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在笑 作者:南奚川
文案
整个眼科的人都知道,秦司漫喜欢沈琰,却不见她有所行动。
只有沈琰知道,她私下的小动作——
没个正行,满嘴跑火车。
沈琰起初的不以为然,习以为常在后来的一个瞬间怦然发酵——
她抚摸着他的眼角,“你眼睛在笑。”
转而移到他的胸口,“心也狂跳。”
“所以你这次要怎么说服自己不喜欢我?”
*
眼科医生cp,女追男,男温女燥。
避雷(划重点):女主前期人设不讨喜,慎入轻喷,谢绝人身攻击。
ps:文中涉及的医学知识均来源于网络,作者非专业人士,勿考究勿轻信,科学就医。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琰(yan),秦司漫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邻居
作者有话要说:8.22开新文《羞羞脸》,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波。
傲娇病晚期的陈总x被陈总撩得团团转的栀子花。
文案:
大二期末后,秋栀遭遇的囧事不断,
被戴绿帽,丢了实习破了财。
最糟糕的是,竟在饭局上错点了陈新北的鸳鸯谱。
陈新北脸色铁青,气得想笑
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秋栀,话语间挑逗味十足
“栀子花,你想让我红杏出墙?”
“……”
后来事实证明,资本家的鸳鸯谱乱点不得
不然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
“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了。”
“哈?”
“你只能对我笑对我哭对我脸红。”
“……”
“再看别的男人一眼我就把你吃掉!”
“……”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羞羞脸。
——嗯,我比较喜欢吃肉。
八岁年龄差,温暖小故事。
《救赎》
文/南奚川
2017.05.08
It takes a strong man to s**e himself, and a great man to s**e another.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肖申克的救赎》
-
辽州市,东郊别墅。
三伏天的清晨,蝉鸣此起彼伏,唤个不停。
所幸别墅区内绿化覆盖率极高,林荫道两旁的榕树盘根错节、交叉相叠,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隔绝了部分暑热。几缕日光从树叶的间隙中透过,在地面形成一块块浅淡的光斑,随着轻风不时晃动,静谧祥和。
秦司漫开着车,从门口入,一路直行,通过林荫道后向右拐了个弯,减慢车速,最后在一栋白色的欧式别墅前停下。
她下车,取下墨镜随手扔在座位上,带上车门。
秦司漫顺着小道往大门走去,一路上看见庭院中的花烛开得极好,红绿相间的一片,她眸色微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秦司漫已经记不大清上次回来这里,究竟是几年前,就连外墙砖都变了颜色。她瞧了眼门牌号,确定与记忆中的数字无异,伸手按响了门铃。
几秒后,大门打开——
入眼的是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发亮整齐的中年男人的面孔。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可身材匀称、气质风华不减当年。
秦司漫一怔,随后说:“秦总亲自来开门,我可受不起。”
秦淮洲闻言眉头一横,侧身让她进门,“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檀木地板被擦得发亮,秦司漫啧啧两声,直接踩了上去,留下一个个高跟鞋印,来到客厅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语气不怎么耐烦:“找我什么事,直说。”
秦淮洲的眉头皱得更紧,最后隐忍不发,轻叹一口气说:“公司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你明天去研发部报道。”
秦司漫直接拒绝:“不用,我联系好单位了。”
从进门到现在,秦司漫句句带刺的话,彻底激怒秦淮洲,他一拍茶几,呵斥道:“家里安排好的清闲工作不做,非去医院做什么医生,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消停!”
秦司漫对他的怒气无动于衷,一转话头,意有所指:“院子里的花烛开得真好,难得了。”她起身,准备离开,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补充一句:“这么多年都没死。”
“秦司漫,你给我站住!”秦淮洲疾言厉色的叫住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刻板面容似裂了一道缝,“你闹够没有?”
秦司漫站在原地并未回头,嗤笑一声,目光冷如冰:“秦总,谁都没有你能闹。”
话毕,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驱车离开。
车速比来时,快了一倍。
-
进入主干道后,手机响了起来,秦司漫靠边停车,接起电话,还未言语,那边就开口:“我查到了。”
秦司漫波澜不惊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迫切,追问道:“地址。”
陈献甩着手中的房门钥匙,揶揄着:“你别急啊,哥们儿都处理好了,你楼上他楼下,满意吗?”
秦司漫勾勾嘴角,答案不言而喻。
“你在哪?”
“学校啊。”
秦司漫发动车子,一边说:“等着,我来接你。”
陈献看了眼电脑屏幕的时间,还不到十点,“这么早就请吃午饭?”
“帮我搬家。”
秦司漫先一步挂断了电话,左打方向盘,汇入了车流中。
一路不断超车,赶在十点半前到了医科大,秦司漫停好车,快步回到研究生公寓,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给陈献发了条微信,坐在箱子上,悠哉的等着。
毕业季已经进入尾声,整栋公寓变得空旷无比,在最后搬离期限的前一天,她总算找到了自己应该落户的窝,秦司漫姑且把这一切称为缘分。
陈献来到公寓的时候,竟然听见了秦司漫哼小曲的声音,面色惊悚走进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儿吧?”
陈献小时候和秦司漫家是邻居,从小学到研究生,一直在同一个学校,算是这些年来秦司漫身边为数不多的挚友。
秦司漫对他伸出手,“钥匙呢?”
“给。”陈献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在她手心,多嘴说了句:“你真要去眼科?”
秦司漫拿过钥匙,举到眼前反复端详,笑得意味不明,“明天就上岗了,你说我去不去?”
“你这么处心积虑——”受到秦司漫扔过来的一记眼刀,陈献识趣的改了口:“这么苦心筹划,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就算跟他成为同事,住上下楼,也改变不了沈琰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的事实。”
秦司漫把钥匙放进自己的随身挎包中,“啃不动,那就敲碎了直接当下酒菜。”
陈献撇撇嘴,嘟囔一句:“说得好像三年前吃瘪的人不是你一样。”
秦司漫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先一步出了宿舍门。
眼看着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陈献看着地上的两个超大行李箱,哭嚎连天:“你他妈的倒是自己拿一个啊!”
秦司漫只当没听见,不快不慢的下了楼。
哲学上说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她已经在沈琰身上栽过一次跟头,绝不可能有第二次。
-
沈琰住的小区就在辽西医院附近,周围生活设施齐全,开车不到二十分钟,是个好地方。
陈献替她张罗的房子两室一厅带阳台,户型不大,但一个人住已经足够。
秦司漫围着屋子转悠了一圈,最后满意的点头,“想吃什么,随便开口。”
陈献累得瘫坐在沙发上,刚想开口宰她一顿,就接到了女朋友陆遥的电话,估摸是约吃饭。
秦司漫这顿理所当然的推后。
陈献走后,她去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倒床上,一觉睡到了天黑。
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看了一圈也没见什么有食欲,秦司漫准备出去转转,顺便买生活用品。
外面天热,她随意将头发挽了个丸子顶在头上,素面朝天的出了门。
这个点正好赶上上班族回家,电梯等得时间有点长,秦司漫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手游,出了电梯低头走也没看路,正好和推门而入的人撞上。
秦司漫回过神来,将手机收进兜里,蹲下身帮着人捡起洒落一地的蔬菜水果,“抱歉,我没看路。”
沈琰捡起最后一个土豆,直起腰淡淡道:“没事。”
秦司漫听见这声,像卡带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声音沙哑了不少,对白衬衣黑长裤的执着依旧不减,就连大夏天也是如此,除了长袖变成短袖之外,并无太大差别。
秦司漫缓缓站起身,看清了他的脸。
额前的几根碎发微垂着,黑而密的眉毛忽隐忽现,高耸的鼻梁将眼眸衬得更加深邃有神,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只是黑眼圈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更加清晰,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这张脸,此刻见到,依然能和三年重叠在一起,时间似乎格外善待他,连皱纹都没有多留下一条。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这幅禁欲十足、生人勿进的俏模样。
秦司漫见他步步走远,心里涌起一股恼怒。
他没能认出自己,这个现实让秦司漫觉得不可思议。
“沈琰。”
这一声叫得突然,两个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人停了一秒,伸手按了电梯的上箭头,转头看她,“你认识我?”
好一个你认识我。
秦司漫将手伸到脑后,一口气扯下橡皮筋,长发倾泻而下,披在腰间,她几步走到沈琰跟前,鼻息扑在他的脖颈,有些痒,“沈老师,你的记性可不大好。”
三年前在医院,同样的动作,在此刻如同回放了一遍。
沈琰刚觉她只是眼熟,但每天见到的人太多太多,他没法对上号。
“是你。”
秦司漫以前的刘海不复存在,中分将她饱满的额头展露无遗,本就是一副好面孔,褪去了几分稚嫩,余下的全是成熟干练的女人味。
也难怪沈琰认不出来,他就不是记性好的人,除了工作之外。
秦司漫的目的已经达到,退后几分,主动伸出手,“以后多多关照了,沈老师,哦不,现在应该叫沈大夫了。”
沈琰未动,眉头微蹙,问:“你怎么在这?”
秦司漫顿了顿,将手收回来,毫不在意的笑,“我住你楼上,今天刚搬来的......”
刚说一半,“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沈琰跨门而入,明显不想再和她过多交谈。
秦司漫冲他挥手再见,说完后半句:“我考进眼科了,明天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她隔绝在门外。
他不记得,现在想起便好,至于沈琰有多难忘,
时间已经对她说了答案。
第2章 戾气
第二天。
秦司漫踩着点来到医院。
在更衣室套上白大褂,别上胸牌,踩着高跟鞋一路急走。推开医师办公室之前,她看了眼腕表,刚好八点。
深呼一口气,从上到脚整理了一下仪表,确定无不妥后,抬腿走了进去。
未见其人,室内的医生护士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辽西的味道——
是香水,不浓烈,但比起消毒水来不难分辨。
辽西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医生护士上班期间禁止化妆喷香水,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脸抹淡妆的秦司漫身上。
科室主任郭安民见此,收敛了几分笑意,看向大家:“正好,人终于到齐了,咱们先欢迎一下新同事。”
秦司漫装作没听出他言语里的不快,冲大家点点头,越过人群,站在几个实习生前面,一言不发。
晨会的站立顺序都是有讲究,护士和医师各一列,按照职务职称从前往后依次排下去。
秦司漫一眼扫过,发现沈琰竟没有站在前面,按照他的资历,现在早该是副主任医师,没道理还跟主治级别的站在一起。
“三位新同事做个自我介绍吧。”护士长白秋蕊打破僵局,站出来笑着说。
经她这么一提,秦司漫才把注意力从沈琰身上移回来,打量了几眼站在身边,跟自己同级别的住院医。
“大家好,我叫钟向文,毕业于辽州医科大学,研究主攻方向是**移植,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小平头,个不高,白衣黑裤,鼻梁上架个黑框眼镜,大概是长了一张显小的脸,看起来有几分不伦不类。
居然还是校友,可秦司漫却完全没有印象。
大家鼓掌表示欢迎,秦司漫象征性的拍了两下,轮到下一位。
莫新半天没捋清楚一句话,倒是自己急红了脸,局促不安的攥着衣角:“大家好,我......我叫莫新,毕业于宁市医科大学......那个,我......”
辽西是辽州医科大的附属教学单位,全市著名三甲医院,其眼科在全国都享有盛誉。不少医科大的学生毕业后,会选择进入辽西。
这种情况也造成了一定的人才垄断,而莫新口中的宁市医科大,不过是一所普通的院校,在辽西挑选人才时甚是少见。
秦司漫轻笑一声,出声打断她不成章法的介绍,开口:“我是秦司漫,共事愉快,多指教。”
莫新抬眼看她,眼里是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
不止是莫新,秦司漫这话一出,室内再一次陷入冷场。
郭安民的得意门生郑明辉瞪了秦司漫一眼,咳嗽一声进入正题:“行了,从值班护士开始汇报病情,完成交接。”
晨会结束后,秦司漫被安排在主治医师简卉手下,钟向文和莫新由沈琰负责指导。
秦司漫对这个安排不满意,正想跟上郑明辉,去进行调整,被沈琰叫住。
“沈大夫,你有事吗?”
沈琰将她从头到尾的表现看在眼里,秦司漫轻狂无畏这一点,哪怕隔了三年,都还是一点都没改。
他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做医生?”
秦司漫一愣,难得的没有轻佻的搪塞过去。
“我想救人。”秦司漫看向他,瞳孔里毫无波澜。
“眼科没那么多性命攸关的时刻。”
秦司漫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嘲讽,不在意的笑,“但这里有你。”
沈琰没法跟她正常交流,秦司漫的思维跳跃太快,他拿过病历夹,准备离开。
秦司漫不阻不拦,靠在桌边,像是说给他听,也像自言自语:“沈琰,因为你,我放弃了心外。”
沈琰顿在原地,半响,留下一句:“你不该跟来。”
-
沈琰离开后,秦司漫被简卉叫去跟门诊,一路上,她絮叨着:
“你刚来,这几天我带你先熟悉熟悉,一周后安排你开始管病人。”
“我今天有门诊,你跟着我做助手。”
秦司漫时不时“嗯”两声,漫不经心的看向楼下来往的人群,对简卉说的话全无兴趣。
她脑子回放着刚才和沈琰的对话,心里窝了一团火,烧得她难受。
“.....秦司漫,秦司漫!”
简卉一个人嘀咕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反应,转头一看,秦司漫的注意力就不在自己这里,面上有些挂不住。
简卉撑着笑,尽量平和的说:“我是你的上级医师,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提。”
秦司漫收回目光,停在原地,双手插兜瞧她,“没意见。”
简卉没遇到过这样没规矩的新人。
“你没来辽西实习过?”她问。
秦司漫笑,“每年都来。”
简卉扶了一下眼镜,正色道:“医院规定不让化妆喷香水,一会儿去处理了。”
“香水会挥发,另外我没带卸妆液,处理不了。”
简卉微眯眼,语气冷了几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秦司漫个子在女性中本就不算矮,今天还穿了八厘米的高跟,站在简卉跟前,气势上就赢了一半。
她淡淡说:“你不用在我这树立威信,这个科室我只认一个人。”
“你说什么?!”简卉提高了半分音量。
秦司漫拢了拢衬衣领,避而不答:“走吧,简大夫,不是要我做助手?”
走廊人来人往,简卉用手指了她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负气的走到了前边。
秦司漫信步跟上,脸上带着惯有的淡漠。
因为起先的不愉快,简卉在门诊室坐下后,特意遣走了门诊护士,让秦司漫揽下了喊号跑腿的活儿,想借此给她点颜色瞧瞧。
秦司漫深喑其缘由,接过护士手中的排号单,站在门诊室外的工作台,有条不紊的工作起来。
谈不上敷衍,也不能算热络。
秦司漫看了眼腕表,准备叫下一位,可里面那位还没出来,决定再等五分钟。
这时,一位成年男人将挂号单一手排在工作台上,冲秦司漫嚷嚷着:“怎么还没到我,前面那人都进去快二十分钟了!”
秦司漫向后仰了几分,躲避他的唾沫星子,说:“你急什么,到了我会叫你。”
“你这什么态度,你们医院的号太难挂了,这好不容易挂上又不给看,端什么臭架子!”
秦司漫低头不言,不想与他争论。
男人不知是怎的,火气更甚,走到旁边伸手推了一把秦司漫,嘴上更不客气:“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子。”
秦司漫扶住墙勉强站稳,手腕碰到桌角划了一条口,头微垂着,闷青色的长卷发遮住了她的眼,看不清表情。
过了几秒,她发出一阵嗤笑,拉下袖口掩住伤口。
秦司漫扣上笔盖扔在桌上,碎发被她随意的别在耳后。
“你不就是要看病吗。”
“是啊,你开门让我进去。”
秦司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手冒虚汗,眼部周围发黄,情绪易爆易怒,刚才跟他交谈的时候离得近还闻到了轻微的口臭。
秦司漫全然不在意他的态度,挑眉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出现眼睛胀痛、视物模糊甚至眼球转动不灵活的症状?”
男人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脾胃不好,一般过量饮食之后就会产生胃疼甚至腹泻,不过比起你的脾胃问题,眼部的症状治起来特别简单,甚至都不用吃药。”
秦司漫简单几句话就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就算他心里还是不相信她是医生,也没忍住好奇心多问了句:“怎么治?”
她说了这么多就为着等这句话。
秦司漫不经意的瞥了眼男人的某处,讥诮的笑,刻意提高了音量:“纵。欲。过。度,你减少频率试一个月眼部问题就能改善。”
全场哗然。
有不少人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带打量这个男人的眼光都带点颜色。
是真是假,最清楚不过的人莫过于他自己。
男人恼羞成怒直接上去就要呼她一巴掌,“你个臭娘们是不是活腻了!”
秦司漫料到他会动手,微侧身,便轻松的躲开,顺势绕道了他的身后,顾虑到今天穿的包裙,她抬腿用高跟鞋跟踢了一脚男人的小腿肚,男人毫无准备,直接跪倒在地上,吃痛的捂住了腿部,及其狼狈。
秦司漫俯视他,“抱歉,正当防卫,伤着骨头没,我帮你再挂个骨科号?”
“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女疯子,老子要找院长投诉你!”
秦司漫“哦”了一声,思忖片刻,装作恍然大悟,“爬着去?”
男人彻底被激怒,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拿起旁边护士推车上的玻璃输液瓶就准备朝秦司漫砸过去,被周围看热闹的人及时拦下。
这动静惊动了门诊室里的简卉,她打开门,见此状况,冲秦司漫呵斥道:“你在瞎折腾什么!”
男人挣脱开来,看见终于有个管事的医生出现,不由得把刚才的火气撒到了简卉身上,指着秦司漫骂骂咧咧:“你们医院的医生都什么素质,随便对病人进行人身攻击,居然还动手?”
秦司漫睥睨着他,嘴上不饶人:“谁先动的手,监控最清楚。”
第3章 执念
简卉头疼到不行,出声了安抚了男人几句,走过去,压低声音呵斥她:“秦司漫,你跟病人动什么手!”
秦司漫迎上她的目光,正色道:“简大夫,话不能乱说,我只是正当防卫。”
男人气红了眼,抢过话头大声嚷嚷:“还正当防卫,你们医院不常说保护病人隐私吗,她保护个屁,老子要投诉她!”
刚在场的一位小护士适时的在简卉耳边三言两语说了事情原委,她脸色愈发难看,恍惚间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后瞪着秦司漫,说:“给这位先生道歉,你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
男人见势头有变,顺势添了一把火:“道什么歉,我要见你们院长,让他评评理!”
秦司漫嘲讽的勾勾嘴角,看着一唱一和的俩人,“你还真不嫌事儿大。”说着,她走到男人面前,微扬下巴:“说吧,多少钱。”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嘴问:“什么多少钱?”
“你的隐私和你的腿,值多少钱,我给你。”
男人不知是目的被揭穿的难堪还是自尊受到了第二次的侮辱,气得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前后动静不小,本就人来人往的候诊区,聚集了不少前来围观的群众。
简卉觉得此事儿闹下去跟自己拖不了干系,递给护士一个眼神让她安抚着男人先去了办公室,把秦司漫拉到一边,劝说着:“你这才第一天上班就闹出这么个事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去,跟他道个歉。”
秦司漫吐出两字:“不去。”
简卉有些急了,按住她的胳膊,“我以上级医师的身份命令你,去给他道歉。”
“简大夫。”秦司漫抚开她的手,“你可真逗。”
简卉的容忍度到了极点,撂下句狠话:“秦司漫,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自便。”
秦司漫不顾简卉的反应,转身往医师办公室走去,中途去药房拿了瓶碘伏。
这个点办公室没人,秦司漫脱了白大褂放椅背上,挽起被血渗红了一大块的袖口,皱了皱眉。
这一脚踢得还不够狠,她心里想。
秦司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棉签,用牙咬开包装,抽出两根,蘸了碘伏面不改色的往还在流血的口子抹去。
接触到伤口那一瞬间,她“嘶”了一声,倒抽一口气。
沈琰不知何时进了办公室,站在桌边,瞧见她手腕上的伤口,说了一嘴:“你还真是不消停。”
秦司漫一怔,随后装傻充愣,将棉签往垃圾桶里一扔,对他伸出手:“纱布递给我一下。”
过了几秒,沈琰将放置一旁的纱布放在她手心里。
秦司漫本想借此揩油摸一把他的手,无奈有人抽回的太快,只好作罢,单手熟练的给自己包扎起来,一言不发。
“你不适合做医生。”
秦司漫拿过剪刀,准备剪下最后一根胶带,听了这话,手悬在了半空中。
“沈琰,你对我有偏见。”秦司漫一刀剪断了胶带,将剪刀扔在桌上。
沈琰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他对你动手,你也不能为了报复他,将病人隐私宣之于口,这很不专业。”
秦司漫不服气的站起来,基于身高差也没能和他平视,攥紧了拳头,急于证明什么:“可我说错了吗,有污蔑他吗,除非你觉得我误诊了。”
沈琰眼神加深了几分,更显凝重:“你没有误诊,这也不是污蔑。”
秦司漫抿紧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瞪大眼珠子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这是你的事。”言尽于此,沈琰作势要走。
秦司漫拽住他的衣袖,一字一顿的说:“你给一句话,我听听。”
沈琰张口欲言,秦司漫连忙出声打住:“除了让我走。”
沈琰抽出自己的手,“那没什么好说的。”
秦司漫早上那团没熄灭过的心火烧得更旺,冲着他的背影爆了句粗:“沈琰,我适不适合做医生,你他妈的给我看好了——”
沈琰步子一顿,随后走得更快,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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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漫最后还是没有低头道歉,单方面掏了钱给男人作为精神损失补偿,比简卉协调的结果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