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作者:悄然花开
文案:
一朝穿越,正在被沉塘,情急之下,夏珍珠使出了大招——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于是,站在前排的村长摔一跤,磕掉了门牙带出了满嘴血。

夏珍珠带着自己的大招出名了。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珍珠

第 1 章

“沉塘,沉塘!沉了她!”
“□□,我再问你一次,奸夫是谁?”
“杀了这不守妇道的!”
夏珍珠耳边忽然就传来这许许多多嘈杂的声音,她略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想知道是谁在她睡觉的时候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而视线在面前搜索一圈,夏珍珠就沉默了。
“夏氏女,你可知罪?”视野正中间的男人皱眉问道,黝黑的皮肤,矮壮的身材,布料有些粗,她几乎没见过这种粗布,就像是麻袋一样,看着就觉得对皮肤不太友好。
“夏氏女,若是你说出奸夫是谁,我就给你个痛快!”男人又说道,旁边有人喊道:“村长,不能放过这不守妇道的女子,不然整个村子的风气都要被带坏了!以后别家女子都跟着学,那可怎么办?必须严惩!”
“对,严惩!不能放过!”后面十多个男人振臂高呼,再远一点儿,有穿着花布衣服的女人在指指点点,夏珍珠五感敏锐,能听出她们说的,和这些男人说的,几乎没什么两样。
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夏珍珠皱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情况——被关在木笼子里,笼子上系着绳子,绳子另一端绑着石头,这要是沉下去,她莫名其妙换来的生命,保证是延续不下去了。
“不说是吧?那就算了。”村长冷着一张脸,招手:“沉塘!”
几个壮汉忙围过来,伸手就要将木笼子推下去,夏珍珠断喝出声:“村长,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村长冷笑一声:“妖言惑众,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你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能将你…”
话没说完,身体猛的往前一扑,正好撞在了绳子系着的石头上,一张嘴,满口血,吐一下,两个大门牙血迹糊糊的。围着木笼子的几个壮汉齐齐后退一步,有些惊疑不定的打量里面的夏珍珠。
夏珍珠往周围看一圈,扒着木栏杆叹气:“依山傍水,水带缠银龙,天生的好风水,本该是地杰人灵的,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有人接话问道,夏珍珠挑眉:“山是死山,水是死水,水带缠太紧,银龙被活活掐死,不恨的怨气冲天才怪了呢,你们自己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这村子,一年比一年差了,事事不顺利,是不是?”
村长面色变了几变,强笑道:“不知道哪儿听来几句胡话就敢瞎咧咧,你一个黄毛丫头,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别以为你装模作样,今儿就能…”
“你闺女要生了。”夏珍珠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一咧嘴,皮笑肉不笑:“只可惜,怕是会一尸两命。”
村长脸色煞白,又气又恨:“你个死丫头,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逃过一死吗?给我放绳子!”
可旁边村民却有些动摇,正犹豫间,就见村外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喊:“岳父,快,小月要生了!我们村的稳婆正好出门了,你们村的稳婆在吗?”
村长猛地一转头,就看清楚了那远处跑来的身影,正是他自家女婿。
稳婆不在,说不定真的会…村长一个激灵,转头看笼子里的人,他没出声,但周围的村民,却是悄摸摸的将绳子往上拽了拽,原本已经有半个身子沉在水里的人,现在都快被拽到岸上来了。
夏珍珠注意到他的视线,又露出个笑容,这个笑容,却是温婉腼腆,和刚才的笑容,天差地别。
忍不住的,村长就哆嗦了一下,他那女婿已经冲过来了:“岳父,你们村的稳婆呢?”
“稳婆在村东头住,我带你去。”村长当机立断,闺女性命重要,至于这个不守妇道的,回头再处置。一边带着人往村东头走,村长一边吩咐道:“将她关在祠堂,等我回来再说。”
几个人赶紧的拉绳子,夏珍珠笑眯眯的:“能请大叔家里的婶子帮我拿一身衣服过来吗?作为报答,我送大叔一卦。”
那大叔犹豫了一下,摆手:“不用你给我算卦,我让我家里的去给你那一套衣服就是了。”
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剩下几个男人想伸手推夏珍珠,但想到刚才村长那遭遇,那伸出来的手掌就有些用不上劲儿了,只好嚷嚷道:“快走快走!”
祠堂是青砖房子,青砖地面,几个男人见她进去,就立马拽着房门上了锁,生怕夏珍珠再说什么话来诅咒他们,然后,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夏珍珠这才放松身体,然后搓了搓手,实在是太冷了,刚才河水里出来,这青砖房又背阴,寒气森森的。正面挂着白布像,下面放着一排排的牌位,再下面是黑色的条案桌子,放着香炉。
两边两张太师椅,下首是两排总共八张椅子。
牌位上多是夏姓,夏珍珠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气,年代没听过,刚才那些人的衣着也挺陌生的,大约自己这是架空了?
太师椅下面有蒲团,她拽出来坐下。倒是想躺在太师椅里呢,但是硬邦邦的,又冷冰冰的,不见得比草团更舒服。
师父曾经说过,十八岁的时候有一劫难,生死大劫。度不过去,那就翘辫子了,度过去了,以后就顺遂平安了。现下看来,她还活着,那这劫难,就算是度过去了吧?
“珍珠,珍珠。”她正想象着师父那个老头子听见她的死讯哭鼻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小声的喊,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夏珍珠这个俗气的名字,是她的,居然还从上辈子跟过来了。
“衣服。”扒在窗户下面的是个小姑娘,十三四的样子,大眼睛,高鼻梁,和之前那大叔一看就是父女俩,她看相不看肤色和长相,只看骨向。
“你家大门没锁,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这是我的,你将就将就。”小姑娘说道,皱着鼻子看夏珍珠:“珍珠,你要不然就说出来奸夫是谁吧,他们抓了奸夫,就不会将你沉塘了,我爹说了,抓不到奸夫,大家都担心村子里小姑娘的名声,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夏珍珠叹气:“没有奸夫啊,村长就是栽赃想害死我呢。”
“啊,为什么啊?”小姑娘不解,眨眨眼,有些嫌弃:“可是好几个人看见你和人搂搂抱抱了…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先走了,我娘不让我和你呆一起。呐,我偷藏的馒头给你。”
顿了一下,小姑娘叹气:“看在你送我荷包的份儿上。”
然后扭头走人了,夏珍珠捏着黑色的硬馒头无声的叹气,她还以为,能盖的起青砖祠堂的村子,会是多有钱的村子呢,看来,想要吃好喝好,还是要走出山村才行啊。
现实版走出大荒山?
虽然她不太愿意吃这黑馒头,可肚子不饶人,又冷又饿,她也不想当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最后也只能是屈服于现实——来都来了,不吃就真的要饿死了。美食诚可贵,性命价更高,她一向识时务。
啃着馒头思量着奸夫□□的事情,她没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这身体是她的了,她自然也能感觉的出来——元阴未失,未沾元阳。
既如此,那就肯定没做过什么失礼的事情了。
但村子里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她沉塘,一个人是瞎,两个人是窜通合伙,三个人是有共同的利益,但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就不好一起捣鬼了。
总不能这一整个村子都是坏人吧?夏珍珠摇摇头不太信,要真是坏到了根子里,她哪儿来的衣服和馒头?
没记忆实在是太辛苦,她想半天也没能想到什么前因后果,啃完了馒头就钻到供桌下面去换衣服,湿溻溻的卷起来放好——沉塘的时候没人哭,关在祠堂里也没人来照看,十之八九是孤儿,孤儿家贫,这衣服指不定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有钱的时候能浪费,没钱的时候也能节省。夏珍珠一向能屈能伸,天下第一识时务的。
盘腿坐在草团上修炼,她上辈子也是孤儿,被师父捡走之后跟着师父修炼,可惜是个破身体,经脉堵塞修炼不行,所以只能跟着学个看相算命,这辈子换了个身体,指不定就能修炼成了。
抱守丹田,沉心静气,慢慢感受周围的气息。随即就是大喜,换了个身体果然不一样啊,经脉顺畅的就像是水管,元气一股股的顺着流,特别的畅快顺利。
“夏珍珠!”来回试探了全身的经脉,夏珍珠正喜滋滋的立雄心,猛然就听见外面一声喝,没提防,差点儿没将她将经脉里的元气给走窜路了。
“你个妖女!”随着怒喝声,脚步声也传来,夏珍珠忍不住挑眉,哟,一下午就换了称号了?从□□到妖女,嗯,这个改变她还是挺喜欢的。


第 2 章

祠堂的门被踹开,村长黑着脸大踏步进来,伸手就要拽夏珍珠的衣领,夏珍珠忙侧身躲开:“村长,你确定你还要继续错下去?不如你猜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村长瞬间僵硬住,胳膊也架在半空中动不了了,他后面跟着的几个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被夏珍珠一眼扫过去,全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用问夏珍珠也知道,村长的女儿,怕是真的一尸两命,天人相隔了。
但说句凭良心的,真不是她诅咒的,她要有这本事,不至于上辈子连个房子都买不起。她顶多就是能算出来,算命能不能改变命数,这答案连她师父都不不一定给出来。
有说算出来的命就是为了改的,但也有说天命不可违,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留不到五更的。
夏珍珠没试过给别人改命。
她冲着村长冷笑了一声,那样子,特别像个女鬼。村长忍不住后退一步,夏珍珠立马上前两步,然后从村长身边路过,大摇大摆的往祠堂门口走去。
“你站住!你不能走,做错了事情总该受惩罚…”村长咽不下这口气,转身又喝道,夏珍珠挑眉:“你真要我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到底是谁做错了事情,村长,你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村长一时有些慌乱,夏珍珠似笑非笑,果然让她猜对了吗?一心想要她性命的,看来就只有这个村长了。害命这种事情,总得是有个缘由的,村子里的人不可能一窝蜂的都看她不顺眼,所以,要么是有共同的利益,要么就是迫于某种命令。
村长的目的暂时不清楚,但这个人对她的恶意,她能看的一清二楚。
夏珍珠没再说话,转身出了祠堂,饿了半天了,得赶紧找个地方歇一歇,然后吃点儿东西填饱肚子才行。可她不知道夏珍珠原先是住在哪儿的,出了祠堂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珍珠,你没事儿吧?”正犹豫,中午出现过一次的小姑娘就在一棵大树后对她招手了:“我看见村长回来,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怎么出来了?村长不要你沉塘了?”
“他终于良心发现,冤枉我是有报应的,所以就赶紧将我给放了。走,去我家,我换了我自己的衣服,将你的衣服还你。”夏珍珠忙过去说道,小姑娘有些迟疑:“你真是被冤枉的?”
“嗯,你说咱们是不是朋友?”夏珍珠问道,小姑娘就有些心虚了,怀疑好朋友确实是有点儿不太好,但又想到大家都是那样说,她就分不清了。夏珍珠不等她想明白,伸手揽住她肩膀:“你要是不信,就等几天,我肯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走走走,咱们先去我家。”
小姑娘说不过她,又不能将自己的衣服丢掉不要,她自己总共也才几身衣服,送出去不要回来,就实在是太心疼了。
到一个小破院子跟前,夏珍珠就忍不住挑眉了——她以为她是个孤儿,就算有家,也该是个破屋子,更凄惨一点儿,说不定要住土地庙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个小院子!虽然院子里面就两间草房,外面的院墙也就一人高,大门都还只是个半截木板,但比土地庙好上一百倍了!
不过可惜的是,大约这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活不了了,所以这会儿,院子里乱糟糟的,打破的瓦罐,满地扔着的野菜,篱笆上挂着的破布条,都彰显着这个破院子,之前是遭遇了一番折腾了。
“这衣服,我得洗洗才能还你。”夏珍珠一脸不好意思,捏着衣角做尴尬状:“我瞧着屋子里也没好衣服穿了,等我明天洗过了再还你好不好?”
湿衣服被她顺手带回来了,但也不能穿,总得洗洗晾晾才行。
“也没说让你今天还,我帮你收拾院子。”小姑娘说道,一看就是好心肠,和她亲爹一样是个善良的好人,但明显小姑娘的亲娘不是,端着个簸箕隔着两户人家喊道:“春草,赶紧回来做饭!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一会儿可就天黑了!好人家的小姑娘,晚上可都不能在外面的!”
春草有些尴尬的看夏珍珠,夏珍珠摆摆手:“你娘说的是,你快回去吧,我一个人能做完的。”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犹豫了一下,春草还是听从自家亲娘的话,对夏珍珠摆摆手,就赶紧的溜走了。夏珍珠左右看看,有邻居,不过现下邻居家都是关着门的,也没见谁家点蜡烛,也可能是因为贫穷点不起。但也没听见谁家厨房有动静,所以,没人的可能性还是要大一些的。
两边邻居都不在家,这也是挺奇怪的,这天气,可不像是农忙时候。
夏珍珠推了院门进去,院子里的一堆东西先不管,直接进屋。两个屋子,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分的特别明显。厨房里已经被洗劫过了,夏珍珠巡视一圈,连个盐巴粒子都没找到,更不要说油糖米面之类的了。倒是柴火还剩下点儿,但柴火这东西随处可见,走路上都能顺手捡两根回来。
出了厨房再去卧室,被子薄薄一层被扔在地上,扯开的布里面是发黑的棉絮,难怪这辈子没人拿走呢。床头唯一一个箱子被打翻在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比厨房可干净多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这姑娘就没身家,连件儿衣服都没有,还是有也被弄走了。
她伸手在床板上敲敲,在墙壁上敲敲,用棍子戳戳房梁,再趴在地上四处敲敲,然后确定,这姑娘,大约真是个普通孤儿,家里没有暗道也没有密室,更没有藏银子。
“珍珠在吗?”刚从地上爬起来,夏珍珠就听见了外面的喊声,她探头出来:“谁啊?”
中年妇女,不认识。
“我听我儿子说你回来了,想着你家里可能没什么吃的,就给送来一点儿。”中年妇女脸上有些尴尬,伸手递过来一个罐子:“我家皮小子不争气,今儿一早看着很多人在你家…他就跟着…”
支支吾吾的话语有些说的不太明白,但夏珍珠很快就清楚了,半点儿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送回来就好了,小孩子不懂事儿打一顿就行了,实在不行打两顿。对了,还请大娘帮我一个忙,回去的时候看见别人了,就说一声让他们将东西送回来,我今儿受凉了,若是没吃没喝的,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烧说点儿胡话什么的。”
大娘的脸色很僵硬,这村子小,东头媳妇儿放个屁西头女人就能闻见,一上午夏珍珠诅咒死了村长的闺女外孙两条人命,几乎是瞬间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要不然这大娘也不会赶紧送了东西回来。
不管是诅咒还是凑巧了,一点儿东西,总是比人命重要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夏珍珠就开始不停的收到东西了,有送来油盐酱醋的,有送来衣服被褥的。夏珍珠也没记忆,不管是不是自家的,或者是人家送来赔罪的,反正全都接着了。
就连晚饭,也有人给送来了。倒是方便了夏珍珠,省得她再开火了。地锅她还是会用的,当年跟着师父在山上,天然气送不上来,煤球太费事儿,用的就是地锅。
夏珍珠不爱用别人的被褥,晚上关了房门索性就盘腿坐在床板上发呆,说是发呆,但这脑袋也没停止转动。现在要紧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解决原身的麻烦,将脏名声给洗掉,然后探究一下这姑娘有什么值得被人惦记的东西。第二个就更要紧了,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她虽然不是英雄汉,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赚钱的事情倒是容易,找个机会到大城镇转一圈,接个算卦的生意…嗯,其实也不算容易,毕竟一个小女孩儿,被人相信的可能性太低。
正想着,夏珍珠就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她听见不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这大晚上的,若不是邻居家有人回来了,那就是有人摸到她家来了。但邻居家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全都回来了。
从墙角摸了一根木棍,夏珍珠站在门后静静的等着。不到三分钟,听见噗通的一声落地音,稍微有些重,应该是翻墙进来了。随后又是一声,嗯,两个人。接着还有一声,夏珍珠忍不住挑眉,对付一个弱女子,居然出动了三个大男人?也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吧?
还是说,为了万无一失,确保成功,所以多派了几个人过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小姑娘身上,可就有太多的东西能挖掘了,往庸俗小说的方向想,她身上大约带着个藏宝图?
夏珍珠忍不住无声的咧嘴笑了起来,为自己的脑洞喝彩。


第 3 章

夏珍珠一点儿也不着急,站在门口等着三个人都进来了,这才拎着棍子,飞快的敲了最后两个的后脑勺,趁着第一个听见声音转头的时候,再横扫一腿,顺手补上一棍子。
这小院子虽然破破烂烂,但麻绳还是有的,夏珍珠将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给绑起来,再去厨房找了菜刀,这才一桶冷水下去,将人给泼醒了。
“你们要是识相呢,就说说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谁让你们来的,要是不识相,那就对不住了,大晚上走错路掉进河里淹死了也是很正常的,谁也不会相信我一个弱女子能将你们三个大男人给扔进去对不对?”夏珍珠等他们清醒了,这才笑眯眯的说道,说话的时候,这菜刀就横在他们三个面前,稍微动一动,就能将他们的脖子给割断了。
她刚才捆人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这三个男人,不像是普通的村民,身上的黑衣服,虽然样式普通,但布料很精细,像是丝绸,这村子里的百姓就算有钱买丝绸,也绝不会晚上拿来做夜行衣去爬墙的。再加上村长之前对她的诬陷,想要将她沉塘,她现在有理由怀疑,不是这村子里的人在针对她。
而是,村子外面,甚至可能是大城镇。
这三个,身材结实的很,但武功又不行,要不然也不会被她直接给敲晕了。所以呢,也不会是刺客。
一边问话,她一边仔细看这三个人的面向。都是很普通的面向,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那么,很有可能是护卫护院家丁一类的人了。
“你们背后的主子,要是知道你们事情没做好,反而自己暴露了,会怎么责罚你们?”夏珍珠很感兴趣的问道,几个男人不出声,中间那个是领头的,冷哼一声:“杀人犯法,你真以为我们就毫无准备的就上门了吗?若是我们回不去,官府定会马上查到你这儿来的。”
夏珍珠点头:“能使唤动官府,大家族?今儿村长身上发生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那你们觉得,我是会算卦,还是会诅咒?”
另外两个男人就稍微变了下脸色,夏珍珠挑眉,点了点左边的:“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快要娶妻了对吧?你说,我这会儿诅咒你绝后,你儿子会不会出事儿?”
再点点右边的:“刚娶媳妇儿,年纪不算大,但媳妇儿怀孕了对吧?你说,我这会儿诅咒你绝后,你媳妇儿会怎么样?”
两个人都变了脸色,领头的眼神就变了变:“你会算命?”
“你怎么不说我会诅咒呢?”夏珍珠笑眯眯的,菜刀点着他额头,一点点儿往下划拉:“既然你觉得我会算命,那我帮你算算?不过,这卦金,可不便宜,你要怎么给?”
细细的血痕像是一条线,将男人的脸从中间分成了两块儿,夏珍珠笑道:“可惜呢,毁容了就不能算卦了,这卦金,看来我是赚不到了。”
又不是真正的刺客杀手,之前也只是仗着自己是男人,瞧不起个小女孩儿,所以三个人哪怕是被绑住了也都没当回事儿,但现在,看夏珍珠笑眯眯的用刀划破他的脸颊,男人就有些心惊胆战了。
“算了,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说了,那就…”夏珍珠将菜刀换了个方向,横着比划了两下:“送你们去喂鱼吧,今儿我差点儿被人扔下去,吓着了呢,就怕那些鱼没吃饱,还想来吃我。”
说着就拎起地上的绳子,拽着后面的人往外走,她现在力气也挺大的,三个大男人,轻轻松松就被她拽到了门口,眼看要出了屋子了,左边的男人忽然开口:“我说我说,你别诅咒我,我们是夏家派来的,我们来找个东西,没有想伤害你。”
夏家,她姓夏,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夏珍珠皱眉,没顾得上计较这个伤害的事儿,不是她还活着,之前沉塘的伤害就不算数了,毕竟原主,是真的没了。
“夏家,和我什么关系?”夏珍珠重新将人拖回去,拽了凳子在三个人面前坐下,顺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晚上烧水洗澡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壶,虽然这大半夜的有点儿冷了,但对夏珍珠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男人犹豫了一下又不出声了,夏珍珠也不着急,今天问不出来就明天,明天问不出来就后天,反正她时间一大把的,不用做功课的日子就是很美好。
眼看天色不早,夏珍珠起身,她之前从这三个男人身上搜到了三个荷包,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看起来不是很多,但应该能解燃眉之急,明天得先想个办法到镇上买点儿东西才行。
就算要换新住处,眼下也不是时候,总得先将别人泼到原主身上的脏水给清洗干净才行。她倒不是在乎什么名声,就是不愿意背着一些冤屈。
但转身看到床铺,夏珍珠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的念头,又被止住了,这床铺不是她的,睡不下去。要不然,先找找东西?夏家要找的,肯定不是什么便宜货吧?说不定明天能拿出去卖掉。
她伸手扯掉棉被盖在三个男人的脑袋上,然后自己就开始叮叮当当的忙活,先敲墙壁,再敲床板,甚至连床底下,她都爬进去找了找,床板背面她也没放过,床底下更是亲自挖了挖…然后不负众望,真的挖出来一个洞,里面放着一个瓦罐。打开瓦罐,里面装着一些铜板和碎银子。
铜板上写着的是盛景通宝,这个年号夏珍珠没听过。
虽然有钱是好事儿,但夏珍珠还是略有些失望,她伸手要将罐子给搬出来,然后就发现,罐子下面的泥土,还是略有些不对劲儿,于是,继续挖。
这次挖出来的是一个小箱子,铁的,锈迹斑斑。特别小,放在她手心里就刚刚好,上面有锁,打不开。
夏珍珠抱着瓦罐和铁箱子从床底下钻出来,里里外外找一圈,在门框上拆了根铁丝回来,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打开。开锁这技术,她学的不是特别到家。
有锁就要有钥匙,但既然知道了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夏珍珠就不用再翻箱倒柜了,拐去厨房折了几根小木头,回来蓍筮,本该用蓍草的,但这会儿夏珍珠也找不到蓍草,就只能用木棍代替一下了。
不过,可能准确率不是很高。
夏珍珠第一次丢木棍,算出来的是在东边,第二次就换成了西边了,第三次,又换回了东边。
她闭着眼将这院子的布置重新回想了一下,院门是冲着南边开的,房门自然也是冲着南边,东边放着一个瓦岗,装的水,西边种着一棵树,白天没仔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