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同志你口中的“老念同志的□□闺女”就在这里坐着好不好╮(╯▽╰)╭……

“你看看你同事里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适当地发展下妈妈是支持的。”冯同志往念想碗里拨了个荷包蛋:“你爸生怕你被猪拱了,脸太白觉得没有男子气概,脸太黑了看上去就跟挖煤的一样。长得好看得觉得人家靠不住,长得不好看得又觉得配不上你……还是拿他自己当衡量标准,啧……”

念想囧得差点整张脸埋在碗里。

冯同志今晚这嘲讽语气让她都替老念同志羞愧啊……

当事人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依旧笑眯眯地:“念想啊,我还是觉得你们医院的男的啊,都不行。男医生总是能碰到貌美年轻的小姑娘,歪心思太多……而且这职业本来就诱惑年轻小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于是,接下来,念家的饭桌上掀起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风暴……

念想从满餐厅乱飞的锅碗瓢盆里挣扎着出来后,接了兰小君的一个电话后迫不及待地就出门了。

兰小君和念想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ktv见面,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念想坐在出租车里,从车窗看出去,整座城市的灯光璀璨得像是一条灯河,随着车快速地往前行驶,就像是在流动一般,流光溢彩。

z市的夜晚,像是笼罩在水粉画里,颜色鲜明又艳丽。

到乐意ktv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四十五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念想对ktv曲折又大同小异的走廊实在没有方向感,挣扎了一会,逮住了正巧经过的服务员这才找到了地方。

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被兰小君嘹亮得几乎鬼哭狼嚎的歌声吓得差点退出去。

半个小时前念想接到电话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兰小君今晚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这会看见她的状态,越发的肯定……这孩子不是被逼疯了就是压力太大有些崩溃了。

她在门口一迟疑的功夫,兰小君已经发现她了:“念想你终于来了啊。”

她笑眯眯地蹭上来,靠近她的瞬间,念想立刻闻到了一股清晰的酒味。她轻捏了一下鼻子,扶了兰小君一把:“你喝了多少啊?”

“不多。”兰小君竖起三根手指:“才三瓶啊……”

念想:“……”作为干上几杯就可以睡成猪的人有些不太理解三瓶的概念。

旋转的灯光有些晃眼,念想摸索着把灯光切换成明亮。抬手掩着兰小君的眼睛,过了片刻这才放开,正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一垂眸就看见地上摆着一箱的啤酒……

念想数了数空酒瓶,脸都青了,五瓶了……!!!

难怪这么大的酒气。

“你怎么了啊?跟我说说?”她从包里翻出湿纸巾给她擦了擦脸,擦着擦着手就顿住了。

兰小君睁开眼看着她,泪流满面:“念想……”

“嗯,在呢在呢。”她凑过去抱她,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眉头立刻揪了起来:“受委屈了啊?”

“我今天被病人家属扇了一耳光。”她把脸埋在念想的怀里,抽抽噎噎的。

卧槽……

念想眉心一跳,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放得更轻柔了:“打哪了?我看看?”

“左边……一大嘴巴抽过来,我当时就脑子空白不知道反应。”她又哭了起来,挣扎地爬起来去开酒瓶。

念想去拦没拦住,反而被她塞了一个酒瓶在手里:“我现在不需要安慰,我憋火着呢,陪我喝几口好不好……”

念想被她亮晶晶的眼神盯着,指间又是啤酒瓶冰凉的触感,顿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打结了。她为难地看了眼兰小君:“小君我酒量不好啊……”

“喝……”兰小君摸了一把脸,自顾自和她碰了碰酒瓶:“好闺蜜不就是在需要的时候陪个酒吗?!”

谁给你灌输的!

念想眉头楸得更紧了,刚把瓶子挨着桌上,就被兰小君一把握住手直接凑到她嘴边灌了一口。

那涩苦的味道入喉,念想被呛得差点吐出来……

事情有些大条,必须得搬救兵!

不然兰小君这么灌她酒,恐怕最后的结果是小君还清醒着,她已经献身周公了……

她刚有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就又被兰小君用蛮力灌了好几口。兰小君力气大,这会喝了酒,更是有些无所顾忌。念想挣了半天没挣开,干脆含着酒,等她松开,转身赶紧吐进垃圾桶里。

即使这样往返几次,念想还是咽了好几口下去。抬眼瞄向酒瓶,整个人都傻了……一瓶就、就这么见底了?

不知道是生理反应还是心理作用,下一秒念想就感觉到酒精作祟,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热发热发热……

念想边哄着她去唱歌,边翻出欧阳的电话拨过去。一抬眼就看见兰小君唱几句喝一大口……看得简直触目惊心。

妈呀,这么喝……真的没问题?

电话接通后,念想溜到门外简洁的,快速地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随后报上了ktv的名字和包厢号。

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看,还能看见兰小君拢在灯光下的身影。

念想的心顿时像是被揪了一把一样,钝钝得疼,临挂电话之前,她还没忘记提醒:“你得快点来,不然我被小君灌醉了就更制不住她了。”

欧阳是听兰小君说起过念想那差劲的酒量的,顿时觉得眉心隐隐作痛:“她现在精神状态还行不行?”

“好像已经醉了……”不然清醒的兰小君是不会使劲灌她酒的。

这么想着,念想只觉得刚才咽下去的那口酒,酒香弥漫,那冰凉的感觉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起来,熏得她太阳穴的神经一阵剧烈的跳动。

太难喝了,没有之一┮﹏┮。

欧阳抓起车钥匙走到门口,边在玄关换鞋边问道:“那你呢?”

念想轻扯了一下领口,觉得有些难受:“我觉得我很快就不会很好了,毫不夸张的……”话落,她低头抹了一把辛酸泪。

欧阳已经出发,等念想挂断电话之后,他已经走到了楼下的停车场。想了想,有些不放心,毫不犹豫地给徐润清打了一个电话。

徐润清刚洗完澡,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桌前。

等了良久,终于弹出个□□消息。他点开,接受视频邀请,看着电脑那端的阮青,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老徐同志公务出差,带上了阮青一起去,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算了算日子,是有一阵子没见了。

阮青见到了人,心满意足,开始切入正题:“你爸白天参加交流工作,我就出去玩。这里环境不错,我闲着无聊还整理了攻略,你休年假的时候就能带着女朋友来玩了。”

女朋友……

徐润清心思微转,轻声应下。

阮青不满:“你说自己有安排了,我就一直没催你。都这么久了,也该跟我说说进度了吧?”

徐润清指尖轻抵了一下眉心,有些没有耐心。他今晚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又不知道让他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出自哪里。

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阮青立刻切断了视频通话,愤愤地留下一句加粗的超大字体:“你小子等着老娘回来给你相亲吧!”

徐润清微挑了挑眉,正要回复,就听“嘟嘟”的电流干扰声,他侧目看去,手机屏幕亮起。

来电显示——念想。

第四十九章壁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欧阳皱着眉头盯着还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半晌,略一沉思,先发动车子,不厌其烦地继续拨打。

念想打完电话之后没锁屏,等回到包厢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以防漏掉电话或者短信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拨给了徐润清。

她立刻又灰溜溜地出包厢,把手机凑到耳边:“喂?”

“在哪?”徐润清从电脑前站起来,眉头紧皱。

“在陪小君……唱歌。”她轻咳了一声,解释状况:“刚才给欧阳打电话,打完忘记锁屏了……不知道怎么就拨到你那里去了……”

她那端的背景声音有些杂乱,但能清晰地分辨出是一家ktv。她的声音近在耳边,却模糊又悠远,一松手就会立刻从指间流逝一般。

“就你和兰小君两个人?”徐润清微抿了一下唇,眉头皱得更紧。

念想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欢快地应了声:“是啊,小君有些喝醉了,我一个人搞不定她。”

徐润清颇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让念想一愣:“为什么不找我?”

“啊?”念想一愣,竟被他问住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徐润清没再多做纠缠,开门见山地问道:“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这么晚了没关系的啊,欧阳马……”上就过来了。

没等她说完,那端的呼吸声一沉,一字一句,不容置驳地说道:“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那语气强硬,声音又清冷,带了几分不近人情,隐约却直接地让念想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怒意。

念想被他用这种态度对待,那种酸涩的委屈感顿时翻涌上来。她捏着电话良久,声音里略带了几分哽咽:“你这么凶干嘛?”

她委屈的语气太明显。

徐润清只是听着,都能想象出她这会的表情。一定是耷拉着脑袋,低垂着双眸,眼底晶亮的一片,满是水光,盈盈流动又摇摇欲坠。

和六年前那次被他拒绝时……一样。

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心尖发软,恨不得立刻见到她。这么想着,语气虽然还是急切,却已经很克制地放柔了几分:“我只是不放心你,你在哪里?”

“在乐意。”话落,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确认:“你真的要过来啊?”

“你待在那别动。”

你待在那……别动?!

念想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回想起他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有些发愣。

你要来了吗?

徐润清挂断电话之后才知道欧阳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拿了外套,边往玄关走边拨回去。

欧阳打电话果然显然也是为了这件事:“念想说小君这样不敢让家长长辈知道,就先给我打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他快速走进电梯:“我离得近,先赶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徐润清看着不断跳跃下降的电梯楼层,微微拢起了眉心。电梯里照明的灯光有些寡淡,映衬得他的面容线条清晰又冷峻。

徐润清赶到的时候,念想正坐在ktv包厢里最里侧的高脚凳上。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一只脚轻抵着地面,整个人埋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轮廓。

兰小君正趴在桌上玩骰子,自娱自乐。看见有人进来,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凑到麦克风旁,提醒念想:“念想,有个长得像徐医生的人进错包厢了……赶出去……把他丢出去……”

念想还没醉,只是刚才那些酒意上头,有些昏昏欲睡。躺在沙发上兰小君就手脚并用地凑上来灌酒,后来只能努力保持清醒的神智陪着她玩了几盘真心话大冒险……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无话不谈,玩了几轮就觉得这游戏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实在有些坑爹。

于是,行酒令,比大小……

念想就快招架不住了,赶紧借口自己要去唱歌,就到角落里的麦克风台上窝着了。

这会被兰小君吵醒,睁开眼看过去。视野还有些朦胧,但毫不费力地就看清了推门而入的人。

什么长得像徐医生……

念想微微坐直身体,有些凉意的手指轻捏了一些眉心,分明……就是徐润清啊。

她还抱着麦克风的支柱靠在墙上,见他信步走过来,就保持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眼睁睁地数着他的步子看他走过来……

一直到他走到了她的跟前,和她差着一个台阶的距离,依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酒精的味道已经在念想的身上发酵,她不敢凑上去,就这样和他对视了良久,心思百转千回……

下一秒就该皱眉了,然后凶她,凶她喝那么多酒,那么胡闹。

或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眼神清亮地看着她,用一种不是很明显的嘲讽语气,问她这是在干嘛?

不然,就是一脸的不耐烦……

只是每一个假设都没有出现——

他只是抬步上前,站到了她的面前。这会更加高了,整个人把她拢在了他的身影之下,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逼仄得让念想一瞬间呼吸困难。

“徐、徐医生……”她蹭着墙角坐起来一些,有些不安。

“你可以叫我名字。”他边说着边俯低身子,比她更凉的手指贴上来,轻捏住她的下巴。不断地靠近靠近靠近……

念想蓦然瞪圆了眼——这是要、要亲她吗?

就在她呼吸急促,下一秒就要缺氧时,他却在距离她鼻尖一小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眼底似酝酿了笑意。可等念想再眨眼看去时,哪里还有半分的笑意,认真的专注的落满了不断转动闪烁的灯光的光影。

那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时,那一片刻,让她毫无阻碍地看清了他眼底,清晰的自己。

他又微微压低了几分,凑近闻了闻,问她:“没喝多少?”

“没有……”满打满算估计就一瓶,但是就这一瓶的酒量,已经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热,本来就迟钝的反应更加缓滞了。

“嗯,再半瓶应该能灌醉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移上来,贴在她的脸上。

温度有些高,不过关系不大。

正要收回手,见她紧张兮兮地紧盯着自己看,便突然起了坏心思。手指移到她的耳垂上轻捏了一下,满意地看见她一颤,这才收回手。

不甚明亮,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而有些拥挤的小空间里,他却怡然自得:“还要不要喝?”

虽然是很温和的询问语气,但念想就是听出了他隐藏在这温柔表面下的高冷轻哼声。立刻识趣地摇头,并解释:“我不喝……我就是不小心……”

他轻“嗯”了一声,很有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他的眼神很专注,幽深又沉郁,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她,唇角略微弯起,怎么看都是一副宠爱纵容的模样。

念想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就这么让人……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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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醉意了?”他想拉起她,见她还抱着麦克风台柱不撒手,低垂了眸子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来。

然后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揽在她的腰上,稳稳地一托,就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抱着她温热的身体往怀里又贴了几分,低下头,唇瓣凑到她的耳边,低柔又清晰地问她:“你是想我在这里说,还是想坐在沙发上说?”

不离开这里就好……

念想揪着他的外套,有些腿软(つ﹏つ)——

说实话,冷着脸的徐医生也比现在温柔可亲许多啊!

“喂……你们当我是死的啊!”兰小君哼了一声,话筒没握住,落在沙发上,发出沉闷又压抑的“咚”声。

念想被吓了一跳。

徐润清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念想甚至有些怀疑,他从进包厢开始对兰小君就是一种屏蔽的状态……

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念想小声的:“我选……这里。”

“好像忘记告诉你,选择的地点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他笑了一下,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松开,几步就把她逼至墙角,背脊紧贴着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