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情为邻—秋夜雨寒

正文第1章

暖阳,寂寞的下午,一室的散漫阳光,桌上的鲜花花香浓郁。

安悠若悠闲自在的躺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在指甲上涂抹着鲜红的指甲油,她狂热的迷恋着这些被称为化妆品的物件。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开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急迫而兴奋,仿佛从天上掉了一个大大的馅饼砸在他身上般,有些不加掩饰的狂喜和得意。

“若,若,在吗?我回来了!你在吗?——”

“我在。”安悠若在沙发里探出头来,扬声说,小心翼翼的举着刚刚涂抹好指甲油的双手,空气中多了些指甲油的味道。

“若,若——”来人兴奋的喊着,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高高的个子,西装革履,帅气的面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多了几分斯文,眼神却有些掩饰着的筹谋。

“怎么了?不要,我刚刚弄好,——”安悠若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势示意来人离她远一些,有些不耐烦的说,“哎呀,你身上的消毒液味真浓,刚刚从医院回来吗?不是说了,回来,身上这种讨厌的味道没有了,再来找我!真是讨厌。”

田海生立刻笑着说:“是我太兴奋了,忘了,好,好,是我错了,但是,你要是知道我要说的,一定不会怪我忘了规矩。”

安悠若瞟了田海生一眼,有些不相信的说:“好吧,说来听听。”

“我终于想到让你离开古江南的方法了!”田海生兴奋的大声说,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也微微颤抖着,眼睛亮得吓人。

“切,才怪!”安悠若啐了一口,继续专心涂抹指甲,口中不屑的说,“姓田的,能不能换个正常的说法,离开古江南?!姓古的不杀了我,安家也得活吞了我!你是不是中邪了?”

田海生乐呵呵的笑着,脱下外衣,在安悠若对面的沙发坐下,从自己包内拿出一个信封,放到安悠若的腿上,“来,若,看看这信封里的东西,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安悠若不太相信的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田海生,再看一眼自己尚未干透的指甲,不太耐烦的说:“不行,我手上的指甲油还没干,你直接打开我看就成,好不容易才弄好。”

“好,好,我的宝贝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田海生笑着,走上前,拿起那个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是几张照片,拿着给安悠若看,“看看,是不是认识?”

安悠若口中散漫的说:“你不会说你偷拍了他和某个女星或者某位社交名媛的暧昧照片吧?算了吧,他会怕才怪,他可是社交界有名的风流花花公子,怕这个才怪,除非你拍得比那些记者更清晰,更有爆料——咦,这女的是谁?古江南的新欢吗?”

照片上是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年纪和她相仿,长得眉清目秀,是个蛮讨人喜欢的女子,唇旁的微笑浅而温柔。

田海生有些小小得意的说:“怎么,若,没看出来吗?”

安悠若眉头微蹙,摇了摇头,“不认识,她谁呀?”

正文第2章

“她叫苏莲蓉,是云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位实习大夫,今年二十四岁,比你小三岁,再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田海生笑嘻嘻的说。

安悠若瞪了田海生一眼,微微有些恼火的说:“拜托,你去了一趟云江市第一人民医院,中邪了不成?我爸爸不是让你去那儿视察工作的吗?怎么,你真的中邪了不成?”

田海生并不生气,从自己脖颈上取下一个银制的项链,打开项链上的小坠子,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然后有些炫耀的对安悠若说:“宝贝若,你瞧瞧这是谁?”

安悠若扫了一眼照片,生气的说:“田海生,你真的中邪了不成?!这不是我上大学时的照片吗?去,一边去,别烦我,一惊一乍的,亏你还是脑科的大夫。”

“你再两张照片对比着看看。”田海生很是耐心的说,眼睛一直闪闪发光,仿佛已经一切胸有成竹。

安悠若怀疑的看了看田海生,然后看了看两张一大一小的照片,犹豫一下,轻声说:“看起来,有点像。”

“何止是有点像,简直就像是双胞胎。”田海生大声说,“你是没有看到她本人,天,我当时还真以为是你,我还奇怪,你什么时候跑去了云江市,要不是她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我就以为是你了!”

安悠若眉头一皱,犹豫一下,放下手中的指甲油瓶子,盯着田海生,表情变得认真一些,等他继续说下去。

“她是突然昏迷,已经有两天,正在抢救,我这次去,实际上就是为了去看这个病例。非常意外,但是,说句残酷的话,她根本就是上天在帮你摆脱古江南最好的人选,看到昏迷的她,我就立刻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绝对可以瞒过古江南,让你离开他,过自由自在的日子!”田海生信心满满的说。

安悠若怀疑的看着田海生,她知道他一直是个细心谨慎的家伙,这一次这样激动,一定是太兴奋了。

“你打算让她代替我?”安悠若怀疑的说,“你以为可以瞒得过狐狸一般狡猾的古江南?我是他老婆,他对我的熟悉程度并不亚于你,找一个和我长得像但完全陌生的女人代替我,你以为,他会相信,会没有察觉?”

田海生自信的一笑,说:“我自然有安排。这一次,一定可以!”

安悠若挑了一下眉毛,怀疑的说:“就算是瞒过了他,如何瞒得过我的父母?他们可是生养我的父母,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识破,你打算让古江南直接宰了我还是让我父母直接活吞了我?”

“当然,如果直接用她替换你,不仅很快就会被识破,她也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如果她是在昏迷状态下,所有的不同,可以借助她的脑子出现失忆来解释,再怎么古怪的她,也没有人会怀疑。”田海生笑着,揽安悠若入怀,长长出了口气。

这个女人是他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一定要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正文第3章

安悠若让田海生抱了自己一会,才推开他,好奇的问:“什么叫如果她是在昏迷状态下?”

“苏莲蓉不仅长得像你,身材也像,这实在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人选,只是看起来比你朴素些。她们家在云江市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大夫,没有多少人认识知道。她现在在昏迷中,我准备用一些小小的手段让她出现假死状态,那里的大夫会以为她真的死了,并开出她的死亡证明。然后在她进入太平间时花钱让可信的人换她出来,这需要动用一些特殊的人,不过,只要肯花钱,也不是办不成。然后,偷一具医学院用来教学的尸体,找一个擅长化妆的人将其易容成她的模样,火化,再然后——”田海生微微一笑,轻轻抚弄着安悠若美丽的面庞,停下不再继续说。

“然后如何?”安悠若被田海生说得提起了兴趣,着急的问。

“然后,”田海生微微一笑,眼睛微微一眯,轻声说,“然后就是演戏给古江南看!”

安悠若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有些不解,盯着田海生。

“再过半个月是你的生日,你肯定要请亲戚朋友吃饭,是不是?”田海生将手插入安悠若浓密卷曲的长发里,轻轻梳理着,问。

“是的,这是肯定的,就算我自己不请,我父母也会请。”安悠若点点头,有些着急的说,“你不要卖关子,快点告诉我!”

田海生笑了笑,强压着得意,说:“那天,一定有很多人去,不仅有你们家的亲戚朋友,还得有一些记者去挖新闻。嗯,那天,你得委屈一下自己,不过,反正之后的事情由这个苏莲蓉面对,与你无关,所以,闹得再厉害也无妨。”

“快点说,急死我了。”安悠若噘起嘴,不乐意的扭着身子。

“好,好。”田海生立刻说,“那天,你要假装喝醉,然后开车出去,将车开到海边,然后我会让人在那儿等着你出现,并将你的车撞坏,不过,放心,不会伤到你,在那个时候,已经打扮成你模样的苏莲蓉会出现在那里,人还在昏迷中,她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在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过着舒服的日子!”

安悠若想了想,微笑着说:“听起来蛮有吸引力,好像也许可以瞒得过古江南。嗯,我要去国外。可是,如果我想回来呢?你把这个什么苏莲蓉的的死亡证明都开出来了,我要是想回来了,人家不就等于是不存在了吗?这有点损。”

田海生笑了笑,有些迟疑的说:“难道你还想回来过这种被古江南折磨的日子,做一个形同虚设的妻子,一个只供他玩弄的花瓶?”

“可是,我父母还在这?——”安悠若迟疑的说,“如果我离开他们,我要如何生活?你养我?!就凭你的收入,如何养我?”

田海生脸上有些尴尬。

安悠若说得不错,虽然听来刻薄。

安悠若是两大最出名的财团之家中的一位的女儿,安家,古家,是出名的富有人家,从小,安悠若就是在钱堆里长大的,衣食住行皆是他不能想像的奢华。

正文第4章

古江南,她的丈夫,是古氏集团年轻的掌门人,英俊,风流,冷酷,是社交界的宠儿,有钱有权。

古家和安家是世交,而古江南和安悠若的婚姻更是这种利益的必须,他们的结合让两家都有获益,尤其是安家,收益更大。

自己的家庭虽然也算是中产阶级,不愁吃喝。可,比起古家和安家,尤其是古家,简直天下地下的区别,这是上天的不公平,他无法说对错,只能认。

可是,偏偏就在他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在上大学的安悠若,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征服了他。

他记得,他第一次看见安悠若的时候,她美得几乎让她窒息。

当时,他是去另外一所大学看望自己的初恋女友,女友在另外一个城市,也就是现在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读法语专业,他兴冲冲的来,在走进那所大学的时候,迎面正好碰上从跑车上走下来的安悠若。

他还记得,她当时的打扮,满头的卷发,垂到腰间,玲珑起伏的身体包裹在紧紧贴在身上的短裙内,一双修长的腿,小巧的鞋用细细的带子缚在脚踝上,说不出的味道让他热血沸腾。

她美得张扬,美得完全不加顾及。

那一瞬间,他忘记了一直相爱的初恋女友,发誓,一定要追到这个美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然后,他知道了,她叫安悠若,是安氏家庭的千金。

再后来,他如愿进入安家名下的医院,凭着聪明,成为医院里不可缺少的大夫,并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就在他刚刚有了一些进展的时候,她却嫁给了古江南。

一个可恶但绝对不可以小觑的男人,一个商场上的精英。

“想什么呢?”安悠若拍了拍田海生的脸,有些不高兴的说,“我喊了你好几声,你聋了吗?喂,田海生,发什么呆呀!?”

“若,不用担心,你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在你名下的钱财,若是你突然想回来了,我会想办法让这个苏莲蓉消失,如何?”田海生用有些哀求的声音,低低的说。

安悠若愣了愣,这个男人,也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唯独对她情有独钟。她也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好吧,我试试,不过,要是我想回来,你一定要保证我仍然拥有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任性让我们安氏集团消失,要是古江南知道我这样算计他,他一准的灭了我们安家!”安悠若笑嘻嘻的说。

田海生认真的点头,轻声说:“若,你放心,我可以辜负这天下,但绝对不会辜负你,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安悠若不当真的说。

田海生在心中暗暗的说,会的,一定会的,有一天,我会让你永远的仰视于我,对于选择我,绝对不会后悔!

“不要想那么多,事情会有些麻烦,但一切由我来做,你只要安心等你生日的时候配合一下我的计划就可以,这段时间,你可以把你的钱先转移一部分出去,苏莲蓉代替你却不会知道你的钱财在哪里。”田海生微微一笑,轻声说。

正文第5章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直陷在昏迷中的苏莲蓉,闵浩民呆呆的站着,好好的,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

听她父母亲说,她之前还和蓝月馨一起逛街来着,回到家,早早就休息了,可,天亮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蓝月馨一脸懊恼,那天分手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吃了冰淇淋,聊得开心,聊穿越,聊就要来临的婚礼!这丫头不会真的穿越了吧?应该不会,故事是故事,现实中怎么可能?

“这种情形很特殊。”一个大夫一旁公事公办的声音,向苏莲蓉的父母解释着苏莲蓉的病情,声音单调而苍白,对他们来说,病人只是病人,久了,同情也消失了踪影,纵然此时躺在床上的是他们的新同事,相处了不短的时间,“病人的生命迹像越来越脆弱,还是请你们节哀顺变,早为她做后事的安排吧——”

蓝月馨心里头咯噔一下,回头看着那表情麻木的大夫,差点脱口骂出脏话,忍了忍,看向低垂着头,不言不语的闵浩民,轻声说:“不用理这群笨蛋,莲蓉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她不会舍得离开你的,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话一出,蓝月馨立刻骂了自己一声,这个时候说这个,不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真是该死!

闵浩民心里头一哆嗦,手紧紧的抓着病床,青筋毕现。

一个戴着口罩,身穿干净的白大褂的男子安静的站在一群人的后面,静静打量着病床上几乎没有声息的苏莲蓉。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怪异的兴奋和激动,仿佛饥饿的野兽看到了新鲜的猎物。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个苏莲蓉始终没有任何生命复苏的迹象,医院已经放弃营救的打算,她此时基本上就是一个植物人,而且心脉越来越弱,基本上等于是直线状态。

他想,这群医生,其实很笨蛋。当然,如果没有他研究出来的令人处于假死状态的药,也不可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他在医药方面,绝对是个天才!而且,是百年一遇级别的。

也许,这种药会给昏迷中的苏莲蓉造成一些伤害,但是,只要她不死就可以,别的,与他无关,反正,他在意的只是安悠若,不是这个实习大夫。

得有些改变才成,长得和安悠若差不多,味道却差好多,弄回去后,要找人替她重新化妆,头发也要弄弄,她是直发,而且长度不够。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女人和他的若差远了。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女皇一个奴仆。

悄悄退了出去,他对这群人的伤心不感兴趣,他要进行他的计划,一定要谨慎小心再小心谨慎,那个古江南可不是一个好欺瞒的家伙,一想到,那样一个聪明绝顶的男人也会栽在自己手里,就突然觉得人兴奋的有些飘飘然。

那个十足可恶的笨蛋,娶了安悠若,却不肯好好珍惜,在外面眠花宿柳,不是今天和这个女人,就是明天和那个女人,他看过新闻,哪一个都不如他的若美丽,全是些垃圾!

正文第6章

半个月,转眼就过,在兴奋和期盼中,田海生熬过了他人生中最急不可耐的十五天时间,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骄傲的想,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明确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最后一击。

海风,很冷,夜色有些重,还有些飘雨。

“你确定她不会知道她并不是我?”安悠若坐在车内,看着那辆已经车头变形的车,有些忐忑的问,但语气中还是有些兴奋。

“我在她昏迷的情形下,一直在向她的脑中灌输与你有关的事情,她只要一睁开眼睛,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安悠若,其他的,她一概不知,我是安家的私人医生,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就好。”田海生信心满满的说,看着身体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的苏莲蓉,夜色中,几乎就是他的若的再版。

“有些变态。”安悠若有些小小兴奋和紧张的说,“你把她弄得和我一样,好像,有一种灵魂出壳的感觉,好像躺在那儿的是我的**,而我此时只是我的灵魂,天,真想像不出,以后会发生什么?!”

是啊,会发生什么,那个骄傲可恶的男人,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男人,一个把她视若草芥的臭男人,会怎样?!以后,所有的耻辱和痛苦,通通与她无关,只与这个倒霉的苏莲蓉有关。

只是,有些小小的莫名的情绪,那个男人,虽然不爱她,可她其实很希望他能够如田海生这样在意她,毕竟,他们是夫妻,有过夫妻之实,虽然,那只是为了令婚姻更加牢固,为了有个孩子。

是自己父母的意思。

父母希望他们之间有个孩子,名正言顺的继承古家的财产,女儿的婚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投资。

但是,她想她的父母打死也不会想到,古江南那个人,竟然逼她吃下避孕药才肯和她在一起,而且纯粹是应付,纵然是那样,也是她难忘的一夜,无法重复的一夜。

“我们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人这个时候发现你突然不见了,你的朋友们会打电话寻找你,会发现你喝多了,开车出去了,你的车子有定位,他们会找到这辆车,找到昏迷的‘你’,然后我会出现,会帮这个‘你’治疗,会用脑震荡造成的失忆解释你的不同,而你已经乘飞机离开,在遥远的国度享受浪漫,我会在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赶去你那里与你会合,并——”田海生笑了笑,突然停顿下话语,亲了亲安悠若微凉的面庞,咽下了后面的打算。

他不想让安悠若知道,他不仅仅是想要得到她这个人,更想得到安家庞大的家产,但是,他得到这些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爱安悠若,他要让安悠若拥有最好的,永远不会失去一丝一毫。

“好的。”安悠若漫不经心的看着视线中动也不动的苏莲蓉,完全没有听到田海生的话。心中忖度,这个苏莲蓉会不会冻死?这里根本没有人。什么时候人们会发现她?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明天,这一定是本市报纸的头版。

正文第7章

古江南的妻子,安家的千金,安悠若,在生日的当晚,喝多了酒开车外出,在海边发生车祸,车子撞到海边一个流动的小商铺。

没有人会奇怪,她,安悠若本就是一个任性的人,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

但偏偏有人不让她开心,偏偏这个人就是她得守着一辈子的古江南,他们之间是纯粹的政治利益联姻,他们都清楚,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他们不可以离婚。

而且,还要在人前装恩爱。

呸,一想到这些,她就要发疯,凭什么她要这样!

“我们走,我要立刻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那个可恶的混蛋!”安悠若咬着牙狠狠的说。

“好的,若,我们走。”田海生发动了车子,飞速的离开。

他们两个如果此时回头,会发现,那个他们以为在昏迷中的苏莲蓉,此时竟然在水中挣扎,似乎,已经醒来。

头疼欲裂,似乎有什么重物不停的在打击自己的脑袋,而且,冷极了,彻骨的冷,冷得她真打哆嗦。

勉强睁开眼睛,一口咸咸的海水呛进喉咙,呛得她咳嗽不停,差点把肺咳嗽出来,浑身都疼,疼得她手脚动弹不得,这是什么地方?她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好像有车子开远的声音。

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儿是海边,现在是晚上,而且,在下雨,因为身上是湿的,唯一露在外面趴在一个硬硬物体上的脑袋也不停的被水淋湿。

冷极了。现在是什么季节?不会是冬天吧?

好不容易,费了好多次,才勉强站了起来,凭着已经慢慢适应黑暗的眼睛,才发现面前是一辆已经毁坏的汽车,撞在一个商亭上,车头已经撞得面目全非。

她审视一下自己,手脚都在,没事。

不过,衣服?!她怎么这么想不开,这样寒冷的夜,竟然穿这样一件衣不蔽体的衣服,而且,她真的是又冷又饿。

想要走,一动,脚险险扭到,用手在水中寻了半天,提出两双鞋跟高得恐怖的鞋,盯着看了半天,她想,她一定是疯了,穿这种鞋开车,没撞死算是老天开眼!

尝试打开车门,但用了全部气力也没打开,她只得放弃,提着那双漂亮的鞋歪歪扭扭的在海滩上走着,头发乱糟糟的垂在背上,纠结着,脸上的妆容已经有些花,随着她不停用手抹着脸上的海水和雨水,很快,就不见了那些颜色。

又冷又饿,她一个人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走,不走,她一定会死在这里,这是可以肯定的,为什么这样肯定,她不知道,但她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走,必死!

坐在车内,古江南微闭着眼睛休息。司机车开得非常平稳,放着低缓的古典音乐,开着暖风,有着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一声急促的吱的一声,司机表情愕然的看着车前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有些眼熟,也有些恐怖。

“怎么了?”古江南睁开眼,微带恼怒的问,这个司机,跟着自己好多年了,一直开得很好,这是第一次。

正文第8章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再走下去,也得死,冻死了,也饿死了!她是不是有好几天没吃饭了?

有车经过的时候,她伸手想要拦车,可没有人理会她,都是嗖的一下就开过去了,也不能怪那些司机,这么黑的夜晚,又下着雨,谁会在意路边有没有人想要搭车?或者,就算是看到了,有谁敢帮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夜色中鬼魅般。

所以,这辆车出现的时候,她已经不管不顾了,反正对方车速不是特别快,而且开着明亮的车灯,照得路面很亮。

她用了最后的气力,一下子拦在车前,听着那尖锐的吱的一声,她突然庆幸,她拦得车的司机是个好司机,要是一个不小心,她此时也一定死掉了,撞死的!

看着外面鬼魅般的红衣女人,衣衫不整,紧贴在身体上,大半的皮肤露在外面,手里还提着一双昂贵的鞋子。古江南眉头一皱。

“走!”他冷漠的吩咐,闭上眼睛,想到一会要见那个庸俗的女人,还要陪她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客人,就头疼。

司机犹豫一下,再仔细看了看外面站着的女人,迟疑一下,轻声说:“可是,先生,她好像是夫人。”

古江南一下子睁开眼,仔细看了看外面的女人,那个女人,他还印象不深,不过,好像长得挺漂亮,但是,此时外面的女人,除了狼狈不堪外,实在找不出和美丽有关的痕迹。

正犹豫间,那车前的女人走到司机旁的车窗处,敲了敲车窗。

司机回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古江南,有些为难的轻轻放下车窗。先生有过吩咐,在没有人的时候,没有他的同意,不许夫人接近他的物品,其中就包括先生所坐的车子。

夫人自己有车,平常也不需要坐先生的车。

车窗放下来,看着外面女人的面容,和她颈上的项链,确实是夫人,夫人说话的时候,习惯与人挨得很近,先生说,夫人就好像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着迷,所以时时刻刻的想要诱惑人。

那项链他有印象,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夫人让他陪着去买的这串项链,专门订做的,仅此一条。

不过,现在她与他讲话,距离近,是因为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空间,她不得不伏下身子才可以与他讲话。

“能让我搭下车吗?”她的声音有些哑,现在真想喝杯热水,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开车,再也不晚上出来,她想要一张温暖的床,一杯热水,一碗饭,一个充足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