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娇娇 作者:青山卧雪

新文案
出嫁前是贵族女,出嫁后是贵妇,陪嫁有金玉珠宝不算什么,据说她还有好几座庄园。
这辈子,不管怎么看,她都必须能过上混吃等死的奴隶主生活。

旧文案
长简介:正在毕业旅行中的吕妍穿了,
穿去的第一日她就成了与人私奔不成,被逮回去后,
带着一串亲姐堂妹小妾团,嫁去晋国的贵族女。
短简介:我的夫主是春秋霸主!

PS:
这是一个没有秩序诸侯相互征伐兼并的时代;
这更是一个有才能者便被无条件供养的时代;
这是个乱世,更是一个英雄辈出,霸主横行,激荡着血与火的风流时代!
这是春秋战国。


再世重生是贵族

天,清湛如洗,蓝的像深海,不时有飞鸟划过一道道的浅线;
云,卷舒自在,白的像棉花糖。风,和煦温暖,拂过脸颊时微痒。
近处,翠峰叠嶂,虎啸猿啼。
溪流的潺潺声,瀑布触动岩石的哗啦声,声声入耳令她只想哈哈大笑。
因为劫后余生,她还活着,真好,尽管此时她的大半个身子还沉浸在水里,透湿。
终于毕业了,她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毕业礼物,背着包独自一人去旅行。
旅行的意义是享受。她虽然手头拮据,可一定要给自己一次奢侈。她一直在有意识的培养自己享受生活的态度。她总觉得不能因为省钱,而把自己养成吝啬猥琐的模样。
人都说,儿子要贱养,女儿要富养。她没有父母来富养,就自己富养自己。
有时候,看见她们跟父母撒娇的时候,她也会有嫉妒的发狂的时候。就像现在,她因为蹦极时,绳子断裂摔进水里,如果是那些有父母的人,她们的父母大概已经发动大波的人马寻找了来,并且对着那些工作人员破口大骂,维护她的权益,可是她呢,躺在这里,直到自己醒来也无人问津。
其实,她都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那里!”
一道惊呼,打破了她的自嘲。她心中一喜,莫名感动,急慌慌的喊,“我在这里,在这里。”
那语气里的急切,仿佛生怕别人把她抛弃在这里,一走了之。
背脊应该是伤了,现在她疼的都不能翻身,只能用背部使劲抵着身下的石粒,努力的使自己从水里蠕动上来,躺在更明显的位置才会被他们发现。
疼痛慌乱里,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稚嫩了不少,而且口音不对。
“姣!”
“我在这里,快来救我。”这是谁?竟然那么亲切的叫我。费力的撑起胳膊,抬头一看,不远处赶来了一群人。
他们穿着曲裾交领式的衣服,领头的那个男人戴着冠,袖子那么宽大,而女人呢,则是梳着发髻,完全一副汉代仕女的模样。
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再傻她也知道,来寻找她的人里面不能是群演。
“姣。”领头的男人一把将她抱起,紧随而来,仆役模样的人忙在地上铺了一块菱形花纹的毯子,紧接着一个穿曲裾裙子的女孩递上来了一条绣着花的长巾给她擦湿漉漉的脸和头发。
“姣。”
一声娇呼,她转眼便看见了一辆春秋战国时期的那种双轮马车,车厢相比于清代的来说,实在短小的让人觉得别扭。没有车壁,上头只竖着一个伞盖,四周用木头扎成了栏杆,这样一副原始的马车,看的她心慌意乱。
现代人根本做不出这样古色古香的道具。
车上下来的女孩穿着很华丽,和刚才给她递长巾的女孩不一样,显然,这是一个有地位的人。脑海里反应出一个名字,妍。这个女孩叫做妍。
“兄,姣如何?”
她一来便往毯子上一跪,握着我的手,关切的看着我,询问着正抱着我的男人。
“你自己问她吧。”身后的男人哼了一声,抽身站起,便在另外一张铺好的毯子上跪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瞪了过来。
“姣?”妍在我身上摸了摸,觉得没受伤,叹了口气看向那个男人道:“兄,姣如此贞烈,不如放他们走吧。我可以代替姣。我亦是嫡女。”
“什么?”要代替我去做什么?脑袋有些痛。
“吕姣。”对面的“兄”严厉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蓦地看向他,在妍的支撑下缓缓坐了起来。
“兄”是个长相俊朗的男人,鼻下唇上留了两撇黑亮的胡须,眼神虽犀利,可加上这两撇胡子会给人感觉他很好说话。
“兄?”心脏猛然皱缩,像是被铁爪爪住,攥紧,那样的疼让人慌乱的想流泪。
“吕氏孟姜,你想好了吗,放弃贵族的身份,就此跟着那个贫穷的游侠去过奴隶的生活?”
“什么意思?”谁又是孟姜。我叫吕娇,娇宠的娇。他是看着我喊出的那个名字,难道吕氏孟姜也是我的名字?
无意识里,吕娇握紧了双拳,长长的指甲抵着手掌心,掐进肉里,瞬间便出了血。
“竖子!”他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挥手,喝道:“将那穷鬼押过来。”
“兄”口中的穷鬼又是谁?
这会儿她才发现,“兄”的身后跟着很多头裹麻巾,腰挎青铜剑的武士。
是的,那真的是武士。打扮很像在电视上见过的日本武士模样,可又和日本武士不同,这些人的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正气。
“姣!”
又是一道惊呼。
路途的拐角处,两个武士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迅速走了过来。难道这个就是兄口中的“穷鬼”吗?
两个武士得到命令,给这个男人解开了绳索,他一下就扑了过来,在我身前噗通跪下,双手交叠贴着地面,头贴着手背,屁股撅起,这像个礼节,自然的就像见面和人握手。
没人叫他起,他自己直起腰,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就道:“姣无恙,我就放心了。”
他的口音和“兄”这伙人的口音又不一样,说的话一样很简短,可她就是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并能用自己的话翻译一遍,就像现在,他说:“姣,你怎么那么着急,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跳崖的吗,你竟抛下我自己先跳了。”
跳崖?
我没有跳崖,我只是在蹦极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对面这个眼泪汪汪的男人长的很美,阴柔的那种,是她最不喜欢的种类。
看着他,她开始头疼,整张脸皱巴成了树皮,一些残片在脑海里闪现。
三月,大地回春,碧草复苏,百花盛开,他们的车队在一个村落停了下来,夜晚,夯土而成的坪上面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个头戴羽毛,戴恶鬼面具,手拿牛尾,四肢抹了血的人在一个祭台前舞动,舞姿凌乱,有些像蛇,有些像虎,每一个动作都在模仿山林野兽。
舞罢,三个老人端着三个血粼粼的家畜头颅奉上了祭台,而后其余人都嗷呜跳动了起来,欢呼声,嬉笑声,男男女女绷着跳着拥抱在了一起。
当篝火熄灭的时候,这些男女相互搂抱着便钻进了树丛,很快便传来了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
崖下的风猎猎作响,崖上站着穷鬼和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对面是“兄”和他的一众跨刀武士,女孩和兄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然后,她就突然掉下了悬崖。
很突兀的掉了下去,因为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
吕娇猛的晃了几下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抬头看着眼前的“穷鬼”轻轻的试探的叫:“长鱼桥?”这个“穷鬼”的名字叫做长鱼桥,是个游侠,原本是要和“我”私奔的。
“姣,何事?”长鱼桥关切的询问。
吕娇没有理会他,转眼又看向对面的男人,试探着道:“兄?”
此时他已有些不耐烦,又冷声问道:“吕姣,你是否要放弃贵族身份?”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早该想到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除了背部有些疼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严重的损伤。
“穿越”那个词在嗓子眼里打转,可她死也不想承认。看小说是一回事,可当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又是另一回事。
只身在陌生的时空,她只觉恐慌。
没有回答兄的逼问,她蓦地爬了起来,胡乱冲向一个方向就使劲的奔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胸腔里积聚着濒临迸溅的酸涩,她想呐喊可又害怕的喊不出口。
“姣!”
长鱼桥没有追上来,追上来的是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嘲弄,“怎么,又不想放弃贵族身份了?你不是吵着闹着要与那个穷鬼淫奔吗?”
“兄?”这是我的哥哥,我也有哥哥了。
眼泪无声无息落了下来。
许是看着自己可怜,他张了张嘴,把恶意讽刺的话吞了回去,此时长鱼桥和妍也追了上来,妍道:“兄,不要为难姣,放了姣吧。”
“姣,你很勇敢,我很佩服你。”她用鼓励支持的眼神看着我。
“公孙暇,请成全我们。”长鱼桥跪下,给兄行了个礼。
这个礼节和刚才的又不同,这一次似乎比刚才的更卑微和郑重。
兄沉默了片刻,冷冷道:“你们走吧。”
“不,等等。”吕娇一直在掉泪,尽管如此,她却已经开始想法子把自己从此时的一团乱麻里拯救出来。
她喜欢在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哭,因为哭是她宣泄自己的唯一方式。这一次却来不及找避风港哭泣了。
心里在恐慌,可脑子已经开始在运转。
因为,她还想活着。从姣的记忆里她大概猜出了这是历史上的什么时期。
这里应该是春秋战国那几百年里,或者更早。
但这也足够她知道,自己身处在怎样的环境中。
这是一个,如果不能群居生活,就会被大自然吞没的时代。
这里战乱频发,随时随地都会死人。
她一直都想体面的活着,有一份不很完美的爱情,一个不高富帅,但要体谅自己的老公,这样就好了。
可如今,连那小小的愿望大概也不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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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相好在三月

“姣兴起与人私奔的念头已是不对,若就此跟着长鱼桥跑了,那便是不顾父母,背弃祖神,是大罪。姣,生不能还父母生养大恩,还祖神庇护之恩,日后必定会寝食不安,我知道我离死亦不远矣。死在外面亦是死,还不如死在兄的面前,还望兄看在往日兄妹情分上,能带着姣的尸首埋葬在宗族墓地的门口,姣愿做守门之犬,日夜为祖神警戒。”
她始终在流泪,可说出的话却很流畅。急中生智,她从姣的记忆里知道,这时代的人很敬畏鬼神,鬼指的是自家死去的祖宗,她拿鬼神说事,兄必定会信以为真。
这个时代的人,轻生死,重节气,兄又是贵族,更重君子风范,姣一心求死,兄必定会为了成全姣的孝心而同意,说不定会亲手杀了她。
果然,她赌对了。
兄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剑锋雪亮,抵上了吕娇的脖颈,“姣此时才有了作为贵族应有的风范,兄敬佩你。”
娇嫩的脖子,冰冷的剑锋,吕娇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害怕的抖如筛糠的,可是她没有,她很平静,看着兄,眸光坚定,像个英勇赴死的武士,这更迎来了兄的肯定,反而缓缓收起了剑。
寻着记忆里的礼节,吕娇双膝跪地,两手贴向地面,头贴在膝盖之前双手之后的地面上,维持这个姿势,道:“兄,姣与长鱼桥一见如故,倾心相付,如今姣就要去侍奉祖神,很舍不得,兄,能满足姣临死的愿望吗?”
“姣!”长鱼桥看着姣,失口大叫。
“长鱼桥,没能和你一起跳崖是我的不对,但我已明白你对我的心是真诚的,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你又能和我一起赴死了。”吕娇的嘴巴距离地面只有一寸,当她说话时,地上的尘土有一部分就弹到了里面,她尝到了尘土的味道,此时她却感觉不到脏。
心脏跳动的很均匀,呼吸亦不急不慢,可她眼中的泪却始终没有停止过。她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负责恐慌的落泪,一个人负责理智的求生。
“我、我。”长鱼桥看看地上跪着的姣又看看拿着剑逼近的公孙暇,他才是抖若筛糠的那个人。
公孙暇很唾弃他,举剑悬过他的头顶,用轻蔑的口吻道:“你不配做士,只配做奴隶。但姣喜欢你,你应该去陪伴姣,这是我作为兄长一定要为她做的。”
吕娇缓缓抬起头,低头拜谢。
“不是这样的,我是受人…”长鱼桥急忙澄清,可已经来不及,只听“扑哧”一声,从他的腰腹处就钻出了一寸长的血刀,有一股血顷刻溅到了吕娇的脸上,这液体是温热的,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分布了五滴血。
“姣,你不能死!”妍从长鱼桥身后走了出来,满脸气愤,此时她的手上还沾染着长鱼桥的血迹。
“兄说的对,他不配做士,只能是个奴隶。姣是贵族之身,不值得为一个奴隶而死,那是有损我们贵族体面的。”她用染血的手握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那张为了我而气愤的脸很稚嫩,可吕娇却没法把她当成个十五岁的少女那样轻视。
“妍说的不错。”兄还剑入鞘,点头附和,“就让他被野兽吞掉卑贱的身躯吧。姣不必为这种人而死,祖神很爱护小辈,一定会原谅姣的一时糊涂。”
“是的。”妍开心的笑道。
“姣…”此时的长鱼桥就在他们的脚下抽搐,嘴里涌上来很多血,他的眼睛真美,就像他的脸,阴柔怜弱的让人想要搂在怀里呵护。
“我在。”吕娇在他身前跪下,泪落如雨,满目愧疚。
她的确是怀疑长鱼桥的,她想通过共同赴死这个法子来试探长鱼桥的真心,以此来考察这个人的品行,如果他肯慷慨就死,那么她就跟着他走。可结果证明她的怀疑是对的,长鱼桥并不简单,至少他不是那么深爱着姣。
但是,她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长鱼桥的结局。
“对、对不起。”他歉意的看着吕娇,就这么闭上了眼,没了呼吸。
泪落的更凶狠,她也在心里对长鱼桥说:对不起。
窒息感卡在喉咙里,吕娇只觉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头脑一直昏沉着,可奇怪的是她能听见别人的说话声。
有人说:“主,春兰花开了,我们错过了与公子重的约定之期。”
兄说:“无法。我们只能星夜赶路了,希望尽快到达晋国国都以补偿我们的失期之过。”
“喏。”
接下来,吕娇便感觉自己被抱上了马车,因为她最终是被颠簸醒的。在入睡的那段时间,她的记忆与姣的记忆重合了。
张开眼后,她看见了头顶上绘着古老凤纹的伞盖,耳边响起侍婢欢快的声音,“主,女公子醒了。”
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齐国卿大夫之女,吕氏,姜姓,名姣,在女孩子里排行老大,所以父亲母亲又习惯叫她孟姜,孟,是老大的意思。
所以她的名字可以是吕姣、孟姜、齐姜、姣,具体要怎样称呼因人而异。
兄也是乘坐的马车,经过侍婢的汇报,他命人驱车赶了过来,隔着马车栏杆关切的问道:“姣,可安好?”
“安好。”吕姣坐起身,动了动身子,发觉背部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就请求道:“兄,我能否与你共乘,我有话想和你说。”
“善。”
两辆行进的马车一起停了下来,兄亲自下车来搀扶。
马车很窄,除了驾车的御人,后座上只能容纳两个人,因为她来了,那个跪在地上伺候的奴隶便被赶了下去。
“姣有话可以直说。”兄温和的道。
吕娇现在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们这一行是送嫁的队伍,兄是送嫁的长辈,而她是出嫁的新娘,妍以及另外三个女孩都是陪嫁的媵,媵也就是妾的意思,所不同的是媵因为是新娘的亲人,地位比妾高很多,在夫家是从夫人。
从齐国到晋国,路途很长,在进入晋国境内后,他们一行在一个村落歇脚,正遇上每年三月的州闾之会,所谓州闾之会就是,这个时代人类的生存能力受到大自然的限制,繁衍困难,周天子为了能使国家人口繁盛,便规定每年三月州闾之会的时候,男女可以随意相好,在祭祀完社稷神之后,只要男女看对眼,就可搂抱着去树丛,去湖边,去任意的地方行欢。
姣和长鱼桥就是在这个州闾之会上相识的,但姣听了长鱼桥的甜言蜜语,她不贪图一夕之欢,而是打算和长鱼桥天长地久的做夫妻,这才有了私奔之事。
公孙暇,也就是兄带着武士把姣和长鱼桥追赶到了悬崖边上,然后姣就失足落了崖,幸亏崖下就是一条溪流,公孙暇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才找到姣的。
而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姣做下的丑事传到未婚夫那里,所以她想让兄帮她隐瞒。
“兄,可以吗?”
“不可。君子坦荡荡,你做的事我是一定要如实告诉公子重的。”
“兄,我怕被未来的夫主冷弃,兄,你难道希望我被赶回娘家吗?”
“赶回娘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父亲自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嫁了。”
“啊?”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难道不是被嫌弃的吗,怎么听兄的口吻那么不在乎呢?
“姣知错就好。父亲定不会太过怪罪的。但是姣,兄要教你。”
吕娇忙肃容一整,垂首聆听。
“你若想要男子,每年三月州闾之会,什么好看的找不到,怎能生了与贱人私奔的心思,你的行为是不符合你贵族的身份的,以后莫要再犯。”
“啊?”这样也行?!
难道我与那个公子重成亲之后,若是对夫主不满意,我也可以在每年三月的时候找男人?
一霎吕娇的眼睛锃光瓦亮起来,并顺口问了出来。
兄立即大皱眉头,“姣万万不可。公室家的血脉怎容得你混淆。快快把这念头打消。”
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吕娇失望的哦了一声。
“那么兄,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达晋国国都。”
“我门下食客已与公子重派来的食客见过面了,说公子重已迎出郊外,再有小半日姣便可见到你未来的夫主,姣欢喜否?”
吕娇嘿嘿不语,心里却在腹诽,我欢喜个毛线!
先不说我不认识他,就说我身后带着的那一大串小妾团就够我郁闷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雁过留毛,乃们真的不考虑在我文下按下个爪爪印吗?
买个萌,求个收。
(*^◎^*)

 

人不风流枉少年

风尘仆仆不只是一个成语,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柏油马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土路,又因为星夜赶路的缘故,尘土飞扬之下,不止兄的两鬓满是土灰,吕娇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脏污。
虽然与那个未婚夫不曾谋面,但她总不能用这样一副面孔见人。
一眼就指望别人发现你的心灵美显然是不现实的。
于是在她的要求下,送嫁车队在一条溪流旁停了下来,众人一番梳洗打扮之后,以清新亮丽的面貌与迎接而来的公子重接上了头。
“姣,你看,我们的夫主好生高大。”妍爬上我的马车,扯着我的袖子,指向远迎而来的领头男子。
“是,高大。”吕娇不着痕迹的扯回自己的袖子,勉强笑笑,看向前面那个与兄相对而拜的男子,这个距离若是搁在从前她这个近视眼绝对看不清,可现在的视力她敢打赌绝对是五点零的。
那人长的很英武,身材亦伟岸,胸膛宽阔,是她喜欢的男人类型。可现在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反而惴惴不安。
一个男人会怎么对待那个差点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呢?
不知兄跟他说了什么,两个人携手朝她们的马车走了过来,于是吕娇更紧张了,手掌心的汗噌噌往外冒。
反观妍就不同了,她很兴奋,好像一点也不知害羞,直勾勾的盯着公子重搔首弄姿。
吕娇尴尬的垂下头,站在一边小脚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见她这般上不得台面,妍捂着嘴嗤嗤的笑,把高耸的胸脯一挺,骄傲的迎上了来人。
“兄,夫主。”她拱身行礼,眼睛上挑斜睨公子重。
“妍退下,姣,你过来。”兄拨开撅嘴不满的妍,对着我招手。
悄悄抬头看向那个面孔呈现古铜色,不怒自威的男人,吕娇不进反而更往后退了一步,她的举动令兄立即沉下了脸,低喝道:“姣做错了事,难道不该向别人道歉吗?”
吕娇没有想到,兄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丑事告诉人家了,这会儿她更不敢上前找骂又往后缩了缩。
“姣!”兄厉声一喝,喝的吕娇心脏噗通通乱跳。
公子重亦沉下了脸,不动声色,飞身一跃便到了吕娇身前,马车窄小只能容纳两个人,此番塞进来一个大男人,妍扶着栏杆惊呼,吕娇也反射性的往后倾身,但车栏杆很是矮小,她这么一下子的后果就是斜着身子往车外掉落。
手腕被灼热的大掌一把握住,与此同时,纤软的腰肢亦被他另一只大手掐住,就此她已在他怀里,一个伟岸如山,一个娇小依偎,那画面太过美好,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二人在你侬我侬。
有惊无险,兄连忙把被挤在一角的妍搀扶了下来。
“娇娇是不愿意嫁我?”
他抬起我的下巴,眯起的眼睛如俯冲而下捕猎的雄鹰,咄咄逼人,使得她双股颤颤。
她觉得自己不逼不行,就像现在,身已在别人的辖制之下她反而不害怕了,头脑清楚明白,连忙摇头做楚楚可怜状,“并非如此。而是,而是我被夫主的威仪所慑,双脚颤颤不能行走。”
他不说话,仔细盯视着我的眼睛,此间他放在我腰间的大掌热度缓缓增高,一呼一吸间纳入的都是他身上的雄性气息,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你名姣?”他没头没脑的一问,吕娇连忙点头。
“姣,狡也。”他贴着我,外人看似两人在耳鬓厮磨,可吕娇却听的心惊胆颤,瞪大了双眼。
他不信我的说词,他竟然不信!
在他看似鲁莽的面孔下竟隐藏着如此敏锐的一颗心。
这个男人令她毛骨悚然!
“看到重子对我们娇娇依旧很满意,我心安矣。”站在车旁的兄满意的轻擦胡须,改怒为笑。
公子重头也不回,同样回答,“吕氏娇娇很有趣,我很满意。”
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长相一样很具欺骗性,这个人绝对不是莽夫,因为她明明在他眼中看见狡黠。
“你!”
“我什么?”他低声含笑,嘴唇轻擦过她的耳垂。
吕娇顿时瞪大了眼,心中气恨非常,他、他竟然公然调戏她!
这个流氓!
“重子,你们在说什么,时候不早,未免误了佳期,还是让我赶快把姣送去你的庄园行敦伦之礼。”
“重正有此意。娇娇可随我共乘。”
“这是礼,应该的。”兄附和。
“姐姐,我能否和你共乘。”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妍眼巴巴的道。
“可…”求之不得的吕娇话还没说完就被截了话头。
“不可。礼不可废。”
“然。妍可以与我共乘。”兄道。
妍眼眶一红低下头去,乖乖由兄扶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你的车很大,足够容纳三个人。”吕娇低声道,“妍都伤心的哭了。”
两方车队合在一处,缓缓往都城行进,她与公子重比肩而站。
远山叠翠,道路两旁丛林深深,便听他道:“一棵树有一根主干能长的笔直繁茂,若生有两根主干,这棵树必然歪斜。吕姣,你才是我聘来的正妻,记住你的身份。”
“我明白了。”吕娇腹诽,我只是不想单独和你呆在一起罢了,可不是同情心泛滥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