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谁天荒地老 作者:沐清雨

念你情深意长,彼年豆蔻,谁许谁天荒地老?缈缈红尘,谁是谁命定良人?
对于韩诺,终究是:爱而不能,恨又不起
对于行远,到底是:已然爱上,无所遁逃
是谁说,破碎的心无法粘合?是谁说,爱情没有天荒地老?
经历过如履薄冰的心惊胆颤,经历过寒来暑往的日月迁逝
那人依然握着她的手,笑得温暖而缱绻,“怎么办?命中注定我爱你!”
望着眉眼含笑的他,郗颜的泪,潸然而下……
兜兜转转之后恍然发现,这世途,终究还是有天荒地老的--恒久之爱!

清雨的话
有人说,记忆终究要被时间所模糊,清雨说,时间却模糊不了文字。哪怕经年之后,我们已然记不清当时的心情,然而,翻开书页之时,淡淡的文字到底能够令我们记起什么,或悲伤,或甜蜜,或微笑,或哭泣,或惆怅,或欣喜...

对于爱情,没有谁可以进退有距,面对爱情,很难淡定从容!

为什么?

因为往往心不由己,因为这世间,惟有人心难测!

弱水三千取一瓢,刻骨铭心的爱情誓言;天荒地老永携手,持之恒久的美丽约定。

爱情,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爱情,真的有天荒地老吗?

不曾亲身经历,不坚持走到最后,谁又能知道!

《许谁天荒地老》讲述都市中男男女女各不相同的爱情之路,有离别,有感伤,亦有快乐与幸福的影子。

停下你的脚步,给清雨一点时间,让我有机会与你共同分享爱情的另一种境界,那就是—天荒地老!

天荒前面的章节亲们看下来会觉得有点压抑,还会有些小伤感,从第二卷起开始甜蜜加轻松,希望亲们喜欢,多多支持清雨!

柔软时光
夕阳的余辉洒在素雅的古镇上,蜿蜒的小巷,石块垒砌的拱桥,古旧的房子,全部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暮色之中。看似破旧的建筑历经百年的风雨洗礼,略带苍桑之感,又透着些许恬淡之意。小镇中的建筑依山就水,四周被青山环抱,布局得错落有致,既具山城的自然风貌,又富水乡的独特韵味。这一方天地,仿若世外桃园,充斥着古朴而纯净的气息,令人流连忘返。

潺潺的流水声被渐起的对歌声掩盖,郗颜穿着平底凉鞋踩在极富质感的青石路面上。侧耳细听着脚下轻微的声响,她感到真实的平静。

郗颜喜欢古镇,更喜欢古镇的路,甚至因为这条路喜欢上了雨季。站在窗前,看着珠帘般的雨幕倾泻而下,将路面冲刷得一尘不染,那么干净,那么舒服。

曾经渴望惬意人生,追求生动又温情的生活,然而,人这一辈子,又有谁能平顺到老?例如郗颜,为了逃避,她选择蜷缩在这片幽静的天地里自我放逐了三年之久。

从最初的朦胧恍惚,到后来的慢慢清醒,从那时的举步维艰,到现在的随意自在,郗颜的生活渐渐有了色彩。时间弹指流过,如水般的日子令她暂时忘却了难以释怀的烦恼,简单的生活令她开始回归真实的自我。

宁静朴实的布衣生活,梦境随意的生活空间,还有朋友家人的关怀问候,如此柔软的时光,慢慢抚慰了她心底刻骨的痛楚。郗颜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单一的麻木,她终于会笑了。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熟烂于心的名字跳动在显示屏上,郗颜敛起素颜上那抹纯净的笑容,按下通话键。

“在哪呢?”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语气似乎有着些许不悦。
习惯性看看细腕上的手表,郗颜皱眉,“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吧,你查岗?”
“那边很吵,在四方街?”那人答非所问。
“嗯,有事?”郗颜有些漫不经心应着,随后又听她惊呼一声,“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清脆的女声连连道歉,打断了他们的通话。
踉跄着退开两步,她脆声回道:“没事没事,你们玩。”不在意的挥手,对道歉的女孩子浅浅一笑。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喧闹的人群,顺着水流缓步而下,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影响。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细听之下带着丝急切。
“没什么,被撞了一下。”郗颜不以为意。
“昨晚我打公寓的电话你不在,酒吧那边也说你没过去,怎么现在才开机?”
“我和子良打过招呼,昨天加班赶方案,所以没回去。你找我有事?”郗颜对于他管家婆式的询问有些见怪不怪,口气却有些不耐烦。
“没有。”过于简洁的回答像是懒得和她废话一般,气得郗颜翻白眼,咬牙切齿地强忍着没发作。
“喂?”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电话那端的温行远低唤一声。
“不是听说你很忙的吗?”她半天挤出一句话,语气淡淡。
“我是很忙。”他脱口而出,接得利索。
“那你还这么有空?”
“打个电话而已,这个时间还是有的。”电话那端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心情已由阴转晴。
“我忙着呢,没事别耽误我宝贵时间。”郗颜负气般冷冷回道,暗自腹诽他怎么这么闲?眼晴开始冒火星。
“你有什么忙的?”不理会她的不悦,温行远追问,“忙着看帅哥?”
“不关你事。”深吸了口气,她咬牙,本就少得可怜的耐性正被一点点磨光,“到底有没有事?”
“没有。”
“没事我挂了,再见。”

话音一落,也不等他反应,郗颜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利落的关机。想像着温行远在那端怒瞪着电话,然后再打过来打不通的气恼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就是气你,怎么着吧?”

郗颜觉得温行远简直就是她的克星,每次打电话来的语气比她老爸还严厉,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她的火气。收好手机,脚步顿时变得轻快了许多,五分钟后郗颜出现在一家名为“似曾相识”的酒吧。

“今天怎么这么早?”杜灵见她进来,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昨晚忙了个通宵,今天休假,睡了一天精神好。”郗颜嘻嘻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边说边向吧台而去。
“颜颜,昨晚行远打电话来,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哦,谢谢!”郗颜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手机没电了,睡醒时才发现。”
“你没告诉他我加班过不来了吗?”郗颜侧身看着一直忙碌的张子良,他是温行远的好朋友,酒吧里的小妹都亲切的叫他张哥。
“昨晚生意忙,今天早上才看到你的短信。”张子良一边调酒,一边答道。
“难怪...对了,他有说什么事吗?”郗颜趴在吧台上懒懒的问了一句,现在时间还早,不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客人不是很多,她也不必现在去帮忙招呼。
“他就问你来了没有,我没来得及多问。”
“不用理他,可能闲得发慌了...”
“你呀!”张子良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嘻嘻的样子,随手揉乱了她的长发,目光中透着大哥般的宠爱,“把这个给那位客人送去。”用眼神示意她靠窗那桌,把啤酒推到她面前。
“得令。”郗颜麻利地跳下椅子,笑闹着福个了身,端起托盘走了过去。
“先生,您的啤酒。”郗颜礼貌的打断了客人的凝思,将手上的酒瓶和空杯子轻放在桌上。
“谢谢。”那人道了声谢,目光仍旧停留在窗外,没有转过身来。
“不谢。”郗颜回身前悄悄打量了那人一眼,见他双手抱胸倚坐在藤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扬眉笑了笑。

她这人优点不多,怪癖不少。向来喜欢观察客人,确切的说是观察身边的人,捕捉他们脸上的表情,自娱自乐般沉醉其中,至于有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颜颜,来搭把手。”杜灵轻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喽。”郗颜快步到吧台放下托盘,小跑着冲杜灵去了。
“前天不是就让良子找人挪了吗?”郗颜看着杜灵吃力的推着门边的木櫈,边帮忙边嘀咕。
“客人太多,忙着忙着...就忘了...”两个女孩合力把长长的木櫈挪开了些,杜灵深吸了口气,轻喘着回答。

郗颜皱着眉,看着眼前俏生生的美女不说话。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杜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没什么不妥啊,这丫头的目光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了?”
“子良虐待你呀?怎么好像又瘦了?”
杜灵轻笑,“最近有点忙,睡眠不太好。别光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去,瘦得跟根竹杆似的。”
“咱瘦是瘦,可咱有劲啊,骨头里边全是肉,瞧瞧...”郗颜边说着边抬起自己细瘦的胳膊,摆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样子搞怪又夸张,惹得杜灵“扑哧”一声乐了。
“没听说过骨头里边长肉的,你是火星人啊?”杜灵轻笑着推了她一把,径自进了酒吧。
“我就是火星人啊,你不会不知道吧?”郗颜嘻嘻笑,亲昵地挎上她的胳膊。在古镇的朋友不多,杜灵是比较谈得来的一位。
“没心没肺的疯丫头...”杜灵瞪她一眼,嗔怪的语气透着满满的关心。
“我这么知书达理,简直就是大家闺秀,怎么就成疯丫头了?”郗颜不满地反驳,扬了扬眉毛。
“大家闺秀?那是你吗?”杜灵无奈的摇头,笑着挖苦她。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子良真是绝配。”郗颜撇撇嘴,想起张子良也常叫她疯丫头。
“胡说八道。”杜灵笑着瞪她一眼。
“子良,管管你家这位,一天就会欺负我这老实人。”郗颜的声音微高了些,冲张子良眨眼。
杜灵笑着拍开她的手,“就是疯丫头,估计只有行远受得了你。”
“他?得了吧。你不知道,我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人,他向来以折磨我为乐。”郗颜作举手投降状,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
“眼神儿有问题。”杜灵敛笑,板着脸瞪她,“傻子都明白他的心意。”
郗颜怔了下,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我又不是傻子。”见杜灵又要说什么,忙冲张子良挥挥手,“我去隔壁看看。”

“似曾相识”原本是一间酒吧,但被郗颜设计改装过以后,现在是被一道玻璃拉门隔开的两间酒吧,隔音极好,一间比较清静些,一间略大的属于“迪吧”性质。这样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坐哪一间,无论选哪一间,生意都是他们“似曾相识”的。

郗颜有效的利用了空间,吸引了不同的客人光顾。但是,当时设计完成后电邮给温行远看的时候,他在电话那端半天没说话。郗颜可以想像出他黑着脸盯着那份计划书的模样,不免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她根据计划初步预算过,材料以实用美观为前提,要比规模相同酒吧的装修费用高出了双倍还带着零头,他有钱是没错,可这毕竟只是供他消谴的小生意罢了,她这么折腾,不是和他的钱过不去嘛,任谁都不会太乐意吧。

等了半于温行远也没吱个声,郗颜有些担心的想解释两句:“我知道造价高了些,可...”
“就照你的计划来吧,有什么问题直接和子良商量,我会和他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温行远竟然就爽快地批准了。

郗颜愣了半天神儿才反应过来,她嘿嘿傻笑着道了谢,并保证一定不会令他失望,这才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印象中那次是她和温行远说话最温柔的一次,似乎也是他们通话最为愉快的一次。至少在郗颜看来是的。没办法,出钱的是老大。

“子良,你说行远怎么碰上这么难缠的主儿?”杜灵侧身望着一旁的张子良。不只她不懂,很多人都看不透这两个人。一个似乎紧追不放,却又见不着人影;一个好像完全无所谓,总是嘻笑着转移话题。明眼人都看得出温行远与郗颜之间的微妙,可偏偏他就是不挑明,搞得身边的人一直弄不明白倒底是怎么回事。开始也有人猜测他们是不是搞什么地下情的滥戏码,但种种迹象表明又不像。这都几年了,两个人的感情始终在原地打转,不但没有迈进一步,反而像是更疏远了。温行远有多久没露面了,杜灵都已经记不清了。

“行远心里有数,我们就别操心了。”张子良搂着杜灵的细肩,笑得温柔。

杜灵看着他温柔的笑脸,点了点头,决定暂时不为那对磨人的冤家操心了,至少今天不管了。想了想,还是觉得她的张子良最好,永远那么温柔体贴,稳重得令人踏实安心,最主要的是他长得比较有安全感,不算帅,但却男人味十足,不像温行远,一脸的桃花。思及此,杜灵的眉心轻轻聚拢,难道郗颜对温行远退避三舍,会是因为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阅读此章节!新文刚开,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清雨,谢谢!
天荒前面的章节有些小感伤,甜蜜和轻松的章节要从第二卷起,希望亲们喜欢!
夜夜清辉
夜色已然降临,皎洁的明月缓缓升起,有如一盏明灯高悬夜空,点点繁星挤满了银河,似在眨眼俯视着喧闹无比的古镇。仰头对望,无垠的天际使心情豁然开朗,只是不知那天际的尽头是什么?

少了混浊的污染,没有高楼的阻隔,夜幕下的大研镇更加令人迷醉。似乎只是一个怔神的时间,寂静便被打破了,欢乐的气氛弥漫开来。仿佛所有的人,哪怕是一粒随风飘过的沙尘,都在笑闹着,舞动着,欢唱着,古镇刹那间沸腾起来。

郗颜坐在窗前,若有所思的双手拄着下巴,纤细瘦弱的背影让人看着竟觉落寞与悲伤。是的,悲伤,一个只看背影就会让人感觉悲伤的女子。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个疯丫头,精力充沛时可以忙得脚不沾地,懒惰时也可以闲散得无边无际,人前可以笑如春风,人后亦可以黯然神伤,总之,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她其实都有些模糊了。

为什么会模糊了本真的自己?
因为太痛了,痛得不敢再忆起!

把头伏在吧台上,眼底闪过迷茫和凄凉,那段遥远的往事尤如一首悲歌,无声地诉说着现实的纠缠与牵扯。

心口传来一阵迷惘的痛,点滴细碎的回忆拼合在一起,还有那个熟烂于心的名字,那张灿烂明媚的笑容,齐齐在脑海中翻搅。

时间的齿轮不会为谁而停留,人,永远不可能挽留住季节,尽管,那季节里有刻骨铭心的感情,有无法遗忘的...人,依然会悄无声息地流走,带走了夏日,带走了深秋,亦带走了寒冬,然后,又迎来春天,又是新的一年。

一切都过去了,哪怕现在依然会痛,也都过去了,任谁也不能追回来。
用力甩了甩头,郗颜勒令自己不许再去想,不允许想。

忘了吧,都忘了吧,让古镇的宁静带走一切的痛,让夜晚的喧嚣驱走一切的苦,可以忘的,必须忘的,因为那记忆中掺杂着亲人的眼泪和...鲜血。

再抬起头时,郗颜已将脸上的哀痛掩去,三年的时间,她似乎已经能够控制忧伤了。

望着眼前已然热闹起来的酒吧一条街,听到此起彼伏的歌声和呐喊声,她慢慢被感染了,终是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笑。

有两桌情绪高涨的客人甚至坐在二楼的房檐上与对面酒吧的客人对起了歌,听着他们微带着醉意,口齿略显模糊的“喊”着已然被篡改得不伦不类的情歌,郗颜忍不住轻笑出声。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当寂静的夜变得喧闹异常,人生也变得不再灰暗,那些看似平常的举动竟也跳动得浪漫起来。原来,只要用心感受,浪漫与感动随时都会发生,心情也会因彻底的放松而雀跃不已。郗颜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样的生活,自在,随性,淡薄。

当时确定装修方案时就想着好好利用二楼靠窗位置的空间,有了温行远的批准,装修的材料都是选用了最好的。华丽却不奢迷,既保留了古镇特有的古朴民风,又适当的加入了些都市的现代感,给客人带来一种久违的视觉享受。

装修完工后,“似曾相识”焕然一新。张子良看着像是艺术品一样的酒吧,连连赞叹她的设计,还刻意拍了几张照片发了电邮给温行远。虽然他没有直接打电话对她说什么,但张子良却告诉她,那人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不错。

他就装吧,做得好夸她两句有那么难吗?虽说对于室内她不算内行,可好歹她也尽心尽力吧,他难道不知道有风度的绅士是不该吝啬赞美别人的?想到这,郗颜不甚乐意的撇撇嘴,暗暗抱怨了一句。

望见门口又涌进一波客人,郗颜站起来步履轻盈的迎了过去。素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那笑容没有敷衍,而是真诚又明朗,只有这个时候郗颜才会发自内心的笑,因为热爱这份工作,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下快乐忙碌的感觉,所以她从不吝啬将最迷人的微笑赋予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颜颜,张哥叫你听电话。”酒吧的乐声很大,吧台小妹冲郗颜这边张望,扯着嗓子喊她。

“马上来。”郗颜转头回了一句,仍是不急不缓的给客人记好了单子送到吧台,才向隔壁间去了。

“谁呀?要是他就说我忙着呢。”手握着听筒,突然想到什么,郗颜低声询问转身欲走的张子良。

“不是行远。”张子良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
“谢了。”郗颜一听不是他,顿时来了精神,爽快的拿起电话。
“我是郗颜,哪位?”

“什么不是我?你敢挂我电话?还关机?”郗颜听到温行远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回头狠狠瞪了张子良一眼,却见那人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

“没有啊,手机刚巧没电了嘛。”郗颜面不改色的扯谎。
“又没电?每次都没电?你那是什么破手机?打十次电话十一次没电?”温行远早已不记得听到多少次相同的说词,气得牙痒痒。

“破?当然没有温总的手机高级,我是工薪阶层嘛,当然无法太奢侈。”她呶呶嘴,忍住笑意回嘴。

“有你这么嚣张的工薪阶层?”那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郗颜不以为意的笑笑。
“要说嚣张呢,是有那么一点点,谁让我命好,摊上个好说话的老板呢。”

“今晚生意不错?”郗颜毫无诚意的夸赞似乎令那人心情愉悦,口气明显变了,看来这招还真是百用百灵,惹来她小小的得意。

“还不错,现在是旅游旺季嘛,怎么?你也关心起这个小生意了?”

“大小一样是生意,我是怕某人偷懒不干活。”温行远的声音放松了许多,郗颜不免猜想他此刻一定是伸着修长的腿,很不顾形象的倚靠在舒适的大靠背椅中享受着。

“从这个月开始酒吧要评选最勤劳员工,简直非我莫属,你就准备红包吧。”郗颜站得有点累,边和他闲聊边活动着腿。

“你没申请,我不同意。”那人不留余地的直接拒绝。
“不是征求你意见,是通知你,你忘了本小姐有这个权力的吗?”郗颜坏坏一笑,对过来取酒的杜灵眨眼。

“你比我这个老板更像老板,嗯?老板娘?”温行远在电话那端笑了,他就是喜欢和她斗嘴,累了可以缓解疲劳,困了可以瞬间清醒,简直比喝浓咖啡还有效。

“老板娘有旨,老板可以光荣下岗了。”郗颜的口气也明显愉快许多,将恼人的情绪暂时抛得远远的。

那人低低笑了,磁性的声音难掩愉悦,两个人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会儿,温行远又例行公事般询问了些生意上的事,再有就是她工作的事,就在她刚想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要回家的事,忙对着电话说道:“对了,我下周要回趟老家。”

“回老家?怎么突然要回去?郗贺有事?”他的声音微高了点,急急问她。

“没事,是若凝要结婚了,她打电话来,想让我回去当伴娘。”郗颜涩然地笑了,有些人,任她再逃避,或许终是避免不了相见。若凝要结婚了,她总是该回去的,哪怕离开时她曾暗下决心再也不会踏上那片土地,可那里,毕竟还有她的亲人,她又能逃避到几时。

“季若凝?她要结婚了?”温行远显得有些惊讶。
“是啊,她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轻叹了口气,郗颜又低低笑了。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若凝就要嫁人了。

“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披上婚纱?”温行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语气也正经起来。她与季若凝同年,也的确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我?霉掉前再考虑吧。”郗颜怔了怔,有些怅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随后,是一阵短暂又莫名的沉默。
郗颜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温行远才悠悠接口:“去吧,酒吧这边子良在就行了,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一个月,耿总只答应给我一个月的假。”她决定回去,但终究还是会回来。
“哪天走?”他追问,隐隐有些担忧。
“十号,下周二。”她机械式地回答。

“好,到时候让子良送你,路上小心。”温行远愣了一下,瞬间整理好情绪,体贴的嘱咐,“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不许关机。”犹豫着想问她要不要他陪她回去,却还是忍住了,或许她需要独自面对。

“知道了,碎嘴。”她不耐烦地嘀咕。
“你说什么?”那人微怒,显然对关心被无视极为不满。
“好了,老板,小的要去招呼客人了,挂电话喽?”郗颜识趣的不再和他斗嘴,准备收线。
“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弄得太晚。”

“嗯,知道了。”
“我挂了?”
“等一下...”郗颜在挂断前突然叫停,温行远在那端有些期待的握着电话。
“那个...没事了,就这样吧。”郗颜咬了咬牙,终是打算放弃。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温行远放软了语气,诱哄着她。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别太累了,听子良说你总是忙得很晚,有能力的人是不加班的,这样...对身体不好。没事了,再见。”郗颜说完,不等他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说平时和他恶言相向惯了,但仍然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当她说出要回去,她能想像得到他脸上错愕的表情,或许,或许,他是不希望她回去的,尽管他极力掩饰,郗颜并没有错过那听到她要回家那一瞬语气的怔忡。

温行远,我,只是回去看看!
望着电话,她愣愣出神,心口泛起丝丝痛楚,似在提醒她从不曾将那一段往事遗忘。
往事,多么沉重的一个词,亦是一段痛苦而又悠远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阅读此章节!
各位亲们不要潜水哦,让清雨知道你们来了哦,留言吧,收藏我吧,抱拳!
为谁等待
喧嚣的酒吧一条街直到凌晨时分依旧霓虹灯闪亮,郗颜不是乖宝宝,她忙碌的身影直到酒吧快打烊还看得见,不得不说,她的确是最勤快的员工。

她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挥霍不完的精力。每天只要保证6个小时左右的睡眠就足够了,难怪温行远常打电话提醒她早点休息。

因为临时决定回大研镇,温行远已接连忙了几日,可依然没有忘记给她打电话。终于忙完手上的工作,他揉了揉太阳穴,倚在靠背上闭上眼休息。

“有能力的人是不加班的...”想到她别扭又不失关心的提醒,他扬起唇角笑了。

他的生活一直是比较规律的,每天两点前休息,七点半左右准时起床,九点钟到公司办公。今晚打电话本是想告诉她,他订了下周二的机票回大研镇,却没想到这么巧,她竟在同一天要回老家,到了嘴边的话又强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