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 作者:时衿
文案:
江夜几年前的演奏视频流出来的时候,周围有人这么评价他:“手指这么灵活,做他女朋友一定很爽。”
这一猜测流传开来,不少女性跃跃欲试,只有傅星辰一脸不屑:“再灵活有什么用,不照样是个性冷淡?”
后来她知道了,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太早。
神TM的性冷淡:(
脸疼。
CP:禁欲系钢琴天才×貌美如花小公主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星辰,江夜
第一章

傅星辰走的时候只拉了一个十几寸的行李箱,短发还未及肩,顶着头顶上方炎炎的烈日,转身转得十分潇洒。
时隔三年,再出现在西城的国际机场,她的右手边上还是那个不大的行李箱,长发柔顺地垂到了腰际,左手边却出人意料地跟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孩子。
“……辰辰?”莫闻语差点以为自己接错了人。
话音落下,那个男孩子立刻扯出一抹笑,就要冲上来跟莫闻语握手,还是傅星辰轻咳一声他才止住了动作,对方转过头来看向她,从眼睛到声音仿佛都在乱放电,“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刚才就是我帮你把行李箱从托运部的转盘上拿下来的……”
傅星辰看了眼自己左手腕上的小圈红痕,这就是这个好心的异性刚才抢着帮她拿行李箱时,一不小心撞到她的手以后留下的证据。
她抬了抬眼,趁着莫闻语把行李箱接过去的功夫对他道了声谢,没打算多说。
那人又叫住她:“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
莫闻语先停住,视线在他脸上逡巡几秒,替傅星辰问了句:“年轻人,你成年了没?”
“当然成年了!”这人挺挺胸,还要再说话,右手心却猛地被人塞进来一个小卡片。傅星辰收回手,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年轻人心脏怦怦跳,边感叹自己挡不住的桃花运,边摒着呼吸将上头的字读出来:“董……”
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就已经夭折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上面白纸黑字印得清楚——董记煎饼,157XXXX8693。
再一抬头,那俩人已经进了机场的VIP通道。
·
莫闻语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接完人出来,她的车已经处于被左右夹击的状态。
傅星辰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以后,就开始把愁眉苦脸的莫闻语往副驾上推,“我来。”
“你行吗?”莫闻语明显不放心,她和傅星辰几年的交情,知道她的车技,上个路还可以,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莫闻语刚不放心地系上安全带,“砰”的一声,车身轻晃了一下,傅星辰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不行。
莫闻语受了惊,从身到心,大气还没喘出来,傅星辰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不过十几秒钟,她又回来,这次没把车门关上,只轻掩了下,“右侧车门有一道二三十厘米的划痕,后视镜碎了。”
顿了顿,傅星辰又加了句:“黑色的宾利,车主不在。”
她条理清晰,清晰地不像是刚才撞到这辆豪车的人。
莫闻语看了眼方向盘上的大众车标,还没想出来该用什么姿势来哭,主驾驶上的傅星辰已经撕了半张纸,拿笔在上头写了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这次不是董记煎饼了,是另一个人。
“辰辰,你这样不太好吧……”
傅星辰没搭话,等把那张纸在宾利车窗上固定住了,才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不然写你的——把你这车卖了,也不够堵那辆宾利维修费的吧?”
话落,莫闻语立马自觉地闭嘴,手脚并用地跟她换了位置。
机场在西城的西郊,开往市中心的路上,傅星辰昏昏欲睡。
莫闻语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十几次,终于在十八次的时候开口说了句:“今天上午徐特助打你的电话一直不通,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不回家,要不明天去见给你安排好的黄金单身汉。”
一听就是霍靳初的意思——傅星辰在上飞机以前,明确说明了自己要在外面住。
她手机关了一路的机,本来以为能清净几天,结果没想到这次徐特助曲线救国,打到了莫闻语这里。
红灯陡然一变,莫闻语没敢再看她,直到变了道才轻咳了一声:“辰辰,你跟霍总……”
不太对劲儿。
这种不对劲儿,从莫闻语最开始认识傅星辰那会儿,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不过当副驾驶上的女孩子抬眼凉凉地看过来时,莫闻语还是选择自挖了双目。
沉默好半晌,莫闻语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辰辰,见不见啊?”
西城的春天已经过了一半,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透过这层遮光性并不好的车窗照进来,傅星辰觉得有些热,她抬手在眼帘上头遮了遮,隔了一会儿才应道:“见啊。”
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明显还没到相亲的年纪。
莫闻语叹了口气,这一次,她直接把对霍靳初的称呼也给改了:“不愧是叱咤商界的大人物,我们霍哥哥手段就是厉害。”
莫闻语指的,大概是霍靳初逼她回家的手段。
傅星辰听得想笑,她抿了下唇,轻轻柔柔地“嗯”了一声,然后抬手往南边的路口一指,“今晚住汉江。”
汉江酒店,西城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
“资本家啊!”莫闻语感叹,从后视镜里瞥见傅星辰笑了一下,又八卦道:“知道那酒店的老板是谁吗?”
傅星辰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润干净,眼角微往上挑着,她侧眸看过来:“闻语,你怎么比念念还吵?”
莫念,莫闻语四岁的女儿。
莫闻语朝天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半小时后,傅星辰刷卡进了房间,东西都没拿出来,倒床上就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傅星辰看了眼表,京都时间七点整。莫闻语的短信刚好飞过来:“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汉江B座37楼。”
应该是交代她明天约见那黄金单身汉的时间和地点,傅星辰简单回复一句,捞起开衫出了门。
·
第二天中午,傅星辰早到了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黄金单身汉姗姗来迟,他顺着服务员指着的方向坐在了傅星辰的对面,坐姿十分讲究。
这人长相一般,稀疏的头发粘在头顶上,油光满面,再往下看,脖子上还明晃晃地挂了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
对方一落座就上下打量了傅星辰几遍,口气并没有因为对面坐着的漂亮女孩子而软下来,同那条金链子一样粗犷:“傅小姐,你知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时间特别重要,我今天愿意出来见你还是挤出来的时间,你以前的私生活我管不着,但是就在今天上午,我的助理给我看了两张照片——”
金链子说着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掏了掏,然后“啪”地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照片上的男人你怎么解释?”
傅星辰抬了抬左手,一颗颗地往咖啡里头加方糖,微一垂眼就看到那两张照片,同一个角度,一男一女前后出现在酒店的门口,应该是趁着她昨天进出酒店的时候拍的。
傅星辰抬了下眼,声音有些发凉:“你找人跟踪我?”
金链子丝毫不觉得什么,有理有据地仿佛是捉奸在床的正牌男友:“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傅小姐,你们在酒店里整整四个小时!”说着冷哼一声,“体力倒是挺好!”
他控诉的声音有些大,盖过了周围舒缓的钢琴声,立时便引得不少人侧目,他不管不顾,还在喋喋不休:“我以前就听人说了,你们这些留过洋回来的年轻女人都很开放,私生活混乱,不检点惯了的,我原本也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我们结婚以后,傅小姐能老老实实地在家当家庭主妇,洗衣做饭看孩子……”
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傅星辰坐的端正,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问了句:“说完了?”
那人一愣,带有不屑神情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脸上就一热,尚有余温的咖啡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下去,傅星辰站起身,食指在桌子上一点,掠起那两张照片,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中对服务员说:“把你们酒店最贵的菜都给这位先生上一遍。”
金链子抹了把脸,一脸横肉气到扭曲,刚要追过去,一旁的服务员就拦住他,“先生,您还没有结账……”
……
西北转角,电梯门关上的前几秒,傅星辰踩了进去。
里头的男人侧眸看了过来,那视线在她脸上飞快地掠过一遍,浅浅淡淡,存在感却意外地强,傅星辰没在意,低头瞥了一眼,1层的按键刚好亮着。
身后有纸张翻动的声音,随即便传来女人一声轻咳,“江…江总,白小姐今天上午约了您三次,需要我替您安排个时间见面吗?”
另一人站在傅星辰的右手边上,没说话。
秘书了然,继续往下说,“下周城东那块地皮的竞标会,霍氏也会参加……”顿了顿,她有些不确定地询问,“江总,要让给霍总吗?”
“霍氏”两个字钻进耳里,傅星辰下意识抬了下眼。
莫闻语把她这种反应,定义为“条件反射”。
没办法,毕竟霍靳初是她的哥哥。
即便只是名义上的。
前方电梯门反光的镜面上,身侧的男人刚好看过来,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挑起了半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四目相对,傅星辰轻抿了下唇角,先将视线撇了开来。她听到那人“哦”了一声,然后淡淡地丢出两个字来:“不让。”
他嘴里咬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嗓音低沉,还带了些鼻音。
是个好看的人,虽然傅星辰刚才只看见了他的眼睛。
电梯很快到达一层,男人先一步出去,女秘书紧随其后,经过傅星辰的时候脚步微顿,好心提醒道:“小姐,您刚才乘错了电梯。”
未等她反应,女秘书就已经小跑着跟上去。几米开外,男人的步子刚好顿了下,微一偏头,抬手将那支烟给点上。
傅星辰转头一看,然后不期然地在电梯右侧的墙壁上,看到了一个显眼的“VIP”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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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国第二天,和那个不知名男人的相亲,两人不欢而散。
傅星辰出了电梯以后,先在前台办理了续住的手续,这边才刚对前台的漂亮姑娘道了谢,莫闻语的电话就紧接着打了过来。
作为闺蜜,她十分称职地问了句:“相亲相得怎么样?”
这句话有火上浇油的嫌疑,傅星辰不太想理,接过身份证和房卡,装进包里的时候,突然就翻到了那张刚才拿出来的照片。
四周的背景都模糊成了马赛克,只有上头的两个主角,一男一女,清晰可辨,无论怎么看都是生拉硬拽拍到一起的。
电话那一头,莫闻语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辰辰,你要是觉得还行可以先试试的,实在合不来就再说呗……”
还行?
行个屁……她都后悔没把杯子也砸他头上了。
傅星辰倒没发作,嘴上随口应付了一句,伸手把那张照片拿出来,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撕了个稀碎,然后一松指尖。
“哐当”一声,垃圾桶的盖子上下转了小半圈,彻底将那张照片给吞了进去。
隔着老远的电磁波,莫闻语听得一个激灵,默了几秒后终于换了话题:“时差倒过来了吧,晚上去湄公河?”
湄公河是本市的一家酒吧,名字取得挺有情调,去的人却是鱼龙混杂。对于傅星辰来讲,这是一个久违到有些陌生的地方。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莫闻语留下一句“晚上见”后,啪嗒一下挂了电话,我行我素地像是被那声“哐当”给吓到了。
傅星辰最后看了眼那还在晃荡的垃圾桶盖子,然后走出酒店。
此时中午十二点半,外头太阳正大,亮的直晃人眼睛,比这烈日更晃人眼睛的,是不远处那辆明光锃亮的黑色宾利。
傅星辰记得昨天撞的那辆车也是宾利,车牌号她倒没仔细看,只是从后面看上去,这辆车似乎和昨天的没多大差别。她技术不行,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在这边站了好几分钟,直到将脚下的几颗石子一颗颗踢飞,才抬脚走过去。
右侧的车门没有划痕,后视镜也完好无损。
傅星辰松了口气,刚要转身走人,副驾驶的车窗就降了下来。
毫无征兆。
在这之前,她甚至没注意到车里有人。
“小姐,你是对我的车有兴趣,还是对我有兴趣?”
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个男人,好看的桃花眼轻眯着,俊朗非常。话音才落,一盒纸抽飞过来,被他一个偏头,躲开了。
主驾上的人轻哂,手指一抬一落,打火机的光亮了一下,他点了一支烟,偏头看过来,“唐慕白,你发什么情?”
从傅星辰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主驾上男人平整的衬衣袖口,灰白色的烟雾从他左手指尖缭绕开,有几缕飘出了窗外。
唐慕白这个名字,她听过。
傅星辰今天只穿了最简单的白色衬衫,雪纺的衣料垂感极好,下身是黑色铅笔裤,这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打扮,她完全想不出来唐慕白对她发情的理由。
唐慕白不理他,挑了挑眉,把语调拖得有些长:“小姐?”
傅星辰一下子就回了神,毫不犹豫地回:“车。”
“怎么,你缺车?”
“车是不缺,”傅星辰视线在他脸上轻扫一圈,轻而易举就知道这人勾了无数女人魂的原因,她顿了一下,“但是唐先生的车,谁不缺呢?”
这回答挺有意思。
唐慕白眉梢轻挑着,眼底有兴味还有打量:“小姐,有没有男——”
这次话还没说完,一个空了的烟盒就贴着他的肩膀飞过来,正中下巴,唐慕白低头爆了句粗,转过头就发作了:“江夜,你他|妈别往我脸上砸……”
后面的话傅星辰没听见,副驾驶的车窗一上到头,黑色宾利和她擦身而过。
主驾驶的人车技不错,前轮几乎是贴着她的脚背的,到了后轮,已经距离她几十厘米,贴着另一侧的轿车,稳稳地开了出去。
傅星辰一口气差点没出来,看得目瞪口呆。
只是江夜……江夜。
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就那么熟呢。
·
黑色轿车驶过一段路后,江夜新开了一盒烟,趁着等绿灯的功夫点了一根,唐慕白看他一眼:“烟瘾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车载烟灰缸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根烟头,几年不见,身边这人除了比先前稳重了不少,身上倒是还多出烟瘾这个毛病来了……唐慕白简直痛心疾首。
而那个让他痛心疾首的人,根本理都不想理他。
红绿灯已经转换,江夜一根烟抽到一半,然后生生按断了后半截,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唐慕白:“你一路上看我这么多次,就是想问这个?”
这话说得有歧义,但好歹是切入了主题。
唐慕白问得直接不少:“认识?”
“嗯,” 江夜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咔哒”一声过后,他偏头看过来:“姓傅。”
“傅星辰?”
江夜看他一眼,“怎么?”
“没怎么,”唐慕白笑地荡漾,也拿了支烟叼在嘴里,看上去不大正经,“夜哥的墙角我可不敢挖。”
江夜也笑了一下,指尖一下下地在方向盘上轻叩着,迟迟不发动车子。
后头已经有人开始催促,他的声音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喇叭声一起,凉凉的,“离她远点,脾气大着呢。”
·
傅星辰的脾气确实不小。
之前没出国的时候,她就拿高跟鞋踢过初恋的小初恋;后来刚到美国没多久,就当着一群人的面拿着啤酒瓶砸了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直接把那男人砸进了医院,也把自己砸进了警察局;到了现在,这才回国第二天,她又成功地把咖啡泼在了相亲对象的脸上。
泼他一脸的结果就是:今天晚上,注定会是个不眠夜。
傅星辰一向有自知之明,回到酒店以后,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提前几个小时把晚上的觉给补上了。
晚上八点,莫闻语开着那辆白色大众来接她。
傅星辰换了一件橘红色的连衣裙,这种颜色太过明亮,后背又是镂空的抽绳设计,看着就让人想解开,莫闻语趴在车窗上头,远远地吹了声口哨:“我们小星星就是漂亮!”
傅星辰拉开车门坐进去,笑眼弯弯地调侃她:“开着这辆蹭过宾利的车,是不是觉得特别拉风?”
莫闻语没理她这茬,边倒车边问她正事:“你把那人怎么了,电话都打到徐特助那里了?”
“泼了他一杯咖啡。”傅星辰言简意赅,“还给他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
汉江酒店作为西城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一杯咖啡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更别提那一桌子的菜了。
莫闻语伸手数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
怪不得那人跟徐特助告状,说他一个中午损失了十几万。
“我贡献了这么多的销售额,酒店老板应该好好感谢我。”
有人还在大言不惭。
莫闻语没再接话,只是朝天翻了个白眼,边发动车子边想着:江家的人,哪还能差这十几万的销售额?
·
半个小时以后,莫闻语把车靠边停下。
八点三十分,年轻男女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湄公河内外一派灯火通明。
两人直奔二楼,挑了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坐下,莫闻语叫来服务员,特豪迈地点了一打啤酒。
从她们这个角度看下去,一楼明显要更热闹,底下红男绿女挤在一起,和着拍子在热舞。
傅星辰推了水果拼盘过来,“先垫垫肚子,喝多了伤胃。”
这小丫头明明比自己还小,倒是先一步注重起养生来了。莫闻语笑笑,还没说话,便有一道女声横插进来:“辰辰,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子,眼睛里有很多情绪杂糅在一起:不屑,打量,还有丁点的巴结,红艳的嘴巴快要咧到了耳根,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
真虚伪。
傅星辰笑的更虚伪,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周小姐?”
莫闻语在她腰上轻戳,凑近了她小声提醒:“人家姓徐……”
那个徐小姐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没等再说几句话,扭着腰哒哒地走了。
傅星辰想起来了,她对这个徐小姐有点印象,不过也仅限于娱乐头条的一两眼,因为最近和霍氏的老总吃过几次饭,这几天在娱乐版高居不下。
明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倒是端得一副准霍太太的样子,跑过来叫她“辰辰”了。
傅星辰皱着眉倒了杯酒,整杯下肚,辛辣微苦的酒液滑过喉咙,她一向不胜酒力,这一下喝的又急,有些晕乎乎。
连身旁那个沉沉的男声都觉得缥缈起来:“二小姐。”
他叫了两声,傅星辰没理,直到莫闻语在底下踢了她一脚。
徐特助轻咳一声:“霍总让我来接您。”

第三章

傅星辰清醒不少,掀了下眼皮看徐特助,心烦的不行,干脆从手包里拿出银/行/卡,要下楼去结账。
徐特助在边上幽幽道:“二小姐,霍总把你的卡停了。”
见她表情有变化,徐特助一鼓作气道:“二小姐,您只要回去,以后就不用再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很显然,那个金链子就是乱七八糟的人之一。
傅星辰觉得那杯酒像是蒸发了一样,半点醉意都没了,她站起身,谁都没理,绷紧了肩膀往前走。
徐特助知道有戏,飞快地抽了几张红币放在桌子上,有些抱歉地道:“莫小姐,麻烦你一会儿自己回去了。”
傅星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徐特助跟了上来,她脚步有些晃,但是声音还是清清透透的:“昨天那个男人,徐特助从哪儿找的?”
……某佳缘网。
徐特助没好意思说话。
“霍靳初呢?”
“霍总带着琪琪去看病了。”
傅星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这又是哪个女人,只是转而又想着:琪琪这名字,跟她养的那条哈士奇撞名了。
只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前头刚好是通向一楼的楼梯,傅星辰一个重心不稳,还没抓住扶手,就朝下跌了下去。
滚下楼梯之前,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傅星辰被撞得两眼发花,隔了小半会儿,头才微微抬起来一些,然后借着边上洞灯发出的寡淡光线,看见了那人白色衬衫上多出来的那枚唇印。
暖杏色,是她刚才蹭上去的。
法国知名设计师Charles Lanvin,他设计的衬衫,除了昂贵,还独一无二。
傅星辰会知道这个牌子,是因为自己的衣柜里现在还挂着一身此人设计的西装,她十八岁的时候预定的单子,结果到了二十岁才空运过来。
这个速度,黄花菜都凉透了。
这简直比撞到那辆宾利还叫人没有底气,傅星辰视线往上一抬,刚要站起来,头顶上方突然有声音传来:“别动……裙子开了。”
这人惜字如金,但是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傅星辰僵住了动作,她看不到男人的长相和表情,只是依稀能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碰到她的后背,随后系带的地方一紧,那人把手收了回去。
傅星辰手心里出了点汗,站直了以后,她将名片递过去:“抱歉这位先生,如果您有任何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们一定会尽力赔偿您的。”
她没好意思用“我”,毕竟这张名片不是她的。
对方接过名片后也没收起来,只是抬眸看过来,一双眼睛漂亮狭长,眼角微微向上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双眼睛,她见过。
“江……”傅星辰脑子空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把话接了过去。
他的声线很低,更像是从唇齿间咬出了一个字:“夜。”
江夜……
那个把唐慕白砸的爆粗口的江夜。
傅星辰的眸光闪了一闪,恰好身后的徐特助认出了他,开口提醒道:“江先生,我们……”
话没说完,江夜已经侧过身,方便他们过去。
徐特助点头道谢,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偷瞄了一眼,一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又赶紧收回来,微一颔首后,急匆匆地跟着傅星辰下了楼。
很快,两人的身影穿梭过群魔乱舞的人群,消失不见。
唐慕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二楼的栏杆上,他往下一瞥,然后抬了抬下巴:“三哥,这是你第二次收到霍靳初的联系方式吧?”
江夜没理他,刚把名片装进裤袋里,唐慕白就“呦”了一声,“我说怎么撞了一下就慌里慌张地要赔偿你了,”他挑了挑眉,笑的更开:“三哥,你衣服脏了。”
……
傅星辰十岁以前,名字是许星。
父母离婚以后,她跟着母亲傅馨云生活,顺理成章地把姓氏从“许”改成了“傅”,后来傅馨云觉得傅星这个名字不好听,从里到外都透出来一股子傻气,干脆就在后头加了个“辰”字。
星辰,星辰……那可是挂在月亮旁边的,寓意好。
虽然傅星辰始终觉得,加上跟不加也没多大差,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多一字少一字的事。
她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十岁以前,傅星辰每次做错事,被老师罚写几十遍名字,“许星”两个字写一整页都不觉得废力气,改了名字之后就不一样了,光是一个姓就快抵上之前一整个名字了,几十遍下来,写的她手酸。
当时年纪小,喜不喜欢都有最直观的理由。
长大懂事了以后,她更不喜欢“许星”这个名字,原因更简单——她对这个姓氏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