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风华,盛宠太子妃 作者:上官青紫
文案
“我每日算计人心,自认不是心思纯良的人,我不怕尸首不在乎人命,在世人眼中是个不择手段的恶毒之人,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要娶我吗?”
“七年战场征战杀伐,本王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死在本王手上的少说也有数万人,要说最能与你相配的人,除了本王,还能有谁!”
“即便成婚后,我立志要做个独占你宠爱的毒妇,你也还是坚持要娶我?”
“当然要娶!难道从古至今,就没有只有太子妃的太子吗?要真是没有,那本王就来做这个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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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她是明王府最卑贱的妾室所生,天生丑陋,卑污不堪。
传闻她在世间最阴暗的角落生存,生啖鼠肉,不识人言。
传闻她一朝被杀,却在泥泞之中离奇重生!
21世纪的医学鬼才穿越而来,高调重回明王府报仇——
王爷渣爹的下场是疯
白莲花嫡妹的下场是死
蛇蝎王妃的下场是残
他俊美无俦,是大齐王朝最尊贵的皇子
他冰冷沉默,是大齐王朝屡战屡胜的战神
传闻他嗜血嗜杀,传闻他克母、克弟、克妹,传闻他的王府里没有女人,因为女人肉嫩,他和他的铁甲卫俱喜食人肉,所以,遇女则杀,撕碎生食。
他和她的相遇,就像是冰原里最冷傲的孤狼遇到了地狱里最阴毒的恶狼,两颗心都镂刻着世界上最深刻的孤独,他们注定相爱,注定一同在这世间厮杀求存。
【片段一】
她身中数毒,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却紧紧抓着他的手,呢喃道:“齐滦,别怕…”
齐滦眼中热泪涌出眼眶,他伸手轻抚她的面庞,像是对待这世上唯一的珍宝,眼中却翻滚着嗜血的杀意和浓厚的痛意:“凌遥,我绝不准你死!!”
作者标签: 王妃 王爷 穿越

第一章 你是谁?
隆冬十月,寒风呼啸间,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纷纷扬扬下了一日的大雪反而因为夜晚的来临而越发的肆虐。
京城西郊外的一座废旧宅院中,银白的大雪装裹了整座小院,也将这座小院的破败与肮脏遮盖的严严实实。
但有些罪恶,却是这最易积攒又最易融化的冰雪所不能覆盖的。
夜色中,透过纷飞的大雪可以看到,数列穿着纯黑铁甲带着纯黑狮虎头盔的军士从林外官道摸到此处,他们每一个人都还配着铁制面甲,因此,并不能看到任何一个人的样貌。
为首者看见这座宅院,没有吭声,反而朝着身后数人扬了扬手。
数列铁甲军士立时原地停住,列阵以待,随后,为首者与身后二人各持银剑,摸进了这大雪中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小院。
方进去不足片刻,三人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寻味而去,才发现小院后头是极大一片泥泞之地。
那恶臭便是从这泥泞之中散发出来的。
为首者不假思索的用银剑拨开雪层,而映入眼帘的场景,即便他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也不由得挑动了一下他的眉头。
泥泞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女尸,年龄逐个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她们俱是身首异处,身体和脑袋散落各处,湿润的泥土糊满脸颊,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身侧一人也探头去看,片刻之后发现异状,沉声道:“主子,这里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因为带着面甲,那声音极为沉闷,听在耳中,并不甚清晰。
被称作主子的为首者俯身去看那具完整的尸体,凝神观察片刻,他忽然发觉,那具尸体的胸膛似乎还在微微起伏,仿佛并没有死去。
他当机立断,收起银剑,将随身佩戴的精巧匕首取出来,俯身去给那具“尸体”刮掉脸上的泥土。
身侧一人见此情景,欲上前帮忙:“主子,您怎可做这等事?还是属下——”
“闭嘴,”为首者简短的吐出两个字,眼中划过一丝寒芒,“你并不懂医,又如何急救?”
他的亲生母亲精通医理,若论救人,在场诸人,谁能比得过他?
他的动作很迅速,片刻后便刮掉了“尸体”脸上的泥土,仔细辨认了一眼,虽然“尸体”脸上还有些泥印影响了整体容貌的辨认,但仍能看出来,这是个年轻姑娘,约莫十五岁上下的年纪。
看这姑娘模样,像是被泥土堵住了鼻子和嘴巴,以至于闭气时间太久才昏迷过去的。
只需即刻送气,她自会醒转。
他未曾犹豫,直接取下面甲,对着姑娘还残留着泥土味道的唇瓣亲了下去,一边吹气,一边回忆母亲所教的急救之法。施救一刻钟后,只听得他唇下的姑娘喉间一声轻咳,直至在他唇中吐出一口气后,他便知道,这姑娘是救过来了。
他眸光沉沉的望着恢复微弱呼吸的年轻姑娘,双眸紧紧盯着她问道:“姑娘,你可醒了?”
*
凌遥只觉得自己浑身湿透冰冷,双腿更是像浸在冰冷的雪水中一样,她被这冰冷所侵袭,她想要逃开,可刚一动弹,双腿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就连胸腔肺部,都有种火烧搬的灼痛。
对此感觉,凌遥有些无措,做心脏移植手术,为什么双腿会这么疼?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耳边问她是否醒过来了,她以为是麻醉效力过去,护士过来叫醒她,忙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并且失焦的眼神也在努力的聚焦,企图看清眼前的人,然后告诉他们自己的双腿很痛。
然而,在她完全睁开眼睛后,却不提防的跌进了一个墨黑的眼眸之中,那双眼眸深邃剔透,却没有一丝暖光在其中,越是望着,越是让人感觉冰冷,感觉到无情。
在那双幽暗的眼眸中,也并不能感觉到一丝的关怀,或者一丝的鲜活人气。
她从没有见过这个人,而这个人周身散发出的冰冷让她不禁有些瑟缩,她带着疑惑开口,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沙哑:“我…这是在哪里?”
凌遥很确定自己不在手术台上,也不在医院里。
她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敏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变,她发现,她似乎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大齐,京城西郊,”
冰冷的男人一字一字的说出她要的答案,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是齐滦。”
“你是谁?”
-本章完结-
第二章 腿断了
“我…我不记得了。”
随着意识的渐渐恢复,凌遥已经记起之前的事情了。
她的心脏移植手术失败了,在术后,麻醉未过之前,她就已经产生了排异现象,随后,她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眼前的一切分明不是阴曹地府,也没有小鬼阎王。凌遥能够感觉到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在鲜活的跳动,如果一定要解释,那也只能说,她应当是借尸还魂,穿越回古代了。
她喜欢看穿越小说,现实那般不如意,使得她常常在看小说时幻想,如果她也能穿越一把,体会一番从来也不曾有过肆意潇洒的人生,那才是她最大的乐事。
如今却没有想到,她术后身死,反倒是因祸得福,当真穿越到了别人的身上,又能重新体会活着的滋味了。
只不过,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处境,好像原主并不是什么能够肆意潇洒活着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就这么死在野地里,让自己得以穿越重生了。
凌遥在回答了齐滦的问话之后,就见齐滦的表情越发冷硬。
他本就生的严肃,如此冷硬的神情使得他的面庞犹如刀削一般锋利,剑眉微拧,薄唇紧抿,虽样貌俊美无俦,可那冷淡模样比眼前飞雪还要冷上几分。
而那双一直盯着她的冰冷的黑眸中也涌出几分毫不掩饰的疑惑来。
那双眼分明在说,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
对此,凌遥也很无奈,她并非刻意隐瞒。
她是穿越来的,原主是什么身份她一概不知,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脑中也只有关于她自己的记忆,她总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齐滦吧?
如果将来她的家人寻来,两下一对质,岂不是穿帮了么?
对于凌遥的沉默,齐滦也未追问,既然人已醒来,他便站起身来,冰冷的眸光扫过一旁站着的军士,冷声道:“蔡桓,把她从泥里挖出来。带上她,我们直接进城回府。”
蔡桓闻言一惊,当下便道:“主子,您赶了一天的路,一刻也未曾歇息,不如先歇一歇再走?”
大雪天赶路,滋味着实难受。此刻又不是在行军,即便主子回京见皇上也不需这般着急,所以,看雪势越来越大,他们便从官道折进林中,预备寻一处避风之处歇息一日,翌日天明再走。
哪知寻到这隐蔽于林中的小院里,却遇到这档子事。
主子救了这年轻姑娘,竟连休息都不休息了,反而下令要即刻回府去。
蔡桓想到此处,恨恨的看了凌遥一眼,心中对她添了几分厌恶,方才主子自报姓名,这女子竟无一丝反应,言语之中遮遮掩掩不肯表露自己的身份,对主子的救命之恩也没有丝毫表示,可见是个野人。
若依蔡桓的意思,直接丢了便是,理会她做什么。
可主子的性子——蔡桓想到此处摇了摇头,有先皇后的自幼教导,主子恐怕不会轻易袖手旁观的。
蔡桓心中对凌遥没有好感,下手自然没有轻重,也不管凌遥的痛呼,直接从泥泞之中将她的双腿拽出来,也不管她一身的泥土,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跟在齐滦后面转出了这个小院。
齐滦见蔡桓行止粗鲁,只皱了皱眉,倒也未曾开口,只是,他见蔡桓在他自己坐骑前迟疑不前,便走过去,大手一捞,将凌遥揽入怀中,直接飞身上了自己坐骑。
齐滦扬声一喝,胯下神驹嘶鸣一声,随即飞蹄奔跑起来,齐滦身后的数十个铁甲军士也纷纷上马,在大雪之中紧紧追随在齐滦身后。
“你忍一忍,等到了我府中,我便着人替你查看伤势,”
听到怀中女子压抑不住的吸气声,齐滦一面将她的腰身箍紧防止她颠下马,一面低声道,“你有伤在身,本不该擅自移动你。但你险些被人杀死,再留于此地恐怕不妥,你先随我回府,余下之事,等你安顿好了再说。”
这些年,齐滦的性子改了不少,脾气亦收敛不少,又惯于疆场上看那些血流成河,对于生死之事早已看淡了。也对救人之事毫无兴趣。
所以,今夜这救人之事,着实是打破了他多年来恪守的原则。
此番破例原因无他,只因这事儿被自己当面撞上了,避无可避,才不得不救而已。
要他在这女子尚还存一丝气息之时袖手旁观不作理会,在他做了这么多年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之后,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谢谢你——”凌遥刚说出这三个字,飞雪便随着风声灌入喉中,冰雪瞬间在口中融化,冻得她的舌头和口腔都是一阵麻木。
她的身上很多地方都很疼,但是最疼的是双腿膝盖处。
根据她多年行医经验,膝盖上的这种疼痛强度和膝盖之下小腿的无知觉,她判断这个身体的双腿应该是断了。
-本章完结-
第三章 濒临死亡
从西郊回齐滦住处的路不远,却也不近。
风雪夜中骑马奔了两个时辰,才入城到了齐滦府门前。
凌遥这一路上被风雪侵蚀,身上又裹满了湿冷的泥土,再加上一身的伤痛,如此保持了侧坐在马上的姿势整整两个时辰,她的身体早就冻僵了,若非靠着她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咬牙扛着,只怕早就昏过去了。
凌遥被齐滦抱下马,她自己已不能走路,还好齐滦看出她膝盖以下的小腿软软的垂着无法直立,并不曾将她放下来,仍是一路抱着。
从凌遥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望见齐滦冷硬如刀削一般的下巴线条。这个男人的怀抱一点也不温暖,反而又冷又硬,这一路上他虽然护着她未让她跌下马去,但是被他冰冷的铁甲贴着,凌遥也并不觉得舒服。
入府之时,凌遥的视线从齐滦脸上移开,却正好看见了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的府邸牌匾。
那上头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就这么闯入了凌遥眼中——宁王府。
凌遥心中打了个突,原来他是王爷么?
难怪身边跟了这么多人,阵仗如此之大,凌遥这一路心中猜测了无数种他可能有的身份,却没有想到,齐滦原来是个王爷。
凌遥刚刚被齐滦安置在客房,便有一铁甲军士前来寻齐滦。
见了齐滦,那铁甲军士便跪下禀报道:“主子,宫里来信,说皇上知道主子回京,命主子即刻入宫觐见。”
齐滦还未吭声,蔡桓便道:“我们才刚刚回京,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
皇上消息灵通也没什么,他只是可怜主子不得歇息就要连夜进宫去。说来说去,这事都怪这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蔡桓想到此处,又狠狠的瞪了凌遥一眼。
“边境之情,父皇惦记许久,既然父皇要我去,我这便进宫去,”
齐滦顷刻间就有了决断,他转头看向榻上的凌遥,平静道,“姑娘,我要出去一趟,你放心,我府里很安全,不会有歹人再来寻你。不过,我府里没有丫鬟,我会让蔡桓将你所需之物预备好,也会让他教你如何自己处理伤口的。”
齐滦言罢,转身便走,毫不留恋,但行至房门前,却想起蔡桓之前的粗鲁行为,心头微动,当下垂眼又补了一句:“罗成,你也留下。我另寻人随我进宫。”
来报信的军士愣了一下,才沉声应道:“是。”
齐滦走后,屋里只剩下凌遥同蔡桓、罗成三人。
凌遥看着并未卸甲的两个大男人,心中添了几分惊疑不定,她能看出来,这些人里头,也就只有齐滦有几分救她的心思。
而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蔡桓,凌遥在他粗鲁的把自己拽出泥地的时候就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他对自己极为厌恶,甚至可以说还有些憎恨。那个罗成,虽模样看着比蔡桓亲善些,但看她的眼神,平静里透着死寂,就跟看着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他们两个,当真会遵从齐滦的话吗?凌遥表示极度的怀疑。
她本来也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娇小/姐,在现代,她也是个独立自强的女性,要说处理伤口她也不用人教,但眼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又不能行走,事事只能倚仗旁人,而这两个男人,分明是两个怪人,凌遥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种有些有心无力却又必须倚靠别人的滋味真是令人不爽啊。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没了齐滦在此压制,蔡桓彻底暴露本性,被这个野丫头肆无忌惮的盯着看,他心头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当下抽出佩剑,直指凌遥咽喉之处,虎眼圆瞪,语声中浸满森森杀意,“说!你究竟是何人!不说实话老子宰了你!”
久经沙场的军人,释放出自身所有的全部杀气,用杀戮过数万人命沾染过无数鲜血的银剑紧紧抵着她颈边的大动脉,这种低气压,逼得凌遥有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
第四章 宁王府的人都是疯子
蔡桓并非疑心凌遥是个歼细,以他家主子的战斗力,就是一百个这样的歼细也能砍她个稀巴烂。何况,以主子如今在大齐的盛名,蔡桓相信,根本没有人敢不怕死的在主子身边安排歼细。
蔡桓非要逼问出凌遥名姓,不过是想私下将她送走,以免主子行错了路,又做出重蹈覆辙的事情来。他就是不懂,明明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事情,主子为什么非要去做呢?
他心中为此恼怒,句句都在恐吓这个野丫头,不过,他心里杀意已起,要是吓不死这个野丫头,又问不出名字,他就把她杀了算了,省得主子分心。
凌遥看着猩红着眼睛发狂的男人,心中厌恶顿生,她平生最讨厌对女人动粗发狂的男人,若非她此刻没有趁手的家伙在手里,她岂能轻易被这个疯男人所制?
虽然知道自己的生死眼下就掌握在这个疯男人,但她自来一身傲骨,就是生命受到严重威胁,也绝不肯屈就,倔劲上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死就死,反正这个身体如此残破,被这疯男人杀了,大不了重新投胎去。
她早先得知自己穿越时就打定了主意,在现代时活得委屈又憋屈,穿越之后,即便得了个不能肆意潇洒活着的身体,她也绝不肯向命运低头,定要弄出个逆天的活法来。
心无所惧,凌遥冷冷的望着蔡桓道:“你要杀便杀,话这么多,跟个娘们儿一样!”
“你——”
蔡桓从未见过这等不知死活的野丫头,被凌遥冷冷的话一激,他几乎立刻就想用手中银剑割破她的喉咙,让鲜血奔涌而出,然后,他便可以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
屋内沉寂片刻,烛光微闪,就在凌遥冷眼等死之际,忽见蔡桓狞笑一声,反而收起佩剑,大手探过来抓住她的衣领往外一拽,就将她拖出了客房。
蔡桓他改变主意了。
他一路狞笑着将凌遥拖出客房,穿过回廊,在风雪中穿行片刻才停下脚步,将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狞笑着说出口的话犹如索命的黑白无常一样令人胆寒恐惧:“野丫头,你知道宁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以为主子救了你,你就真的能活?”
“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这里的每一座坟墓下面,都埋着个跟你一样的野丫头!这些人活着进了宁王府,但都无一例外死在了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蔡桓嘿嘿一笑,面容却在雪夜的映衬下扭曲得可怖:“因为我们铁甲军最喜食女子皮肉了,女子肉嫩,都不必烹饪,数人聚在一起,撕碎生食,那才叫有滋有味呢!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就埋在王府里,垒成这一座座坟头,日日提醒着我们主子,他和他的铁甲军都是吃人的恶魔!”
蔡桓的声音时轻时重,期间还伴随着癫狂大笑,叫人听得头皮发麻,甚至觉得那话中冷意就如同冰冷的蟒蛇一样,在人的身体上攀爬缠绕,恐怖中还带着几分叫人胆寒的心颤。
凌遥被蔡桓拖出来丢至院中,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在须臾之间发生,她来不及反应,直到听见蔡桓的话,她艰难的趴在地上四面环顾,才知自己被蔡桓抓到了客房后头的庭院中。
如此雪夜,除了客房里透出来的一点微弱烛光,这四四方方的“回”字院中,各在东南西北四角都吊着八角宫灯,灯色昏黄,但足以让她看清院中情景了。
蔡桓所言不虚,凌遥看得很清楚,这四四方方的庭院之中,确实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座座的坟墓。
凌遥没办法数清具体有多少,但是触眼所及都是坟墓,就连她自己都是趴在两座坟墓之间的,少说也有二十多个以上。
凌遥看着狞笑的蔡桓,看着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都默不作声的罗成,又想起齐滦那个冰冷的男人,想起他那时脸色平静的跟她说,他府中没有丫鬟服侍,她当时就觉得怪异了,却以为是自己多想。
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她多想,而是这个宁王府确实古怪至极。
凌遥心里不由得一阵无力,她怎么一穿越就这般倒霉呢?
摊上个破败的身子不说,还遇上了一群疯子。
-本章完结-
第五章 必须要动大手术
“蔡桓,你疯够了没有?”
一直没有开口的罗成,在此时开了口。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见蔡桓在癫狂大笑中又抽出了他的佩剑,心知不好,立时便闯过去挡在凌遥身前,阻拦蔡桓道:“你不可杀她!”
“老子若不杀了这个野丫头,难道还要看着她连累主子吗?”
蔡桓面容扭曲,猩红虎眼中皆是森森杀意,“罗成你给老子让开!”
见罗成在他的淫/威之下仍旧岿然不动,蔡桓到底对一起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下不了手,不得不恢复了些许理智,企图劝说罗成让开:“即便主子救了她,她横竖也是个死,你又何必护她?不若让我杀了她,大家落个清静!反正这府里,迟早还是要多一座坟茔的!”
“罗成,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主子重蹈覆辙吧?”
蔡桓就是不明白了,这明明就是为了主子好的事情,怎么罗成这榆木脑袋就是不明白呢?
“无论如何,这是主子自己的选择,我们做属下,不能替他做决定,”
罗成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蔡桓的话,他平静的眼中露出几分恳求,还夹杂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蔡桓,主子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你要相信他,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见蔡桓眼中现出几分挣扎,罗成抿了抿唇,慢慢的走近他,然后慢慢的取下他手中的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后,于漫天风雪之中抱住了他的兄弟。
他在蔡桓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主子说过的,再也不会发生当年那样的事情了。你要相信他。”
蔡桓僵立片刻,忽而猛地推开罗成,在满眶的泪水落下之前转身大步离开。
风雪中,他的背影格外的萧索寂寥,他大喊道:“你要作死就作死吧!老子不管了!”
罗成凝视着风雪中蔡桓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见了,他才转过身来。而他的眼中,也早已敛尽了所有的情绪,又恢复成了平静的死寂。
凌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不知道罗成口中所谓的当年事情的内情,但瞧这两个大男人的反应,她也能意识到,这一群疯子,应当是一群有故事的疯子。
但是疯子要杀她,这事还是不可原谅的。回头等这腿差不多能走了,她还是要想个法子快些离开这个诡异的宁王府。
凌遥被罗成沉默的抱起,穿过纷纷扬扬的大雪,穿过昏暗的回廊,又被重新送回了客房之中。
罗成显然没有交谈的兴趣,他沉默着替凌遥端来了火盆取暖,又沉默着取来清理伤口所需要的物品,然后替凌遥放好了沐浴时所需要的热水,这才拿起纱布预备教凌遥清理伤口。
“罗成大哥,你不用特意教我,这些事我都会,”
凌遥真心实意的望着罗成道,“刚才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啊。”
听说凌遥自己会清理伤口,罗成眼中露出几分惊异,但却没有多问,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放下纱布便自己出去了。
余下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留在那里也无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经历了这许多的风波,直到现在才能好好的清理一下自己,凌遥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时用光了所有的好运气,才会在穿越之后摊上这么些破事。
艰难脱下裹满泥土的衣裳,凌遥在看清这具身体身上的伤痕后,倒吸了一口大大的凉气,这样的伤情,比她之前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这具身体上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刀伤、鞭伤各种伤痕都有。不过伤得虽重,但都是皮肉伤,要是能好好将养,也能恢复一身好皮肉。
只是这腿——凌遥看见那沾满干涸血迹和泥土的双腿,心中微凛,这腿不仅仅是断了,还能很清楚的看见膝盖处扎进去了几根铁钉,钉碎了一小块的腿骨,如果要想彻底治疗的话,非得动个大手术不可。
-本章完结-
第六章 杀女教子
等到齐滦回到宁王府时,已近亥时了。
风雪还未停歇,地上雪层也已堆积的极厚了,齐滦带着一脸疲色下马,守在府门前的罗成迎了上来:“主子,咱们提前返回,皇上可曾怪罪?”
两个月前,主子奉命出京巡视边境几支军队驻防,宁王府三百铁甲士跟着主子从京城出发,由西北至东北,将几大关隘驻防皆查看了一遍,皇上定下的日子是三个月时日,但主子此行极为顺利,不到三个月就将此事办完,而后顺利回京了。
罗成知道大齐现在的那位皇上心思素来难测,虽是主子亲父,但毕竟这事没有按照他的安排来,罗成是怕那位又不满意,以至于主子完成了差事却又白白得了斥责。
更何况——罗成看了看齐滦严峻的神色,现而今的中宫皇后并非主子亲生母亲,她自己育有嫡子,主子这几年风头愈盛,盛名在外,已俨然压倒了所有的皇子。若是皇后有心为此事在皇上跟前挑拨几句,只怕主子难过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