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养的,应该不会太皮,可能有些认生。

哥哥是傻子,得帮着照顾哥哥。

每年除夕过生日吃碗面条,小小的脸,大大的碗。

耳根子那么软,成为忽悠蛋之前,肯定经常被别人忽悠。

萧泽忍不住问:“林小予,你这么怂,小时候被抢了糖都怎么办?”

林予不明所以:“我就告诉自己,吃糖坏牙,抢就抢了,坏他们的牙!”

真是精神胜利法,萧泽的笑声能传出两条街,走到书店门口还止不住。林予觉得没面子,在后面举着地球仪瞎比划,殊不知全映在了玻璃门上。

萧泽转身,开口前手机响了,是江桥打来的。

林予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是萧尧打来的。

他们俩对视一眼,同时按下接听键,里面异口同声:“通知一下,我谈恋爱了。”他们又对视一眼,齐声问:“和谁啊?”

萧尧答:“和一个衣冠禽兽。”

江桥跟:“和一个妖艳娘炮。”

萧泽和林予齐声祝贺,祝贺完都倍感欣慰,俗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那俩人结合的话,可真是为民除害。

第56章 花冠病毒

解玉成等于给萧泽提了醒, 这附近居民多, 退休老人也多,因此营养健康方面的书应该很有需求。萧泽趁此找书的机会干脆多订了一批, 到货后就联系了解玉成。

夜总会都是晚上营业, 所以解玉成每次出现都在白天, 看着游手好闲的,像个无业游民。他来的时候拎着一袋肉包子当午饭, 边走边吃, 香味四溢。

其实经常有客人吃着东西进来,但一般不吃味道这么大的, 一来这属于公共场合, 二来看书好歹也算一项文雅的活动, 嚼着肉包子有点煞风景。不过萧泽忍着没说,他估计对方取上书就走了,顶多三两分钟。

解玉成站在吧台前瞅了眼那几本书,他也不是很懂, 只管掏钱, 掏完顺手再塞一个包子, 吧唧吧唧吃得还挺响亮。

林予从书架后面探出头来,这动静听得他都饿了。

解玉成付了钱又想再来两本外国小说,林予正好在书架那边,便开始寻找。找到几本拿过去给对方挑,解玉成也不清楚哪本好看,干脆都要了。

全部结完账还没走, 解玉成随口问:“小兄弟,你也不上学了?”

林予平时最怕被问这个,含糊道:“嗯,不上了,我吧——”

“你和我一样,我也是上完初中就不上了,没劲,找不着比上学更没劲的事儿。”解玉成抢了话头,“都追求什么高学历,顶个蛋用,好多大学毕业的还不如我挣得多,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只要你有钱就算牛逼,别的都无所谓。”

林予干笑,不知道怎么接话,解玉成把最后一个包子塞嘴里,然后将满是油花的塑料袋往吧台上一扔,说:“老板,麻烦你们特地给我找书,晚上有时间去花冠夜总会玩儿吧,那儿是我开的。”

萧泽说:“不用,书店不找书找什么,小事一桩。”

这是客套的交际用语,解玉成开夜总会的,什么路子的人都见过,人精,但他是真心感谢,于是费口舌再次邀请:“刚翻修,就当捧场,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自己老子上心,以后可能少不了来麻烦,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赏个面子?”

这人带着江湖气,凡是在说词中牵扯到面子,那就叫人不好推拒了。萧泽勉强应承下来,但没明确说什么时候去,态度始终如一,不怎么热络。

待解玉成离开,林予跟萧尧翘兰花指似的,翘着指头把塑料袋拿去扔了。要是换成别人,当众吧唧嘴还乱丢垃圾,他肯定要骂没素质,但是解玉成身上孝顺的品质和爽快的气质让他下不去口。

他只好把解玉成归为不拘小节的那一类。

打那之后过了几天,萧泽和林予早就把解玉成那茬儿忘了,而且年假结束恢复了工作,两个人每天在研究院忙之前项目的事儿,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等到周末下班堵在路上,车水马龙映着闪烁霓虹,堵了仨钟头,肚子都饿瘪了。林予下车去街边买了盒生煎,香味飘散想起来解玉成吃包子那天。

由解玉成又想到解老,解老丝毫不迷信,不像其他老头老太太,林予燃起了征服欲,希望不远的将来可以用专业技术令解老折服。

车流松动了一些,萧泽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偶尔偏头张嘴被喂一个生煎包,快到公寓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是已经恋爱一礼拜的萧尧。

按下免提,萧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萧泽,你他妈是不是兄弟啊?我和江桥搞上之后你连点表示都没有,干什么,你是不是心里有我啊?”

萧泽被堵车弄得火大:“表示什么?搞个对象还想让我随份子?”

“那倒不用……起码得庆祝一下吧。”萧尧听见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你刚下班?我弟弟是不是在旁边?”

林予赶紧应:“妖娆哥,我在呢,祝你和江桥哥恋爱快乐。”

萧尧消了气:“还是我弟嘴甜,这样吧,明天晚上庆祝我们恋爱一周纪念日,你们来妖娆还是一起去别的地方玩儿?”

林予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秃噜一句:“去花冠夜总会吧。”

萧尧答应完就挂了,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林予不禁攥住了安全带,感觉不是很安全。萧泽打着方向盘拐了弯,咳嗽一声打破沉默:“你想去夜总会?”

林予斟酌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不过我确实有点好奇。”

萧泽没多说什么,他能理解,就像他小学的时候好奇网吧和游戏厅,所以十几岁好奇夜总会很正常。而且本来没所谓,但现在他也有点好奇,好奇林予进了夜总会将有什么反应,毕竟这家伙平时也就逛个公园。

吉普车驶进了公寓的停车场,林予也已经吃完最后一个生煎。

花冠夜总会在另一个区,是处四合院改造的,四合院这东西都是历史遗留,有的是某某王府,有的就是宽门大户的宅院,现如今被改成餐厅会所的也很多。

萧泽他们到达时都有些意外,因为要拿下一处院子开夜总会花费颇高,不止需要钱,更需要门路,而解玉成怎么看都不太像背景深厚的。

他们是来玩儿的,没打算通知解玉成,不然又要客套寒暄,徒增麻烦,不料刚拐过一条回廊,正好和解玉成迎面碰上。

“哎呦我操,来也不言语一声,真不给我面子。”解玉成张嘴带着粗话,上前搭萧泽的肩膀,但是萧泽个子太高,搭着有些费劲,“走走走,在厅里还是去包间?今天西院正好有乐队,还有模特串场。”

林予好奇地问:“模特表演走秀吗?”

解玉成转去搭林予,笑得满含暗示:“你想看的话让她们给你走一个。”

萧泽不动声色地将林予揽在身旁,回绝道:“我们就朋友几个聚聚,自己随便玩会儿就走了,明天还得上班。”

“怎么非跟我客气?”解玉成转身引路,“那我为你们服务,请你们两瓶酒总可以吧?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这弟弟挑的书我爸看得挺高兴,那我出来挣钱也放心。”

他们一行人被带到了西厅,灯光晦暗歌声深沉,落座后再开两瓶酒下肚,像吃了致幻剂,天地陷落分不清早晚晨昏。

林予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东瞧瞧西看看,觉得什么都新鲜,后来还土老帽进城一样,拿着手机拍了一堆照片。萧尧也在张望,怎么也算是同行生意,他每去一个夜场都要取取经,或者挑挑刺。

萧泽和江桥闷头喝酒,但都注意到有些卡座间有一两个年轻漂亮的美女或者帅哥,而且这些美女帅哥打扮得丝毫不夸张,恰到好处,要不是分布得挺均匀,还以为也是这里的顾客。

“哥们儿,刚才那男的是经理?”萧尧已经顾不上庆祝了,观察完四周问萧泽,“他去哪儿请的这些小嫩瓜啊,妖娆只能靠我自己浪。”

江桥闻言从镜片后面飞出一记眼刀:“臭不要脸。”

“要脸也不会天天想干死你。”萧尧一句话把江桥弄得面红耳赤,而后搂过林予发坏,“弟,你不是想看模特么,哥给你叫一个?”

林予哪懂这些弯弯绕:“一个就能走秀吗?贵吗?”

“没事儿,哥有钱。”萧尧在桌底下被萧泽狠踩了一脚,妈的,那可是上万一双的皮鞋。他磨着牙冠,绷着舌尖:“你喜欢什么样的啊,高大威猛的,还是温柔体贴的,他们这些人啊都不纯,你让他走完再走他一下,没准儿给你打折呢。”

林予恍恍惚惚地问:“走什么啊?”

萧尧乐出声:“走旱路!傻蛋!”

林予总算明了,原来模特是委婉说法,合着这家夜总会真不怎么健康。后来萧尧和江桥去跳舞了,他凑到萧泽的身边,请教问题:“哥,扫黄打非的来了怎么办?”

“来就来呗。”萧泽自己喝了小半瓶,“这些公主少爷坐在各桌,不仔细看谁能看出来?就算看出来也不承认,就说是朋友联谊,谁能拆穿?”

时代不同了,只有外行人还用“坐台”这种说法,现在高级一些的夜总会压根儿没有固定的坐台服务,不定时来一场才通知,单约需要更高的门槛儿。

每个公主少爷都查无此人,比老板还神秘。

这就是上有一条政策,下有一百种对策,可能全都敞亮吗?纯属扯淡。林予端着酒杯啜饮,他觉得还是公园好,起码安全,这儿玩的是心跳,是距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成人世界。

后来乐队演出,气氛也喧闹起来,服务生似乎有特意照看他们,吃的东西一见底立刻就端来了新的,还换着花样。如果没碰见解玉成还好,既然碰见了,对方又这么客气,那出于礼貌怎么也得喝一杯道谢。

萧泽先问:“解玉成是这儿的——?”

原来解玉成是这家夜总会的总经理,并不是老板,萧泽等对方过来后敬了一杯酒,然后又闲聊了几句。解玉成属于自来熟,见过两面都算是朋友,发展一切有潜力的人脉,和职业有关,也和性格有关。

后来萧尧跳舞回来了,开始和对方交流经验,问:“解总,你们这儿每晚都这么热闹?”

“差不多吧,这个厅只让熟客进,前面的几个厅是普通的,后面还连着别墅会所,每个厅的客流量都不太一样。”解玉成叼上烟没点燃,“见天晚上累得跟孙子似的,有钱人毛病多难伺候,拿抽烟来说吧,绕两条长廊是雪茄吧,抽个烟还猫屋里,我都是直接院子里嘬两口,解解瘾就得了。”

这番糙话把萧泽他们几个都听笑了,渐渐也没了客套,聊的话题也开始增多。约莫凌晨的时候,有个打扮漂亮的女人在卡座间走动找人,走到他们这桌时看见了解玉成,解玉成也发现了对方,皱眉道:“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你不回家,我还不能找你?”女人应该三十来岁,但保养得很像二十四五岁,尤其是皮肤又白又嫩,看得萧尧直羡慕。她挺大方地说:“你们是玉成的朋友?不好意思,我打他电话没人接,他又好久没回家,所以不放心来找找。”

解玉成似乎觉得没面子,不耐地说:“都跟你说了这几天照顾我爸,老爷子刚换住处又没找着好保姆,我不伺候谁伺候?”

女人委屈道:“我也没说什么呀,知道你孝顺,可你起码每天打个电话吧。”

“行了行了,跟人家说这些干什么,我送你回去。”解玉成起身揽着对方往外走,有些粗鲁,没多久又折返回来,估计只送到了门口。他不好意思地仰头把酒干掉,觉得有点跌面儿:“真破坏心情,接着喝。”

林予缓解气氛:“解大哥,嫂子好漂亮啊。”

解玉成满脸嫌弃:“光漂亮了,傻娘们儿一个,以后你找媳妇儿可得擦亮眼睛,有的看着模样好,内核不配套。”

萧泽心说你倒是挺配套,由内而外都糙得起球。

一过凌晨厅里的气氛就变了,音乐、灯光加上香氛都换了一种风格,有的客人直接转移到后面的别墅会所休息,有的还没玩够,搂着人就亲热起来。

解玉成忙去了,人一走萧尧和江桥就放松下来,这俩衣冠楚楚的孟浪人士装模作样好半天,差点憋坏。这会儿四目相对,搭着腰又下了舞池,比不出谁更风骚。

萧泽看看手表,明天还要上班开晨会,想回家睡觉了,看完眼眸一抬,见林予支着下巴望向别处,脸上带着酒醉腮红,又痴又憨地笑着。

“忽悠蛋,看什么呢?”萧泽挪近圈住对方的腰,“让我也看看。”

林予傻痴痴的:“那边好刺激啊,比看小电影还刺激。”

斜前方的卡座是两个男人,只能看见胸膛以上,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着啃,毛衣都扯掉了半边,露着肩膀。林予目不转睛,迷离又沉醉:“还是桃花眼呢,哎哎,种草莓啦。”

眼前一黑,萧泽捂住了他的眼睛,他也不反抗,抓住萧泽的手腕开始摸:“哥,你要草莓吗?不要的话,我给你嘬个手表吧……”

萧泽把外套往林予身上一罩,捏着对方的腰说:“你别找事儿,不然我也带你去后面会所睡一宿,睡死你。”

林予一哆嗦,酒劲上来头脑发懵,他顺着萧泽的手腕摸到肩膀,口中念念有词:“帅哥,属龙的吧,正月里过生日是鱼骨,劳碌命不过衣食无忧。”

萧泽已经被那只手摸得心动,将林予搂紧一些:“还会摸骨呢,再摸摸别处。”

林予摸到萧泽的额头,舌尖顶着门齿,嘴角朝上一勾,美美地笑起来:“帅哥好英俊啊,就是眉骨高,凶了点,平时要多笑笑噢。”

萧泽应言笑起来:“还要怎么样?”

“还要多说甜言蜜语,多往家里买好吃的,不要只做蛋炒饭,很烦的。”林予眼皮昏沉,笑眯眯地栽到萧泽胸口,声音又闷又黏,“最重要的是不许看别的帅哥,认准一个就使劲儿疼,不然会倒霉。”

萧泽准备带着人走了,忍不住多问一句:“倒什么霉?”

林予害羞地乱蹭:“不给碰了,年纪轻轻憋死你。”

他被连拎带抱离开了花冠夜总会,一上车就睡着了,怎么回的家、上的楼,全都懵然不知,第二天醒来头还晕,脑海中只剩下夜总会大门外装点的红色玫瑰。

收拾完上班,进研究院的大门时萧泽提醒:“你还摸我了。”

林予吸着热豆浆:“我摸你哪儿了?”

萧泽大早晨就耍流氓:“哪儿能让你舒服你就摸哪儿了呗。”

林予呛了一口,余下一段路和萧泽保持着安全距离。到科室后准备开会,他是临时工,于是非常自觉地包揽打杂工作,提前准备好资料,必要时还给萧泽充当私人助理。

简直是上班当秘书,下班当小蜜。

会议开始,一屋子就俩女士,其余全是老爷们儿,萧泽在前面面无表情地说,座下各位面无表情地听。林予坐在末尾,一走神想起了昨晚喝酒,也想起了他摸萧泽。

一旦确定自己摸了骨,他盯着桌面两眼放光,越想越多,越想越澎湃。他们这行有几大类,看相、天眼、心术、风水和识骨,他以前只懂看相,这么些年也是靠看相养活自己,自从遇见萧泽以后,他这一路就没消停,啪啪啪全把功能解锁了。

见鬼是天眼,三番五次梦见真相是心术,探灵脉做风水……算下来,就差一个识骨了!

“天助我也!”林予激动地一拍桌子,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他才反应过来正在开会,讪讪地扭脸看向前方,红着脸不知如何解释。

萧泽沉着脸看他,就像学校里的魔鬼教导主任。他缩缩脖子窝成一团,伏在桌上假装做笔记,鹌鹑般熬过了会议,大家研究了什么完全没听。

散会吧后巴哥递来同情的目光,林予心中一凛,明白自己要遭殃,等大家陆续出去,萧泽留下他单独训话,恨不得拿圆珠笔崩他脑门儿。

“刚才开会在琢磨什么?”

林予老实地撒谎:“我没怎么上过学,感觉像在教室里上课,你好像教导主任啊。”

“然后你就激动了?”

“我、我一看全班只有我是转学生,成绩还不好,你肯定要让我去办公室训话。”林予编得挺顺溜,“我就忍不住幻想在学校里,下课去你的办公室,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你对我说,小予,老师其实特别喜欢你,我的天,我一听就激动了,就想和你搞师生恋。”

嘎嘣一声,圆珠笔被萧泽单手捏折了,塑料壳弹出去老远,他定在座位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发火。林予低着头,得逞后脚底下都有点飘:“老师,我能去做值日了吗?”

萧泽愁死了:“去,赶紧去吧。”

林予扭头跑出会议室,咧着嘴笑得露出了十颗白牙,先找巴哥补课借笔记,之后效率奇高地完成了课业任务。剩下的自习时间,他专心地伏在自己座位上研究,把摸骨的理论知识详细整理了一遍。

他心神激荡,如果识骨是他最后一项待激活的技能,那就等于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九层。

要是通了关,那这地球还真有点盛不下自己了!

林予一整天就没闭过嘴,大家问他高兴什么,他也不说,还感染得人家也跟着乐。等理论研究得差不离后,就要实践了,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事物真理性的唯一标准,是最重要的一环。

林予率先找他最喜欢的巴哥,客气地问:“巴哥,我能摸摸你的手吗?”

巴哥比他还高兴:“来来来,我撸了一天袖子也没人注意,快看看我的手环,卡地亚限定款。”

林予没看出一个铁圈儿有什么美感,一把握住巴哥的手就摸起来。手指的关节、手腕、小臂,一直摸到肩膀。巴哥眯着眼哼哼,享受地说:“你这是推拿啊,真舒坦……再使点劲儿,哎呦!”

这一嗓子吸引了其他同事,林予搓搓手心再吹口热气,抬手按住了巴哥的太阳穴,边摸边讲:“额头突起山两座,聪明;上下方向百会到中正,左右方向边城到福堂,方形印乃方伏犀骨,富贵;喉骨圆润偏小,胸肋厚实平坦,安逸!”

巴哥这才反应过来:“你给我算命呢?可是全研究院都知道我有钱心又大啊。”

林予不怕质疑,把整个考察队摸了个遍,连上实习生,完全没有错漏。大家都很钦佩,但是没有太吃惊,毕竟在郢山考察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他的水平。

副队长被摸完掐了把眉心:“哎,摸摸萧队,萧队的骨头茬子肯定硬。”

林予自信快乐了半天,闻言终于泄气,神棍遵循现有的规律理论都能蒙对一二,但完全要准就得有真本事,他能凭借真本事算尽芸芸众生,但如果算萧泽的话,他就成了只能蒙对一二的神棍。

他们的动静已经吵到了办公室里的萧泽,等对方推门露面便四散假装工作。林予作为破坏班级纪律的罪魁祸首,杵在原地被抓了个现行。

科室里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下班,时间一到大家各自逃命,萧泽今天限号没开车,早上搭地铁来的,这会儿还是搭地铁回去,他在前面走,林予在后面跟,进了地铁站才挨住。

高峰期车厢里到处都是人挤人,唯一的好处是不堵车。林予被挤得摸不着扶杆,前后左右的依靠都是人,他抬眸偷瞄萧泽一眼,也不知道对方消气没有。

又一站到了,涌进来不少人,萧泽一手抓着吊杆,一手抓着林予的手搂住对方,低声说:“摸骨摸到研究院了是吧?”

林予等于背着手臂,有些难受,他扭头假装看广告,用沉默应对。

人挤着人,有大声讲电话的,有问孩子上课情况的,还有聊天说笑的。萧泽掐着林予的大拇指关节,压着嗓子:“我给你也摸摸。”

说完使劲用指腹捻过对方的皮肉,道:“缺心眼儿。”

林予悄悄翻白眼,萧泽又捏他的食指:“财迷。”

中指,馋猫。

无名指,谎话大王。

小拇指,怂包。

林予被人身攻击了一通,耷拉着眼皮已经蔫儿了,他也不看别处,光盯着空气不高兴。五根手指被捏得酸麻,心里有些委屈,可是今天没好好上班,自己又不占理。

真要憋屈死了。

这时报站声响起,萧泽包裹住他的整只手,又道一句:“真他妈邪乎,我怎么就喜欢你这个完蛋东西。”

第57章 花冠病毒

爱学习的人看书等于吃饭, 精神食粮就能让他浑身是劲, 坏蛋痞子呢就喜欢惹事儿,他招三惹四才心里舒坦, 而林予这种耳根子软的就要靠哄, 哄两句他就美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所以出地铁站之后要不是被萧泽推着, 他能自己拐到姥姥家去。

上了一天班,猫眼书店便一天没营业, 这会儿下班回来也懒得再经营, 两个人直接走偏门进去,直到上床休息都没下过楼。

“哥, 我想睡觉。”林予吃完饭连电视都没看, 一直被萧泽摁在书房里补课, 他今天上课走神,下课破坏班级的学习氛围,补课受罚是应该的,可是都上床钻被窝了, 萧泽居然还没完没了。

“才十一点就睡觉?甭跟我装。”萧泽靠着床头把林予圈怀里, 手上拿着一本工作笔记, “这是以郢山考察为研究案例,全方位无漏洞的野外地质考察事项汇总。”

他说完有点骄傲,抬手拍在林予的脑袋上,说:“你知道这本笔记值多少钱么?你那十根金条都不够。”

林予一听来了精神:“真的吗?是不是卖给培训机构能赚好多钱?!”

萧泽的意思是情义值千金,但没想到这财迷能想那么宽泛,他不欲回答, 从后面环着对方就开始逐条讲析,林予细密的头发绒绒的,被他的下巴蹭出了静电,提问完让对方回答,如果回答正确林予还要扭脸笑一笑,笑得他真有点想——

想搞师生恋。

学习了一个半小时,林予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跟大部分学渣不太一样,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比谁都好学用功。

对地质知识感兴趣结束,他从枕头底下拿出自己的小本子,本子上都是关于骨相的理论知识,他要查漏补缺,睡前再复习一遍。

萧泽心里明镜似的,闭眼先睡了,还故意留着大灯。等他闭目五分钟后,林予的手摸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胆子大了,敢谋杀亲夫了。

就如同医生学解剖需要用小动物练手一样,他也需要实际地摸个人,虽然萧泽这人他弄不明白,但是可以培养培养手感。

脖颈下的血管和脉搏似乎都能感受到,皮肤光滑紧致,颈侧有一块极小的疤,据说是某年考察被虫子咬的,咬完又麻又痒,结的痂被抠破三次,终于落了疤。

手心下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瞬,林予汗毛乍起,轻轻地移开了手。还没完全移开就被擒住,萧泽似是半梦半醒,带着鼻音说:“课代表,早点睡吧。”

林予乐出声,下床关灯,复又躺好后悄悄问:“老师,明天我能摆完摊儿再去上学吗?”

萧泽哼哼:“不许迟到。”

睡了一夜好觉,林予第二天五点半就起床了。他怕吵醒萧泽,轻手轻脚地抱上衣服离开卧室,跟一夜情结束跑路似的。

收拾好自己才五点四十,家里的冰箱已经空空如也,他饿着肚子就奔向了公园。天还没完全亮,确切地说还是浅黑色,不过路灯亮着,环卫工人也都要收工了,他独自摆摊儿倒是不孤单。

也就三五分钟的工夫,老年人们陆续从家里出来晨练,有背着剑练功的,有拿着扇子跳舞的,还有拎着水瓶进去吊嗓子的,凡是从偏门进的都认识林予,谁准备算卦就自动拿号。

林予嘱咐:“我还上班呢,你们早点出来啊。”

难得没什么风,太阳升起还挺暖和,他刚算完一个路过的,抬眼看见了解玉成推着解老,恍惚间想起了立冬大哥扶着小花奶奶,晚年身体不好的老人千千万,有没有孝顺的子女照顾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待对方走到面前,林予眯眼就乐。

解玉成纳闷儿:“你怎么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