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未来 作者:书瑾

内容简介:
一个平凡女子穿越到未来的故事。

先介绍一下女主,一个名为刘薇,实为萧唯的女生,二十岁,21世纪的小文员,与众多穿越女主不同的是,她没有高学历仅高中毕业,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了,用作者的话说她的心理年龄很小,
没有过与异性接触的经历,就是一情窦初开的小女生。21世纪尚称不上技术型人才,穿越到科技很发达的22世纪后,她这样一个连门都不会开、能把垃圾桶当排椅坐的缺乏谋生能力的“低能儿”成为一家权威心脏中心医院的主治医师,一个连称体重的称都看不懂的医师,其中的艰难和闹出的笑话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未尝情事、与异性没牵过手的少女,在面对三个年约三十岁、成熟睿智的极品美男医师的诱惑时,她会怎么选择,怎么将暧昧进行到底呢?(引用评论)


未世纪,
不知,
有没有人陪我。
前面的路,
那么的黑。
我知你,

一世纪的流逝,
使得我失去信心,
你的心不再驻留。

未世纪,
我知,
我一定会陪你。
为你
点亮温暖的路灯,
放你最爱的歌曲。
不知,
你是否能听见
歌声和呼唤。
而几时,
你的心才能为我而苏醒。

未世纪,
人情淡漠,
却未失去真情。
所以
不怕,
不需来生,
只要未世纪,
让我来陪你。

他一走进房间,就看见她坐在床上,灵巧的双手不停地摆弄着某样奇怪的东西。说是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长长方方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他问,手挽住她的肩头,亲昵地将她搂入怀里。
她抬起娟秀白皙的面庞,微笑道:“韩司先生帮我找到的。100年前21世纪很普通的东西——录音机。”
“你要用它来录音?”他惊讶,现在22世纪的录音机漂亮又小巧,携带方便而功能齐全。为什么她执意使用老古董?
她很肯定地点点头:“因为这样录下的磁带100年前的人才能使用。”说着说着她不禁伤感起来,“我想告诉妈妈。”
“想告诉她什么?”他更紧地环住她。
“想告诉她——”明了他的心思,她笑着安慰道,,“我一切都很好。”
“你确定?”
“是的!”
他收到这句肯定,无法自已地向她凑近。他温热的气息使得她细致的皮肤泛起一层嫣红,直到敏感的耳根子。为此她手忙脚乱地按下录音按钮,清了清嗓子:“我叫做萧唯,很平凡的一个女人,喜欢听音乐,喜欢卡拉OK,喜欢——”
两句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他忍不住轻笑。
于是她弯起了月眉:“不准笑,这样会影响我录音。”
“收到,你继续说。”他敛住笑,吻着她的耳垂,深情的眸子欲抚平她所遭遇过的一切,“从头开始讲。”
“从哪里?”
“从你来到22世纪时说起。”
“嗯。”她思虑着,枕起下巴,“记得那时——”
“那时?”
那时——还以为在做梦,一个荒唐的,像小说一样的梦——
一切就是从2038年3月6号开始的——
嘟嘟嘟——

“好吵!”翻过身子,手一伸,抓住了声音的源头,接着懒懒地睁开睡眼,依稀地辨认着,“2038年3月6号10点23分。——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正想着要继续睡,记起,“对了,今天要给妈妈打电话。”
一个骨碌爬起身,我迷迷糊糊步下床,摸索着墙壁走进浴室。咦?今儿浴室和平时不大一样,嘴里咕哝两句:“奇怪了,是睡糊涂了吗?”
敲了敲脑袋瓜子,我睡眼朦胧地在架子上摸索着漱口工具。摸了半天,没摸到任何东西。我只得努力地撑开眼皮,结果看到了一面洁亮的大镜子。

镜子里映着一张女人的脸,美得惊艳。瞧那一头卷发浓密而乌黑一直垂到削细的肩上。皮肤白皙,前额宽广,鼻子纤巧而美丽,嘴唇性感而饱满。一双大眼睛眨忽眨忽的,活灵活现。

这是谁?反正绝不可能是我。我的头发又直又长。因常年加班熬夜,黑眼圈很厚,皮肤蜡黄蜡黄的,整个人也是瘦瘦小小。和我同屋住的朋友小余就经常因此而取笑我,明明我这个20几岁的人,看起来却像个发育不良的初中小女生。
我自个轻笑一声,想着是睡昏了头,看花了眼。随手取下挂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抬头又望见镜子。
镜子里映着的,仍是那张美丽的女人的脸。

于是,我像是被一桶冰水从顶上浇下,吓得浑身打颤,对着镜子里的女人,俨然是活生生的见到了恐怖片中的女鬼。
“有鬼啊!”我尖叫着,转身就往外跑。冷不防脚下一个踉跄,砰!膝盖撞到了地板上某样硬邦邦的东西,身子往后跌去,压到了一个形状很像遥控器的物品。绿灯倏地亮起,墙角边上的柜子同时弹出几个抽屉,露出里面千奇百怪的瓶瓶罐罐。
我四肢摊开,坐在地板上茫然地张着眼。四面全然陌生的环境,绝然不是自己狭窄却充满了温馨的小窝。

房间里这会,兀然响起了一串美妙的音乐铃声,一名陌生的女子撞开了门。
我正骇然着这演的又是哪出戏子。那女子大大刺刺在屋内走了一圈,立定在我面前。她双手叉起腰,那副神气活像只气势汹汹的老母鸡似的,张口就对我大骂:“刘薇,你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几时交?!”
刘薇?!
谁是刘薇?!
我楞楞地望着她一头电卷发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孔雀羽毛,脑子里飞转起来。今日是愚人节?化装舞会?自己的名字是萧唯,不是刘薇啊!而且我的房东是一名和蔼可亲的退休老教授,从不催我和小余交房租。如今一个觉睡醒,一切全乱了套。
我尚处于迷糊时,这口口声声称是我房东的女人行动迅速地抓起桌台上一张卡片。
“刘薇是谁?”她扬起手中的卡,“你想给我装傻吗?这回先用你这张信用卡抵债。若你欠我两个月的房租一个月之内没能交齐,就给我滚出这个房子!”
道完,她将信用卡公然揣进怀中,腰肢一扭一扭地走出了屋子。门,在她走後滴答一声自动合上。
我惊讶非常,床头的电子钟又嘟嘟嘟地震动。极其不耐烦地拿起,双目对上了显示屏:“2038年3月6日11点。”
眼睛一闭,倒落床上。我大概是在做梦吧。在梦里来到了一百年以后的世界,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美丽的女鬼,还被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房东太太催房租——我如此地蛊惑着自己。

然,醒来又是一番做梦的自我说服。
如此反反复复十天,我得以存活下来,全凭靠一种生物的求生本能。饿了,屋子里到处觅食;脏了,搜到水的开关就拼命的洗刷;累了,闭上眼睛睡大觉。
余下的时间,呆儿似的看着电子钟的2108,望着从屋内不经意搜出来的一叠证件,还有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揪揪自身的脸皮,镜子里的女人依样做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得出结论,不是鬼,这张脸确实是自己的。
于是,人清醒了,有认真的意识了。面对这莫名其妙的遭遇,我不外乎欲痛哭流涕于自己的不幸。终究却是未能淌泪。自己毕竟没死,只不过活在了一百年以后的另一个女人身上,改了个名字叫做刘薇。
虽不知是何种缘故导致了我的灵魂穿越了时空来到未来,而我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凡人,唯一想到的:活着就是好事,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

决意了在这未来谋生,我在屋子里踱起方步低头思量。俨然,我是需要先了解我这具新躯体的前任主人刘薇是什么人?
根据刘薇生前遗留下来的一些物品,我进行了大胆的推测。
第一,台子上有两个空瓶子,边放有一封遗书,写有:“小美,对不起。” 由此可见:刘薇最可能的死因是自杀。
第二,电子身份证显示:刘薇今年芳龄26。
第三,电子户口本显示:其一,原籍:中东×××国。刘薇是混血儿?其二,母亲已去世,父亲与弟弟住在另一座城市,具体不明。刘薇应是很久没与家人联系了?其三,已婚4年。丈夫叫做齐瑜。两人育有一女,叫做齐美,刚好也是——4岁。这?也未免太巧了吧,感情这对年轻夫妇是传说中的奉子结婚?
第四,所有可以显示钱币的卡卡本本上的总金额,与当今物价比较,表明一个严重的现实:刘薇很穷。她留给我的钱,至多仅能维持我两三个月的生活费。
最后,我拿起了刘薇的工作证,上面赫赫印着一行大字:A市心脏中心ICCU主治医师刘薇。
“医、生?”两个字从我的牙缝里挤出来。继而我像是扔掉了烫手山芋一般将工作证甩得老远。
我当然是不可能去当医生的,且不论在21世纪我是公司文员,我的母亲是一名医师。就是21世纪的医生,我想他们到了22世纪面对更加昌明的医学,肯定也是心有忐忑。
冒充刘薇去医院工作是不可行的。我稍微整齐装扮,出外寻找其它工作。率先寻求非技术工种的岗位,例如快餐厅、便利店、清洁公司等等。岂料22世纪科技发达,教育先进。快餐店、便利店有机器辅助,顾客自助,不需服务生与收银员。正式的宾馆服务生,乃至清洁公司,都只招收大学专业生。
几日之内走访了十几个行业,我均被拒之门外。沮丧之至,念家之情油然倍增。然过了这么多年,人寿命有限,朋友亲戚能有多少人还在这世上。更怕去到那触景伤情,我就此断了寻亲的念想。

自己一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举目四望,陌生,仍是陌生。
心里孤寂,身子乏累。见到路边放了个矮方形的绿箱子,我走过去坐了下来歇歇脚。身下未坐稳,突然是腾地一空,整个臀部掉入了骤然敞开的箱子里。千钧一发,我两手捞住了箱子边,慌里慌张地跳了出来。
张皇地站在一边,感觉背后粘了些什么,手摸去,竟是抓着一把果皮杂物。我悟然,这绿箱子是这22世纪的垃圾箱。
这,这,箱子做得太漂亮尽是诓骗人。我窘愧地嘀咕,两腿动作,一路急跑回住所。进到屋里,脸烫得似火。自小到大,第一次出这么大的丑事。我边骂边俯□子解鞋带,熟不知自己唠叨的是什么。
那头屋子角落,从未响然的电话嘀了两下。
我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接。电话机则是咔的一声,开始了自动留言。听着话机里传出一个冷冰而清丽的女声:“刘医师,我是徐敏护士长。你半年的假期已在今日结束。主任叫我来落实,明早8点请准时来中心上班。”
原来是确认刘薇是否去上班的。我哦了声,一转念不对劲:刘薇不在了!
拔腿冲向电话机,却是在最后一刻按捺住了回话的意念。或许,我是该上刘薇的工作单位一趟,了解多些情况,有备无患。
第二日,我把刘薇的工作证放进兜里,选择了些迟的时候,乘坐无污染绿色巴士抵达心脏中心站点。
手搭在眉毛上边,我仰望这么一幢28层的圆柱形建筑。建筑体表面是由123456789块高生物二一聚维体镜能瓦片砌成。白的清透,点点滴滴的蓝绿荧光闪烁其间,仿佛白玉之中镶嵌着颗颗晶莹的蓝绿色钻石,极为好看。据说就是在夜间也可自行发光。大厦外观设计别具一格,矗立于都市楼林中央清爽而瞩目。
深吸口气,我整整衣角,夹杂于人群洪流中步入大门。内部通透明亮,高端设备、智能电梯、行人形色,目不暇接。从眩晕的混乱中跻身,我乘上电梯,直上刘薇工作的科室——ITTCU(心脏危急重症监护中心)。我暗自揣摩,这ITTCU应是类似于21世纪纪治疗重患的地方,外有电子牌昭示不允许病人家属进入,工作人员亦需要持有工作证并经过指纹确认方可通行。
入更衣室换上工作服,我学着电视里的医师们把手插在大褂两边口袋里,顺着病区走廊慢慢地走。医师的自信我不敢造次,只得把自己当成是个一探22世纪医学的游客。时而探探头,新奇地打量四处:舒适的病房和陌生的仪器,医务工作者们忙碌非常,没有人有空望我一眼,更别提停下手中的工作来怀疑我了。
或许我在这的第一天能平安度过。我思考着该怎么找到电话留言里自称徐敏的护士长,从她那里得到刘薇的一些信息。

低着头琢磨得入神,在这肃穆安静的病区鸣起一尖锐的警笛号。我警惕地挺立,望四周的医务人员全部向警鸣源地跑去。这警鸣想必是某病人抢救的信号。
其中一位同事经过我身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傻站在这做什么?快帮忙把那边的车床推过来。”
我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转头,前面两米远就有一张带有四只滑轮的床。别人有难,能帮的肯定帮。我二话不说跑过去,握住车床的扶栏,推!然而我如何使力,小小的车床就是固定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怎么会这样?!
歇了歇,我转动脑筋:难道这床有开关?弯下腰检查,果然在床沿处发现了一个小按钮。我不敢轻易按下,只用指头试探地摸了摸按钮的表面。结果仍是触动了机关,啾的一下车床像火箭发射般瞬间飞了出去。紧接着砰的一声,床角撞上了20米处的柜台。
立在柜台边上的工作人员双手一抖,哗啦一声,手中托盘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我当机立断,在床角脱离柜台的瞬间冲了上去,一手抓住车子,一手抓住柜台边缘,大声求救:“停车!停车!快帮忙把车子停下!”
众人却是未从震惊中回神,个个都只盯着我。我在他们瞪大的眼珠里仿佛看见了一个大叫大喊的疯婆子。不由地又窘又慌,方寸大乱,急得满头大汗,可不敢腾出一只手揩汗。

紧要关头,我汗朦朦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飞速跑动的身影。影子渐近,我辨清了来者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若是一阵风从人群中穿过,径直奔到了滑动的车旁,利索地按下了床沿的开关。
“车停下了,你放手吧。”他道,沉稳的语调一点也没有刚刚激烈运动过的迹象。
我则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真的可以放手?”
“是的。”
“真的?”
“是的。”
“真的?”
这次,他没有再回答我,而是取下了别在上衣口袋里的笔,啪的一下轻打在我绷紧的指头上。细小的疼痛使得我的手指反射性地一松,加上之前与车床拔河时身体过度倾斜,我整个人顿失平衡,脚一滑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跌,我的心口也松了下来。手背抹抹额头的汗水,定定神,我抓住床的扶手起身,拍拍身上衣服。一系列动作之后,我微微扬起头,发现周遭的人望我的神色又有略变,唯独帮我停下车床的这男子一副常态,真真是行如风,站如松。
他伸手从柜台上拿起一个本子,说:“把左边的裤脚撩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将脸转向我。应说,他自从见了我,就没正面对我说话。这似乎有点故意蔑视我的意味。我眉头微皱,不解这其中的蹊跷,一手轻轻撩了撩裤脚。
“撩高一点。”他垂下头,眼睛只盯着我的左脚。
我疑虑加重,把裤脚卷高了些,这才见着了小腿外侧的皮肤青了一大块,应是刚刚跌倒所致。于是,我惊讶了,我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伤口,他怎么得知的?
他笔挺地立在那。我好奇地端详他长而密的睫毛,鼻子高挺,嘴唇弧度极是好看。这么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可惜了神情一片漠然,大大削弱了亲和力。他握着支金色钢笔,在本子上快速地写了几行字,便把那页纸撕下来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纸张的格式我前所未见,纸上写的全部为晦涩的外文。单词我觉眼熟,却一下未能理清是什么意思。浏览到末尾他的署名:于凡。
“这是什么?”我问。
闻言他终于抬起头正对向我,一双漆亮的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好似一把刀子刺得我心中一颤。慌忙把纸张放到背后,我强笑道,“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谢谢,我走了。”说完便立刻转身,颠着脚跑出了病区。
拐个弯来到楼梯,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落座。我抖起那页纸:“于凡?”仔细寻思,这个叫于凡的年轻医师可能是认识刘薇,所以才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我。只是,他和刘薇是什么关系?
凭空臆想自然得不出正确答案,我叹口气,感慨这要事未办自己就惹了一身麻烦。看来,在未引起更多人怀疑之前,尽早换下工作服打道回府才为正道。
再次兜回病区,我愈加小心翼翼,从另一条路走回更衣室。半路,撞遇一台标明“公共饮水”的机器。思起我在住所因找不到烧水用具而只能喝自来水,又舍不得在外花费多买饮料,这会儿刚好口干舌燥就心生了痒痒。
有了多次经验,我不再贸然行事。猫低腰,我左左右右观察机器,对它的使用方法有了一番想法之后。伸出手从下面的玻璃小柜取出一次性纸杯,放到上面出水口的下方,再按下出水口上方的按钮。
可是,这22世纪的机器想必是爱欺负我这21世纪的人。苦等了近五分钟,没见半滴水从出口落入杯子。我是心酸鼻酸,忍不住发了一顿牢骚:“饮水机,您真是残忍。要知道,我已经在住所喝了数天的自来水!”
怏怏然我欲把杯子放回原处。背后,蓦然传来一个男声:“左边墙壁上有个红色按钮,先按住它。”
我身子一僵:什么人?我露馅了?惶惶然却不得不回头,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子倚在墙边。他双手抱胸,左手拿着一罐蓝色包装的铁罐饮料,神态潇洒飘逸。
对着我,他伸出一根指头指向左边的墙,嘴角上扬,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就是那个红色的,你先按下它,再取水。”
我望着他漂亮的五官,不禁感慨:这22世纪的帅哥美女可真是多。但是,不知为何,这位帅哥的笑容虽是和蔼,我却看得头皮发麻,没有丝毫的喜悦。毕竟,他在我身后不知站了多久,该不会把我刚刚的自言自语全听了去吧?!
我迟迟未有动作,他摸起了下巴:“你不是口渴要喝水?”
我无奈,扯扯面肌笑道:“是的,谢谢。”即刻动手取了水,边啜边想:管他听没听见,我还是先走为妙。
思定转身,又听到他懒洋洋的嗓音飘来:“于凡给你开的药怎么不用?”
我再回头。他的中指点了点我的左小腿伤口,接着往上指住我口袋里兜着的纸张。我恍然大悟:这是张处方。
想来那位叫于凡的男子一脸冷漠,其实是挺心善的。我微笑:“我刚才没有时间去拿药。”
而我眼前这名男子也笑了起来,一手拍着自己的口袋:“我这里正好有张药膏,可以给你先用着。”
“不,不用了。谢谢。”我婉拒,“我待会有空就去拿药。”道完坚决要走。
“你没有忘记什么吗?”
再传来他这一声,我不觉低咒起来。明显这家伙是赖定我了。保持风度,我悠然转身:“我想,我没有落下东西。”
他于是乎眯起眼睛,弯弯的明亮的好似在阴阴笑的月牙儿:“不,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谢谢’前面是不是该加一句称呼?”
我霎惊。这人肯定是认识刘薇的,我却是不认识他的,而他也在疑惑我的,才会口出此言。眼下,只能装傻。我笑嘻嘻道:“抱歉,我离开医院太久了。因而有些一面之缘的同事就——”
他哈哈笑了两声:“没事。我叫黎若磊。”
我才不管他姓啥名啥,只觉他这两声笑令我毛骨悚然。这人绝不是普通好糊弄的货色,我打定主意,无论他再喊——“刘薇,现在中午了,你不去餐厅见齐瑜吗?”
我猛然刹住脚跟,心急速地跳起。齐瑜,户口本记载着,是刘薇的丈夫。那这位名为黎若磊的与齐瑜是何关系?
“嗯?难道徐护士长没通知你?齐瑜约了你中午在员工餐厅见面。或是——你不想见你丈夫?”
“怎么可能呢?”我忽地掉转头,快速澄清。
黎若磊笑着,皮笑肉不笑那种。他将空了的饮料铁罐丢进垃圾箱,拍拍两手向我走来:“那么,电梯在那边,员工餐厅在三楼。”
我别无选择,转向走去电梯。不料,我前脚刚迈进电梯,黎若磊后脚便跟了进来。摁下【3楼】,他一脸无辜相:“刚好,我也要去餐厅用餐。”
我张张口又闭紧。无疑,这男人,让我这崇尚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起了想甩人一巴的冲动。
这是我在22世纪看到的第三个气质独特的大帅哥。于凡是第一个,沉着,优雅,一个像风一样的男子;黎若磊是第二个,幽默,洒脱,一个笑得像只千年狐狸般的男子;而此刻坐在我对面品尝日尔顿咖啡的英俊男子便是第三个,他身份显赫,家财万贯,身上透着一种瞬间可让人掉入冰窟的冷,剑眉微耸,气势俨然。
坐在他身旁的老律师掏出手绢,抹抹额头的冷汗,翻开文件:“刘薇女士,这是根据你的丈夫齐瑜先生的要求所拟的,准备递送法院的离婚协议书。你只需在此处签名。”
“离婚协议书?”我迟疑地接过,虽说是对刘薇夫妇的婚姻不抱乐观态度,但两人见面没有丝毫的温存,竟是开口就提离婚,实在是令我大为吃惊。
倒霉!真的是倒霉透了!不能穿到古代当妃子皇后享清福就算了,来到这先进而科学的100年後,我就是想当乞丐都没有机会。
如果和别人坦白自己是借尸还魂,说不定后半辈子就要在疯人院度过了。为了继续在这里生存下去,我只能硬着头皮演戏。
支吾了一下,我干脆坦询:“请问,离婚后财产如何分配?”
“离婚后财产双方各自仍保持独立,这是你们两个结婚时就商议好的,。”
捞取救济金的希望落空,我几乎要咒骂起刘薇了:这个傻子!丈夫是这家中心响当当的主任,如此多金人物,结婚时怎能不乘机敲诈一笔?而后又怨齐瑜,这么富有的家伙,就当是行善积德,也该分妻子些钱财才是。
若他在离了婚的同时就把我给炒了,那可如何是好?这婚无论如何都不能离。打定主意,我厚着脸皮拒绝:“这个,我暂时不打算签。”
老律师再三抹冷汗,扶着眼镜努力地寻觅着说服我的词句。
这时候,齐瑜插话了:“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冷到从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起伏。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掰弄着手指找理由。毕竟,在21世纪从未谈过恋爱,突然间要我去对一个陌生男子说情爱这类东西,还真是有够别扭。即使他长的比我最喜欢的威廉王子还俊美。
深吸口气,我试着在这位酷似阎罗王的男子身上寻找“喜欢”的理由,尔后发现他的手很特别:既有女人的柔美修长,也有男人的强劲稳重。回想起来,之前遇到的两个帅哥的手似乎也是如此,真是令人感慨:男人的手,原来也可以这般绝色!这样圣洁的手,不知拯救了多少生命。
心,在来到了22世纪以后,第一次荡起涟漪。
“因为看着你的手,我就会想,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尴尬垂首,说出以上自认可以打动天父的话语。奇怪,四周的气息似乎变得更为冰冷。偷偷抬眼,却见老律师的眼镜滑稽地落下鼻梁,瞪着我的样子仿佛是见到了外星人。
紧接着,他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惊的我差点跳起。
“刘薇,你想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望着他的怒气冲天,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话有什么过错,我倍感委屈,忽地也怒了起来,起身:“你——”
“爸爸。”