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家姬 作者:青山卧雪
文案
梅怜宝是家姬,长得很狐狸精的那种。
上辈子十六岁那年入太子府,脑子不清楚被人坑了,背了一辈子的黑锅,最终挨了千刀万剐而亡。
好在这辈子…她又回来了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梅怜宝,孟景灏 ┃ 配角:梅怜奴,君玄璧,寒山圆悟 ┃ 其它:

第1章 锦绣帷里梦还生
“嬷嬷,下雪了,真冷啊。”
偏殿的门被推开,一个模样清秀,脸白光洁的太监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一边说话一边反身把厚重的门关紧,挡去扑进来的风雪。
殿里只点着一盏八角琉璃宫灯,昏黄的光照着灯下袖手而坐的一个老嬷,老嬷脚下拢着一盆火,火上罩着一个金笼子,笼子上头搭着黑褐镶边滚着白狐毛的披风,她整个缩在一张四脚靠背椅上,听着响动,撩眼瞅了来人一下,
“我算着时辰呢,还得一刻钟的功夫,不急。我虽是老了,眼黑耳背,新近又添了嗜睡的毛病,但事关太子的事我是一点不错的,太子还是爱胡闹的年纪,少不得我这个奶过他一场的奴婢帮着多操点心,太子若说不要的,谁个也别想偷偷摸摸的留下来。龙子凤孙可不是阿猫阿狗都有福气生的。”
太监嘿笑一声,没敢接话,在太子心里这个奶嬷的地位可比他高多了。
搓了搓冻僵的手,跺了跺脚,搬了个绣墩在火盆旁坐下,默不作声的烤了会儿火,才又想了个闲话,笑道:“这位梅姑娘,嘿,白瞎了。我估摸着今儿晚上也就是最后一晚了。”
老嬷嬷哼笑,“打从太子懂人事起,这样的蠢货还少了?自以为聪明伶俐,却蠢事做尽,其实整个太子府的人都看着她呢,都拿她当个跳梁小丑耍,能撑半个月,也是她那身子那脸的功劳。一副狐狸精相,浑身冒骚气,出身又低贱,这样的女人就是生来做花魁的命,千人枕万人骑。入了咱们太子府,被咱们太子享用了这些日子,那都是她前世的造化。我打小奶着太子,太子什么心性我不知道,岂是能被这只小狐狸精迷住的。我最看不上这样的。”
太监又是嘿嘿一笑,起身道:“走吧,该完事了。”
老嬷嬷耷拉下眼皮,拖着音调道:“你这小太监啊。”
太监嘿嘿一声,转身,抬脚便走。
正殿,卧房,灯火通明,地龙把屋里烘烤的暖香融融,明黄帐子上挂着的玉龙流苏微微的晃。
女子娇息,男子粗喘,令守在门外的宫女红了双颊,咬着唇,低着头,无意识的摩擦着双腿。
倏忽,一声闷哼,一声尖叫,转瞬戛然而止。
宫女提起的心倏忽也跟着放下,唇瓣微破,湿了裤子。宫女羞愧,就那么无声泣出了眼泪,被及时回来的太监逮个正着,一个眼色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上来,捂嘴抬腿弄了下去,训练有素,一点声响都没有。
“晦气。”对着偏殿的方向太监哼了一句。
跟随的小太监还以为是说那个宫女晦气,双股颤颤禀报道:“禀总管,听着动静像是完事了,但太子还没要热水,也没让进。”
“知道了。”太监也没当回事,他见过这位梅姑娘的身子,一身雪肤,婀娜有致,腰细如柳,臀丰似满月,从小又是被老花魁教导长大的,床笫功夫媚气的很,偶尔勾的太子晚了时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这位梅姑娘的所作所为每一件都是令太子厌恶的,顶了天也就是这几日了。若得太子心的,入府绝不可能是姬,最低等也该是个侍妾,就如和这梅姑娘一同进府的梅侍妾。
姬,家姬,府姬,不过是个陪男人取乐的玩意罢了,且还不是只陪一个男人。
待太子彻底厌弃了,这位梅姑娘也就废了。
锦绣帐里,雄性麝香味熏的梅怜宝身软骨酥,她被压在一个强壮厚实的身子下动弹不得,一双眼睛迸射仿佛要杀人吸血的光芒。
“孟、景、灏!”一字一顿,字字绝望,双眸滚泪。
一手掐着梅怜宝的下巴,太子孟景灏抹了一把自己火辣生疼的唇,一看,满手的血,还有一小块肉皮,诧异过后便是笑了,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模样。
“喝了孤的血,啃了孤的肉,你还是第一个。”
拍打着梅怜宝因情潮而晕染红润的脸,“敢咬破孤的唇,胆子大是大了,想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吧。不得不说,那么些逗引孤的女人里,像你这么胆子大的还是头一份,你若想孤记得你,孤确实对你印象深刻了。”
掐住下巴的手改为掐梅连宝的脖子。
窒息感越来越浓,死亡仿佛就在眼前。
双手双腿被制,也只舌头是自由的,梅怜宝想都没想,就那么猛吐了太子一口。
看着太子右嘴唇下挂着的口水,那狼狈模样,梅怜宝冷掀嘴角,本该是嘲讽、怨恨、绝望的模样,配上她此时双眸含水,红肿莹润的唇,剧烈的喘息,那一双眼里像是着了火,野性、张扬、火辣,正是太子初见梅怜宝时的模样。
太子愣了一下,改拍打为抚摸,倏忽轻笑,“终于聪明了一回。”
一时之间竟是让太子忘了被吸血啃肉的事情,反生了调弄把玩的心思,缓缓松开那只掐住梅怜宝脖子的手。
还可以再留她几日,太子如此想。
在阎王门前徘徊了一圈,大口大口的吸食空气,望着眼前的孟景灏,梅怜宝心鼓雷动,眸子乍然睁大。
眼前的孟景灏是龙章凤姿,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不是瘦小枯萎,脸部有腐烂斑块的模样?!
怎么会呢?太子明明已经被圈禁了,明明因为吸食芙蓉花粉而坏了身体,骨瘦如柴,脸上和身上有腐烂紫黑的斑块。
可是现在的太子…脸上光滑如玉,一丁点伤痕都没有,还有他的身体,身体也是强壮有力,胸前肌肉虬结。
这不可能,皇帝遍请名医,所有大夫都说太子药石罔效,只有等死的份!
还有,太子的头发,太子的头发明明变白了,而现在却是乌黑如瀑。
又是震惊又是恍惚,梅怜宝情不自禁去抚摸太子的脸、肌肉和头发。
而这些抚摸弄的太子痒到尾椎骨,不禁情动。
“你…”梅怜宝满心的疑惑,满心的震惊,待想要问,又不知从哪里开始问。一开始再见这张脸,她忘记自己还在受千刀万剐之刑,只是见了这脸便想吃他肉喝他血,故此,在他没掰开她下巴之前,她狠狠咬了他。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感受现在的处境,鼻子里闻到的是浓郁的麝香味,身子下躺的是柔滑的丝绸,头顶是明黄绣着龙凤纹的帐子。没有行刑台,没有刽子手,更没有被扔在地上,她一片一片的血肉。
这…是死亡前的梦境吗?原来在梦里她依旧舍不下这个男人。
梅怜宝偏过头,无声惨笑。
“孤什么?”抓过梅怜宝的手,用她的手心抹去脸上的口水,笑意昂然,“孤承认,你此番模样确实令孤蠢蠢欲动,兴致高昂。现在乖乖的伺候孤,让孤尽兴了,说不得就多宠幸你几日。”
说罢,一手就攥住了那娇柔只堪一捻的细腰,抬起了那白娟娟的腿儿。
梅怜宝也不管不顾起来,倾尽全身的力气,遵从身体的欲,去辗转承欢,既然不知今夕何夕,便再最后纵情一次。既深爱这个男人,便最后得到他一次,哪怕是在梦里。如今她通透了,要撕开禁锢,放纵自己心中所想,却是晚了。
太子感叹,这梅怜宝虽是又蠢又恶,但不得不说,她这身皮肉令他爱不释手,若非如此,依着她所做之事,下场早定了。
还有这张小脸,梅怜奴的倾国倾城是怯懦娇怜,让人忍不住疼惜,忍不住把世间最好的宝物都捧给她,只为博她一笑;而梅怜宝的倾国倾城则是欲山欲海。
梅怜宝啊,她能把圣僧勾的魂飞魄散,把君子勾的恶欲丛生。
梅怜奴带给他的是修身养性,圣洁美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梅怜宝带给他的是堕落,是恣意的揉弄之后,她还挤压着酥软白肉在勾引,梅怜宝能坏了任何一个男人的内里,被她几番吸食便可成一具空壳。
所以他留下梅怜奴,弃了梅怜宝,不,也不算弃,他打算让人再好生教导一番梅怜宝,把她当成一把利刃用,色字头上一把刀,梅怜宝就是这世间对付男人最锋利的一把。
父皇能生,兄弟们这些年也都长大了,一个个都往实权里头钻营,个个野心昭昭,他得留个后手才行。
又一波情潮之后,怀里搂紧梅怜宝,力道大的在她腰上留下青紫印记,仿佛要将她勒到骨血里才够。此时太子的脑海里是一片混沌,依旧还沉浸在方才那*蚀骨的感觉里,真的是一念仙佛一念地狱。
这就是梅怜宝的魔性,此女万不能再沾了。太子狠心想。
还是养着她祸害别的兄弟去吧。
这么想想他又不甘心,情不自禁就搂的更紧了。
但这点疼,对经历过千刀万剐的梅怜宝来说,没什么。
她只是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情不自禁摸向太子的脸,心里一半深爱,一半深恨,爱恨交织,痛苦之极。
“章哥哥…”
柏凤章,她的一生所爱;孟景灏,她的一生所恨。
皆是这一个男人,太子孟景灏!
她一生所愿,也不过是想有一个只属于她,只爱她,只有她一个的章哥哥罢了。
可惜…终是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糟践到了尘泥里。
她恨孟景灏!
却爱着柏凤章…
却是同一个人…
呵!
梅怜宝你还真是贱,天下第一贱!
太子听到这个称呼便是心里一软,搂着梅怜宝的力道松软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什么也没说,披上明黄的袍子,起身,扬声呼唤,“进来伺候。”
帐子缓缓垂下,梅怜宝用锦被裹住自己,就那么躺在仍有余温的鸳鸯枕上,眼睛在流泪,嘴唇却在笑。
又活了,远离了行刑台,肌肤血肉都还完好光滑的长在身上,真好啊,呼吸进胸腔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活着,真好。
“太子,留不留?”
“不留。”
帐子外传来一个老嬷的声音,这个声音到死她都记得。
魏嬷嬷,太子奶嬷,魏夫人的生母,就是这个老虔婆用汤药生生灌死了她三个孩子。
血,好多血…都是孩子…都、不是太子的孩子…哈哈…
梅怜宝无声的大笑。
老贼婆啊,又要见面了。这次再见,竟是隔了一世之久呢。
正笑着,察觉帐子被掀开,梅怜宝立时收敛,“腾”的坐起来,用一双喷火的眸子瞪着站在床下的老女人,摆出一副和人干架的模样来。
“又是你这个贼婆子,哼。我是太子的宠姬,我要给太子生孩子,你不要谋杀我的孩子,要不然打死你,打死打死。”娇蛮之态横飞,嚣张的起火。
太子在里头沐浴,魏嬷嬷收敛的极好,面无表情,不急不躁,一切按主子的意思办,一点都不徇私,更不夹杂个人私怒。
“梅姑娘,您是自愿过来,还是奴婢帮您?”
第2章 手撕毒嬷畅快笑(一)
梅怜宝像看情人一样看着魏嬷嬷,眼光灼灼火辣。
魏嬷嬷梳着一板一眼的宫廷老嬷的发髻,穿着黑褐色的褙子,腰杆挺的笔直,头不摇,身不晃,半垂眉眼盯着床沿,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那副谦卑可靠,老老实实的模样,真能欺骗小姑娘啊,尤其是刚沾到宫廷边边,被这太子府当了一辈子蠢货耍的,她——梅怜宝。
唔,蠢货梅怜宝在这种老宫嬷的手里可是吃了不少血亏呢。
所以现在,再活过来的梅怜宝很是“想念”魏嬷嬷,并且很“感激”她,毕竟被坑出经验来了,现在拿着人家给的经验重活一回,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赚一把呢?
她知道自己是挺蠢的,即便有了被坑死的经验,也不敢说这辈子就能翻身,但现在,她就想畅快一回,想做一件很早之前就咬牙切齿想做的事情。
没回答魏嬷嬷的话,梅怜宝歪歪头,问站在魏嬷嬷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今儿个初几?”
小太监不做声,站在魏嬷嬷身后像根木桩子。
梅怜宝撇嘴,果然,她这小姬是使唤不动魏嬷嬷的走狗的。
屋里暖融融的,定是地龙烧起来了,而她记忆深刻的一件事是:初冬,十一月初一,地龙烧起来的这一日,是她最后给孟景灏侍寝的日子,这日之后她就被打入了梨园,从此后和任何府里所养的家姬没什么区别,但凡主人有所驱使,上至白发老头,下至没长毛的臭小子,家姬们都要陪吃陪喝陪玩陪|睡,一个伺候不好就要挨打挨骂。
呵,重生回来的日子,可真是个好日子呢。
贼老天!
梅怜宝在心里把贼老天骂个臭死。
她不知道自己能改变什么,若凭一己之力改变了那最好,若不能改变,也不过是去做姬,总之暂时死不了就对了。
孟景灏还要用她的身子用她的脸呢,她还能活…哦,今年十六,二十五岁被活剐,还能活九年呢。
魏嬷嬷抬起眼皮子,一双眼精光慑慑,又毒又贼,放在腹部的手做了一个拧的手势,语调却还是缓缓的,淡淡的,规规矩矩的,“梅姑娘。”
梅怜宝看见这死老嬷的手势了,心里恨,可身子却不争气的瑟瑟颤抖。
入太子府一个月,召幸了十日,从第一次的反抗到第十次的一见她这个手势就发抖,她被这老嬷坑的惨啊。
魏嬷嬷很是满意梅怜宝的反应,手缓缓抬起,梅怜宝一看老毒嬷的手势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慌忙一把抓住床帘子狠狠一扯,“撕拉”一下子就把整面明黄龙纹床帘弄了下来,床帘乃是丝绸的面料,滑溜是滑溜了,但很不结实。
迅速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梅怜宝唱戏似的大喝一声,“呔,你这个老毒妇!”
“啊?!”魏嬷嬷被这突来的喝声震的耳朵“嗡”的一下子失了聪,僵老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梅怜宝争取的就是这一息的功夫。
一把拽住老毒嬷的头发狠狠一扯,将老毒嬷按到褥子上,拿锦被蒙住她的头,挥起拳头就捶打起来。一边狠狠的揍一边骂道:“老毒嬷,我让你拧我的肉,我让你仗着会几手医术就逮着我的痛穴狠狠的按,我让你让我出丑,别人侍完寝就喝个避子汤,到我这里,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让我光身趴伏如狗,让小太监羞辱我,说什么彻底清除身子里的龙子凤孙,我呸!谎话连篇,欺上瞒下,仗着奶过太子就把自己当个人了是吧,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打死你。”
被梅怜宝骑在身子下头,脑袋上又蒙了厚实的锦被,口鼻呼吸不畅,老毒嬷怕死的紧,四肢蹬摇如乌龟,啊啊啊的惨叫。
这些都发生在一个呼吸间,两个帮凶小太监呆傻一瞬反应过来,慌忙来救。
“别碰我,我可是太子的宠姬,我的身子可是属于太子的,也只太子能碰,太子的女人也是你们这些臭虫能碰的,去了根,你们也是男人,滚。”
梅怜宝气势冲天,把两个小太监哄的一愣一愣的。
侍寝十日,九日被羞辱,原本的梅怜宝对魏嬷嬷和这两个小太监已经产生了畏惧,见之如老鼠见猫,她此番突兀的反抗,这才一时震慑住了,但并不能长久。
梅怜宝十六岁的小身子并不能压服老毒嬷多久,此时老毒嬷王八翻身,一下子把梅怜宝顶开了,梅怜宝既要震慑小太监又要对付老毒嬷,被顶歪了身子,趁势,梅怜宝一手抓走锦被掀到扑来的小太监头上,一手抓老毒嬷的发髻,照着老毒嬷的脸就是一通降虫十八爪,把老毒嬷的脸抓的血烂。
“啊——贱货!”
“住手!”
紫檀木床是二进的规制,外头还垂着一幕帐子,太子猛的掀开就赶了过来。
他在外头听的有趣,并不以为带着两个小太监的魏嬷嬷会吃亏,只以为是魏嬷嬷忍让着梅怜宝,掀帐子一看却是目瞪口呆,只见:
两个小太监还在锦被里头挣扎,魏嬷嬷和梅怜宝扭打成了一团,显然梅怜宝小胜,因为魏嬷嬷的脸被抓烂了,还被骑在下头,而梅怜宝脸上只一道血痕。
到底年轻些,太子想。
不对!
太子黑了脸,“还不赶紧给孤滚下来。”
太子来了,做主的人来了,俩太监顶着锦被趴伏在地,吓的抖若筛糠,魏嬷嬷不愧是宫廷里教出来的老宫女,除了被抓烂脸时失态的骂了一句贱人,现在见太子来了,却是立马停止和梅怜宝撕扯,老老实实的躺在褥子上,一副“一切都由主子做主”的奴才谦卑忠诚样儿。
梅怜宝趁机又拧了一把。
太子忍无可忍,大步走近就想把这野蛮的女人拎下来,但此时梅怜宝身上裹着的床帘因厮打早破烂的不成样子,堪堪遮掩住了一只玉山红缨,另一只就那么大咧咧的露着,想拎都没衣领可拎,总不能捏着梅怜宝的后颈子皮拎下来,可梅怜宝又不是狗,皮子紧着呢,滑溜溜的…
这一瞬就想歪了…
太子猛的从美色里回过神,看着梅怜宝生出了杀意。
梅怜宝太能够影响他了。
梅怜宝打了个寒颤,慌忙跳下床,扑到太子脚边,抱住大腿就哭道:“太子,你可要给你的宠姬做主啊。”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蠢货。当孤眼睛瞎了吗?孤倒要听听这蠢货怎么把黑的掰扯成白的。
此时“训练有素”“宫廷出品”“规矩第一”的魏嬷嬷已经把凌乱的褥子收拾平整了,恭敬的请太子上坐。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踢踢抱着他大腿,挠到他腿根,勾搭他的梅怜宝,嫌弃的道:“起开。”
第3章 手撕毒嬷畅快笑(二)
茶烟袅袅,浮着太子的眼,一片氤氲。
“说吧,你最好说出花来给孤听听。”轻啜一口清茶润嗓后,太子把惯常用的九龙杯放于床头的矮几上,颇有兴致的开口。
魏嬷嬷安静的跪在下处,眼睛盯着地上的五福毡毯,一动不动。
看似谦卑,实在是有恃无恐吧,梅怜宝用鼻子哼哼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是猪吗,哼哼什么,有事说事。”太子在心里又骂梅怜宝一声蠢货,看看魏嬷嬷,再看看她,高下已分。
梅怜宝知道自己扳不倒老毒嬷,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搬到老毒嬷,她就是要出气,在自己注定只能再活九年的日子里,见缝插针的出气,刚才就做的很好,把魏嬷嬷胖揍了一顿,梅怜宝禁不住弯了下唇角,心里乐颠颠的。
斜着眼睛看老毒嬷以表示自己对对方的蔑视。
太子扶头,对梅怜宝的这点子小心机,他简直不忍直视。
“蠢货。”往床栏一靠,太子蜷起一只腿,骂了一句。
“听见没有,太子骂你蠢货呢。”梅怜宝得意洋洋,若柳的腰肢一挺,胸脯一抬,下巴高翘,怎一个嚣张了得。
只裹着破破烂烂床帘子的身子曲线也暴露无遗,太子垂着眼睛瞥了几瞥。
魏嬷嬷无语的看了梅怜宝一眼,越发淡定了,她什么都不用做,擎等着看这小*没得好下场就是了。
“孤骂的是你。”太子摘下挂在帷帐上的玉龙流苏佩,照着梅怜宝的脑袋砸过去。
“谢太子赏。”梅怜宝歪头躲避,爬行几步,撅着小屁股把玉龙佩捡起来,喜滋滋的道。
“美的你。”太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又摘下一个香囊砸了过去。
“嗯~人家知道太子宠爱阿宝,但太子也太不知避讳了些,还有这些闲杂人等在呢。咱们俩再怎么甜蜜蜜,躲在帷帐里翻来滚去就好了嘛,死相~”桃花眼撩着太子,靡艳烂漫的仿佛有成片成片的桃花瓣在纷飞似的。
“咳、咳咳。”
太子被口水呛了一下,魏嬷嬷慌忙要去伺候,太子抬手制止了。
“你这小姬当真口无遮拦的紧,就不怕惹恼了孤,孤让人打你屁股?”太子端起九龙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压了压被睁眼说瞎话的梅怜宝搅合出来的口舌津液。
梅怜宝横了太子一眼,“太子才舍不得阿宝呢。”舍不得她这把色中利刃,哼。
“放肆,谁告诉你孤舍不得你的?”兴致来了调弄玩意的心态陡变,太子坐直了身子,被茶水熏染的一片氤氲的眼睛,雾去云散,露出狞相。
梅怜宝却是不怕的,她连太子烂脸后的鬼样儿都见过,还怕他个鸟。
然而此时却不是和太子扯破脸皮的时候,她还得再活九年呢,可不想自己把自己作死,就很是纵容的笑道:“知道啦,知道啦,太子哪有舍不得阿宝啊,太子把阿宝当个玩意玩呢,玩完了就丢,一点也不在乎的,太子,阿宝这样说可行吗?”
冲太子眨眨眼,一副“我懂,我乖,我不告诉别人咱俩甜蜜蜜的娇蠢样儿”。
“你…”太子囧然无语。
这俩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却是让旁听者骇了几骇,尤其魏嬷嬷,原本笃定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看梅怜宝的眼神都不对了。立时便以头抢地,声调抖颤,隐含屈辱的道:“请太子为老奴做主。”
再抬头,略略抬着自己血烂的脸,不着痕迹的给太子看。
太子轻“啊”了一声,掩盖自己被梅怜宝带歪了话题的事实,一拍褥子,严肃的喝道:“说,你为何把嬷嬷打成这样?”
太子再一瞥魏嬷嬷的脸,心里啧啧,这得是恨魏嬷嬷到何种地步才给抓成这样啊。
“啊,我差点忘了。太子殿下,您可要给阿宝做主啊。”梅怜宝撅着屁股爬到太子身边跪着,一指老毒嬷身后的小太监们,未语先流泪,可怜巴巴的告状,“太子,这俩太监毁了您的宠姬——阿宝,也就是我的清白啊,太子,阿宝被这俩臭男人玷污了,再也不配做您的女人了,太子您赐阿宝一杯毒酒吧,呜呜…阿宝不要白绫,勒坏脖子,死了也不美。”
太子“呵”的一声笑出来,他知道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下,身为主持公道的人他是不该笑的,但就是被梅怜宝这小东西给逗笑了。
小东西就跪在他手边,禁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抬起她的下巴,与之桃花眸对视,“阿宝,孤的宠姬,你?”
梅怜宝眨巴一下眼睛,两串泪珠滚了下来,赶紧乐颠颠的点头,一把抱住太子的腰,“阿宝心悦殿下,比喜欢珍珠圆子还喜欢殿下。殿下喜欢阿宝吗?”
泪珠儿还挂在脸上,桃花目殷殷期盼,情意绵绵,孟景灏到了唇畔的话顿了顿。
“章哥哥,你说过喜欢阿宝的?”
章哥哥,你说过喜欢阿宝的,怎么换了身份,一眨眼成了太子就换了个模样呢?
就忍心把你曾经亲口说了喜欢的阿宝送去伺候别的男人呢?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梅怜宝把自己的桃花眼睁的大大的盯着孟景灏,就等他的回答。
“喜欢,孤喜欢阿宝。”孟景灏接住一颗滚热的泪珠,心里叹息着回答。
瞬间,疼痛的种子在心口炸裂,梅怜宝一头拱到孟景灏怀里,再装不得疯癫卖不得傻。
她怕自己忍不住扯碎那一世,那一世的怨与恨。
缓缓,让她缓缓,一息的功夫就好。
若能活一辈子,谁又想只活九年呢…
“章哥哥,就是他们。”梅怜宝从孟景灏怀里拔|出脑袋,控诉的指着那两个吓的屁滚尿流的小太监,“章哥哥,阿宝知道没有你的允许,低贱的家姬是不能怀上你的孩子的,阿宝虽然好想好想给章哥哥生孩子,但是你不许,阿宝便也知道规矩,不就是喝避子汤吗,阿宝喝就是了,可章哥哥你知道吗,别个姬妾不过是喝药汤,到了阿宝这里在喝药汤之前,魏嬷嬷会拧我的皮肉,按压我的痛穴,若仅是这样,痛一痛,阿宝也就忍了,可魏嬷嬷却指使这两个小太监,让阿宝趴在那里像狗一样,说什么彻底清除龙子凤孙的,他们就会欺负我,若真做狗狗的样儿,阿宝也只做太子您的狗狗啊,可是他们,呜…阿宝不活了,阿宝的清白没了。”
给章哥哥生孩子,给太子做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