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青荷 作者:倾碧悠然
农女青荷(穿书) 前世李青荷挟恩图报嫁进徐家,被冷待被漠视,到最后还为了给夫君的白月光让位而被病逝。
如今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是甜宠文中让有情人恶心了一辈子原配。自己救的那人是原文男主,小说男女主天定姻缘,她非要插入其中当然不得好死众人还拍手称快。
既然回到原点,李青荷决定要换个活法,远离男女主,保命要紧,恩情拿银子换,换完就走人。
却不成想,原文男主不甘心,上赶子来纠缠,厌烦的狠。
她暴脾气上头正撸袖子,边上的护着她的人一脸心疼,忙拉过她的手捏了捏:“乖,小心手疼,你站一边,这种粗活让我来。”
……
上辈子,周承康在李青荷坟前守了冷冰冰的墓碑一辈子,无数次后悔没有早些表明心迹。再睁眼,发现重生到她嫁人之前,佳人灵动绰约,一举一动都拨动他心弦,忍不住便想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错过。
双重生,夫妻一起种田顺便虐渣过日子的故事。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女配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青荷 ┃ 配角: ┃ 其它:
改变
李青荷被一声高亢的鸡鸣声吵醒,屋中昏暗,她动了一下,胸口出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愣了下,借着微弱的天光扫视周围,陌生中有些熟悉,这好像是她还没出嫁时的屋子。
外面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夹杂着偶尔几声狗吠,胸口的剧痛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她死过一回了。
不止死了,她还嫁过人了。想起嫁人,不甘和愤怒瞬间充斥着整个胸膛,累得那伤口似乎也更痛了些。
徐家长子徐昌诘,长相俊俏,还读过几年书,现在就在镇上的铺子里做账房,每日来往于镇上和村里,性子随和,认识的人多,一身青色长衫倜傥风流,不知多少姑娘暗地里心悦于他。
上辈子的李青荷也是。
她和人家只是远远的看到过,并不认识,两人会有交集,就要从她这次受伤说起。
她从镇上回来,刚好碰上有人拿刀对着徐昌诘扎过去,看到心上人犯险,她自认手上还有些力气,跑过去和人纠缠,一个不甚胸口就受了伤,不过因为闹出的动静引来了人,歹人离开。之后徐家上门致谢。
话本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对着前来道谢的翩翩公子,她心思浮动,大胆提出不要谢礼,想要和心上人定亲。
在场众人都愣住,徐家当时只说考虑,过了两日就上门送小定。
因她主动要嫁,徐家聘礼简薄几近于无,但她不在意,要嫁给心上人的喜悦让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成亲后,徐昌诘一去镇上一两个月才回,如玉公子还是高不可攀,哪怕成亲了也没能靠近他,夫妻关系冷淡,她那颗激动的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徐家人多,事情也多,她每日都有繁杂的家务事,徐母常常找着借口咒骂她,春种秋收时还要跟着下地。
婚前的所有憧憬被婚后现实的环境打破,再没了少女时的天真。她本来以为徐昌诘不一样,但真和别人一样了又如何?谁家不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过日子?
后来……
后来,她也才知道徐昌诘和她成亲之前是有心上人的,一年后徐昌诘的东家的铺子因为被人算计,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只得变卖家产搬到了乡下,还就住在徐家隔壁,徐昌诘平日就对东家多有照顾,尤其是东家的女儿杨兰柔。
看到过徐昌诘对别人,她才恍然,原来,他也是会温情脉脉轻言细语安慰人的,甚至家中有肉菜都会送一份过去,她若是多言,他便拿人家以前对他有恩的话来堵她。颇有深意道,“你知道的,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此话一出,李青荷再没了言语。要不是他知恩图报,他们之间哪儿还有可能?
这样的照顾渐渐地磨去了她满腔的情意,只剩下妒恨。
繁重的家务磨得她身子越来越差,成亲两年后她某日突然就病了,昏昏沉沉起不了身,徐家没有人想着为她请大夫,病了大半个月,还是她自己的母亲偶然知道了她生病,请了大夫开了药方,却还是没能救回她。
直到死后,她去了一片白色空间,面前放着一本书,翻开后看到熟悉的简体字,她才恍然想起,她根本不是土生土长的安国人,她的前世是男女平等可以自由恋爱的世界,难怪她会身为安国偏远小村中的农家女儿,还会去期待感情。还会以为徐家没有拒绝亲事,徐昌诘对她就多少会有些情意。
看了那本书,她简直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徐昌诘是男主,那东家的女儿杨兰柔就是女主,而她李青荷,就是那个挟恩图报非要嫁给男主让两人误会重重的女配,夹在男女主之间的搅屎棍,让人家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直到成亲两年后她逝去,那对情人才得以相守。
的末尾,徐昌诘还时常后悔当初答应了家中娶李青荷,让杨兰柔只得做继室。
正想得出神,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瘦弱的身影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姐姐,还疼吗?”
来人是她的妹妹赵婉婉,摸到床前,递上一碗水,“姐姐,喝口水吧。”
李青荷确实很渴,忍着疼痛坐直起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低问,“婉婉,你怎么没睡?”
赵婉婉没答,低声道,“姐姐,听说天亮后徐家会来致谢,你……”
李青荷捂着胸口,语气阴森森的,“我命都差点丢了,要是不来,徐家怕是不想在这望村住了。”
农家的堂屋中,李青荷捂着胸口靠坐在椅子上,李福坐在上首,那边忙里忙外上茶的是她后娘,也就是赵婉婉的母亲钱氏。
底下坐着的人,是徐家夫妻和徐昌诘。
李青荷的眼神扫过徐昌诘时,心里复杂难言,却独独没有了上辈子的那种不安期待羞涩的心情。
徐昌诘母亲一脸慈和,“今日我们上门,特意多谢你们家青荷出手相助,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有什么我们家能帮得上忙的,你们都可以说,哪怕我们做不到,也愿意尽力一试。”
闻言,李福的面色缓和了些,“青荷受了伤,镇上的活计干不了了,兴许会被辞退,你们把她的工钱给了,再帮她付了药费……”
李青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离得老远那苦涩的药味还直往鼻孔里钻,心里后悔得跟什么似的,男人再好,也没自己身体重要不是?
这么疼,也没人能替她。
闻言,忙补充道,“还有我补身子的费用和挨这一刀心里的害怕,再有精神上的补偿。”
徐母的面色僵硬了下,她只是客气一下,再没想到李家这样现实。暗地里掐了一把徐父,笑容都勉强起来,“我们两家以前来往少,如今有了救命之恩,往后可要多来往才好,青荷这孩子厚道重情,不如我收了她做干女儿,往后她嫁人时,我再陪上一份嫁妆算是一份心意,可好?”
李青荷扬眉,果然徐母和以前一样,就是嘴上大方,真提到了银子,她就开始扯感情了,方才她那番话,“嫁人”两个字语气咬得尤其重,暗示意味颇足。
她有些恍然,上辈子的自己只是个普通姑娘家,提出接亲这种事很是出格,兴许就是无意中被徐母这样暗示了才会贸贸然提出,犹记得那时候李福和钱氏都一脸讶异,甚至厨房中烧水的赵婉婉都跑了出来。
“不好。”李青荷一口回绝,“我受了这样重的伤,往后嫁人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嫌弃?兴许就因为这伤嫁不出去了呢,那你们家是不是就不用补偿了!我这一刀白挨了?”
徐母难掩眼神里的惊讶,很快反应过来,看向一言不发的徐昌诘,道,“昌诘,你还没对青荷道谢呢。”
徐昌诘起身,对着她认真一礼,“多谢李姑娘出手相救。累得你受伤,我心中很是不安,你若是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这个话就比较中听了,李青荷心里满意。
但那边徐母的面色更加僵硬,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才勉强笑道,“我们家老人老了,孩子也多,家中困难,出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真心是天上掉下来的灾难,也不知道为何那些人会来找昌诘的麻烦……”
李青荷伸出一个手指,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十两银。”
“什么?”徐母满脸惊讶,徐昌诘面色也变了变,徐父眉心都皱了起来,看向李福,“李老弟,这个就过分了吧?”
“难道你们的儿子不值十两银?”李青荷忍着胸口的疼痛,掰着手指算,“据说他一个月三钱,一年就是三两多,不过三年而已,人一辈子有许多个三年,但那刀子要是扎他身上,当时就嗝了。我觉得不过分。”
李福本来要出口的话被她这一抢白,顿时就沉默下来。
徐母也莫名觉得这话有道理,但十两银不是小数目,整个落月镇各个农户家中,能够拿出十两银的五个数都没,她自然不乐意,眼神一转,笑着道,“青荷今年十四了吧?婚事上……”
“我答应你!”徐昌诘打断他娘,有些急切道。
李青荷满意的笑了,就知道徐昌诘会不乐意这亲事,看向外头悄摸往里看的赵婉婉,“婉婉,去拿纸笔过来,立字为据!”
徐母面色难看,一把拦住要落笔的徐昌诘,看向李青荷,“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对昌诘总有些情分才会上去相救,不如这亲事就此定下,也是一桩佳话。”
佳话个屁,李青荷入过徐家一回,哪怕如今由徐母亲口提出,她也再不想去了的。
同样的,徐昌诘也不乐意,把他娘的手挡开,飞快落笔,“今欠李家……”
李青荷忙提醒,“李氏青荷。半个月内还上银子”
今欠李家青荷伤药费十两银,半个月内还上!
——顺平三十二年八月十三徐昌诘
李青荷接过那纸,心满意足折起收进怀中,徐父面色难看,他做不出当面和儿子拉扯的事来,沉声道,“你弟弟妹妹一年年大了,我是不会出这银子的。”
说完,拉着满脸不忿的徐母离开了。走远了还能听到徐母的嘀咕,“不就是养伤吗?哪儿就需要十两了?再说她对昌诘要是无意,扑上去救什么人……”
“我会尽快把银子送来。”徐昌诘承诺,又提醒,“要是我娘跑来说些亲事之类的话,你不能答应。”
李青荷笑了,“我还怕你改主意了呢。”
徐昌诘无言半晌,仔细打量她神情,在她眼中再看不到以前有的情意绵绵,有些疑惑。
送走了徐昌诘,钱氏好几次看向她胸口欲言又止,李青荷没理会,转身想要回房时,篱笆院外又有人来了。
年轻男子一身布衣,身形挺拔,满脸焦急的从篱笆院墙上抬腿就跨了进来,几步奔到她面前,“青荷,你怎么样?”
李青荷:“……”我家有门。
作者有话要说:悠然突然就开文了,叉腰~
对峙
那人眼神焦急,带着欣喜和忐忑,“青荷,你的伤没有大碍吧?”
李青荷的眼神从他修长的腿移到他焦急的眼,对上他眼中的欣喜时怔了怔,很快回神,“没有大碍,养养就好了。”
看着她重新垂下头,周承康定了定心神,敛去面上的急切,试探着问道,“徐家怎么说?你提出结亲,他们家答应了吗?”
提出结亲是上辈子的事,这一次哪怕徐母有意,李青荷也根本不接茬,哪里还有什么议亲的事?
这短短两句话,透露的消息太多了。
李青荷心神巨震,要不是垂着头,她脸上的表情一定惊讶无比,好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
周承康想要靠近她,又怕吓着她,心里纠结着急,勉强按捺住了,才继续道,“青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徐家不是好去处。那徐昌诘,表面上翩翩公子,其实最是冷血无情,且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人姑娘的父母不答应而已,你若是不信,我带你去看!”
这就稀奇了,难道现在徐昌诘已经和那杨兰柔暗通款曲了?
“怎么看?”李青荷低问。
见她接话,似乎有些相信了,周承康大松了一口气,“等你伤好些了,我带你去镇上亲眼看……只是你养伤这段日子,徐家那边若是送小定,你可千万别接,你信我!”
李青荷应了,低声道,“最近我养伤,不会见外人的。”
周承康满意了,从怀里掏出一合药膏,小心翼翼递过,有些紧张道,“这个是我从镇上医馆买来的,听说对伤疤有奇效,你要不要试试?”
李青荷伸手,慎重接过,就像是接过他小心翼翼捧上的一颗心。
周承康满意了,余光瞄到那边李父不善的眼神,忙道,“那我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李青荷送他到院子门口,看着他出门远去。
赵婉婉过来,低声道,“姐姐,你伤没好,我娘说让你回去歇着。”
说出这话时,她很是紧张,就怕她一言不合又生气吵闹。
以前的李青荷,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后娘的,觉得就是她逼走了自己母亲。
李福和原配许氏的婚事,说起来就如戏剧一般。李福和同村的钱家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稍微大些之后,郎有情妾有意,只等着年纪一到,两人就开始议亲。
但世上之事,哪都能称心如意?
钱氏有个弟弟,比她小了十来岁,钱家夫妻先得钱氏一个女儿,求神拜佛不知多久才得了个儿子,自然溺爱,稍微大些,便送他读书,但农家,想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哪是那么容易的?
夫妻俩起早贪黑的干,就连女儿的亲事上的聘礼,也喊得高高的。李福这边便娶不起她了,钱氏长相好,还是有人愿意出这聘礼的。
佳人另嫁,李福自然伤心,而这边李家长辈也开始张罗他的亲事,见他对钱氏倾心,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容貌好,千挑万选了容貌同样很好的许氏。一年后就生下了女儿,就是李青荷。
自此,俩人都各自成亲,如果按照寻常人家,这两人这辈子都没了可能的。
但偏偏钱氏嫁的赵家郎君是个酒鬼,喝醉后爱打人,且还和村中的寡妇勾勾搭搭,不知怎的,还把钱氏赶了出来,连她生的女儿也不要了,一并赶了出来。
而李福这边呢,许氏生下李青荷之后,因为奶水多,刚巧镇上做布料生意的张家夫人生孩子没有奶水,想要请个奶娘。许氏长相好,身上又打理得干净,在一众想要做奶娘的农家妇人中脱颖而出,做了张家奶娘,每个月四钱的月银。四钱银子,还包吃住,在这落月镇算是很好的活计了。
许氏丢下年幼的女儿在镇上,一个月能回来一次,李福带着年幼的李青荷,很是艰难,于是钱氏便经常上门帮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情不自禁……
之后,许氏那边不知怎的就和张家老爷勾搭上,夫妻两人商量后,找了村长作证,写了和离书!
自此,许氏在镇上做姨娘,李福和钱氏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是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他们两个人都圆满了,只苦了李青荷,两人和离时,她已经六岁,刚好懵懂的年纪。
那时候她就觉得,要不是因为钱氏,许氏便不会去镇上给人做小。所以,从小到大无论钱氏怎么对她,她都冷眼以对,有时候还会生气,怒极了还会说些伤人的话。
李青荷面色如常,应声道,“好。”
养伤期间,除了周承康偶尔过来,周围的邻居也挺多人来探望,还有些有意打听徐家的谢礼,在知道是拿银子做谢礼的时候,好些人扼腕。
十两银子,可是不老少了。
当然了,也有人暗地里觉得李青荷蠢,她都搭上命救人了,为何不提出议亲?要知道,那徐昌诘今年可已经十八了,应该很快就会议亲了。
无论外人怎么猜测,李青荷却是不知道的,她也无所谓外人怎么说,七八日后伤口结痂,刚好逢集,一大早周承康就来接她了。
看得出来,周承康很紧张,下颚绷得紧紧的,眼神里的笑意几乎溢出,“我先带你去吃早饭,然后带你去看。”
李青荷看着天边,随口道,“其实我不太想看他,只是想去镇上转转。”
周承康明显不信,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道,“都好。等你转完了,我再送你回来。”
“那就谢谢你了。”李青荷并不与他客气。
周承康唇动了动,想说不用谢,其实他很期待送她一程,如果可以,他愿意接送她一辈子。
落月镇每逢十,便有集市,周围的村中众人若是有需要买卖的东西,都会在这时去镇上,每逢集市便很是热闹。
往常周承康的马车一路上会带不少人,都是去镇上的,每个人会给两到三文钱,但今日他的马车谁也不带,一路直奔镇上。
到了镇子口时,他探头进帘子问,“青荷,你要去看你娘么?”
想到许氏,李青荷面上的笑容浅了些,语气也淡,“先不去了,找地方吃早饭。”
在镇口将马车给专门看管的人,便去了路旁的食铺中。
还没走近,前面的周承康突然顿住脚步,李青荷好奇,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一眼就看到徐昌诘带着个粉衣姑娘坐在桌旁,两人正谈笑,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男女。
周承康突然回身,拉她的袖子就要走,“我们先去转转,或者先去你娘那边。”
李青荷却抬步往里走,“都到了门口了,何必再跑一趟,这里的包子,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了。早就说好了你请客的,不会临到门口反悔了吧?”
周承康哭笑不得,“怎么会。”他甚至愿意养她一辈子。
一进门,徐昌诘抬眼就看到了她进门,顿时皱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周承康上前一步,也不高兴了,“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这地方又不是你徐家的。”
徐昌诘被堵这一句,顿时面色不太好。
李青荷笑吟吟上前,看了看杨兰柔,又看向徐昌诘,“我来早饭,既然遇上你了,便顺便追债,不成吗?”
这一回徐昌诘的面色真的不好看了,起身拉着杨兰柔就要离开,李青荷却不放过他,上前一步拦住两人,“徐公子,这可过去快十天了,你那字据还认不认?要是不认,我可要去衙门了。”
杨兰柔秀气的眉蹙了蹙,“我知道你倾心昌诘,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
李青荷嗤笑,原来她和徐昌诘的事情这姑娘这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冷笑道,“当真是脸大如盆,我什么时候和他有了什么感情?”
母亲
杨兰柔被这一顶,气得满面通红。
她边上的丫鬟见自家主子吃亏,忍不住冷笑道,“你敢说对徐公子没有爱慕之意?都拼了性命上去救人了,你说没有情义,也得外人信!”
李青荷扬眉,“难道不兴我品性高洁,路见不平上前相助,拼的受伤也要救人。你这样讲太让我伤心了。”捂着胸口,做出一脸难受模样。
又看向徐昌诘,“徐公子,这银子你还是付了吧。”
徐昌诘面色僵硬,“不是还没到日子,我会还给你的。”
“什么银子?”杨兰柔蹙眉。
李青荷赶在徐昌诘说话之前,道,“是徐公子答应给我的谢礼。”
“多少?”杨兰柔面色不太好,“我帮他还了就是。”
李青荷打了个响指,笑道,“要的就是杨姑娘这种爽快。”伸出手去,“十两银。收到银子后,我再不会见徐公子。”
杨兰柔有些惊讶十两银,不过听到后面一句,眼神示意丫鬟。
丫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边掏荷包边道,“我看你也没怎么样嘛,也好意思要十两银。”
李青荷摊手,“徐公子答应了的。你再羡慕,当时你也不在呀。”
看着这丫鬟看着徐昌诘亮晶晶的眼神,稍微上心的人都看得出她对徐昌诘也是有心的。
听到李青荷这话,丫鬟把银锭拍在她手上,“我若是救了徐公子,定然不会问他要什么谢礼。”
李青荷扬眉,颇有深意道,“其实要了谢礼,才能撇清关系呀!姑娘你有小心思哦!”
丫鬟脸一红,羞得垂下头去,自然就没看到她主子骤然冷下去的眼神。

等他们走了,李青荷拿着银锭,心情颇佳,和周承康坐下后,笑吟吟道,“今日挺高兴,还是我请客吧。吃面,加肉的那种。”
周承康有些疑惑,试探着问道,“你没提出结亲?你不是喜欢……”
李青荷反问,“喜欢什么?”摸了摸荷包,“银子可比男人靠得住。再说了,人家心有所属,我要上凑上去,除了伤心伤神,什么都得不到。”
最后一句,颇有深意。
周承康若有所思,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等吃完了面,两人去了布庄。
张家的布庄,算是镇上生意最好的布庄之一,今日刚好逢集,布庄里头挤挤攘攘,五六个伙计也招呼不过来,李青荷靠着柜台,直接进了后院。
进门就看到许氏坐在屋檐下,面前还坐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此时正拿着书摇头晃脑,读得认真。许氏含笑听着,也不知她听懂了没。一抬眼看到李青荷,笑着起身,“怎的来了?”又上下打量她,“听说你为了救徐家那位受伤了?伤势如何了?”
余光瞄到和李青荷一起进来得周承康,顿时皱起眉,一把拉起她进门,关上门后低声问,“你怎么和他走在一起?你不是喜欢徐……趁此机会提出结亲,有我在想想办法,徐家那边大半不会拒绝。”
李青荷讶然,“你能想什么办法?”
许氏有些得意,“彬儿的姑姑嫁的人是做药材生意的,徐家的老太爷每个月都要去拿药。只要我去跟他姑姑说说,这点小忙她还是愿意帮的,药材上随便涨个价……”许氏笑吟吟,“不怕他徐家不答应。”
李青荷无言半晌,突然有些明白上辈子为何徐昌诘和杨兰柔现在已经两情相悦,却还是答应了亲事。
“那你就不怕徐家亏待我么?”李青荷不由得问道。
许氏不以为然,“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看着的。”
但是有些事情,是威胁不了的,比如徐昌诘在镇上不回去,又比如徐家人的漠视和冷待,再比如……不圆房。
这些事情,哪怕许氏是岳母,也是管不了的。
许氏还在跟她分析,“男人嘛,成亲了就收心了。再说了,杨家那姑娘,还能跑去做小?”
李青荷抽抽嘴角,落在正常人身上,某种程度上来说许氏的想法是对的,但耐不住人家情深呀!杨兰柔倒是如许氏猜想的那般不乐意做小,人家直接把她给弄死做继室了。
反正她也是个挟恩图报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无赖。死就死了,还别说,李青荷看那的时候,也觉得她就是个耽误人家感情的坏蛋。
“娘,我让他给了谢银,不会嫁给他的。”李青荷认真道,“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我是不会要的。”
许氏愣住,反应过来后赞赏道,“你果然是我女儿。”看了看外头,压低声音,“当初你爹娶我,那心就不在我身上,所以我们过不长。你看现在,我过得好,也不耽误他和心上人相守。”
又叹气,“就是苦了你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
李青荷无言,“人家钱姨也没亏待我。”
“不可能。”许氏语气笃定,“那是她要在你爹面前装温婉贤淑,要是你爹不在了,她指定又是另一副面孔,将心比心,我是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的。再说了,能够背着人家妻子和男人勾搭的,还能是个什么好人?”
李青荷不爱听这些,虽然某些话她是对的,比如不能把别人生的孩子视如己出的话,钱氏确实没亏待她,却也只是没有慢待而已。
许氏见到她挺高兴,是因为她平日里根本不乐意来。上一次见许氏,似乎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可是上辈子,所以今日她才会特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