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却是齐齐指责她虚伪,几个人正说笑着,经理却又叫陈禾果去给一个包厢送酒。本来也不算什么事,谁知她放下酒要出来的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突然一把拉住了她,死活不肯放手,非要她留下来陪唱歌。

醉今朝什么人负责什么工作,那都是有明确分工的,陈禾果只负责跑腿送东西,根本就不会留在包厢里,她之前只在醉今朝工作过几天,还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由吓了一跳,一面解释一面试图挣脱那人。可一个醉汉哪里会和她讲道理,不仅不松手,还将她往怀里搂。

四周的人也跟着起哄,包厢公主一瞧形势不对。给陈禾果使了个眼色,自己忙就出去找经理求救。经理来得很快,进来后也是好言解释,不料那个醉汉却是叫道:“滚!上一次我瞧着她留在包厢里和人喝酒呢,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瞧不起我光头?”

陈禾果只在包厢里喝过一次酒,就是和傅慎行。

经理满面堆笑,道:“那是和傅先生,私人性质的。”

不想这话却似激怒了醉汉,越发不肯放陈禾果走。陈禾果最初是惊慌,待后来镇定下来,却是不觉恼火,瞧那醉汉甚至开始动手动脚,再也忍耐不住脾气,一把推开他的手,“啪”的一个耳光就往他脸上甩了过去。

这一耳光把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那醉汉酒都醒了几分,嘿嘿冷笑两声,阴狠地说道:“好,有胆!今天我要不把你办了,以后也就不用在南昭混了。”

经理对陈禾果又气又急,却也只能上前把她护在后面,紧着给那醉汉赔不是,又央求道:“傅慎行今晚也在呢,您看他面子上,别和这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计较。”

那醉汉却是不肯罢休,屋里正僵持着,早前那偷跑出去送信的人却回来了,来领了个冷脸男人进来,却是傅慎行身边的阿江。一着他的面,醉汉等人立刻就变了脸,忙都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招呼道:“江哥。”

阿江冷冷瞥众人一眼,又去看陈禾果,淡淡说道:“傅先生叫你过去。”

陈禾果也被刚才那阵势吓住了,闻言竟一愣,倒是那经理先把她往外推,“傅先生叫你,还不快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在阿江身后出去。阿江一直默不作声地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得心生忐忑,直到傅慎行那间包厢门外,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谢谢傅先生帮我解围吧。”

阿江依旧是不说话,却已经替她打开了房门,往内偏了下头,示意她进去。

陈禾果无奈,只得咬着牙走了进去。包厢里热闹非凡,靠内的沙发处几个人正在斗酒,傅慎行却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观看。阿江走过去和他耳语了两句,他这才转头往陈禾果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后,用酒杯轻轻磕了磕桌面,出声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先出去。”

那几个人闹得正欢,闻言俱都一愣,相互看了看,个个神色古怪。还有人怕自己听错了,问他道:“行哥,你说啥?”

“都先出去。”傅慎行淡淡说道。

他既然这样说,偌大的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与陈禾果两个人,便是阿江也带上门出去了。傅慎行眼帘微垂,一直沉默,这时才抬眼看她,道:“过来坐。”

陈禾果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里也是有着些畏惧的,却又不愿在他面前示弱,于是便就挺胸抬头地往他那边走过去,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瞧着傅慎行只默默看她,并无开口的意思,便就主动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我很谢谢你,不过----”

“还来这里做什么?”傅慎行突然打断她的话,他身体稍稍往后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搭在膝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只玻璃酒杯,又淡淡问她道:“陈禾果,你还来醉今朝做什么?”

陈禾果一噎,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傅慎行勾唇淡淡一笑,又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调查过你,知道你父亲是谁,也能料想道你之前隐藏身份来这里是为什么。不过,我想你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该再来这种地方,不是吗?”

第75章

陈禾果不想他会把事情都摊开来说,纵是机灵,也难免有些不知应对,慢了几秒。这才冷着脸答他道:“我今天过来只是来处理事情的,没别的目的。”

傅慎行唇角微勾,笑而不语,视线却往她身上飘去。

陈禾果不由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工装,又解释道:“我是临时顶替一个同事的,她身体不舒服。”

傅慎行笑笑,似是根本无心与她计较这些,只又说道:“那好,现在可以走了,是吗?我叫阿江送你回去。”说着,竟就真的叫了阿江进来。

他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叫陈禾果有莫名的恼怒,她本已站起身来跟着阿江往外走,却越想越不甘心,索性就又转了回来。站在他面前看他,问道:“傅慎行,你既然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那刚才干吗还要帮我?”

傅慎行似乎是有些意外,剑眉微微扬起,默默看她两眼,向阿江挥了下手示意他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他轻抬着头看着她,淡漠说道:“小丫头,你的勇气很叫我佩服,不过,有勇气是一回事,可鲁莽冲动却是另外一回事。”

类似的话陈禾果曾从何妍那里听过一次,当时她说“我承认你的胆量。但是我不认为冒失也是一种勇敢。”

这叫陈禾果不由自主地愤怒,她握紧了拳头,冷冷看着傅慎行,“没错,我就是这样,我没法像别人一样做缩头乌龟,畏首畏尾,做点点小事就思前想后。我不怕死,我也不怕你,大不了就是你杀了我。”共估呆巴。

傅慎行凝眉看她,片刻后却是不禁失笑,那笑容里多少有些无奈,示意她坐下来,又道:“陈禾果。我不会杀你,而且,你父亲的死也和我没有关系。”

陈禾果不想他会主动提到父亲,心生戒备地看他。

瞧她这个模样,他就又扯了扯唇角,自嘲地笑笑,“我没必要骗你,你们家现在就剩下你和奶奶一小一老,我若有心,买凶杀了你们随便往个深山野外一丢,都不见得有人会去找你们。”

他说得倒也是实情,陈禾果自己也承认。如果她和奶奶齐齐失踪,还真不见得有人会发现。她将信将疑地看他,想了想,忽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沈知节?”

傅慎行闻言。笑容颇为无奈,反问道:“你相信我是沈知节吗?一个死刑犯,被人从狱中换出,然后改头换面成为傅氏企业的总裁。你信吗?”

“可何老师说你是沈知节。”陈禾果说道,她紧紧地盯着傅慎行,打量他的神色,似是想发现他的破绽。

傅慎行眸子微黯,忽地沉默下来,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又抬眼看她,淡淡而笑,道:“我和何妍之间,的确存在着一些纠葛,但是这与你父亲毫无关系。对于你父亲的意外,我感到很抱歉,虽然那和我并无关系。”

陈禾果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问道:“你和何老师有什么纠葛?”

傅慎行微微抿唇,面容冷下来,不肯回答,“这和你没有关系。”

“可涉及到我父亲的死亡,这就和我有关系!”陈禾果立刻应道,话语咄咄逼人,“在何老师请我父亲去核实你的身份后不久,他就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而肇事车辆偏偏是傅氏企业旗下公司所有,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傅慎行神色冷峻,片刻后却是淡淡问她道:“你知道傅氏企业旗下有多少公司,又有多少车辆吗?如果仅是因为肇事车辆是傅氏所有,就认定我是谋杀你父亲的凶手,陈禾果,你不觉这个逻辑很可笑吗?”

陈禾果叫道:“当然不只是这一点,重点在何老师身上!如果你不心虚,为什么不敢说她?”

傅慎行眉头紧皱,重又沉默下来,好一会儿后那脸色才缓和了些,“我喜欢何妍,可她却认定我是死刑犯沈知节,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纠葛。”他扯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很可笑,是吗?可世事就是这样可笑。我于无意间认识了她,心生爱慕,可她却因为我的长相,致力于证明我是死刑犯沈知节。”

这个回答太叫人意外,以至于陈禾果惊在那里,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呐呐说道:“可何老师有丈夫啊。”

傅慎行笑笑,“是啊,她有丈夫,可我这人不肯讲什么道德,使用手段逼散了他们,所以,她就更恨我了。”

他虽在笑,可那笑容里却透着淡淡的自嘲与凄凉。陈禾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傅慎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轻笑道:“好了,小丫头,我不想再谈论这些事情,也不接受你任何道德批判。你和何妍一样,接近我也是想要我的指纹,是吗?”

既然什么他都知道了,陈禾果觉得自己若是再隐瞒只会显得小家子气,索性承认道:“是,何老师拿过去的那些指纹不够清晰,没法用。”

傅慎行神色微怔,随即就又笑笑,道:“她又不是专业人士,哪里知道不同的地方取指纹,需要不同的工具和方法。”

陈禾果不知中计,竟就接话道:“是的,如果是光滑表面上的指痕,需要铝粉沫和专用的水胶转写纸,散粉颗粒太大,再用透明胶带沾了来,会不够清晰。”

傅慎行终能确定何妍那日早上把牛奶杯拿到楼上都做了些什么,她压着他的唇印喝奶,逗得他心猿意马,又用一个热情无比的深吻骗得他头晕脑胀,然后把他的指纹装进皮包里,若无其事的离开。

虽然明知道她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可真得确定之前的每一场都是做戏,不曾有过半点真情实感,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恼恨。

他缓缓点头,又叫了阿江进来,吩咐道:“去拿白纸和印台来。”

阿江讶异地看他,却没问什么,转身出去把东西都拿了过来。傅慎行沉默着,把自己十个指纹一一摁在了白纸上,拿起来递给傻在那里的陈禾果。陈禾果迟疑着接过那张纸,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下意识地问道:“你真的给我?”

“真的给你,不过,用完了记得还给我。”傅慎行不觉笑笑,那唇角刚刚弯起,却又露出几分苦涩,垂了眼低声说道:“其实只要她肯说,我也会给她的。”他用湿巾把指尖的红印油仔细擦净,抬头吩咐门口守候的阿江送陈禾果回去,又淡淡和她说道:“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下一次遇到麻烦,不见得我在这里。”

陈禾果恍惚有做梦之感,听到这句话却明白他是好意,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这才起身跟着阿江出去了。

傅慎行一人在屋内坐着,过不一会儿,小五从外面敲门进来,奇道:“行哥,怎么就这么把那小丫头给送走了?”光头跟在他身后,手还揉着自己那半边脸,粗声粗气地说道:“这丫头手也够重的,我这半边脸现在还有点麻嗖嗖呢。行哥,你可得补偿我,您老人家每次泡马子,都是我光头挨打。”

话音未落,小五扬手就又给了他光头一巴掌,笑骂道:“滚一边去,谁叫你长得一副坏人脸呢,回家怨你爹妈去!”

傅慎行闻言淡淡地扯了下唇角,说道:“光头去找花姐,挑最喜欢的姑娘,账都记在我名下。”

光头这才又高兴起来,喜滋滋地应下了。

小五却是去看傅慎行的脸色,笑着问道:“哥几个都在别处玩上了,我去叫他们过来?”

傅慎行道:“不用了,叫他们玩吧。”

他说着起身便走,另寻了一辆车来开,也不叫人跟着,独自开车离了醉今朝行走阴阳全文阅读。时间已过九点,他给何妍打电话,问:“回去了吗?”

何妍刚和许成博从餐厅里出来,闻言往旁侧走了几步避开许成博,这才回答他道:“还没有,刚吃完饭出来,正准备回去。”

傅慎行瞥一眼时间,心里更觉不痛快,问过了她的地址,淡淡说道:“在那里等着我,我去接你。”

何妍有些奇怪,道:“不用了,这边打车很方便,你直接回去吧,我打车过去。”

傅慎行不容她拒绝,只说了一句“等着我”,便就挂掉了电话。

何妍收起手机,回过身见许成博正担心地看她这边,便就走过去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人过来接我。”

许成博一愣,问道:“傅慎行的人吗?”

按照之前答应过的,何妍已简单地和他解释了她与傅慎行之间的纠葛,只是有意隐去了沈知节之事,陈警官的事情也是说得半真半假。她不想这个男孩子知道太多,这对于他来说不是好事。现听他这样问,她便答道:“是,不过没什么事情,上次那个坎已经过去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许成博想了想,又问道:“何老师,报警真的不管用吗?”

何妍笑了笑,哄他道:“里面牵扯很多事情,报警也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许成博沉默了一会儿,却不肯离开,只要陪着何妍在那里等。何妍无奈,只得留他下来,两人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着学校里的事情,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才瞧见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远处驶过来,停在了跟前。

傅慎行落下的车窗,冷冷地瞥了何妍和许成博一眼,向何妍说道:“上车。”

何妍拉开车门坐进去,透过车窗向着站在台阶上的许成博摆手,正欲与他告别,不想傅慎行却忽然从驾驶座上欺身凑过来,一手勾住她的脖颈,另只手扣住她的下颌,强行将她的脸庞转过去,低下头发狠地吻了下去。

第76章

这个吻突如其来,凶狠霸道,近乎报复,不只何妍本能地去反抗。车外的许成博在最初的震愕之后,也是又惊又怒。他从台阶上冲了下来,一把拽住何妍那侧的车门,用力拉也没能扯开,这才意识到车门被锁住,就又从半落的车窗伸过手臂来,试图打开车锁,口中怒声叫道:“你放开她,畜生!”

傅慎行放开何妍,漠然地看一眼车外的许成博,坐回身去。何妍尚在惊怒,待瞥见他的动作,心中却是一凛,想也不想地转过身去,慌忙把许成博的手臂往车窗外推,口中急声叫道:“快闪开!”

她话音未落。傅慎行已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低吼一声。车速瞬间飚了上去。许成博的手臂还不及完全从车窗内收回,人一下子被车挟带着往前栽去,踉跄了几步,这才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何妍转头去看一眼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许成博,向着傅慎行怒声叫道:“停车!快停车!傅慎行,你又发什么疯!”

傅慎行绷紧了唇角,却是不肯理会她,车子非但没有停下,还加速开上了主干道。何妍又惊又怒,却又不能去和他去抢夺方向盘,愤恨无奈之下,只从皮包里翻出手机来打许成博的电话。

幸好那电话才响半声许成博就接了起来,不等何妍开口,就先焦急着问她道:“何老师,你没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何妍那颗心这才略略放下来。问他道:“你伤到没有?”

“我没事。”许成博说道,气息明显急促,可见情绪也极度不稳,“何老师,你别害怕,我马上报警!”

“别!”何妍慌忙说道,她下意识地瞥向身旁的傅慎行,他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冷笑,闻言睃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复又转过头去开车。何妍稳了下心神,沉声和许成博说道:“你放心,我没事,不用报警。”

许成博瞧见刚才那情形,怎么可能放心,又道:“他带你去哪里?我去找你!”

“真的没事了黑夜恋哥最新章节。”何妍再次强调,顿了一下,撒谎道:“刚才可能是有些误会,他现在已经没事了。这样,你先回学校,等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许成博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应下:“那好吧,我等你电话,何老师。”

何妍收起电话,先拉过安全带系上了,这才转头看向傅慎行,冷声道:“傅慎行,请你别光顾着发疯,先找个地方停车,行吗?”

傅慎行只是冷笑,把车子开得更快,车子沿着主干道一路往西,直驶出市区这才转向南去,又颠簸片刻,这才在一条昏暗僻静的小路上停下了。不远处能看到粼粼水波,车子竟是开到了江边。何妍不觉冷笑,问他道:“怎么?这是想杀人抛尸了吗?”

他不理会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默默坐得片刻,忽地动手调动身下的座椅。她冷眼瞧着,心生诧异,正打算出声问他,他已是欺身过来,解开她的安全带,铁钳一样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双肩,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拎了过去。

“傅慎行!你要做什么?”她惊怒问道。

“你说我能做什么?我要干你!”他冷笑着回答,强迫着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去解自己裤扣,另只手却往她裙底探过去,撕扯她的衣物。她爱漂亮,冬天也多穿裙子丝袜,本来极为结实的连裤袜在他手下却如同薄纸,“嘶啦”一声便就被扯破了。她又惊又怒,挺直身体去推拒他,却被他紧扣着腰跨,强硬地摁坐下去。

毫无准备的身体干涩紧致,愤怒又使她僵硬紧绷,这样被他强行贯穿,就仿佛有巨物楔入体内,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再顾不上那只带伤的手腕,双手用力撑在他的肩头,涩声叫道:“疼,傅慎行,我疼。”

傅慎行动作顿了一下,才又坚定地进行下去,口中却是说道:“想少吃苦头,就听话些!”

他今晚上的怒火来得毫无征兆,她摸不到半点由头,咬牙忍受着他凶狠地侵犯,捱到难捱处,只能向他示弱,颤声央求他道:“傅慎行,我求求你,你慢点,轻点,我真的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