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为君颜 作者:穆丹枫
盗妃倾天下夫君猛如虎,大婚之日,她原本是他的妻,却被贬为妾,她不堪受辱,悬崖上惊世一跳让他撕心裂肺,后悔终生。
她是盗墓界的精英,一朝穿越竟在阴森恐怖的古墓,九死一生醒来竟被当做候爷的小妾,她可不是柔弱女!任你搓扁捏圆!,我的穿越我做主,我照样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逍遥自在!
那个候爷,你不是我的菜,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你就算把小三拍成黄瓜我也懒得看你一眼!
那个惊采绝艳的王爷,想要娶我?做梦吧!我要前世今生两笔账和你一起算!
他是墨凰国的六王爷,表面浪荡成性,不务正业,暗地里却腹黑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心狠手辣,铁血冷酷,摆布着天下棋局,他身份成谜,化身千万,皇子,天师,赌场老板都是他的化身,只为了一个最终目标。她最初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却不知道何时,他这个操棋手一颗心在这枚棋子上沉沦……
当腹黑碰到腹黑,妖孽卯上妖孽,爱恨交织,阴谋纠缠。谁又能降伏得了谁?谁是谁的救赎,谁又是谁的劫难?盛大婚礼——妻变妾
墨州城内最盛大的婚礼。
迎亲的队伍足有三里长。
新郎一身喜袍,身姿俊秀挺拔,面容清隽儒雅.
一双眸子深沉如黑潭,唇角微微抿起,看不出是喜是怒。
在他的身后是一顶大红花轿,花轿后妆奁几乎占据了半条街。
围观的人群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啊,真风光。”
“当然,这可是墨府的墨公子成亲,自然马虎不得。”
“这墨公子可是我们墨凰国的第一首富,又被皇上封为安乐侯,嫁给他那可是一辈子穿金戴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不知道娶的是哪家有福的小姐?”
“远着呢。听说家境也很不错,是蔡州城一个何姓大户的女儿。”
“哼,一个大户哪比得上第一首富?这何姓小姐可是高攀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位何小姐和我们墨公子还是青梅竹马呢,自小订的娃娃亲。”
“啊,怪不得。看来还是我们墨公子重情重义,不悔婚,不忘本。”
“什么不忘本啊,这何大户对墨公子可是一点恩情也没有。听说三年前墨公子家道中落,去投奔何大户,被何大户轰了出来。幸好墨公子自己争气,三年的时间创下这么一份大家业,成为墨凰国第一首富,可真扬眉吐气。”
“哦,这样啊,何大户既然这么嫌贫爱富,墨公子就不该娶他的女儿,让何大户后悔去!”
“是啊,我们墨公子无论人品家世在墨凰国那可是首屈一指,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娶那个嫌贫爱富的干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插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妒忌。
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盯在刚刚过去的墨公子的身上。
“哈哈,自然是我们墨公子厚道了。听说何大户当初厚着脸皮来求亲的时候,以为墨公子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爽快答应了。”
盛大婚礼——妻变妾
花轿内,新娘子头上蒙着盖头坐的板板正正.
只是一双小手将帕子微微揪紧,指尖都握成了苍白色。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花轿终于在一幢巍峨耸立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鞭炮声响起,墨公子亲手搀出了新娘子.
虽然蒙着大红盖头,但看那婀娜的体态,玲珑的身子,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愈发显得人比花娇。
周围的宾客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看来这位何家小姐果然是个美人,也怪不得墨公子还肯娶她……
新人该走的程序一道也没落下.
在礼炮声中,一对新人并肩走到喜堂正中。
墨公子父母双亡,此刻坐在客位上的是两位衣饰华丽的王爷。
左边一位一身紫色蟒袍,身形修长。
头戴紫金冠。面容俊美清雅,只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凌厉精锐。
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他正是墨凰国的太子——
墨千翎。
右边那位却是随随便随穿着一身淡青衣袍,衣袍上淋漓着画着一杆修竹。
不同于其他人梳着发髻或者戴冠,他一头黑亮柔软的头发只在脑后松松束着。
飞扬的烟月眉下,一双眸子深邃如大海,澄净如宝石,流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柄折扇。
手指细长莹润,指甲粉红透亮,泛着淡淡的珠光。
他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但周身却萦绕着清华贵族之气。
只这么淡淡的坐着,便自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气质。
喜堂上一大半女客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目光中有惊艳,还有叹息……
他是墨凰国的六皇子——墨倾城。
一个如花般美丽的名字。在民间流传的俊男榜上,他荣登榜首。
但他也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寄情于山水,将大好的生命投放于山水之间,天天在外游历,和一帮文人在一起吟诗作对。
坊间不时有他的诗作流传于世。
明明是皇家人,却对国家大事不闻不问,出了名的不务正业。
平时极少回京,众人大部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所以他此时在此地出现,引起众人纷纷观看。
看这位传说中的第一美男。
墨公子本不姓墨。
姓沐。沐云聪。
三年前他突然崛起,成为墨凰国首富。
为墨凰国做了许多修桥铺路的好事。
声名鹊起,引起皇家的重视。
而在一年前墨凰国于邻国的一场大战中,他一次性捐出黄金百万两做军饷,让皇帝龙颜大悦。
赐国姓墨,更名为墨云聪。
风头一时无二。极得朝廷赏识,封为安乐侯。
这次他成亲,皇帝派两位皇子来主婚。
其中一位还是太子,足见皇家对他的重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没有,拜的自然是座上的两位皇子。
“夫妻对拜……”
唱礼官第三声唱出,墨云聪脊背微微一僵。
望着对面的新娘子,眸中闪过谁也看不懂的情致,忽然勾唇笑了一笑,还是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最后一道程序走完,娇美玲珑的新娘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牵着大红喜稠,正想随着墨云聪下去。
蹬!蹬!蹬!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主……主人,外面又……又来了一顶花轿。轿内人自称是何家小姐……还……还拿出了主人的信物……”
那家丁双手捧着一个玉佩,高举过头顶。一阵馥郁的香气随之散发出来。
那是一枚暗红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美人儿。
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更难得的是,这玉佩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香气,闻之让人神清气爽。
在玉佩的左下角还有一个小字‘沐’。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极有见识的达官贵人,自然是识货的。
有的人已经低呼出来:“金香玉!”
这金香玉是世所罕见的宝贝,那‘沐’正是墨公子原先的姓氏。
不用多讲,这块玉佩自然是他的东西。
如果那名后来的女子是何小姐,那现在刚刚拜完堂的这位新娘又是谁?
满堂宾客的眼睛纷纷看向那名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纷纷猜测着。
太子墨千翎眉毛一抬:“墨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倾城原本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此刻也微睁开眼睛。折扇轻摇,笑吟吟地看着墨云聪。
虽然没说话,但也露出了一抹兴味。
墨云聪神色不变。
伸手将那玉佩接过来,随意看了看,便放在衣袖之中。
对着座上两位皇子一躬身:“禀太子殿下,后来的这位新娘确实是何家小姐,不过,她不是妻,是妾。而这位姑娘……”
他一把拉过那位有些呆愣的新娘的手:“她才是我墨某人今生要娶的妻子,如不是她暗地里的资助,我墨某人也不会有今天。”
回头对那家丁淡淡吩咐:“让何小姐的花轿在侧门进来。直接将她领上来罢了。”
那家丁答应着下去了。
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等着看这场妻变妾的戏剧。
不大一会,那家丁领着另一位凤冠霞帔的女子快步走了上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气。
这何姓女子,好美!
那女子头上的大红盖头已经揭去,露出绝美的容貌。
肌肤如玉似雪,鬓旁一朵牡丹金步摇轻颤,灼灼其华。
而她貌比花娇。
比那雍容华贵的牡丹更加夺目逼人。
只不过她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一双剪水双瞳中千百种情绪流转,似惊似怒又似嗔。
原本水润饱满的红唇被她自己咬成苍白色。
看得出她在极力镇定自己。
她正是墨云聪那尚未拜堂,便由妻变妾的何姓女子——何云烟。
“云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眸子望向墨云聪。声线清冷而又冰脆,双手在袖内握紧。
她的送亲队伍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尚未进城便碰到迎亲的队伍。
送亲的人被迎亲的人不由分说打发了回去。
让她上了迎亲的花轿。
她蒙着盖头坐在轿子内什么也看不到。
忽忽悠悠被抬到一个地方,一停就是大半天。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掀开盖头瞧了瞧。
大吃了一惊。
所处之地是荒郊野外。
她的嫁妆,她的侍女全部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顶孤零零的小轿和四个轿夫做陪。
她以为碰到了强人,但那四个轿夫对她却彬彬有礼。让她摸不到头脑。
好说歹说了好久,眼看就要误了拜堂的时辰,那四个轿夫才慢悠悠地起身,将她送到这里。
却没想到里面传出话来,居然让她的花轿走侧门而入。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明白走侧门是什么意思。
又是诧异又是愤怒,还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但自小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能发作,忍着屈辱跟着那家丁进来,只想找墨云聪要一个解释。
却没想到竟然看到另外一位新娘!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望着她,让她倍感屈辱。
一双剪水双瞳望向墨云聪,看着这个自己一心想要嫁的良人,原本满心的欢喜化成委屈和愤怒。
一只小手伸出来,指着另一位新嫁娘:“她又是谁?云聪,你……你不是要娶我的么?”
那新娘窈窕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有些害怕。
墨云聪轻握住了她的手:“如画,别怕,一切有我。”
那新娘微微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敢抬头。
何云烟却蓦然睁大了眸子,不相信地看着那位如画:“她……她叫什么?如……如画?”
“啪!”
她一句话尚没说完,俏脸上便挨了一掌!
“贱人!你只是一个妾,主母的名字也是你混叫的?!”
墨云聪声音里透着一抹冰寒。
一抬手,将如画头上的红巾揭落:“如画,你且坐在主母的位置上,一会她这个小妾要向你敬茶的。”
何云烟几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而看到如画的真面目后,她更像是被雷劈中!
几乎忘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尖声道:“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如画,如画,你……你怎么会?”
昨天还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后的贴身丫头不过失踪了一天,再见面时居然和自己最心爱的人拜了堂,夺了自己的主母之位!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如画颤巍巍的,不敢抬头,只下意识地呐呐说了句:“小姐,奴婢……”
“如画,你现在是我墨云聪的正妻,可不再是她的丫鬟,你是妻,她是妾,你和她称的什么奴婢?”
墨云聪轻握住如画的小手,低低叹息。
语气虽然是责备,但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宠溺。
何云烟脸色蓦然雪白,踉跄后退了一步。
被打的脸颊依旧火辣辣地疼着。
可是,却远不及来自内心的疼痛。
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墨云聪。
这个在三年前向她承诺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子,
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苦苦等待了他三年,所等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喜堂上没有人出声,都盯着这三位新人瞧。
达官贵人同时娶妻迎妾倒也不稀罕。稀罕的是在喜堂之上,原本的妻却成了妾。
而原本的丫鬟却一跃升级为主母。
就连那位一直懒懒的坐在那里喝酒的六皇子墨倾城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折扇轻敲着大理石桌面,兴味地看着这一出大戏。
“没有为什么,何云烟,我会娶你为妾就给足了你何家的面子,你难道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当我的正妻?你也配?”
他语调冰冷而无情,一双墨黑的眸子中更满是嫌恶。
最后三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却像炮弹似的砸在她的身上。
何云烟一张俏脸已经苍白的不能再苍白,她连连后退,身子颤抖的如同雨中的百合:“可……可为什么是她?”
墨云聪一把将如画拉入怀中,占有保护的意味非常明显。
冷冷地道:“没有如画,就没有本候的今天。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什么……什么意思?”
何云烟声音都是颤抖的。
“没有什么意思!何云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本候不想揭露你的当年丑事!记住,从今天起,你只是本候的一个侍妾!快去给主母敬茶,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
墨云聪的声音阴鸷而又冰冷。
冻的人直打哆嗦。
他施了一个眼色。就有丫鬟端过一个茶盘,
茶盘内一只茶杯蒸腾着袅袅雾气。递到何云烟手上。
何云烟如被烫到,手猛地一缩。
茶杯落地,发出碎裂的响声,她冷冷脆脆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向她敬茶的!死也不会!”
如画坐在那里也如坐针毡,站起身来,忙忙地道:“不……不必敬茶了……”
她也算是个美人,但比起何云烟来,却差了一个档次。
更何况何云烟贵气天成,骨子里有那么一股清华之气。
如画站在她面前,最多就像个小家碧玉。
两人虽然都是相同的红嫁衣,但如画在气势上更是矮了她一大截。
墨云聪面沉如水,冷冷地道:“这可由不得你!小翠,再去换一杯来!”
那名侍女忙答应一声去了。
“墨云聪,收回那一纸婚约吧,从今日起,我和你一刀两断!”
何云烟挺直了脊背,转身便走。
她家虽然不比墨府,但也是大户人家,纵然再爱他,却也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手掌忽然被一双大掌狠狠握住。
他俊脸靠近了她,嗓音放的低低的:“何云烟,你如果不想让你家一百零六个铺子一起关门,就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没有人听到他的低语,除了她!
何云烟蓦然抬头,一双眸子里满是震惊和不信:“你……”
墨云聪忽然笑了,笑的异常妖娆。
声音依旧压成一线,钻进何云烟耳膜:“你今日如敢踏出这大门一步,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和你的家人都生不如死!”
手一松,蓦然放脱了她。
何云烟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来人!扶何姨娘去东厢房休息!”
墨云聪沉声吩咐。
何云烟呆住,她知道,现在的墨云聪有这个实力!
她现在和他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何云烟被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挟持着下去了。
望着何云烟的背影,墨云聪眸色微微变幻了一下。
这是女子曾经是他深爱的。可是也伤他至深。
此刻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抽,却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浮上来……
红烛摇曳,蜡油无声缓缓流淌。
何云烟坐在桌前,不言不动。
这东厢房布置的倒也有点喜房的样子,厅堂之中挂着一个大红喜字。
让它和普通的厢房区别开来。
但也就只有这点区别。
床是普通的木板床,帘幔是普通的帘幔,隐隐有些发旧。
所有的东西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如普通中户人家的庭院。
隔壁的庭院中时不时传来丝竹喧闹之声。
那庭院巍峨,大气,四角峥嵘,
披红挂彩,充满了浓浓喜庆气氛。
不用问,那是为他的正妻预备的喜房。
原本是她的地盘,现在却成了贴身丫鬟的麻雀变凤凰的所在……
如画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嘴甜手巧,极得她欢心。
虽然名为丫鬟,其实却情同姐妹。
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如何会成为云聪的恩人?
得到他青眼相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心中似窝了一团火在燃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行,她要找云聪问清楚!
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她蓦然站了起来,拉开门就想冲出去。
门口有人影一闪,四个健婢拦住了她的去路。
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何姨娘,新娘子就应该在新房里好好待着等着自己的夫君,乱跑成何体统?!”
何云烟惨然一笑:“好好等着自己的夫君?他今晚会来吗?!”
四个健婢无语,互相对望一眼。
今晚新郎自然不会过来的,他要和他的正妻过洞房花烛夜……
“无论会不会来,今晚你都不能出来。”
其中一个婢女语气中有一丝不屑。
四个侍女不由分说将她推了进去……
这四个侍女一看就身怀武功,何云烟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便又被按到了床上:“何姨娘还是安生地歇着罢。别让婢子们为难。”
冷冷的话说完,四个侍女便又退了回去,依旧守在门外。
何云烟手紧握成拳,如同百爪挠心,却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长这么大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此刻却连诉委屈的地方都没有……
心中憋闷的几乎要爆炸,
她很想大叫大嚷一番,
但是,十几年的良好教养让她叫不出来——
她呆呆坐在床前,指甲紧紧掐入手心,有血渗出来,她也恍然未觉。
耳边似又浮起他曾经的誓言。
“云烟,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绝不会再纳妾,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唔,傻丫头,我都发誓了,来笑一个……”
“傻丫头,我最喜欢你啊,我们父母已经为我们定亲了。再过几年,我就娶你过门,让你做我沐家的儿媳妇。”
她忽然不可抑制地咯咯笑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留下。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男人的誓言全是假的!
他不但纳了妾,还是纳自己当妾!
在大婚当日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和衣躺在床上,床上是鸳鸯戏水的锦被。
那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
当时绣的时候是满心的欢喜和爱恋。
此刻看到却是莫大的讽刺和羞辱!
再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红嫁衣,嫁衣如火,心情却似冰雪。
她蓦然跳了起来,颤抖着手将嫁衣自身上扯下来……
“哧啦!”嫁衣被她拼力扯成两半!
她咬紧了牙关,将嫁衣扯成一条一条的。
红色的嫁衣凌乱了一地,一如她滴血的心。
外面的婢女听到动静,以为她要寻短见,推门跑了进来。
见她泪流满面地疯了似的撕扯嫁衣
互相对望一眼,唔,让她发泄发泄也好,只要不出去搅局,她要发疯也由着她罢了。
……
………………………………
夜,渐渐深了。
墨云聪酒意微醺,回到新房。
虽然已经揭了盖头,如画却依旧乖乖地坐在床边。
她垂着头,手指绞得微微发白,看上去略有些局促不安。
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头,对上一双魅惑的,有些迷离的双眼。
“如画,等急了吧?”
他唇角含笑,声音夹杂着丝丝暧昧。
“姑……姑爷……”
如画的声音颤颤的。
一根手指按上了她的樱唇:“唤郎君。”
“郎……郎君……”
如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墨云聪微微一僵,眼眸中有光芒一闪而过,一把将她拉起来:“来,如画,我们来喝交杯酒。”
交杯酒喝过了,如画忐忑不安地坐回了床边。
墨云聪并没有立即过来。
在屋中踱了几步,又在桌前坐了下来。
如画等了一会,有些纳闷,大着胆子看了看他。
见他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茶。
左手轻轻拨弄着杯盖,双眸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画眸中闪过一抹微光,轻轻咬了咬唇:“姑……郎君,您……您去看看小姐吧,她……她毕竟是您的心爱之人……”
“砰!”
茶杯重重顿在紫檀木的桌上,茶水四溢。
如画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如画……如画说错话了,您别……别生气。”
一双手将她一把拉了起来,他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如画,你别妄自菲薄,如今本候的心爱之人是你。不要再叫她小姐,她不配!今夜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你让本候去哪里?”
头一低,吻上了她的唇……
如画的唇上有上好的胭脂的味道。
盛大的婚礼——妻变妾
不像她,她的身上是淡淡的说不出的幽香,唇上的味道像是花香……
他蓦然一僵,眼眸中有伤痛一闪而过。
唇上更加用力,手臂收紧,几乎将如画箍进身体里。
意乱情迷中,一只大手自她衣衫下摆伸进去,罩上了她的胸前的浑圆,轻轻揉捏……
如画嘤咛一声,酥软在他的怀里。
衣衫一件件脱落下来,扔的满地都是。
噗,红烛终于被吹熄,屋内只余一室的暧昧和喘息……
一切激情终于过去。
微微的月光照进了罗账,墨云聪已经睡熟。
或许这些日子他过的并不算舒心。
他的眉间习惯地皱起,睡的并不算安稳。
如画虽然也倦极,却好半晌睡不着。
望着背转过身子的墨云聪,心潮翻腾。
这个男子是她早就喜欢的,如今真成了他的新娘。
她反而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唯恐一觉醒来,这不过是一场梦……
她手臂悄悄地缠上了他的腰,将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那阵暖意。
真好,这男子以后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地……
墨云聪翻了一个身,他酒意还未醒。
嘴里喃喃了一句,又睡了过去。
如画的身子却瞬间僵住,他虽然只是朦胧地吐出了两个字,她却听得真切。
他说的那两个字是:“云烟……”
……………………………………
一夜过去。
墨云聪睁开眼睛,盯着对镜梳妆的如画微微出神。
如画一回头,见到他那有些恍惚的目光,
她一夜无眠,原本是想来这里和墨云聪好好谈谈,看看误会在哪里。
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言辞!
自己在他心中不过就是一个玩物!
在这一刹那,她心如死灰。
只觉心头一口热血涌上来,喉头腥甜。
她咬紧了牙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一口鲜血压下去。
墨云聪心中一跳,忽然大怒:“谁允许她到这里来的?!”
那四个看守何云烟的婢女吓得低下头去,低声回道:“回候爷,是……是何姨娘说按律该给候爷和夫人请安,婢子们这才让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