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迷踪 作者:似水无痕

出版社: 广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08-01

内容简介
《诡案迷踪》——新锐悬疑小说家似水无痕倾心之作! 《诡案迷踪》讲述:安平镇上的媒人接连死亡,知县上官凛的妹妹上官紫燕,在追查凶手踪迹时,与青翊不打不相识,这对欢喜冤家最终携手,拨开重重迷雾,还原一桩桩案件的真相…隐藏在青翊背后,似乎有着难言的身份。太子莫名失踪,相关人物一一毙命,和青翊有什么关联?知道了真相的上官紫燕,会选择忍痛放手,抑或生死相随?

编辑推荐
新锐悬疑小说家似水无痕带你走进一场步步惊心的推理盛宴! 《诡案迷踪》推理逻辑严密,融合了小镇的传说、还魂等离奇的开端,但最终都以揭开真相而使得这一切真相大白。其中男女主角的感情也因各自的身份而跌宕起伏,真挚感人。喜爱古代言情文、悬疑推理文的所有读者,都是本文的潜在读者。 《诡案迷踪》语言文字娴熟、引人入胜。丝丝入扣的情节,扑朔迷离的悬案,以女性特有的古典流畅的文字叙述,让读者对以往的推理悬疑小说产生新的认识,读起来耳目一新,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更能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吸引读者融入到故事之中。

作者简介:
似水无痕,推理悬疑爱好者。执著于写作,不断尝试各种新鲜事物。喜欢天马行空想象故事,然后用自己的文字,将它们最好地呈现在读者面前。2009年,在杂志《最推理》上发表短篇小说《命案目睹》。2010年,已出版长篇校园推理小说《疑云记》,古代推理小说《云开月明》。2011年,出版校园侦探推理小说《校园奇异侦探社》。

第一卷 红线之谜

安平县近郊的小路上,陈二快步走着。他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色,今夜星月并不明朗,似被一丝阴云遮住,使得这四下无人的偏僻一隅的周围一切景物皆幽暗如鬼魅一般,仿佛随时会化作张着爪牙的鬼怪,向他扑来。
静夜无声,更加增添了陈二心中的恐惧。他不禁后悔不该为了在邻村多打上一圈牌,晚了几个时辰回家。他忍不住又张望了一下,心跳的声音有如擂鼓,慌乱且急躁。那立于暗夜中的一块块墓碑,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县郊的墓地。听闻最近这里闹鬼,早传言有人在此看到鬼影憧憧,还会闪现出若隐若现的蓝色鬼火,跟着人移动。老人们都说,那是死者的阴魂不散,在这里徘徊,纠缠生者。
陈二想到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有鞋底敲打在路上发出的嗒嗒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回响。忽然一阵微风,夹带着阴冷向他袭来。陈二一阵瑟缩,警觉地回头张望,只见一团幽蓝色的火球,拖着闪光的尾巴在眼前跃动,东摇西荡、飘忽不定。
陈二发出一声凄厉且恐惧的惨叫,连滚带爬拼命向前跑,头也不敢回地向安平县内奔去。唯有那团幽蓝色的火光,依旧在漆黑的夜里,诡异地飘荡着。
第一卷红线之谜圆月的夜晚,没有一丝阴云,月光清亮如银,洒落在安平县的每一条青石小巷里。巷里只有打更的更夫经过,脚步声亦似乎显得小心翼翼,不忍踏碎这静谧的夜。
一道略显娇小的身影俯趴在屋顶,一袭黑衣包裹在身上,月光映出一张姣好的女子的面容。一头青丝,被和衣服同色的带子系于脑后,修长的柳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眸格外清亮,此时正专注地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目光机警且敏锐。小巧红润的樱唇紧抿成一条线,透出她些许的紧张。白皙的皮肤宛若搪瓷一般,衬得五官更加漂亮。
忽然,她神色一凛,握紧手中的剑,蹙眉看着从一扇乌漆大门中匆匆而出的身影。她蓦地身形一扬,起身、轻点足尖、提剑出鞘,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人已经如蜻蜓点水般落在那黑影面前。
“杀人犯,你往哪里跑!”少女清脆的声音呵斥道。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她方才还气势十足的神情露出些许的疑惑,不禁似自言自语地念道:“‘红线幽灵’竟会是个男人?”
“姑娘,我看你误会了。”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月光下,一张俊美的脸庞,面如朗星、器宇不凡,一袭月白色衣衫,和少女的黑衣相映生辉,令天空明亮的星月皆黯然失色。面对少女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剑,那男子依旧从容淡定,唇边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但少女却没忽视,在他白色长衫的衣角,沾染着一摊刺目的红,还未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少女被他漠视的态度微微激怒,厉声斥责道:“哪儿来的误会可言?我已在这里等你多时,你这个杀人凶手,休想狡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说罢,她不容对方再开口,移动身形,长剑顺势送了出去,直指男人的胸前。
那男人颇无奈地一叹,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折扇,看似轻轻一挥,少女却觉一股浑然之力袭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她的攻势。少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随即升起不甘,稍一调整身姿,再次挥剑向那人刺去。男人也不还击,只是左躲右闪和她周旋,还不忘解释道:“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幽灵’,你几时见过幽灵有脚会走,还有气息的?”
“哼,我本就不相信有什么闹鬼一说,县里命案必是人为,你别想为自己脱罪!”少女正色道。
“随你怎么想。”男人像是无意和少女继续纠缠,一个翩然转身之后,向前翻腾而起,白衣飘动,凌空越过少女的头顶,“有时间在这里等凶手出现,不如尽早去查清案子,抓住真凶吧。”不等少女反应过来,那男子几个起落,身形已消失在街角。
少女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气恼地握了握拳,“‘红线幽灵’,我上官紫燕发誓,早晚会抓住你的,不管你是人是鬼!”说完,她又看了看半掩的乌漆大门,顾不得追赶那男子,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静得出奇,仿佛没有一丝人迹。院子正中有一棵三人难以合抱的大树,此时正值夏季,繁茂的枝叶遮盖了半个院子,月光也无法透过浓密的枝叶。院子在摇动的幽暗树影下,渗出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
上官紫燕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隐隐飘荡的血腥味令她不安。她握紧剑,再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绕过那棵大树,一幅猩红色的画面跃至眼前。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女人半垂着头靠在树上,她肥胖的身体被无数红线紧勒起来,一圈圈缠绕着捆绑在大树上,其中的几根红线更是仿佛嵌入了她身上的肥肉中一般。上官紫燕深吸口气,从她的位置,无法看清这女人的整个面容,但死者唇边淌着的一抹鲜血映入眼帘,格外触目惊心。在死者的胸口,一把匕首没入得只剩下刀柄,狰狞的血不断顺着身体流下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上官紫燕张大嘴,手里的剑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这才唤回了她的神志。她飞快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奔去,很快便在夜色中消失了。
今夜的安平县并不太平,因为这一桩命案,再次掀起波澜。忙了一整夜之后,县令上官凛坐在花厅,轻轻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无奈地看着眼前站定的上官紫燕,缓缓开口说道:“紫燕,你什么时候才能如个普通人家女子一般,好好待在闺房里?”
“哥哥,我是在帮你抓凶手。”上官紫燕辩驳,“你在这安平县为官几年,从未断错过一桩案子,亦没留下任何无果之案,如今还有十日就要离开安平县,调往京城刑部任职,又怎能甘心让这命案遗留下来?你难道不想在走前查明真相?”
上官凛轻声一叹:“可你一个女子,整日舞枪弄棒终是不妥,我真担心,若长久下去,你嫁不出去,我怎样向死去的爹娘交代?我真后悔当初让你去跟隔壁村子的老人学武,搞得现在一点儿女孩子模样都没有,看你这打扮。”
说完,上官凛还不忘扫一眼上官紫燕一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夜行衣,表示不满。
“嫁人做什么?”上官紫燕不屑一哼,双目灼灼,“我要追随哥哥,和你一起查案缉凶,将来到了刑部,还要成为第一女神捕。”
上官凛摇了摇头,但眼中仍是难掩些许对这个唯一的妹妹的宠溺,他双手一摊,道:“估计也没有男人敢娶你,这下更好,县里的媒人一直被杀,我真担心若媒人都死了,你便更加嫁不出去。”
“那岂不正合我意?”
“说到案子,紫燕你为何会出现在赵媒婆家,还成为发现尸首的第一人?”上官凛正色问道。事关命案,他也不禁严肃起来。
上官紫燕头头是道分析起来:“这一系列命案,加上今天被杀的赵媒婆,已有三名被害者,我总结出几个共同点:首先是所谓的鬼火,每起案子发生的前一晚,都会有人在不远的郊外墓地看到隐约的幽蓝光在移动,所以才会有幽灵凶手的传言;第二是被害人皆是媒人。细数安平县内的媒人,不计算那些做小本营生的,知名的一共有五大媒婆,已死的是陈媒婆、刘媒婆,剩下就是赵、钱、齐三个媒婆。钱媒婆前日去了东村吃喜酒,至今还未回来。齐媒婆家里新近来了客人暂住,人多眼杂。因此就只剩下独居的赵媒婆,是最易被凶手瞄上的。听闻昨晚村人陈二夜间赶路,途径墓地又见鬼火,我自然先想到去赵媒婆家门口把守,只可惜还是去晚了。”
坐在椅上的上官凛闻言向前倾了倾身,关切地问道:“那你有何发现?”
“我有些许的预计失误,之前两起命案皆发生在夜里,就想当然地认为这次凶手也会晚上行动,只可惜我去的时候,只看到凶手离开,没能阻止案子的发生。”上官紫燕脸上露出一抹遗憾的神色。
“哦?那你可是看到了凶手?”上官凛追问。
上官紫燕略作沉吟,一张俊美的脸庞在她脑中闪现:“倒是看到可疑之人。”
“甚好,明日一早,我就请画师来,做好那人的画像贴于县城中,也好早日缉拿此人归案。”
“就按哥哥所说的办。”上官紫燕点头。
上官凛抬头向外望了望将亮未明的天色:“你也忙了一整夜未眠,先去小憩片刻,再来查案不迟。”
“哥哥你也是。”上官紫燕流露出对哥哥的关心,也叮嘱道。
安平县衙的大堂上一片静默,因为并未升堂,此时只有上官凛与上官紫燕坐在案前,凝神关注着画师的一举一动。
“好了。”画师放下笔,在上官紫燕的口述下,一张眉目俊朗出众的脸跃然纸上。
上官凛接过画纸端详着,道:“这人相貌生得倒也不错,既不像是鬼魅,更无杀人犯的凶煞之相。”
“哥哥,你这样说就未免以貌取人了,试问有哪个凶手会把‘我是杀人犯’写在脸上?”上官紫燕辩驳,“我昨日与他交过手,此人武功不凡。”
上官凛略露出几分诧异:“还要在你之上?”上官紫燕的武功得高人指点,已非很多人所能及,就连众多男子也从未有一人赢过她。如今听她这样说,上官凛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上官紫燕略一迟疑,还是微微颔首,叮嘱道:“若是发现此人,哥哥派人缉拿时定要小心。”
上官凛还没来得及回答,脚步声传来,一名衙差快步走进来,向他行礼道:“启禀大人,有人在外求见,说是和‘红线幽灵’的命案有关。”
“哦?快请。”上官凛和上官紫燕互望一眼,上官紫燕起身走向一旁。按理说女子不可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但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多年,许多繁复的规矩自然并不在意,更何况这里只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县城,更加不会被那些繁文缛节所牵制。因此,上官紫燕时常会站在衙差之后旁听哥哥审案,自然,也帮了不少忙。
看着走进堂上的身穿白衣、怡然淡定的男子,上官紫燕双目圆睁,嗔怒道:“原来是你,正愁无处缉拿你,你这个杀人凶手竟敢自己送上门来!”说罢,就要移身上前。
“紫燕!”上官凛忙喝住妹妹,神情中也显露出几分诧异,复又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画像比对着,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此人虽说是妹妹口中的可疑之人,但看他举止自若,并无半点慌张之态,且气质中流露出几分与生俱来的富贵,无论怎样,也不像连环杀人的凶手。于是上官凛放下画像,静默地凝视眼前的白衣男子,等着他开口。
那男子看了上官紫燕一眼,唇畔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随即转向上官凛,朝他施一礼,恢复正色地自我介绍道:“在下青翊。”
“青翊,你看看这画像之人,可是你?”上官凛说着,命一旁的画师将画纸递给青翊。
青翊接过来端详,低沉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却仿佛毫不在意,“这画得比我还差了几分,不过也能看出模样了。”
“那你就是不否认了?”上官凛追问。
“我未承认什么。”
一旁的上官紫燕忍不住插话道:“你还想抵赖不成?我亲眼看见你从赵媒婆家走出来,之后就发现她死在家中。”她说完,又转向上官凛:“哥哥,既然疑犯已到,何不即刻升堂审讯?”
“我为协助破案前来,这就是安平县衙的待客之道?”青翊挑眉含笑反问。
“你分明是心中有鬼。”上官紫燕不屑地撇嘴说道。
青翊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他缓缓说道:“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惧升堂,请大人就依这位姑娘所言。”
见青翊本人这样说,上官凛便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随着上官凛的惊堂木拍响,两侧几名官差已经在各自的位置站立好,上官紫燕则立于官差的最前面,警惕地盯着翩然站在堂中的青翊。外面一些闻讯赶来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赵媒婆也死了?”其中一个声音问。
“是啊,而且听说又是被缠上红线。”
“和刘媒婆、陈媒婆死的时候一样。”说话的人瑟缩一下,面露些许的害怕,“当日刘媒婆尸首被发现时,脖子上不也绕着红线吗?陈媒婆则是被红线缠住了双手和双脚。”
“这次赵媒婆好像是全身都被红线缠紧。”另一人补充。
“你们听说了吗,赵媒婆死的前一晚,曾在墓地看到过鬼火的陈二现在还躺在床上,全身发热病得不轻,成日说胡话。”
“是被‘红线幽灵’缠上了吧,果然是鬼魂作祟!”说到这里,几人皆因惊恐而陷入沉默。
这些话语传入青翊耳中,他只是微微牵唇一笑,旋即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使得上官紫燕再次气恼起来。她不停向上官凛眨眼,催促他快些开始审案,并口中斥道:“大胆青翊,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这位姑娘,我并非罪犯,缘何要跪?”青翊含笑问道。
“你分明就是凶手,昨晚我亲眼所见。”
“哦?”青翊挑眉望向上官紫燕,“姑娘可是看到我刺死了赵媒婆?抑或是,见到我将她绑于树上?”
上官紫燕不屑一哼:“我昨晚见你从赵媒婆家走出时衣衫上染有血迹,你敢否认说那血不是赵媒婆的?别以为你换过衣服就能抵赖。”此时青翊穿着一袭干净白衫,换掉昨日沾了血的白衣。
“姑娘若是说这个,我也带来了。”青翊说罢,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布包,交由官差递给上官凛。上官凛摊开在面前,布包里是一件和青翊身上所穿并无太大分别的白衫,只是在衣角处,一片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青翊继续开口,缓缓说道:“确如这位姑娘所说,此乃昨晚死者赵媒婆的血,但试问我若是凶手,又怎会拿着证物跑来县衙自投罗网?”
上官凛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青翊话的可信度,但上官紫燕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咄咄逼人地追问道:“那你又怎么解释身上的血?”
“我在查看死者时,沾染上去的。”
“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赵媒婆家,还这么巧发现了尸首?”
青翊勾起一抹浅笑,一双深邃的黑眸中闪动着些许促狭,“我只是旅途经过安平县,听客栈伙计说这里闹鬼一事,觉得颇有兴趣,又听说被害人皆是媒人,所以前去赵媒婆家查看。”
“那你可有何发现?”上官凛沉声问道。
“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如此也无法证明你不是凶手。”上官紫燕质疑道,“我看到你离开赵媒婆家是丑时,仵作验尸说,赵媒婆死于一个时辰之前,但我并未见到你是何时进入那里,且你是外乡人,来路不明,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上官凛轻咳几声,将众人的注意引回他这个主审身上,他欠了欠身,向着青翊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要去往哪里?有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在下从青州来,要去往京城,至于身份…”青翊话尾顿了顿,“只是凡人一名,除此之外,在下无法透露更多,如若大人因此而怀疑我,我要求将我立刻关入牢中,以验我的清白。”
“这…”上官凛听他这样说,反倒迟疑起来,虽说青翊并无证据证明自己无罪,但他们也未掌握充分证据能定他的罪名,就这样将他收押似乎并不妥当。
“我看不如这样,就请青翊公子暂住在我上官家,在案情水落石出前,莫要离开。”上官凛提出折中的办法。
青翊微微露出一抹诧异,旋即笑道:“那自然是好,既能让你们相信我并非凶手,又可省去住店钱,我有何理由拒绝?”
“痛快,如此我即刻安排,请青翊公子跟随官差前去后堂。”上官凛说着一挥手,立即有一名官差会意地上前,带领青翊离开正堂,向后堂走去。上官凛拍案,宣布退堂,围观的百姓见再无什么可看,便渐渐散去。
“哥哥…”上官紫燕走到上官凛面前,不满地撇撇嘴,开口道,“你怎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住进家里?”
“正是因为他来历不明,才让他住进我们家。若他不是凶手,很快便会离开;如他便是真凶,那总好过放他到街上随意制造命案。”上官凛说得在情在理,让上官紫燕无法反驳,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继续说道,“更何况,家里有你这个女神捕,我有何不放心?盯着青翊的任务,我就交与你了。”
上官紫燕张了张口,却未能说出什么,最终只是将不甘化作轻声一叹,接受了哥哥的安排。她想想又说道:“如今安平县有名的五大媒婆已经死了三个,还剩齐媒婆和钱媒婆两人,即便将有嫌疑的青翊关了起来,也并不能完全放松警戒,我现在就去街上巡视。”
上官凛一把拉住想要向外走的上官紫燕,说道:“莫急,你忘了,我才说过,监视青翊的事情就由你来做,至于巡街,我会另派衙门的官差。”
“那我现在要干什么?”
上官凛指了指后堂的方向,温和道:“去看看青翊那边安顿得如何。”
“哥哥…”上官紫燕刚想反驳,触及上官凛呵护的目光,她也心知哥哥是不放心她的安全,为了不让他为难,她只得低声应道,“我去就是了。”
上官紫燕踏入客房的时候,青翊正悠然自得地踱着步,四下打量房内。见到上官紫燕进来,他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但那笑容却让紫燕觉得他有如一只赢了棋局的狐狸一般,她恨不得立刻上前一掌打掉那可恶的表情。
“上官姑娘怎么会这样好心,特意来问候我?”青翊在上官紫燕面前站定,促狭地问道。
“你以为我愿意?”上官紫燕气鼓鼓地白他一眼,“要不是哥哥要我来,我才不想和你这个杀人凶手打交道。”
“小燕子,话可不能随便乱说,青某到底是不是凶手,还是等你查到证据再来评判。”
“我要是有证据,你还会好好地站在这里?”青翊的一番话令上官紫燕气结,青翊就是吃准这一点,才会如此气定神闲。她愠怒地眨眨眼,忽而仿佛意识到什么:“喂,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燕子,这不是你的名字吗?另外,我有名有姓,不叫喂。”青翊依旧一副惬意的模样,他走回桌旁坐下,不急不缓地倒上两杯茶,自己端起其中一只茶盏,慢悠悠地饮了起来,完全不将上官紫燕的怒气看在眼里。
“我叫上官紫燕,请不要随意给别人改名。”
“你在要求得到别人尊重的时候,是否也该好好叫上一声别人的名字?”青翊挑眉,静候着上官紫燕的反应。
上官紫燕不甘地蹙起眉,明知他故意戏弄自己,却拿青翊没有任何办法,她只得顿了顿,垂下眼帘乖乖地轻声唤道:“青翊公子。”
“很好,不过我不习惯这么客套的称呼,‘公子’两字可免。”青翊满意地笑着挥手,“但我还是觉得,‘小燕子’叫起来顺口。”言下之意,他似乎并没有改口的意思。
觉察被青翊摆了一道,上官紫燕一双杏眼愤怒地瞪着他,“青翊,你…”
青翊唇边笑意更深,将桌上的另一只茶盏推向前,向上官紫燕体贴地示意道:“小燕子,你站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坐下喝口茶润润喉咙再继续骂人也不迟。”
上官紫燕脑中念头一转,双目盈盈,意外安静地依言走上前,探出手作势要拿起茶盏,却在半途出其不意地转了方向,手腕一翻,拍向安坐在桌旁的青翊。青翊神色未变,甚至身体都不曾移动丝毫,只是左手一挡,轻易便化解了上官紫燕的攻势。上官紫燕一招未收,另一手复又握成拳挥了过去,青翊微微一笑,一抓、一拽,挥动衣袖,干净利索地将上官紫燕拉向自己,没有心理准备的上官紫燕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瞬间跌进青翊的怀中,两人呈现出一幅暧昧的画面。
即便隔着衣衫,上官紫燕还是能清晰地听到青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让从未和男人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她,不由得有些失神。
“你的功夫虽不错,但是赢不过我的,这点你上次就该明白,放弃吧,小燕子。”青翊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拂过上官紫燕的面颊。这样亲密的姿态,使得一抹绯红飞上上官紫燕的面颊,宛如春日绽放枝头的桃花。
“你的身子还真轻,不愧是一只小燕子。”青翊再度开口的声音,终于唤回上官紫燕的神志。她窘迫地推开青翊,站直身体,语无伦次地斥责道:“你,请你自重。”
“是你自己要攻过来的。”青翊平静地陈述事实。
“我…”上官紫燕一时语塞,毕竟技不如人,再说下去也并无任何意义。她涨红着脸拿起桌上的茶盏,不由分说一口气饮了下去,用力把空杯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想说的是…”青翊顿了顿,望着上官紫燕,将话尾慢慢拖长,“你拿错杯子了,那一只是我方才所用的。”
上官紫燕闻言,还未缓和的脸色似乎愈发嫣红。她不敢再看青翊那张俊朗的面容,慌忙低头说了句:“我先告辞了。”说罢,逃命一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
青翊仍坐在原地,望着上官紫燕匆忙离去的背影,脸上挂着一抹饶有兴味的神情。
“爹,您慢一点,刚下过雨,路面湿滑。”安平县郊外的小路上,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相依而行,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出。
被她搀扶的老人,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但那一双晦暗的眼眸却显示了这个动作徒劳无功,原来他乃是个盲眼之人。他向身旁的女儿询问道:“杏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被唤作杏儿的女子答:“子时了。”
老人轻声一叹:“都是爹的病折腾到现在,才会这么晚还要赶路回家,辛苦你了。”
“爹,您别这样说。”虽知道老人看不到,杏儿还是用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