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魔王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双骄

《三锦的年华》作者:尼罗

文案

三锦是位寓居租界的蒙古小王公,此人一方面好吃懒做色迷迷,另一方面又很讲朋友义气。

在本文的开端,他为了死党严司令的事业,自告奋勇的离开天津,跑去草原的封地上弄钱去了……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豪门世家欢喜冤家强取豪夺

 

第1章 三锦和严云农

一九三二年,天津,英租界。
严云农掀开玻璃珠子串成的门帘,探身迈步入房,迎面就见三锦衣衫不整的躺在大铜床上,正一手夹着纸烟,一手拿着个苹果,边抽边吃。
身为三锦的发小儿兼死党,他自自然然的走到床尾坐下,口中笑道:“我来啦!听说你有主意,说出听听吧!”
三锦架起腿来,将一只有红有白的赤脚晃来晃去——他手脚都生的秀气,而且由于骨骼纤细,所以还很有一点肉感的意味,并不枯瘦。严云农看他不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现在连躺都躺不出正经模样了,就伸手握住他的脚踝一扯:“有话快说!你当我有时间在这儿欣赏你的脚丫子?”
三锦这回把烟叼在嘴里,伸手扯过羽绒大枕头垫在了后背,半躺半坐的望向了对方:“着你妈的急?你现在回察哈尔有个屁用?没有军饷,当心大兵们撕碎了你!”
严云农在他小腿上拍了一巴掌,又急又笑:“那你给我画条路,你说我上哪儿能弄来军饷去!我告诉你我现在马上就要成光杆司令了,没有钱我谁也笼络不住!”
三锦把手里那半个苹果放在桌头矮柜上,随即一挺身坐起来,神情严肃的深吸了一口烟呼出来:“你瞧我的吧!”
严云农望着三锦那张泛着青的小白脸:“你要干什么?”
三锦把烟头掷到了床下地毯上,又回身拿起那半个苹果咬了一口:“我他妈回旗里去,非给你弄点钱回来不可!”
严云农瞠了眼睛:“什么?”
三锦快啃几口,而后将苹果核也随手扔出:“你当我是谁?”他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拍胸脯说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札萨克亲王,现在我回趟旗里筹点钱,有什么不行的?你放心……”他抬手一推严云农的肩膀:“我绝不能眼看着你那边穷的闹内讧,这次必定给你搞点银元回来!”
严云农目光下垂,盯着地毯上那被烟卷烧出的一处处小洞:“算了吧!这两年都是灾年,科尔沁那个什么王爷不就让下边牧民给勒死了么?你别闹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三锦没理他,自顾自的转身下床,两条腿在地上划了两下,没找到拖鞋,就不甚耐烦的伸长手臂去拍床头电铃。一时有仆人跑进来,见他两只光脚垂在床下,便四脚着地的跪伏下来,从床底翻出了两只绒毛拖鞋,规规矩矩的摆在了他脚下。
三锦穿上拖鞋,下地在严云农面前来回走了两圈。遣走仆人后,他侧过脸斜了严云农一眼:“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上旗里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有办法,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到张家口办事处去,让云克诚给我把地卖了。我在河北还有两个庄子,多少总值些钱。”
严云农弯腰把鞋脱了,爬到床里去翻三锦的枕头,果然找出一只镀金烟盒来。一边打开烟盒抽出烟卷,他一边低头笑着问道:“你帮了我这一次,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三锦嘿嘿笑了两声:“咱是讲究人嘛!”
严云农很不屑的“嘁”了一声:“别不要脸啊!”
三锦听了这话,并不着恼,可也正了正面孔,摆出一副认真姿态说道:“真格儿的,咱们认识多少年了?算算,我今年十九,你是二十五——认识了能有十五年吧,你没向我求过帮忙,这次算是开了口,我怎么着也得给你出点力气!”说完他望向严云农,口中笑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能让放羊的勒死,我和科尔沁那个糊涂蛋还不一样!”
严云农见他脸上一本正经的,眼神却飞来飞去的很轻佻,就忍不住笑起来,同时找到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了烟卷:“你老实点吧!现在关外到处都是日本人,你好容易巴结张学良混了个顾问职位,这次再乱跑,万一让人说你是勾结满洲国,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三锦用眼角眉梢溜着严云农,气派俨然的摆了摆手:“那不至于,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能有人注意我。”
严云农抬眼看着他——看了片刻,“噗嗤”一声笑着喷出烟来。
三锦转身面对了严云农,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要发表一番言论的样子,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只把那口气又吁了出去。
三锦天生的有点斜眼,不严重,一般人看不出来,严云农看得出来,就总是笑话他。
这两位至交密友在房内唧唧咕咕的相谈许久,最终也没有得出共识来,便暂且中止讨论,一同出房,按照英国规矩用下午茶。
三锦是个中等身量的青年,然而饭量惊人,借着下午茶的由头一天吃四顿以上的饭。仆人按照惯例摆了一桌子的西餐冷食,而三锦长袍马褂的穿戴了,挽起袖子坐在首席,开始一言不发的大嚼。严云农心里有事,倒是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橘子水后便站起身来,在一旁的空地上踱来踱去。
三锦边嚼边拿眼睛扫视严云农——严云农生的单眼皮、高鼻梁、薄嘴唇,是个薄情兼薄命的长相;不过身材奇好,不但高挑颀长,而且宽肩细腰长腿,是公认的背影比正面销魂。严云农也知道自身的长处,所以一贯西装打扮,出了名的风度翩翩。
三锦非常羡慕严云农的这个形象,有时他想如果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按在严云农的脖子上,那凑出来的人就堪称完美了。
他觉着自己的相貌比严云农强,这一点严云农也承认。
慢条斯理的吃完这顿下午茶,三锦一手扶着餐桌桌沿,一手捧着肚子,很小心的站了起来。
严云农见他吃成了这个样子,就走过来扶了他一把:“你天天这么往死里吃,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三锦抑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而后就瞟着严云农说道:“有的吃,为什么不吃?”
不等严云农回答,他的思维又忽然跳跃到了别处:“对了,上月有个日本人找我,叫做三好太郎,是个什么机关的机关长,你听说过这人吗?”
严云农身为察哈尔保安大队的挂名光杆司令,见多识广,这时就点头道:“认识,他算个特务吧!”
三锦也跟着点头:“那就对了,他请我去赤峰开什么大会,我没做回答。”
严云农思索着说道:“你有话好好讲,顶好不要得罪日本人。”
三锦嗤之以鼻:“我是非常的看不上小日本,太坏,近不得远不得,靠不得惹不得;要说好交的,还得是英国人,有一说一,实在!”
严云农知晓他一贯亲英,从北平迁来天津后便一直住在英租界,于是也不再多说,只劝道:“现在形势很乱,你还是灵活一点为好。”
三锦停在一扇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的衣着,结果发现这黑色长袍配上红色马褂,还真是老气横秋的可以;有心也去搞一身西装穿穿,又怕旁人瞧了稀奇。呆呆的出神片刻,他掩口打了个哈欠,回头对着严云农笑道:“吃饱了就困,上楼烧两口烟去!”
严云农略显忧郁的点点头,想起部下那帮要哗变的兵士,他就忍不住叹道:“吸鸦片……要是再这么着下去,我得去吞鸦片了。”
这两人到了楼上一间特地布置出来的烟室中,先让仆从将烟盘子摆上,又将烟泡也烧停当了,然后才脸对脸的躺上了烟榻。严云农没有瘾,无非是玩两口;三锦却是热爱这个,呼噜呼噜的一口气吸掉一个烟泡。待他把嘴唇从翡翠烟嘴旁移开了,严云农便抢空儿问道:“哎,你这次给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我怎么报答你呢?”
三锦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有点涣散:“劲在我身上,还没费出去呢。”
“你就说你想要点什么?你说出名字,我必给你弄回来!”
三锦听到这里,却是垂下眼帘一笑:“要说我想要的,还真有一件——是个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
这话可是出乎了严云农的意料:“人?谁?你说,我肯定给,反正我孤身一人,没老婆没妹子没闺女,不怕你打主意。”
三锦斜睨了严云农,脸上的笑意加深扩大了:“我就想要你那个小副官……”他腾出手来比划着:“细高个儿的那个,一笑有个小虎牙,叫什么来着?马国英?”
严云农听后,愣了半天才迟疑着问道:“你换口味了?改玩男人了?”
三锦一脚踢到严云农的大腿上:“滚,这叫怎么说话呢?”
严云农倒是不在乎他那轻飘飘的一脚,只是很执着的要发表意见:“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娘们儿还不够你舒服的?再说你要玩兔子,你就找个正经兔子嘛,睡个当兵的——亏你有这个胃口!况且你老大不小的,也没什么事业,想要混到哪天去?要我说啊,还是让你姐夫云克诚保媒,给你找个体面人家的小姐当老婆吧!”
三锦放下烟枪,压低声音犹犹豫豫的笑道:“续弦这事我也想过……还是再等两年吧,现在大格还小,我怕新太太来了,她心里要难过。”
三锦是十四岁成婚,一年后小福晋难产死了,留下个女儿,乳名叫做大格。大格是早产儿,千灾万病的长到五岁,是三锦的宝贝、千金、明珠。
严云农见他说出了这话,就也不好再劝了。坐起身来垂下头,他琢磨了半天后问三锦:“马国英,你什么时候要?”
三锦十分得意的仰面朝天:“越快越好——你让他现在就过来吧。”
严云农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起身爬到三锦旁边,他毫无预兆的压了下去:“哎,达令,我来了!”
三锦猝不及防的大叫了一声:“混账!我刚吃饱,你怎么能压我?”

第2章 马国英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汽车驶入英租界剑桥道,缓缓停于一处公馆之前。
车门开处,马国英探身跳了下来。
他是个高挑白皙的青年,面貌堪称俊美,加之一身戎装,愈发显得英姿勃发。腰背笔直的站在公馆大门前,他低下头咬牙望着地面,一步也不愿前进。
身后的汽车鸣了一声喇叭,随即发动拐弯,沿着来路返回去了。马国英孤零零的站在暮色中——一直站着,一动不动。
门房里的听差先还没在意,后来瞧见他像个桩子似的伫立在大门前,就好奇的出来询问:“我说先生,您这是要来找哪位啊?”
马国英抬起头,直盯着那听差的眼睛,目光凌厉,声音却轻弱:“我是严司令的副官,姓马,来见……你们王爷。”
听差应了一声,回到门房中往楼内打去电话,得到确认后才走出来,对着马国英一弯腰,口中笑道:“马副官,请您跟我来吧,我们王爷正等着你呢。”
马国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垂下眼帘时,浓密睫毛就在面颊上投下了阴影,是一种浓艳的清秀。
听差向前走了两步,回头见他原地不动,就诧异的招呼了一声:“马副官,走呀?”
马国英觉着自己浑身的关节都僵死了,恍惚间抬起腿,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往哪里去,就见前方的西式白楼那么高那么大,泰山压顶一般倾于自己面前,而周遭的草坪则波动成了一片绿海。
他随波逐流,被想象中的海浪送入了楼内一间小客厅中。
马国英没有看到三锦,三锦正在顶楼的儿童室内陪着女儿游戏。
大格坐在一张花团锦簇的大床上,通身是洋装打扮,层层蕾丝花边勾勒出的袖口里伸出芦柴棒似的胳膊手腕,手掌更薄小的宛如叶子,无力的搂着一个与她体积相似的大洋娃娃。幼儿病弱成这个样子,总仿佛处在弥留之际,自然也就谈不上“可爱”二字,只有三锦将她当个宝贝,越看越美。
弯腰把女儿抱起来,他托着她在屋内踱来踱去,十分温柔的轻声问道:“大格啊,阿玛过两天要出趟远门,你乖乖呆在家里等阿玛回来,好不好?”
大格手里没了洋娃娃,就转而去搂三锦的脖子,声音细的像个病鸟在叫:“阿玛要走几天呀?”
三锦捧着这个二十多斤的大格,就好像捧着一小把骨头:“不会久,十几天就回来了。”
大格不愿意让他走,此刻就低下头,把额角蹭在了他的面颊上。
三锦腾出一只手抚摸了大格的小辫子——细而焦黄,老鼠尾巴似的。
“阿玛这次去草原上,不能给大格带什么礼物了……”他很抱歉的低声说道,觉得对不住孩子。
大格倒是豁达,气息奄奄的告诉他:“大格什么都不要。”
在和大格长久的亲昵了一番后,三锦把女儿交还给奶妈子,转身下楼去享受严云农送过来的那个乐子。
步伐轻松的走进客厅,他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马国英。而马国英听到脚步声后,也抬起头来望向了门口。双方对视了一下,三锦便微笑着一点头:“马副官,来了?”
马国英按礼数站了起来,却是没有回答,只审视着三锦的形象——三锦看上了他,他可是一直不曾留意过三锦。
三锦没有什么具体的模样,界于清秀与可爱之间,一双大黑眼睛很出彩,虽然总爱斜着看人。这样面貌的一位青年,旁的不论,至少看起来是不会让人产生反感的;况且他抿着薄嘴唇笑起来时,又是特别的“喜相”呢。
马国英略感轻松了一点,觉得先前压在心上的沉郁隐约散去了些。
三锦很亲切,回身向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咱们先吃晚饭,然后再……”
话只说到这里,他向马国英一笑,用眼神弥补了语言上的不足。
马国英不动声色,暗暗打了个冷战。
在饭桌上,三锦闲闲的发问,对马国英的出身很感兴趣。马国英食不下咽的如实相告,说自己是农家儿子,中学毕业后进入奉天讲武堂——也没毕业,因为中途受不得诱惑,被同学勾引着去投军了。
三锦不住的劝他多吃,又问:“讲武堂的日子苦不苦?”
他这种疑问,都是可以让马国英长篇大论的题目,而马国英果然就不假思索的答道:“苦倒不是很苦,但也过的不舒服,主要是吃的不好,而且还要天天早起操练。初进去时不习惯,真是难受得很,后来好容易习惯了,却又离开了。”
三锦笑道:“你说的这种日子,我听着就觉得不好过。我不曾上过学堂,只在家请的老先生那里读过几天四书五经和英文——哦,蒙文和满文也学过,可惜得很,依旧是一句也不会讲。”说到这里他笑着叹了口气:“学了八年啊,一句也没学会。”
马国英也跟着笑了,心想那你可真是笨的可以!
三锦既然这样和气,马国英便也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戒心,甚至觉得对方是一位很讨人喜欢的青年。一时吃饱喝足了,三锦用餐巾抹抹嘴巴,热情洋溢邀请马国英上楼。
马国英依旧微笑着,心却是往下一坠。
三锦在进了卧室之后,便对着贴在墙壁上的镜子细看了看自己的面容,又伸手摸了摸漆黑光亮的短头发,最后才手指下移,开始去解长袍纽子。
脱下长袍搭在床前椅背上,他回头看了立在门口的马国英一眼,随即抿嘴一笑:“你来之前,老严都和你讲清楚了吧?”
马国英急促的呼出了一口气,声音堵在嗓子里,不能放大:“说了。”
三锦穿着西式长裤与中式短褂,慢悠悠的走过来,又放出目光上下打量了他,满脸玩味的神情:“有点儿意思啊……小马。”
马国英忽然就脸红了,恨不能夺门而逃。
三锦并不是嬉皮笑脸的人,可是眼神总那么斜斜的飘着,让他显出了几分浪荡气。抬起双手在马国英那方方正正的肩膀上拍了拍,他颇为赞许的评价道:“这就对了,男人要有男人样,女人要有女人样。那种一身娘们儿气的兔子,我还真是懒得理会。”
马国英低下头去,无法回答。
三锦又转身背对了他:“小马,瞧瞧,你比我还高一点呢。”
小马没开口,在心里对他说:“你要干就干,我做了这么几个小时的准备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可惜三锦不会读心术,他其实对马国英欲望不高,就是特别的想“玩”他。

第3章 红包

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去,三锦为马国英解开了腰间的皮制武装带。
然后就是军装上衣、腰带、衬衫、长裤……像剥一个粽子、也像剥一只花骨朵,食欲和性欲就渐渐上升起来了。
马国英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自觉着很像祭品。而三锦只是舔嘴咂舌的专心将他扒光。
厚实的羊毛地毯被烟头烧出了许多小洞,马国英赤脚踩在上面,终于是一丝不挂了。
三锦后退两步,目光下移滑至了他的腰腹腿间。
马国英的裸体正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肌肤结实、双腿笔直,性器垂伏在浓密的毛发中……
他忽然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家伙,口中笑道:“割过的?”
马国英知道他问的是包皮,所以微微仰头,对着天花板答道:“嗯。”
三锦收回手,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我也是。结婚前,在医院里做的。”
马国英没有兴趣成为他这方面的同志,所以继续仰望天花板:“嗯。”
三锦低头欣赏着自己的宝贝,又伸手摸了摸,随即便拉扯了马国英的手臂:“瞧瞧,我觉得割完之后,它变得漂亮不少!”
马国英迫不得已的低头扫了一眼,先是感觉他这东西的尺寸还蛮可观,随即就十分痛苦的暗叹:“要干就干!你到底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啊?”
殊不知三锦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中,真是得到了许多趣味。
三锦和马国英面对面的紧贴着站立了。一只手伸下去,他握住了两人的性器。
“谁的比较大?”他问。
马国英全然没有心情和他探讨这类问题:“一般大。”
三锦捏了他一把:“放你妈的屁!明明是我的比较大!”
马国英疼的一弯腰:“是,王爷的大。”
三锦松开了手,把自己上身的白绸短褂也给脱下了,光溜溜的扭头走到床边,十分灵活的跳了上去。而马国英望着他的背影,就发现这小子挺有肉,而且还是细皮嫩肉,肌肤在电灯光芒之下显出了瓷白的光泽来。
“这怎么算?”马国英一时间放下了羞耻感,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算是我占了他的便宜,还是他占了我的便宜?”
而三锦在床上向他微笑着招手:“小马,你过来!”
马国英没想到,三锦居然让他干这种事情。
委顿着坐在床上,他倔强的闭紧嘴唇,死活不肯妥协。三锦叉着腿站在他面前,一手恶狠狠的抓了他的头发,口中叱道:“张嘴!老子干净得很,你敢嫌我?”
马国英眼望着别处,咬住牙关就是不张嘴。
三锦本是一直和蔼的,此刻也有了要翻脸的趋势:“舔两下会毒死你吗?混蛋!”
马国英红头涨脸的喘了一声粗气,奋力把脸扭开,不去面对前方那具昂扬器官。
三锦放开他的头发,一脚踢向了他的胸口:“给我趴下,屁股撅起来!你不听话,老子也不管你了!一会儿屁股开了花,你可别对着我哭爹喊娘,你这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马国英摆好了挨操的造型,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也说不上是气愤还是恐慌,只是觉得糊涂:方才三锦还像个老弟弟似的那么活泼可爱,怎么现在就忽然变成了一副粗野暴戾的嘴脸?
思索被股间的一阵剧痛打断,马国英像个受刑的志士一样闭目仰头,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三锦怨他不听自己的话,便不顾对方死活,肆意的用力冲突了一番。一场高潮之后,他还留恋着不肯抽身而出,伏在对方背上休息片刻后,他又缓过劲儿来。
第二次再干,他就从容多了。一边缓慢的挺腰重复着抽插动作,他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烟盒来,好整以暇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而马国英跪趴在床上,疼的精神都恍惚了,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颇为惬意的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儿,三锦把烟头在马国英的屁股上蹭了一下,然后扔到床下地毯上。
“小马?”他出声唤道:“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马国英呜咽了一声,后庭处疼到极致,反是开始有些麻木了。
三锦嘿嘿笑了两声:“来,我唱首歌,助助兴吧!”
清了清喉咙,他在舒缓的兴奋中开了口,用男中音唱出一首英文儿歌:“玛丽有只小羊羔呀,咿呀咿呀呦……”
他唱的兴致勃勃,而马国英就在这重复的“咿呀咿呀呦”中,晕过去了。
马国英在翌日中午时,悠悠醒转。
在刺目的阳光下眯起眼睛,他试探着活动了双腿。
他在潜意识中等待着一阵刺骨疼痛,然而疼痛是有的,却并未到达刺骨的程度。
低下头蜷起身体,他用手指去碰自己的下身后庭,结果发现那穴口的确是火热的肿起来了,而且触感黏腻。
收回手来嗅了嗅指头,他闻到了一股子苦涩的药膏气息。
心里大概有了数,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偏巧此刻房门一开,却是三锦走了进来。
值此夏秋交界的时节,他穿着一身湖色长袍,下面配着黑色的长裤皮鞋,正是一般少爷们的流行装扮。眼见着马国英歪坐在床上了,他嘻嘻一笑,把两只眼睛弯成了幽黑的半月形:“醒了?”
马国英看了他一眼,随即就低下头喃喃答道:“王爷早。”
三锦走到床边坐下了,不但距离他十分之近,而且语气也软软的,像半融化的牛皮糖:“身上疼不疼?”
马国英觉察到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就愈发的不知如何自处,索性答出实话:“疼。”
三锦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把:“谁让你这小子不听话,在床上那样气我……不过后来看你流了血,我也怪心疼的。早上我给你擦了点药,今天你不要下床了,好好养着。”
马国英听了这几句知冷知热的好话,心灵开始有了柔化的倾向。
这时三锦又向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笑问道:“小马,你这是第一次吗?”
马国英猛然扭头看了他。
三锦迎着他的目光,显然是毫不心虚:“原来,和别人干过这事儿吗?”
马国英缓缓摇了头。
他这个回应让三锦“哎哟”了一声:“那你这是——”
话没说完,三锦站起来迈步向门口走去,同时头也不回的笑道:“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不出十分钟,三锦果然快步回了来。笑吟吟的站在床前,他拉起马国英一只手,将个红纸包捺进对方的手心里,随即又弯下腰,用手指在马国英的鼻尖上一刮:“小马,拿着,你这算是开苞啊!”
这句话一出,马国英的身心登时一起僵住了。
三锦对此是浑然不觉,只以为马国英是害羞。颇为怜爱的又说了几句安慰话,他便自顾自的离开吃午饭去了。
马国英趴在床上,从红包里倒出几张大面额的英镑。
从昨天被严司令叫去谈话开始,他一直晕乎乎的好像在做梦,直到现在才彻底清醒过来。强烈的屈辱感像钢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在寂静无声的满室阳光中,落下了一滴冰凉的眼泪。

第4章 启程

马国英在床上趴了大半天,傍晚时他养不住了,弯着腰摸下床去,动作幅度极小的试图穿上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