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湘妃 作者:倾城之恋
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后悔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不要后悔。
即然来了,就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即然花了钱出来玩,就别浪费了。
一片片紫色的浪漫,漫山遍野紫雾般的薰衣草花田,点点碎碎的紫缓缓汇成紫色的河流,那种带有蓝色的紫色织成梦幻的霓裳。与之相连的,是温和的天气,葱郁的远山,静静的河流,偶尔飘来一两朵白云悬浮在瓦蓝上,宛如印象派的风景,塞尚画里自然的恒远韵律。
整个山脉染上了紫色的云霞,除了花朵还是花朵,除了芳香还是芳香,一种纯粹的浪漫和诗意,它是神秘悠远的梦境,熏衣草点燃的童话王国。如果可以赤足在熏衣草花田里走一走,和煦的风抚过脸颊,花香在风中的味道,可以穿越时空的力量,让人深深记住。
朱朱闭上眼,张开了双手呼吸着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那般的美,那般的真实。
自从得到一只玉雕小茶壶之后,就天天晚上做这样的梦,梦到这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
一身嫩白色的连衣裙,大大的草帽,一个小包包。衣裙在风中轻舞着,染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手碗中小玉壶在阳光下闪着透明的光华,她浑身,亮丽得耀眼。
好一个赏心悦目的女孩,有些游客朝她一笑,用相机拍下这美景。
朱朱一笑,吐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夜夜梦到的地方,可是,心还是在跳个不停。
是那里出错了,为什么呢?
她一手捂着胸,跳得这般痛啊。
抬起头,看到山顶上有雕塑,有浮华的烟气中,如仙境一般。
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往前上走。
四周的薰衣草,更艳,更美,香甜的气息,足以将人所以的心魂心智都吸走。
她刚才好像听导游说了,这最上面呢?是四神兽的雕塑。
她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只是烦忧她的梦境,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些。
很是奇怪,偏她最不喜欢不明不白,老是怪怪的,就来了。
朱朱撩起裙摆,轻快地走着。风吹来,扬起她的发,吹走她头上的纱帽。露出她清妍的五官,明眸皓齿很是讨喜,一转眼,能看到黑白分明的水漾光采,红艳艳的唇让人可以闻到香气一样。只是,太过于清冷,她的眉眼里,就写满了不高兴。
没错,她最讨厌这么热的天气了,一身的汗就是不舒服。
帽子掉了就算了,先上去看看吧,似乎上面的吸引力更大。
想想也觉得有些冲动,放着茶庄不管跑出来玩。
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女子也从一边气喘喘地跑上来,差点撞上她。哇哇大声叫着:“哇,我终于看到了神兽了。”
朱朱奇怪地看她一眼,满头都是汗,有必要跑那么快吗?
“咦,你怎么这么早啊,你看,他们还在山脚下呢?快走啊。”热情的女孩拉起她就跑。
“我不认识你。”朱朱淡淡地说。
女孩露齿一笑:“我认识你啊,和你一个团的,我是易水寒,呵呵是不是像是武侠啊。”她笑得开心。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拉着她就往上跑:“快点,我听说,每天早上,四神兽都会显灵的,要早些哦,要不然人多了,就没有效了。”
难得是疯狂,朱朱也喜欢热情的易水寒。
真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笑的名字啊,感染了她的兴奋气息,她也跑起来了。
二道白与浅蓝的色彩往山顶上跑去,如一道光,快得不可思议。
上了山顶,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始感叹起这大自然的美妙起来了。
山间弥漫着的香气和灵气,让朱朱神明都清怡起来。
这就是夜夜梦到的地方啊,多美啊,多神奇啊。
所谓的四神兽,就是东为青色,配龙,西为白色,配虎,南为朱色,配雀,北为黑色,配武,黄为中央正色。每一种,都栩栩如生,似要震破浮雕升上天去一般。
又似听到了仙乐一样,声声悦耳。
朱朱好久不曾安宁过的心,终于平静了。
是了,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心里有一个声音,拼命地叫嚣着。
她手指轻轻地触摸着每一根的浮雕,感受着指腹下起伏不平的雕刻。
真是不明白,她明明不是考古的,她就一泡茶的,怎么会想要来这种地方呢?
手腕间的小玉壶有些灼人,朱朱低下头,就看到来壶似一圈光一样,灼灼如华。
“哇,你看。”旁边女孩的声音。
她顺眼看过去,这里,迷糊中,看到了几个仙女一般的女子,在跳着舞。
不会是迷糊了眼吧,她擦擦眼,还是有啊。
“好好看哦。”那个女孩叫起来。
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从脚底升里,朱朱的眼睛越睁越是大:“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四神兽竟然围着她们飞起来了。
玉壶挣脱了束缚,在头顶上绕着飞,她伸手去抓,一圈强烈的光芒就卷走了她。
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吸附着她。
朱朱伸手胡乱一抓,抓到了易水寒的衣服。
“哇,你要掉也不要抓着我啊。”易水寒大声地叫着,也敌不过这吸力,跟着卷了下去。
如云翻一样,卷着她们,然后,分开了她们。直直地朝一个未知地方而去。
低沉而又深长的声音在轻叫:“该来了。”
冲天的光华,耀眼极了,让山下的人都觉得神奇,今天的天气,云彩如此的多变。
有人踢踢朱朱,大声地叫:“你这死丫头,装死够了没有,给我起来了。”
朱朱睁困涩的眼睛,映入眼眶的人和物,吓了她一跳。
捏捏脸,痛的。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来,为什么,这里的人穿着古代的衣服,而且,房子,布置什么的都和电视上的差不多呢?就连自已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古袋的。
昏迷前的记忆是被卷入了黑暗的沿口,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有些不屑的,虽然现在人人都叫着要穿越穿越,这有什么好呢?生活水平倒退了多少年不说,要发展到以后,还有得熬。
她一个茶庄的老板不知多逍遥,想泡茶就泡茶,不想泡就关门休息。
总是喜欢随性而来,可以为了买一个茶饼开车到千里之地,以茶招雅客。也可以咬着甜筒穿着拖鞋走街过巷。
反正啊,她的生活,她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心就好。
她躺在地上,好像情况不太妙,还有人叫她丫头。
她老板当久了,还真是不适应啊,怎么一来就做丫头呢?她是小姐命啊,在家里爹娘护着,在外面,哥哥罩着。
看来,穿越不一定是好的。
“你这丫头,看够了没有,眼瞎了,是不是连本小姐也不认得了。”粗嗓门在头顶上响起。
这个小姐,还真是有些没素质啊,什么纤纤之质也没有,古人的话,不一定是对的。她心里冷哼着,有些不屑地看着她。
“哎呀,我说你这死丫头,敢跟本小姐大眼瞪小眼,本小姐非把你嫁给二狗子不可。”红衣服的小姐怒叫着。一身过多的肉有些颤颤然的。
口水差点喷到朱朱的脸上,她扬手抹去,眨着眼睛看她:“你是我小姐?”
“当然了,难不成我是你丫头,死丫头,快起来,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死,下次张家那小姐再来,你要是这般没用,你就给我嫁给二狗子去。”
这小姐说话像是放炮一样,劈里啪啦的,还真是听得不太懂。
朱朱头痛地拍拍额:“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真的是穿越的话,要融入这时代,还真是头痛啊。
她一点也不想,对了,是玉壶作的怪。
她低头看看手腕,那有什么玉壶,光洁无一物。
心凉了一半,这下,要怎么回去啊。
“还不起来给本小姐倒茶,你这死丫头,人家一吓你就给我晕过去,你有没有骨气啊,养你不如养条狗。”红衣小姐忿忿不平地抱怨着。
朱朱冷笑,低声说:“狗会给你倒茶吗?”
“哟,我养你这死丫头给我顶嘴是不是。”红衣小姐叉起胖腰:“今晚你就别想给我吃饭了。”
“小姐。”她没好气地叫:“你不能再吃了,你再吃,还能走路吗?”
“哟,好啊,丫头居然管起小姐来了。”她冷笑着,眼凑近她:“怎么今儿个变了啊,这么大胆了。”
朱朱轻笑:“实话实说而已。”
“这丫头是变了。”小姐坚定地说:“跟了我赵真真三年了,我倒是觉得你今天不同啊。”
赵真真小姐压着手丫子,格格作响。
“你是小姐。”朱朱淡淡地说。
赵真真一挑眉:“对,我就是你的小姐,想打你就打,想训你就训你。”
朱朱一笑,站了起来:“你是小姐,就得有心胸宽广,不然,你连个丫头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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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2:赵府]
朱朱这样一说,赵真真小姐还真有点犯糊涂了:“说得也是有点道理的,你这死丫头,还顶嘴。”
朱朱有些不屑地翻白眼,这小姐,除了这样说,还有没有别的词儿呢?
做个丫头,真惨,那如何呢?就丫头呗。
不顺从局势,也不知如何去适应这里了。
她心里暗暗地叹气,正要去倒茶,那赵真真一手扭着她的手臂,然后狠狠地一扭,气恨地骂:“你个死丫头,就只会气死人,叫你做事,总是慢半拍,叫你做个样子凶起来,结果你给我晕倒了。害本小姐的脸都丢光了,这一下,我如何在赵家立足。”
朱朱痛得直抽手,这小姐不是白痴啊,也不是吃素的。
见她手松开又要扭,她赶紧就一缩身,往后缩去。
“小姐,你不是要我给你倒茶吗?”干嘛还扭啊,痛死她了。
这样子她就可以解气吗?这小姐真是没用,受了气就拿丫头出气。
朱朱最看不惯了,但是,初来乍到的,也没有摸清她的情况,不宜报复。
做人也和做生意一样,不然搞不清楚状况就会亏死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赵真真气乎乎地坐在那宽大的椅上,又奇怪地抬起眼看她:“你今天怎么不哭了?”
啊?敢情这她的丫头是一个胆小鬼。
哭,她自懂事起就没有哭过。女人哭什么哭,哭着天就会不下雨吗?
“倒茶倒茶,你找死,我哥回来了,我让他打死你。”她肥嫩的手指指着朱朱的脸:“看到你就心烦。”
唉,和她有同感不算丢脸吧,她看见这小姐也心烦。
古代人家的小姐,不是养在深闺,连走都没有力气的吗?柳腰变虎腰,娥眉变横眉,也不知道是谁和她斗气,让她气得如牛一样喘息着。
朱朱走到桌边,玉壶里还有些重重的,大概是泡的是茶吧,倒出一看,天啊,竟然是参茶,这小姐,还要再补吗?
不过她也只适合牛饮,她有好茶艺也不显露让赵真真小姐知道了。
还真是痛啊,下手不留情,她的手臂铁定乌青了。
“行了行了,下去吧,看到人就讨厌。”赵真真似在沉思着什么?挥挥手让她离开。
她还巴不得呢?只是,一出了这房门,问题就大了,她怎么去分得清东西南北啊。
即来之,则安之吧。
这是赵府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
而整个院子里,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
好一个公园一般啊,这必是很有钱的人家了。
就是赵真真小姐太不讨人喜欢。
她好喜欢看那大株的梨花和芭蕉,这些东西是南方的特色。
绿色的芭蕉叶,迎风也能起舞,虽然沉重,可是那浓浓的翠绿她特喜欢。
清清淡淡不曼不枝的,多是明朗啊。
凉风吹来,呼呼作响,朱朱也仰高头,闭上眼,闻着花香,舒服得像是在园林之中,连气味都是甜腻腻的。
“喂,你这死丫头在哪里干嘛,过来给我捡鞋子。”一声突兀的叫声打断朱朱的自在。
朱朱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在一处树丫上,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颇指气使地叫着她。
朱朱有些好笑,指着自已的脸说:“你叫我吗?”
“不叫你还叫谁,死丫头,老子的话也不听,快过来捡本少爷的靴子。”他一脸的老气横秋。
朱朱看到树下一只靴子掉在那里,他在树上,似乎要上上不得,要下下不来。
朱朱走近,瞧了瞧他:“你叫我捡,我就捡啊。”
小孩子真不好学,小小年纪就这样瞧不起丫头,也太没有教养了。
“就叫你,快点。”他有些急,抓着树的手指都有些泛青了。
朱朱甜甜一笑,小孩长得不错嘛,像是小狗一样讨人喜欢,粉琢琢的。
她喜欢小孩,可是喜欢聪明又可爱又乖巧又漂亮的小孩,也就是大众化的喜欢。但不喜欢傲慢任性的。
“小鬼,你想下来是不是?”她抱手自在地问着,一点也不紧张。
小鬼有些急:“我是府里的小少爷,你这丫头眼睛瞎了,我大哥回来了,我让我大哥挖了你的眼睛。还不快点抱我下来。”
一个小姐说要打死她,一个少爷说要挖了她的眼睛,那没有出现过的大少爷,还真是让人期待啊,似乎很伟大一样,不知有没有做个雕像作为景仰大神。
“小鬼,你听好哦。”她笑得美极了:“姐姐可不是好欺负的哦,你要叫,我现在就掐死你。”
“你。”小鬼有些害怕了,看看前无来人,后无仆人的,眼珠子开始弥起惧意,张起泪意。
真可爱,小孩子是用来欺负的,这样才乖嘛。
她捏捏他可爱的小脸,他好乖哦,一点也不敢出声。
朱朱捡起地上的靴子:“要穿吗?”
他乖乖地点点头,眼里闪着又恨又怕的光芒。
朱朱歪着头:“你是不是心里想着,等你大哥回来之后,要剁我二只手,是不是。”
“不是,剁一只。”他怕怕地说了出来。
“真可爱,小孩子就是要学会珍惜生命,记着,下次别独自出来,要带上你的狗腿子。”揉搓着他肉乎乎的脸。
还剁她一只,敢情这小孩怕她还想着等他大哥回来怎么整她。
“小鬼,你家有多少人?”先问清楚,看看是要走呢?还是留下来。
他摇摇头:“不知道。”
看来这小东西也是个执绔子弟,一问三不知的高级代表。
“春儿,快来。”他忽然扬起声音大声地叫着。
稚嫩的声音穿破午后的宁静,传得老远:“有个死丫头欺负我,要掐死我,快来啊。救命啊。”
不错嘛,还会叫救命,怕死鬼一个。
朱朱心里低低地笑,手上把玩着他的靴子,然后往一边池塘里一扔。让他哇哇直叫着,她低声地警告:“小心我把你也扔下去,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他又怕又惧地闭上,朱朱从容地从假山走去。
再回头,那怕死的赵家小少爷就指着她的方向叫:“春儿,快点,你这死丫头,有人要谋杀我,往那里跑了,我要叫我哥哥把她打死喂狗。”
小孩子就是学不乖,这样残忍的话也说得出。
他哥哥,是不是一个恶霸啊?
有恩可以不还,有仇一定要报。
可是转了一大圈才发觉,这赵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让人心旷神怡。
她的茶庄也有常放这些曲子,客人爱听。
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如今一听,还真是绝妙啊,莫非是真人弹的就与众不同。这琴声,要是配上好茶,怎么一个享受。
不远处,有个亭子,一个白玉的少女和二个丫头在旁边,绕绕的白烟生起,阵阵的香味逐鼻而来。
还没有直前,杜鹃花边就走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四小姐的地方,你这丫头,不可以撞进去。”
“哦。”朱朱点点头。
正欲离开,那妇人又叫住她:“你是哪房的丫头啊?没见过你啊?”
“赵真真小姐。”幸好,那笨蛋小姐还透露出了她的名字。
妇人一听,鄙夷地说:“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姐,今儿个一定又给我们茶庄丢尽了脸了。”
茶庄,朱朱眼睛一亮,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这就是茶庄,怪不得有钱了。
古人最做茶叶的,就赚取了不少的金钱。
倒是有些兴趣,也有些因源了。
她对茶最是感兴趣了,她嗜茶,喜茶,那是小有名气的。
不过在这里,唉,什么也不值一提了,做个小姐也就好一点,偏还只是一个丫头。
那妇人又说:“唉,你这丫头去哪里呢?快去帮着洗刷前院,大少爷就要回来了。”
朱朱颦眉:“关我什么事?”又不是她叫他回来的。
妇人一听恼火了:“你这死丫头,你赵真真小姐惹出来的祸,就等着挨罚,叫你去帮忙就去帮忙,迟些,还得陪你们小姐去大少爷的门口跪着呢?赵真真小姐把我们赵家的脸都丢光了,你这做丫头的,也少不了得罚。”
关她什么事啊,呼,不能生气。
朱朱硬是扯起笑,平和地问:“前院在那里?”
怎么那么多的废话,小姐做错事,关她什么事。不过看那赵真真,还真是没用的小姐。
“就在那里,快点去。”女人一手指过前面的三幢房子:“就那。”
去就去吧,反正见识一下,去到哪里,要是不想干,大不了就拿着什么东西光明正大地离开。要是问起便说:“上面吩咐的。”
看样子这赵府里很多人,要撤谎,容易多了,连心思都不用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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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3:赵九小姐]
朱朱随意地走了进去,还真是大少爷住的地方啊,不是一般的大。
还威武神明的,害她以为进了关公庙。
“喂,你这丫头,还不来扫地。”
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妇人就把一扫把塞在她的手里了。
好是莫名啊?“唉,你叫我扫地,你去干嘛?”
“四小姐正在扑蝶,我给四小姐送甜品去。”声音在廊边响起,引来众人的羡慕声音。
哇,还真是比她还厉害了,她都没有找借口呢?这女人就先找了。
还真是人多好偷懒,那什么四小姐,明明还在弹琴呢?
怎么这女人就有千里眼,说四小姐在扑蝶。
唉,罢,劳动嘛,热爱劳动是中华民族的美德。
不就是扫地,有什么了不起,随意扫一扫,拉圾就往床底下一推,放下床罩,三下二下就搞干净了。
好香,这是茶香。
她吸吸鼻子,还是好香啊。
她处处看着,几排架子上,都是花瓶,各放着不同的茶叶。
让她惊叹啊,好多茶啊,她不走了,就不走了。
“唉,你这丫头,还不去用午膳,这大少爷的茶叶,可不能乱动。”有个黑头黑面一本正经的男人在门外看着她。
朱朱头也不抬,用衣袖抹着瓶子:“四小姐吩吩我,把这茶瓶儿,都擦得光光亮的,还得用上好的料子擦,才有光泽。”
“小心点,别打碎了,不然,卖了你也赔不起。”警告一番之后就独自离去。
他前脚一走,朱朱就捧下那瓶子,闻着茶香。闻完之后,就抓起来,没有口袋就往袖子里塞。
不过,好像每一瓶都很好,怎么办,袖子真装不下那么多。
这不,真好,有钱人家的房里,就喜欢来点雅趣儿的。
花瓶,多的是。
朱朱挑个大大的,将插满花的花瓶抱下来,抓下花就往床下一塞,枕头上的绵布擦个干干净净了。
再将架子茶味,每一种都抓一点。
真香啊,居然还有白茶,可见这朝代,早早就有了上好的茶叶。
平常所见的红茶,绿茶,就更不用说了。
还有很多没有见过的,她吸一口气,满是茶香啊,真是来对地方了。
满满的一花瓶就装满了茶叶,她小心地在房里又寻了一块上好的纱布盖上。
所幸茶叶是轻的,要搬起来,也不难。
不过,也只有茶叶,她能搬得动。
有句老话说,女人,可以拿不起一块豆腐,但是可以扛得起一箱子的化妆品。
朱朱笑得眼都弯起来了,真高兴,大少爷的房里,好,她认准了,以后想茶叶了,就来这里借一点。
偷,还不至于吧,她是青天白日进来的,光明正大出去的。
这不,又有人说她了:“你这丫头,抱着茶瓶去那里?”
“哦,这是四小姐让我搬过去的。”她答得轻松又自在。
四小姐的名义真好用,没有一个人会阻拦她。还会给她让路。
但是,一出这里,朱朱又傻眼了。
这去哪里好啊?刚才扫地的时候,听有几个人说,这是盘龙镇,赵家,明家,孙家,在这里是三大家族啊,都是以走私茶叶致富。
哦,不,她轻笑,是卖。这里是不流行收税的,也不能说走私。
想了半天,好像还是赵真真小姐那里好一点。
半路上又遇上一些丫头,朱朱讨好地问:“赵九小姐在那里啊?”
“你去找她啊,唉,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的丫头啊?”朱朱睁大了眼睛,友好地一笑。
那丫头眼里有些怜惜的眼神:“我们都是丫头,我跟你说,你也甭回去了,赵九小姐这回可能会上吊自杀呢?”
“啊,怎么回事啊?”刚才还气愤地要教训她呢?
朱朱心想,那样会吃,会喝的人,怎么会舍得自杀呢?
“唉,你别不信,赵九小姐没脸见大少爷,这不,大少爷今晚上就回来,赵九小姐不想自杀才怪。”那丫头一脸的笃定。
八卦啊,真好,说得越多,就对这赵府越有了解。
朱朱周身看看,幸好,这丫头的手腕上,还有一只翡翠玉镯子,成色不是很好。
可这丫头太瘦了,松松垮垮地戴着。朱朱解了下来,诚恐的表情满脸:“姐姐,你可一定要收下,朱朱是新来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丫头对着阳光照照镯子,又戴在手上瞧了瞧说:“朱朱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叫宛儿,我到赵家啊,可是十年了,我七岁的时候就在赵家做小丫头了。这赵府就有十二房夫人,可是赵家最能干的就是大少爷了,赵家的茶叶啊,从种,到卖,到收钱,到生意上的种种种种种种,都是我们的大少爷在打理的。”
废话还真多,朱朱真想翻眼。
“那你说说,赵九小姐怎么了?”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这人啊,越是难的时候,帮个一把,不就有地位了吗?
还能在笨小姐的面前,红红火火的混下去呢?
聪明的人面前,就没有表现的机会,这笨的人面前呢?还能欺蒙拐骗一番。
怎么个那笨小姐就想上吊自杀呢?
宛儿想去,又笑得捂着肚子,好一会才说:“这赵九小姐啊,还真是笨,跟孙小姐就较上火了,我们的赵九小姐真是不得了啊。”她一脸的崇拜。
可是朱朱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嘲笑。
“孙少爷和张小姐谈婚论嫁的,我们的赵九小姐神明英武,硬是想要插上一脚,要跟人家孙少爷好。孙小姐又特讨厌我们赵九小姐,就说,要是跟她比试茶道,赢了之后呢?就叫九小姐一声嫂嫂,你猜怎么着?”她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笑,喜欢就追啊,得赞赏一下九小姐的直性子,不用猜是出洋相了。
“我们的神明赵九小姐,泡了一杯参茶,简直是整个盘龙镇都知道啊,这下可好,出名了。可我们的赵九小姐还不服,硬是下了豪赌啊,要在每年一度的茶节里,跟张家小姐比泡茶,谁要是胜了,谁就退出,谁就做孙家的少夫人。孙小姐也同意了,就笃定了九小姐会输。但也是有要求的?”她卖了个关子等朱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