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姜木城 作者:南国子先生

文案

温暖与她
【我爱做梦,是好是坏,都希望笔下的姜木城能温暖一方】


他不可以有感情,这是‘伪装者’的基本要求......
她不可以喜欢他,这是作为学生的基本要求......

一封来自美国神秘组织‘基础运作’的邀请函,让谷贝走入姜木城的世界。那个世界上最难接近的人,给了她最近的距离。


谢谢你,姜木城,在你最宏伟的城堡里,也为我建了一间屋子。

世界上总有一个会让你改变的人......

黑暗小贴士:
1、极度甜蜜,悬疑、宠文、1V1、HE
2、他是善于潜伏的‘伪装者’,她是拥有特殊天赋的‘观察者’

内容标签:悬疑推理 甜文 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谷贝,姜木城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完美猎物

街道人流稀疏,翻涌的风卷起地面飞落的纸屑和布料,这里刚刚发生一场小型爆炸,虽无人员伤亡,却对政府有不小的震慑。
戈马,北基省省会,甘果民主共和国东部的一座城市,反政府武装看好之地。隆隆明雷,浓浓黑烟,团裹着的黑色装甲车刚刚开往周边县城,里面有一名当地男官员、两名红十字会女医生、一名男英语翻译、一名女记者。
正副驾驶位坐着反政府武装成员,后箱内,同人质呆在一起的是一个极其特别的人,他此刻的身份是反政府武装人员中的一名。
半年前他来到甘果,用时一个星期进入反政府武装基地,用时三天做了反政府武装行动策划者之一,用时一星期探查戈马军方情况,用时三星期攻下军方基地,用时三个月精密筹划了攻下戈马政府的行动,且无平民人员伤亡。
如今,他正在做着策反的收尾工作,人质劫持。
他躺于人质一旁神色淡淡,手中握着M16A4,这个他一万分看不起的武器,更何况是个五手货,此刻他更加想念厄富汗武装力量曾经给新人发过的AK47。
一名医生突然哭了起来,口中念念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车内吵闹,他举起枪对准女人,却未想到,自己不可预料的一幕竟会发生。
他慢慢坐起,盯着车内的女记者移到了那个医生前面,想要用身子为她挡子弹。
多么可笑的女人,连他都不敢无畏的直面死亡,这个女人凭什么在他面前如此。
副驾驶座儿传来笑声,那人用法语笑道:“这傻女人想替她死。”无聊的车内一瞬有了话题,驾驶车辆的蒙面人也扭过头去,淡淡一瞥,“想死容易,想活难。Jin,你第一次劫持人质就遇到个胆子大的,出师不利啊!”
他不喜欢Jin这个名字,也不喜欢Kin这个名字,有许多名字他都不喜欢,他只想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做事情,可是这不能被允许,他不可以让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再亲密的人也不可以。
姜木城,这个他一辈子只在小学用过的名字,再也没有被提起过。
他,一个国际卧底,隶属于一个叫‘基础运作’的秘密机构,善于伪装、谈判、刑侦、勘察,善于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从未真实过,也似从未存在过。
“Jin,被吓到了吗?被一个女人?”车里多出了嘲讽与逗趣,姜木城并不理睬。他拍了拍土灰色的迷彩军衣,突然扯下了深黑色的面罩,这个举动是他下一步行动的开端,是他结束这半年潜伏的开始。
“Shit!What are you doning?”以为他对法语不精通,一名武装人员用蹩脚的英语回问一句,对他这种在人质面前所做的疯狂举动十分不解,拍打着车窗似是咒骂,“你想死吗,Jin?这是不被允许的,万一他们有人逃了出去,你会......”
姜木城慢慢转身过去,副驾驶座儿上的人深呼一口气,原来他用了双层遮面防护,如今的深黑已经变成棕黄,他以为姜木城是在挑逗他们,笑着继续咒骂他的无知和无聊。却看不到姜木城眸色中深藏的杀机。
这样的眼神和静默,这样的冷淡和凛冽,是他有些厌烦的表现。他,突然觉得做了七年的事情正在慢慢变得无趣,变得不再有挑战性。
对面投来一抹目光,盯了他许久,恐惧中更多的是对他的好奇与打量,来自‘基础运作’的恐怖分子,和来自北国的女记者,就这样对望着彼此。他,第一次觉得无聊中有了丝与众不同。
他,想要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有趣和刺激。
“狩猎怎么样?”姜木城拿出对讲机,“射杀‘羚羊’。”
“哦。”对面是沙哑的声音,“‘羚羊’?听说在北国的西部,那可真有意思。”
土灰色迷彩服扶着车身站起。
由下向上仰望他,那光洁白皙的面上透着更深的冷意,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凛冽的寒意,手腕上是一条不起眼的红绳,已经被扑上了一层硝烟中的灰泥。
深眸瞥了眼打量自己的女人,敲了敲车身,车子慢慢停下。
已经行入县城中心,四周安静的诡异,他毫不客气地踢开男官员挡道的脚从车上跳下。另外两人也走了出来,举起枪想要同他一起‘玩耍’。
“Jin,你疯了,比Dubi老大都疯狂。”其中一人奸邪笑出,却表现的极感兴趣。
姜木城冷冷站立,感受到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知道有狙击手在看着自己。
“Dubi,你在哪?”他举起对讲机询问。
“离你最近的地方,我的朋友。”沙哑之声再次传出。
“戈马。”姜木城突然扔下手中的枪,从车上拖下一个沉重的铁箱,取出RPG-7火箭.筒扛在肩上,对准一座民用医院,“你说过取下戈马就会与我见面,怎么样?这个结果满意吗?”
一人慌忙阻拦,“Jin,那是个医院,我们一会儿去找些药,不可以毁了。”
与此同时,对讲机内传来声音,“哦,我的朋友,你知道国际刑警正在抓我,米联邦也在打听我的消息,我自然要藏得严密些。可是藏得太久了又会被遗忘。”Dubi冷笑一声,“我只得抓些平民,制造些小场面才能让他们即忌惮又想念我。”
“这几个人。”火箭筒对准了车上的人质,引起车内一阵大叫,他全不在意地继续淡淡言语,“你能得到几个?”
“哦,朋友,我酷爱狩猎,这些猎物我全都要了。”
“是吗?不巧的是,我更善于狩猎,怕是远胜于你。”他慢慢后退,食指轻轻一紧,对讲机内传来惊呼声,“不不不,这不公平,猎物在你眼前,这不公平。”
“对我来说很公平,猎物是我得来的。”
“朋友,放他们出来,我们一人一枪如何?”
姜木城神色淡淡,轻轻松了食指,“好啊。”更冷的声音传出,“我们一人一枪。”
北基省小型机场,几架军用飞机立刻起飞,指挥官詹姆斯坐镇军事中央厅盯着卫星信号传来的画面,用红外线摄像机观察着小镇的武装人员藏身情况。
“报告长官,一座民房有十几个人。其它地点未发现人影。”
指挥官走近军士观察着的监控画面,从放大的透射仪上看到一座房屋里晃动的红色人影。
“Jin诱出了Dubi的好胜心,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和Jin在同一个地方,这座房屋内一定有他。”指挥官激动地握紧拳头,“快去告诉我那英勇的士兵们,以最快速度到达那里,支援Jin。”
事情终于有了突破,这个国际第五十二号通缉犯就在眼前,他将以反人类罪被移交国际军事法庭,等待他的将是道德和正义的审判。
装甲车后,姜木城重新放下火箭.筒,对另外两人点点头,颐指风使地指挥着他们,“去车上等着,我和Dubi的狩猎即将开始。”
两人挑挑眉,自然知晓此时最安全的是车子里。他们跳上装.甲车,赶出了里面的人质,顺便看热闹地发表评论,“你们两个真是疯了。”
“谁先来?”姜木城问了句,“第一只‘羚羊’。”他眼中是深深的杀意。
那个刚才挑战他的女人再次走出,在哭声和低泣声中格外不同。她怎么可以再次忽视对死亡的恐惧,勇敢的心远远超越了他。他,用枪对准了女人。
“第一个猎物,多么有趣。”对讲机内是若有所思地声音,“不如,让给你。”
“不必。”姜木城放下枪后退一步,侧身时,眼睛盯着那个已经开始全身发抖的女人,原来,她也害怕。
女人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走出去,要她像‘羚羊’一样疯狂奔跑,这样才能还原狩猎的场面,那一枪射出,才会有狩猎的快感。
“RUN!”他淡淡一句,抬目看向女人,“Just run!”
女人突然抬步,开始疯狂地奔跑,朝着面前的空旷和未知,像极了一只待捕的猎物。
“多棒的猎物,美丽,勇敢。完美的猎物。”Dubi赞叹之余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他想要射杀这只猎物需要开阔的视野,需要走到窗口,他就在附近,当那颗子弹射出时,另外方向的狙击手就会判断出他的位置,一颗子弹射穿他的心脏。
可是他迟迟没有动手,警惕地冷笑出,“Jin,这个完美的猎物我送给你,当做我们彼此信任的礼物。”
姜木城毫不犹豫地举起枪,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害怕的喊出声,借着情绪被刺激和干扰的一瞬间射出子弹,擦着女人的手臂射穿墙面。
他厌恶地举起枪对准刚才叫喊的人,对讲机里传来笑声,“我赢定了,你是个好的策划者,却不是好的猎杀者。你已经用了我送你的礼物,剩下的可不能随便杀,我们要开始公平竞争。”
姜木城淡淡地放下枪,眼神突然转了方向,看着朝民用医院跑去的女人。
她果然是完美的猎物,看出了他刚才用火箭.筒指点的好地方,那里是他要第一个猎物躲藏的地方,是个可以治伤的地方,那个女人,再次给了他意外。
乌黑深邃地眼眸瞥向天空,只因轰鸣声突然传来,几架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姜木城立刻对准装.甲车内的两个武装分子射击,“上车”,再警告呆愣原地的人质。推着他们扑入车内。
对讲机内传来嘈杂的跑动声,应该是众人护着Dubi准备撤离。
“Jin!”传来了Dubi的怒吼声,“我不会放过你。”
一切都已来不及,几颗炸弹随之掉落,炸毁了窗台上搭建的人造梯,屋子被震荡的晃动一番,对讲机一瞬失灵发出类似电波干扰的响声。
姜木城慢慢关闭了装.甲车的车门,对里面抱头呜咽的人不予理睬。他平静地等待着,索性躺倒在车门处,数着越来越密集的枪声,觉得异常煎熬。他喜欢刚才猎杀时的那一刻刺激,如今还意犹未尽。
他慢慢睁开眼睛,这种想法让他有了第一次的触动,那些人他想要接近,就要变成他们,生活上,行动上,甚至思想上,他越是表现的完美,说明他已经越来越像他们了。
枪声停止,不知过了多久,装甲车的门被士兵打开,一人想要搀扶他下车,被他使劲儿推开。头顶是硝烟弥漫,身后是人质的哭号,他活动了一下脖颈,看到民用医院内被军医搀扶出来的女人。
她的手臂上捂着洁白的纱棉,她为自己做了最简单的处理,她盯着被平息的混乱展颜而笑,又看向姜木城所站的位置,目光中是感激与欣喜。他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他第一次回避一个人的眼神。却发现那女人看的并非自己,而是身后披着毯子的人质。
女人收了眼神,被一个穿着西装的高挺男子用毯子裹入了怀里。
军事基地内,姜木城放下咖啡,削薄轻抿的唇上还有淡淡水渍。他们见他无碍,要他在会议厅等着见一个人,听说那个人会是他的徒弟,一个即将毕业的法律系学生。他想,等那个男孩儿走进来后,他的第一句话会是,“滚开。”
他背对着门而坐,听到走廊里三四个人的脚步声,极不耐烦地站起身。
门扉轻启,他淡淡转身,已经换好的黑色西装精神挺俊,乌黑深邃的眸色中突然顿出一抹惊愕,却被他掩饰的天衣无缝,依然的冷峻凛然。
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记者:“阿木,有些人刚刚看到你的故事,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木:“有,你们来晚了。”
“......”尴尬一笑,“有什么吸引眼球的内容吗?给大家介绍一下,会涨收藏的。”
斜眼看了看她,“要我现在脱吗?”

第二章 遏制情感

回到北国,A城的一座郊区别墅内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人,依然是深邃的眼眸,依然泛着阵阵冷意,身后是助手放下的行李,和那个女人的资料。那日他的态度绝对不够绅士,虽然没说“滚开”,却在见到那个女人时说了一句,“Shit。”
他推开面前三人从会议厅走出,他此时已经取下了遮面的口罩,换下了土灰色的迷彩服,干干净净地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她自然认不出他来,以为他会是一位让人佩服和尊敬的老师。手臂上缠着纱布满怀期待地欢快而来,却遭到了他这样傲慢而无礼的对待。
不知为何,他见到那女人时想起了自己接受的第一个任务,他顺利完成时没有笑。而那个女人,伪装成女记者潜入这次他经营的计划,他却不知晓。完成任务后,她就要做他的徒弟,他仍然不知道。第一次,他遇到了没有把控于手中的计划和人,他,震撼了。
助手受指挥官嘱托劝了一句,“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谷贝才冒险伪装成女记者,潜入了你的计划内,事先没有通知是谷贝的意思,她想要将戏演的真实些。”
真实?多么可笑的一个词,他如何演不真实,他就是他们,嗜血、冷酷、无情、残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除了他们杀那些人质,而自己救那些人质而已,一条区别而已,他怎么会受影响,怎么会做的不真实。
从行李上拿起女人的资料,翻开封页,一张她的头像照映入眼前,清秀甜美,依然带笑。
谷贝,22岁,‘基础运作’国际特种学院法律系研一的学生,成绩优秀,性格开朗。
他冷哼一声,‘性格开朗’是什么意思?是和自己的‘性格阴沉’唱反调吗?
扔下谷贝的资料,他转身走入浴室。再次走出时手机铃声刚刚停止,屏幕上显示‘五个未接电话’,还未等他翻看,第六个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只用一眼就记了下来。
“老师。”听筒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打错了。”他语调淡淡,扣了电话。
还未转身,第七个电话再次打来,他依然接听。
“老师别挂电话,我第一次来A城,找不到老师的住址,能来接我一下吗?”
“不能。”再扣电话。
第八个电话继续响起。这,是个执着的女人。
“一个问题。”姜木城拿起电话先说道:“人质和我,你会先救哪个?”
“人质。”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出。
“你在哪?我去接你。”
黑色的布加迪行驶在回程的路上,谷贝扎着马尾,穿着浅粉色裙子,如同跳跃于林间的活泼仙子。‘活泼’一词确实适合她,这让姜木城又想起资料上对她性格的评价,不禁看了她一眼。她有比自己更白的皮肤,也长得很漂亮,气质同那次车上的女记者完全不同,可见她有伪装的天赋。
“Damn it。”想到这些姜木城淡淡一语,这个女人是来向自己求教的,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本事。
似是听他说了句话,谷贝疑惑问他,“老师说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开着车。
气氛尴尬,谷贝抿了抿嘴,将碎发习惯性的挂在耳朵后面,打量起让她激动的车子,“老师好有钱啊,这车很贵吧。”
“米国政府给的见面礼。”
谷贝羡慕地看向他,明白点头,“我听说了老师在米国的那次人质解救案,半个小时内救了整座小学的师生,真是太厉害了。那次事件非但没有伤亡,就连劫持者也能被老师说服,实在是厉害。”
姜木城注意到,她说了两次自己厉害,可见她真的这样觉得,并非阿谀奉承。
他再看谷贝一眼,“那种水平的解救是你的入门课程。”
“太酷了。”谷贝投来崇敬的目光,姜木城竟然问了句,“饿不饿。”
“饿,想吃湘菜。”
一家湘菜馆内,谷贝盯着铁板土豆口水直流,“我最喜欢吃土豆了。虽然在米国培训时也有土豆,却不能做出家乡的味道,现在终于又可以吃了。”她满足地闻着菜味儿,做出陶醉的表情。
“如果可以闻饱就别吃了。”姜木城示意服务员过来,“拿走她的碗筷。”
“别。”谷贝立刻对着筷子舔了舔。以为是小情侣打情骂俏,服务员尴尬地笑着走开,姜木城放下筷子冷盯着她。
谷贝吐吐舌头,“以前在孤儿院里占东西都是这样的,其他小朋友嫌弃你的口水,就不会跟你抢吃的了。”
姜木城眼中泛着凛冽的寒意,“我饱了。”
谷贝将铁板土豆放在自己面前,其它菜品全都推给了他,“老师吃那些,我吃土豆就够了。”
“挑剔。”姜木城重新拿起筷子,拨走了每一道菜上的碎葱花。
谷贝:“......”
电话响起,谷贝已经水足饭饱,“陆哥。”她心情舒畅,“我到了,老师在请我吃饭。”
听筒内突然传出惊呼声,紧接着是陆明吼叫,“孤僻阿木在请谷贝吃饭。”似乎是在军事基地的模拟勘察室,听筒内传出众人放下工具的声音,纷纷凑来见证历史的一刻,“让谷贝视频,我们看看。”
视频通讯请求立刻传来,谷贝疑惑地接通,她招了招手,“陆哥。”
“不废话,直接转到孤僻阿木的镜头里,快,谷贝。”
谷贝听话的转动摄像头,她和姜木城同时出现在了视频里。
“拿钱拿钱,还不信我。”对面出现了各种复杂的表情,纯粹的惊愕、懊悔加惊愕(应该是打赌输了钱)、看戏加惊愕、摇头加惊愕、捂嘴加惊愕。
“陆哥,我们......”谷贝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陆明一边收钱一边解释,“谷贝你可真有面子,孤僻阿木从不和别人同一张桌子吃饭,更别说请谁吃饭了。”他显然已经没办法边收钱边视频了,只得选择其一,“我回头给你打电话啊,这会儿哥哥比较忙,注意安全,保持活泼,拜拜。”
屏幕变暗,谷贝蹙眉摇头,再看一脸冷淡的姜木城,问道:“你为什么不跟别人一张桌子吃饭。”
“那样会有感情。”
这句话谷贝不能理解,却在以后发现了它对姜木城的重要性,‘感情’是做这一行必不可少的,因为他们要救人,又是这一行不可以拥有的,因为他们要变成那些冷酷的人。身处这样的秘密机构,姜木城对待感情游刃有余,之前,他唯一爱的是‘人质’两个字,这是他全部的情感,之后,他有些变了。
姜木城的助理顾圣匆匆赶来,看到餐厅内对坐的二人揉了揉眼睛,确定了那是真的姜木城后,立刻转身打了一通电话,“我拍张照片发给您,我保证不是幻觉。”他转身后毫不犹豫的拍下照片,点击发送。
听筒那边传来了指挥官詹姆斯的惊愕声:“OH!MY GOD!”
调整了激动的心情,他走到谷贝面前,“长得真漂亮。”欣赏地点点头后大方的抱了抱她,“谷贝你好,我是阿木的助理,顾圣。”
“你好。”对待他的热情,谷贝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将碎发挂到耳后,“我这次来只听说有一个任务要完成,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阿木在这里有一场讲课,我觉得你是他的学生,一切应从旁听开始,所以要他们送你过来。”他牵起谷贝的手,“走,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
车上,顾圣看向后座沉默的两人,若是平常他和姜木城在一起是这样的气氛一点也不奇怪,如今有了谷贝在车内,这气氛就有些怪异了。害怕谷贝无聊,顾圣找了话题道:“阿木的讲稿准备好了吗?可一定要让谷贝万分崇拜才行。”
“没有。”
“那你明天准备说些什么?”
“看着他们,记下他们每个人的嘴脸,看看哪些人日后会是恐怖分子。”
谷贝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姜木城的脸色,觉得不是在开玩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个冷笑话,她到底要不要笑。
顾圣轻咳一声。他知道,姜木城是不开玩笑的,他如果没有准备演讲稿,明天真有可能盯着一群人看几个小时,他不走,别人也休想走,怕是厕所都不让去,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想要逃跑的理由。
曾经有一次在公安大学的讲座,一名学生想要去厕所时被他站在讲台拦下询问,那学生几乎要跪地发誓只是想上厕所不是弃课后,他竟然在那学生身上绑了个计时的小型催泪弹,若是那名学生没能及时回来找他解锁,就要哭一整天了。这件事的影响并不好,可以说已经上升为了严重的事件,为平息此事,顾圣前后忙了一个多月,才和政府、学校、家长、学生谈妥。
他又为此事求了姜木城半年,他才放弃阻拦学生离场时做过分举动。只是这次,‘对视’绝不是好事,是另一场类似于囚禁风波的可能。
姜木城不喜欢这样的教学讲座,他不得不来的原因很简单,只有学校请他来做讲座时他才能脱离那个机构,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带着‘阿木’这个名字生活。这也是他同各国政府达成的协议,倾其一生所学,换来几日的自由。
“阿木,算我求你,写个讲稿吧,以后你这名声传出去可就没人敢请你来讲课了,从此以后,你怎么从机构跑出来悠闲啊。”
顾圣的话很管用,姜木城抬目看了看他,脸上虽然冷淡,眼睛却看向车窗外做出了思考。午后的阳光洒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这些光辉像是为他所生,彼此交映间,同他的肤色极为和谐。偶尔投下的树影在脸上幌出一块块阴暗,似是他心中的某一个角落,让他更加喜欢这一刻。
感觉到了那抹熟悉的目光,如同那日在装.甲车上一般,一旁的女人盯着自己打量。
一米六二的小个子女人,坐在一米八五的高挺男人一旁,需要仰视他的面庞,如同那日的仰视,女人似是察觉出不同。
“你是。”她瞪大眼睛,恍然大悟,话还未说完,一只大手遮住了她的嘴巴,眼睛却盯着车窗外。
“我不是。”
谷贝并不笨,她明白这一行的规矩,‘GAME OVER’,他们谁都不认识谁,谁都不是谁。
他策划的那次行动已经结束,那个女人也无声的参与进来。而那女人并不知这个策划者就是实施者,直到再次仰视他,女人才明白,勇敢与智慧竟然是一个人。
见她终于沉默,他轻轻松了手,凛冽清寒的眸色深不见底,穿过隧道时车内的灯光亮起,玻璃上是谷贝低头不语的投影,耳边的碎发又垂了下来。黑暗穿过,明亮再次传来,透白间她在玻璃上的投影一瞬消失。
姜木城扭头看她,毫无情绪地将那丝碎发为她挂在了耳后。他只是替她做了下一刻要做的事,整理好那丝碎发后,他又淡淡看向窗外,却留下面上一惊的谷贝。
这样的举动,不该是熟悉而亲密的人才能做的吗?而做这一切之前,不该是先有感情吗?
谷贝斜眼看他,他依然淡漠清冷。深黑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精神俊朗,同那日车内穿着土灰色迷彩的样子很是不同,那时的他像足了一个杀人疯子,用诡异而寒冷的声音说着狩猎的游戏,声调中毫无一丝感情。
“会不会写讲稿?”他突然开口,打断了谷贝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