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你 作者:三水小草
文案:
[互穿]“我的梦想是,每天醒来,枕边有你。”
结婚三周年的晚上,褚年和余笑互换了身体。
只要再像三年前那样百分地相爱,他们就能换回来。
六十分
八十分
九十分…
就在褚年以为一切都将恢复正常的时候,顶着他身体的余笑发现他早就出轨了。
“归零、归零、归归归归零!”
※※※※※※※※※※※※※※※※
一个要被抛弃的女人会经历什么?
男主会成为百科全书级专家,在线演绎登峰造极的“自作自受”。
内容标签: 性别转换 幻想空间 婚恋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笑,褚年 ┃ 配角: ┃ 其它:另类的虐渣?

楔子
从地下车库等电梯上楼的时候,男人侧头看了看电梯门口映着的影子。
身高一米八二,肩宽腿长,发型利落,五官俊朗,黑色的衬衣,身上的深蓝色西装搭配了同色的领带。
什么都很完美,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很快,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轻声说着只有自己听见并懂得的话。
对着自己的影子,他眨了一下眼睛。
电梯门打开,他走了进去,市场部在十九楼。
电梯升到一层的时候,好几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抢了进来,看见男人,他们中的好几个都低下头说:
“褚经理早!”
男人点点头,笑着说:“早。”
平易近人的态度给了人勇气,一个捧着牛奶把面包和公文包一起夹在腋下的男人笑着说:“褚经理,我是宣传部的,上次公司年会的时候我还找您做过宣传,还没恭喜您高升。”
“谢谢。”
电梯一路上行,到了十二层,那个宣传部的早餐吃牛奶面包的男人下了电梯,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有点甜的笑。
“褚经理,我出差之前市场部给我的那份文件缺了一个你的签名,正好碰见了,我也不用再上去了。”
“好。”
褚年,今年二十九岁,在昨天刚刚从被公司任命为国内市场部副经理,真正春风得意。
跟着这个女人到了她的办公室,褚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女人貌似是随手关上了房门。
“这个签名,我可等了半个月了。”
女人没有从办公桌上拿起什么文件,而是站在褚年的面前,拉了一下那条跟他西装同色的领带。
“知道我回来了,衣服倒是配得好看了,你穿黑衬衣最好看。”
女人凑近到了褚年的耳边,浅淡诱人的香气在褚年的鼻尖萦绕:
“我都出差回来了,你怎么还没跟你老婆离婚啊?”
气音浅浅地喷在男人的耳垂上。
褚年的老婆叫余笑,今年二十九岁,三年前和褚年结婚后辞职成为全职家庭主妇,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开着电视打扫卫生。
可事实上。
半个月之前,褚年和余笑结婚三周年那天,他们家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会发声的计分器。
与此同时,“褚年”看着“余笑”说:“老公?”
“余笑”的表情跟天塌下来也差不多。
他们夫妻两个人竟然互换了身体。
眼下,看着花一样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披着“褚年”壳子被挑逗的余笑想要尖叫。
她、老公、早就、出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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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分99
九点半,褚年顶着“余笑”的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个懒腰,靠坐在床头迷糊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褚年叹了一口气。
余笑从前一直说她低血压,早上醒不过来,自己还不信,这半个月他自己感受了一下,才知道余笑说的都是真的。
“幸好,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换回来了。”
从床上起来,褚年踩着拖鞋走到厨房,看见了锅里放的蒸蛋和煎饺。
褚年从来只吃打散的鸡蛋,就算他现在是在余笑的身体里也不会变,就像他现在还穿着他自己的睡衣一样。
蘸着酱油吃完了蒸蛋和煎饺,褚年站起来又走到客厅,看一眼墙上那个计分器显示的99,他笑了笑。
“就当是放了个假,幸好什么事儿都没耽误。”
半个月前,他和余笑两个人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出去吃了饭,又喝点酒,因为褚年工作太累了,也没什么心情,他们就早早睡了。
夜里十二点,他们被客厅传来的奇怪声音吵醒了,在看见“彼此”的一瞬间,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或者自己是在做一个噩梦。
客厅的墙上,那个计分器显示的是36。
此外,茶几上还有一个说明书,告诉他们这是一个提高他们婚姻质量的游戏,只要他们的分数达到100分,再说出最相爱时候的那句话,他们就能变回来。
说真的,这个狗屁的游戏真是让褚年当场就爆了粗口,还差点砸了家里的茶几。
因为时任池新建筑市场部第三小组组长的褚年正在和他的四个同事竞争市场部副经理的位置。
根本就是竞争到了白热化的当口,进了他身体里的余笑能做什么呢?给人事总监和市场部经理表演洗衣做饭吗?
在某个瞬间,褚年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哪个竞争对手给自己下了蛊。
“老公,你放心,该是你的肯定都是你的。”
听余笑用本属于自己的声音喊自己“老公”,褚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次的升职机会他必须争取,换言之,是余笑必须替他争取到,不管余笑行不行,进了他的身体里,顶了“褚年”的名字,她都必须要行。
下了这个决定的褚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另一边开始记录他微信里所有能用得上的好友的信息。
“这张照片是栋梁建材管投标的陈主任,前天我们在…市建委的改建会议上见过,现在我们在争取的这个旧城改造项目还要争取他们的支持,你把聊天记录看一下。”
压着还有些茫然的余笑恶补属于自己的人际关系,褚年看见计分器上变成了38,刚刚好像是36?
褚年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他想摸一下现在的余笑,却对那头短发下不去手,最后摸了一下肩膀,计分器上没有丝毫变化。
“老公?我把这个人的消息记好了。”
“很好。”
褚年随口夸了一句,看见计分器上变成了39。
他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这个计分器的套路。
那之后,褚年足不出户,每天等着余笑用他的身体西装革履地上班,自己在家里努力梳理各种关系网,晚上还要听余笑的各种报告,再给她补课。
当了四年男女朋友,三年夫妻,即使是热恋的时候,褚年也没像这半个月一样满心满眼都想的是余笑,余笑没有犯错吧?余笑今天没有说错话吧?人事部约谈的时候余笑不会露怯吧?
重重叠叠的担心压在心里,褚年也不是没有爆发过,可他扔了一下手机,那个计分器上就掉了5分,要知道他夸余笑整整十次,也不过涨3分而已。
为了换回来,他得哄着余笑。
为了能顺利升职,他还得哄着余笑。
忍受她顶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看自己,忍受她用自己的嘴问无知的问题,忍受她…好在忍多了,大概也就习惯了。
有时候褚年也会想,余笑在经历的压力就是自己一直经历的,对一个结婚后就成了家庭主妇的女人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能多说两句哄她的话,哄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好在,昨天,他拿到了人事任命,不仅如此,他激动之余和余笑激动地抱在了一起,计分器上暴涨了十二分,过了九十大关。
今天早上,分数更是到了九十九,只要今天余笑回来,自己夸一夸她,他们就能换回来了。
收回思绪,褚年瘫在沙发上用手机刷着新闻,刷着刷着,他又睡了过去。
“醒醒。”
褚年略睁开眼睛,慢慢坐直了身子:“妈?”
“哎哟,可不敢担这一声妈,我说余笑啊,我们家褚年天天在外面跑,辛苦养家,不图你一定要当个贤内助吧,可这家里也不能这么乱呀,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大白天穿着褚年的睡衣在沙发上睡觉,厨房里锅碗都不刷…你们家里就你们两个人,这些活你不做,是不是还要褚年回来做呀?”
褚年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亲妈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指指点点。
“妈,我…”想起自己现在是余笑,褚年说,“我马上就收拾,您别生气,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褚年的母亲穿了一件深蓝白花的短袖,她低头看自己的时候,褚年能看见自己上个月母亲节送她的白金钻石项链在她脖子上轻晃。
“不舒服?你天天在家里躺着还不舒服?褚年在外面冒着风冒着雨的工作,那叫什么?”
褚年的妈妈气笑了:“余笑,不是我一定要嫌弃你,让你呆在家里是让你好好照顾褚年的,你就这么照顾他吗?你之前倒是装得挺好,幸好今天我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褚年得受多少委屈。”
“当年你怀孕了,褚年研究生还没毕业就要娶你,结果领证了,你的孩子又没了,孩子没了,身体也不好了,我也不懂,我当年生了褚年出了月子就能回工厂上班,怎么你没了个孩子就什么都不行了?”
“行,你身体不好,结婚之后不工作了就不工作了,可你不能作践我们家褚年啊,你看看这地,你看看那个厨房…”
听见自己妈妈说从前和余笑的事情,褚年有些烦躁地抓了下头发,他想说地和厨房昨晚上余笑回来都擦过了,可这话也没法儿说。
“妈,你先坐,我去换衣服。”
走进卧室,褚年长出了一口气,他从小长得好,成绩也好,也没让家里担心过,从他长大赚钱了,他妈妈跟自己说话都是和风细雨的,虽然一直知道余笑和自己妈妈关系紧张,真直面了一次才知道真的是让人难以招架。
唉,幸好半个月就来一次,也幸好,马上要换回来了。
打开余笑的衣柜,褚年直接套上了一套运动服,又听自己妈妈说:
“余笑啊,你赶紧把地拖了,再跟我说说今天晚上你打算做什么菜。”
褚年拿起了拖把,冲了冲水,拎着拖把路过书房的时候,他叫了一声:
“妈?”
站在书桌前,褚年的妈妈放下手里的小本子,回头看着“余笑”。
“余笑,你怎么半个月都没记账了?褚年十号发工资,给了你多少钱,你怎么也不记呀?”
褚年退后了一步。
他很震惊,真是怎么也没想到,结婚三年了,他都快三十了,妈妈居然还过问他们家里的财政情况。
“褚年赚的钱,那是要养家的,余笑,把钱交给你不是让你连账都不记随便花的…”
“妈,我们已经结婚了,每年也没少往家里交钱。”
褚年说的是实话,余笑虽然身上缺点不少,在钱上还真不怎么在意,不提他妈妈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今年过年的时候光是过年费,他们就给了两万,逢年过节都是大包小包真金白银地往家里送。
“你们交钱,交的也是我儿子的钱。”
听见自己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褚年真的很想说,他赚的钱就是他赚的钱,他给是应该的,但是别人要管也是过界的,亲妈也不行。
可这话,他现在是“余笑”,他不能说。
以前他家里人也不是没少说类似的话,说余笑花的用的都是他赚的,那时候他还挺得意自己养着老婆,现在换了他“被养着”,他…
书房门边的墙上有一面穿衣镜,褚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又觉得自己是看见了余笑。
脸上透着苦又说不出的余笑。
接下来的时间,褚年一直沉默,他说一句话,他妈有十句在等着,还不如忍一忍,忍忍就好了。
下午五点半,褚年的妈妈看着褚年把家里打扫了一边,又把晚餐要用的菜和肉都切好了才走,走的时候还叮嘱道:
“账本好好做。”
大门关上,一直听着妈妈的脚步声离开,褚年立刻瘫倒在了沙发上。
看一眼墙上的计分器,他用手捂住脸,慢慢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一天,真的是最后一天。”
这样的日子,他绝不要再过第二次了。
六点、七点…
“今天很忙吗?”
“不是说了不能出去饭局么?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七点半,褚年拨了自己的手机。
没有人接听。
九点半,褚年又拨了自己的手机。
“喂?嫂子啊?”
电话接通,褚年听到接电话的是自己的酒肉朋友陆大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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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理由
一整天,余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离开了那个女人的办公室,她回到十九楼,打了卡,然后进了卫生间,洗了自己的手和脖子。
可那个女人的香水味儿就是一直纠缠着她,提醒她,她的老公、爱人、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已经出轨了。
甚至跟别的女人说,要跟她离婚。
就算想离婚!她知道的都是二手消息!
余笑挺想哭的,交往四年,结婚三年,一开始都年轻,大家爱不爱都挂在嘴边,后来结婚了,日子过起来了,慢慢地也都成熟了…不应该是一起成熟、一起变老么?怎么她就半道被人赶下车了?连一声提前通知都没有?!
镜子里倒映着属于褚年的那张脸,余笑到底没有哭出来。
盯着镜子,她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一疼,让她清醒了一点。
旁边,一个职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褚副经理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大步走出了卫生间。
“昨、昨晚喝多了?”这话他只在心里偷偷问。
下班之后坐在办公室,余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现在是“褚年”,跑回爸妈家说自己是余笑,褚年还要跟自己离婚,多半能把爸爸的心脏病吓出来。
好朋友也不能联系。
至于回家…
那是自己的家么?
余笑很怀疑。
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早就有了外心,余笑觉得这个世界上哪哪儿都透着股子假。
哦,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游戏”,褚年一心想把身体换回去,现在肯定等着自己回家呢。
不回去!
不顺他的这个心!
电话响了,余笑看着上面“A余笑”三个字,觉得他们看起来跟电话簿里的“客户XXX”、“亲戚XXX”大概也没什么两样,不对,甚至还不如,别人在他这里是客户、亲戚,自己可不是“老婆”。
想起了自己备注褚年的电话是“老公”,余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抓起了同事下班前给自己的调研报告看了起来。
为了帮褚年升职,她这些天真的是比当年高考还要努力,这些文件从看不懂到看得懂,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褚年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老师,出事后情绪还很焦躁,很多问题余笑没听懂也不敢问,自己记在笔记上在上班的间隙查、背,做的笔记足足一大本。
“我这些年,为谁辛苦为谁忙。”苦笑了一下,余笑有心不想看了,却又舍不得。
明天的会上肯定要提到这份调研的数据的…升职之后的第一场项目会,她不能搞砸了,毕竟她搞砸的东西太多了,现在也就剩这个了。
时间一点点转到了八点半,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陆大帆听说褚年成功升职了,请他喝酒出去喝酒庆祝。
余笑想了想,决定去了。
酒是一个好东西,连着几杯下去了,脑子里就混沌了。
酒吧的卡座里,余笑两只手捧着酒瓶,听陆大帆在乱糟糟的背景音下跟自己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余笑看着陆大帆熟门熟路地拿起了电话。
“喂?嫂子啊?”
电话那头,褚年说:“大帆,你把电话给余…褚年。”
陆大帆看了“褚年”一眼,空着的一只手笑着对他摆了摆。
“他去厕所啦。”
褚年运了运气,说:“别跟我来这套,褚年人呢?你把电话给他。”
余笑两根手指拎着酒瓶,看着陆大帆趁着说话的空隙对自己做口型:“生、气、了?”
“嫂子,我今天吧,听说我哥升职了,就来看看他,哎呀,我哥这个忙啊…”
别人不知道陆大帆的招数,褚年能不知道吗?他捏着手机说:“陆大帆,我知道他在你身边,你把电话给他!”
“喂?嫂子,哎呀我哥公司…信号怎么这么差…喂…喂!”
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趋近于无然后被挂断,不管自己怎么叫都没用,褚年坐在沙发上,猛地用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完了,陆大帆那张嘴,余笑怕是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哎呀!”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99”,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写微信。
酒吧里,余笑在笑,垂着眼睛对陆大帆说:“你还挺熟练啊。”
她心里莫名地有点快意。
“那是,哥,不是我说你,这才九点多呢,你看嫂子的电话就追来了。”举起酒瓶,陆大帆摇摇头,“女人管得太严了,只把男人越管越走。”
管得太严了?
谁?
我么?
余笑又喝了一口酒。
每天下午五点她要开始准备做晚饭,隔三五天褚年的妈妈就会去“检查工作”,必须是要看她把晚饭准备好了才走的,稍有些不如意,就拿她当年婚后流产的时候来刺她。
然后,她就要开始等,等褚年回来,或者告诉自己他不回来了。
提前通知基本是不可能的,每天晚饭的等待都像是在考试,不到分数揭晓,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结果。甚至也不能打电话问。
“万一他在跟人谈工作呢?老婆一个电话电话打过去,他还要说自己回家吃饭不吃饭,像什么样子?”这是褚年他妈教训的,更难听的话还有的是。
有时候饿着肚子等到晚上八点九点,结果人回家就是一句“我吃过了”,这样也是管得严么?
可能…是对自己,管得太严了吧。
一口酒接着一口酒,余笑解开脖子上的领带,就听见陆大帆说:
“年哥,嫂子在家里呆久了,天天就会胡思乱想,也是没办法。我记得你上次在这儿撩的那个妞儿不错,一看就是听话又懂事儿的,我还以为你今天能把人叫出来呢。”
余笑:“…”原来还不止一个?
手机消息提醒响个不停,余笑直接把手机关了。
陆大帆“呱唧呱唧”给“他”鼓掌,过了一会儿又说:
“不过,年哥,你想跟嫂子离婚这事儿吧…”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褚年”站了起来。
“连你也知道要离婚?!”
“年哥?年哥你怎么了?”
抓住陆大帆的衣领,余笑打了个酒气十足的嗝儿,双眼红的要滴血:“你哪次来我家,我没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妈被送去急诊,我一个电话就去了医院帮你送钱,嗯?连你都知道要离婚?!”
“年、年哥,你这是上头了吧?”
“上头?我还真上头了!我他妈上头多少年了!”
拉扯中,余笑拿起酒瓶,兜头倒了陆大帆一头一脸的酒。

一夜没回来。
早上五点,褚年是在沙发上被冷醒的,低血压的身体让他甚至有种自己身在冰箱里的错觉,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再拨响电话,还是关机。
从前他怕自己那些朋友胡乱说话,连他们的电话微信都不让余笑加,现在看着手机里短短的电话簿,他的心头空落落的。
怎么办呢?
褚年想过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可想到昨天自己亲妈那态度,他觉得这个不是好主意。
打电话给余笑爸妈,他该说什么?
“爸妈,褚年他一晚上没回来!”还是“妈,我是褚年,现在跟余笑换了身体,余笑一晚上没回来了?”
要不去公司门口找人?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褚年压了下去。
夜不归宿,老婆闹到了公司,这样丢脸面的事,“褚年”可不能干。
翻着属于“余笑”的手机通讯录,褚年的眼睛突然一亮。
和陆大帆闹过一通之后,余笑蜷在后座上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才六点多,从车里坐起来,她看见了汽车后视镜里的自己——那张属于褚年的脸。
昨天的一切瞬间历历在目。
揉了揉脸,转了转有些僵直的脖子,余笑闻了闻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下了车,酒吧的旁边不远就有个酒店,余笑进去开了个房,洗了个澡。
洗到一半的时候,她低头看看垂着的东西,越看越觉得脏,要不是还记得现在疼的是自己,她大概会找一瓶84消毒液就像昨晚浇陆大帆那样浇下去。
西服外套有些皱了,衬衣更是满是酒味儿,裤子上还撒了星星点点的酒液,余笑穿着浴袍坐在床上,抱着试一试的心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外卖软件,还真找到了一家能外卖的男装店。
买东西真的是会提振人的精神,余笑自己都有点奇怪自己怎么还能兴致勃勃比较两个衬衣颜色和花样的。
一件深蓝色的长袖衬衣,一条休闲风的直筒裤,内裤袜子也得买新的…
把自己打点好,是上午八点半。
余笑再次坐回车里,看着后视镜,她伸出手点了点里面的那张脸。
“你就在家等着吧。”
工作期间,手机还是要开机的,下午三点,余笑看见“A余笑”又给自己发来了消息。
是一条彩信,图片跳在屏幕上让她的眼睛也跟着跳了一下。
那是一张很正常的照片,阳光挺好的一家餐厅里,三个女人笑容灿烂。
除了中间的余笑,另外两个是余笑的好友傅锦颜和李明晓。
“今天我和好朋友出来逛街啦,你今天还不回来,我晚上和她们睡哦。”
“砰!”
余笑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晚上六点半,余笑顶着褚年的身体回家了。
守在门边的褚年听见脚步声就赶紧打开了门。
就在这时,刺耳的声音同时在门内门外的两人耳边响起。
“归零、归零、归归归归零!”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来说,上午有更新,代表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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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是谁
完了,全完了。
“归零”声里,看看站在外面的“褚年”,褚年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余笑回来的时候心里怒恨交织,自己认识多年、全心全意信赖的男人是个会偷偷出轨到处跟别人说自己要离婚的人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么?
有,他用睡自己的闺蜜来威胁自己!
余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对傅锦颜和李明晓有了什么企图。
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恶心,在开车回来的路上,她甚至动心自己直接把这身子撞个半身不遂,当然,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想一想。
现在,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退后了一步扶住墙边的柜子,余笑突然明白了什么。
“哈,你特别想要换回来,对吧?”
想想之前的那些鼓励、拥抱、让她觉得重新有了恋爱时相互依靠感觉的相处,再看看计分器上硕大的“0”,余笑冷冷地笑了。
“你出门去上班,有钱赚,有人捧着,还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跟你调情,肯定比在家里当家庭主妇舒服呀,所以你一直想换回来。你对我好也是想换回来,我早该想明白,你之前半个月一个月也就偶尔一次,早上醒了面朝着我都会再背过去,吃饭的时候宁可看新闻都不看我,天天半夜回家…我以前是不是瞎了?你早就烦了我了,我还自以为是,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