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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在哪啊?那那边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吗?路牌什么的,有吗?”

“哦,你刚刚看见过环城东路的路牌?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乖乖呆在电话亭不要动哦。我马上去接你。”

唐爸一听他挂了电话,连忙想往自己房间走,却被急急跑来的唐小天抓住:“爸,爸,快去开车,带我去接个人。”

“哈?”唐父对他的语气很不满,皱着眉头道:“你当你老子是你司机啊!自己跑步去。”

唐小天都快急死了,连忙解释说:“爸!你别开玩笑了。一个小女孩被继兄扔到荒山里了,走了大半夜才找到电话和我求救呢!咱赶快去接她吧!”

唐爸一听感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连忙道:“那赶紧穿衣服走吧。”

唐小天连忙跑回自己房间,套上衣服就和唐父一起出了门,唐爸开着一辆军用吉普车出了大院门,往环城东路驶去。

凌晨的夜晚,路面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几辆运货的大客车呼啸着从马路上飞驰而过,唐爸开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环城东路的地段,降下车窗,减慢车速,望着路边问:“你说的那个孩子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她说她就在环城东路啊。”唐小天也把头探出车窗,到处看着。

“环城东路多大啊,没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吗?”唐爸又问。

“不知道啊,她说不清楚,那孩子太小了。”唐小天皱着俊眉,也觉得有些难找。

“走一遍找找,找不到就报警。”唐爸果断决定。

“哎。”唐小天点头。

唐爸爸的车开的很慢,唐小天趴在窗口,路边的每个电话亭都仔细地看着,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唐小天终于在一个电话亭下面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连忙拉了拉老爸的胳膊说:“老爸,停车停车!我看见她了!”

唐爸踩了刹车,车子还没停稳唐小天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电话亭边,只见电话亭下面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紧紧地攥着话筒,电话线都被她扯的有些直了,下午穿着的吊带小碎花裙,看着脏脏的,一根带子还滑落在肩膀上,可爱的像兔子耳朵一样地双马尾,也乱糟糟地耷拉了下来,她紧紧抱着的双膝盖,将脸埋进去,露在外面的两个膝盖也跌破了,血丝渗过皮肤和肮脏的污泥往外冒。

这一瞬间,唐小天心疼急了,他蹲下身来,轻轻抬手,摸摸单单的脑袋,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头,她就吓得跳起来,抬起头来,瞪大眼睛望着他,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泪痕,她愣了好一会,才猛地瘪瘪嘴,眼泪刷刷得落下来,用已经哭哑地声音,对着他伸出双手喊:“小天哥哥…”

喊这一句,便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唐小天心都快被这个柔弱地像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哭碎了,鼻子酸酸的,连忙伸手抱起她,柔声哄到:“哦哦,不哭了,没事了没事了,小天哥哥来接你了哦。”

单单埋首在小天肩膀上使劲哭着,唐小天一边红着她一边把她抱回车里。

唐爸转过身看着单单道:“就这小丫头啊。”

唐小天点点头,单单坐在唐小天腿上,斜靠着他,哭着望着唐爸,唐爸最讨厌小孩子的哭声了,唐小天两三岁的时候夜里老哭,他就把小婴儿用绳子捆好,吊在树上,等他不哭了才取下来,后来唐小天再也不敢半夜哭了。

唐爸爸一皱眉,凶巴巴的样子就出来了:“哭什么!不许哭!”

单单抽了抽鼻子,瞪着大眼睛,不敢哭了,却因为哭的太久,开始打嗝。

“爸,你别吓她了。”唐小天连忙拍拍单单地背。

唐爸爸见她不哭了,满意地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因为单单死都不愿意回家,唐家父子只能把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带回家里去。

(四)

回到家属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夏日的天色亮的早,这个时间,天已经光亮,大院里很多穿军装的士兵已经出来晨练,也有军人家属提着菜篮子骑着自行车出门买菜去了,唐小天小心翼翼地把已经睡着了的单单抱上三楼,打开门,就见唐妈已经起来,给他做早饭了。

看见他手里脏兮兮的孩子,奇怪地问:“哪里捡来的小孩?”

唐小天轻手轻脚的将单单放进客房的单人床上,盖好了毯子,退了出来,和妈妈解释了一番。

唐妈简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气愤不已地说:“居然有这么坏的小孩!心也太黑了!把这么小的妹妹丢在山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啊,怎么这么黑的心!要死哦。”

“妈,你小声一点。”唐小天悄声道:“她哭到刚刚才睡着呢。我先去上学了,你今天先照顾她一下。”

“哎哎,你赶快去吧,别迟到了。”唐妈连声答应。

唐小天赶忙回房间拿了书包,和自行车钥匙,又一次冲冲跑下楼,叫上住在前面几幢的舒雅望,一起上学去了。

教室里,唐小天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张靖宇坐在他旁边,特别淫贱地挑挑眉,望着他笑问:“困成这样,难不成昨天晚上在梦里…太激烈了?”

唐小天一听这话,脸刷的脸一红,连忙否认:“你胡说什么呀。”

“呦呦呦,没有你脸红什么呀。”张靖宇大笑。

舒雅望回过头来,好奇地问:“什么?什么梦啊?”

“雅望别理他。”唐小天抬手将舒雅望的头推回去。

舒雅望被这么一推,再看一眼张靖宇那贱贱的笑容,一脚踹了过去:“张靖宇你个臭流氓!”

张靖宇被舒雅望打多了,自然连忙躲开,舒雅望追着他踩了两脚才罢休,张靖宇不服道:“我说的可是事实,你看小天脸红的。”

“我没有!”唐小天坚决否认,舒雅望看他平日阳光英俊的面容染上两抹红润,清澈明亮的眼神甚至不好意思看她,便忍不住笑起来,她就喜欢这样明明很外向勇敢却又温柔腼腆的唐小天。

“雅望,你别听张靖宇乱说,尽不着调。”唐小天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在舒雅望面前开这种黄腔。

“好好好,我不说了。”张靖宇连忙笑着问:“那你昨晚干嘛了?”

唐小天一想到单单的事就愤愤不平,他忽然站起来说:“不行,我得去一下初中部。”

“哎?去初中部干嘛?”舒雅望道。

“回来和你说。”唐小天摆摆手,快步走出教室,从高中楼的楼梯上小跑下来,穿过教学楼之间的绿化带,找到初二(一)班的教室,初中教室里闹哄哄的,每个班的人数也比高中教室的多,唐小天在教室后门看了半天,没找到单依安,只能对着教室倒数第二排,最后一个位置上的夏木。

“夏木,夏木。”唐小天朗声叫。

夏木回过头来,垂着眼睛,精致地脸上依然是阴沉沉地表情,似乎不太愿意搭理他。

“出来一下。”唐小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表情,并不计较。

夏木起身,信步走来,抬眼望着他,不说话。

“你们班的单依安呢?怎么没看见他?”唐小天问。

夏木回身望了眼教室,看了眼单依安的座位,桌子上很干净,连一本书也没有,抽屉里也没书包。

“好像没来上课。”夏木回道。

唐小天气哼哼地说:“那个臭小子,算他运气好,不然我一定恨恨收拾他一顿!”

夏木没答话,对唐小天为何这般激动地来找单依安麻烦丝毫不感兴趣。

他总是这样,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反应,除了舒雅望。

唐小天总是在想,当年夏木爷爷请开朗可爱的舒雅望去陪近乎自闭的夏木,希望她能把夏木带出那个安静冷漠的孤僻世界,带到外面的世界去,可惜,舒雅望只成功了一半,她将他带出了自己的世界,却又将他带进了只有她的世界。

这真是从一个极端走进了另一个极端,也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忧啊。

(五)

一整天,唐小天都在担心单单,好不容易忍到放学,就急哄哄地骑车赶回家,一进家门就见单单穿着崭新的大红色黑边的公主裙,乖宝宝一样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唐妈妈给她梳头,唐妈妈用黑色的蕾丝绸缎在单单的双马尾上扎了两个大大的蝴蝶结。

“漂亮吧!”唐妈妈得意的炫耀自己的成绩,她一直很想要个女儿啊,可惜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唐爸爸从小对唐小天就严厉,根本不许她惯着孩子,她满腔母爱没地方用,见到单单的那一刻,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才一天功夫就带着单单上街买了一堆衣服和发饰。

唐妈抱着单单舍不得撒手:“这么漂亮的孩子,他们家不要,给我养多好啊,单单,你给唐妈妈做女儿好不好?”

单单单纯的摇头:“不好,我有妈妈的。”

唐妈妈听这个话不但没生气反而更加喜欢的抱了抱单单:“还是女儿好啊,多爱妈妈呀,生个儿子有什么用。”

“妈,我怎么就没用了?”唐小天有些哭笑不得地走进去,唐妈妈瞪他一眼:“有用吗?小时候调皮,现在打架,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心都给你操碎了!”

“好啦好啦,单单,走吧。”唐叔叔大手一探就把单单抱起来,看上去经过一天的相处,也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们去哪啊?”唐小天问。

“小天哥哥,我回医院看妈妈了,我两天都没去了,她会着急的。”单单趴在唐叔叔身上,对唐小天笑着挥挥手。

唐小天皱着眉头问:“那你还回家吗?单依安再欺负你怎么办?”

单单不说话了,有些害怕地抱着唐爸爸。

唐爸爸发话了:“没事,去医院看完你妈妈,叔叔再带你回来,以后住叔叔家,让小天当你哥哥,好不好啊?”

“好啊!”单单漂亮的小脸整个都亮起来了。

唐小天也笑了起来,上前去摸摸她的小脑袋,软软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可爱的不得了,他也很想有一个这样的妹妹,疼爱她,保护她,看着她慢慢长大,帮她挡下所有意图不轨的男人。

可惜,唐小天没想到,那是他和这个小女孩少年时最后一次见面。

听爸爸说,单单妈妈知道了那晚的事之后,找她父亲大闹了一场,可单单的父亲不但没责怪单依安,还说是小孩子打闹很正常。单单妈妈气当场就背过去,病情加重,差点撒手人寰。医院见这边的医疗设备救不回来了,直接用救护车拉去邻市的大医院。

爸爸说,小小的单单一直坚强地陪在母亲身边,一声都没哭,只是双眼通红,紧紧咬唇的害怕样子,比哭还让人心疼。

单单妈妈从昏迷中醒过来后,终于觉悟了也绝望了,她不再对那个不爱她的男人抱有任何幻想,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爱过她,甚至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她终于死了心,带着女儿像是逃一样的回了美国,甚至连告别的时间都没留给他们。

那之后过了半年,唐小天去当兵,军队严苛的训练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大眼睛扎两个马尾的可爱女孩,直到很多年后,他们再一次重遇,那时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第四章 再次见到你,已物是人非

这样的一个病人,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怕。

光是让人看着都在想,如果只能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吧。

(一)

六年后,单单已经十六岁了,她剪掉了招牌式的双马尾辫,一头齐耳的短发,让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生活在美国芝加哥的她,每次去找兼职,人们都以为她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平常只能接到一些简单的跑腿工作。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从超市买好雇主需要的东西,背着书包,拎着两个袋子走在寒风里。

说真的,芝加哥的冬天特别冷,风大的像是能把人的耳朵吹下来一样,人行道上厚厚的积雪根本没法融化,踩上去吱吱地响,单单穿着厚厚的雪地靴,小心翼翼地从雪地上踩过,绕过三个街角,推门走进一家咖啡店,将东西放下后,仰着笑脸招呼道:“老板,您要的东西买来啦。”

“辛苦你了。”一个满头白发老爷爷的走出来,递给她五美元小费。

单单脱下手套笑容满面的接过:“谢谢,您要什么再和我说啊。”

“好嘞。”琼斯太太笑着答应,单单将钱装好,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女警拿着几张A4大的纸对着咖啡店里的老板问:“你好,这是昨天刚脱团偷渡的中国人,我们要在您的咖啡店里贴一下他们的照片,如果发现他们的话,请立刻和我们联络。”

“哦,请贴在这吧。”老板指着店里显眼的地方说。

两个警察走过去贴起照片,已经走到门口的单单,听到是中国人,便忍不住跑去看一下,警察按顺序贴出来照片,贴到第三个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非常英俊硬朗的中国男人,那只是一张普通的证件照,男人穿着最平常的白衬衫,扭动一个不落的扣到脖颈,短寸的头发显得特别的利落与精神,刚毅的脸庞上镶着一双深邃如星辰一般的眼睛,笔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单单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想,这人好面熟啊,好像记忆里的那个大哥哥。

可惜他那严肃的样子,和记忆里那个温暖阳光的人又不是很像。

单单转身离开,她一步一步的踩着雪地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想,想来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国了呢,也不知道那个大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和他喜欢的那个大姐姐结婚了吗?

啊,真羡慕那个姐姐啊。就算是现在她已经想不起那个姐姐的样子了,却依然能想得起大哥哥看她时那欢喜到骨子里的眼神。

单单忽然停住脚步,呆呆地站在寒风里静默了一会,忽然冲冲跑回咖啡屋去,推开门,站在那个中国男人的照片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抬起头,使劲盯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没错,记忆深刻地不止是他暖暖的笑容,还有他这双无比深情的眼睛啊。

(二)

单单趁人不注意偷偷撕下了这张通缉令,开始在芝加哥到处打听他的下落,一个月后,她的朋友打电话告诉她,他在一家医院门口看见了通缉令上的人。单单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跑过去,在医院里外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

就在她失望地往回走的时候,忽然看到街道口有好几辆警车停着,前方小巷里传来混乱的声音,有人大叫:“快!他在这呢!”

远远的,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向她迎面跑来!他和她擦身而过的那一秒,单单似乎觉得时间都停止了,他的动作明明那么快,他的面容明明一闪而逝,可她却依然看清他的样子,而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像狂风一样从她身边刮过。

单单愣住了,直到一群警察从她身边跑过,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跟在他们的身后追了上去,可半天还是没追上,连那些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扶着墙壁,跟着脚印不愿放弃的继续往前走,可再转个弯,就上了大路,大路上积雪已清扫干净,连脚印也不见了。

前面的警察已经开着警车走远了,单单失望地直跺脚,刚想再往前走去看看,却见一个男人从围墙上跳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雪地里,他拢了拢大衣,低着头警惕地望了眼四周,转身迅速就走,单单这次再也没有发呆,她连忙追上去,很激动拉住他喊:“等等——!”

那句好久没叫的小天哥哥,还没好意思叫出口,那男人忽然一个旋身躲过,猛地抬手,手指成凶猛地虎爪状,出手如地风地拉住单单的右手,一翻手,就将她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哎呀哎呀,好疼好疼!”单单疼的大声叫着。

“中国人?”男人见只是一个中国小姑娘,便放了手,轻轻推开她,抬步就走。

“喂!你别走啊!”单单甩甩手,连忙跟上去:“唐小天,你站住!”

唐小天停住脚步,利落地转过身来,皱着凝视着她问:“你认识我?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啦?”单单连忙将齐耳的波波头分成两半,用手握着,扎成两个马尾,睁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问:“是我啊,单单,认出来了吗?”

唐小天皱着眉头,还是想不起来。

单单很着急地说:“是我啊,我啊,我小时候叫你帮我绑架我哥,然后又被我哥扔掉在山上叫你去接的小女孩啊。”

她这样一说,唐小天终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她说:“是你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对啊,对啊,就是我。”单单开心的笑眯了眼,太好了,他还记得我!

(三)

单单带着唐小天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家,她家是一座两层楼小别墅,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院子里积雪和路灯让四周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黑。

单单走在前面,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别墅里冷冰冰的,黑漆漆的,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单单先走了进去,对唐小天招招手道:“快进来。”

唐小天跨步进去,皮靴敲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他环顾房间一圈,马上判断出来,这个欧式田园风格的别墅最多只有一个人在使用,而且那个主人对家务完全没有办法,所以她需要使用的地方极度脏乱,不需要使用的地方灰尘满满。

“好像,有点乱哦。”单单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急忙跑到沙发前收拾出一个座位道:“你过来坐啊。”

唐小天走过去坐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黑的可怕,可单单似乎没有要开灯的意思,她从茶几下摸出一根蜡烛点上,脸上带着极度愧疚的神情说:“小天哥哥,真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交电暖费,你住我家可要受些委屈了。”

唐小天摇头,不相信地说:“这么冷的天,也会忘?”

“哎呀,就是忘记了嘛。”单单吐着舌头说。

唐小天没揭穿她的谎言,状似随意地问:“你妈妈呢?”

单单手上的蜡烛轻轻一抖,没有点着,她努力地抬起手来,将蜡烛点亮,烛光映在她脸上,漂亮地双眼有些红,她轻声说:“她过世了,四年前。”

唐小天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孩,那个曾经在黑暗的电话亭下,哭的全身发抖的女孩,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自度过了四年吗?

唐小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单单低头,用力地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又笑的一脸阳光地说:“哎呀,不说我了,小天哥哥你怎么到美国来了?还脱团偷渡!你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啊。”

唐小天的表情瞬间沾满肃杀之气,他紧紧握拳,咬着声音道:“我来找一个人。”

“谁啊?”单单好奇地问。

“一个我恨不得他下地狱的人!”唐小天缓缓地说着这句话,他英俊的脸上满是仇恨和愤怒,与初见时那个阳光温暖地少年几乎像是两个人。

单单抿了抿嘴唇,想了下,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要找人的话,我可以帮你啊,我在这边的朋友还是很多的。”

“你愿意帮我?”唐小天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大摇大摆的在芝加哥街头找人,一不小心就会被警察发现。

单单笑:“当然啦!你要找的是中国人吗?”

唐小天点头。作者:籽月

单单笑开了眉眼:“中国人就更好找了,华人圈就这么点大,他叫什么名字。”

“曲、蔚、然!”唐小天缓缓地吐出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嘴里嚼碎了之后再吐出来的。单单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自己当年说出单依安的名字,也是这般咬牙切齿地恨着。

单单在脑子里迅速过了过他的名字,没有想起有关这个人的事:“你再详细说说他什么样,光是名字不太好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