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我成了国宝级大师/带着仙府争霸现代 作者:柔桡轻曼

文案:
萦萦上辈子被渣爹嫡母和和未婚夫哄骗着把全身血都换给生了怪病的嫡姐。
惨死后被抛尸乱葬岗。
路过的端王替萦萦收了尸,给了她一口紫檀棺木,将她埋葬。
萦萦棺内修行千年。
再醒来已是千年后,萦萦成了陈家走失的傻女儿,看着跟千年前长相一样的渣爹和依旧病弱的嫡姐,萦萦挑眉。
陈家生下的痴傻小女儿只为给女儿换肾,没想到小女儿突然走失,再找回时,陈家父母怕夜长梦多,哄骗痴傻小女儿按下手印同意手术,没想到小女儿突然开口说话了,“不,我拒绝。”
之后陈家父母发现被她们当做肾源的傻女儿成了各界大佬们都护着的宝贝。
陈家父母:???

第1章
萦萦死了,死不瞑目。
周遭的街坊邻里聚在巷子口闲聊,“我方才路过广安侯府,瞧见两个婆子用草席裹着具尸首出来,露出半条腿,那腿惨白干瘪,像是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着实吓人。”
“你还不知呢?那是陈府的三姑娘陈泠萦,据说生了场怪病人突然没了,你怕是刚好撞上。”
那人惊奇道:“怎地用草席裹着,陈家是侯府,大户人家,怎不给三姑娘好好安葬?”
“你懂什么哟,陈三姑娘未及笄,又是那种古怪的病,死后怎么可能入侯府祖坟,再者既没嫁人也无未婚夫家,只能随意找个地儿给埋了。”
有人感叹,“陈三姑娘也是个可怜的,陈家孩子多,三姑娘庶出自然不被重视,若是陈府那位嫡出的二姑娘……不过也是造化弄人,听闻二姑娘自幼身体就不太好,没曾想病逝的会是三姑娘……”
“嘘,快别说浑话,省得给陈家人听了去……”
闲聊声越来越远。
萦萦被裹在草席中,听见闲聊声渐渐远去。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死了,却为何还是能够听见一路传来的各种声音。
这些人言她是得怪病而亡?言她没有未婚夫家?
可是她明明有未婚夫,也不是因病而亡,她是给嫡姐治病时死掉的。
她是广安侯府陈家庶出的三姑娘陈泠萦,侯府女儿多,只有两个嫡出姑娘,其余皆庶出,她排三,下面还有八个庶妹,她与其余八个妹妹都不得重视,她自幼性格柔和,十岁前一直养在姨娘身边,十岁时府中来了个神医,给府中所有庶出的女孩们都诊脉查血。
之后她被挑选出来养在了嫡母身边,自此,她的吃穿用度都比旁的庶妹好上许多,甚至从不拿正眼瞧她们的二嫡姐都待她温和许多。
一开始,萦萦并不知为何,后来才得知是她的血可以救二姐性命,嫡母温柔的告诉她,希望她可以救救泠宝,父亲亦如此恳求她。
她那会儿犹豫不决,十二岁时,那个犹如谪仙的王府世子上门求娶她。
萦萦不可置信,少年却温柔款款告诉她,对她一眼倾心,想要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只是她年纪尚幼,希望两人定亲的事情先瞒着,等到她及笄时再交换庚帖,萦萦同意下来,因着她也爱慕这满京城少女都倾心的少年。
所以她与王府世子定亲的事情知晓的人寥寥无几,唯有嫡母,父亲,嫡姐,姨娘和她孪生胞弟知晓。
后来未婚夫也时常来府中做客,有时会与她聊起二姐的病情,会温柔的告诉她,“你二姐是个可怜人,她的事情我听你父亲说起过,萦萦,唯有你的血才能救她,若不然你帮帮她?卞神医也说只需你的一些血,并不会伤身,到时多补补身子便能补回来,若萦萦不肯救她,她似乎活不过双十年华的。”
世子心怀天下,善良又正直。
许是被他的心怀折服,萦萦又想着只是需要她的一些血,便同意救人。
随后,那位卞神医开始周游列国寻些稀奇古怪的药材。
等所有药材寻到,卞神医回京已是两年后。
她与二姐喝下汤药,进药房时回眸望了世子一眼,少年清隽的俊颜成为她生前最后的记忆。
萦萦不清楚药房里发生何事的,她与二姐喝下汤药都昏睡过去。
但她却死了。
马车行驶到城外时,暮色已苍茫,马蹄嗒嗒嗒,车厢内静悄悄的,两个婆子同车夫都不敢多言,实则那草席裹着的尸首太过骇人,犹如一具干尸。
很快到了乱葬岗,两个婆子抬着萦萦的尸首跳下马车。
广安侯让她们寻地儿把三姑娘埋了,可此处荒凉阴森,她们哪里还敢停留太久,直接把人扔在了乱葬岗里头。
却有一抹红色闪过两婆子眼前,那是三姑娘颈上带着的一枚红莲玉佩,红的亮人眼。
两婆子对视一眼,起了贪恋,这玉佩明显是血翡雕刻而成,是好东西,价值连城。
其中一婆子快步下了乱葬岗,一把扯住三姑娘尸首上的红莲玉佩,却被烫的尖叫一声,那烫意都侵入骨髓,疼的婆子直哆嗦,惊恐的喊着,“好烫,有鬼,有鬼……”再也不敢起贪念,连滚带爬的爬上马车,喊着要车夫快些回城。
入了城,就着城中繁华的光亮,婆子发现那扯住玉佩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甚至可以闻见肉被烧焦的味道。
两婆子惊恐万分,惧不敢再言语。
萦萦也注视这一切,她着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明明已经死亡,她却清楚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
她感受到那婆子想要抢走她佩戴的那块红莲玉佩,却不知为何尖叫一声,嚷着有鬼,惊慌的逃开。
颈间佩戴的红莲玉佩是她七八岁时跟着姨娘去寺庙的路上捡到的,初捡到时,它黯淡无光,仿佛一个破石头,只有拇指大小,幼时的她却觉自己似与玉佩有缘,回去清洗过就寻了红绳系在颈间,几载后,这块红莲玉佩变得晶莹剔透,层层莲瓣栩栩如生,颜色浓艳。
这块红莲玉佩她已经佩戴了七年,并无异常,偏那婆子喊着好烫。
萦萦不解,她静静躺在乱葬岗里。
她还有意识,还能思考,反反复复想着她为何会死,哪里出了岔子。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感受日月星辰的交替。
不知道过去多久,萦萦觉得意识好像要渐渐飘散……
她模糊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终于要死了,真正的死亡……
有马蹄声响起,苍茫的天地间弥漫起漫天沙尘,马蹄声在萦萦耳边停下,她听见个男子的声音,如玉石清泉,却冷冽透入心扉,“下去瞧瞧那具尸首是怎么回事。”
“是,端王殿下。”有人跳下马,开始朝着乱葬岗下的萦萦走来。
那是端王殿下的声音?
这满京城没有不识端王殿下的人,既是尊贵之人,又是可怜之人。
端王乃皇后所出,还有个疼他入骨的太子胞兄,偏他是个天煞孤星命,他刚出生就克的皇后与彼时还不是太子的大皇子生了重病,后被国师道出命格,皇帝忍痛赐下封号,将端王送往边城。
端王是边城军营里长大的,心性坚毅,战功赫赫。
不过才十六岁就被百姓们封为战神。
端王侍卫很快下来乱葬岗看过萦萦尸首后回去通禀道:“殿下,是名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全身血液都已流干,伤口是手腕经脉处一个口子,人已经死透。”
俊美无双的青年骑在骏马之上,身姿挺拔,淡漠看着乱葬岗下瘦下干枯的尸首,半晌吩咐下去,“去寻口紫檀棺木来。”
侍卫领命而去。
萦萦意识已经快要飘散,不知过去多久,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朝着远处山坡上而去。
萦萦恍惚中瞧见灰蒙苍穹之下,那抱着她尸首的青年俊美而又淡漠的侧颜,那是她此后数千年唯一印在心底的光。
萦萦被放入上好的紫檀棺木中,棺盖合拢,她意识余下一片黑暗。
有泥土落在棺盖之上的声音。
这里很舒服,有月光的清辉洒下,萦萦原本快要消散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起来。
她又能慢慢感受周遭的一切,开始时只有一片黑暗,慢慢的她能感受日月交替,看见月光洒落在她的坟间,看到她被埋的地方是乱葬岗上面的半山坡,绿茵遍野。
不知道过去多久,萦萦的意识探到的地方越来越广阔,周遭的山林,田地,村落。
最后甚至到了京城,探到了广安侯府里。
从府中丫鬟们口中她才知晓距她病逝已过五载,她早已成了侯府里的禁忌。
从丫鬟口中她知晓到,她才死时,姨娘和同胞的弟弟疯了一样找父亲要她的下落,最后却被父亲送去了千里外的庄子上。
她日日徘徊在广安侯府,待的久了,她听见父亲和嫡母私下的争吵。
才知晓,原来父亲纳许多的妾,生许多的孩子都是为了给二姐陈泠宝配药人,原来二姐的病需要全身换血才能活下去,而她就是那个跟二姐配上的药人,也根本不是只需要她一丁点的血,是需她全身的血都给二姐。
甚至就连那个神采秀澈的未婚夫顾承锦也只是假意同她定亲,只为哄她乖巧给陈泠宝做药人。
她死后,顾承锦就跟陈泠宝定亲成亲,他们婚后并不快乐,总有争执,顾承锦总是痛苦的问陈泠宝,“萦萦为何会死?泠宝,当初是你告诉我,只需萦萦的一些鲜血才便能救你,因需萦萦心甘情愿,否则血会燥热,不能使用,我这才肯帮你哄萦萦救你的,可她为何会死?你可知这已成为我的梦魇。”
“夫君,是我不好。”陈泠宝哭的似要晕厥过去,“都怪我,是卞神医说的,没想到麻沸散下去后,萦萦救再也未曾醒来,都怪我,若我知晓萦萦会死,我当初定不会让你哄萦萦的救我的,我宁愿自己去死。”
两人到底有感情,顾承锦见不得妻子哭,只能把人搂入怀中。
可即便如此,顾承锦心中还是埋下疑惑,若真是麻沸散的问题,那为何市集中的百姓曾言,见到萦萦的尸首犹如干尸,仿佛全身血液都流干。
萦萦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轻轻冷笑了声。
原来她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可她唯有意识能动,却奈何不了他们半分。
若有一日,她的意识足够强大,她能否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萦萦不清楚,她甚至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还是其他?
她唯有继续让自己意识更加强大。
又过去五载,她的意识可以飘荡的更远。
而她也终于知晓为何身死魂不散。
一切都只因她那配捡来的红莲玉佩,里面别有洞天,有山有水有田有地,还有一座莲花池同小竹楼,竹楼中藏书无数。
萦萦在修行十载后,意识终于进了这洞府。
她开始于洞府中修行,看那万卷书,偶尔也会让神识离开洞府去往外面。
她似乎越来越强大,神识能够探查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只是等她能够探查到边城时,早已是百年后。
姨娘,胞弟,还有端王殿下都已不再人世间。
她修行着,也让神识游览这大千世界,她见证王朝的兴衰,见证沧海桑田,见证世间的一切。
她越来越强大,却怎么都无法摆脱早已成白骨的肉身。
她已不知今夕何年何月,到底过去百年还是千年,洞府中所有的藏书她都已看完。
萦萦却开始疲惫迷茫,这世间再无让她留恋的,她让自己的意识附在红莲玉佩之上,陷入沉睡。
又是千年,弹指一挥。
萦萦耳边传来女孩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还有远处嘈杂的脚步,喘息声以及各种说话的声音,“那臭丫头跑哪去了?赶紧把人找到,这都快到瞎子谷,那地儿邪门的很,再不赶快,等天黑就更加没法子。”
“可不是,这已经跑到瞎子谷附近,这地方还有狼群出没。”
“妈的,那臭丫头真能跑,等逮回来非打她一顿,饿她三天三夜。”
这说话声恶狠狠,都是男人的声音,带着丝晋语的腔调,又稍显不同。
这些声音似有些远。
唯独女孩低低的啜泣声近在耳畔。
萦萦醒来,放开神识,见到旁边的古树下缩坐着个女孩,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缩成一团儿,穿着很是奇怪,长长的裙摆,却裸着半截白嫩纤细的小腿,甚至连穿的靴都很是奇怪,露出白嫩的脚背和小巧可爱的脚趾。
不过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有被树枝剐蹭的痕迹,渗出丝丝血迹。
女孩五官生的娇美,只满脸恐惧,眼神略有空茫。
萦萦忽然愣住,这女孩……
竟同她长的一模一样,仿佛是看到她自己。
怎会如此?
却不等萦萦神识继续朝远处探出,下一秒,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
萦萦睁眼,入目的是纤细小腿和圆圆的脚趾,上面斑斑血迹,不仅如此,她还闻见泥土和森林清新的味道,这是她用神识无法办到的,她用神识时只能看和听,并无别的感官。
萦萦慢慢起身,看见长长的裙摆散开,遮住白嫩的小腿,她伸出手臂,看见柔软白皙的手掌。
她活了过来?
或者说借由这个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的身体活了过来?

第2章
萦萦呆怔的望着眼前骨骼纤细的手指,慢慢弯曲手掌,许是她太过僵硬,指关节弯曲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不是幻觉,她真的活了过来,占据一个同她长相一样的少女肉身活了过来。
“对不起,”萦萦垂下手臂喃喃自语,“我没想抢占你的身体,我亦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若可能我会把身体还……”
这话语突然戈然而止,萦萦脑海中印出一幅幅画面,俱是这具身体所经历的过往。
眼下已不是她沉睡时的朝代,距她沉睡已过千年,距她死亡也已有两千多年。
这是个更加繁荣昌盛的时代,番邦不敢来犯,没有战争,男女平等,女子可以读书为官,可以抛头露面去工作,这里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高楼大厦,汽车飞机,智能机械……
这是个与她所处朝代完全不同的世界,让她大开眼界,她沉睡这千年,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孩名陈泠萦,同萦萦的名字也相同,有父有母,家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父名陈义昌,母名余鸿芸。
长姐陈泠玉,二姐陈泠宝,弟弟陈桓。
这些名字亦是萦萦熟悉的,是她二千年前的家人,甚至连他们的长相都无丝毫变化,与广安侯府的父亲嫡母嫡姐嫡弟的长相如出一辙。
两千年前,这些人哄骗她用自己的命救下陈泠宝的命。
两千年后,还是没甚变化,陈泠宝依旧身体不好,只不过这次不是血液问题,似是肾脏方面生病。
他们依旧准备让她来救陈泠宝。
唯一的变化则是,两千年后的陈泠萦,这个跟她同命运的女孩并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个没有天魂的傻子。
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命魂。
天魂主神识,地魂主精神,命魂则是七魄的根源,命魂衍生出七魄。
三魂七魄,缺一不可。
陈泠萦自出生便无天魂,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而萦萦就是那抹天魂。
人死如灯灭,所有人死后三魂七魄归于天地。
投胎转世后,三魂七魄归拢。
两千年前,萦萦死后,天魂不曾离体。
所以投胎转世后,天魂无法归位。
剩下的地魂命魂衍生出新的肉,体,亦就是说,眼前这个没有天魂的傻女孩既是萦萦本人。
她既是她,她又既是她。
等待两千年,命运将没有天魂的萦萦送到了她自己面前。
陈泠萦因无天魂,看见和听见的都不懂,但却会印在脑中。
萦萦用她强大的天魂,借由肉身的眼和耳看到她过往十五年所经历的人和事。
这也让萦萦快速认识这个世界,认识她自己这一世的经历。
也让萦萦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经历着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等萦萦睁开眼睛,脸色略有苍白。
她神识虽强大,可如今有了新的肉身,神识反而会受到肉身的影响,被压制住。
她需要慢慢适应,然后修炼。
天色已黑,那些寻找陈泠萦的人都已不见,显然是已离开。
至于他们为何要找陈泠萦,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陈泠萦还在陈家别墅,她因自幼就傻,没有去过正规的学校读书,被父母送去特殊学校学习,所以她虽傻,但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她本就是陈家生出来救陈泠宝的,加上人傻,自然不得陈家人看中。
三天前,只有陈泠萦和陈家宝贝儿子陈桓以及一个待在厨房做饭的保姆留在家中,陈桓只有七岁,性格顽劣。
他在家中踢足球,一球踢到陈泠宝摆在柜台上的琉璃奖杯。
奖杯倒地,摔的四分五裂。
陈桓闯了祸,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的陈泠萦,然后飞速的抱着足球窜到楼上。
等陈泠宝从学校回来,见到自己的奖杯摔成一地,当即变了脸色,去问保姆怎么回事,保姆在厨房做饭,表明不知。
“二姐!”是陈桓从楼上窜下,指着陈泠萦对陈泠宝嚷道:“我看见是这个傻子把你奖杯撞倒的。”
陈泠宝二话不说,走到沙发前甩了陈泠萦两巴掌,“你这傻子,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意味着什么!”
陈泠萦呆呆的捂着脸,她虽傻,却也能感受到善恶。
也或许是经常被欺负,陈泠萦突然起身朝着别墅外跑去。
陈泠宝冷哼了声,并没在意,这傻子以前被打也经常跑到小区的花坛边坐着。
这次陈泠萦却顺着小区跑了出去,她迷茫的走着,不知走到何处,碰见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妇人见她痴痴傻傻,上前询问,又见她话也不说,一问三不知,明显是个傻子,却生的漂亮,妇人起了心思,牵着陈泠萦朝着车站走去。
兜兜转转三日,陈泠萦被妇人卖到这个千里之外的山村。
这个名为石头村的地方坐落于深山之中,民风刁悍,思想落后,宵小横行。
村中光棍很难娶到老婆,许多都是靠坑蒙拐骗,或者从外面买来女子囚禁起来给他们生儿育女。
陈泠萦被妇人带到村中,卖了几千块钱。
那买家看萦萦眼神太过垂涎,萦萦害怕,转身便跑。
她虽傻,腿脚却很是灵活,朝着深山老林中跑去,就这样一路跑到了萦萦的坟边。
萦萦待在此地修行数千年,这里早已形成屏障,外人根本无法闯入,若想强行闯进,也只是在外面不停的兜圈子,俗称鬼打墙。
那些追着萦萦的村民自然也是进不来的。
想到这里,萦萦幽幽的叹口气,她活过来了,真好。
欠她的,欺负她的,她都要一个个的讨回来。
天色擦黑,但此地古树围绕,树荫遮掩,周围早就漆黑一片。
萦萦看了眼不远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堆,那就是她躺了两千年的地方。
以前她不懂,现在却能一眼看出此地是个宝地,若不是当初被端王埋在此处,她的天魂也会慢慢归于天地,等到投胎转世,她没有前生记忆,会继续愚蠢的被哄骗用命救下陈泠宝。
没有端王,她不会有这样一场机遇,玉佩虽神奇,可是没有可以吸收天地灵气的宝地,她也无法用神识打开玉佩,无法让玉佩认她为主。
说是玉佩认主,不如说是洞府认主。
萦萦微微扯开衣领,低头望去,左胸之上一朵红莲栩栩如生。
洞府认主,自然随她的天魂一起覆于肉,身,那玉佩再无用,早已随她的尸骨碎成齑粉。
洞府随着她吸收两千年天地灵气,现如今洞府里灵气充沛,足够她修炼使用。
且近百年来,天地灵气匮乏,此处灵气也已快要尽失。
萦萦站在原地,眼神略有茫然,此地她睡了两千年,现在要离开,亦不知前路如何。
片刻后,萦萦转身离开,出了屏障后,她到底没把屏障撤掉,躺了两千年,也算是她的家。
这里距离石头村至少三十公里,都不知萦萦这瘦弱身板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而且想要离开,是必须从石头村出去的,不若从别的山头出去,至少要走两三天。
萦萦也没打算躲开石头村。
三十公里,若用走的,需要几个时辰。
萦萦从下午一直未进食,又跑了两三个小时,腿脚都是软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起来。
天色越来越黑,月光皎洁,透着密林缝隙隐约照射下来。
走了没多久,几只野狼静悄悄围了过来,黑暗之中,狼眼透着绿光,随时都打算扑向猎物,撕开她的喉咙,咬碎她的血肉。
“滚开。”萦萦低语。
散了微微一丝神识出去,几只野狼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逃开。
有了肉身所托,她的神识也能化为实质性的攻击力。
若还是以前那种神识,她哪怕只用一丝丝神识就能震碎它们的脑袋。
偏她只有天魂修炼,其余两魂七魄未曾,导致现在神识被压制下来。
几只野狼灰溜溜逃开,萦萦继续赶路。
她饿得慌,手脚发软,实在没法跑着赶路。
等走到石头村时已经是寅时,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萦萦寻到村里一座有些摇晃的秋千上坐下,静静等待天亮。
秋千应该是村里孩童们玩的,萦萦坐在上面,轻轻荡着双腿,柔软的裙摆被风扬起。
一个时辰后,村里炊烟袅袅。
萦萦跳下秋千,朝着村口第一家走去。
石头村的屋子大多破破烂烂的,厨房也都是随意搭建的木棚子。
走到第一家门口,萦萦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把已经热好的馒头从锅中取出,看了看女子面相,萦萦软声道:“姐姐,我好饿,你能给我一个馒头吃吗?”
第3章
修行可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渡劫,大乘。
修炼之人所求自然是悟得大乘境界,得道飞升。
萦萦也是照此修炼,但她情况又稍显不同,修炼之人都是三魂七魄一起,她因没有肉身,只有天魂得以照此修炼,她的天魂几乎快要顿悟大乘境界,只差那么一点,却也是巨大的沟壑。
但她眼下天魂归位,因肉身从未修炼过,此刻也勉强进入练气期罢了。
既是修炼之人,对相学自然也要熟知的。
萦萦眼前的女子面容柔和,偏生眉心一丝黑气缭绕,眉心又是印堂,印堂乃命宫,也是人相最重要的部位,可以从印堂看出一个人的祸福吉凶。
而且此女眼睛肿了一只,一边脸颊也高高肿起来,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是青紫一片,显然是被打的,伤痕很明显,就是最近一两天被打出来的新伤。
此女印堂黑气缠绕,黑气又是煞气,煞气缠身等同于要人命。
眉心有煞,此女不出一个月就会死亡。
女子刚把馒头全部捡到盆子里,就见到个长相非常漂亮灵动的少女朝着她走过来,然后软软开口,“姐姐,我好饿,你能给我一个馒头吃吗?”
女子看见萦萦,面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此女名苏宜,是个大学生,是三年前被拐到石头村的。
她是学中医的,家里是书香世家,当初太过单纯,被一对老夫妻问路,然后带路过去,位置太偏僻,到了那地方被突然窜出来的男人捂住口鼻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就到了石头村,她被卖给石头村村长家的残疾儿子做儿媳。
苏宜不是没想过逃走,可是这三年,夜里她的房门都是从外面锁着的。
白天不管她干什么,村长媳妇都会跟着她。
这里四面都是山,深山有野兽出没,跑进深山只有死路一条,离开村子也只有一条路,而且去往最近的镇子走路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
她也曾出逃过三次,全都被抓了回来,被打的很惨。
也不是没有警察找来过,但这些村民太过凶悍,每次来人,村民会把村里拐来的女人都带去深山里藏起来,警察也只能无功而返。
这三年她万分痛苦,曾无数次想过了结的生命,可她更想活下去,逃出去,与父母团聚。
被拐到这里来,唯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她是学中医的,会辨认草药,她服用草药来避孕。
也因此,她总是被村长媳妇骂骂咧咧的毒打,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村里另外几个被拐来的女孩她也有帮助她们,帮她们避孕。
然后商量法子逃出去,也终于让她们商量出法子来,半个月后就是个好机会,那天晚上村里会组织村民看电影,她会被锁在家中,然后纵火,她偷偷存了些油和火柴,屋中还有一桶水,到时候烧开房门,她披着湿透的床单可以逃出去,再继续纵火把村长家里全都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