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 作者:上官青紫
内容简介
她是太医之女,平生最大的志向就是悬壶济世行医天下,谁知她爹治好了太后痼疾,太后一高兴,把她赐给了瑞王做侧妃!
可这个瑞王是个什么薄情寡义的玩意儿啊?
洞房刚入两个时辰,前线战报紧急,瑞王扔下她,头也不回骑上马就走了,一别五年!
不过一夕欢好,她竟替他生了个小儿子…
偏偏,那薄情寡义的瑞王没有死在战场上,五年后,瑞王大胜而归——
但她岂肯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
带上包袱,休书信一封,携着儿子款款而逃,自由,我来啦!
可是,这个腹黑又薄情的男人喂,之前不是说好了不会插手她的逃家大计吗?
为什么…
一次假死之后,她从棺材里爬出来,瞠目结舌——
悬棺荡荡,荒山野岭,说好的乱葬岗呢?为什么她在半山腰万丈峭壁上?
儿子不见,丫鬟不来,唯独她在悬棺里咬牙切齿——
瑞王夏侯懿,我和你没完!
——
儿子被过继,咬牙,打道回府,抢!
吴侧妃截杀她?银针撅过去,让你心脉错乱,疼!
金侧妃算计她?喝药捧花磕头,让你浑身爬满虫,哭!
把瑞王府闹了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拍拍手得意一笑,记住了,姑奶奶我可不好惹!
瑞王对她感兴趣?摇头——
王爷,感情的事儿,咱们再商量!
杀猪贺王归!
天地素白一片,空气清冽沁凉。
瑞王府后院,厨房跟前的空地上,雪都被扫净了,堆起了一大摞干柴,有裹着围裙的厨娘丢了一个火把进去。
嘭!干柴燃起了熊熊烈火,吓得旁边站着的一还没有灶台高的小男孩儿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脸都灼烫了起来。
“娘,你非要自个儿杀猪嘛?”
靛青色的一水儿的小皮袄,衬着这小男孩儿眉目如画,就是美中不足的是,右边眉毛下有一处凹痕,看样子是旧年伤疤难消,损了一脸的好模样。
小男孩儿此刻凑近那站在血水中的年轻女子,这女子侧影娇美,水眸乌灵闪亮,月眉星眼,头上簪着一朵惟妙惟肖的芙蓉花儿,除此之外便只有一根碧玉七宝玲珑簪,小脸儿上薄施粉黛,偏偏柳青袄裙上全是斑斑血迹,倒是添了几分妖冶之气。
听见小男孩儿的话,女子拿着大砍刀,掰着手里的大猪腿,一刀砍下去,血水四溅,俏脸沾了好些血水,对着小男孩儿甜甜一笑,望向猪的眼神却冷冷的:“沅儿乖,娘杀了这大肥猪,好烤了吃掉,庆贺瑞王回来啊,你站远些,学着点儿杀猪啊!”
夏侯沅撇撇嘴,看着一地的污垢血水,然后蹲下来好奇的看着那躺在地上呼呼喘气濒死的大肥猪,戳戳那咕噜咕噜冒血水的猪腿,眨眼道:“娘,瑞王是我爹么?”
“不是!他是坏人,你爹早死了!”拿着大砍刀的女子恨恨的道,狠狠一刀下去,猪就惨嚎一声。
夏侯沅撇撇嘴:“你骗人,他们都说瑞王就是我爹,虽然没见过他,但是他还是我父王嘛!就是因为五年前走了,没再回来过,娘你生气可以,但是他还是你夫君,你不能不认他嘛!”
女子又是一刀下去,猪惨嚎一声,复又溅了她一脸的猪血:“谁跟你说的这些?别听他们的鬼话!他都走了五年,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都没见过你,又不认识你,还做你什么爹啊父王的!权当他死了好了!”
一旁的三五个厨娘听了这话,头皮发麻,领头的厨娘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啊,否则瑞王回来看见,怪罪下来的话——身子一抖,她走上前来。
赔笑:“侧妃娘娘,另外两位侧妃都已经前去府门口迎着了,管家派人来催了,哦不,问了好几次,还请侧妃娘娘带着小王爷前去迎王爷吧,这些脏活儿,奴才们能做的。”
“你嫌我做不好?”女子挑眉,嫩白的小手举着砍刀恶狠狠的看着那厨娘。
女子满面猪血,故作狰狞,厨娘吓的一哆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娘娘请自便,侧妃娘娘自便!”
退了回去,这厨娘心中却暗暗叫苦,要说这位主儿怎么会这么难缠?那也是有原因的啊!
五年前,刚及弱冠的大将军夏侯懿就被皇上下旨封了瑞王,太后一高兴,就把治好了自个儿多年旧疾的窦太医之女,十六岁的窦雅采指给了瑞王做侧妃,那可是京城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亲事啊!
当时这亲结的惊天动地啊!
瑞王新婚当天在战场上没赶回来,这窦雅采是个太医之女,比不得府中另外两个侧妃身份尊贵,侧妃吴氏是丞相之女,侧妃金氏是永安侯之女,而她不过是太后偶尔青眼有加看重的一个小小太医之女罢了,纵然是个侧妃,也是个地位卑贱的侧妃,不就任由这些人摆布么?
拜堂是两位侧妃一时兴起,撺掇着窦雅采跟公鸡拜堂的,结果窦雅采八光了鸡毛,公鸡暴走,抓花了两位侧妃的脸,正闹着呢,瑞王回来了,两个侧妃胡闹被训斥一番,瑞王生气,也不拜堂了,直接带着窦雅采洞房,两个时辰之后,天都没亮,前线传来紧急战报,瑞王闻听战报骑上马就走了,这一别,就是五年。
两位侧妃其实也不过早进府半年,却也没窦雅采这么好运气,才和瑞王亲近一次,她就在第二年生了个儿子,取名夏侯沅,如今也已经四岁了。
可没男人的新妇,性子又倔强从不让人的,还会医术,独自带着儿子长大,跟两位侧妃势成水火,这窦雅采在瑞王府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不,瑞王打了五年仗,大胜而归,这窦侧妃就闹腾起来了,一大早就带着小王爷来了厨房,说什么她要杀猪贺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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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你的猪去吧!
抱你的猪去吧!“娘,猪死了,可以烤了吃吧?”夏侯沅拉拉窦雅采的衣袖,眸光亮亮的。
“沅儿。”有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在窦雅采身后响起。
谁在叫?
夏侯沅茫然转身,而听见声音的窦雅采俏脸一白,衬着府中雪景一片,越发显得她娇美如花,只是握着大砍刀的小手收紧,又放开,又收紧,又放开,最终收紧,缓缓转身。
那边未扫的雪地之上,高大的男人身披金甲,执剑拿戟,沉毅刚硬的面容藏在金盔之后,窦雅采忽然觉得刺眼得很,他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呢?
窦雅采心中澎湃着积攒了五年的恨意,总是荡漾着柔和笑意的水眸里这会儿都是冰寒冷意,紧紧抿着唇,企图用目光杀死这个大胜而归的男人。
夏侯沅歪着脑袋,目光缠绵在那会发光的金色战甲上,清澈的眸中闪现浓厚兴趣,小小的个子蹭到窦雅采身边,拽衣袖,软声道:“娘?”
这个高大的男人是瑞王吧?
夏侯沅清亮的眸中有点点亲近笑意,果然很像画像上的人,他父王真威风!
窦雅采从来不跟夏侯沅说夏侯懿的事儿,但是这也不代表别人不会说,作为瑞王唯一的子嗣,虽然窦雅采不得宠,不代表没人巴结这小王爷嘛,夏侯沅自然知道他父王的模样了!
夏侯沅牵着窦雅采的衣袖,笑盈盈的望着夏侯懿:“父王——唔——”
话未说完,窦雅采一手把他的嘴巴捂住,那声父王就被扼杀在夏侯沅嘴里了。
瑞王这般薄情寡义,成亲洞房夜丢下她就走了,五年来一封书信都没有,她凭什么让她养大的儿子管这男人叫爹?
夏侯懿立了许久岿然不动的身影因为看见他们母子的动作才动了起来,将头上金盔取下,露出俊美沉毅的面容,用墨带竖起的乌发随风飘扬,往这边走了几步,沉郁眸中泻出一丝柔和:“沅儿,叫父王。”
他本是常年征战的人,年岁不过二十有五,声线却极其浑厚低沉,即便柔声,也让人听出了粗粝的味道。
夏侯沅这会儿已经扯开了窦雅采捂着的他嘴的手,眸光澄亮望着夏侯懿,胡乱擦了擦嘴角猪血,语调中带着兴奋:“父王!”
窦雅采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夏侯沅!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夏侯懿幽暗的眸光从儿子身上移开,落在那一抹青色的身影上,五年不见,她却一点都没变,见那罗裙上满是血迹,夏侯懿微微皱了皱眉,眸中涌出丝丝暗涌,未及停留,又重新望向夏侯沅。
“沅儿。”
五年没见的小小人儿,让他素来冷硬的心有了一丝柔软,夏侯懿大步走过来,大手一捞,就要把夏侯沅抱进怀里。
霎时,一大片阴影就笼罩了她们母子,窦雅采抬眼一看,就瞧见穿着铠甲的男人扑了过来,而她小小的儿子还迎了过去,心头一怒,一把把夏侯沅扯了回来,一眼瞥见大木盆里漂浮着的死猪,一咬牙,拎起死猪就丢进了夏侯懿怀里,迅速丢下手里的大砍刀,抱着儿子飞奔远去!
威名赫赫大杀四方的瑞王没有抱到儿子,反而紧紧抱着一只死猪,这画面,惊的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也正好叫赶来的王府管家,吴氏,金氏,包括丫鬟仆妇们全看见了!
夏侯懿一脸猪血不住的流,眸光沉郁的想杀人,早有人将死猪抬走,有人过来替他擦盔甲上的猪血,吴氏和金氏也跟着过来了。
“王爷,别跟她一般见识,小门小户出来的,几年了也不成气候!——王爷累了吧?不如去妾身房里歇息呀?”
说话的是金氏,恨恨的瞥了一眼窦雅采离开的方向,复又望着夏侯懿的面上重新挂满了笑,她模样温婉动人,大冬天的,硬是笑出了夏日的热情活泼。
夏侯懿不说话,只是望着方才窦雅采飞奔远去的小身影,喜怒难测,大木盆里,一盆猪血荡漾,有被她丢下的大砍刀在血水里晃荡,方才砍刀落下猪血四溅,他就站在跟前,首当其冲,溅了一身的猪血。
她竟然不让他抱儿子,塞给他一只猪,就带着他的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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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父王打晕了!
我把父王打晕了!瑞王大胜而归,瑞王府自然张灯结彩的,沉寂了五年的瑞王府这会儿总算是热闹了起来,王府东南角的络玉阁仍是静静的,也不见有人来往。
午饭的时候,厨娘当真把一大早窦雅采杀的猪烤了,送了一份过来,窦雅采窝在榻上,拢着锦被,她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袄裙,望着外头天光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笑嘻嘻的扯扯慢条斯理吃烤猪的夏侯沅的衣袖。
“沅儿!”
夏侯沅正巧吃完了,让窦雅采的贴身丫鬟艾叶擦净了手,看了窦雅采一眼,没漏掉她眸中雀跃歼笑,皱皱小鼻子:“娘又打什么鬼主意?娘又想捉弄父王么?”
窦雅采撇撇嘴,水眸中皆是愤愤之色,想起那个沉郁的男人来,心头就一阵不悦:“我什么时候捉弄他了,我只是——”窦雅采顿了声,嘿嘿一笑,凑到夏侯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眉眼弯弯的,就像一只准备偷腥的猫儿,“沅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哈哈哈,这个好玩儿!”夏侯沅听了,笑眯了眼睛,兴奋道,“娘你好坏啊!不过这个我愿意帮你!”
艾叶在一旁收拾了碗筷,见榻上一大一小笑成了一团,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两个都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捉弄瑞王了,一挑帘出去,唷,晴了半日,又下雪了。

雪一直下到掌灯时分,夏侯懿从宫里回来,下了马,拢着一身鹤毛的纯黑大氅冒雪刚进了王府,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庭院,飞扑进他怀里。
“父王!”
夏侯懿凝神戒备的僵硬身子在小孩子脆生呼唤之后卸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幽暗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大手一捞,将夏侯沅抱在怀中:“沅儿。”
夏侯沅趴在男人宽大的怀抱里,噙着笑意仰着小脸儿亲亲男人满布细小胡茬的下巴:“父王陪我玩耍,我们去鸡棚!”
小人儿的要求让夏侯懿无法拒绝,沉沉的望着夏侯沅眼中的希冀,尽管不知道去鸡棚做什么,默然半晌,大步一迈,答应了:“嗯。”
鸡棚在厨房后头,旁边就是猪棚,又脏又乱又臭,平日里除了厨娘,没人肯去那里,夏侯沅带着夏侯懿去那里,夏侯懿又没叫人跟着,一众随从也不敢问也不敢跟着,反正这会儿已过了饭食时辰,就由着他们父子玩耍去了。
站在鸡棚前,夏侯懿皱紧了眉头,他素性/爱洁,最不愿意来这种脏乱的地方,只是,幽沉眸光落在夏侯沅身上:“沅儿,玩什么?”
夏侯沅招招手,让夏侯懿蹲下来,夏侯懿当真蹲了下来,小人儿眸中藏着算计精光:“父王,是不是玩什么都可以?”
“自然是。”
夏侯懿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勾起唇角刚想要笑,就这么一分神,一个纷嫩嫩的小拳头带着劲风呼啸而至,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轰然倒地,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娘,快出来,我把父王打晕了!”夏侯沅拍手欢笑,对着鸡棚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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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鸡为伍睡一宿
与鸡为伍睡一宿窦雅采看着昏迷不醒的夏侯懿,伸脚踢踢他的腿,得意一笑:“哼,你也有今天!”
夏侯沅嘻嘻一笑,蹲下来,戳戳夏侯懿的胳膊,见夏侯懿没有半分反应,仰着脸望着窦雅采:“今儿晚上把父王丢在鸡棚里一宿,也算是报了娘当年跟鸡拜堂的仇了!对了,娘,我方才打中的就是父王的攒竹穴吧?”
窦雅采挑眉一笑,乌灵闪亮的眸中全是得意:“是啊,你那点子力气,打中了他的攒竹穴,最多睡一个晚上,要是换了我的银针扎进去,保管他好些天都醒不过来!不过沅儿你说得对,总算是报了当年跟公鸡拜堂的仇了!哼,这接下来嘛,剩下的账,咱们慢慢儿算!”
“好了,没你的事儿了,沅儿你走吧!”
她午间跟夏侯沅的提议就是要把夏侯懿关在鸡棚里一宿,让他跟鸡睡一晚上,夏侯沅觉得好玩儿,窦雅采心里想着,夏侯懿将他冷落了五年,沅儿心中一定耿耿于怀,要不然怎么会答应呢?
而窦雅采压根没把自己真正的心思说出来,她这会儿怀里还揣着一封休夫信,她只要偷偷拿着夏侯懿的印信盖了,那从此她跟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就没关系了,只是这事儿暂时还不能让她这个鬼精灵儿子知道,因此才要赶夏侯沅离开。
夏侯沅一走,窦雅采赶紧把夏侯懿拖进鸡棚里,弄的整个鸡棚里睡觉的鸡都给惊了起来,好容易安静下来了,鸡毛纷飞之间,窦雅采在夏侯懿腰间找到瑞王印信,在上头呵了一口热气,拿出休夫信将印章重重一按,看着上头红色的印记,窦雅采心满意足的把休夫信放进怀里收起来,把印信放好,就出了鸡棚。
绕过厨房,走到大铁门门口,傻眼了。
一把大大的铜锁锁住了铁门,一摸腰间,坏了,钥匙呢?
她出不去了,可是,明明之前是打开的啊…
“哈哈哈,娘,你出不来了吧?”夏侯沅在大铁门外望着窦雅采大笑,然后指着那铜锁,小手里晃荡着澄亮的钥匙,叉腰笑道,“是我锁的!你说要把父王骗到鸡棚来我就想着了,其实父王人挺好的,你们俩这会儿在鸡棚里,又出不来,就好好儿培养一下感情嘛,我回去睡觉啦!”
小小的人儿打着小小的油纸伞,踩着雪,扬长而去。
窦雅采咬牙望着旁边高高的院墙,想把夏侯沅揉死的心都有了,这小人儿鬼灵精一个,居然骗了她,他心里竟想着把她跟夏侯懿关在一起!
培养感情?培养什么感情!夏侯懿根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雪下的挺大的,窦雅采在外头站了半刻,觉得冻脚,缩着肩膀回了鸡棚,刚一进去,鸡毛纷飞之间,就看见夏侯懿立在鸡棚中间,她提来的昏暗灯笼恰好放在他脚边,他另一半刀削的侧脸隐在黑暗之中,而能够看清的那一半,眸光阴鸷的盯着窦雅采,牙关紧咬,面色可怖。
窦雅采脚步一顿,心口一沉,迅速转身,刚拔脚要跑,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有人将她大力一扯,她就觉得自己往后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入鸡群之中,叽叽叽叽叽叽,好容易睡着的鸡群再次被惊飞…
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就是想不通,瑞王不是人吧,被打中攒竹穴还醒的这么快?
“你为了吸引本王注意,居然还利用沅儿邀本王来这里与你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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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玩儿这欲擒故纵的把戏
别玩儿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啊?”窦雅采好容易从鸡群里站起来,一听夏侯懿这话就愣住了,也不管自己满身鸡毛,“你在说什么啊?”
“故意不去府门迎接,在厨房杀猪,又利用沅儿引本王来这里,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引起本王的注意么?”
夏侯懿负手静立,幽暗眸中浮现轻蔑冷笑,“五年不见,你倒是多了些手段,方才沅儿的话,本王也听到了,培养感情?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麻烦,若是想念本王,你可以跟来福说,本王会去你的络玉阁中宿夜的。”
他虽在笑,幽眸中弥漫着的全是冷意,笑意不达眼底,只裹着一团冰寒,他一醒来,就听到了那小人儿的后半截话,心念电转,已经猜透了窦雅采的心思。
窦雅采听完这番话,满心惊诧,惊诧之后便是被误解的愤怒,他竟然以为她是那样的女人?!
她气的根本不想解释,也不屑解释,手腕生疼,不用看都知道,定是青紫一片,方才被他丢进鸡群里,屁股着地,也是疼的钻心,她这会儿越看夏侯懿越是五心烦躁,恨声笑道:“对!我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怎么了?我就爱这么做,谁让你——唔——”
话未说完,夏侯懿倏然欺上身来,攥住她的肩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窦雅采被抵在墙边,挣脱不得,撕拉——衣裳在激吻之中狠狠被扯下,白嫩肩头露了出来,窦雅采只觉身上一凉,瞅准机会,狠狠的咬了他薄唇一口,与此同时,银针悄无声息的刺了一下他手肘麻穴,夏侯懿只觉得手臂一麻,手劲儿一松,窦雅采才寻的机会逃了出来。
她周身狼狈,后退数步,一眼愤恨捂着衣襟望着夏侯懿。
“窦家的针灸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夏侯懿往后退了一步,扯唇不笑,漫不经心的伸手用指腹抹掉下唇冒出的鲜血,沉声道,“别玩儿这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要知道,引得本王动了心,你是承受不住的,五年前你与本王的洞房花烛——”
“闭嘴!”见夏侯懿提及五年前,窦雅采尖声打断了他的话,小脸儿就跟清水一样,垂了眼眸,狠狠的抹着自个儿的嘴唇,她要擦掉这男人留在她唇上的味道!
夏侯懿漫不经心的一笑,那沾了些鸡毛的大氅也不要了,大步出了鸡棚,雪花落在黑袍上,远远望着,就像一幅泼墨山水画。
“窦雅采…豆芽菜…本王今儿才知道,原来是你爹爱吃这道菜…这么个名字,亏你叫了二十年…”
窦雅采清水样的小脸儿由白转红,最后一脸铁青,呆立半晌,才出了鸡棚,铜锁不知被何物砍断,碎裂一地,夏侯懿早已远去,她捏着那盖了瑞王印信的休夫信,越发觉得离开瑞王府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自小跟着她爹习医,若不是五年前太后下旨将她指给瑞王做侧妃,她这会儿应该背着药箱,走遍天下,给人医病,悬壶济世,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不是压抑天性天天被困在这牢笼一般的瑞王府里度日如年。
之前迟迟不离开瑞王府是因为爹仍在宫中当差,于太后处实难交代,而前几个月她爹窦弘韬已经辞去太医院院首之职告老回家,她要瑞王休了她也不会累及家中,何况她早已想好了,夏侯懿回来,她制造些混乱,弄得瑞王府人仰马翻,瑞王就算不讨厌她也难,而且到时候阖府上下都讨厌她,瑞王一定会休了她!
若是不肯休,她就留下这盖了夏侯懿印信的休夫信,找个良辰吉日的半夜,带着夏侯沅跑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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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出事啊!
千万不要出事啊!窦雅采如意算盘叮当响。
结果刚开始就出师不利,被夏侯沅这臭小子搅黄了!
她扶着腰冒雪忍疼回了络玉阁,艾叶正在门口焦急的转来转去,一见她忙赶了上来:“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小王爷说你——诶,小姐——”
窦雅采根本不理艾叶,气急败坏的冲进屋中,站在榻前吼道:“夏侯沅!你别给我装睡,限你五日,把《奇经八脉考》给我抄写二十遍!不抄完,从今以后都不许出门!”
“娘,你没钥匙怎么出来了?不对啊,我只用了三分力,父王不会昏迷很久的,难道你们打架啦?”夏侯沅见窦雅采一身狼狈,自己装睡也赖不过去,笑嘻嘻的歪着小脑袋爬起来站在榻上,好奇道,“娘,你跟父王怎么培养感情的?”
“你还说!给我抄五十遍!哎哟,疼!”
她早该想到的,夏侯沅一定是收了几分气力,否则夏侯懿根本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窦雅采气急了,一拍桌子,触动手腕上的伤,疼的惊叫起来,一撸衣袖,皓玉一般手腕上一整圈触目惊心的青紫。
夏侯沅见这伤,咂舌不已,也不敢再问,好心办了坏事,他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抄奇经八脉考去了,只是乌溜溜的黑眼珠不时看着窦雅采,沉吟思考,在鸡棚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窦雅采手腕和屁股上都是淤青一片,艾叶给上了药,这两日大雪,窦雅采足不出户的在络玉阁里养了两日,艾叶几次想问,可见窦雅采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好再问,只是心疼自家小姐那伤,自从三年前大病那一场,小姐可从没伤的这么厉害了…
窦雅采借着养伤,也是躲避夏侯懿,那天鸡棚里,他那样误会她,还对她那样用强,她心中着恼,便不肯再见夏侯懿了,可巧这两日夏侯懿不在府中,也不知是去了哪里,窦雅采自觉清静,更是不会找人问他的行踪了。
雪下了两日,又晴了一日,第三日半夜时分,络玉阁院中的残雪尚未化尽,那黑黢黢的屋中忽然出了一个人,怀里抱着一包东西,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院门,借着那清冽月光一瞧,正是那披着素白披风的窦雅采。
就见她又往厨房那边而去,厨房重新配了钥匙,各房主子都有一把,她的伤好了,逃跑大业不能落下,这会儿就接着去做手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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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窦雅采心满意足的从厨房回来,这心情好,看什么都舒坦,还在院中赏了会儿月亮,觉得冷了才裹着白兔毛的披风准备进屋,一转身,一愣,她身后的雪地上,竟有一连串的血迹!
她皱紧了秀眉,蹲下身子,伸出指腹在雪地最近的一团血迹上抹了一下,是温热的,应该是新近刚留下的。
她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在她走了之后才有的!
窦雅采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夏侯沅和艾叶都还在屋中呢…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那黑黢黢的屋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这声音太高亢,情急之下,竟难以分辨是夏侯沅叫的还是艾叶叫的,窦雅采想也没想,站起来就闯了进去,刚将门推开,就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儿!
“沅儿!艾叶!”
屋中一片黑暗,她刚闯进来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焦急的呼唤他们的名字…千万不要出事啊!

可是父王快死啦!
可是父王快死啦!“小姐,我没事儿,小王爷也没事儿,你别…紧张…”
艾叶抖着声音说话,与此同时,屋中灯烛被点亮了,借着昏暗的灯色一瞧,夏侯沅穿着中衣站在榻上一手的血迹,艾叶则缩在墙角,一脸的惊惶,方才那尖叫,就是她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