冷静问话的人好像不是她:“他去哪里了?”

办公室里只有文静和白平两个人在,她讶异地看着杨绵绵,回答说:“出勤了。”

杨绵绵抿了抿嘴:“去哪里了?”

文静有点为难,她虽然知道杨绵绵是荆楚的女朋友,但这种事并不方便和队友的家属告知,她委婉地劝说:“你急着找他吗,但现在可能不是很方便联系。”

“打他电话。”杨绵绵转头看白平,“他在哪里?”

白平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杨绵绵现在的眼神让他觉得非常不安,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们不能对外透露任务信息。”

杨绵绵一下子爆发了:“那你倒是给我联系到他啊!”

白平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按了键盘拨出了电话,可那边依旧是关机状态,这让白平有点奇怪:“奇怪,无法接通?”

他迅速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拨出了同行其他人的电话,但却是同样的状态,这样的异常现象让白平迅速坐直了,脸上浮现出严肃的神情:“文静,我联系不上队长他们了。”

文静刚才也打了荆楚电话,依然打不通:“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平埋头敲键盘,但却没忘记杨绵绵,“今天队长他们出外勤了,有个偷渡过来的罪犯在这里,我们配合当地警方进行抓捕,消息都确认过了,肯定没错,可能是路上出现了通讯故障,你别担心。”

虽然白平难得讲了一长串话对她解释,但杨绵绵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们不知情,以为是他真的因为意外耽搁了,可万一,万一亚瑟没有说谎呢?

“他们去了哪里出勤?”杨绵绵冷冷看着他,“告诉我地址。”

白平并不是正儿八经的政府人员出身,虽然有条例说不能对外泄露消息,但杨绵绵是熟人,他犹豫了一下就把地址说了,又补充了一点:“这是在乡下的别墅,信号不好打不通也是很有可能的,你别担心。”

别担心?杨绵绵何尝不想不担心呢,但她却不得不担心下去。她的手脚都是冰冰凉的,但胸前却是一口怒气梗在那里下不去,好半天,她才松开拳头左右环顾一周,看见了他们平时用来保管枪~支的保险箱,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密码多少?!”

如果说之前文静和白平只是觉得奇怪,那么现在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被杨绵绵吓了一跳,文静赶紧走过去阻止她:“这个不可以动!”

她虽然比杨绵绵高挑,但却没法拦住她,杨绵绵抓住她的手腕一推,文静就被推到了地上,白平这下也不淡定了:“你干什么?”

“密码!”杨绵绵气势汹汹地拍了拍保险柜。

文静忍着脚踝的疼痛,皱起眉头:“杨小姐,这不是你可以随便动的东西,请你不要这样。”

她当然是觉得杨绵绵莫名其妙,突然跑过来找人,突然发脾气,突然要去夺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神经,却还是看在荆楚的面子上多多忍让。

可杨绵绵问的并不是她和白平,那边小黄机只叫了一声“荆楚可能出事了”,挂在椅背上的荆楚的西装外套就立马倒戈:“我知道密码!”

然后不带一下磕巴地就把密码说了出来。

杨绵绵开了保险箱,把里面仅剩的两把枪都拿了出来,白平这回是真的被她吓到了:“杨绵绵,你不能这样…队长会骂的。”

“让开。”杨绵绵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觉得亚瑟肯定是在诈她,一会儿又觉得荆楚是真的出事了,尤其是后者,只要是一丁点儿的想法都让她方寸大乱,她几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哪怕是杨小羊已经叫了一百遍要冷静,她却还是觉得自己残存的理智正被恐惧与怒火一点点蚕食。

在最心烦意乱的时候,白平和文静还要来挡她,杨绵绵差一点就直接用枪托砸晕这两个人,但幸好控制住了自己,直接跳过办公桌就走,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拿了白平的手机:“联系到他打电话给我,他没事,打电话给我。”

她的目光如此认真,白平不禁呆了呆:“发生什么事了,队长出事了吗?”

“我希望没有。”她把那两把枪塞进自己的外套里,匆匆下了楼。

下楼了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只不过现在杨绵绵再也没有心思去遵循所谓的法律,她站在马路上随意一瞥就找到了解决办法,她低着头匆匆走过去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顺利从他口袋里拿到了钱包,把现金全部拿走后把钱包丢在了旁边的绿化里。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钟,一气呵成,仿佛她曾经做过千万遍,然而,哪怕是在她最贫困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偷过任何一个人一分钱。

她是有两种其他的选择的,一是上楼折返回去向文静或者白平借钱,二是选择乘坐地铁换乘到家,交通卡还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可她没有,虽然第一个选择只多花费五分钟,第二个选择也不过是多了二十分钟的路程,可她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破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行事准则。

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连一秒钟都不敢浪费,在荆楚身上,她一秒钟都不敢赌。

打了车回到家里,杨绵绵带上了海盗,让出租车司机直接开车到了白平说的地址。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有点年纪的大叔,在后视镜里看到她一个小姑娘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心里难免有点想法,一路上不断往后看,发现她整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像是失恋了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娇娇怯怯,容易对付得很。

一想到这里,他就慢慢熄了火,外面不再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而是人烟罕见的乡村。

“哎呀,好想熄火了呢。”他堆起笑容,扭头想和坐在后面的她说话,可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杨绵绵面无表情地问:“车熄火了吗?”

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带着枪,司机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决定放弃,他原本只是看她一个小姑娘落单好欺负,但她手里有了武器,他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毕竟和可能丢了命比起来,那一点点的色心算得上什么呢?

“我再看看。”他尴尬地笑了笑。

杨绵绵淡淡说:“你要是不想开这个车,我就替你开过去,你自己想清楚。”她拿枪的姿势很标准,司机看得出来,她不是随便拿把玩具枪在骗人的主儿。

想到这里,司机什么废话都不敢有,立刻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到了目的地,杨绵绵一下车司机就迫不及待地把车开走了,杨绵绵也不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站在不远处的人吸引了。

秋天的风有点大,吹起了她的长头发,杨绵绵把遮挡住自己眼睛的发丝拨开,对着那个人露出了冰冷的笑意:“你在这里。”

“我等你很久了。”还是那个细声细气,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害羞的女孩子的声音,表情也是杨绵绵所熟悉的,就好像她们不是相遇在这个寒冷的乡下,而是在温暖的图书馆里,她看见她,一瞬间笑意从眼底迸发出来,真挚而动人。

杨绵绵把手插在口袋里,握住了枪柄:“你们是一伙儿的?”

明明事到如今,珍妮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解释,可奇怪的是,她听到这个问题后的第一反应却是微微垂下了头,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似的,好一会儿才轻轻说:“进来吧,他等你很久了。”

“珍妮。”就算是恨不得把枪掏出来爆了她的头,杨绵绵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冷静的,她甚至还露出了诚恳的眼神,“我们是朋友,我一直当我们是朋友,我男朋友去了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

珍妮认真地看着她:“梅,我真的当你是朋友,但是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杨绵绵的眼神迅速冰冷下去:“为什么?”

珍妮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大门边,用力推开了那看起来略显沉重的门,里面有一丝温暖的光线投了出来:“进来吧,外面有点冷。”

杨绵绵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原本握着枪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像是要缓解一下手指的痉挛,但下一刻,她纤细的手指以更为坚定的姿态握住了枪柄。

她一把枪放在上衣右边的口袋里,另一把枪却插在了后腰左侧,方便她随时随地握住,而右边的裤袋里则放着她一向不离身的手电筒,左边的裤袋是白平的手机,小黄机则被放在了上衣左边的口袋里。

这是她所有的底牌,她不能全部暴露出去,既然到了这里,无论如何,她也不容许荆楚出一点点的事。

必要时候,她会毫不犹豫掏出枪来,把亚瑟的头当成西瓜一样爆掉。

“亲爱的梅,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门后面,传出了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

第 242 章 亚瑟

推门进去,里面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大厅,也不是什么阴森恐怖的屠宰场,而是非常普通的乡村小别墅。

杨绵绵扫了一眼客厅里摆放的物品,一个个都和鹌鹑似的,只敢小声交头接耳,她压根听不见它们在说什么,不过也可以确定,这绝对就是亚瑟的家,否则它们早就把擅闯家门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了。

壁炉前放着一把丝绒椅子,有个男人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椅子侧对面还摆着一个小凳子,上面放了一本书,珍妮走过去拿起那本书,在小凳子上坐下,开始读起书来:“我可怜的缪斯,唉,今天你哪里不舒服?你深陷的眼睛充满了夜间的幻像,我看见你的脸上相继显出恐惧与疯狂,冷淡而又沉默。”

这是波德莱尔著名诗集《恶之花》里的一首诗,然而一向没有文学细胞的杨绵绵就只有一个反应:这是什么鬼?

但是珍妮不是和她一样的理科生吗,为什么会念着念着就泪光盈盈了?杨绵绵脑海里冒出了许多念头,可她关心的就只有一个:“亚瑟?”

“欢迎你,梅。”亚瑟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