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啸九霄 作者:倾风抚竹
简介:
穿越——地球是个村,秦皇汉武是我们村历代村长!
武功——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不想要都不行!
男人——老天你不砸美男,也给我砸个帅鬼。咦,老天听到了!
经商——最赚钱的行业:女人、毒品、军火!
江湖——隐于市隐于朝隐于林隐于茅坑的前辈都找不到了!
偷盗——古人云:窃书不算偷!
前方有美女!——天将降魔鬼身材于美女也,必先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美女神马的,跟吃货有什么关系?
吐槽一句:我为嘛要取这个高冷的名字?是我脑神经抽了吗?一定是的!这尼玛跟内容有半毛钱关系?
☆、楔子
莫叹人间情与情,只缘不解梦复梦。
也许,一切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正德十八年,国号为大翼,皇帝宗政夜昏庸无道,沉迷美色,听信佞臣,导致皇权动荡,皇威倾塌。中央集权下的政治体制临近崩溃。除了大翼国国都兆京地域以及国东被称为皇东境的区域尚由政府管辖以外,南西北地被江湖势力割据。
当年先皇死时,宗政夜并非太子,太子乃是时年年仅四岁的睿王之子皇孙宗政亦。先皇临终后,长子宗政夜毁遗诏,夺皇位,杀睿王满门,四岁的宗政亦下落不明。宗政夜苦寻十八年未果,世人皆为宗政亦已死。
江湖势力发展壮大,大翼南境由幽冥山庄荣成家族掌控,庄主荣成独醉,膝下二子,荣成臻清、荣成臻凉。传闻二子荣成臻凉是江湖五鬼之一不知是谁的关门弟子,文武造诣皆高于其兄,荣成独醉有意传位于荣成臻凉,导致幽冥山庄内部分化严重,相互坐拥两派。
大翼西境被称为离魂谷境,由继承神风掌的萧家所控,老谷主死于正德十七年,是以现今离魂谷的主人名为萧寅,貌似其势无人能当,身后却被离魂境三大家族牵制。而这缘由,是因为唯一面世的神风掌秘笈。
大翼北境的掌权者是火炎焱燚的傅家,傅家又不同于其他,傅平三子一女,无一愿意继承大体,面上谦和互相推让,令世人无法捉摸。
江湖五怪:鸦洒、太月、钟司鸣、禅修、贺兰妆未。但是,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三十年后的五人个人寻找着自己的传人,将登峰造极的绝世武功流传下去。如今未有传人者只剩贺兰妆未与鸦洒二人。三十年前的恩怨仍将继续。
吾命吾主,纵天下不如倾世一舞,
汝归汝矣,扶九霄何意佳人难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穿越
竺卿宛两眼无神地站在游泳池边,望着澄澈透明的碧蓝池水,思考着一个她觉得非常深刻的哲学问题:如果有人失足掉进去,他是会先淹死呢还是会先毒死。
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漂白粉啊,硫酸铜啊,我深深地恨化学物质。
若非老妈逼着她带妹妹来学游泳,她觉得自游泳考试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些地方,命运却偏偏总是与想法背道而驰,上帝总是和蔼地抚摸着天使的头满脸宠溺地将他推向人间。
熙熙攘攘的人群,说好的比基尼呢?说好的34D呢?说好的八块腹肌呢?为嘛不是没发育的小孩子就是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是我生不逢时吗?
“咚”,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推向深水池,背后传来妹妹银铃般的稚嫩笑声。
竺卿宛心里哀叹一声,深水池啊,一头栽进水里。
渍了渍嘴,难闻的味道,分不清是化学物质或者汗水亦或是某些个不道德的人的排泄物。
她的水性不算太好,只是当年为了考试不得已而学,久不碰水忽觉有些生疏,脚还未落地,水面已没过头顶。
还未站稳脚底突然一划,什么东西又黏又滑!人已失去重心向一侧倒去,忍不住灌了几口池水,一阵汹涌而来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水面上的人自顾自欢乐,没人意识到水下的挣扎。
也许她能自己站起来,但是这翻江倒海的涌动让她吸了不知多少口池水,死在游泳池的人?竺卿宛自嘲。
于是,哲学问题就变成了,游泳池中死掉的人,是淹死的还是毒死的?
**
黑暗和恐惧侵袭着单薄的内心,彷佛随时将人一击致命。还未适应的这黑暗,竺卿宛伸手触摸着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约莫宽一米、长两米、高零点八米的长方体木制盒内。
她伸手,意图打开顶上的盖子,心中暗呸了声,什么东西,这么牢固,四方体的盖子都应该做成滑盖才好。
人群中突然鸦雀无声,听着那白帐后面的“咚咚”声,紧接着一个脑袋钻了出来。
“诈尸啊!”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中的气氛变得惶恐,竺卿宛看着一排人穿着白衣孝服突然见了鬼似得乱窜。站在最前排捧着香炉的女孩哆嗦着一脸苍白。
艾玛!竺卿宛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坐在棺材里?
“砰”的一声跳出棺材,正想讲话,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一条深深的勒痕。
怎么感觉不像是死在水里的!
“小小小小小姐。”那捧着香炉的女孩颤抖着,连声音都磕巴了。
小姐?竺卿宛心头一颤,下意识往周边打量。不对!这摆设、这装修、这打扮,怎生得如此奇怪?
竺卿宛缓缓举起手臂,往那女孩脸蹭,热的。摸完便狠命往自己胳膊上一掐,“啊!”好疼!
竺卿宛平日里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姑娘,饶是这样,她也开始不淡定了。
鬼才相信这是什么古装剧,竺卿宛皱了皱眉——莫非是自己遇见了百年一见,小说写得如火如荼的——穿越?而自己却倒霉催的穿到了死人身上。
“我是病死的?”竺卿宛问眼前那已吓得神志不清的女孩。
摇头!
“仇杀?”
摇头!
“情杀?”
摇头!
“怎么死的?”
“自杀!”
“噗”竺卿宛差点一口唾液淀粉酶喷到那女孩身上,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想自己平日里乐观豁达随心所欲,怎么着也不会跟自杀搭上边。
“为情所困而自杀?”竺卿宛思索着自杀的最大可能性。
摇头!
“抑郁症?”
摇头!
“压力太大想不开?”
摇头!
点头!
“什么压力?”
“被逼婚!”
“噗”竺卿宛这次真得将口水喷到了那女孩脸上,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粗鲁了,撩起袖子擦拭女孩的脸。
感觉到那女孩以吓得不敢动弹,竺卿宛满怀歉意地给了她一个“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是你胆子太小了而且我真的没死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诈尸”的眼神。
“哇”那女孩突然咧嘴大哭扑倒竺卿宛怀里,“小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全府上下有救了,奴婢也不用被打发走了。”
竺卿宛扶额,原来自己一穿越就身系这么多人的安慰,原来自己穿越是来力挽狂澜救这一家子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竺卿宛觉得此刻自己一定伟大地像圣母玛利亚、自由女神、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默叹一声“我佛慈悲!”
“夫人哭晕了好几次,老爷这几日天天陪着夫人,如今小姐没死,奴婢现在就去告诉老妇人!”那女孩抹掉眼泪,欢乐地像黄鹂一般。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小姐,奴婢黄鹂,哎呀,您一定是刚醒来还没恢复呢。”
竺卿宛瞬间被雷的外焦里嫩,居然,真的叫黄鹂。
目送黄鹂离开,竺卿宛开始思考一些更为重要的人生哲理,一,自己穿越了,得混一张长期饭票,她目测了一下周边,灵牌上刻着名字是“洪旖悄”,这家姓洪,按着灵堂的摆设,像是个大户人家,但刚才醒来时哭丧的人并不多,大约是家道中落。这可不行,传说穿越而来动动手脚鼓鼓的是腰包,竺卿宛觉得,是时候发挥一下自己的经商头脑了。二,都说穿越的女猪脚,一般都会遇上一些苦逼的花心美男男猪脚,那么自己是否也应该随波逐流去勾搭一下男人,顺便游历一下这山是山水是水不带污染的古代风景。三,也是最重要的,得先把这朝代和这里的游戏规则熟悉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咱要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在灵堂内翻了翻,拿了一只供品苹果开始啃,都说脑力活动最消耗体力,所以现在开始要天天吃饱饱,撰写一段传奇旅程。翻来翻去,整个灵堂就翻出了一件能反光的物体——花瓶,竺卿宛举着花瓶打量自己的新脸,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好歹也算清秀,竺卿宛表示,让美女都去死吧,战斗力最强的是打不死的小强。
“我的儿啊!”一声呼喊百转千回声声泪下,竺卿宛回头,看见黄鹂扶着一个年过中旬的瘦弱老人,旁边站着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饱含深情地望着她。
心中的同情油然而生,妈妈若是知道自己溺水死了,怕是比这还痛不欲生吧,竺卿宛比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了几滴泪,上前一把搀住那老夫人。
“都是爹不好。”那男子轻叹一声,自责道,“是爹害了你,若不是爹无能,怎会欠下这么多钱害的你上吊。悄儿啊,爹对不起你!”
眼前的男子也就是原主他爹,看起来是个老实人,竺卿宛盘算了下,不像是什么逼女儿的人,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吃了亏上了当欠了巨债被债主欺压。竺卿宛当下一合计,自己用了人家身体,就有责任去将那狗日的债主狠狠教育一番,又是逼婚又是逼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别哭了哈。”竺卿宛觉得自己最不拿手的便是安慰人,讲出来的话都这么挫,哪里有安慰人的效果。
然后那夫人看着女人死而复生,自是高兴极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当下便叫黄鹂好生伺候着小姐,若是小姐再出什么三长两短,就将她卖去隔壁王二麻子家里做小妾。
黄鹂怯生生地看着竺卿宛,那小眼神就是“小姐啊,奴婢的终生幸福就交到你手上了,你自己看着吧,你要是忍心让我去做了麻子的小妾,那你就继续去死吧。”
竺卿宛觉得,死并不可怕,反正都死过一回了,重要的是,不能死亏了,比如我要是抓了那逼婚的天杀的男人一起死,那就死值了,如果我拉了他全家一起死,那自己就死赚了。
竺卿宛别过“爹娘”,便拉了黄鹂走,当下最重要的,是将这洪府上下研究一遍,免得被瞧出什么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猪头肉与豪车
“哪个是我房间?”竺卿宛站在回廊上,犹豫地停下脚步,“我自杀杀傻了。”
黄鹂看着自家小姐,很是不安地指着竺卿宛身边说:“前面过去是下人住的,小姐你的房间在那。”
竺卿宛讪讪地笑笑,走进自己的房间,很好,很干净,虽说是没落了,可这待遇一点不差。
当晚竺卿宛便叫黄鹂给她抱了厚厚的一叠史书,粗略的一看,《正德上下十八年》、《江湖通史》、《问谁是江湖主宰者》、《武林秘史》、《我娘与皇帝的那些事儿》……果然,八卦是一个永不止步的话题,竺卿宛拿起《正德上下十八年》,这厚厚一叠书,除了这一本,其余全是与江湖有关的,要不然就全是野史八卦,研究历史,首先得从正儿八经的书开始。
翻了几页,竺卿宛仰天长叹:“天那,这是个什么朝代,正德上下十八年全是江湖历史。”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她现在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去寻个世外高人学点花拳绣腿,江湖当道的年代,不学武功怎能制定江湖规则。
竺卿宛将自己埋在书堆中,不知不觉睡意渐起,便换了个姿势睡着。这一睡不知是什么时辰,直到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
竺卿宛揉揉迷蒙的眼睛,打开门,已是日照三竿,这大中午的,怎么像是有人在吵架。刚要出门,被正好赶来的黄鹂拦住。
“小姐,夫人吩咐了,叫你暂且不要出去。”
“为嘛?”
“因为……因为……”
竺卿宛一把推开黄鹂,撩起裙子向大门跑去。
“林老板,”竺卿宛看见自己的“爹”在一旁赔笑着,“不如这样,您先回去,我一定想办法凑齐银子还您,您就给悄儿留条生路吧。”洪老爷一边点头哈腰,连着洪夫人也在一边候着。
敢情就是这丫逼死洪旖悄的,竺卿宛看着门口那肥头大耳满面流油的男人,后面跟了一帮家丁,趾高气扬地站在大门中间,一看就是暴发户土财主模样,当即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悄儿啊”洪夫人看见竺卿宛,立即将她挡在身后,一边斥责黄鹂,“不是叫你看着小姐么,怎么出来了?”
黄鹂揉着衣角委屈地看着竺卿宛。
“喂,那猪头肉!”竺卿宛两手叉腰冲着那林老板喊道:“看什么,叫你呢,猪头肉!”
那“猪头肉”一愣,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一脸媚笑地看着竺卿宛,看得竺卿宛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洪小姐没死真是太好了,我的未婚妻,跟我回家吧!”
“呸”竺卿宛吐了猪头肉一脸的唾沫星子,按理说穿越女猪脚一般不是嫁给王爷就是嫁给太子皇帝了么,怎么自己就耗上了这么一坨呢,“我又不是杀猪的,跟你回去干吗?你丫的叫什么名字?”
“老爷,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猪头肉身边的一个家丁偷偷地问。
“我是路虎啊,洪小姐怎么着才几天就忘了我了。”
“路虎,我还捷豹呢!”竺卿宛看着自称路虎的猪头肉,从上看到下也没看出这辆路虎是个什么型号的。
“捷豹是我弟弟啊!”猪头肉看着这个与往日不太一样的洪小姐。
“你爹是悍马?”
猪头肉点头,硬是挤出三下巴。
竺卿宛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好嘛,敢情你家是豪车系列。“你姓林?”
猪头肉继续点头中,他很满意,洪小姐还记着他爹叫悍马。
“林肯是你谁?”
“我爷。”
一道晴天霹雳,竺卿宛差点没摔在黄鹂怀里,继而镇定道:“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了。就冲你全家未来会驰名海内外流芳百世闻名天下为全世界交通领域以及豪车项目做出巨大贡献,我也不能嫁给你。”
猪头肉嘿嘿一笑,身后家丁抡起斧子,“看见没?”他指着身后的家丁。
“斧头帮?”竺卿宛纳闷。
“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立刻还钱,不然我就绑你们去见官!”
昨夜辛苦研究,竺卿宛大约记住了这大翼国的地理结构和权利分布,心知自己现在是在受官府控制的皇东境内,她可不想一来就在自己的档案上抹上一笔。
“欠你多少钱?”
“5000两!”
竺卿宛凑近黄鹂耳朵,悄悄地问:“5000两是多少?”
“小姐,咱这宅子值3000两。”
竺卿宛目测了下洪府大院,心道这房子这么便宜,未来可以发展一下房地产开发项目。
她是心知的,来到这个异世界,无论到那少不了钱,所以必须得先赚钱,即便没有这个猪头肉来逼债,她也得想办法弄点钱。
“缓些时日,不就5000两么,到时候还你6000两。”
猪头肉一听,原本被肥肉夹得差不多没缝的眼以找不到了,洪老爷倒退一步,洪夫人眼前一黑,黄鹂下巴脱臼。
“6000两?”猪头肉将竺卿宛里三层外三层差点盯穿,“我怎么信你?”
“你再借我1000两,总共7000两,半年内付清,分期付款,付不清我立马二话不说嫁给你。”竺卿宛掰着手指,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1000两能做些什么,够不够开个连锁店。
洪夫人眼前星光一闪,晕倒在地,洪老爷退后三步,以无力扶着夫人,黄鹂不但下巴脱臼,连胳膊都脱臼了,猪头肉拍掌大笑,倒也爽快:“好!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又上吊。”
我上吊也去你家吊,竺卿宛瞪了一眼猪头肉林路虎,双手一摊,“银子。”
“我立刻叫人去取钱,你等着,我非要把你娶回家。”林路虎一挥手,“斧头帮”成员各自归位,围着跟相扑选手似的林路虎打道回府。
“悄儿,你怎么?”洪老爷狐疑看着自己的“女儿”,却发现这一自杀她从头到脚换了个人似的,不但间歇性失忆,脾气性格大变,还常冒出点稀奇古怪的话。
竺卿宛此刻以深深地陷入她的赚钱大业中,俗话说,赚小钱的叫生意人,赚大钱的叫企业家,她心里合计了下,便冒出一个豪气冲天的决定:做大翼国第一女企业家!
“儿啊!”刚醒来的洪夫人一睁眼便扑到竺卿宛怀里,“儿啊,娘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快,咱们打包东西,赶紧逃命吧。”
洪老爷如梦中初醒,恍然大悟,赶紧吩咐下人去整理盘缠。
“我没说要走啊,不就7000两吗,小case!”竺卿宛止住正要出去的下人。
“悄儿你不是不喜欢商人吗?从前我要你跟着我经商你不肯,如今爹爹受人算计差点将祖业搭进去,绝不会在让你重蹈覆辙。”洪老爷一心觉得是女儿的安慰,心里满是疼痛。
“谁暗算你了?我帮你暗算回来!”
“……”
天下父母疼女儿的心是一样的,终是执拗不过竺卿宛,洪老爷和洪夫人只能点头答应,既然以死过一回,也不怕在死一回了。洪老爷叹了口气,扶着夫人回房休息。
竺卿宛坐在回廊上,林路虎以叫人送来银子,她看着这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心里颇为纠结,这不是人民币,该怎么计算啊?
“小姐,小姐,你猜谁来了?”黄鹂蹦跶着跑过来。
竺卿宛初来乍到,自然是不认识什么人的,大概是洪旖悄的什么朋友,便抬抬眼皮问:“谁啊?”
“常公子来了,小姐,高兴不?”黄鹂眨着眼,兴奋的难以言语。
常公子?又是什么奇葩?“我与他很熟吗?”
这一问,倒是黄鹂愣住了,过了很久,才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回答:“小姐你不是喜欢常公子很久了吗?”
“……”
**
常子御站在门口,他是个大夫,认识洪家小姐是很久以前她得了寒症,洪府请了许多大夫都没看好,正巧他随师父来皇东境办点事,便被请了过去看好了洪旖悄的病。彼时她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而让他记住的不是那大家闺秀的娴雅,而是那双灵动的眸子,那眸子澄澈明亮,如深海珍珠令人心动。
而在洪旖悄眼里,这个初来的大夫如淡菊雅逸,又拥有绝世的医术,因而深深地映在脑海。
此时又来皇东境,常子御听说洪家小姐自杀未遂,因而前来探望。
从墙角走出的女子长大了,却隐约看得出三四年前的模样,那双眸子一如夜空闪耀的明星,只一眼便能认出,只是,这走姿,却令人不敢恭维。
“你就是常大夫?”竺卿宛注视着白衣男子,高挑秀雅的身材,白色的上好丝绸绣着细微金色滚边,羊脂白玉发簪紧扣飞散的青丝,身上散发的是一股淡淡的紫苏香味。像一场江南雨季的唯美邂逅,却点点透着无意世俗的高雅淡泊。这样的男子,难怪洪旖悄会喜欢。
学医的人是极度敏感的,无论是感官还是心。常子御很不习惯被这样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在大翼,稍微学点礼数的女子都不会与男子对视。常子御感觉,洪小姐的气息似乎与以往截然不同,当然他也不能确认这么多年没见,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里面请吧。”竺卿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洪家上下认得这是名医常子御,便也客气的很。
常子御坐在客房,举了一盏茶,轻抿一口:“上吊了?”
竺卿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有这么问人的么?虽说你长得好看,但长得好看不代表你能口无遮拦,“意外,意外。”竺卿宛不好意思地看着被自己喷了一身的常子御,心道自己的素质确实还有待提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你不是洪旖悄,你是谁?”常子御蹙眉站起,面对竺卿宛,眼神变得凌厉。
竺卿宛心头一惊,穿越这几日,洪府上下都无人对她有所怀疑,而这个初来乍到据说三四年前治过病的大夫却一眼看出了端倪。
竺卿宛也顾不得许多,拉起常子御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摸,“你看,没有人皮面具,没有乔装打扮,你说我是谁?”
常子御未料她如此不顾男女之别,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平日里替人看病接触了不少人,一般大家闺秀连脉都不好意思给他把,他便只能绕跟细丝隔空把脉,如今倒好,她直接就举着他的手往脸上摸,女子细腻的肤质从指间触过,却像电击了指间,常子御将手缩回。这一摸,他更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与三四年前的一切状态犹如天壤之别,除了长相。他无法解释为何这张脸会在她身上。
竺卿宛心虚,见常子御未作答,便寻了机会遛了出来,直到黄鹂告诉他常子御要在洪府小住几日,直叹天要亡我。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竺卿宛对于常子御美好的第一印象被摧毁的彻彻底底。
第一日
“你是谁?”
“……”
第二日
“你到底是谁?”
“……”
第三日
“你究竟是谁?”
“……”
第四日
“告诉我你是谁?”
“……”
第五日
未等“偶遇”的常子御开口,竺卿宛先问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一见面就问我是谁?”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
竺卿宛觉得自己与常子御真是无话可说了,哭笑不得地答:“我大约是换了自杀未遂综合神经过敏症,不知常神医可否替小女子医治?”
常子御狐疑地凝视着竺卿宛。
“如果你治不好,请不要挡我的道,我正要办正事。”竺卿宛确实是要办正事,她要赚钱。
前些日子黄鹂问她该怎么赚钱,竺卿宛斟酌了很久,所谓民以食为天,这起步还得放在吃得上,可黄鹂说这整个皇东境内有七百六十二家能够供应熟食的店,十分怀疑如何在强大的竞争压力中脱颖而出,竺卿宛当即回答:快餐厅。
竺卿宛开始尝试肯德基麦当劳的选店址方式,带着黄鹂在各个交通要道计算每日人流量。
第一日,由于通行人数过多,竺卿宛数得头晕脑胀最后以差点晕厥告终。
第二日,由于天降大雨通行人数过少不具代表性而告终。
第三日,由于大姨妈突然造访腹痛难忍提前回家而告终。
第四日,由于路边来了个耍杂技的造成人流堵塞无法辨别而告终。
第五日,也就是今天,她终于决定了管他什么人流量直接找个人多热闹的地开店结果某只神医死活要跟着她,美其名曰观察她所患的自杀未遂综合神经过敏症有什么病发前兆和特点。
跟就跟吧,竺卿宛对于货币暂时还没有概念,于是带着黄鹂一起看店铺,
走了四条街,停在长明街与平和街的交叉路口,竺卿宛心叹这个地址好,交通要道,便唤了黄鹂前去询问对面客栈那老板有没有意思转让店面。黄鹂是个标准的大户人家小丫鬟,不好意思上前问这么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无奈竺卿宛只能自己上去。
“客观打尖还是住店呢?”小二迎了上来。
客栈的地理位置虽好,但似乎有点破旧。
“我找老板。”
老板没来,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来了,一上来便开始叨叨自家男人什么时候在外面勾搭小姑娘了。那架势绝对不是泼妇骂街能够形容的。
“其实——”竺卿宛顿了顿,“我只是想问你这家店多少银子能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