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天后 作者:茹若
拉菲的花
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1、本文已出版,2013年月底上市,在JJ发表共享,全文不加V,且会更完全文,大家可以放心跳坑。
2、鉴于实体书销量的原因,本文的结局最早会在五月更出,中间可能会因此断更,希望大家谅解~
【本文直接从编辑修改过的文档里复制出来,编辑用WORD修改功能修改过,方括号里的词是编辑修改的部分,本人WORD白痴,不会删,大家将就看看,反正数量也不多~】经纪人阿Mo把我往前一推,对着我面前那个笑得一脸妩媚的女人说:“多多,这就是夏薇,以后要你多多关照了。”
我脚下还踩着12寸的高跟鞋,被阿Mo这样一推我险些摔个狗□,好不容易站定了,我连忙抬起头来摆出漂亮的笑容,对面前面那个用跟在菜市场挑白菜似的眼光打量着我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多多姐。”
眼前的女人有着精致的五官,艳丽的妆容,玲珑有致的身材裹在一件红色抹胸短裙里,曲线尽显。脖子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链,在这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都闪闪发亮。说实话,红色的晚装并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起码我就不敢轻易尝试,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称得起红色。
哦,我忘记说了,这个女人的大名叫钱多多,年龄25,职业嘛,虽然她每每对外介绍自己是资深社交名媛,但以我的理解,她就是个拉皮条的。
后来我跟钱多多混熟成了闺蜜之后,她一次醉酒告诉我她原来不叫钱多多,爸妈给她起的名字叫钱佳韵,她小的时候的愿望是长大了之后要成为人民教师浇灌祖国的花朵,可惜后来误入了风尘。我当时也喝醉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想,幸好她误入了风尘,否则祖国的未来可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钱多多一边看着我说:“这小模样真的挺俊俏,比电视上好看。”一边一手摸在了我的胸上:“,“哟,看不出来这还挺有料,有C吧?”我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诚实地回答她:“不是,B而已。”
钱多多点点头:“还凑合吧。”然后转身问阿Mo:“,“目标是谁啊?”
阿Mo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卓少。”
钱多多听见这两个字,目光有点难测:“哟,这个可不太好办。卓少身边那个位置可是多少人挤红了眼也挤不到的,没个手段还真搞不定,难度堪比珠穆朗玛峰啊。前几个攀峰成功的是谁来着,我想想,安以黎,夏梦,那可都是顶级尤物啊。”
安以黎和夏梦是娱乐圈里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代表人物,就是天涯八卦里“818那些被上帝眷顾的女星,哪一个是你的菜”的帖子里面的常胜将军。听钱多多这么一说,我有点自卑。
阿Mo显然也很没有底气,挠挠头语气恳切:“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这次非卓少不行。你就帮帮忙呗,就引荐引荐,成不成都给钱!”
钱多多听到钱这个字眼睛“噔”地一亮,伸出手张开五指比了个“二”:“那起码要这个数才行!”
阿Mo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钱多多,一咬牙:“成,两万就两万!”我在一旁看见他的眼神,不由地浑身打了个哆嗦,这回阿Mo可真是下血本了,如果再不行 ,我和他都得喝西北风去了,说实话,我压力有点大。
“成交!”钱多多收回手,转身又看了看我,然后摇头:“,“这幅打扮可不行,卓少喜欢妩媚妖艳的女人。”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被带到了一家造型工作室,开始了我的改造之旅。
说到这你们也必定看出些道道来了。
没错,我的身份是个小明星。
一年前华娱公司办了一场选秀,而我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报名参加了。我练过10年的芭蕾,凭借这点舞蹈底子,一路过关斩将冲进全国25强,却在25进20的比赛中被淘汰了。本来只有进了20强才会跟华娱公司签约进入演艺圈,但他们大概是看中了我的舞蹈底子,所以破格找到我,表示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我犹豫了一个月,签了卖身契,整整10年。
我妈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得差点要把我逐出家门,坚决要求我马上找公司解约,但我还是抱着对娱乐圈的憧憬和一夜成名的幻想,一头栽了进来。
可半年快过去了,我却没有接到公司派给我的任何一个工作,除了偶尔在某些电视剧里扮演一个台词加起来不到半张A4纸的路人ABC之外。
我这才明白,我是进了一个没有硝烟不见血雨腥风的战场。如果我不抓紧时机在这个战场里杀出一条血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当我出现在华娱这场为刚刚决出的冠亚季军举办的庆功派对的现场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翻版的钱多多了——长发松松挽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吊带V领晚装,露出曲线美丽的事业线,一条水晶项链挂在脖子上,中间有一个吊坠恰恰垂在我的事业线上方,位置有点尴尬,但不得不说,看起来很诱人。
钱多多对我的造型很满意,连呼了两声“孺子可教”。这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晚装,依然是鲜艳的红色,衬得她皮肤雪白。一进门,她就探头朝四周看了看,转头对我说:“卓少还没来,你乖乖跟着我,别到处乱走动。”我点点头,顺从地跟在她的身后。
其实钱多多这个人,在我没见到她之前她的大名已经如雷贯耳了。据说钱多多出身不低,所以才能认识那么些个公子哥儿,不少都是她幼时的玩伴。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生意失败的父亲承受不了压力自杀,留下一个花钱如流水的母亲妈妈给她,她迫不得已,十七八岁就干起了这为明星和公子哥牵线搭桥的勾当。
到如今,钱多多在圈子里已经是响当当的招牌了,那些公子哥儿都卖她面子,只要是她介绍来的就算不十分看得上,也会应酬应酬。名气大了价钱自然不低,这回阿Mo找上她,也算是狗急跳墙了。
阿Mo进这圈子做经纪人已经有几年了,可惜手里带的几个小明星都不温不火,至今最红的一个勉强算的上是准二线。干经纪人这行是这样的,假如你手里一直带不出红的来,公司也不会把好质素的苗子分给你,所以是一个恶性循环。
当然,我不是说我自己不是好质素的苗子,但我的确也不是质素很好的苗子,所以在阿Mo拼了命地力争之下,我归入了他的旗下。
对于这个我是不介意,反正就我这水准,假如给了有名的经纪人,人家手里红星七八个,估计也顾不上搭理我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起码阿Mo会拼了命地把他所有的资源都用在我的身上会拼了命的把他所有的资源都用在我的身上。
可惜他手里的资源实在是少,这半年我就在荧幕上争取到了三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大多人过眼即忘。
最近阿Mo的老婆怀孕了,他实在需要挣点孩子的奶粉钱,所以他才一咬牙下了狠心,决定放手一搏。把我送进来之前,他对着我千叮咛万嘱咐:“林夏薇,我的家庭幸福就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一定要争取给卓少留下好印象,即便争取不到女三,也要争个女四啊!”
我想告诉他这实在有点为难我。当初我刚进25强的时候,网上有个帖子专门八我们25个人的,其中对我的评价是:五官精致秀气却略显寡淡,只能走文艺路线,发展前景不大。就我这略显寡淡的长相,你要我装文艺装小清新装淑女都成,可我真心是装不了妖媚去勾引一个传说中喜欢大胸细腰长腿尤物的卓少。他这跟那个拿萝卜去钓鱼的兔子有什么两样?
但是对这阿Mo那张沧桑的脸,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今天的晚宴是华娱公司为刚刚决出的冠亚季军开的庆功派对,当然除了冠亚季军之外,前20强基本都到齐了。作为曾经一起训练一起竞赛的队友,我对她们或多或少都有点了解。[这比赛是比了一年吗?一年前的比赛,现在才决出冠亚军吗?还是说第二届了,去年的也来参加了呢?有点歧义呀]
喏,现在这个端着红酒杯朝我走来的,就是拿来了第六名的宋明媚。

“咦,夏薇,你怎么也来了?”宋明媚一脸惊讶。
我尴尬地笑了笑:“是呀。你今晚好漂亮哦!”宋明媚名如其人,长得一脸春光明媚,大胸细腰长腿,是20强里面最妖艳妩媚的一个,比赛还没结束就传出她夜会某富商的绯闻,因此也影响了她的观众人气,落于五强之外。
今晚的宋明媚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胸前一对凶器胸器呼之欲出。
宋明媚得意地笑了笑:“哎呀,还不是以前的老样子,倒是你啊,怎么也…”她的目光在我的胸前瞄了瞄,“夏薇,你改走性感路线了?”
我下意识地拉了拉越滑越往下的抹胸晚装,暗暗叫苦,一边笑得更为尴尬:“哪有啊,哈哈,哈…”宋明媚看得出来我很尴尬,也不得寸进尺,扭着小蛮腰到钱多多面前,脸上的笑容就跟唱片从A面翻倒B面似的打了个转,一脸谦和:“您就是多多姐吧,我是宋明媚,久仰您的大名了。”
钱多多扬着精致的小下巴用鼻孔看她,没好气地回了个“嗯。”
宋明媚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努力保持:“多多姐,您这晚装真好看,哪里买的呀?介绍介绍晚辈们光顾吧!”
我看得出来宋明媚很努力地在讨好钱多多,因为在我和她们一起封闭训练的那一个月里,我都没见过宋明媚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惜了,人钱多多不肯鸟她。钱多多眼神犀利地从上到下扫了宋明媚一遍,然后轻飘飘地吐了一句:“介绍倒是简单,就怕你买不起。夏薇,我们去那边。”
然后脚步轻迈,施施然地走了。
事后钱多多跟我说:“我一看见宋明媚那副德行就恶心。这个圈子里,大家还不都是沃尔玛里的车厘子和大马路上的樱桃,一路货色,谁比谁洋气啊。这还没怎么呢就一副看不起你看不起她的神气,要真让她红了,估计也想把我踩几脚。”
其实我当时严重怀疑是宋明媚胸前的景观惹到了钱多多,但我始终没敢坦白这个想法。

晚宴办得很盛大,圈子里的人来了不少,商界的一代二代们数量也很可观。我扫了一眼,欣然发现富商们也不全是地中海啤酒肚,其中也不乏有些长得不赖的,比如在我前方45°角距离约5米的那个年轻男人,穿着一套银色西装,看起来很是斯文。
钱多多白了我一眼:“那个你就别看了,RT的苏少,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跟圈里人沾关系。”
我连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表示我明白。我这人吧,虽然花痴,但绝不花心。即使只是来交际,也会认准目标从一而终。
这时候,钱多多用肩膀撞了撞我:“目标出现,备战。”我头皮一紧,顺着钱多多的视线朝门口看去。
当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卓少的大名叫卓皓,最为人所知的身份就是华娱老总夫人的侄子,大明星周婷婷的现男友,常常出现在各种娱乐新闻里,其内容无非也就是跟这个名模吃饭,跟那个小演员开房,总之一句话,不务正业,风流成性。
说实话,我在娱乐新闻上见过这张脸无数次了,虽然我承认他的确长得很对得起观众,但我对他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在他抢了我偶像莫少华的女朋友周婷婷之后,我更是对他有种说不出的看不顺眼,还曾经在娱乐八卦版上跟帖污蔑他得了花柳病,但我没想到我和他还会有这样的缘分。
谁叫他是我正在争取女三号那个电影《我等你,来看花开》的投资商呢!
“走吧!”钱多多递给我一杯红酒,带着我踩着摇曳的脚步朝卓皓走去。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回想起阿Mo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带着上战场的心情跟了过去。
眼角余光朝边上一瞄,我发现似乎有不少身影正飞快地扭着腰肢朝我和钱多多同一方向进发,那速度就跟我们赛跑似的。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这批迫不及待贴上来的都是些新人,哪能跟钱多多这干了七八年拉皮条行当的老手比呢。
还没走到卓皓面前,钱多多就已经先发制人:“哎哟,卓少您今天可又迟到了啊!”顺便用尖锐的目光往周围一扫,示意那些不自量力的小猎手们卓少已经是她囊中物乘早滚蛋。
钱多多毕竟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卓皓看见她脸上也得挂个笑容:“哎,钱大美人,怎么今晚你也在啊。我听说你前天儿个飞巴黎杀街去了,怎么这就凯旋归来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挤到了卓皓面前,我扫了一眼,周围落败的那些姑娘们神情落寞,端着酒杯讪讪地转身寻找新的目标。
钱多多一记粉拳砸在卓皓的肩上,那力道我看就挠痒还不够。
“哎,亏你还关心我知道我去了巴黎。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新认的妹妹,林夏薇。”她回头,一把把我扯到卓皓面前。
我的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心想这姐儿们对我下手比对卓皓狠多了,这完全是分不清男女啊。但脸上依旧迅速摆出一副笑容,尽量用又嗲又软又媚的声音说:“你好,卓少,我是薇薇。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呀!”那声音真是矫揉造作得让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可是钱多多说了,卓少就吃这一套。
卓皓的眼睛只在我身上扫了一下,那眼神里的意味有点不明朗,我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他就笑着对钱多多说:“多多姐,你认的妹妹可真不少啊,这我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钱多多娇嗔着责怪:“说了别叫我多多姐,就大你一个月而已,至于嘛!哎,卓少你今晚没带伴儿,正好,让我这妹妹陪你去那边喝点东西吧。”
说着就把我往卓皓身上一推,我□的肩膀撞在他的胸前,滑过光滑的布料,让我忽然有点后悔今晚来这一遭了。虽然阿Mo跟我说只是来在卓皓面前混个脸熟,最好能讨他欢心好顺利拿下女三号的角色,可以卓少花名在外的口碑,我总觉得我要全身而退有点难度。
尤其是现在,卓皓终于正眼看了我一眼,还是微笑,只是那笑意有点暧昧。
虽然事后钱多多对我当时的顾虑表现了很明显的嘲笑:“拜托,你以为卓少跟那些个暴发户一样,是个女的都想上?人家可是卓少,卓家庞大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多少女人排着队等他临幸,他都不屑一顾。你?呵!”
她晃一晃脑袋:“要是卓少是这么好拿下的人 ,我钱多多第一个就上了,还轮得到你们这帮小崽子?”其实钱多多也没有比我大几岁,可她称呼圈里那些个新人都统一用“小崽子”这个词,以示自己的江湖地位。
但当时,我是真的非常紧张。
第2章
大厅里人很多,几乎所有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卓皓身上。她们就像笼子里的猛兽,眼睁睁地看着笼外的肥肉被一只小哈巴狗叼走了,却无可奈何。
钱多多就是那钛合金不锈钢的笼子,在这个圈子里,鲜少有人敢挑战她在这方面的权威,而我就是那只小哈巴狗。
我在这些聚光灯一般的目光下跟着卓皓走到窗边,如芒在背,总觉得此刻我背上被那些目光灼出来的温度,煎两个太阳蛋完全不是问题。
卓皓从侍者手中拿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我:“你叫…?”得,卓大少爷已经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我真心有点怀疑他少年白头得了老年痴呆,否则这才半分钟之前的事情他怎么就能忘了?
他以为自己是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当然,尽管我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上自然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否则我在这个圈子恐怕真不要混了。我收了收心,摆出一副自认为最娇媚的笑容:“卓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林夏薇,夏天的紫薇花。”
卓皓听完眉头一挑:“夏天的紫薇花?那你怎么不干脆叫夏紫薇?”
对于这个卓少的幽默感我有点难以接受,但目前的情况是我有求于人,我只能赔着笑脸,装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卓少您真是的…怎么这样拿女士的名字开玩笑嘛!”一边说一边还娇羞地跺了跺脚,顺便又被自己恶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显然卓皓很吃我这一套,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灿烂起来:“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叫…林夏薇,对吧?”他举杯跟我碰了碰。
钱多多之前告诉过我,卓皓花名在外,但对外女士绝对是温文尔雅,称得上是绅士,此话不假。
我觉得此刻卓皓的心情很不错,于是再接再厉,继续用那种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是呀。卓少您可要好好记得我,因为过段日子我们很有可能会合作喔!”
卓皓闻言挑了挑眉:“合作?”此刻我们的卓少显然已经察觉了我的目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可惜当时的我正处于一种临近终点的兴/奋之中,丝毫没有发现。
“对呀,就是您投资拍的那部《我等你,来看花开》。”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热切真诚地望着他。
“哦。”卓皓哦了一下,侧过身来。他很高大,目测大概有一米八,而我即使踩着高跟鞋,也只有一米六八左右,他这样一转过来,我除了感觉头上乌云罩顶之外就是大大的压迫力。
“那么…林小姐期望的是哪个角色呢?”他微微低头,脸离我不过一寸距离,我都可以看到他下巴上若隐若现的胡渣,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这让我有点方寸大乱。
卓皓长的是真好看,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帅哥凑得你这样近,如果没有一点脸红心跳的反应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嗯,人家在争取的是方静华那个角色啦…”
方静华是女三号,电影里男主角的女朋友。
卓皓一挑眉:“女三号。”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因为距离太近,呼吸出的热/气若有似无地拂在我的脸上。
我真心有点撑不住了,若不是双/腿已经发软,我一定落荒而逃。
“怎么,一杯红酒,几句话,就想要从我这拿走女三号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你了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暧昧,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沙哑,怎么听都带着浓重的情/欲的味道。冰凉的红酒杯有意无意地蹭在我□的手臂上,一股寒流顺着我的手臂悄然流下。
他这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再明显不过了。一杯红酒几句话就拿走女三号的位置太便宜我,也就是说,我想要争取这个角色,必须付出比红酒更大的代价。
原谅我的思想不是那么纯洁,但这个圈子里,更大的代价不就是意味着…翻云覆雨?
我咽了咽口水。
我看过剧本,这女三号在原著里的重要性其实就不是很强,改编成电影戏份更是删减了不少,总共就露了三次脸,说了一次有内容的台词,关键在这女三号还不是正面角色,其实以公司给我定位的形象来说,接这个角色的并不是很适合。
为了这样一个角色,我需要拼上身体去争取?
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的。
然而,在我还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卓皓已经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地用一种鄙夷的神态看着我:“得了,我不过是给钱多多两三分薄面,才跟你聊两句,你还真以为能从我这讨得什么好处?”
我当下有点懵。
卓皓看我呆呆的样子,眼神里的鄙夷更加深,他轻蔑地笑了一声,慢悠悠喝一口红酒,又对我说:“你给了钱多多多少钱?”
不晓得是他气场太强大还是我当时有点吓傻了,我居然傻乎乎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五万两万块[五万了呀,刚不是两万吗?女主故意说得多点?]。”
卓皓又是轻蔑地笑了笑:“五万两万块,两五万块[
]你就妄想爬上我的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他的语气轻浮又不屑,那态度简直让我有种自己是菜市场里卖剩的菜帮子,还是掉在地上被人踩得一身污水那种。“想要以色事人,最好也先练练自己的水准,交际花也就是□[这词儿现在不能用,改。]也得有职业道德嘛。”
这回我是彻底地清醒过来了。
一股无名怒火从我心里冒起来。Kao,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仗着几个臭钱,仗着祖上的阴德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吗?他的床能有多金贵,还能跟□那头的水晶棺博物馆里文物似的围个栏杆上面挂着“严禁拍照”的牌子?[不能拿主席开玩笑,啊哈哈,亲爱的你换个吧]
当时我真的有股不顾一切摔了杯子将对面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臭骂一顿的冲动,这后果必然就是我从此被公司雪藏永世不得翻身。但幸而上帝眷顾我,在我的情绪还没酝酿到顶端的时候,华娱老总岳中俊带着季军许静盈款款而至,及时浇灭了我心里正在熊熊燃起的小火苗,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想起这件事,我对许静盈还是抱着感激之情的。

许静盈是华娱举办的这场“花满枝桠”明日之星选秀节目的季军,最大的才艺是唱歌,据说这之前曾经在大名鼎鼎的夜店godGod‘s love驻唱三年,期间也认识了不少名流公子哥儿,这次的选秀拿了季军那些公子哥儿们大概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许静盈长得到倒不算美,不过胜在有一种这个年纪的女生少有的成熟风韵,大概很讨富商们的喜欢。如果说钱多多是小野猫,宋明媚是狐狸精,那这个许静盈则是一只野味十足的小花豹。
而我林夏薇呢,就是那只想装小野猫却铩羽而归的小白鼠。
“卓皓,你来了怎么也不跟姑父打个招呼。”岳中俊笑眯眯,一脸慈父相地拍了拍卓皓的肩膀。这岳中俊可不简单,白手起家创办了华娱,还娶了卓家的大女儿也就是卓皓的姑姑,得到卓家的支持之后更是在娱乐传媒圈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华娱已经俨然是国内传媒巨头之一了。
卓皓收起刚才对我的那股子鄙夷的神态,朝着他的姑父大人微微一笑:“姑父。”
岳中俊眉笑颜开,指了指身边的许静盈:“这是我们这次选秀的季军,许静盈。”卓皓的脸上淡笑依然,举杯朝许静盈示意:“,“你好,许小姐。”
嗬,这会儿他不老年痴呆了。
许静盈今天的妆化得跟她的整体气质很称,她一笑,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卓皓,那光芒就跟一只窥伺猎物的豹子似的。许静盈有一种不染自华的气质,比方说面对着卓皓的时候,连华娱的老总岳中俊的表情都有点谦和,可她却是一副俯视的神态。当初我刚认识她的时候,总以为她应该是哪家豪门的大小姐,跑娱乐圈来玩来了。
显然卓皓很吃许静盈这一套,没聊了两句,许静盈就发出了邀请:“这屋子里闷,不如我陪卓少去外面花园走走?”而卓皓欣然点头应允,撂下我跟许静盈朝花园那边走去。
我傻傻愣愣地一个人站在那里,有点悲凉。周围原本那些紧盯着卓皓的目光此刻也跟随着卓皓的离开而离开,多一秒都不肯在我身上停留,即使是嘲笑的目光也不愿意给我。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比被人轻视更让你难受的是被人无视。说实话,现在我很难受。
阿Mo花了两万块钱才将我送到卓皓身边,可我却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许静盈带走毫无办法,两万块钱打了水漂,我心疼得有点胃抽筋起来。
至此我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我还没吃一点东西,如果刚才喝下的那两口酒不算的话。
当我正准备对派对准备的那些看起来精致又可口的美食大开杀戒的时候,钱多多鬼一样地出现在我身边,及时阻止了我的自暴自弃:“林夏薇,你在这干嘛呢?”她的语气幽幽的,有一种怒其不争的味道。
我一摊手:“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肯争取,实在是敌手太强,而且,卓少显然对许静盈的兴趣大过于我。”鉴于她的面子问题,我没有将“岳中俊的面子显然也比你大”这句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