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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伟作为村长,自然是被单独隔离的。

何警官直接负责他,因为陆见微之前在江水村做的事,陈嘉伟的精神非常差。

警方一问,陈嘉伟抵抗了会儿就招了。

他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被隐藏在这个江水村足足有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江水村原来是不存在的,后来发生了战争,逃命的人到了那里,留了下来,后来就有了江水村。

算起来到现在,总共也快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那些人一直都住在那个地方。

陈嘉伟是上一个村长的独生子。

他父亲是当了有四十年的村长,他死后陈嘉伟就直接当了村长,村民们也没反对。

江水村与外面是隔绝的,也就到现在的几年,才有一些年轻人出去,后来就很少回来了。

整个村子大多都是他们和孩子。

陈嘉伟小时候看着一些亲戚怀孕挺着大肚子,但是后来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见了。

他年纪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村子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多女人都怀孕几个月,结果后来却没有孩子出现。

陈嘉伟有记忆以来就感觉怀孕的人很多,但是真正他看到的孩子却很少。

直到有一次,他出去玩晚上回来的很晚,从小路走的时候路过一家,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那对夫妻是他认识的,他们在吵架,吵架的内容是孩子不正常,是个怪物。

陈嘉伟很好奇怪物是什么,偷偷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去看了一眼,然后被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

那个孩子被放在床上,只有一条胳膊。

这件事一直被埋在陈嘉伟的心底,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说过。

何警官听到这里,问:“你当时也觉得是怪物?”

陈嘉伟说:“难道你小时候看到那个不觉得是吗?”

他一眼看到那个只有一条胳膊的孩子就吓呆了,也想起来了父亲有时候说过的“怪物”二字。

何警官冷笑,说:“不觉得,我爸妈不会这么教我,他们都读过书。”

他的父母只会纠正他的想法,告诉他真相。

而不是像江水村的人一样,从上一辈到下一辈,整个教育就全部歪了。

陈嘉伟嘴唇动了动。

何警官说:“继续。”

陈嘉伟低着头,沉默了大概有几分钟,才重新开口:“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开始跟我讲这些事…”

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要被培养当村长了。

这个怪物要被处理的事情第一次进入他的视线内,也就是在这时候,陈嘉伟才知道为什么那些怀孕的女人孩子都不见了。

因为都是怪物,都被处理了。

陈嘉伟当时并没有觉得不对劲,他也觉得那些是怪物,只是那些女人每次都哭得很可怕。

后来他结婚了,娶了村子里的一个姑娘,一年后也剩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一个怪物。

当时看到的时候,陈嘉伟整个人都傻了,后来这个孩子是陈嘉伟亲手扔进江河里的。

何警官听得手都在抖,记录下来:“你亲手溺死了你的第一个孩子。”

陈嘉伟说:“是,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因为他们都是怪物。

何警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嘉伟就已经出声:“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是没有孩子的。”

旁边的一个女警察双眼发红,忍不住说:“你的孩子都被你杀死了,你当然没有孩子。”

她是有孩子的,一听到陈嘉伟的话真的想打死这个人的心都有了。

陈嘉伟没有反驳她。

何警官问:“你们是每次一出现畸形儿都会这么处理?”

陈嘉伟点头:“对,江水村不允许出现怪物。”

“这么多年,你们溺死了无数个孩子。”何警官换了个问题,“到底有多少,你知道吗?”

他们必须要知道人数才好记录在案。

陈嘉伟低声道:“有,都有…江水村的村长都会有一个本子,上面都会写下来…”

如今到他这里,已经有厚厚的五个本子了。

何警官立刻就打电话给了留在江水村的同事,让他们去村长家里找这个本子。

大概在十几分钟后,电话响了。

那边的同事道:“何队,我们总共找到了五个你形容的本子,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都是每家每户划杠…”

何警官看了眼陈嘉伟说:“你们把那个收好,一定不能弄丢了,那是证据。”

五个本子,那得有多少人,何警官不敢想象。

他转过身,对着陈嘉伟道:“你们从来就不去思考为什么会有畸形儿出现,反而只想着把畸形儿弄死,这种做法真的是可笑。”

不去找原因,只会这么做,上百来年一直到现在,当然有无数畸形儿出现了。

就像百年前一些病一样,从不想这些病是怎么产生的,只是一味地把病人处理掉。

这种做法怎么可能有用,反而时候越来越麻烦,江水村现在就是典型的例子。

第105章 今天一定要三更

这种方式就像是上世纪把病人给埋了, 给处理掉,但是不去寻找发病的源头,也不去找治病的药。

所以才会越来越夸张, 也停不下来。

何警官已经有快十年的资历, 深谙审问之道, 把江水村的一些事全都给挖了出来。

这一挖, 整个江水村就像是地狱深渊。

陈嘉伟没当村长时就知道江水村这事,上一代村长也就是他父亲跟他说的话等同于洗脑。

村子里没几个识字的, 他也是父亲教的,认的字也不多, 剩下的名字都是以前的户籍人员来记时认识的。

因为距离遥远,也没有闹过事, 上面基本没人来这里,至于怀孕生子, 都是江水村里自己处理的, 自给自足。

这也就是说,多年来外面没人知道到底生了多少个孩子, 到底死了多少个。

陈嘉伟当上村长以后, 自然也是顺着自己父亲的原则做下去的, 又加上小时候的那个经历, 他对于畸形儿的处理一点也不同情。

自己的孩子出生他看到后,既害怕又震惊,连夜将那个孩子给处理了。

一直这么继续下去,总共有五个, 妻子从一开始的挣扎谩骂到了麻木,第五次的时候自杀了。

陈嘉伟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娶过,准备打算从村子里出生的孩子里选一个培养当新村长。

每次有新出生的畸形儿就会被扔进江河里。

从以前到现在,江水村已经习惯了这种,只有偶尔的一些女人会挣扎反抗,最终还是被镇压。

陈嘉伟也没想到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他并不觉得哪里有不对,怪物是不应该活下来的,否则以后整个江水村岂不是都是怪物。

审讯室里灯光非常亮,对比陈嘉伟的脸色异常突出。

寂静的环境更能给人压抑。

何警官突然问出一个问题,“陈嘉伟,你知道最开始的江水村有多少人?”

陈嘉伟迷茫了一下。

这事有记忆,但是挺遥远,他回忆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很多人很多人。”

他数不清,自己父亲说的人很多。

江水村曾经在他父亲的记忆里是人很多的,一个大村子,大家都其乐融融地生活着。

何警官拍着桌子,似笑非笑道:“你现在是村长,你知道江水村现在有多少人?”

陈嘉伟是村长,自然能听懂,脸色白了。

自从他当村长以后,他就必须关注江水村的每一件事,人数则是很重要的一项。

何警官一提,他才想起这件仿佛被他遗忘的事。

江水村的人数每年都在减少,上千个吊脚楼每年都有空着或者被推倒的,从上千到几百,到现在的人数…

已经快要灭绝了。

何警官说:“从你们第一个做这件事的那天起,你们这个江水村就已经走向灭亡了。”

陈嘉伟无话可说,想反驳却找不出话。

何警官又问:“江水村是逃难的人建立起来的,你知道第一个畸形儿是怎么出生的吗?”

陈嘉伟摇头。

他不知道,他只听父亲提过,第一个怪物出生的时候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恐慌中,时时刻刻都在惊慌。

直到后来那个怪物被处理后,那个女人也因为大家的指责选择了跳河自杀。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第二个第三个都开始出现。

这种情况下,村长站了出来,做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决定,从今以后,江水村就定下了这个默认的处理方式。

一直延续至今。

旁边的女警官忍不住质问陈嘉伟:“你们知道畸形儿怎么出生的吗?”

陈嘉伟当然是不知道的。

女警官忍住想要发火的心,“畸形儿出生的原因,最常见的就是遗传和生长环境,还有创伤,排除后两个,遗传你知道吗?是你们,没有你们,畸形儿也不会出生。”

陈嘉伟如同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懵了。

何警官真的是目瞪口呆于这个村子所有人的脑回路,他也不再解释了,把笔录整理好,离开了审讯室。

至于陈嘉伟怎么想,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陆见微做的笔录没什么东西。

她和张有山是发现陈有何和陈慧因为扔孩子起冲突的人证,虽然陈有何对她和张有山指控暴力行为,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陈有何活蹦乱跳的,一点伤都看不出来。

至于他说的什么东西贴到自己身上就疼的要死,还有陆见微是妖怪的指控,没人相信。

说的跟唱的一样,怎么不去演电视剧呢。

何警官出来后,陆见微刚好也出来,两个人碰了个面,“这次真的多亏你们,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要受到这种处理。”

陆见微没说什么,而是突然提议道:“江河是那条河,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水样。”

何警官被提醒,“好,我们会的。”

他本来没想到这一茬,只以为孩子被扔进河里,现在想想,当年的第一例畸形儿如何出现还是个问题。

畸形儿怎么会如此多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陆见微突然想起来上次警局里的事,问:“上次有个叫有鬼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何警官说:“在局里关着的。”

他不能透露太多案件信息,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陆见微没再继续问,从警局出来后,就接到了道教协会那边发来的通知。

他们这次都算是过了的,但是想要拿到七星剑是必须要等道教协会评判后的。

陆见微想了想自己似乎优胜还挺大的。

明涯也给她来了电话:“…其实那个村子也是我们最近调查才得知的,没有中元节这事我们就直接报警了。”

陆见微说:“那边恐怕需要去净化一下。”

明涯说:“这个不用担心,我们这边会派人过去的,等警方调查结束后就净化。”

那个地方已经被污染了,不能再这样,否则以后那条河的周围都寸草不生。

久而久之,指不定还会被什么邪门歪道利用了。

挂断电话后,陆见微四人坐车回酒店。

司机看他们从警局出来还有点怀疑,只是怕自己被灭口,什么都没说。

回到黄花巷已经是中午了。

陆见微早上没吃,现在饿得厉害,所以他们直接去了酒店外的一家小餐馆里吃饭。

这家是川菜馆,辣味代替了脑海里的苦。

苏曲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河水是苦的,是因为扔了孩子的原因吗?”

这事他觉得肯定要往这方面想一下。

一条河怎么可能会是苦的,除非是里面有东西,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陆见微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原因。”

那些孩子没有多少的神智,但是怨气是有的,每次一个,如此聚集起来,那些怨气都覆盖在整条河上,喝起来当然是苦的。

一开始是味道很淡,但是到现在已经是非常苦了,如果还没发现,只会越来越苦,最后变成苦河。

陈远方感慨道:“无知真的真可怕。”

“那条河那么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喝的下去的。”苏曲尘说:“扔了孩子进去,竟然也敢喝,想不通。”

他要是江水村的人,只会离河越来越远,打死也不会喝里面的水了。

陈远方道:“现在想想,你让我们买零食吃的东西过去真的是太明智了。”

他们用的水都是矿泉水。

其他同行的那些道士们一出审讯室就全部在吐,有的还准备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病。

陆见微揉了揉额角,“喝一次不会怎么样的,他们是天天喝,怨气进体,一年到头,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

一进江水村她就发觉不正常,后来到了江河那边,河流的上方是怨气结成的雾气,飘在上方。

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怨气她都能看见快要实体化了。

一旦实体化,那么江水村的末日就到了,那些孩子的鬼魂会将这个村子直接覆灭。

苏曲尘抖了一下,“还是大城市好。”

要是他们的村民都读书了,都学了生物和常识,怎么也该知道畸形儿产生的原因,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陆见微瞥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揭他的伤疤。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可怕事,农村有农村的可怕事,有的因为愚昧,有的是知道的更多才做。

她之前被请去处理的都是例子。

江水村的事如何警官所猜测的一样,这件事不知从哪泄露了出去,网络新闻都爆炸了。

江水村一夜之间成了所有新闻的头条。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村子…真是庆幸现在被警方抓住了,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悲剧会发生。”

“畸形儿怎么了?他们不配活着吗?”

“强烈要求他们狠狠惩罚,这么多年来无数条人命都毁在他们手上,不惩罚不行。”

“我有个亲戚生了畸形儿,还是养大了,现在是重点大学的学生,搁这个村子,怕是活不到三小时吧?”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智障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给溺死了,还有自己的孩子,都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同时也有一些营销号利用这件事开始造谣,每天发着“药丸”的言论,控制着舆论。

短短一下午,舆论就爆炸了。

警方只能尽量地选择能够公布的事情公布,同时也在进行辟谣,让大家等待结果。

打捞队那边已经从江水村回来了,剩下的是另外的专业人员在那里长待。

何警官想起了陆见微的提示,向上面请示了专业人员去调查取样江河里的水。

到时候结果就清楚了。

第106章 车祸

陆见微回酒店后, 修缮出云观那边的负责人就打电话说自己完成了,可以验收了。

几个人又去了出云观里。

修缮过后果然是焕然一新,看上去像是个正经道观了,虽然比不过归阳寺的财大气粗。

苏曲尘背着手, 像领导人一样视察自己的房间,感慨道:“以后我就是真正的苏半仙了。”

隔壁,陈远方和他一样,“以后我就是真正的陈半仙了, 谁敢说我坑蒙拐骗, 我打死他。”

两个人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相比而言, 陆见微和陆长澜就是非常淡定了。

因为没什么问题, 当天就结了尾款。

第二天, 陆见微起了早, 几个人一起回出云观里收拾,这样能更早地回观里住,不用住酒店了。

老住酒店, 哪里都不舒服。

苏曲尘当然不是自己收拾了,直接雇来了几个专业人员, 把表面的脏都给弄干净了。

然后又让人把自己的东西给搬进了房间里, 算是正式住进出云观里,和陈远方一起做邻居了。

苏曲尘就在外面指挥:“这里这里,这个柜子放那,对,把那个床放在靠墙那里。”

几个大汉立刻顺着指挥摆好。

苏曲尘又去了陆见微旁边, 询问道:“要不要我给观里添点东西?”

陆见微说:“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苏曲尘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处。

和他相比,陈远方就比较惨了,东西少不说,也是只有自己弄。

不过一想起日后什么都不缺,再也不要坑蒙拐骗,他就觉得很满足了,毕竟那么多人都进不来出云观呢。

一整天都在出云观里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等到晚上几个人出来时已经是天黑以后了。

陆长澜带苏曲尘出去买东西了。

陆见微和陈远方一起回酒店。

从黄花巷出来后,前方就传来一声声惊呼,他听了外面的动静,看过去。

那是一辆小轿车,现在正在蛇形开车,路上很多人都在叫,最后整个车撞进了绿化带里。

车头都被撞歪了,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

陈远方啧啧两声:“你们看那个司机,这种开车样子,肯定是酒驾了,幸好没撞到人。”

那辆车停在了绿化带上,来往的行人都在看向那里,有人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陆见微说:“过去看看。”

陈远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因为都怕自己被赖上,所以没几个人敢靠近,除了几个去查看司机还活着没的行人。

此时路上行人不多,只有黄色的路灯还亮着,车灯在不停地闪着,有点刺眼。

陈远方看到车里的司机似乎是被困住了,里面出不来,卡在了座位上。

旁边有人说:“我们叫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