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她翻车了 作者:三日成晶
文案:
每次穿书都在修罗场死去活来
石姣姣是个虐文小说写手,某天熬夜写虐不慎触电,被绑定读者怨念系统,穿越自己书中世界,做任务活狗命。
第一本书:石姣姣穿成了害男配瞎了一只眼,蹲了五年监狱,出狱后还雇佣打手把男配活活打死的恶毒白莲花。
石姣姣:卧槽,我写过这样的?!这怎么搞!
第二本书:她穿成了在男主重伤破产之后,把男主仅剩的家产卷走,害他因为延误治疗,一辈子只能做轮椅的恶毒小妈。
石姣姣:妈丫,这是哪本书?!这肯定搞不了!
第三本书:她穿成抛子弃家,贪图富贵给人做妾的女人渣,而战死沙场的死鬼丈夫封了鬼面大将军,又从地狱爬回来啦。
石姣姣:这一定不是我写的!呜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当后妈作者直面她亲手创造的修罗场#
#在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手下死去活来,是一种怎么样的酸爽体验?#

【阅读指南】
女主怂渣坏浪,看三好学生十佳青年高大上的止步吧。
介意脏话的也缓缓,传统切片儿,酸爽狗血(划重点),傻吊文风格。
都穿书了就别考据了,一切为剧情服务。
三观没有正不正,只有合不合,不和就散,骂人反弹。
先前文案小妈在第二个世界。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快穿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石姣姣 ┃ 配角:修罗场大集合,这酸爽不敢相信。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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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出狱

脖子上逐渐收紧的力度,越来越强横,窒息和疼痛,迫使石姣姣尽可能的踮起脚尖。
拼尽全力,嗓子里也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
她细弱的手臂抓着掐着她脖子上的健壮手臂,徒劳的拍打,眼角的眼泪顺着瓷白细嫩的脸颊滑下来,冲刷在画着妆容精致的脸上,无声的落在洁白的婚纱上。
“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我妈妈吗?她现在在哪?”男人的声音微哑,压的极低,明明愤怒至极,却几乎没有起伏,只是声音阴冷的如同兜头泼下来的冰水,冷到了骨子里。
“嗬……”我倒是想说!可你他妈倒是松手啊!
石姣姣憋红着脸,漂亮的眼球上因为长时间的窒息,渐渐漫上血丝,眼前一阵阵发黑,手指竭力的去掰男人的手指,却对于男人来说,堪比小猫抓挠,毫无力度。
“我妈在哪里?”男人又重复了一次,声音比刚才还要阴冷,带着要把人生吞活嚼的咬牙切齿。
男人模样眉目乍一看,和他的声音不太相符,即便是头发短到露青皮,也俊秀的让人挪不开眼,但是和他对视,就会发现他左眼的眼球上,只有很稀少的白眼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一块深紫色的斑纹,看上去尤为可怖,双都眼像是蒙着浓重的黑雾,没有一丁点的亮光,整个人都透着挥之不去的阴沉。
石姣姣全身都没了力气,大脑缺氧四肢瘫软,心想着完蛋了,这次怕是又活不成了,这都特么第四次了!
这狗逼问问问,然后卡着鸡脖子不让鸡叫!是个人?!
就在她准备再次接受死亡的时候,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暴力冲开了。
一群人涌进来,为首的一个男人一身礼服,胸前戴着新郎胸花,厉声爆喝,“放开她!”
十几个拿着电棍的保安很快把男人团团围住,男人转头看过去,石姣姣终于感觉到脖子上的力度放松。
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口鼻,男人并没有马上松开她,石姣姣扒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摇摇欲坠,剧烈的咳了起来。
“我已经报警了!你是谁!快点放开她!”
“咳咳咳……咳咳……”石姣姣被丢死狗一样丢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按着地面咳的撕心裂肺。
男人慢慢的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一身灰扑扑的工装转向人群,上面赫然印着云山监狱四个字!
身后陆续挤进来的人个个身着礼服光鲜亮丽,被这形容狰狞的男人这吓的不轻。
“天呐!印着监狱,看到没!”
“是越狱的吧,报警快报警……”
“这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专门找新娘……”
窃窃私语的声音四面八方的响起来,保安很快出手制服了入侵者,为首冲进来的新郎急忙跑过来半蹲下,伸手去扶死鱼样瘫死在地上的石姣姣,担忧问,“姣姣,你没事吧!”
你那只眼睛看我像没事儿的?!
石姣姣伸手抹了一把被眼泪和假睫毛糊住的眼睛,推开新郎的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拖着碍事的婚纱,朝着刚才那个差点把她掐死的男人爬过去。
石姣姣脖子还疼的要死,但是她爬到了被保安钳制住的男人身边,抽噎着抱住了男人的大腿,把脑袋和自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刚才还对她行凶的男人身上,仰头看着保安,操着火辣辣的嗓子,嘶哑的说,“放开他……”
屋子里霎时间一片死寂,所有人似乎都被石姣姣这个举动弄的云里雾里,连双手被钳制的男人,都有些惊讶的低头,阴沉的眉眼自上而下,打量着可怜兮兮抱着他大腿的石姣姣。
短暂的寂静之后,屋子里一片哗然,刚才扶石姣姣被推开的新郎,更是难以置信的瞪着石姣姣喊道,“姣姣!”
人群里也有两个小姑娘走过来,站在距离石姣姣不远的地方,却碍于石姣姣抱着的男人实在太恐怖不敢上前,只是低声劝慰她过去。
石姣姣充耳不闻,仰着头和大腿的主人对视,尽量让自己显得弱小可怜,刚才咳的满面飞粉,妆有些花了,头发也散落了一些,被眼泪湿贴在鬓角,微微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到极致。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条大腿就是命,稍微不慎,她就要再死一次,决不能放手!
“带我走,”石姣姣哑声道,“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保安不知道这是什么发展,犹豫间还真的放了手,男人稍稍活动了下双臂,低头看了身穿婚纱的石姣姣一眼,又看了看石姣姣身后满脸震惊的新郎,伸手掐着石姣姣的后脖子,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带着朝外走。
人群议论声很大,但是却自发的给两人让开了路,石姣姣像个被扼住命运后颈皮的狗崽子,被男人强大的臂力提溜着,走的跌跌撞撞。
身后的新郎站起来,满脸的震惊屈辱,眼看着两人走出了屋子,手上的青筋根根绷起来,他扫了一眼满屋子震惊的宾客,知道今天他要是让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亡命徒带着他的新娘走了,明天他会成为整个云山市的笑柄。
他大步走到保安的身边,抢下了电棍,开启开关,朝着门口追了过去——
石姣姣一直警惕着,她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出,就在新郎电棍甩过来的一刻,她转身推开身边的男人,张开双臂挡上去!
电击是真的疼,但走到这个场景也是第四次了,电的习惯了,也就无所畏惧了。
果然新郎一见石姣姣迎着电棍就上来了,连忙错开身,但还是擦着石姣姣的肩膀过去,把她电的哆嗦了几下,跌坐在地上。
“姣姣!”新郎扔了电棍,来扶他的新娘,石姣姣被擦的轻,很快缓过来迅速抓起了电棍。
“后退。”石姣姣抓着电棍,满脸冷酷的用指着新郎。
新郎满脸错愕,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石姣姣用电棍撑着地站起来,张开细瘦的双臂,小鸡崽子护老鹰一样,护在她的男人身前,面对着保安新郎和一众宾客道,“别追,我要和他走,婚不结了。”
说完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侧头充满讨好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身边无动于衷的男人,轻声软语道,“我们走吧。”
男人对于她的维护毫无触动,转身下了石阶,石姣姣提着电棍,一米七一米六的跟上。
为什么一米七一米六呢?因为她被当成狗崽子拎的时候甩丢了一只,她不敢节外生枝去找……
身后没人再追来,石姣姣紧跑慢颠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头纱已经掉了,婚纱也在地上滚脏,妆也化了,像个十二点一到,被王子扔出舞会的灰姑娘。
前面男人沉默的朝着僻静的小路走,越走越黑,路上有细小的石子,石姣姣咯的龇牙咧嘴不敢吭声,生怕一个不慎惹前面那个不顺心,就把她又搞死了,还得重来。
死了三次,她终于想起来了一些剧情,这是她几年前写的一部小说,名字叫……叫……叫他妈什么她还没想起来!
她是个网络小说作者,专注狗血虐文特别高产,一年好几百万字,谁会记得自己写的什么鬼东西。
说起来这是个悲伤的故事,有一天,她肥宅快乐水撒键盘上了,不慎触电,就被绑定了劳什子的读者怨念系统,说是要她把笔下最惨的人物怨念消除,才能回去。
可怜她是写虐文的,手底下凄惨到妈不认的人物不知凡几,尝试了连死都回不去之后,她也只能认命。
这小说名字她虽然想不起来,但是好歹是自己写的,剧情想起来了一些,她的任务目标,就是前面那位,今天才出狱的,叫卓温书,是她穿越这个角色曾经的邻居。
具体的爱恨情仇……写的时候光顾着爽,为虐而虐,全是他妈的惊天大bug,反正就是,她这个身体把前面那位害的瞎了一只眼睛,蹲了五年的监狱,出狱之后还□□把人活活打死了,说好了照顾人家痴呆症的妈妈,还把人家妈妈弄丢了……
想起这些剧情,石姣姣就想哭,要用这具罪魁祸首的身体消除卓温书的怨气,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穿越过来之后剧情跟随她改变,系统空间技能栏位一片灰锁,也就是说,她一根金手指没有,连短暂的恶毒女配的光环都没了,说被整死就整死,唯一算是手指盖的地方,就是她死了能重来,不行再死,死了还来……
石姣姣正欲哭无泪,突然间又被卡住了脖子,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啊!”石姣姣短促的惊呼了一声,吓瞬间就哭了,上次就是在这里被掐死的!
为啥老是掐脖子,就不能换个死法吗!
“我妈妈在哪?”男人卡着她,这次总算没卡死,给石姣姣留了勉强能呼吸的空隙。
“我,我不知道……”石姣姣艰难的说。
必须要说不知道,因为剧情里这时候卓温书已经知道了他妈妈在哪里,石姣姣上次说知道,接着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就被掐死了。因为卓温书的妈妈在那里过的不好,知道不理,更该死。
“不、知、道、呵……”卓温书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中碾出来的,淬着恨毒和血腥。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石姣姣连忙又补了一句,她抓着卓温书的手说,“温书,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听我解释。”
卓温书沉默了片刻,真的放松了力度,石姣姣连忙上前一步,踮起脚大着胆子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开始了系统空间中对着镜子练习的终极表演。
“温书,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有罪!”她说着,毫不怜惜自己,抬手左右开弓“啪啪”抽了自己两巴掌,疼的眼泪哗哗掉,但是比死好多了。
她哭嚎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绝道,“我把咱妈弄丢了……呜呜呜……”
“我让人看着,可是她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一直找,没停过,”石姣姣说着,整个人钻进卓温书的怀里,任他掐的肩胛骨都要碎了,也不撒手,“我好想你温书,我好害怕,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找妈妈了……”
石姣姣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无论是跪地求饶,还是冷漠应对,或者直接跑路,都没用,每次必死无疑。
这次她准备开把大的……把自己豁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石姣姣: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真的,我艹个痴情人设试试……
卓温书: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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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演技该死的惊人

石姣姣的胡言乱语,并没能引起卓温书的动容,但是她突兀的拥抱,却让卓温书有片刻的错愕。
黑夜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表情,惊诧只有瞬间,卓温书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石娇娇从他的身上撕下来,甩抹布一样甩在地上。
石姣姣膝盖和手疼被地上细密的小石子划伤,疼的轻呼出声,卓温书却慢慢的朝着她走近两步,停在她面前。
“当初你把罪推到我身上,用我妈妈威胁我,我替你蹲了五年,你答应照顾她,却把她弄丢了,”卓温书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砸在石姣姣的头上,“我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你。”
石姣姣瑟缩了一下,嗓子里发出细小的呜咽,她知道卓温书说的弄死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会弄死她,她都死过好几回了,就算能读档重来,可死亡的感觉是真实而恐怖的。
“五年。”卓温书轻笑一声,“现在你被石家认回去,做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要嫁云山市最出色的青年才俊……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嗯?”
卓温书声音很轻,却听的人骨头缝儿都冒凉气,“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温书……”石姣姣颤巍巍的叫了一声,浑身哆嗦着等待卓温书接下来的举动,但是战战兢兢的等了一会儿,却听到了一串离开的脚步声。
确定卓温书确实是走了,石姣姣虚脱一样躺在脏污硌人的地上,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疼的直吭唧。
逃过一命。是不是就说明这个路子能走?
真的再不成,石姣姣也没别的办法了,没过一会儿,她吭哧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到了婚礼现场,人都走光了,她在前台取了车钥匙,开车回了石家。
刚才婚礼现场她跟亡命徒跑路,坏事传千里,估计现在早就闹开了,家里面没有人,她的便宜爹石悦城这会儿估计正焦头烂额在单家周旋。
石姣姣回到自己房间,照镜子看了一下脖子上确实青的厉害,她拉开衣柜,随便找了一件裙子换掉婚纱,弄个小纱巾扎在了脖子上。
在她便宜爹大发雷霆之前,她得先把东西和钱倒腾了,从衣柜里拽出一个大挎包,开始收拾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弄好了,想了想又随便塞了几件衣服,石姣姣开着车连夜离开了石家,朝着卓温书出狱之后落脚的地方去。
卓温书出狱后,在一家纹身小店里面落脚,他十九岁进去,今年二十四,没有任何的朋友,纹身店里的人,是他在监狱里面认识的狱友。
石姣姣剧情记的不太清楚,不知道具体位置,找了三家纹身店,两个已经关门了,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小门脸,屋子里灯还亮着,落地窗玻璃门清楚的能看到里面人正在吃饭,一桌六七个男人,个个光膀子身上纹的乱七八糟,看着十分瘆人。
卓温书就坐在靠着门口的位置,背对着门口,身上黑色体恤掀起来一点点,露出劲瘦紧致的白皙腰线,头顶上的青皮在白炽灯下尤其晃眼。
石姣姣有点胆儿突,别的倒是还好,社会哥们她也不惧,她主要怕卓温书看到她一个不高兴,一酒瓶子闷死她。
五年青春,最美好的年岁都在监狱里蹉跎,卓温书的杀意和恨意,都是无比真实的。
要不是他出狱之后托人找到了妈妈,要不是他的妈妈需要人照顾,石姣姣对她亲手写出来的怪物很有信心,她这具身体绝对活不过昨天晚上。
她抓紧手里的包,酝酿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上有风铃,一进去丁零当啷的响起来,响的石姣姣心脏乱蹦,喝酒的几个都停下,看到石姣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个胖男人放下酒瓶子开口道,“小妹儿,这都半夜了,纹身明个儿来吧。”
石姣姣却站着没动,盯着卓温书的后脑勺,一桌子人就只有他没回头,石姣姣抓着包的手紧了紧,对着胖男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小碎步挪到了卓温书的身后。
张了张嘴,声音从嗓子里出来,变了九曲十八弯个调调,颤的不像话,“温……温书……”
卓温书抓着酒瓶子正朝嘴边送的手一顿,“哐当”一声将酒瓶子放下,慢慢转头看向石姣姣。
卓温书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本来就恨不得掐死她,要不是因为他妈妈不能没人照顾,一切诚如石姣姣所料,卓温书绝不会让她喘着气儿站在他的面前。
他活成这个鬼样子,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好好活着。
没想到他还没想好怎么搞她,她倒是还敢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
卓温书和嘴唇,都因为微醺而透着微红,加上他左眼中的紫色斑块,简直就像个要吃人的恶鬼。
石姣姣强迫不后退,但是实打实的已经吓坏了,她一个从小到大,连和人吵架都数得过来的死肥宅,哪里直面过这种阵仗?!
她哆嗦着把手里的包拉开,抓着里面的现金和各种首饰,一股脑的朝着卓温书的怀里塞,“我来给你送这——啊!”
她手背上被狠抽了一下,钞票和首饰被拍飞出去,卓温书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伸手又他妈的来掐她脖子,把她逼退到靠到玻璃门上,手上的包掉在地上。
“还真敢来,你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卓温书凑近她,“你来这里一路没有监控,这屋子都是我的人,我他妈就算是把你剁了油炸下酒,也没有人会发现!”
石姣姣极其配合的哭成了泪人,双手抓着卓温书的手,整个人瑟瑟发抖如同踩电门,好像对面这男人再说一句话她就吓死了,心里却在琢磨——他这次卡着没用力,这代表没有杀意!
至于什么剁碎了,骗傻子吧,还没监控?法治社会扯这种犊子信了就输了。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卓温书,一点脸皮不要,狗命要紧!各种认错认罪,最后哭喊着说,“你杀了我吧!”
石姣姣闭上眼睛,一副英勇赴死的绝决样子,实际上连哭都是控制在不淌鼻涕的范围,乱闪的睫毛配合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十分的凄美而执拗,“死在你手里,总好过这么愧疚的活着。”
一屋子人都被她的演技震惊并折服,一个个站着张口结舌的看着事态发展,说真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电视剧不敢,石姣姣敢,她可是小说写手,最擅长狗血虐文,这个世界都是她亲手缔造的,没有她演不出的忧伤,杀不死的肖邦。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来找死的,见卓温书都被她的演技震住了,她赶紧趁机挣脱了他的手掌,蹲下从兜里翻出了一张卡,抹着眼泪朝着卓温书的手里塞。
哽咽着道,“这是我……是我这么多年攒的……等着你出来……给你,”
石姣姣似乎是终于控制不住了,崩溃的蹲在地上哇哇哭,可怜兮兮的伸出布满石子擦伤和血污的手指,揪住卓温书的裤腿儿,仰头找到四十五度楚楚可怜角度,一只手默默掐大腿,眼角泪水放肆的流。
她哭着说,“密码就是……你进去的那天……”
都是他妈的扯淡,密码就是这幅身体的生日,至于他哪天进去的,她当初压根就没写,鬼才知道!
这是她便宜爹石悦城的副卡,上限几十万,她就笃定卓温书不可能要,才拿出来瞎几把艹一下痴情人设。
这出戏演的十分逼真且酣畅淋漓,本来就脖子被掐的疼,哭起来撕心裂肺毫不掺假,屋子里另外的几个老爷们眼圈都让她演红了,只有卓温书脸色越来越阴沉。
殊不知石姣姣越是这样,越是让卓温书想起来当初诬陷他之前,石姣姣在看守所里面偷偷见他,她声泪俱下,挟着曾经送他妈妈去医院救他妈妈一命的恩,威逼加恐吓,要自己给她顶罪。
五年,毁了他的青春正好,他的少年单纯。
当时何止是哭?当初头都给他磕了,涕泗横流,面容扭曲,让他一夜之间看尽了人间丑恶。
石姣姣见卓温书只是死死盯着她,没有动作,大着胆子扒着他站起来,伸手环住他的腰。
“我对不起你,温书,我对不起你……”我他妈的就不应该写你,要不然何必要遭这个王八罪!
“让我补偿你,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补偿你,”石姣姣头靠在卓温书的胸口,情真意切,“我不做什么石家小姐,我所有钱都给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呜呜呜。”
屋子里的男人们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更不知道害卓温书进去的,就是石姣姣,哪怕她不是原身,但构建卓温书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只是看着石姣姣娇娇美美哭成泪人儿,钱给你人也给你,一等等好几年,这样的姑娘去哪找?!
特别是他们这种犯过罪的,进去一两年还好,时间久了妻离子散,人生苦短大路朝天,谁等你啊,石姣姣这小话说的忒戳心窝子,为首的胖子喝的有点多的,没出息的已经抹起了眼泪,他就是进去媳妇跑了,孩子现在都不让他看!
于是胖子出声劝到,“卓儿,小两口闹别扭,差不多就得了,外头有人等着,是多幸运的事儿,小妹儿都知道错了,快带她去楼上洗洗吧,哎呀可别哭了,哥可受不了这个!”
卓温书僵硬的站着,扳着石姣姣的肩膀,把她硬推开,石姣姣说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现在不光恶心的够呛,还怒火中烧,要把天灵盖都烧穿了。
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跟在他这里演戏?卓温书这几年在监狱里面,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他看人的经验,说是被人生生阴出来,用命换来的不为过,怎么可能再上石姣姣的当。
身后哥们劝他,石姣姣则是又不知死活的抱上来,卓温书突然笑了起来,他不笑就显得很阴沉,笑起来一丁点都没有阳光灿烂的意思,白牙森森,唇色嫣红,艳烈的让人挪不开眼,却危险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没再推开石姣姣,而是伸出手,用手背划过她泪水横流的侧脸,捏住她的下巴。
“你说你想跟我?”
作者有话要说:石姣姣:我自己都想给自己跪下!我果然不愧是小说写手!我以后不写小说,我还能去演戏!
卓温书:呵。(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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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

石姣姣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点头如捣蒜,要是卓温书真的让她跟在身边,那消除怨气就真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温书……”石姣姣很到位的表演了一个喜极而泣。
卓温书眼神黑幽幽的盯了她一会儿,回手拎起他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子,一口把剩下的半瓶子都喝了,嘴角溢出来一些,他抬起手背随意抹了下,眼睛放肆的在石姣姣的身上转了两个来回,总算开口道,“把东西捡起来,跟我上楼。”
石姣姣十分狗腿的“哎”了一声,卓温书朝着楼上走,她蹲在地上划拉刚才被拍飞的东西,边捡边在心里啧啧啧,还以为是个忠贞不屈视金钱如粪土的硬点子,搞半天还不是随便两句就糊弄了?
石姣姣把东西收的差不多,想了想伸手进包包掏了掏。
“哥,这个给你拿着玩,”石姣姣扯了一个玉观音出来,递给帮着她捡东西的胖子。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衬你。”她也看出来了,这里除了卓温书,这个胖子是老大。
石姣姣一副温顺又乖巧的样子,说道,“谢谢哥帮我照顾温书,温书他脾气……”
“你他妈的墨迹什么呢?”卓温书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石姣姣被他吼这一声,整个人一抖,那样子看的几个男人都有些不忍。
她达到目的,赶紧抱着包,一副逆来顺受的窝囊样,朝着楼梯上小碎步跑过去。
二楼就一间屋子,本来只是放杂物不住人,又小又闷,现在里面用板子隔开一小块,特别简陋,只有一张弹簧床,四面墙皮都掉了,这个条件,可能还不如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