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爱 作者:桑玠

情路系列第二部

高干 双主角 甜宠+虐恋 结局HE
初遇之于深渊,不过是一步之遥,谁却甘之如饴。

单景川刚刚从电梯里踏出来,就听见左手边走廊尽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已是过了十点的光景,照理来说**总局这个时候人应该基本清空了,他蹙着眉刚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女声猛地窜了出来,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地突兀。
“你特么马上给我放开手,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市**上访?你们警察局怎么办事的,你倒是告诉我我犯了哪条法了触了哪条纪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特么干脆就睡在这里。”
他眉头越皱越深,几个步子走到走廊尽头的隔离间,入眼就看见两个刚刚入局的小警员被一个才一米六都不到的瘦小姑娘指着鼻子说不出一句话来的窘样。
“怎么回事。”两个小警官闻声转头看到是单景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毕恭毕敬地朝他鞠躬,“副局。”

第一章

单景川刚刚从电梯里踏出来,就听见左手边走廊尽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已是过了十点的光景,照理来说警局总局这个时候人应该基本清空了,他蹙着眉刚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女声猛地窜了出来,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地突兀。
“你特么马上给我放开手,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市政府上访?你们警察局怎么办事的,你倒是告诉我我犯了哪条法了触了哪条纪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特么干脆就睡在这里。”
他眉头越皱越深,几个步子走到走廊尽头的隔离间,入眼就看见两个刚刚入局的小警员被一个才一米六都不到的瘦小姑娘指着鼻子说不出一句话来的窘样。
“怎么回事。”两个小警官闻声转头看到是单景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毕恭毕敬地朝他鞠躬,“副局。”
那个小姑娘看到单景川的时候,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甚至隐隐透出敌意,巴掌大的一张白净的脸上两只大大的眼睛转得飞快。
他走进来抽开一张椅子坐下,对最右边的那个小警员扬了扬眉,“你把事情从头至尾复述一遍。”
小警员到现在浑身还是微微发颤的,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磕磕巴巴地开口,“副局……是,是这样的。附近的体育馆正在办明星的演唱会,那边的人打电话来说现场有人在捣乱,赶过去的时候……”说到这里,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已经自顾自地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的小姑娘,“就看见她一个人站在左观众台的栏杆旁边大声地吵闹、地上坐着好几个小姑娘在哭,现场的警卫半边脸是肿的…………”
“你别瞎编!那个死胖子是自己撞到墙上去脸才肿起来的,关我个鸟事!”小姑娘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那个说话的警员,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
单景川这时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他一句话都不说,笔挺地坐在位子上、修长的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那个姑娘被他这一眼看得脊背突然一阵恶寒。
“看什么看。”她小声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倒是没再继续开口。
“…………后来,后来我们上去控住她的时候,她对着我们乱踢乱叫,话语说得很难听,还骂我们警察都是乌龟王八蛋…我和小张实在气不过就把她压到局里来了…”
单景川这时听完了小警员的话,脸上没什么很大的表情变化,“现场有人受伤吗?”
“没有。”
“公共场合喧哗闹事、肆意辱骂警察,就算不是刑事案件那也是违反社会公共治安,看着规定该缴纳多少现款就缴纳多少,做个笔录之后你们送她回家。”
他从椅子上起身,不出意料地听到耳边立刻响起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凭什么要罚我钱?是那帮女的先对我口出恶言的我正当自卫不行吗?还有是他们两个先动手抓我,我肩膀都被他们抓出口子了,反而把罪扣在我头上,你特么可不可笑。”
单景川此时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应该还是在校学生把,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想在你的学籍证明里看到关于公安部的落款,你尽管继续开口。”
他沉静地说着这番话,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入了身前人的耳,“还有,如果你想上访,你也尽管报我的名字。”
两个小警员看着单景川说完这些话走出隔离间的背影,心中对他的崇拜已经如同滔滔江水般延绵不绝、恨不得跪下来喊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副局撑腰,这两人也明显气势足了一点,其中一个稍稍得意地对那个女孩子说,“好了,你坐下吧,这么晚了录完笔录我们就送你回去。”
她神情难测地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半响没好气地推推那个做笔录的小警员,“这人谁啊。”
旁边一个警员这时鼻孔几乎要朝到天上去,显摆得仿佛是他自己似的,“单景川,我们副局长,才26岁就坐稳了S市警界二把手,牛逼把。”
单景川…………俏生生的小姑娘半眯着眼睛,反复在心里把这个名字颠来倒去念了好几遍,我可记住你了。
***
宽敞的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里,一个女人正全身□着跪在地上,娇娇媚媚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伸出纤细的小手轻轻拉开眼前男人西装的裤链,小心地将他的欲|望解放出来,一边抬头看他的脸。
那张脸冷厉不苟言笑,薄削的嘴唇上是俊挺的鼻梁和掩在镜框后深邃的眼眸,她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哪个男人长得这般好。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一动不动,便低下头,张口纳入了手上灼热的烙铁。
这女人一看就是训练过的,技术拿捏得十分到位,唇舌功夫一流,一边吸一边还隐隐发出暧昧的唇水之间的粘腻声,在一室宁静里**入骨。
那坐着的男人脸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整齐的西装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他靠在椅背上,**在那女人的努力下着实硬得胀|大了几分,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镜片后却没有露出半分情|欲的色彩。
那女人前前后后地动起来,两颊都凹陷进去,一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他渐渐觉得尾椎有些酥麻,眼光无意间往床边的床头柜上一瞟竟然停住了视线,那女人的包上别着一个小小的玩偶猫咪,俏生生地十分可爱。
他看了一会突然起了身,随着**还高翘着、低头看着错愕的美艳女人,冷冷地开口,“你走吧。”
“傅少,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那个女人跪在地上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眼见快要帮他释放出来,他却任凭没有满足地催她离开。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抬腿往客房的浴室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语气勉不住有些厌恶,“你要多少钱,把数字告诉要你来的人。”
****
邵西蓓刚刚关了玄关的灯,还没转身的时候就听见家里的门铃响了,她借着月光看了看侧壁上的时钟,踮脚往猫眼里看了看,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迎面便是扑面而来的冷厉的气息,夹着一阵凉风席卷而来,邵西蓓听着一声响亮的大门关上的声音,便被拥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那人一把就将她抱起来,轻松地将她小巧的身子靠在玄关转角的落地镜边,狠狠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
“唔……傅政……疼……”邵西蓓背靠着冰冷的镜面,身前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子,腹背受敌,动弹不得。
傅政摘下了眼镜放在一边,几下将她的睡衣脱了丢在地上,冷声在她耳边道,“帮我脱。”
她咬了咬唇,脸红红地略过他精壮的胸膛,在他脱了眼镜愈加冷厉的目光下,动手帮他解皮带。
屋子里淡淡洒进一些月光,他看着她发间露出的小小的耳垂,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只小猫,真真是一模一样。
她正解着他的裤子,却突然被他一下子含住了耳垂、胸前也被他一手握住揉着,她脸一红,松了手轻推他,终于低声抱怨了一句,“急色鬼。”
傅政眼中这时淡淡染上了一丝情|欲,利落地脱了裤子将她抱起来往内室走去,“好像又大了……嗯?”
邵西蓓光着身子在他怀里,没开灯的屋子里她昏昏沉沉,半响才反应过来,羞怯地捶了下他的肩膀。
傅政嘴角淡淡含了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将她放在床上便压了上去,低沉的声音在黑暗里异常清晰,“腿分开点。”
她乖乖地微微分开两条细白的腿缠上他的腰际,他毫不犹豫地一记深顶,丝毫不留情面地到了最深处。
她湿的不是很厉害,被他蛮横的这一下弄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她一贯是受着的,知道他的脾性,再痛也只敢低低呜咽了一声。
他听得耳边小猫一样的轻叫,眸色更深,大力地动了几下,被她**蚀骨地吸着愈发神勇,利落地一下接着一下,几乎不讲究技巧,完全的直来直往。
动了一阵发现肩头湿湿凉凉的,他才稍稍停了停,看她好像气也喘不过来地搂着他的脖颈不声不响地伏在肩头,皱了皱眉微微起身,“痛?”
她小脸皱成一团,发丝被汗黏在脸颊,喘了好几下气才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傅政停了一会,目光动了动,低下头亲她的嘴唇。
他唇舌功夫极佳,邵西蓓身体里疼,这会被他吻着又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迷迷糊糊被他提起了身子抱住,他下面也不含糊地忽快忽慢地动起来。
他对她的身体自然是了如指掌,顶着她那个点坏意地磨,她颤得声音叫出来阵阵嘶哑,低声求了好一会,他才大起大落给了她一个痛快送到了最深处。
结束之后傅政抱着她去到浴室清理了下,便躺回了床上,他似乎是有些疲累,皱着眉心很快就睡了过去,她枕着他的手臂看了会他的睡颜,轻轻起身下了床。
去厨房拿了事后药和水杯,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低头一瞥,只几行字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屏幕上,字字入心。
“傅少,人您还满意么?那可是个店里极有名的姑娘。”
邵西蓓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转身将手上的事后药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第二章

早上傅政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他换了她整齐叠好的衣服洗了漱,揉着眉心走到偏厅。
邵西蓓正踮着脚在橱柜里拿东西,回过头看到他站在身边,脸色变了变,轻声对他说,“早餐在桌上。”
傅政看了她一眼,走回餐桌边撩起袖子,推了推眼镜,沉默地吃她做的东西。
吃完了之后他接了几个电话,立即就要走,她背着身子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眼中一片黯淡。
每次都是这样,就好比一夜寻欢,夜晚看不清人的时候身体契合、亲密无间,一到早晨便各奔东西,唯一不同的是他不付分毫、她还得提供各类早间服务。
“你在闹什么别扭。”他换好了鞋子打开门之前,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道。
“没有。”她收了碟子走进厨房,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我这两天回去陪我妈住。”
她逐客令下得明显,傅政起床气又一向很严重,二话不说冷着脸拿了车钥匙立即就出了门。
大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回声在房间里更显突兀,邵西蓓靠在流理台边洗着碟子,洗着洗着,手背上便滴上了几滴水珠。
****
大早上一走进局里就听见二楼一个男声怒张的声音,单景川皱着眉一路走上去,就看到言棋站在楼梯边把几个警员骂的灰头土脸。
“你们他妈那几年营里怎么训的?几个市委的警卫就把你们赶走了?丢不丢人?啊?!一帮没出息的,我的脸皮都被你们踩到脚底下去了!”
几个警员看着面前的高级警官连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个眼珠子四处转,看到单景川站在不远处,吓得都快趴下了,连忙转身朝他敬礼,“副局!”
单景川一头黄发在窗外的阳光下折的更加耀眼,几步走过来一把扯开言棋,朝面前的一对警员道,“现在九点了,你们在这里等我给你们敲背?”
他说话一字一顿,完全不是用吼的,几个警员却抖得更加厉害,齐齐朝他敬了礼,马上沿着楼梯往下一路小跑巡查去。
“锅子!你干嘛不让我收拾他……”言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单景川一把提住领子就往一边的办公室走进去,打开门狠狠往地上一掼。
言棋被他这一阵仗给吓傻了,话都说不整齐,只指着他的脸发颤。
“你是不是想被我送回基地再训个三五十年再出来?嗯?”单景川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在椅子上坐下,“一大早,一个高级警官在局里大声说脏话训人,你脑子呢?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明天你局里的事情不要做了,跟着他们绕整个S市巡查一圈,回来写个千字报告给我。”
言棋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刚想骂,便被单景川一眼生生瞪得弱下了气势。
两人虽然是很多年的私交好友,可公务上单景川从来没有情面可言,言棋知道今天是有些过了,可又沉不下气,跳到单景川办公桌上坐着,对他说,“锅子,我是真咽不下这口气,这几个月市委那帮孙子越来越没个停,一碰上问题,就要把警局的人挤了自己吞功,昨天一个大领导到S市来,派过去保卫的人全都被赶回来,还附送了一句话。”
单景川看着手上的文件扬眉示意他继续。
“把你们在营里吃的这些饭都吐出来,瘦了水桶腰重新回去练练。”
“年初市委里当政的是不是换了人?”单景川头也没抬,在文件上一边批注一边问言棋。
“**的几个都被撤了,梁宇依旧是笑面虎的角,倒是傅劲那个儿子接了手,整顿地是真利落,手段极其到位,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傅政。”单景川接了口,将文件放回桌子上,“见过一次,还从商的,也不怎么干净。”
“好人从不了道,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刚正不阿啊,跟个日悬梁头的和尚似的,不嫖不赌连烟也不抽,你人生还有没有乐趣了你。”
“再加两天巡查。”单景川伸手就将言棋从桌子上推了下去,不顾他叽里呱啦的惨叫,“你可以滚了。”
言棋苦着一张脸知道已经无力回天,虚弱地趴回他桌子上,“锅哥,算俺求您了,大后天晚上俺妹他们学校办新生晚会,您陪俺去凑凑热闹勾搭几个妹子把,俺不像您这样仙人般的作风,俺是俗人,俺……”
“五天。”
“单景川你个——————大好人…………”
***
天渐渐暗了下来,安静的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已经停了很久,邵西蓓不施脂粉、简单地把长发束在脑后,穿着件长袖衬衫和低腰牛仔裤,匆匆地打开车门在副座位上坐下。
她一双好看的眼眸笑得弯弯,“下午陪妈睡了会,所以迟了点,你饿不饿?”
单景川一手撑着方向盘无所谓地摇摇头,指了指左手边放的一叠文件,“正好有些东西没有看完,今天吃饭倒是要晚了,要等晚会散了再去吃。”
“我刚刚去买了点蛋糕。”他伸手到后座取了一个袋子递给邵西蓓,“言棋硬要让我把你带去,说是A大校花压场给他长面子。”
她闻着香喷喷的蛋糕心情很好,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向不苟言笑的严肃表哥,“哥,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单景川摸摸她的头发,似乎是想说什么,看她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便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进肚子里。
到了A大之后停了车,言棋早就已经在大门口那里朝他们招手,单景川和邵西蓓朝他走过去,言棋大大咧咧地和邵西蓓打了个招呼,啧啧称道,“我刚刚瞄了几眼,妹子的质量真是一届不如一届,蓓蓓你看你刚走过来,那几个男人的眼珠子都快长到你身上去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姑娘就一下子跳上言棋的后背,“你把你妹妹也算到质量不怎么样的一类去了?!”言棋吓了一跳,一把将身后的人从背上扯下来,“臭丫头片子,不知道你哥的心肝很脆弱么?”
言馨很鄙视地白了自家哥哥一眼,熟稔地和单景川打了个招呼,看到邵西蓓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了,“啊……我在贴吧上看到过你……”
“邵西蓓。”言棋帮言馨介绍了一下,提着小丫头片子往校园里走去,得意地不得了,“我跟你说今天带个大人物来压场把?刚毕业一年的A大校花,怎样?”
言馨继续鄙视地扯开言棋的手,带他们走进礼堂,引到早就留好的座位边,朝他们道,“你们可以先逛逛,位子反正在这儿,我先去忙了,等结束了再来找你们。”
她回头刚走了几步,几个姑娘呼啦一下子就从一边围了上来,挤眉弄眼地用手肘子撞她,“喂,你哥旁边那个是谁啊?长得好帅啊!”
言馨被一帮饥渴的女人围的浑身发毛,往四周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几步走到不远处拖了个人过来带到单景川他们面前。
“让颜颜带你们逛逛把,她马上要上台比赛了,正紧张着呢。”
顾翎颜刚刚还抱着吉他在一边游魂,这会被室友拖到人家面前才回过神,看清之后忽然一怔,反应过来迅速指着单景川勃然大怒道,“是你这个王八蛋!”
那一嗓子绝对够嘹亮,言馨言棋邵西蓓都被瞬间惊诧到了,方圆十里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顾翎颜浑身小宇宙瞬间爆发,指着单景川的手都气得有些发抖。
单景川看到是她也一愣,半响皱着眉道,“你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我怎么说话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还要来问我?!”
这几句话细听之下着实蹊跷,言棋望着从来和女色这两个字沾不上边的基友被一个小萝莉指着鼻子骂,那话就和一个有了孩子的孕妇对着抛弃她的渣男说的话如出一辙,连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单景川沉默地看了顾翎颜一会,突然起身对她说道,“你跟我到外面来。”
***
言棋一直到晚会开始的时候下巴还是脱臼的状态,言馨早早拉着一众和她一样万分好奇顾翎颜和单景川之间故事的姑娘急急忙忙去后台操作了,邵西蓓坐在言棋旁边,有些好笑地支着下巴,侧着脸看着舞台上各种新生的群魔乱舞。
真年轻啊。
她心中低叹,都是最最高兴自然的笑、可以肆意地起哄、可以大胆地在舞台下朝着上面看中的对象表白,刚刚结束高考之后神清气爽,离找工作实习还很远,天天想着法子找乐。
这四年的时光,真是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可她的四年呢?
“唉,看得老子我自己都想变回十八岁了。”一边的言棋扬着一张娃娃脸,故作苦大仇深状,“岁月不饶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邵西蓓被他几句话逗得乐了起来,笑了会忽然裤子口袋里一阵震动。
她拿起手机弯腰跑到门外接起来,用手捂着耳朵便听见傅政一如既往冷厉的声音。
“你到城东的‘沐离’来一次,她说她怀孕了。”

 

第三章

邵西蓓赶到‘沐离’的时候,门口早就已经有傅政的助理等着了,看到她来了连忙上前迎过她。
“邵小姐,傅少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三十多岁的阿杰跟在她身边,一路镇定地帮她从已经把视线都瞄过来的男人堆里开路。
酒吧里闹哄哄的,音乐吵得邵西蓓头疼得很,皱着眉点头跟着他往最里的一间包厢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傅政穿着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影靠在吧台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烟缭绕在他冷峻的脸边只觉让人无端生惧。
阿杰把人带进去后就连忙退了出来守在门口,邵西蓓往包厢中间一瞟,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正捂着脸坐在沙发上梨花带雨地轻轻哭。
邵西蓓看到这个场景,浑身一冷,目光轻轻扫了傅政一眼,他脸色根本不变,只淡淡看着她。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其实根本都不知道他口中这个‘她’是什么人,却也干脆连问都不问,几步走到沙发上那个女人旁边。
“我马上要回家了,先陪你去验孕。”她口气很淡,那女人一下听到一个女声还没反应过来,满脸错愕地抬头。
这下,轮到邵西蓓倒抽一口气了,面前脸上泪痕未干都美得让人心惊的女人,可不是天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当红女明星栗歆么。
“你是谁?”栗歆立马就停下了哭声,目带敌意地看着邵西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邵西蓓收了惊讶,淡淡看着她。
这句话刚说完,那边傅政就冷笑了一声,包房里很安静,其他两个人也都听到了,栗歆脸上又带上了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傅政,你想赖账么?”
邵西蓓手指掐着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色有些难看地看着墙壁一动不动,傅政沉默了一会、灭了烟走过来看着栗歆不耐地说了今晚第一句话,“照你这么说只要每个和我吃过饭的女人都会怀孕了?”
栗歆眼眶里一下子又涌出了眼泪,猛然从包里抽出一根验孕棒对着他说,“我之后都在拍戏,要不然这个孩子是谁的?!”
站在他们边上的邵西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面无表情地朝后退了几步,傅政看了她一眼、一把扯过她就往外走,栗歆惊呼了一声,傅政大力把包厢门打开让阿杰进来,指着栗歆对他说,“你马上把律师找过来跟她谈。”
邵西蓓摸不清状况,被他牢牢控着手臂就出了包厢,袖子被他扯得衣服也整个松垮了,到了酒吧外傅政看了她一眼,眸色一深,二话不说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就罩在她身上。
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时候邵西蓓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着眉问他,“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看八点档?”
傅政手撑着方向盘,冷厉的轮廓在月光下愈加分明,“你之前在干什么?”
“A大,在看新生晚会。”她看着窗外,眼中渐渐浮上一层薄纱般的雾,半响低声道,“她真没怀孕?你爸爸现在当政,如果她真的要撕破脸皮,你……”
“邵西蓓,哭的时候不要说话。”傅政伸手掰过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皱了皱眉,“我不碰公车。”
她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退开了他的手,突然淡笑了笑,“说艺人智商和外貌成反比真是对的,她再想留你、也不应该蠢到企图用孩子来留。”
他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她,半响移开了目光,低声道,“你上去把。”
“傅政,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再叫我来了,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她要下车的时候回过头看着他,口气有些生硬,“无论到底是你第几个女人要跳楼、要流产、要逼婚,你都不要再让我知道了,我的生活再无聊、也没有空到要天天帮着做居委会调解大妈。”
她合上了车门转身便往楼上走去,傅政看着她略带僵硬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半响,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上油门。
……
邵西蓓到家的时候便觉得下腹一阵阵坠痛,她眉一皱几步踏进卫生间,随手抽了柜子里一张卫生巾。
果不其然姨妈到了,她烦躁之际还是松了口气,上次脑子一混之下没吃事后药,幸好是没中。
出了卫生间她只觉得从里到外地疲累,闭上眼睛仰面躺在床上休息了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吵醒了。
“蓓蓓。”
听到这个声音邵西蓓一愣,有些迟疑地问,“……肖安?”
那头传来几声轻笑,温柔地回答,“吵到你休息了?”她连忙否认,转了个身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