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人人可以有 作者:三潭映月

上帝造人的时候,到甘晓羽这儿,肯定是心情愉快、专心致志、丝不苟的,所以她才这么得天独厚。
甘晓羽身材修长,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容貌柔美,乌黑的眼睛,散发着麋鹿一样的纯静、温柔、善良并有一丝丝羞涩的明亮的光芒,齐腰的曝布般的黑发,只在头上分个中缝,披散下来,比电视上的任何洗发水广告中的明星都引人注目。连她的气质亦高贵而纯净。
她的爸妈在政府的外交部门工作,成年累月的在国外长驻,亚洲、非洲、美洲、欧洲快转遍了。
甘晓羽小的时候,跟着他们不方便,他们就把晓羽寄养在外婆家,后来外婆去世,她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一直跟外婆一起生活的舅舅、舅妈的家里。直到她上了大学,因为学校离她父母单位分配的房子非常近,她才搬离舅舅家,开始独立生活。
舅舅陈玉成是国内一家梦工场的老板,靠投资影视、网罗演员而发财成名;舅妈却是个中学的音乐老师,因他们一直没有孩子,甘晓羽简直是比他们亲生的还亲生的厉害。尤其是舅妈,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可能永远年轻吧?和甘晓羽就像姐妹一样的相处,就没有不跟甘晓羽说的。
因着甘晓羽从小与父母聚少离多,跟着别人长大的孩子,即使再被宠爱,也是有这是别人的感觉。虽然爸妈不在身边,但是一月一封的长信,每周一次的长途电话、谆谆的教诲,晓羽一字不漏的记下:首先要做一个善良的、有志气的、快乐的人;第二要好好读书、勤奋努力、做一个有用的人;第三…;甘晓羽很懂得自爱,不让周围的人为自已操太多的心,能自已做的事一定是自已做的。
她生长在这样一个生活优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庭,因为不缺什么,所以从不和人比,心性很放松、随性、随缘、随和;是个心地纯净,对任何事都不太上心,对于能伤害到自已、或自已不喜欢的人或事,采取的方式是敬而远之。对要做的事情是因喜欢才去做,所以总能做的好。
二十一岁的她,是某著名大学英语专业四年级的学生,已经被保研了,现在别的同学都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只有甘晓羽突然一下闲了下来。她成天在网上看旅游信息,准备寒假里第一次的独自旅行。
其实,大学里每个假期,甘晓羽大都是在旅行中渡过的,但都是拉帮结伙,这次,她想要迈出她伟大人生计划的第一步,独自旅行。
首先提出异议的就是马东宇:“不行不行!”一口的否定。
“怎么不行?”甘晓羽斜睥着他。
“我说不行就不行!”马东宇瞪着她,有点恼。
马东宇是甘晓羽的同学加死党李欣的男朋友。
像甘晓羽这样的,真正的朋友并不多,有心计的女生都不沾她的边儿,平白无故的,谁肯和她站在一起,当绿叶?
李欣不怕,她其实也是个漂亮女孩,和甘晓羽是高中同学,开学第一天,还没排座位,大家随便坐,两个人坐了同桌,一下对了牌子,成了好朋友,考大学的时候,两人相约,还要上同一所大学,真的就如愿以偿,但李欣读的是她喜欢的历史专业。
马东宇是成了李欣的男朋友之后,走进甘晓羽的生活的。
马东宇个子高,胖、其貌不扬,就是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数学专业本科、金融专业硕士毕业,不费劲就读成这样,现在一家基金公司任职,领导的基金业绩不俗,据说基金经理人都压力颇大,但从他身上看不出来。
当初,李欣把马东宇带给甘晓羽认识的时候,虽说甘晓羽一直认为,男人的长相是谈恋爱、结婚里所有条件最不重要的,但还是略微有一点儿失望,但几次接触下来,甘晓羽也喜欢马东宇了,头脑清楚的要死,可是表面上什么也不露出来,大智若愚的厉害,还有不是一般的幽默。聪明可人的李欣,跟在马东宇身边,像个傻子似的,只管呵呵地笑!
甘晓羽不是不羡慕李欣的!
大学三年多,除了学习,就是李欣、马东宇一帮朋友一起玩,恋爱,甘晓羽一次也没谈过,跟谁说可能谁也不信,天之骄女,怎么可能?那帮男同学谁不饿狼一样的盯着,可盯着是盯着,没有一个敢靠前儿的。
现在的男孩子,也是现实得很。对于甘晓羽,有看的份儿已经不错了,还想怎么样?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得难看?
让甘晓羽主动去追求个什么人,还没有什么人激发她的追逐热情,要知道大学里有几千人。
马东宇不让甘晓羽独自旅行,这样的女子,独自长途旅行?虽然现在天下太平、社会和谐,但是…好人变成恶人只有一念之差,甘晓羽会破坏和谐社会、会把好人变成恶人。
甘晓羽从不以为她是如此的美,从来不,她一直素面朝天,执着于学习、读书、锻炼,执着于她要实现的梦想。她问马东宇:“那我永远都不要单独出远门了?”
“等你找着老公后再说!”马东宇扔给她一句话,托着李欣走了。

梁锦程是个极低调的人,除了他出演的影视剧中的人物,别的场合你见不到他,诸如:演唱会、电视综艺节目,从不接受任何有影没影的采访,娱乐八卦杂志更是只见文章胡编乱造,不见真人露相儿。
他没出名时没有人注意这些,即使是现在的声名日隆,他也一直如此,无数粉丝哀怨她们的偶像出境率太低,一年到头,她们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是粉丝的数量有增无减,以他名字命名的网站,帖子数量与日俱增。圈内的人,莫名其妙,他怎么红的?
其实,一个人红,是有道理的。
梁锦程身形高大、矫健,蜜色肌肤、面貌俊逸、洁净,狭长的眉眼,目光坦然淡定又夹杂着寂寥;气质温润内敛、高贵优雅。
举手投足间,自信而得体,眉目转动间,灵动异常、美不胜收。
从大学毕业,无论是电影或电视剧,一年只拍一部,七部戏跟那摆着,每一部都好,都是个东西,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了。
广告代言也是长年的,只有一个他最喜欢的汽车品牌和一家房地产公司。
其实,他的家庭跟演艺界一点也不沾边儿。
他的父亲是个军人,后来转业到地方,在电业局工作,母亲是幼儿园老师,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总觉得老天爷对他不公,自他母亲去世后,就天天喝酒、喝醉了就闹事,在梁锦程高中快毕业就要考大学的时候,酒精中毒,死了。周围的人都躲着他和他父亲,连亲戚们都如此,他从小便知道人情冷暖、事态炎凉、生活的艰辛,他是一个风里雨里长大的孩子。
他喜欢读书,那么残酷而现实的生活,他只有从书中可以看到另外一片天地,书中的一片天地支撑着他、温暖着他、滋润着他。
梁锦程考上大学,变卖了家里的东西,凑到了路费和学费,离开了秦皇岛,闯荡北京。
大学四年除了学习之外的一切时间,都用来赚钱,学费、生活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家教、模特秀、甚至卖过报纸,这些赚钱的渠道,都得意于他的学长王永祥。
王永祥看着他的学弟,一表人材、风度翩翩,虽然稚嫩,但不青楞,这么一个美少年在饭堂里只买了一个馒头,一边走一边吃,还没走出饭堂,一个馒头已经吃完了,他便凑了上去,把梁锦程带进了他业余兼职的模特队,然后一步一步陪他走过来。
开始是他求爷爷告奶奶,不惜血本地为梁锦程争取角色,什么手段没使过,最常用的就是降低片酬了,也是用的最狠的,还有就是梁锦程演戏,他白搭着给人做剧务,这么说吧,只要是梁锦程和他认为剧本好,想演,他们不要片酬也干过。
但时间不长,两部戏下来,两年的时间后,他们就不着急了,票房和收视率让梁锦程成了一线红星,成堆的剧本,成堆的广告邀请,王永祥乐的:“锦程,你不是挣钱吗?钱快给咱埋起来了!
梁锦程没想过自己要做演员,他大学学的是保险精算,当时报考大学专业时,高中的班主任帮他挑选了这个专业,老师帮他分析:“你数学好,但学纯理科,将来就业面窄,学保险精算,即结合了你的特长,将来工作也好找,挣钱还多。”
他隐忍向上、渴望成功,他要摆脱总是被人白眼儿的处境,要活得有尊严,活得像一个人。无论是什么行业,谁最先给他一线生机,他就要把一线拓展成一扇敞开的大门。
梁锦程看着王永祥:“祥哥!”他一直这么叫他:“咱们每年一部戏!”
王永祥甚为惊诧,但也不免强梁锦程。他与梁锦程即是哥们又是合作伙伴,这么多年下来,两个人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一般的默契。他自己没成为知名的模特和演员,却成为了梁锦程的经济人,成就了梁锦程,圈内人也是尽人皆知的。
看着今天的梁锦程,你怎么也想像不出他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关爱,没有父亲的教导而长大的孩子。
衣着总是得体的,举止行为总是谦和而内敛的,言谈总是言之有物、一语中的,一听就知道是深思熟虑的,处事总是游刃有余的,对自己是自律而严格的,对工作永远是认真负责的。
这样的梁锦程即使是有数的几次出现在公共场合里,如领奖、大型公益活动,虽然主办单位总是以他的到来,大肆渲染、烘托、造势,最后等到他出场时,只是两手交握、微欠身形、面带微笑地立着,对着台下的山呼海啸,只是温存的笑。
想与他合作的人很多,商人、投资人、导演、演员,特别是女演员。他已经拍完的片子里,合作的女演员都红极一时,片约不断,再跟别人合作,不知怎么的,慢慢地没下去,然后又变得无声无息了。
都说,梁锦程是戏魂,你跟他一起演戏,就随他了,他往那一站,女人就没了自己。
连捕风捉影的绯闻都少,戏演完了,就跟这戏、这演戏的人没关系了,回到他想过的生活里去,下部戏又从头开始。在他,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分得很开。
王永祥总是接到一些女人、女孩子的电话,这种电话打不倒梁锦程的电话上,因为他的电话号码是很少送人的。
“祥哥,我请你吃饭,带梁锦程过来好不好?”
“祥哥,我们有个聚会,想约梁锦程,你看行吗?”
王永祥总是谈笑之间,把这些话传达给梁锦程。
而梁锦程只是笑,不置可否。

甘晓羽坐在这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望向酒店的大门,等着舅舅陈玉成进来。
昨天被舅舅叫回舅舅家吃晚饭,舅舅告诉她,她一直喜欢的那个剧本《一往情深》要开拍了,导演、男主都已选定,你不是喜欢这戏里的女主,又想挣钱,这女主就你了。
甘晓羽当时愣住,她喜欢那个女主没错,那剧本已经放她床头好久了。她也曾在舅舅投资的几部片子里过过戏瘾,那也就是假期里闲着没事,打打杂儿,开始是觉得好奇,想知道拍电影是怎么回事。
“你投那么多钱,不怕我给你砸了?”甘晓羽撒赖。
“不可能,原来你演的那些配角,导演一直说你潜力大!”
“真的吗?我有当演员的潜质?”
舅妈一直在旁边问:“男主谁演?”
“猜猜看?”陈玉成卖官司。
“要说剧中男主,最合适人选当属梁锦程,可你不一定能请得到他!”舅妈的眼神里满含期盼,但也不忘将舅舅陈玉成一军。
甘晓羽也是满含期待地想知道详情。
“除了他,还能是谁?”
“嗷!”舅妈兴奋地闭上眼睛:“太棒了,这次,我终于可以一、睹、俊、颜。”她是梁锦程的铁丝。
陈玉成用筷子敲着碗:“喂,老婆,你还顾及你老公吗?”
舅妈跑过去,搂住甘晓羽:“晓羽,快答应陈玉成,跟梁锦程合作,多少人都想的事儿,你和梁锦程气质特搭,不然,你以为陈玉成会把钱往水坑里扔?”
甘晓羽简直晕了:“导演和梁锦程能同意吗?我又没什么经验?”
陈玉成笑了:“女主的年龄、职业、性格都和你本人相仿,你演你自己就好了。导演是张希,你也认识,这只狐狸,不知怎么想的,他好像很赞成。我约了他们,明天见个面。”
这么大的事儿,好像就这样定了。
一阵骚动,甘晓羽从沉思中抬起头来,顺着人们的目光望向引起骚动的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人,高大健朗,头微低、他的步子大且走得相当的快、步履自信而气势不凡,合体的藏蓝色西装,让他更加显得挺拔俊逸。甘晓羽认出是梁锦程。
离他半步之遥,穿着与梁锦程一色的西装,提着皮包的细瘦白皙的男子,甘晓羽猜是王永祥。
两人一阵旋风一样地在大堂掠过,连规矩严格的五星酒店的服务员都兴奋地窃窃私语。
想到自己要跟刚才像风景一样的梁锦程在一起工作,甘晓羽突然觉得心里没底,虽然是喜欢这个女主、也想自己挣钱买辆越野车,她的家境很好,但她还是学生,越野车这等奢侈品,还是不好跟家里提出来,可现在这样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她两手交握,望向大门口,舅舅陈玉成终于出现了,甘晓羽站了起来。
陈玉成走近甘晓羽,上下打量她,米色风衣款儿的外套、牛仔裤,一双略带跟儿的与牛仔裤一色的翻毛皮鞋、宽而大的黑色肩包,随意而时尚,与她的自然、清雅、高贵的气质简直是配极了,他示意甘晓羽跟着他。
两个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餐厅的包房门前。
陈玉成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几个极力压抑着兴奋的服务生,先冲他们笑笑,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轻声对他们说:“保密啊!”
服务生们都心领神会的俏笑着点头。
虽然李欣经常在甘晓羽耳边梁锦程、梁锦程的,但她现在才知道梁锦程这么红!
梁锦程和张希坐在沙发上轻声地交谈着,看到陈玉成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
陈玉成双手握住梁锦程和张希的每人一只手,摇了摇,然后转身看向甘晓羽。
甘晓羽认识张希:“张叔叔好!”
陈玉成扶着梁锦程的肩,对甘晓羽说:“叫师兄!”
甘晓羽略愣了愣,还是叫了:“师兄!”然后又问:“咱老师谁啊?”
王永祥赶紧接话:“张导啊!锦程的第一次和你的第一次,都是张导,你们当然是师兄妹!”
陈玉成拍着张希的肩:“当年,你真是慧眼识珠!你看看锦程,啊!”然后又对着甘晓羽指着王永祥说:“王永祥,以后还要他多帮你!”
甘晓羽对着王永祥叫:“祥哥!”
一群人这才纷纷落座,张希和梁锦程分坐在陈玉成的两侧,甘晓羽坐在梁锦程的旁边,王永祥挨着张希。
餐点非常的精致,属于中餐西吃的每人一份。
席间,张希问甘晓羽:“晓羽,是不是打算干这一行了?”
甘晓羽这才想起了刚才自己在大堂看见梁锦程以后的那个想法儿,放下筷子:“老师!”她倒是口改得快:“我跟你们一起工作,是不是有点儿太离谱了?”她看了一眼惊异不已的陈玉成。
几个人都傻了眼,还是王永祥灵活:“妹妹,你是看得起我们呢还是看不起我们呢?”他的语气里全是调侃。
陈玉成也嗔怒:“晓羽!”
“我也是刚想到的,你们都是这么大的腕儿,我要拍这戏的出发点有点胡闹!给你们搞砸了怎么办?”甘晓羽并不慌。
“晓羽,这并不是由你决定的!别再说了。”陈玉成终于缓过一口气,赶紧阻止。
张希笑眯眯地看着甘晓羽:“是觉得合适,才找你的,后边还要试镜、定妆,如果不合适,我不会勉强的。再说,你老师、师兄的认下了,现在要走路,那怎么成?”
梁锦程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其他人谁不借机上位,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做,不成也要讲自己如何如何成,甘晓羽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没怎么认真地看甘晓羽,见过的美女太多,已经审美疲劳了,现在他不禁侧目去看甘晓羽。她秀发披肩、美目低垂,在灯光的照射下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暗影,正极力地对付她眼前的哈根达斯。他看见她的餐巾布歪歪的就要掉下来,就重新帮她铺好。
甘晓羽这才停下来,转头看着梁锦程:“师兄!”只叫了一声,并不说话。
梁锦程用眼神问她:什么事?
甘晓羽为难地说:“你能为我的好朋友,留个签名吗?”又恐怕梁锦程拒绝:“她可是你的铁丝!”
梁锦程释然地笑了:“当然,没问题,师妹说要月亮,我也要借个世界上最长的梯子!”声线醇厚,却圆润清晰,虽是调侃,说得是极认真。
按常规说,长得太好的男人,大多与聪明无缘,这点跟漂亮女人相同。这个男人似乎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对谁都这么说,顺嘴了?但他的话还是把甘晓羽逗笑了!
梁锦程拿了一张自己的剧照,细心地问甘晓羽要写给谁,然后写了:李欣你好!谢谢你的支持!梁锦程,连日期都写上了。
王永祥凑趣地问甘晓羽:“你不来一张?”
甘晓羽正拿着已签好字的照片,来回摇着,让上面的墨迹快点干:“我又不是花…”想说我又不是花痴,突然意识到又说走嘴了,抬头看梁锦程。
梁锦程也己是了然一切,笑看着她。
甘晓羽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王永祥:“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陈玉成把甘晓羽的助理工作,以他自己目前公司人手紧,不可能单派个助理给甘晓羽为由,托给了王永祥代为帮忙:“费用呢,我会算给你的!”
王永祥一口答应:“给这么漂亮的妹妹当助理,不给钱也愿意!”
在回家的车上,陈玉成松了一口气:“晓羽,你以后跟这戏有关的工作、生活都由王永祥来安排!我想了多久,才觉得这样安排最好,我把你交给王永祥,实际上是交给了梁锦程,你既使再错,他也怨不到你了!”
甘晓羽不说话,陈玉成为她考虑得很周到,她心里很感动,但转念一想问:“那你很相信他们喽?”
“这两个人的人品,如果不信任,这圈里没有人可信的了,再退一步讲,即使他们不好,对你也不会怎么样!”陈玉成很有把握。
“你为什么要我拍这片子,除了我与角色合适以外?”甘晓羽一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
陈玉成沉吟了片刻:“我想给你的青春留下一个特别的纪念!”他想用影像记录甘晓羽的青春和美,也因为他有这个条件。
甘晓羽的眼睛瞪得好大:“你的想法还真特别!”
陈玉成笑她:“你以为你永远会这么青春洋溢?”

甘晓羽狠狠地敲了李欣的竹杠,实际上是敲马东宇,去了新侨西餐厅。
一天李欣都像跟屁虫似的,围着甘晓羽转,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搜寻,希望发现蛛丝蚂迹。
甘晓羽就是不告诉她,是不是拿到了梁锦程的签名,看着李欣如热锅上的蚂蚁,兴奋、不安的样子,觉得好笑,调侃她:“哎,你对马东宇也没这么紧张过吧?”
李欣实话实说:“我的妹妹,就是因为够不着,又喜欢的不行,才这样吗!”要哭的样子:“说说你们见面的过程也行啊!”
“晚上吧,晚上新侨西餐厅!”甘晓羽是那种爱请不请的拽样。
李欣多聪明的人,知道有戏,连忙给马东宇打电话,定下时间和地点。
三个人坐在西餐厅里,马东宇熟练地点了餐,待服务生离去,他瞅着甘晓羽:“羽,拿出来吧,给李欣急坏了,把你赔给我?”
甘晓羽隔了桌子要去打他。
李欣拉住甘晓羽:“好了,你看马东宇点的餐,也是下了血本了。”
甘晓羽献宝一样的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签名照。
李欣先是愣愣地看着,然后是尖叫。
马东宇不屑的看着李欣。
甘晓羽幸灾乐祸地看着马东宇。
三个人这顿饭吃得,不知有多么香甜,为朋友锦上添花,也是要做的。
李欣逼着甘晓羽讲她和梁锦程的见面过程,甘晓羽一点一点讲来,最后不忘对马东宇和李欣说:“知道你的偶像一直神秘兮兮的吧,替他继续神秘,这事儿只有你们俩知道!”
李欣不住地点头,然后不忘八卦:“是不是特帅?特有味儿?”
梁锦程好像跟在电影里不太一样,电影里的人好像是他又不是他。甘晓羽侧着头,想了一下:“像一幅移动的风景!”味儿吗?说不清,表面上温文尔雅,给你的感觉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马东宇对着甘晓羽说:“千万别爱上他,那是艺人,而且那么…那么啊,是女的都惦着他,你有什么好日子过?”
甘晓羽啐他:“你喝多了?”再怎么说,也不会喜欢男艺人吧?只一副好皮囊 。
李欣问:“那你决定去拍了?”
甘晓羽已感到骑虎难下,从未有过的压力,还有机会可以不干吗?
王永祥已经给甘晓羽打过电话,要了她的课程表,便于安排她的试镜时间。
临睡前,甘晓羽又一次拿起《一往情深》的剧本,再读一遍。
外语学院的女大学生林晓阳在参加警察学院的迎新年晚会上,遇见了警察学院的高才生,有神枪手之称的韩泰山,一见钟情。
韩泰山生长在一个贫瘠的矿区,林晓阳生活在富庶的南方大城市,典型的生活中的公主。
林晓阳面对韩泰山的拒绝、家庭的反对,都不顾忌,像飞蛾扑火,一路追了下去。
韩泰山最后实在躲不过了,问:“为什么非得是我?”
林晓阳狠狠地擂他一拳:“我怎么知道!”娇嗔无比。
两人经历了大学、毕业、工作。
韩泰山是特警队里的阻击手,工作危险异常。
林晓阳担惊受怕,如惊弓之鸟,可是不能让韩泰山知道,当着韩泰山的面还得没心没肺地撒娇耍赖。
林晓阳的爱初始灼热烫人,慢慢的变得绵细柔软。
韩泰山努力地训练,钻研他的射击技术,他是最好的阻击手,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效地攻击敌人,保存自己,为了林晓阳。
林晓阳读着研究生,还考下了专业水准要求非常高的高翻执照。四处找临时的工作做。每当林晓阳第二天有同声传译的工作,夜里紧张的睡不着的时候,韩泰山都是搂着她,虽然激情四起,也不敢动,一直到她睡着。
韩泰山一旦接受了林晓阳,就是全心全意地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韩泰山在边境省追击毒品大走私的案件中,被借调去,在激烈而残酷的战斗中死了,他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一直等着林晓阳。
林晓阳在以后第二天有同声传译工作的晚上,都等着韩泰山来抱她,一直等到天亮。
就是讲了这样一个相遇而又分离的故事。
甘晓羽想,林晓阳如果能预知,一个相遇会改变她的一生,还会不会一脚踏进去?
梁锦程为了《一往情深》里的韩泰山,已经在特警大队实习了三个月,每天跟着特警们训练,出警。训练的科目很多,车技、体训、射击、近体搏杀,这些他都是来真的,但真的出警的时候,他只有坐在车里的份儿,这是纪律,虽然,他也想体验一把,但大家都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怕给别人找麻烦,也只好服从命令。
他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熟悉,没把握的事儿,一定要熟悉,一定要有把握才去干,他希望自己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个特警的样子。
现在,给他搁在警察堆儿里,已分不出真假。
这年头,那个演员还体验生活?稍微有点名气的,都三部、五部戏的在剧组之间赶场,恐怕浪费了自己那点儿人气,恐怕制片人、导演、观众忘了自己。没名气的更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飞,找出名的机会。只有梁锦程还这么一板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