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遇见了我的终笙》作者:木子喵喵

所有人的眼底,沈如初就是一个妖精一样的坏女子,是会跟她母亲一样,走上风尘路的女子。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梦想很伟大,她要当世界最漂亮,最有名的女作家。她有过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有过一段催人泪下的亲情,有过一段决裂叛逆的友谊,然后,她遇见了那个“一见杨过误终生”的男子。他说:“我叫终笙。”她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说:“对,我也是见过你的。” 这句话让她想起,宝玉第一次见到林妹妹的时候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后来她说给他听,她说,如果我们两个人之中谁先死,留下的那个就要变成一只大王八,为另一个驮一辈子的碑。

第1章 哥哥你好
所有人的眼底,沈如初就是一个妖精一样的坏女子,是会跟她母亲一样,走上风尘路的女子。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梦想很伟大,她要当世界最漂亮,最有名的女作家。她有过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有过一段催人泪下的亲情,有过一段决裂叛逆的友谊,然后,她遇见了那个“一见杨过误终生”的男子。他说:“我叫终笙。”她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说:“对,我也是见过你的。” 这句话让她想起,宝玉第一次见到林妹妹的时候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后来她说给他听,她说,如果我们两个人之中谁先死,留下的那个就要变成一只大王八,为另一个驮一辈子的碑。

在沈如初没有遇见终笙之前,她就是一个坏孩子,在她遇见终笙之后,她坏到了骨子里。

那天,安夏来找她,她正在河边玩耍,河面上倒映着白花花的阳光像碎了一地的银子,远远的望去,她就像是在拾银子的美丽少女,微风拂过,河边大树上有落花如雪翩翩而落,落在她沾着泥巴的手背,被粘上,像极了粉红色的刺青。

她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来回拨弄在水底游过的水蛇,那是一条白色细小的蛇,在她用树枝反复的拨弄了一个下午之后,还在向她展示它顽强的生命力。太阳照着她浑身都是水渍的衣裤,粘着泥巴,她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的她差点栽倒水里。

“初初,你妈妈带了个男人回来了。”

她转身,看着逆光站在那儿的安夏,忽然之间,眼前好像昏暗了一下子。然后,她丢掉手上的树枝,拍拍手说:“走!看看去。”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辆崭新的车子和围观的人群,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时髦女子,那车,那衣,那人,相织在一起,像是她看过的黑白电影上演的《夜上海》的故事。“你穿着刺花旗袍,摇曳的从我身边走过,带着笑颜,眼里却写着寂寞。”

小时候听人说:穿成这样的女子,不是风尘就是戏子。

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她,走过来牵过她指着面前的两人道:“初初,快叫爸爸和哥哥。”

她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很矮的男人,脸小而尖,还在朝她笑,让她觉得特别恶心。可是她还是微笑的,甜甜的叫了声:“爸爸。”

然后歪着头看着一旁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的他,没有看清他的面部轮廓,只看清他穿的白色衬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干净美好,带着夏日阳光的气息,整一好好少年。

如初承认,当时对那“白衬衣”是有着难以严明的心动的,后来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兴许有些雏鸟情节。

她走过去,倏地热情的抱住他,感觉他身体一僵,然后撒了手,低头看了眼白色的衬衫上乌黑的泥巴,微笑的抬起小脸,依旧甜甜的朝他叫:“哥哥你好。”

除了他,所有人的眼都看不见她脸上闪过的狡黠的笑。

那年她十岁,他十一岁,七月的季节里,大院里的槐花开得正是靡丽。

第2章 我保护你

没过多久,沈家媳妇从外面带来一对父子的消息就传遍了小小的县城。如初绝口不提两个男人的事情,好像家里多了两个人和外面好听的难听的流言蜚语跟她一点也没有关系。她依旧快乐的上学,捣乱,给老师取外号,往班里的娇气小女生铅笔盒里塞毛毛虫,亦或是在前面男生回答问题的时候踢了别人的凳子,然后在每次期末考试的时候以第一名的成绩,堵住老师告状的理由。

从小到大她就是同龄人中的怪胎,大人眼中的坏胚子,她谁都欺负,唯独除了安夏。

安夏姓莫,如初七岁的时候遇见她。在她最喜欢的河边,公主似的安夏被几个大她几岁的男孩抢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书包被翻的乱七八糟,站在一旁抓着自己的裙角不敢说话。

所谓超人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比如沈如初大侠女。

安夏从来都没见过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子能威武成这个样子。

以至于她说“妞,以后你叫我姐姐,我保护你”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喊了她姐姐。

几乎是第一次见面,如初就喜欢上了那个性格胆怯的小女生,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笑,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弯弯的,像月亮。

为了表示感谢,那天,安夏用自己被抢回来的钱买了两根冰棒,每人一个,坐在小城上唯一的河边幸福的舔着。

第3章 梦魔少年

母亲跟那男人结婚的那天,外公独自一个人拿着烟竿子在后山的茅草房里面呆了一夜。如初则是抱着肉肉离家出走来到学校的教室里。那时候教室的窗子很矮,她轻轻一爬就跳了进去。

安夏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什么都不说,看着难得乖巧的肉肉趴在主人的膝盖上,眼睛和鼻子挤到看不见。

晚上如初也没回家,偷偷的从窗台爬进安夏的房间里。安夏的妈妈并不喜欢她,觉得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经常在安夏面前说她的坏话,然后安夏就跑来说给她听。所以每次来安夏房间的时候,她都喜欢爬窗子,因为可以不惊动安夏的母亲。

安夏的房间是标准的小公主房,满眼的粉色系,精致而温馨的设计,处处透露着宠溺的气息,和如初的木板房间相比,简直是天上人间。那天晚上,如初坐在她的粉色小床上,看着安夏把耳朵一次次放在门上,然后一次次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初初,你妈妈和你叔叔在外面喊你呢,你真的不要出去么?”

如初摇摇头,手上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肉肉。

她没有说她其实是很享受他们着急的一个过程,她觉得自己很邪恶,小小的她就知道什么是报复。

晚上,如初抱着肉肉在安夏的小床上睡觉,她说:“我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我家的小熊才能够睡着,可是你家里没有小熊,所以我要抱着肉丸才能睡。”

安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流氓兔说:“你抱这个不是也一样?”

如初摇摇头,她觉得自己除了小熊和肉肉之外,其他的都抱不习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其实她抱着什么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她心里存在极大的不安全感,所以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够安稳入睡。

有人说,高挂在天上的是孤独,坠落在人间的是成长。

肉肉绝对不是一个乖巧的玩具,晚上它在熟睡的如初怀里蹭了许久,扑通一声跳下床,抬头挺胸的爬到它的狗屋里面去睡了。

然后,如初开始睡的不安稳,噩梦连连。半睡半醒间,有凉凉的东西划过,一只手轻轻的将它拨开,她浑身一颤抖,仿佛又到了那个无人的夜晚她经常梦见有个老婆婆将脸贴在玻璃外面看她。她猛然惊醒,一双眼睛出现在她面前,一个男孩子的眼睛,很漂亮。带着微微的慌乱。

第4章 这就是证据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眼睛很痛,阳光已经射进了窗子里,她歪过头,身边只有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的安夏。

那天,她照常去上课,放学回去的时候,外公正坐在院子里跟别人下棋。家门前有棵槐花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种上的,长了十数个年头,一直十分茂盛。外公退休之后,在家中,闲着无事,就一人在槐花树下砌了一个石棋盘,黄昏时,常常同一帮老同事杀的难分难解,如初之前放学回家时,就看见过好几次外公指手画脚的跟逼人争论着什么。

她喜欢那些老人们下棋时的眼神,那是睿智,桀骜和开阔,偶尔她也会在旁边乐呵呵的说上几句:“乔家爷爷,你可别欺负我外公不会说话。”

也是那天,如初的母亲跟男人离开了,在小城的另一块地买了房子,那边是别墅区,听说一栋房子就得千百万,母亲留下纸条说有空接她过去一起住,可是她每次来了,她都从来没一次跟她去过。

上初中那会儿,如初的成绩依旧是年级第一,并且遗传了她母亲的样貌,长的越发是婷婷玉立。偏生的她那样暴躁如大姐大的性格,恰恰长着一对极是标致的远山眉,眼睛清秀温柔,看起来有些明净山水的味道。

那时候谈恋爱已经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如初的书桌里总是会被塞满各种各样的情书和礼物,她从没回过一封也没看过,都把它们装在了一个巨大的纸盒子里,然后埋在家里的院子里。安夏问她原因,她说等她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他自己是很优秀的,曾经被那么多人追求过,这里面的就是证据。

有一次,她把情书和礼物塞在纸盒里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个盒子出来,那是个紫色的盒子,分开了两半,两枚相连着的水晶戒指闪现在她眼前,那么细的边缘,白净透明。如初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宝贝的把它拿在手上,朝安夏说:“该不会是哪个傻帽送错了礼物,把他爸妈的结婚戒指送来了吧。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不管了,谁让被我看中了,看中了就成我的了。”说完就往房间里冲去。

出来的时候,安夏见她手上拿了一把剪刀和一根红色的绳子,她吓了一大跳,忙阻止:“初初,你想干嘛呢,不会是把戒指剪掉吧?”


第5章 我爱上林希了

安夏就笑呵呵的说:“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有好处啊。”如初边挖泥土边说,“这样我就可以放弃你去疼别人了。”

那是安夏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打量她,她淡笑的时候嘴角边有两个酒窝挂着,印象里,只记得她越长越好看,精致甜美,单看她的外表,是会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的林妹妹。

如初依然心安理得的收别人的情书和礼物。那段时间,安夏爱上了红楼梦,每天下午都拽着如初逃课回家看。如初虽然是别人眼中的坏胚子,但从来没逃过课,那种感觉,用一个字形容,爽。两个字形容,真爽,几个字形容:真他妈的爽。不过,每天回家都是陪着安夏看那文绉绉的红楼梦,她就开始变得不爽了。可谁让安夏喜欢,她不喜欢也整天陪着看,看到痴迷的宝玉哭道:“凭他是谁,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的!”时,她不由一阵心虚的说:“幸好我身边没有姓林的。”弄得安夏哭笑不得。

可第二天,班上就来了个转校生,叫林希。

林希转来班上的那天,还没进门,就见安夏跑到教室拉着如初兴奋的说:“初初,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如初因为昨晚上通宵看小说看了一晚上,此刻正眼睛迷蒙的看着她问:“你找到什么了?”

“宝玉啊!我的宝玉。”然后,林希就在女生各种崇拜的眼神中走了进来。酒红色的短发细碎的落下几根在眼前,脖子上套着最新款的OPPO,巨大的白色耳机戴在耳朵上,故意被弄出几个破洞的牛仔裤上挂着各种金属链子,走起路来叮当响。如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哪门子的宝玉,简直就是一社会小混混,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良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不良。

如初一直以为安夏那天是脑袋中风了,或是没戴眼镜才会把小混混当成是宝玉,直到一天中午,在空荡荡的操场边,她忽然停下脚步对她说:“初初你知道吗?我爱上林希了。”

第6章 白衣少年

安夏就开始无边无际的聊起她心目中的林希,说他有一双无与伦比的眼睛,只要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她就像会窒息的昏倒。她说她爱极了他身上桀骜不驯的气质,喜欢看着他趴在桌子上睡觉,像小孩子一样无害的样子。

那时候如初对林希这个人真的是没什么印象了,看见安夏开心成那样,弯起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轻声但是鼓舞的说:“我支持你,去追求你第一个男人吧,祝你成功。”

安夏的脸立刻烫的像刚煮熟的鸡蛋,可是,却泛着任谁都能看出的小甜蜜。

也是在那个时候,如初开始注意起林希来。

可是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无法把她看见的那个林希跟安夏所说的林希联系在一起。林希家很有钱,有钱到即使他在学校里胡作非为都没有老师敢抗议的地步。他的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的一挑,惹来一身桃花,但绝不是安夏口中的无与伦比。他趴着睡觉的时候能看见他耳朵上打了六个洞,染红的头发在阳光下跟鸟巢似的,下课的时候,他抽烟说脏话。甚至在自习课的时候当众摸人家女生的胸部。如初不只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就成无害的小孩了呢?

小城里那条贯穿全称的河,是如初最喜欢呆的地方。河边也有颗槐花树,是喝着小河里的水长大的,发育的却很好,树干很粗,大约是三个人拉着手才能围住。

如初喜欢坐在树背后看小说,或是用草稿纸写文章。

无数次,如初的文章里都会这样的一条小河,她喜欢一句歌词里唱的“当你平躺下来,我便成了河,回绕你的颈间在你唇边乾涸。”

于是,她便开始想要写一本小说,小说里有个少年,站在河边的槐花树下,用不知道哪里寻来的竹耙子来回晃动着,去打槐花。

槐花纷纷飞落,从少年发顶,顺着风的轨迹,轻轻滑落,归于水面,飘向未名的远方。

白色的,纯洁的,美好的,温暖的,生动的。

花瓣中,那个少年,笑容明媚,朝着她招手,生气勃勃,闭眼轻嗅,似乎连空气中,都是点滴浓烈积累的名曰舒适的气息。

第7章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她是见过那女生的,跟她同班,名字叫闻静,可人一点也不文静,是办公室里的常客,听说她连老师也**。如果说如初长的像天使,她就像是个妖精。闻静家里很穷,穷的只剩下锅碗瓢盆了,能在一中上课,是她父母跪下来哭着央求校长换来的。

十五岁的如初在那个黄昏,隔着一个树干,看着那男孩将自己的身体崩紧成一把拉满的弓,一次次准确而有力地朝闻静的身体射去,她微蹙的眉,似痛苦。

明的,暗的,缠绵的,艳烈的,火热的。那些繁乱暧昧的声音与河水流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淫秽。如初只觉得自己最喜欢地方被玷污了,她开始讨厌那个叫闻静的女孩。

然后她看见了男生在爆发的一刻仰起的脸,火红的头发黏着细密的汗珠,往他伸长的颈项间流。

“林希!”如初唇微弯,无声呼出。心中确定至极,连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明明没有刻意去记他的样子,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姓名都是安夏告诉她的,心中却有了那么清晰的烙印,隐约可笑的铭记的味道。

林希一点也不着急的整理自己的衣裳,直到看着闻静走了,才转身,想看看那闯入的偷窥者是谁。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林希是喜欢王菲的,在看见如初的第一眼起,就发现用那句歌词形容此刻的感觉是再适合不过。那女孩的眼睛是怎样的清澈诱人,仿若暮春里净倘的河流,卷过槐花的绯艳纷飞,添了铺陈于水色之中的寒星点点,直直映在他的心中。

如初也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看一个男孩的眼睛,在他的瞳中,看见的他是漠然,狂狷而漫不经心的。

如初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肮脏的,慌不择路,低头离去。

浑浑噩噩地,她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院子里,安夏坐在槐树下和外公在剥大蒜。


第8章 救命恩人

她说她越来越喜欢林希了,她看见过他骑摩托车的样子,风将他的样子吹进她的心里,再也出不来了。

于是那天晚上,如初做了一晚上被摩托车追着跑的梦。梦里面依旧是白衬衣牛仔裤少年,看不清他的脸。

安夏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放学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看不见她的踪影。

如初也不在意,原本她也不赞同好朋友就要整天腻在一起。

那天放学,她照例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刚出门,就被一群人给堵在了走廊。

带头的男生叫张扬,人如其名在校园里过着类似于嘿社会的假想生活,他比如初高一届,是高中部的。

一个平常嚣张的要飞天的人却在如初面前脸红的结巴了起来。旁边一兄弟看不过去,直接说:“嫂子,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们大哥给你写了那么多情书,你咋一封也不回呢?”

如初皱了眉,说:“我不是你嫂子。”推开人群就要走。

“喂!”一声大喝让她停住脚,她回头,看到张扬愤怒的脸,往下,还有脚印肮脏的雪白球鞋。

“啊……抱歉,我没看到。”如初说完就要离开。几个男生快速的堵住了她的路,如初扬眉,看着走上来的张扬,“你想怎样?”

张扬嘿嘿一笑,他身边的男生们也跟着起哄:“当我们的嫂子,我们就既往不咎。”

“你们真的很烦!”如初想也不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后面传来很不屑的声音:“切,拽什么拽。你妈不就是个嫁了富豪的**,我们大哥看上你是你运气,看你浑身那骚样,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处呢!”

如初转身,冷冷的看着那说话的男生,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扫或,怎么了……”话刚说完,他就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嘴巴疼的跟要炸开似的,他伸手一摸,靠!掉了一颗牙!

第9章 小辣椒

如初推开他想要走,可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宽阔,微微敞开的白色衬衫里露出了令人眼红心跳的胸肌。

她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那天在河边,他赤身饱满的上半身,奋力冲刺的样子。

她脸一红,在心里责骂自己,沈如初,你个色女!

“怎么样,是不是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东西?”林希的眼睛里满是耐人寻味的神色,那样的熟然,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痕迹,“很多女人都喜欢我这里。”他拉住如初的手按在他的胸肌,“你要不要试试在我怀里,享受到达天堂的滋味。”

如初脑海里嗡嗡的,只能感觉他温暖的大手那样的有力,她好像就突然失去了力气,半点也挣扎不出他的手掌心。

直到他说:“刚才他们说不知道你是不是处……我不介意替你做证明,嗯?”

她倏地抽出自己的手,挣扎着要离开,林希嘴角一勾:“好撩人的小辣椒。”

然后,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她的唇瓣,捕捉,狠狠的深吻。

那是如初的初吻,那个时候的少女大都会对自己的第一次有所幻想,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接吻,以及第一次的**。她没有牵过手没有拥抱过,就直接被人夺走了她认为最珍贵的初吻。

在她呆想之余,他的舌已经橇开她的贝齿,吻得更加贪婪,他的眼睛带着挑衅对上她惊讶地眸子。

几乎是本能的,如初下巴一紧,用力的咬了一口,她感到他浑身一震,嘴角溢出鲜血,只得迫不得已的离开她的唇瓣。

那天如初匆匆离开了自己最喜欢的河边,狼狈的就像一个逃兵。

第20章 心凉

如初火了,说:“我怎么了你家安夏啊你有话说清楚能不能不像个母狮子一样发狂啊!”

旁边的邻居好像才如梦初醒似的,说:“是啊是啊,有话好好说。”

安夏的母亲这才放开了她,但是依旧喷泉似的呱呱只说:“你们说说,我家安夏当初是多么听话的孩子,放学一回家就乖乖的做作业,现在呢?每天下午都逃课看什么红楼梦,笔记本和草稿纸上写满了肉麻的情话,我搜她的书包,里面塞满了情书,看了我差点没吐出来。我认识,那不是我家安夏的笔迹,那样的东西也只有你这样的野丫头才写的出来……”

如初看着一旁低头沉默的安夏,再看着她母狮的母亲,开口道:“那些东西是我写的,但是不是情书,是诗,诗你懂吗?你的女儿逃课看电视是因为你自己教育的不好,凭什么跑来我家撒野?你自己怎么不检讨检讨,一个常常不在家的母亲,不给自己女儿多一点的关爱,却在人家犯错的时候,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不觉得丢脸吗?”

“我丢脸?啊?我丢什么脸?要不是你,我家安夏能变成这样吗?”

如初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这始终低着头的安夏说:“安,你告诉你妈,是我把你带坏了吗?”

当安夏抬起头,泪眼蒙蒙的看着她,说了句“初,对不起”的时候,如初的心都凉了。

耳边传来安夏的母亲更加信誓旦旦的声音:“怎么样?还想当面对质呢?我们家安夏从来不会撒谎,来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一切了,就是你带坏她的。还说你在班里跟林什么什么的男生谈恋爱是吧!塞的我家安夏书包里都是你写的情书!啧!我就知道你们沈家没一个好货色,年纪这么小就知道跟男人在外面鬼混了,是在给以后做鸡的理想铺好道路是吧……”

她的声音特别的大,不停的说啊说,口水满天飞,仿佛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

如初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收紧,收紧,紧成一团又胀痛起来。

第20章 只要她不哭,她就赢了

如初从来真的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她指着安夏母亲的脸说:“你给我滚!”

那时候她比安夏母亲矮了半个身子,可小小的身体里就可以迸发出那种连大人都害怕的东西,安夏的母亲明明是被吓到了,却还是假装镇定的说:“瞧瞧这就是没教养的孩子,说的是什么……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如初捡了一块砖头丢了过来,要不是她躲得快,铁定被砸的头破血流。她还想说什么,但见如初又抄起一块砖头就要砸来,然后不知道偷跑到哪里玩的肉肉忽然跑了出来,朝着人群狂叫,吓得她连忙拉着安夏快步逃走,嘴里还不解气的说:“疯子!这女孩疯了!”

肉肉真像是疯了一般,一改往常柔顺,朝着人群不停的叫,直到把围观的人都吼出了院子里。

如初转身蹲在地上轻轻的将外公扶起来靠在墙上,背过身,将他两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想要将昏迷的外公背起来。

可是她的身子太过于瘦小,腰上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想要起身的时候,却怎么也起不来。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可依旧丝毫都不能移动半分。这样反复了几次,她突然就讨厌起自己,为什么自己的个子长的这么慢,为什么还不能像个大人一样照顾好自己的外公。

没有人直到那一刹那她有多无助,好害怕自己如果不背起外公,他就会昏倒在那冰凉的水泥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背上一轻,轻而易举的就站了起来。回过头,居然是肉肉用自己的背将背上的人顶了起来。

她用肩膀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就这样在肉肉的帮助下背着外公向屋里走去。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她看见了水泥地上自己和唯一的亲人重叠的影子,她在心里不断的说:外公外公,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你千万不能丢下我。

她没有哭,一直都没有哭。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哭,她就赢了,将外公和自己的尊严都赢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