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说:“我今天有事,所以回来晚了点。”

“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他看着她不说话。

苏沫只好解释:“就是和人出去吃了顿饭。”

王居安没再问。

苏沫却说:“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

“怎么了?”

“以前的商务车还好,今天开的车停在楼下有些打眼了,不太像……这个小区的配套设施。”

“你怕被人发现?”

“嗯。”

“换个工作。”

苏沫一愣:“我没想那么多,以为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虽然赶上公司情况也不太好,但是王工那边……”

他打断:“要么换工作,要么少说话。”

苏沫闭嘴,上楼换衣,又去厨房收拾碗筷。

桌上电话震动,他拿起来接了,那边人问:“你决定了?”

“是的。”

那边人说:“人家是卖了祖业图个轻松享乐,又或者发展自己的产业,你倒好,卖掉自己的心血,扶持祖业。”

王居安踱回阳台,隔了半天,才道:“我有生之年,绝不想看见安盛的股票代码前面加上ST两个字,我现在孤家寡人,”他停住,低下头,艰难抑制了,继续道,“要是连安盛也垮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怎么跟我爸交代。”

苏沫原是要到阳台上收衣裳,站了一会,又轻轻退开。

相亲对象的短信发得越来越勤。

付丽莉也暗示,对方一开始听说她是外地人,还有个孩子在老家养着,不太满意,谁知见了面以后很喜欢,有意加深了解。

碍于付丽莉的情面,苏沫也不好太快拒绝。

两人又出去吃了回饭,看了场电影,苏沫仍没找着感觉,也不明白自己在瞎忙活什么,心知南瞻并非久留之地,又何必跟这里的人扯上更深层次的关系。

男方为人不错,她想跟人说清楚,却又盘算,指不定以后真要换工作,那人恰好在人事岗位上,也许以后真能派上用场。苏沫打算找个好点的地方请人吃个饭,并事先说好由她买单,一来还人情,二来尝试着作为普通朋友结交。

那人倒觉得她有趣,笑言:“你看起来那样秀气,谁知大女人十足,你这样做太不给我们男人面子”,又想见她,只得答应。

他的积极热情,使苏沫觉得自己不够厚道。

她定好地点,男人却借故把约会时间推到周六下午,苏沫明白他的意思,晚上尚有大片空闲,如果感觉不错,还能相邀周日再见。

苏沫一边搭配衣物,一边想好托辞,听见楼下响动,便知是王居安回来,原以为他有应酬,会出去一整天。

她衣衫不整,忙去关上卧室房门。

王居安今天出席了老股东会议,众人已表决同意,免去王亚男在公司的相关职务,并着手草拟股权转让协议。虽未对外宣布,但距他的胜利仅一步之遥,只等在下周的新股东会议上被重新任职。

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使股东们惊心动魄,他却觉得不够刺激。

等人散了,王居安尝试地坐到会议室的主位上,预期中的兴奋之情并无太多,心中感受和四周一样空旷,他点烟,向后仰靠,双脚搁在桌子上,一时间索然无味。

驱车离开,回到半山别墅,只停在院门口,看向二楼,那里窗户紧闭。

他在车里,待了一下午。

苏沫换好衣衫下楼,王居安转身瞧着她。

“我晚上不在家吃饭,”她借机通知,“饭菜做好了,在厨房的案台上。”

他没搭话,却打量她,忽然问:“你穿成这样?”

苏沫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裙子正是上回在江南名品店购得,搭配外面的大衣并无不妥。她解释:“吃饭的地方稍微有些讲究。”

王居安问:“谁请客?”

她实话实说:“别人请过我几次,这次我想回请。”

王居安道:“如果对方是男人,他一定不会让你用钱埋单。”

苏沫没做声,想起手机还在楼上搁着,返回去拿。

他跟上来。

她没在意,伸手取了耳环来戴,一边道:“换洗的衣服都熨好了,在你床头放着。”没看见手机,却听见铃响,赶紧从枕头下摸出来接了。

对方问要不要来接她。

苏沫婉拒,说担心路上堵车,可能会迟一些。

那边人说没关系,多久也愿意等。

不及搭话,身后却有人地贴上她的背脊。

苏沫吓一跳,险些叫出声,电话漏音,那边人问:“你怎么了?”

她不敢闹出动静,尽量躲避,“没事……我,我马上出门……”话音未落,已被人按在床上。

他用腿抵住她的臀,手从肩头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夺走电话,却不挂机,直接扔到床的另一边,慌乱中她反手去推,被他捉住手,又被顺势剥去外面的大衣。

电话里那人还在说话,电话外两人近身肉搏,都不出声,裙摆被人掀到腰上,苏沫推他打他全不作数,反倒急出一身汗,她越折腾他越坚硬,只等她力气渐弱,就直接拉开长裤拉链。

下一刻,苏沫被人钉在了床上。

大军入城,驻兵招安,喧嚣终将回落。

都是久旷之身,细微的厮磨足以令人心悸,两人大口喘气,汗水滑落,相互适应,她压抑,他放肆,轻顶慢送。

电话里那人着急喊:“苏沫,你说话……”

苏沫躁得满脸通红,使劲探手,又被人拖开,过一会,王居安却拿起电话贴到她耳边。

她哪里敢出声,只巴巴儿地用眼神求他。

他俯视,咬住牙关,开始用力顶撞。

苏沫把脸埋进被褥里,两手紧紧揪住床单,死命咬住红唇,才迫使自己没有叫声连连。

她越忍,他越狠,电话里那人急切焦虑,喋喋不休。

苏沫颤抖,不停地想: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也不知过多久,那边方传来挂机信号音,她心理上顿时放松,即刻溃不成军。

王居安帮她换了姿势,扯开衣领,揉她胸乳,又发动两回攻势,无法再忍,拔刀出鞘,播撒在她小腹上。

随后倒下,将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喘息,汗水交融。

两人抱在一块歇了十来分钟,他嗓音黯哑地开口:“上次去江南投标,看见你穿这裙子,当时就想,要用什么姿势上你。”

苏沫微微动了动,心跳仍是快。

回来那天,就连儿子也瞧出来,他说,老王,你心里有鬼。

就像昨天发生的事。

他翻身平躺,胳膊挡住眼。

苏沫伸手过去,尝试着碰触他的脸,他起身,穿好长裤,从口袋里掏出纸烟叼在嘴里,点烟,下楼,进浴室。

苏沫缩回被子里,累极闭眼,睡不着。

有人在困顿之时发泄,有人把欢愉当做负罪。

作者有话要说:2013.5.25 谢谢阅读

第73章

苏沫才睡着,手机又响,一声赶一声,睁眼,窗帘半掩,夕阳已完全没入天际。拿起电话来瞧,却不想接,不知该怎么跟人解释,索性作罢。

楼下没有动静,她头痛得很,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或者以何种面貌下去,剪不断,理还乱,丧气地想:肚子饿了要吃饭,做完坏事要洗澡。

换了一身衣服,那条裙子被扔到地板上,已经没法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