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天下 作者:暮阳初春
内容介绍:
她,名震亚洲惊才绰绝的女军医,因一场蓄意谋杀,车毁人亡…
她,原本应为相府最尊贵的嫡女,却因天生聋哑被家族嫌弃。
歹毒后母夺她娘亲正妻之位,谋算娘亲留她丰厚嫁妆,抑郁而死
一场计谋,一纸赐婚
胞妹入宫为后,她却被送往蛮荒苦寒之地
成为瘫子病王之妃,
再度睁眼,她成了她,风华席卷天下
——他是我夫君,若谁想谋算,暗害,我必人人诛之
——她是本王今生唯一的妃,若她有半根发坠地,本王必将山河踏碎,世人活刮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对一,女强男更强,强强联手!
【精彩片段一】
“滚出去。”暴戾一喝,一个瓷器飞了过来
“王爷,针灸的时辰到了。”不卑不亢的女音传入,不理男人狰狞的脸孔
径自迈向床榻,半身不遂的男子凤眸惊波肆起
女人嗤笑:“王爷惊诧我如何会开口讲话,是吧?”
玉手呈上一本秘籍宝典
《央国宝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未来,通前生
中西医结合…独一无二的针炙术…
“靠的是这个。”玉莹指尖赫然多了一枚细长银针
“你是病王,我是哑妇,咱俩早成世人笑柄,若你有直立的一天
咱们盟约,统统将害你我之人割鼻,挖眼,掏心取肺,可好?”
男人黑眸紧眯,嘴角含笑,眸底绽放异样光彩。
【精彩片段二】
襄北,荒凉之地
白雪纷飞,天寒地冻
侍卫送上三百盆开得如火如荼的海棠花
她目露惊喜,双眼泛光
而他将她拥入怀中
耳侧缠绵低语:“定初,从此,你应该知晓
咱们北寒之地也有春天。”
只因她说过,北寒枯木难逢春
而这三百盆鲜花,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环境里,是如何培植?
其入注心血,艰难曲折可想而知!
【精彩片段三】
是夜
“夫君,昨儿有人辱我。”
“谁?怎么辱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黄袍之人声色俱厉,眸中掠过浓郁阴戾,杀机肆起
“皇…上,是…小的昨儿…不小心看到娘娘沐…浴了。”
‘扑通’,瘦小太监战战兢兢扑跪倒地。
“挖狗眼,除四肢,丢深山喂狼,以敬效尤”
“夫君,有人说我长得不好看。”
“谁?滚出来。”
“皇…上,是奴才前几日说…娘娘长得不…如前皇后。”
某宫女面色惨白,跪在了太监旁侧
结结巴巴,浑身抖瑟。
“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朕拔了她的舌头根子。”
话末,宫殿里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从此,世人皆知,云姓女子乃当朝天子口中瑰宝。
无人敢辱,无人敢碰,无人敢欺…
本书标签: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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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贱奴送补汤,找死!
天元皇朝,贞观三年
相国府偏院,入夜
胸口闷疼,气紧,头晕,眼还有些花,天好冷,云定初将双手缩到了衣袖中,还是觉得浑身如裹了一层寒冰,身子瑟瑟发抖,呼啸寒风迎面刮来,感觉如刀子般寸寸凌迟着她脸上肌肤。
纸糊的窗外,北风怒吼,尽管是夜晚,还是隐约能瞧见院外萧瑟的树枝头,亮晶晶的银条,夺目却有些刺眼,远处,灯火辉煌的相国府正厅,高挂的大红灯笼随风不断摇曳,人影来去匆忙,每一个角落无不透露着喜庆。
明日,是云相国六十寿辰,府里连打扫茅厕的奴才都被管事谴去布置厅堂院落了。
天生残疾,破败身子,她是个多年被家族嫌弃的女儿,就只能呆在这破旧的院落中,零下四摄氏度的屋子里,没有一盆炭火,朱红檀木屏风绣着日月星辰,图案虽精美,可惜有些泛黄,条案上摆放一尊青花瓷,八仙桌,几把交背的椅子,这就是她天元皇朝相国嫡女全部家当,寒酸岂悲凉!
烛火明灭间,如遗世孤立冷玉侧颜唇畔勾出一抹清冷的笑靥。
‘笃笃笃’,拇指般粗厚的竹棍重重地敲击着条案。
“张…嬷嬷,你敲得再大声也没用,小姐…她听不见啊!”
藕色衣裙,头上梳着双环髻,年纪要有十六七了,表情愁脸悲苦,为她家主子叫屈。
“呸,狗奴才。”
张嬷嬷右手拿着长方条木棍又重击了一下,左手端着一碗补汤,朝贱丫头啐了一口,低声诅骂:“果然就是个聋子,哑子,我还期望她能听得见?”
云定初缓缓转过脸,恰巧就看到了粗壮婆子凶悍把她贴身婢女训斥得凄凄哀哀的画面。
脊背挺直,端庄清秀,一双波光鳞鳞的秋眸迸射出来的冷寒精光让张嬷嬷吓了一跳。
这眼神好生犀利啊!也让人好生畏惧啊!
以前那个胆小懦弱,每次见她来了,只能低眉顺眼,都不敢与她眸光相撞的女子,今儿仿若是变了一个人。
张嬷嬷在心中暗忖,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完成夫人交给自己的任务!
每天晚上无论再忙,都得向这破旧偏院相国哑子千金亲自送上补汤,并且务必亲眼看她喝下方可离开,这是大夫人千叮万嘱过的。
“清莲,把这汤给你主子灌下去。”
见哑子不肯自个儿喝,她只能来硬的,厉声吩咐身侧的丫头。
不是喝,自然更不是请,而是灌,可见,在这张嬷嬷心中,根本不把云定初当主子,甚至连府里的丫头婆子都不如。
“这…这…”清莲慌乱地摇着头,视线在小姐淡然娟秀的脸以及婆子凶悍的表情上来回游戈。
“快点。”一巴掌响亮地拍在了条案上。
由于太用力,小方桌案上青花瓷瓶甩落下地,哐当,碎渣四处飞溅。
有一小片砸进了清莲手腕上,殷红的血渍蜿蜒而下。
“张嬷嬷,求你…开恩。”
‘扑通’一声,不顾手上疼痛,清莲麻着胆子扑跪在地,哭嚷出声:“饶过我家主子吧,她身体好虚弱,不能再吃这个…”
张嬷嬷嘴角划出一弧笑意,眼里尽是轻蔑之色:“贱奴才,瞧你这样子,好似我要毒死这哑子似的,这只不过是一碗补汤而已!”
口口声声狗奴才,贱奴才,也不想自己也是卑贱命如蝼蚁的奴才身份,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补汤?瞥了一眼老贱奴手中的汤碗,汤面上飘着几粒枸杞,一、二、三、四…整整八片人参啊!
这汤喝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算她不是女军医穿过来的,也懂起码的医理常识,是人都知道,通常况下,晚上如果吃得太多,又没运动,血糖和血中氨基酸及脂肪酸的浓度就会增高,从而促进胰岛素大量分泌,热能消耗低,大量脂肪积在体内,久而久之,易胖不说,身体素质就会越来越差。
早膳给一罐子牛奶,午膳又让她吃鸡蛋炒土豆丝这种相生相克的食物,入夜再给大量滋补汤药。
云定初终于知道这具身体为何会气虚到头晕眼花了,再这样吃下去,恐怕不出几日,她即将命丧黄泉。
世人皆说,天元皇朝相国嫡女千金,天生残疾,又聋又哑,身子破败,丢尽家族颜面,自小被爹娘丢入这破旧院落中自生自灭,她现在终于明白,这身体根本是被人从小刻意养成这样的。
云定初冷笑,当她还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逆来顺受的弱女子啊!
“清莲,起来。”
纵然她再愤怒,却丝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才记起原主是个天生又聋又哑的残疾人。
她在现代学过唇语,张嬷嬷以为她像傻子一般,什么也不能知晓,才会那样凶悍强势无所顾忌欺负她,欺负她的贴身侍女。
忍着胸口剧痛,抬起一脚揣到了老贱奴厚实的脚肚处,哎哟,贱奴哀嚎一声,双膝着地,扑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手中汤碗甩出去,顿时,碗成碎渣,枸杞,白汤洒了一地,云定初从她手中夺过竹棍,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肩上,背上,臀上,动作麻利,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清莲惊呆了,她不知道主子哪儿来的胆子与力气,居然敢反抗这凶巴巴仗势欺人的张嬷嬷,要知道,以前,只要一见到这凶妇来,大小姐都像一只受惊吓的兔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藏,今儿胆识这样肥,是天下红雨了吗?
云定初只恨自己此刻不能言语,否则,她绝对骂这凶妇一个狗血喷头,她活了二十几岁,还从来没有一人胆敢这样对她。
‘啪啦’,竹棍被她掷出去老远,左手食指在腕上轻轻一点,一个四方形精美小巧的手术包,是她从现代带过来防身的玩意儿,迅速启开又合上,削葱尖似的指尖,赫然就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那针在昏暗的烛火映衬下,寒光闪闪,夺目逼人。
见那细长银针,老贱奴傻了,懵了,眸光一闪,神色剧变,大口大口急剧地咽着口水,“二…小姐,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会有这…”她一定要去向夫人禀报,这哑子要造反了啊!
不待她说完,只见云定初冲着她冷然一笑,针尖直直逼向她眉尖,准确无误笔直戳划下去。
咔嚓,张嬷嬷甚至听到了自己额角皮开肉绽的声音。
伸手,往火辣辣的地方一抹,掌心殷红的血液让她顿时身子、双腿抖颤如筛糠。
“你,你,你这个哑子,居然胆敢戳我眉心。”张嬷嬷发誓,定要夫人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就在凶妇气得发疯间,忽然感觉眉心处一凉,然后,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袭入耳,片刻,不待她反应过来,上百只黄蜂从外面飞涌而入,将她整个团团围住,几十只黄蜂缠上了她额角,张嬷嬷背心发麻发黑,只差没吓尿裤子,用衣袖驱赶着让她胆战心惊的黄蜂,身子火速在厢房里乱窜,最后,像火烧屁股一样窜出门去,不到片刻,外面走廊便响起了一阵杀锗似的惨叫声。
云定初捂着胸口,半倚门框喘息着,立在闺房中,嘴角泛出的笑如凉嗖嗖的毒蛇。
死过一次的人,她绝不会再死第二次,至今,她还犹记得车子碾碎身体时的剧烈痛楚,这一世,她要活着,岂要安安稳稳地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风声水起。
第2章 歹毒后母
“小姐,你…”主子刚才整张嬷嬷的行为只差没让清莲惊掉眼珠子。
真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难道说一场疾病让小姐脱胎换骨了?
凭着一些残存的记忆,云定初向小丫头比划了两下。
丫头即刻取来文房四宝,雪白宣纸铺展,拿笔刷刷写下:抓少许黄芪,两把梗米,半截山药。”
刚写完,感觉一阵头昏袭来,反胃想吐,清莲赶紧将她搀抚到床上歇息。
望着小姐苍白的面颊,再看了看手上主子刚划下的楷书字,幸好她上过几天学堂,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念,不敢多问小姐为什么不用手势,而用笔墨来表达,丫头疾步而去。
同一时刻
相国府东厢房
为了明儿能让相国府风光无限,刘氏亲自指挥奴仆们布置府院,带着掌管家事的家奴盛气凌人四处巡视一番,深怕有丁点儿不妥,落宾客口舌,最后入厨房再翻菜谱之时,忽然眉心微微蹙起,她想到了一个人来。
“张嬷嬷呢?”
“禀夫人,张嬷嬷好像晕在茅厕了。”
“带上来。”
“是。”
少顷,发丝散乱,脸肿得像猪头的张嬷嬷被侍卫带了上来,以前就是一个粗壮的婆子,如今,那容颜更是惨不忍睹,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唇肿胀,两颊高得几乎看不到颧骨,每一个的皮肤都亮晶晶的,而那亮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正常,谁都知道是被黄蜂蛰的。
“怎么回事?”
“夫…人,奴才把事情办砸了,夫人,你…惩罚奴才吧!”
张嬷嬷扑跪在相国夫人面前,尖着声音哭嚷着,肿得肥大的脸孔,经不起她自个儿‘啪啪啪’左右开弓用力抽打。
血从肥大的嘴角溢出来,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娘亲。”
轻柔的声音如暗夜里乍开的昙花,眉、眼、唇,精致的五官,再配上绰约的身姿,如幅珍贵古典美画,莲步生辉,像一朵华丽的云彩一样从外面飘进屋子。
“唉哟,这…是谁呀?”
“叩见…三小姐,奴才是…张嬷嬷。”
“是你啊,你怎么变成丑八怪了?”
“带她下去。”相国夫人刘氏面无表情,挥手示意侍卫将这无用的东西带走,免得她看到心烦。
这张嬷嬷是从她娘家带过来的,算是父亲当年给她的陪嫁品,多年来,与她朝夕相处,虽为主仆,但刘氏对她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否则,今天,绝不会这样轻易就饶过她。
“娘,张嬷嬷怎么会成那样子啊?”
刘氏并未回答女儿的问题,眼眸倏地变得幽深。
片刻,她握住了女儿的手,亲昵道:“雪鸢,这次,你一定得争气,如果皇上选中了你,咱们一世荣华也就享用不尽,全家人的前程全都压在你身上了。”
“可是,娘亲,女儿还真怕…”
天子看不上咱,这句话刘氏没让宝贝女儿说出来。
“一切有娘,还有你爹爹.”
这句话等于是给了云雪鸢吃了定心汤圆,她就等着做那个权倾后宫的女人吧!
暗夜,刘氏让下人传唤云定初,云定初却借口病痛无法下床而推托。
好大的胆子,刘氏终究还是有一丝恼怒。
前有张嬷嬷被恶整,现在又找借口不来拜见她,刘氏真怀疑云定初是向阎王借了胆识。
咳咳咳,云定初躺在床上,满面病容,用手向清莲比划了两下,清莲赶紧向刘氏翻译:“夫人,小姐说,她病魔缠身,命不久也,没办法下床向您老人家请安,还请夫人您见谅。”
刘氏瞥了眼病榻上有气无力,发丝散乱的女子一眼,若不禁风的破药罐子,谁娶了谁倒霉。
笑脸盈盈地步上前:“定初,你还好吧?”
“张嬷嬷给你准备的膳食都是精心挑的,你这身体这样虚弱,就该用人参好好补一补啊!为什么要拒用呢?而且还用蜜糖招来那么多黄蜂恶整张嬷嬷啊?”
眼前,一品贵妇的面容多慈祥和蔼,不过是一张伪善的脸罢了。
让她吃人参,好早一点去见阎王,好称她心,如她意,可惜,她再不也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云定初了。
第3章 刘氏大怒
“是啊,二姐,张嬷嬷可是好心呢。”
挪开薄薄的棉被,入云定初眼的是一张上了胭脂水粉极精美的脸孔,相国夫妇捧在掌心的宝贝女儿,云雪鸢,据说,出生那日因生带异香而招来了千百万只蝶蝴,从此,云雪鸢便名扬整个天元皇朝。
谁又知道,那只是刘氏精心设计的一出好戏,分勉当日,她早秘密下令召来天下顶尖调香师收集天下奇香,百香齐聚,制成独特异香,抹到初生婴儿腋下,故而招引来上万蝴蝶。
恐怕连相国大人也被她蒙骗,可见,这妇人多重的心计,早就谋算了一切。
得此宝女,相国大人爱不释手,料定她日后定能光耀门楣,刘氏将香每日放入浴桶之中,再配上玫瑰花瓣让女儿沐浴,久而久之,云雪鸢身上便能闻到一种独特的味道。
雪鸢,多诗情画意的名,相国夫妇在她身上倾诸的心血与精力不言而喻。
这张脸,生得这样漂亮,可惜就如其母配错了心肝!
“夫人,二小姐,主子她头晕,喉咙疼,身子也很虚弱,麻…烦你们先…”
‘离开’两字还未出口,刘氏已勃然大怒。
“大胆,你个贱奴,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掌嘴。”
“是。”身侧侍卫恭敬一声步上前来,可惜,刚走到床边,大腿上便莫名有一根金属的东西被狠狠刺入。
“唉哟!”那侍卫痛得浑身冒虚汗,嘴唇哆嗦。
“夫人,我…”身材魁梧的侍卫视线四处游移,当与被窝里的二小姐眸光相撞时,立即被云定初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寒光惊吓得后退一步。
“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是。”侍卫慌里慌张地退下。
“娘,二姐病了,清莲这样护她,说明清莲眼里有主子啊,忠诚的奴仆才是上等的仆人嘛,她也不是有心的,是不,清莲?”
许是三小姐今儿心情好,不给一个奴才计较吧!
“求夫人开恩,饶过奴婢吧!”
清莲赶紧顺着杆儿爬,就算主子没以前软弱了,但,毕竟,她也是个又聋又哑的人,自顾不暇,哪能顾到她呢,大夫人狠毒的手段这府里的所有下人,恐怕没一个不知道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眼前的事儿应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女儿求情,刘氏自然要挽开一面。
平稳了气息,又换上一副笑脸:“定初,娘是被这丫头给气糊涂了,娘是疼你的,所以,才让张嬷嬷炖了些补品来,不养好身子,怎么嫁皇亲国戚啊?”
让她嫁皇亲国戚?
她们会有那样的好心肠,也是,她喝了那些补汤,双眼一闭,人都没了,还怎么嫁?
天下最毒妇人心,这女人八面玲珑,狡猾如狐,打得什么算盘,她心里可清楚呢!
“噢,忘了给你说了,云初,你爹爹近段时间在为你挑选夫婿了,搞不好,咱们相国府会双喜临门呢。”
见她不语,刘氏眉眼间尽显丝丝丝悦色,唤身侧侍卫吩咐。
“拿补汤来。”
瞬间,补汤上,枸杞,姜汤…这汤与张嬷嬷送来的相比,少了人参,却多了生姜,中医说,早吃生姜赛参汤,晚吃生姜赛砒霜。
这汤等同于毒药,这女人扮演着慈母的角色,世人倏不知,她却有一副天下妇人最毒的心肠,谋夺了娘亲留过给她的所有,还不放过她,如今,要毒死她,好,很好,冷然一笑,云定初脸上的笑宛若是一朵开得正艳婴粟。
第4章 向相国爹爹献寿面!
咳咳咳,云定初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脸上漫出一缕笑,而那笑,即冷瑟又幽深,不断抽搐的唇角却溢出了一丝殷黑的血渍。
清莲是个机灵的丫头,见主子使眼色,赶紧扑上去,焦急地呼喊出:“小姐,胸口是不是很疼?小姐,小姐…呜呜,大夫人,小姐的身子好虚弱,她说可不可以允许她呆会再吃啊?”
尽管担忧主子的丫头都已经给下跪了。
然而,刘氏却像一根冰冷的柱子立在房间中央,眸子里浸染着笑,而那笑却是没有一丝温度的,一个没心没肺没肝的人,怎么会有温度呢?
是呵,看着云定初慢慢地枯萎,凋零,才是她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
“娘亲,咱们走吧。”
云雪鸢探头一瞧,见云定初满嘴黑血,如一朵即将要干涸的玫瑰,满脸鄙夷甚是嫌弃,声音细如纹蚋,缩躲到刘氏背后,眼睛里同样噙着淡淡的笑意。
美眸露出的轻屑之色显而易见,好似躺在床上的女子是得了传染病一般,急切地用白色丝巾捂住了口鼻。
刘氏岂不知道女儿话中之意,云定初即便不喝这碗汤药,恐怕时日也已经不多了,嘴畔的笑勾出弧度如神秘不可探测的深壑。
“云初,你不领为娘的情,娘虽伤心,却也只好作罢,你骨鳞如峋,为娘心里真是好生心疼,去,给我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来,不治好云初,将来,若有一天,到下面去与姐姐相见,我怎么能有脸面?”
“是,大夫人,小的立刻就去。”
侍卫话音刚落,转眼已经在房里找不到半个踪影了。
“二姐,你好生息着,我们就不打扰了。”
云雪鸢掩嘴笑着尾随母亲而去。
真是太欺负人了,清莲舀了一桶水,朝着可恶母女消失的主向猛泼过去。
待母女二人走远,云定初掀开薄棉被起身,端起桌案搁置的那碗‘补汤’,指节一松,碗甩地,‘补汤’泼洒一地,地面立刻起了一层白色的粉沫,清莲见了大惊失色。
“这药掺了毒,小姐,咱们还是逃出府去吧!”
逃?
能逃去哪里?她只知道这是天元皇朝的京都,睁眼认识的除了眼前这个丫头,就是刚才离开的那对母女,不能逃回现代去,那她逃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原主在这府中,受了多少的窝囊气,她一定要帮她讨回来。
清莲也是个聪明货,情急时,朝她使眼色,她便立刻配合自己演了刚才那出戏。
这喉咙哑着,还真是不好办事,连骂那对贱母女一句都不能。
示意丫头合上大门,然后,打开了随身携带小手术包,里面裹着一层层密密的小针,大的,小的,尖的,细的,长的,短的,全扎在了白色的布裹上。
从中挑了一根最细尖的银针,对着前面的一面铜镜,眸光焦点集聚在了纤细脖子的中央部份,对准一个穴位,细尖小针轻轻地刺入。
清莲被她的行为所吓,本来想阻止,可是,在见到主子泰然自若的面色,一系列熟练的动作,便屏息凝视着,静谧的空间里,甚至几乎能听到她呼吸气息的声音,好像被刺喉咙的那一个是她,不是她家主子。
削葱尖般的两根指头不断地旋转着刺入血脉里那根银针,也许是有一些疼,只见她低垂的螓首,两道弯弯的秀眉轻轻紧蹙!
大约过了几分钟,云定初喷出一口於黑的血,望着地面上一滩黑血,空气里飘弥着一些独特的味儿,颠茄、山莨菪碱、普鲁本,定初笑得有些嗜血,这些药,她太熟悉了,在现代,她可是赫赫有名中医世家出身,这些味儿她从小闻到大。
原来,原主的哑疾并不是天生的,恐怕也是被人逼吃了这些药物,吃多了声音会变得傻哑,久而久之,会严重到失去声音的地步。
“胖大海,红参。”她写了几个字递给了清莲,小丫头还处在震惊里,刚才真差没把她惊了魂儿,小姐居然口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泡荼。”这句话云定初是给她打的手势。
“好。”丫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不敢多问,匆忙疾步按主子吩咐去做。
第二日,相国府宾客云集,前来向云相国道恭祝寿辰的,全都是天元皇朝达官显贵,文官武将放眼望去,该来的几乎都来了。
刘氏穿戴整齐,衣衫上绣制着数朵细小牡丹,针脚均匀,密细,袖口边角还镶了细长的金边,一看就知道出自于江南巧夺天工的绣娘之手。
容光焕发,笑脸盈盈,雍容华贵,带着相国府其他几个妾招呼着前来府上道贺的贵宾们。
云雪鸢出现时,优雅气质,回首一笑百媚生的绰约风姿,即刻让在场的闺秀们黯然失色,风华盖过所有,无庸质疑,自是夺去了在场所有男人们的眸光,尤其是她身上那特独的奇香,令无数男人们迷醉,神往。
男人们虽心潮澎拜,个个却也只能站在离她一段距离的地方远远观望,此女虽风华绝代,然而,相国府早就放出话,是刻意为皇上而准备的,如今,谁都知道,天元皇朝天子早已到了大婚的年纪,太后迟迟不肯为子选后,恐怕就是在等着相国千金长大,将来会母仪天下的女子,满朝文武纵然是再喜欢,恐怕也没一个有胆子敢与当今天子争女人。
“大夫人,小姐说,今儿是她爹爹的寿辰,为了尽孝,她亲自下厨为老爷煮了一碗寿面。”
不知何时钻出来的清莲丫头,双手捧着一碗面,刘氏虽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当场发作,只得吩咐手下人接汤面送入正厅给老爷吃。
没想清莲却摇头:“大夫人,小姐说要亲自把面呈给老爷。”
刘氏面色倏地阴沉下来,正想嗤死丫头胆大妄为,没想清莲身体随即挪移开,昨儿还奄奄一息的女子,如今,却面色红润,神彩奕奕地出现在她眼前,脊背挺得笔直,扫射向她的眸光如两柄锐利而冰冷的刀刃。
‘咯噔’,刘氏眼皮乱跳了一下,云定初几时敢这样子与她对视了,以前,看到不是低头就是远远地躲开,像老鼠见了猫儿,今儿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